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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大的喜讯是同寝室的阿呆同志竟然从脏兮兮的帆布挎包里抄出了一个用各色塑料袋严严实实包好的红烧猪蹄髈来,看着我完全傻了的眼神,他红着脸解释是听说他找到了好活计,家里连夜宰半大的猪庆贺,专门腾出一条蹄髈来让他带上。
一听说有肉食,各寝室的弟兄们也纷纷围了过来,你扯一个鸭翅膀,我切二两肉,丢进面桶里调味,透过泡面袅袅的蒸汽,大家边吃边稀里哗啦地掉眼泪。
草草在水池边收拾完碗筷已经是晚上7点左右,我们又陷入了无所事事的状态中,这时乌米扬诺夫院长和胡队长,刘指导员三个人就来了。
我当时和阿呆闲得发慌正在漫天海地地侃大山,这哥们校园生活单调地可以,除了上课就是图书馆,连人都不怎么见得上,交情自然一般。但是好在当时我也是个半桶水军迷,大家很快熟了起来。
我正和阿呆就同盟军制式的20mm装甲机枪和条约军制式的23mm装甲机枪的作战效能争执不休,不过总体来说这家伙引经据典,甚至能精确到参考资料的具体页数,瞬间把我放倒了,只好拼命扯话题死撑。
好在这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我们两个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了过去,只见一个五十开外,壮实得像铁塔一样的身躯上挂满了爆炸反应装甲似的勋章的毛熊军官,相比之下我们两位带队的领导一身军衔都没有的常服,纯朴到不起眼。
没啥说的,马上跳起来模仿着军训时教官教的动作行了个歪歪扭扭的军礼,连我们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毛熊军官沉着脸回了一礼,姿势标准到让我们无地自容。
“欢迎各位来到库图佐夫军事学院学习,希望各位遵守纪律以及相关的保密协议,否则我们将会按照规定严肃处理。”
BOSS毛熊用的是简单的汉语,语气像是用锄头挖地一样一下一下的有力,粗糙的脸上布满苦闷和烦躁,好像我们欠了他一百块。
我和阿呆两个眨巴着眼睛等着听下文,谁知道他说完就交给我们两张用激光刻着名字的黑色学员卡,直接就背着手走出去了,扔下我们两个拿着卡莫名其妙呆在原地。
“院长老爷就是这个样子,你们习惯了就好,哦,对了这东西就相当于你们大学里的一卡通,但是比那个用途还广泛很多,在莫斯科城里也可以当银行卡来刷,当然,不能透支信誉。”
胡队长解释道。
我听出话里的意思有点不对劲。
“难道胡队你不是第一次来?”
“当然,不过之前我是以交流军官身份,算不上正式学员,就试着搞了一个月机甲,”说起往事胡队长显得有些感慨,“结果这种新玩意儿完全玩不会,只好回老家安安心心开我的坦克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胡队长在路上好像说过,他是大练兵时横扫军区八百辆坦克无敌手,拿过十几枚勋章的师坦克团的头号王牌车长吧。
我们两额头上当时就见了汗,相信其他听到的人也一样。
连他都玩趴下了我们这帮连车都开不成直线的水货不是死翘了,尼玛,军方上层是怎么挑人的,玩我们啊。
看出了我们的恐怖,刘指导员在一旁淡淡地解释道。
“什么也没有开过,这就是你们的优势。”
说实话,当时我们听得完全不知所以,如果不是这位认真的样子,我们觉得他肯定是在开玩笑。
“哪个有闲工夫没耍你们,事先说明,技术上作为过来人我就只能指导你们一句,机甲是一种颠覆常规,截然不同的作战武器,所以也别用常规的理念来对待它,不然你们就铁定玩完了。”
胡队长马上接上了话尾,两个人如同配合亲密无间的接力棒选手。
我和阿呆面面想窥。
老实说……还是没听懂,反而越听越没信心。
“哦,对了,明天将是基本军事训练,具体事项完全由学院方面负责,我们只是负责处理你们的日常事务管理,”说着,胡队用古怪地眼神打量了一下我们的身板,“希望你们做好应有的心理准备。”
第五章 野猪
直到首次操练我们才了解到胡队长话里的真实含义。
虽然是七点钟的课但是很多人五点钟就睁开了眼睛,甚至通宵没睡的也有,一起凑在窗门边看着学院里小坦克一样成群晃来晃去的毛熊们心里发毛,但是课还是要去上。
于是大家伙连食堂也没有去,胡乱啃了两口饼干,穿上作训服就战战兢兢的就出门了,于是学院里的毛熊们就看到了让人目瞪口呆的一幕:一群兔子紧紧聚集在一起,哗啦哗啦地踩着步子,肌肉紧绷,脸上煞气逼人,我敢说当时要是那个不长眼的敢挡道,我们肯定一拥而上灭了他。
不过好像也真的有效果,全部人都只是站在远处围观,并没有上来,我们登时就有点暗暗得意起来,到底人多力量大,小鬼也怕恶人。
一帮人冲到车站时,一个大概十八九岁上下的褐发斯拉夫少女终于忍不住走上来,灰色的军裙带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外围的弟兄登时露出一片不知所措的窘迫表情,登时我面前的人墙竟然呼啦一下齐刷刷地散开了,我登时心里骂了一句,这帮货也太废了吧,平时吹得像是恶狼再世,看到妹子就直接怂了。
但是现在的问题就是一个明艳动人的异国妹子站在我面前,再躲就实在不礼貌了,于是我只好拼命回忆着混斯拉夫语公选课时学来的少数几个单词。
“那个,达瓦…。。达瓦……利息。”
“之前没看到过你们,是新来学习的吗?”
毛熊妹子开口了,赫然是一口流利的汉语,我剩下几个单词没说出来卡在喉咙里差点噎死我,只好拼命点头表示没错。
“你们这是在干嘛,东方人特有的出门习惯吗?”
毛熊妹子眨着明亮的大眼睛扫了我们一圈,视线所及兔子们都尴尬地无地自容。
我赶紧插嘴解释道。
“不是不是,这儿天气有点冷,我们在挤压取暖。”
大家伙竟然跟着点头了,但是暗地里却悄悄和身边的人拉开距离,面露厌恶。
“奶奶的,谁要和你取暖,一边去。”
“警告你们,谁要是再靠近我的屁股老子就干掉他。”
“滚开,爷不好这口。”
真是丢人丢到老家去了。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们是在防备这个东西呐。”
毛熊妹子露出憋着笑的表情,顺手拍了拍腰间的某样东西,我们这才注意道,她,不,应该说是周围所有学员的腰间都别着一个或者皮制或者木壳或者合成材料的枪套,露出老长一截枪柄,本体当然不可能是汽狗或者模型玩具。
我们当时的表情肯定向被人尿了一身一样难看,妈的,又闹了一次笑话。
“艾米斯克;帕维尔;布洛尼娅,直接叫最后的就好,我是机甲四科的学员,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欢迎来咨询。”
毛熊妹子微笑着伸出手,我深吸了一口气也故作庄重地伸出手握了一下,柔软温暖的触感让我忍不住小小感慨了一下,这才是生活啊。
当然,我不能无视“生活”以外无比犀利的**丝射线。
“陈项,共和国军外派生,大家目前都属外训班。”
“外训班?那,好像是‘野猪’沙尔科尼斯基带的吧。”
“嗯,貌似是这个名字吧。”
因为那个全名长得像火车,我也没有注意看,
“那你们可要小心了,他可是学院里超级超级超级疯狂的变态。”
其实也不用听那夸张的三个“超级”,只要见毛熊妹子露出三分恐怖,七分惊讶的表情,我当时就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事实证明我的预感并没有错。
等我们坐磁轨车来到占地上百公顷,全封闭式的步兵训练场时,据伊蒂丝说打断了无数学员的腿,抽烂了无数学员的屁股,几乎没有人能凑他手下全身而退的野猪就恶狠狠地站在我们面前,那是个完美注释了“穷凶极恶”这个造型的,又强壮又凶悍的恶棍。
他的脚下堆着一堆空心砖,我们一时猜不出是干什么用的。
“跑起来。”
这是他下达的第一个命令。
我们一时呆呆的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突然,只听“嗖”的一声,一块飞来的空心砖直接命中了其中一个人脸,那个倒霉的人大半张脸立刻都被砸裂开了,血肉飞溅,登时痛得倒在地上直打滚。
这家伙显然之前就砸过不少人,我们竟然完全没看清他是什么时候出手的。
“我说跑起来。”
野猪咬着牙用可怕的声音重新说了一遍。
这次所有人都听清楚了,我们慌忙玩命地撇开腿跑了起来,生怕慢了再挨上一砖。野猪哼了一声,掏出一个遥控器按了一下,然后悠闲地躺回他那张边上堆满了伏特加和矿泉水的躺椅上。
很快,训练场的环境出现了改变。原本空荡荡的天花板上竟然出现了炎炎烈日,而我们脚下的跑道竟然变成了高地起伏的沙漠,致命的高温迅速升腾上来,从头顶到脚底心全方位炙烤着我们。
竟然是战场模拟系统。
和普通的全息投影设备不同,这套东西不但能模拟出战场映像,还能有模仿出气温,风向,光线等等细节,营造出几乎是完美的虚幻世界。虽然在后来相关技术被滥用到了网络交友,游戏,审讯,实验等等乱七八糟的方面,让各种心理,社会,经济专家吵得天翻地覆,但是在当时绝对是军队专有的尖端技术。
在不存在的沙子上踩着脚步,松软和粗糙的触感简直到了乱真的地步,裸露皮肤甚至在“太阳”下发出火辣辣的刺痛感,虽然心里一遍遍提醒自己这是幻觉,但是实际一点用也没有,在有些时候人体还是相信反射神经多过相信大脑的。
特殊环境给体能造成了严重消耗,不到八百米,汗水已经不能叫“流”,简直是在“喷”了,汗水一出来马上就蒸发成了无数黏糊糊的物质静静贴在身上,把原本就负荷严重的毛孔堵得喘不过气来,四肢的活动越来越迟缓,心脏跳到几乎要炸裂!
空气中的氧气似乎都被蒸发完了,我拼命长大嘴吸气,但是连空气都是热的,在我的五脏六腑翻滚个不停,就是这样还是无论如何都吸不够,越吸越缺氧。
然后就是从喉咙到皮肤都近乎疯狂的渴望水,看到光着膀子躺在一个竟然模拟出沙滩环境的小空间里愉快地喝着冰镇伏特加的野猪,我们真是恨不得给他磕个头,让我们舔一口瓶盖就好。
突然,跑在我前面的人像软面条一样,噗通一下子瘫倒了下去,虽然意识到不妙,但是我根本连一丝转向或者回避的力气也没有,直接一脚踩了上去,后面接着传来一阵“啪啪啪”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惨剧。
然后又瘫倒了两个人,受到阻碍的队伍明显慢了下来。突然,一块空心砖直接飞了过来,从我鼻尖上擦了过去,把我吓得一个激灵,然后只听一声闷响,我身边一个快要掉队了的哥们直接被敲飞了出去,就那样躺在灼热的地上流着血,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快点跑,懒鬼们。”
野猪恶狠狠的声音和像炮弹一样丢来的空心砖一起追上了我们,有人被砸中了胳膊,有人被砸坏了腿,有人干脆迎面挨了一记,反正中砖的人唯一的反应就是“噗通”一声倒下去,然后被后面的人一通狂踩,他们实在是太累了,已经连动一下的体能也没有。
不想变成擦脚步的我们马上使出全身力气开始跑,结果马上有人体力透支过度摔倒了,然后队伍放慢,再然后空心砖和谩骂就又追了上来……。
我一开始还能在脑子疯狂的喊着坚持,但是到后来……。。后来我也不知道后来在想什么了,只是机械地跟着迈步而已。
不知道重复了多少个来回后,我已经连一根脚趾头都动不了了,终于脚腕一软瘫倒在滚烫的“沙子”里,心里唯一的想法竟然是“死了死了,总算解脱了”。
但是奇怪的是这一声摔倒出奇的清晰。
努力抬了一下眼皮,我看到的就是大家都带着死不瞑目的表情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四十个人一个不落,已经全部都完了,是早就挂掉了还是刚刚和我一起阵亡的我都没有注意到。
突然,热得要死人的感觉消失了,紧接着一股冰冷的液体从天而降洒在我们身上,原来虚拟环境已经消失了,头顶上的清洗喷头被全部打开,向下猛射出高压水流。快干死的兔子们被冲得满地乱滚,一个个慢慢活了过来,一闻到水的味道,贪婪或者说近乎疯狂地把头埋在地上,像牲口一样吮吸着散发着铁锈味的液体。
那种味道几乎完全渗入了我们的神经里,在很长一段时间,我连喝矿泉水都能喝出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味道。
野猪则像是沙皇一样坐在他的躺椅上欣赏着我们的狼狈相,不时灌上一口白酒露出恶心的淫笑,看得出他很开心,非常开心。
他妈的,这货简直是个变态狂!
第六章 伊蒂丝
再次见到布洛尼娅是中午十二点二十分,作训课刚结束的时间。
差不多同一时间,我们也遇见了伊蒂丝。
累的贼死又海灌了一肚子脏水,我们实在一口饭也吃不下,就想回寝室闷头睡一觉,最后还是铁牛一锤定音。
“奶奶的,下午还有五节课要上,不吃怎么顶得住,一个也不许跑,都给老子去食堂吃饭。”
大头也跟着帮腔。
“老大说得有理,至少也要准备好和野猪继续玩的能量。”
眼看两个带头大哥都那么说了,我们也没什么好反对的了,闷声闷气地一股脑涌进了食堂里。
学院的规模很大,食堂自然也不小,外表呈现四四方方的矩形建筑分上中下三层,一次至少可以容纳上千人就餐,地上铺着整块的红砖,墙壁上挂着古典吊灯和风格迥异的油画,每一根廊柱,每一条护栏都经过了艺术家过度精细的雕刻,再加上就餐学员们旧世纪风格的军服,呈现出一种陈旧的美感。
现在,原本整整齐齐的布满灰色制服的食堂,被猛地冲进来的一帮作训服给冲得乱七八糟,看着我们的狼狈相毛熊学员们也基本上猜到发生了什么,看我们的目光有戏谑,有嘲笑,有同情,有好奇,总之什么样的都有,我们也懒得理径直向窗口走去。
好在菜单是触摸式自动点单的,旁边是卡槽,用学员卡一刷就算结账了。边上还配上了图示,不愁看不懂菜名,我到现在为止都还记得菜单。星期一主食:土豆泥。肉馅饼。炸鸡翅,星期二主食:炸鸡腿,白面包和燕麦粥,星期三主食:奶酪饺子(这是什么玩意儿?)和黑面包,星期四主食:土豆炖牛肉和炸鸡块,星期五主食:烤牛排和煎鸡蛋,周六周末都是煮意面和烤羊排。
如果第一次看的话,估计谁都会惊呼一声“这么好”,尤其是我们这些吃惯了裹着一半面粉的“大排”,全是骨头渣子的“糖醋排骨”还有全是蔬菜的“鱼香肉丝”的苦逼学生党来说,简直比看到毛熊妹子都还要惊艳。
N年以后,我出差回到学院又抽空参观了一下食堂,只见老旧的点餐机上赫然迎着:星期一主食:土豆泥,肉馅饼,,星期二主食:炸鸡腿,白面包和燕麦粥……………。。
我敲击着虚拟按键点了土豆泥还有两个炸鸡翅,外加一杯格瓦斯甜饮料,食物在十秒钟后以一个餐盒形势“砰铛”一下从窗口弹了出来,饮料则用一个密封的饮料罐从边上的小窗口推出来。
大家四人一桌,抢了一排坐位坐下,这时才感觉到饥饿感了,各个操起刀叉毫无形象地大吃大喝,我和道钉,猛男,疯子三个流氓坐了一桌,一开始大家还稍微顾及一下面子,到后来脾气最急的疯子先忍不住了。
“奶奶的,慢吞吞切到什么时候去,一个饼半天都吃不完,筷子有没有。”
道钉二话不说就一推餐盒冲了出去,然后很快又两手空空地冲了回来,表示什么也没拿到,根本没提供这玩意儿。最后猛男一拍桌子做出决定。
“娘的,又不是吃国宴,搞那么麻烦干毛!让呆毛熊们见识见识东方的江湖好汉是怎么吃饭的!”
我当即表示就是这个意思,四人直接把餐具一丢直接用手抓着土豆泥和肉馅饼往嘴里塞,捏着鸡翅乱啃。有了我们这桌做榜样,大家马上效仿,一时间几张餐桌上杯盘狼藉,一片乱七八糟,。
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皮靴轻快地敲击地面的声音,似乎在向这边移动,我们下意识地抬起头,只见布洛尼娅端着餐盘站在我们桌边,俏丽的脸上带着忍俊不禁的表情,嘴角拉出一个似乎是随时会扩大的浅浅的弧度,看着我们这些个一手一嘴的油,刚才的好汉气概全飞上了天,恨不得挖洞钻下去的家伙。
“上午的训练怎么样。”布洛尼娅微笑着问道。
“恶心的要死啊,野猪那王八蛋简直是个……。”
疯子马上很怨地扯着嗓门开始狂倒苦水,我不得不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这家伙马上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扫了眼四周,像是生怕野猪从人群里突然窜出来咬他一口。
“放心,大家也不喜欢他,所以野猪他平时就躲在教官宿舍里喝酒,”布洛尼娅一眼就看出了我们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