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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记-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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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持上方斩马剑于臂后,握著佛血的左手拄鞘为杖,支撑身体,长长的刀锋闪著狞恶的青芒,霍地旋扫而出!七步外,耿照顿觉满眼刀光风压及体,只来得及连刀带鞘往前壹架,「鏗」的壹响,整个人被砸飞了出去,落地已在壹丈开外,起身时刀臂仍不住震颤,刀口卷起,如击铜鼎金鐘,分外凄厉。

这壹摔距林边仅十来步,耿照被磕得手臂痠软,脐间的騸珠倏然黯淡,护身的白芒迅速消褪,他蜷在枯草沙地上痉挛抽搐,眼、耳、鼻中淌出鲜血,而天佛血的侵蚀异能仍持续发挥作用。

李蔓狂不及收刀,随手扔去刀鞘,捏起破损的碧鲮綃织袋摁在胸口,拖刀退回洞口,嘶声道:「老二,快把人拉回去!」

风篁飞扑过来,搀著瘫软的耿照掠回去,灌水餵药施救。

再睁眼时,但见满天星斗,周身寒凉、鸱梟啼叫,虽是林间景致,所见却与白日不同。耿照坐起身来,覆著的粗毛毡滑至腰际,头晕噁心尚未全褪,他抚著额角调匀气息,强抑下反胃之感,发现置身壹处陌生的林间隙地,身旁生著熊熊篝火。火堆对面的树影下,风篁胡乱盖著披风,头枕双臂,闭目道:「别急著起来,多喝点水调复壹下,要不吐个没完。那玩意忒厉害,我拖著你退出壹里开外,兀自头晕眼花,再多待片刻,几条命都不够玩。」

按了按腰后,不觉激眉:「娘的!痛死我了。莫不是败肾?」

他说得半点也不假。耿照勉强坐了会儿,突然弯腰呕出大把酸水,直到腹中空空如也,仍撑地乾呕不止,只得乖乖躺了回去,以毛耗垫高头颈,才觉得舒服些。

「你衣袋裡那块宝贝什麼名堂?我瞧挺厉害。虽不敌天佛血,也算难得了。」

风篁扛他至此,照拂时并未揭衣窥视,以为是贮在衣内的珠玉之类。此际见人醒来,才忍不住好奇,探问宝物来歷。

耿照心想:「风兄磊落。要换了旁人,揭开壹看便是,何须苦等?」

未敢洩漏化骊珠之秘,只说:「是偶然得到的壹枚宝珠,有辟邪除秽之能,著实救过小弟几回。原以为能抵御天佛血的邪力,怎知道……唉!」

又问:「李兄呢?他还好麼?」

「不知道。后来便没见了,也不知情况如何。」

闭目壹笑,怡然道:「我师兄的刀法很厉害吧?你能正面接他壹记斩马剑,也不容易了。」

想起那比鞭梢还长、腾龙壹般的矫矢青锋,手臂犹有些痠麻。如此沈重、锋锐、破风裂土的壹刀,莫说斩马,连凌空掷来的千斤石狮都能壹分为二,耿照心有餘悸,摇头笑道:「李兄当眞厉害!随手壹剑,便能毁了壹口新刀。」

风篁叹道:「他模样忒衰弱,刀上劲力却……我不会说,总之是怪。那天佛血到底把我师兄怎麼了?」

耿照本不知李蔓狂武功深浅,接他壹刀后,不由得想起他口中那名武功绝强的黑衣人来。以李蔓狂的功力,在那人面前连壹合也没撑过,那该是什麼样的武功修为?他脑中杂识纷乱,身子又极为不适,半天也没理出头绪来,益发烦躁,喃喃道:「风兄,这下……我们该怎麼办?」

风篁默然半晌,才睁眼眺著星空,笑道:「你回去稟报将军,说说我师兄和天佛血的事,慕容柔聪明绝顶,说不定会有法子。要是他听不懂人话,执意瞧个究竟,你把他拉上山,我师兄会很乐意拿佛血照他壹照,替大伙儿省省事。」

耿照发现刀侯座下弟子除任宣外,无论风篁或李蔓狂,说起慕容柔时神态并不恭敬,多半直呼其名;偶尔加上「将军」二字,也是调侃意味居多,倒与多数东海武人相类。

风篁笑道:「老弟,我说白了,要不是今儿认识你,我对慕容柔的恶感还要再多三分。他不喜欢江湖人,我们这些江湖人也不喜欢他,礼尚往来,天公地道。」

凝思片刻,仍是摇头:「我师行事向有深意,但我实不明白,恩师本是閒云野鹤,这些年却壹反常态,让我等为慕容效力,若非如此,大师兄何至沾上天佛血的麻烦?任宣那小子出身官宦之家,也还罢了,我们这些江湖大老粗,壹不求闻达二不求富贵,攀附将军做甚?官场疆场,那也不是练刀悟道的地方。」

耿照本想为将军辩解几句,听他对慕容柔并无恶意,只是不爱受拘束而已,为免越描越黑,索性不答腔,只道:「风兄何不问壹问刀侯?他老人家的意思,也只他老人家清楚。」

风篁摇头。「恩师闭关,我已许久未见。这几年在外奔波,都是靠书信问候。」

耿照见他神情黯然,想是将军指派的任务令他们师徒分离,不敢多问,转头望向岩壁。「纵使带回消息,李兄的身子却该如何是好?那天佛血的威能,简直是无物可挡,饶是将军脑智过人,也不能与邪物对抗。若延误了李兄就医,只怕大大不妙。」

「怎会『无物可挡』?那鬼物藏在啸扬堡何家忒多年,也不见出过什麼乱子。」

「风兄的意思是……」

「碧鲮綃。那玩意正是天佛血的剋星,要不是我师兄不小心削破了袋子,今天也不致闹到这般田地。再找壹只碧艘綃织袋,把它装起来不就结了?」

风篁耸肩壹笑,目光投向远方。「放心罢老弟,无巧不巧啊!我刚好知道上哪儿去找。」

***    ***    ***    ***

经过壹夜,两人体力、内力恢复大半,翌日清晨起个大早,循原路下山。下山的路比上山更难,折腾了两个多时辰才回到平地,赫见壹大壹小两条身影候于入山处,正是絃子与樵子桂进武之子。

少年踞于壹只老树墩上,身子微微前倾,狼壹般的双眼紧盯著山道,直到发现二人的踪影,仍是壹动也不动,仅是挑了挑眉,洩漏壹丝丝「终于来了」的心绪波动。「他妈的!这小子我越看越中意啊。」

风篁笑顾耿照道:「比你合适练刀。」

你夸他便了,用得著损我麼?耿照苦笑。「风兄觉得小弟哪裡不合适?」

「你太婆妈。」

风篁哈哈壹笑,双手叉在胸前。

「无论介入我与聂雨色的拼斗,抑或接我师兄壹击,那都是极端危险、得有大本领的事儿。你干这些却不为争胜,只想说道理,故置人、置己于险地而不自知。身上分明有刀,可惜你不是使刀之人。」

「身上有刀?」

「明人眼底不做暗事。」

风篁笑道:「耿老弟,我壹见你的手眼身法,就知道你是个练刀的,身负上乘刀艺,便是使出指剑奇宫的武学,仍是刀而非是剑。老哥哥说句不中听的话,你莫生气:教你刀法之人,把『刀』练进了你的行走坐卧日常起居,如饮水呼吸般自然,独独没教你刀客的心思。你就像揣了黄金走在集市裡的毛孩,人人羡慕你家财万贯,你却不知自己身怀鉅资。」

耿照本以为是指传授「无双快斩」壹事,越听越奇:老胡授艺不过短短几日,自不能把刀「练进行走坐卧」,而他并未拜过其他师父,遑论练刀。风篁乃是刀法的大行家,也无随口胡吹的必要,难道是他走了眼?「刀客的心思……是什麼?」

他忍不住问。

「各门各派都不壹样。」

风篁收起嘻笑的神情,正色道:「像我问锋道本家的心法,讲的是『出则无悔』,与恩师所授又不甚相同。心诀配合刀法,修练起来事倍功半,有些门派的刀法,没有心诀甚至练不成。但你的状况极为特殊,先有了使刀的手眼,心诀却是壹片空白,这是我闻所未闻的。」

耿照自知没什麼刀法,临敌壹路「无双快斩」使完也没别招了,勉强算上蚕娘所授的半式「蚕马刀法」,著实乏善可陈,只能跟人比跑得快跳得高,以及用之不竭的碧火眞气而已。

之所以拿刀较为顺手,不过是童年时陪木鸡叔叔劈柴所致。要是当年木鸡叔叔不是对柴刀,而是对烧火棍有反应,难不成他今日便成棍棒好手了?连耿照自己都想得摇头,壹逕苦笑。

风篁拍拍他的肩膀。「你忒爱说理,没準哪天眞给你想出道理来,便是刀法大成之日。在此之前,若觉迷惘,不妨多想想最初练刀的心情。恩师常说:最简单的东西之中,往往藏著最多的道理。」

两人走下山来,少年自树墩壹跃而起,盈盈俏立的絃子依旧没甚表情,白皙标致的瓜子脸上清冷壹片。耿照想起昨日之言,顿觉对她不起,低道:「对不住,我说话不算话,昨儿没回去。」

絃子不置可否,见他衣衫破烂、浑身伤口,只道:「我给你带了衣服。找地方洗净了,再上药包扎。」

「那我便不打扰二位啦。」

风篁朝他挤眉弄眼,凑近道:「我去找袋子,你同慕容说,叫他宽限些时日。最迟三日内,我上越浦寻你。」

耿照微诧:「风兄不与我壹道?寻找织袋壹事,小弟亦可帮手。」

风篁笑道:「这事你插不了手。」

似有深意。任凭耿照劝说,心意却不动摇。耿照莫可奈何,只得说了朱雀航的住址,殷嘱:「小弟在此有座宅邸,欢迎风兄落脚。」

风篁拱手道别,壹捋少年髮顶:「给我带路,找最近的酒家!」

少年甩头避开他的手掌,狼眸壹瞪,默不作声地向前走。

耿照衣衫襤褸,不好返回越浦城,所幸絃子心细,见他日落未归,料想有事,中夜便来到他房裡。符赤锦自寐中惊醒,兀自云鬌紊乱、小露酥胸,壹见她的模样,心裡猜了个七七八八,俐落地拣了身衣裤靴袜扎好便囊,缚在她背后,笑道:「去把他给我好好地带回来,知道不?」

絃子跨上快马,卯时未至便已赶回绿柳村,找到那桂姓少年带路,于入山处等候。

山脚林僻处有清溪流过,耿照觅得壹处穹窿似的小小溪湾,水流到了弯穹便趋平缓,形成月牙状的小潭。林中阳光稀疏,由头顶叶隙零星洒落,树根附近生满厚厚青苔,浓绿植被沿溪覆满泥土岩石,便似壹片绒毡。

耿照让絃子暂避,快手快脚褪去衣物,走入溪湾。春寒水冻分外刺骨,身上深深浅浅的伤口壹没入冰冷的溪水中,出乎意料地不觉疼痛,只是微感刺痒,仿佛伤痕被冰水冻结,眨眼便收了口。

溪水深不及半身,他枕著厚软的苔绿,坐于溪中礁石,仅唇上露出水面,骨碌碌地牛饮著溪中活水,灵臺倏清,无比舒畅。清水对解除天佛血的遗害似乎十分有效,昨夜两人呕吐不止,也是靠饮水缓解;如今整个人浸入冰冷的溪流,才有「重新活转过来」的感觉。

(好可怕的「天佛血」!)若说妖刀可怕,毕竟是有形有质之物;化騮珠可怕,施以强大的内力,勉强亦可压制……天佛血的恐怖却已超出人所能想,非是武功绝学或稀世神兵能抗,便拥万军千乘、壹城壹国,又能拿它怎样?这等邪物若被带到三乘论法会上,自碧鲮綃中取出之际,便是眾人身死之时,将军、佛子、皇后娘娘……无人得倖。世间杀器,没有比这更厉害的。

央土僧团的学问僧们,知道千年以来自家人呕心沥血,寻找的是这样的东西麼?如若不知,那麼最初让宝血的存在于文书经籍间若隐若现、撩拨人心者,所图究竟为何?若然知晓,又是谁提议以天佛血做为三乘法王的信物?

耿照不敢再想下去。

即使谜团有如乱线,其中眞相仍被重重迷雾所包围,但从雾中散出的阴谋奸宄之气,已浓得挥散不去,令人胆寒。古木鳶如果想在论法会上,无视层层保护壹举击杀镇东将军,天佛血确是相当俐落的壹著棋,派出下鸿韵抢夺,似乎合情合理。

唯壹的意外是李蔓狂毁了碧鲮綃织袋,天佛血失去控制,不分敌我地剥夺壹切生机,这著棋眼看不能用了。于是古木鳶放出妖刀离垢,把啸扬堡布置成妖刀肆虐的模样,目的在转移焦点,抹去何家与天佛血之间的关连,避免其他人发现姑射插手的痕跡。

离垢在姑射……不,该说是古木鳶手裡,似乎总扮演类似的角色。风火连环坞壹案,离垢旨在向七玄之主展示实力,吸引它们加入同盟,并藉由总舵焚燬,使雷门鹤得到充分的理由,在这场眾人期待由皇后与佛子发难的清算斗争中作壁上观,甚至在极为关键的「驱逐流民」壹事上,彻底孤立镇东将军。

壹壹削除将军身旁的助力,看来是姑射的既定策略。既然如此,是不是所有削除将军臂助之举,都能合理怀疑有姑射的人暗中介入操作?(譬如……岳辰风。)眾所周知,岳辰风是慕容柔身边的首席武僚,武功高绝,且不论他坏事做尽,若有那廝在身畔,不管何时何地,要杀慕容柔将是棘手至极的事。以岳贼最后壹战所展现的实力,栖凤馆惊鸿壹瞥的「古木鳶」也好,屡屡交手的「鬼先生」也罢,耿照都不以为有轻取岳辰风的能为。

在「除掉岳辰风」这件事上,姑射必然出了力!问题是在哪壹个环节,又是何人做了姑射的暗桩,甚且便是姑射的壹份子?嫌疑最大的,自然是漱玉节。

五帝窟受岳贼凌辱压迫多年,雷丹令眾人生不如死,身为宗主,漱玉节若与姑射合作,图谋翻身,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由她蒙面参与行动,到薛老神君喊那壹剑贯胸的杀招为「灵蛇万古唯壹珠」等事由,漱玉节背后所藏多有不可告人,也可能受姑射挟制,顺水推舟地帮了「拔岳斩风」壹把。

自从发生阿紈之事,耿照对她的好感大减,渐不如以往信任;岳贼壹除,漱玉节更是显露本来面目,视潜行都诸女为工具、放纵琼飞等行径,也令耿照颇有微词。将军言犹在耳,耿照尽力不让成见阻碍判断,焚江之夜时,漱玉节确未与鬼先生沆瀣壹气,否则染红霞绝难脱险……但如非是她,还有谁人可疑?耿照想得头都痛了,直到脚步声来到脑后才发觉。

那是熟悉的絃子的轻盈步履,还有她身上幽幽细细的馨香。「你再等我壹下。」

他把头沈入水中,让冰冷如刀的清溪刮去颈背颅间残留的肿胀疼痛,半晌才「泼啦」壹声冒出水面,闭目道:「……我眞的好累。你让我壹个人再泡会儿……不会太久的。」

絃子没有回答。但耿照知道是她,宽心地枕著溪沿芳草,放鬆身体。壹阵窸窣声响,似是衣布细细摩擦,絃子身上的处子幽香驀地馥郁起来,睁眼赫见壹条雪白浑圆的腿子探入水中,踩散壹圈圈的涟漪,修长的曲线完美无瑕,鞋袜皆除,竟是壹丝不掛。

耿照口乾舌燥,「絃子」二字生生鲠在喉中,吐之不出。她不知何时褪去全身衣物,撑著覆满绿草的溪岸,又将另壹条长腿探下,由侧面看来,纤细的腰枝简直薄到了极处,益发凸显出两隻尖翘盈乳,怪的是:如此细长的身形,竟无壹丝嶙峋骨感,白皙的肌肤无比通透;雪股往绿草茵上壹蹭,入水时不住细颤,比杏仁豆腐还要细滑,实难想像如此纤薄、玉板儿磨出似的两瓣雪臀,怎能绵软到如许境地?

絃子的大腿极细,只比耿照的上臂略粗,比例更是修长得不可思议,配上更纤长笔直的小腿脛,直不似人间之物。耿照平生所识诸女,染、明皆有頎身之美,雪艳青的壹双长腿更是勾魂夺魄的尤物,与她壹板壹眼的性格毫不相称;然而说到「细」、「直」二字,无壹可与絃子相比。

她盈盈立在水中,雪面包子似的饱满阴阜浮在水上——那是她平坦腹间唯壹的隆起——仅壹小撮卷茸飘于水面,被潺潺流动的溪水耙梳荡漾,清纯中竟有股诱人的无心之媚。

上回两人裸裎相见,是在越浦驛的无人厢房,窗门紧闭、光线幽暗,耿照只记得她那令人惊心动魄的白皙、无比紧凑的小巧肛菊,以及从她背后握住那两隻尖细椒乳时,与外表绝不相称的酥软。直到今日他才惊觉,原来如雪梅般盈立的絃子,竟是如此出尘美丽。

她非常适合站著,尤其是在水中。

纤细的手臂与大腿没有半分餘赘,充分锻鍊的肌肉像是最合身的丝绸舞衣,伏贴著她宽肩长颈、挺胸拔背的完美骨架。那样的美是由内而外的,没有任何胭脂水粉或神织妙裁能够修饰得出来。赤身裸体的絃子毫无羞赧——或许是她还没有学会——仿佛自溪裡浮出的山精水灵,浑身上下不带壹丝烟火气。

耿照「骨碌」呑了口唾沫,溪水未能遏制欲焰,相反的,腿间的雄性象徵昂翘如刀,迸出肌肤的滚烫壹碰到冰冷的溪水,便化成针刺般的痛楚,竟使阳物更加狰捧,宛如衅兽。

他对隐隐失控的欲火感到困惑。

早在风火连环坞之前,耿照就发现自己对女子胴体的异常渴望,那狂烈的需索甚至连元阴丰厚的宝宝锦儿都承受不住。为了避免伤害到心爱的女子,他加意抑制,却使得头疼的宿疾再度复发,自制力益发薄弱,在焚江之夜达到高峰,失控佔有了雷冥杳。

及至被蚕娘所救,带往媚儿的行馆浸泡温泉疗伤,那种莫名爆发的欲焰又消失不见,纵与媚儿抵死缠绵,也不曾像当夜那样失控发狂。

他曾猜想是蚕娘在自己身上做了什麼手脚,以抑下狂躁的欲焰,谁知昨日对上天佛血,豁尽全力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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