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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袭-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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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赵婶子从外面过来,同花袭人说了这个消息。

    “我知道了。”花袭人微微一怔,便淡淡应了一声,继续饶有兴趣地瞧着四儿手上翻飞的动作。

    赵婶子站在她身侧等了一会儿,不见花袭人有更多回应,她不禁焦急地道:“小姐!您说句话啊!您替韩家……”

    “婶子。”花袭人打断赵婶子的话,微微转头看向她,轻叹道:“婶子,我明白您心中是什么意思。只是您还是没有记住我说过的话。”

    “韩清元救过我的命,所以我愿意力所能及的时候替他做些事,并非是为了别的什么。恩,我也不是韩家的佣人,所以也不会事事都为着他们打算。韩清元身体没事儿了,我也就放心了。至于他想要娶谁,那是他自己的事。”

    “他一个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若是一心坚持要嫁给韩清元,哪能是因为韩母另有想法而轻易放弃。她若是一心坚持,自然会有法子让韩母对她深深感激,觉得她“旺夫”什么的,高高兴兴地非要她做儿媳妇不可。

    但她当年没有费那些心思,就是放弃了不想强求的意思。

    换句后世时候的话说,她其实不爱韩清元?恩,虽然这种说法会让花袭人觉得身上直起鸡皮疙瘩,但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用红玛瑙的簪花,一件就可以了。”花袭人对四儿说道。

    赵婶子愣愣的,还是不相信地道:“小姐,您真的……”

    “真的。”花袭人又好笑又无奈地看了赵婶子一眼,待四儿替那簪上那朵玛瑙做成的,红艳艳的花儿之后,她站起身,在赵婶子面前转动一圈,叹息地道:“难道婶子觉得我生出太拿不出手了,会嫁不出去去?”

    “当然不是。”赵婶子连忙说道。(未完待续。。)

215 梳妆

    花袭人被四儿的巧手上了淡妆,面颊微微一点粉红自然而娇媚,却丝毫没有掩饰住她白的透明的肌肤,更显得她肤如美玉,清丽动人。

    石榴红红的浓烈,但被纯白的绢纱一掩,浓烈逼人的红就变的内敛起来。而绢纱上银色暗绣在行动之间的刹那光华,轻易地让她又添了许多尊贵华丽的气韵来。

    头上只一朵红色簪花,简洁又明亮,犹如点睛之笔,让她整个人显得鲜活而生动。

    这般一装扮,完全掩饰了她消瘦单薄的身体,丝毫看不出她是大病初愈,半点联系不到弱不禁风上来。

    这样的花袭人,肯定不算绝美,比不上那孟如嫣,也比不上任少容,但气质却半点不差,怎么也谈不上“生的拿不出手”。

    赵婶子瞧着花袭人怔愣了片刻,不知道说什么来反驳,口中却还道着“可是”“可是”的。

    赵婶子是真心为花袭人着想。

    在她瞧着,花袭人身份不差,却有短处。旁的贵公子她都信不过,唯有韩清元算是她知根知底的人。从前倒还罢了,如今两人身份正好相当,且花袭人对韩家有大恩,韩清元必然会爱重花袭人……若是两人能成,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就是韩母从中作梗……可有韩清元维护,韩丽娘又待花袭人甚是信任,花袭人到了韩家,绝对能过的很好!此一时彼一时,想到今后,从前发生了那些都不算什么了!

    退一万步说。从前发生过什么?

    根本没发生过什么大不了的嘛!

    怎么也比不上韩薛两家彼此灭族破家的深仇大恨!

    那清元小哥儿是不是脑袋坏了,才想着履行什么婚约呢!赵婶子很不能理解。

    “行了。婶子就甭替人操心了。”花袭人笑道:“就算韩大哥愿意履行婚约,人家女方也一样愿意吗?薛家还有六皇子呢。落魄不到哪里去。”

    有六皇子,薛家总有再起的时候。

    薛家女儿好好的并未入罪,自然也不愁嫁。或许嫁的不够如原来的好,也未必太差了。在薛家人眼中,且不管韩清元是怎么想的,薛家人都只当他此举是在侮辱报复薛家人。这桩亲事,绝不是韩清元单方面想如何就能如何的。

    赵婶子闻言恍然,才道:“是我关心则乱了……难怪小姐您一点儿也不着急呢。”原来是觉得这婚事不一定能成。心中有谱,才不慌的。赵婶子心中想。

    花袭人见赵婶子这般。知道她又想的岔了,也没有纠正她——

    清和郡主已经派了人过来瞧看,也是催促来了。

    “小姐,您若是妆扮妥了,就请同婢子一同到正院吧。那边郡主和县主已经准备出发了。”宝珠笑意盈盈地说道。

    花袭人点了点头。

    宝珠又道:“不知您准备带着何人出门?郡主吩咐,若是您不嫌弃,就让婢子今日跟着您过去。赏荷会婢子有幸去过一回,府上地形也熟悉一些。”

    清和郡主如此倒是挺贴心的。

    花袭人没有拒绝其好意,点头道:“那就劳烦宝珠姑娘了。”

    宝珠笑起来。道:“都是婢子应该做的。”

    花袭人叫上了四儿,又有宝珠陪着,出了归花院,到了正院之后。果然见清和郡主和任少容已经妆扮好了,正站在廊下说着什么。清和郡主眉眼带着淡淡笑意,任少容神采飞扬。朝气蓬勃。

    花袭人过来告了罪。

    清和郡主打量她一眼,含笑赞道:“你这一身。倒是大方别致。”她对花袭人的装扮十分满意。若是花袭人装扮的楚楚可怜,加上其消瘦的身形。一幅可怜受了大欺负的模样,岂非是让清和郡主觉得难堪,难免发堵?

    花袭人这么靓丽大方的站出气,反而能衬得如今她乡君的高贵身份,给清和郡主这个做嫡母的挣面子。

    再次之前,清和郡主难免心中猜疑不定,如今见到了花袭人走出来,才算是定下来舒一口气——对方懂事,她们彼此接下来才都好相处做事。

    任少容则是满眼惊叹,挽住清和郡主娇笑道:“娘亲您怎么能偏心!给了袭姐姐这样好看的衣裳,给我的却是一般般的!”

    任少容哪里穿的一般了。

    她今日穿着枫叶红色银线缂丝的锦衣,头上明珠璀璨,又娇俏又富丽又大方,哪里是一般了。

    花袭人便笑道:“容妹妹冤枉郡主了。我这件衣裳,可是从别处得来的。单就料子,和容妹妹的就不能比呢。”

    “但是好看啊!”任少容就好奇地问花袭人:“哪里得到的?买的吗?哪家店子?哪个师傅做的?我也要做一件!”

    花袭人道:“是我从前义姐的心意。并非买来的。”

    “那韩家啊……”任少容怔了一下才恍然明白花袭人说的是什么人,她并未在意,而是拉住花袭人的衣裳细细观看,真诚地道:“她的手艺真好啊,看这绣花,真是精致又逼真……”

    任少容心思很少,并无瞧不起谁的意思,真诚地将花袭人的衣服赞了又赞,说出了不少好处来,花袭人温声附和着。

    清和郡主嘴角带笑,听任少容说了一会儿,便打断了她,嗔道:“行了,容儿。从前叫你学习针线你总是偷懒,如今看到别人做出别致的衣裳了,你又羡慕……”

    任少容忙摇头,一下子离花袭人远了些,像是极怕清和郡主因而找到借口让她学针线。

    清和郡主又是疼爱又是无奈,白了任少容一眼,道:“娘对你早死心了……得,咱们这会儿别在这杵着了,该出发了。一会儿天热起来,就是坐车子也难受。”

    在往停车处走的时候,清和郡主看了花袭人,又道:“那韩家姑娘说不定明日就成了侯府大小姐……容儿你若是看着你袭姐姐的衣裳眼馋,就讨好讨好人家,说不定她一高兴,也给你做一件与众不同的衣裳呢。”

    “真的?”任少容眼前一亮,扭头立即就问花袭人:“那她今日去不去赏荷?我要找她玩儿!之前我在崇安侯府见过她一回……”说到这里她有些不确定自己的记忆,求助地看向清和郡主。待清和郡主点了头,她又继续说道:“那会儿她倒是没说自己会做衣裳。”

    花袭人笑着摇头:“她哥哥受伤未愈,家中离不得她,哪有功夫出游。容妹妹既然同她相识,待她闲了,不如请了她到家中游玩。她从乡下来,朋友极少,得了容妹妹邀请,肯定很高兴。”

    任少容闻言用力地点头,道:“那我一定请她。”

    说罢又怕自己忘了,又对清和郡主道:“娘您帮我记着。”同样又对了她的丫鬟,一个叫蝉儿的,说道:“蝉儿你也帮我记着。”

    清和郡主和那丫鬟都应了是。

    说话间到了内眷上下马车的落日厅,三人分乘两辆马车,离了府。

    清和郡主的马车走在了前头,花袭人和任少容坐在了一起,跟在后头。

    此时太阳才越过屋顶,加上车厢中也摆了一盆冰,倒是一点也不觉得热。

    一路上,任少容兴致很好,同花袭人说了从前赏荷会的许多趣事。

    “我跟你说,你去了,一定要注意耿家的人。”

    “定国公家?”花袭人目光微微闪动,开口问道。宁王岳丈大人,如今领着二十万大军正缓缓回京的,正是耿帅耿老爷子。

    耿老爷子去世的父亲同太祖一起起义,情比兄弟,更是太祖座下一员大将,为大梁开国立下了赫赫战功,被太祖亲封为定国公。据传闻说,太祖曾还想给耿家赐下丹书铁劵,却被老国公给推拒了。

    据传,老国公当时说:为人臣,当守人臣本分。若是他的后代依仗着丹书铁劵心无顾忌横行跋扈不守臣道,让后来为君者为难,最终也会毁了自身。所以,他不受这铁劵,以让后世子孙谨言慎行,忠君无二,方能永世富贵。

    当然,这一番话不过是传闻,到底真不真,太祖和老国公都已经辞世,谁也不知道。但能传出来,肯定也不算太假吧。反正,后来,就算太祖没有合适的亲生女儿,也将一个侄女儿封为了公主嫁给了当年已经崭露头角的耿帅,足见圣意恩宠程度。

    只可惜,那位公主没有活的太久,早几年已经先耿帅耿老叶子而去了。但也生儿育女,血脉繁盛。如今的定国公世子,自然更是她的亲儿子。

    “正是他们家。”任少容点头肯定,俏丽的脸上有少见的严肃,道:“他们家的女眷,上一代就跟我们家不对付。如今更是如此。”

    “这是为什么?”花袭人有些好奇:“两家不应该有亲戚关系吗?”

    听到花袭人问,任少容严肃的面容绷不住了,她拉了一下花袭人,神秘地对她耳语道:“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乱传。恩,我也是听又一次太后宫里的老嬷嬷说的。”

    “说当年,定国公的世子爷喜欢我娘呢。”

    “……”花袭人有些无语。她真的没有想过会听到这么个大八卦。这任少容,可真不当她是外人啊,花袭人心中感慨。(未完待续。。)

216 出场

    “总之呢,世子夫人和我娘之间呢,有那么点儿不对付。”

    任少容吐了一下小香舌,没有继续说这个话题,而是道:“就是前几年,我姐姐还在闺中来荷花会的时候,耿家的二小姐对着姐姐说冷言冷语的。姐姐是谁?”

    任少容一挥手臂,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崇拜地道:“姐姐才不会跟她说废话!她直接拔剑直接那耿二小姐的眉心,一步一步比上去,逼的耿二花容失色,一步步后退……”

    “当时她们可是在船上,”任少容比划一下,兴奋地道:“那耿二退着退着,可不就掉入水中去了!偏那时候她被吓懵了破了胆儿,忘了塘水不深,在里面尖叫大哭着扑腾了半天,丢死个人了!”

    花袭人很能够想象出当时那种场景,不禁配合任少容的情绪轻笑了一下,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告到太后那里,太后罚了姐姐抄书一个月。”任少容笑意盈盈地道:“虽然我姐姐受了罚,但耿二也在京城混不下去,很快嫁到外地去了。她本来能嫁的更好的,唉。”叹息中全是幸灾乐祸。

    这可是影响了人家一辈子的事儿。

    果然是大仇。

    花袭人心中想着,求教道:“我知道耿家大小姐嫁入了宁王府成了王妃,那现在耿家还有几位大小姐?”

    “就是要跟你说这个。”任少容拉着花袭人,仿佛是要拉一个同盟,道:“耿家这一辈的小姐不少。足有七位呢。耿二不算,耿大和耿三都嫁了人。就算到荷花会上来,也不会跟我们闹了。”

    “剩下的就是四五六三人。这耿四和耿五是庶出的。瞧着柔柔弱弱的,心眼却是坏的很,是耿六的帮凶。耿六就是傻的,什么不好学,偏要学姐姐总与你动武,武功又不好……”任少容显然没少吃过暗亏,说起耿家姐妹那是十分不满,最后道:“你能来真是太好了!”

    “那些个贵女多半都是眼瞎的,喜欢围在耿家人身边。我这里没几个人。总是要吃些小亏。”说道这里她有些沮丧。从前有靖王妃给她撑着,那些贵女也不过是挤兑两句,不敢真做什么。但自从靖王妃怀孕生子,出来的少了,这对贵女们的威慑也就少了,最近几次,她若不是机灵,只怕要吃大亏。

    虽然清和郡主也护短,但毕竟是长了一辈。给人形象还是将道理的,怎么也不能如靖王妃那样蛮横直接,一言不合,就拔剑相向。吓人的很。

    “我听姐夫和哥哥说,你也会武的?”任少容期待地问花袭人道。

    花袭人愕然一下,微微点头。又摇摇头:“我病的太久,如今也不过是身体灵敏一些而已。同王妃肯定不能比的。”难道这个小丫头,是想让她做打手?花袭人觉得有些囧。

    任少容闻言果然有些失望。但随即还是道:“那一会儿我们不要分开了。她们或许暂时还不敢对我如何过分,但你是新来的,说不定要被欺负。”

    花袭人心中触动,问道:“我是乡君吧?一般的贵女不是没品阶的吗?”这个时空制度森然,她如今可是特权阶级,站在别人头上呢吧?

    “就是因为你是乡君,追究起来她们要向你低头,才会更恼你一些。”任少容细心地叮嘱花袭人:“有些贵女父兄正当权,我娘怕也不太好替你出头的。哥哥是男子,也不太好做什么。”

    这丫头,心真不错。

    花袭人心中感慨,领了任少容的好意,表示了自己一定会小心些。

    两人絮絮叨叨间到了郭府大门之前,一直将车行到前院,才停了下来。有郭家女眷过来迎接,相互见礼之后,就朝着内院走去。

    那位郭家女眷只是郭家的二少夫人,对面清和郡主,气势有些弱。就这样,她含笑寒暄的时候,目光也不时掠过花袭人,带上了明显探究之色。

    才到了待客的大花厅,不等郭夫人出面来招呼,便见一个贵妇人缓步走过来拦住去路,同清和郡主问候一句,稍微暗讽清和郡主一行来的晚了些之后,又看向花袭人,含笑道:“这就是你新得的女儿?”

    这话一出,花厅都是一静。就是原来没注意到这里的贵妇小姐公子们,也都朝这边看过来。瞧见花袭人,不管那知道不知道的,都难免窃窃私语,悄声议论起来。

    清和郡主面容微变。就是对会面对的此等情形心有估算,但真面临之时,心头也难免有些抑郁难受。

    新得的,听听这个说法。

    那是个人不是个物件儿,怎么能是新得的?这区区三个字就足够狠毒,直插清和郡主的心窝子,也同样朝着花袭人的脸上甩了好几个耳光。

    清和郡主没接她的话,微微将身侧的花袭人让出来,对她道:“袭儿,来见过定国公世子夫人。”

    花袭人面色不变,平静从容地见了礼。礼仪优雅,并无多少可挑剔之处。甚至,从她的身上,还有些说不清楚的气质露出。那气质,绝不比在场的任何贵女差了。

    一个在乡间市井成长起来的外室女……就算是被封做了乡君,想来也是如那穿上锦服的猴儿一般。谁也没想到,会看到这么一个,往这么一站,就让人无法挑剔的人儿来。

    当然,鸡蛋里挑骨头总是能的。但那样难免会掉分儿。

    定国公世子夫人虽然还是世子夫人,但却已经有四十来岁了。作为一个尊贵有涵养的贵妇,从鸡蛋挑石头的行为,她并不想做。

    不过,她还是微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花袭人几眼,淡淡地道:“听说,你之前是因为走丢,才流落在外的?啧啧,这么好的孩子,也真是可怜。怎么会走丢的?”

    清和郡主面容又难免一冷,握起的手指也用了力。

    说什么流落在外,不还是想说她“不贤”。只不知,这花小娘子,到底会如何回答?

    “多谢世子夫人关心。”花袭人神色平淡,开口道:“只是这世间有如夫人一般慈善人,也有那歹人。我在市井之时听人讲古,说历史上不乏有皇子公主横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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