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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性。”招呼她调服了。
云飞摸了摸罗彩灵的额头,不算很烫,霍然起身,道:“你气血两虚,需要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别想太多,睡吧。”他刚转过身,罗彩灵就撑起来叫道:“不,你不要走!我想和你说话!”说完一阵咳嗽,咯出一口浓痰,颓废地撑着被褥。云飞给她捶了捶背,只好留下陪她。罗彩灵道:“在床上不舒服,扶我起来。”云飞依言。
罗彩灵的身子现在还是很软,一手挎着云飞的胳膊,一手叉着床沿,挨到琥珀色的桌边坐下。云飞坐在她右侧,朦胧的烛光下,影子和影子叠在了一起。罗彩灵的面容在烛光的映饰下,显出一种熠熠的神韵,与雪儿又是不同。她剪了剪烛,接着抬起云飞的手,问道:“别人都说我的眼睛生得水灵,我要你说,这是真的么?”
云飞看着她的眼睛,笑道:“真的!”罗彩灵心潮沸涌,道:“如果我的瞳孔内不见了你的身影,就像没有月亮的夜晚,星星就会显得特别孤独,谁说星辰不是被月光照耀的呢?”云飞发觉陷入了她的布局,只好把心敛藏起来。
罗彩灵缓缓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和你在一起……”想到上次的表白遭到无情的拒绝,双拳不禁紧攥似铁,道:“你为什么要救我?救了我,又不要我。”
云飞的心跳得厉害,罗彩灵蔫懒地扑在云飞的心窝上,贴着耳道:“让我听听你现在想着什么?”云飞不自禁地看着窗格,上面贴着双蝶连翅窗花,只看了一眼,慌忙又闭上眼睛。罗彩灵埋着头,在云飞胸前呵着气,道:“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梦想着在遥远的某一天,会有一个人来到我身边,走进我的生活、呵护我、保护我;直到你的出现,原来我的梦是真的,虽然这个梦很迷惑。”她突然捉住了云飞的手,云飞惊异地睁开了眼睛,她握得好紧。
罗彩灵道:“请你一定要回答我,如果你先遇到的人是我,你……”迟疑了一下,道:“我也不要牵强你说爱我,只是,你愿不愿给我机会?”云飞紧抿嘴唇,微一颔首,虽然并没有表态,但她可以察觉到,他所有的心意都在此刻诉之末尽。仅仅是这样,罗彩灵就感到满足,那颗心就像杨花入水化作浮萍,飘飘荡荡,喃喃道:“为什么我不能早认识你,为什么你不能早遇见我,如果那样,就不会结今天这颗苦果了……”说着说着,就再也忍不住了,哽咽道:“我爱的人是你,我恨的人是自己。”
云飞的胸口,自然就成了女孩子的伤心避难所。
世界上最快又最慢,最长而又最短,最平凡而又最珍贵、最容易被忽视而又最令人后悔的就是时间。和他在一起时,时间总是过得最快、最短、最珍贵和最令人后悔。
许久——
罗彩灵松开了云飞,泪水绑在脸上结成了一层薄膜,便用手干洗着脸。云飞得以纾缓心情,和她亲极反倒觉得疏远了,真不知道久留下去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忙撑着桌面起身,道:“我有些困了,你也需要休息,咱们……明儿再聊吧。”说罢便要离去,罗彩灵紧拽着云飞的衣袖,不许他走,就在这一牵一扯中,两人无形中呆住了,相对凝望,满目都是话,只是无言。
不一会儿,罗彩灵的手再次松开了,道:“你去吧。”她说得很自然,云飞似乎听到了她内心中潜在的、声嘶力歇的呼唤,他抽回了袖子,一跌一撞地向门口走去。
云飞跫跫走到门槛里,强控住沙哑的嗓音,道:“明天我哪里都不去,再陪你一整天,好么?”罗彩灵没有答话,云飞等了一下,径自去了。
月缺花残,枕冷衾寒,轩窗外沆瀣朦朦。一点萤灯,綦色的帏纨中,罗彩灵伏在床上,偷偷地拿起一根银针,淌着眼泪,一针一针地扎手,每扎一下,她就痛苦地呻吟一声。积月累日以来,两只白嫩的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针眼不下百十个,被爱折磨的她只能用肉体上的痛苦冲淡心灵上的痛苦。
“云飞……云飞……你知道么……我好难受……”她缩在床上,膝盖左右磨动,缓缓而无力,双手紧紧抓着卧单,抓出几道刀刻过的痕迹,一会儿笑着哭,一会儿哭着笑……
如果让云飞得知,他会怎么对待呢?
~第三十九回鸳鸯戏水吻濡泪顽倩嘻合愁自真~
苫帘拂动,万道金色的阳光像仙女的彩带温柔拂摸着多梦女儿的面颊。窗台上的一盆蓝莸展着纤柔的姿态,盆中点缀的雨花石呼吸着泥土的气息,几片黄叶透过窗棂飘进室内,贴在蝴蝶被上。
罗彩灵悠悠醒来,睡眼蒙眬中看见云飞坐在床头,心里一怔,又惊又喜。“你醒了。”云飞关切地问道:“今天好些没有?”
伴着轩窗外喈喈的鹟鸣,罗彩灵慵懒地挣起身子,擦着惺忪的眼睛,道:“没事的,发过之后一切都好了。”云飞道:“那就好了。”
“我……”罗彩灵好像有话要说,睖睁地望着云飞。云飞笑问道:“什么?”
“如果……如果每天一睁开眼睛都能看见你,就好了!”说完,她闭上了眼睛。云飞急忙背过身去,提起茶壶纽,斟了一碗温水,递上一粒十全大补丸,道:“乖乖地把它服下,最能补热祛寒的。”罗彩灵掀起被子,黄叶飘飘落地,接过碗,咕噜咕噜地漱了一口水,吐在云飞端着的痰盂内,接着把药含在嘴里,道:“你先喝一口水。”云飞道:“我喝水做什么,你快喝水把药送下去。”罗彩灵笑道:“你喝在嘴里,别吞下去了,然后用嘴喂我。”云飞听得窘了身子。
罗彩灵朗朗笑道:“拿来吧,逗你开心的,真是一个大傻冒!”她端着碗咕噜咕噜地喝下了,云飞拿一块缃色手帕替她擦了嘴,道:“多喝水,对身体有好处的。”罗彩灵笑道:“你知道么,水就是泪的源泉,喝下的水,都会化作眼泪流出来的。”云飞无语。
罗彩灵抿了一下嘴,问道:“你一早买来的药么?”云飞不便隐瞒,应了一声,罗彩灵只觉药的余苦在口中如琼浆一般甜蜜,笑道:“你真好!”云飞问道:“好到什么程度?”罗彩灵跷起大拇指,道:“顶呱呱的好!”
云飞报以一笑,忖道:“我真的对你好么?或许,我只是一个好好先生。”罗彩灵道:“你怎么了,眼神呆呆的?”一语喝醒云飞,他忙接着端起一碗杏仁酪,笑道:“光吃药不成。这玩意甜甜蜜蜜的,又补身又好吃;来,吃光了它。”罗彩灵双手接过瓷碗,痴痴地看着云飞。
云飞被罗彩灵瞧得浑身不自在,道:“不想吃么?”一语喝醒罗彩灵,不禁笑道:“还说呢!又是水又是酪的,你把人家当饭桶呀!”云飞堆着笑道:“乖,吃了它吧!长得壮壮的不好么?”“你才乖呢!”罗彩灵高高兴兴地拿起了羹匙,把杏仁酪大口大口地往嘴里送,云飞惬心地看着。
“咳,咳!”罗彩灵突然捂着心窝咳嗽。云飞给她轻捶着脊梁,道:“慢点吃,这不,呛着了。”“好吃嘛!”罗彩灵依旧大口大口地吃着,一边吃还一边瞅着云飞,云飞有些伤感地看着她。
“哗啦,哗啦,咕噜,咕噜……”
“真好吃呀!”罗彩灵放下羹匙,取出绨绢揩了揩嘴,灿烂地笑着。云飞给她的爱与药一样,是治标不治本的,纵然如此,有一时之欢总胜过长年凄楚。
云飞把碗接过,撂在锼着绂纹的麻栎桌上。桌上还盛着一个大笾子,用红布搭着,云飞揭开红布,原来里面堆满了水果什锦,有苹果、鸭梨、林檎、枇杷、山枣、山楂、杨梅、柠檬、荔枝、杏子、檇李、栗子、香蕉、柿子、槟榔、柚子、桃子、橘子、橙子、樱桃、草莓、桑葚、海棠、芒果、橄榄,一个连一个,象开水果展览会似的,娇娇可可,好艳眼呢。云飞道:“这庄外有一山谷,确是人间奇迹,分为数大版块,气温皆不相同,如处四季,里面栽着各种果树,结着好些瓜果。”
罗彩灵看得笑个不止,指着云飞道:“你真是想要把我给撑死才罢休啊!”云飞笑道:“不是叫你现在吃的,等会子你没事就尝几个吧。多吃水果,可以养颜呢!”罗彩灵笑道:“其实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病,不还是和常人一样么?”
“对对!”云飞以笑容钊勉她,罗彩灵高兴地捧起被窝披在头上。“在里面很闷人的。”云飞掀下被窝,就像替新娘子掀红盖头一般,露出罗彩灵天真烂熳的笑容。云飞忽然忆起一物,道:“把你的黄帝纯阳若木丹给我仔细瞧瞧,行么?”“好啊!”罗彩灵笑嘻嘻地从瓶里倒出一粒,在两只手里和了和,用拳头握着,道:“你猜在哪只手里。”云飞点了一下左手,她打开了,果然在里面。罗彩灵轻笑道:“让你蒙对了。”云飞嘿嘿一笑,道:“我可是个福人呢。”将黄帝纯阳若木丹拈在指上,只见它跟牙齿一般大小,通身赤色,不禁问道:“这药丸是什么草药研的?”罗彩灵看着铜日圭指的日影,微微迟疑一下,答道:“取赤芝、黑芝、青芝、白芝、黄芝、紫芝各一份,再配四份紫荆草研和而成。灵芝都好采,难就难在紫荆草。”
云飞看着轩窗外泛红的曙色,忖道:“紫荆草生于温地寒涧中,若有机会,定要替她采些。”突然忆起昔日隗洛英师父的一段言谈,心中灵光一动,忖道:“天下不是有一株‘爱之花’么!只要能找到它,就能得到幸福。我如能将其采来,研成药给灵儿服了,是不是能把她的病一次根治呢?”想到这里,脸上隐隐笑了起来,猛然丹田内一股寒气上涌,忆起“爱之花”那段悲惨传说,倒似应在罗彩灵身上的兆头儿!吓得云飞面色雪白,心里犹是惊惶不定,再不敢往下想去。
“哎哟哟~”罗彩灵撑了一个懒腰,掀被下床,做了一次深呼吸,笑咪咪道:“空气真新鲜哪!”云飞瞅见床褥中央湿漉漉的,不知何故,笑道:“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尿床啊!”罗彩灵一望床铺,为之一怔,见云飞满面谐笑,气得把他死揪了一下,碍口饰羞,又没词辩解,总不能说为他哭了一夜吧。
女孩子早上的事情最忙,云飞也不打扰她梳理了,辞去找李祥散步。云飞离去后,罗彩灵就觉得好空虚,仿佛太阳被乌云遮挡,用手轻轻抚摸着染泪的床褥,好粘手;勒起袖子,抚摸胳膊上的针眼,一阵战栗;又摸了摸脸庞,觉得手感好苍老,忙揭开镜函,对着菱镜,原来自己的容颜并未苍老;说也奇怪,只要一看到自己漂亮的模样,心情就转好了。她痴看着自己,再怎么说,自己的条件也不差啊,信心又不自觉地高涨起来。
且说李祥,昨晚也没好过,饮了几碗秫米酒,心中热腾着,就在正堂前的廊檐下坐了一晚,吹着风,淋着露,担心了一晚。虽然他一直在挂念罗彩灵,罗彩灵却一直不知。
云飞在李祥跟前阕步,见他双手托腮,昏斜着双眼。云飞不禁一笑,道:“你起得好早啊!”李祥听得一惊,见是云飞,忙擤了擤鼻涕,强笑道:“是啊!”云飞道:“灵儿的事……你还不太清楚吧?”李祥起身,拍了拍灰,道:“是啊,正想找你谈谈。”
凌家庄外,仰见突兀撑青空,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云雾更像海上波涛,翻腾追逐。两人随意小步而走,此山横拖千里,山路逶迤,一路经行处,莓苔见屐痕。李祥问道:“嗯,云飞啊,灵儿……灵儿她到底怎么了?”云飞摇了摇头,烦懑地告诉了他始末缘由。
谷风一阵一阵地吹过,李祥道:“灵儿真可怜,一直都在苦中取乐,而我却一点忙也帮不上……唉,人,总是不得不隐藏自己的心情,以致行动与心意相违,莫说灵儿,谁又不是活在强颜欢笑中呢?”云飞为之浩叹不尽。罗彩灵在孤独无助的时候,自己也只能用空洞的言语安慰她,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原来爱与被爱的分寸把握竟是那样难。
太阳在不知不觉中躲在云后,好像没脸带给人间温暖了。李祥道:“灵儿心里虽然痛苦,还是要把欢乐带给别人,她好坚强!”云飞道:“她是我见过的最有个性的女孩子。”李祥阴霾满面,问道:“那种病能根治么?”云飞一摇头,道:“灵儿需要的紫荆草很难找到,还剩下五粒药丸,如有她父亲在身旁,尚能拖延她的生命,但人老总会随土,也照顾不了她一辈子。”苦叹一声,不得不逃避这种责任,悲忖道:“雪儿分明无病,却又时刻处在病痛中;灵儿分明受到病魔地摧残,在人前却开心无忧,世上怎会有这样两种女人?又偏偏让我遇上,让我烦心,莫非一切都是天意弄人?”
李祥问道:“如果吃完了黄帝纯阳若木丹,又没有高手在灵儿身边驱寒,那她会怎样?”云飞道:“若是如此,寒毒发作时,寒气攻心,撑不过一日。”“什么!这么说来,灵儿岂不是危在旦夕。”李祥神情沸然激动,扯着云飞的衣领,大喊道:“人有逆天之时,天无绝人之路!灵儿一定不会死的,一定不会死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办,那种药草哪怕是皇帝的须灰、鹿衔的灵草,拼上性命也要为她取来!
泪豆纷纷跑出李祥的眼膛,他的双臂无助地伸展向天,发疯似的狂吼:
“啊!——”
吼声震撼天地,云飞如闻雷轰,闭上沉垂的眸子,心被李祥无情地刺了一刀,一滴滴地滴着血。李祥捏紧了铁拳,指向晦暗着脸的苍天,火眦怒叱道:“你敢要灵儿的性命,你这个刽子手!我杀了你!”说罢捡起石块,发疯似的朝天上掼去,一块接一块,扔上去又落下来,徒劳无功。云飞拦腰抱住李祥,道:“别这样,你冷静一点!灵儿礽寿注天,绝不会有事的!”
李祥哭道:“灵儿,你知道么,虽然我在你心里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但是,只要能把你的病治好,哪怕用我的血给你喝,我都愿意啊!灵儿,你知不知道……”言罢伏跪啕哭,哭得摇山振岳,亦死命地咒骂贼天。
前方的路榛莽丛生,一片荒凉,李祥的情绪渐渐稳定,与云飞一坑一洼地款行。李祥怀起旧事,道:“前日灵儿被人欺负,你为什么袖手旁观?”他的语声虽低,却带着逼问的口气。云飞本意只是逗逗她而已,但事情的发展往往与本意相违,此刻也不想找寻任何理由为自己辩解,轻吐道:“我错了。”
李祥摇首而嘘,把手搭在云飞肩头,道:“我原谅你。”云飞听得一惊,似乎不敢全信。李祥的手在云飞的肩头加大力量,道:“不要再有下一次,我和灵儿都相信你。”“谢谢你!”云飞的心在剧烈震动,感动得甚至想拥抱李祥,道:“我一定将功赎罪!”李祥默然颔首。
云飞仰首望天,为自己拥有这样的朋友感到无比的骄傲,骄傲之余,思想又往上递了一层,还有一个朋友,就是罗彩灵,心中竟有着说不出的苦涩,又垂下头来。纵使情浓似胶,总有离别时候,云飞百感交集,见前方有一块高三尺、宽七尺的石硌,厉吼一声,抽出背后所佩青锋,奔驰至石硌正前,在平面上撩辣錾字,灰蒙蒙、石铮铮,侠骨豪情寄天地。
词云:
初窦燕子二月花,频惹眼,择好人家。铁心入情炉,须臾冰化。已知此情难续,一丝强拖累。谁道男儿无泪,男儿外刚心脆。心欲碎,独幽咽,不愿伊人见憔悴。相与歃血,难比此情;顽石刀锋,难夺其痛。天地茫茫终何归,蜉蝣孤影,红尘一泪。
云飞一边錾词一边淌泪,毫无章法,全在感情一念间,泪也爬满两颊。也不知此词该取个什么名字。云飞百思无名,叹了一声,在词的右下角附上一行小字:“把我的心给一个得不到爱的女人。”刻后趄着身子,对着石硌沉吟了一遍,无言叹尽,身随秋风老。
李祥虽不识字,但见云飞痛苦不堪的样子,也忍不住殷勤拭泪。
云飞又忆起曾与雪儿把名字錾在九华山的凤凰松上,不禁从怀里摸出一块缂丝细看,斑颢的字色配以红底蓝水碧草相辉映,装满了云飞的心絮,那是多么令人神往的日子啊!没有忧虑,只有无尽的爱。缂丝柔弱在手,轻盈得几乎要从手中脱落。
李祥踌躇片刻,用肿痛的眼睛望着云飞,小声问道:“这是灵儿送你的么?”云飞一摆头道:“不,是雪儿送的。”他可以清楚地看到李祥脸上紧绷的肌肉为之松驰。
云飞抿了抿嘴唇,道:“想看看么?”“想啊!”李祥强行欢喜地双手捧过,谁知缂丝太滑,他的心又太慌乱,愣没接住,赶忙驼身去捞。早被云飞接住,递给李祥,道:“看吧。”李祥搔了搔首,双手捧过,摸着缂丝上的凹凸痕迹,爱不释手,道:“雪儿姑娘的手真巧!”云飞一笑道:“灵儿做的女红也不输于雪儿呢!”“是啊,是啊!”
一块没落的土地上,闷闷不乐地行着两个黑点。石头,总是安详的睡在地上,不招谁,也不惹谁。李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