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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丝安娜-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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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有个问讯中的嫌犯,是个伐司乔区的强坚犯。前天在林策平被捕,不过根据布轮葛蓝区的笔录,他有整个星期不在场的证明。”
  艾柏格将资料放入绿色档案夹中。
  他们坐在那儿沉默了一分钟,贝克觉得饿了起来。他想起临行前他老婆喋喋不休要他记得三餐正常,而到现在,他已有二十四小时未曾进食。
  屋里弥漫着一股浓厚的烟味,艾柏格起身将窗户打开,正好听到附近收音机传来报时的讯号。
  “一点了。”艾柏格说,“如果你饿了,我们可以点些外送的东西,我可是饿得像只熊呢!”
  贝克点头示意,艾柏格立刻拿起话筒。过了一会儿就有敲门声,一个身穿蓝衣、红围裙的女孩儿,带着白色的篮子走进来。
  贝克吃了一个汉堡三明治,喝了口咖啡后说:
  “你认为她是怎么到那儿的?”
  “不晓得,一整天的时间水闸附近都有大批人潮,所以命案不太可能在那里发生。凶手可能是在码头或河堤上把她丢进水里,之后螺旋桨造成的水流又将她带远了;或者是直接从船上弃尸,这也有可能。”
  “有哪些船只会通过水闸?小船、游艇之类吗?”
  “有一些,但是不多,还是以货轮为主;当然也有观光客轮通行,像是‘黛安娜号’、‘乌诺号’和‘威廉泰尔号’。”
  “我们可以开车到现场看看吗?”贝克问道。
  艾柏格站起来,拿着贝克方才挑选的照片,接着说:
  “我们现在就出发,途中再把照片送到冲洗店。”
  他们从伯轮运河回来时大约是三点了,水闸附近交通繁忙,贝克置身观光客与渔夫群中,看着水面来往的船只。
  他和挖泥船上的员工交谈片刻后,走到水闸巡视一番。远方处处可见在煦风中往来的独木舟,他不禁回想起几年前自己卖掉的独木舟。即使在回程途中,他还不断回味着昔日在岛群间航行的夏日时光。
  回到办公室时,艾柏格桌上放着八张修饰过的照片,照片中的女孩看来鲜活生动。
  艾柏格看了一下,把其中四张置于绿色档案夹中,说:
  “很好,一会儿就把照片分给每个伙伴,让他们立即展开活动。”
  几分钟后艾柏格回到办公室,贝克摸着鼻子站在桌子旁边。
  “我想打几个电话。”他说。
  “你可以使用走廊底的那间办公室。”
  这房间比艾柏格的大些,两边墙上都有窗户,里面的摆设包括两张桌子、五把椅子、一个档案柜。
  贝克坐到椅子上,把香烟、火柴置于桌面,摊开绿色档案夹,查阅里面的报告内容,一切都跟艾柏格告诉他的一致。
  一个半小时后,他拍完了整包烟,之间打了几个毫无结果的电话,也曾和督察、警察长拉森打过招呼,听得出拉森的情绪疲惫而紧绷。
  就在他柔皱空烟盒后,柯柏来电。
  十分钟后他们在旅馆碰面。
  “天啊!你看起来真落魄!”柯柏说,“要不要来根烟?”
  “不了,谢谢。你有什么收获吗?”
  “我曾和一个《莫塔拉时报》的小伙子谈过,他是波轮斯堡地方报纸的主编,他有些新发现。大约十天前,有个林策平来的女孩要开始在这儿工作,不过一直没出现;因为她人生地疏,所以没人想到要报案。这小伙子认识她的老板,就自行展开调查,不过总问不到她是什么模样。这一点我倒是查到了,可惜不是同一人,这是个金发的胖女孩,这个调查耗去我一整天的时间。”
  柯柏靠在椅背上,用一根火柴剔牙。
  “我们现在知道的事情有多少?”
  “艾柏格派了些手下调查死者身份,你可以去帮帮忙。去找艾柏格,他会告诉你该做些什么。”
  “你要一道去吗?”
  “暂时不,告诉艾柏格,需要我的时候,我就在房里。”
  贝克回到房中,脱下夹克、鞋子,解下领带后,在床沿坐下。
  此刻天气已经放晴,纯白的云朵自天边飘过,午后的阳光射入屋内。
  马丁…贝克起身,开了点窗户,拉上黄色的薄窗帘,然后他躺到床上,用手枕在头下。
  他想着从伯轮河床淤泥中捞起的女孩。
  一闭上眼,脑海中就浮起她照片中的模样:全身赤裸,惨遭弃尸,还有那单薄的肩膀及一缕缠绕在喉咙上的黑发。
  她到底是谁?她想些什么?过着怎样的生活?又遇见了谁?
  她年轻貌美,一定有爱慕着她及与她亲密,关心她安危的人,也一定有朋友、同事、父母,或者还有兄弟姐妹。不可能有人,特别是像她这般年轻、有吸引力的可人儿,会如此孤独,连失踪了都没有人过问。
  这些问题在马丁…贝克心中萦绕许久。截至目前为止,没有人打听她的下落,他为这无人关心的女孩感到悲哀,更为此感到不解。或许她曾交代她要远行?果真如此,那距离有人开始关心她到底上哪儿去的那一天,可能还要一段时间。
  问题是,到底还要多久?
  5
  早上十一点半了,这已是贝克到达莫塔拉的第三天,他起了个大早却仍一事无成。现在他正坐在小桌子旁翻阅他的记事本。好几次他都想拿起电话,因为他实在该打个电话回家,但他却什么也没做。
  就像很多其他的事情一样。
  他戴上帽子,将房门上锁后走下楼梯。门外通道上的安乐椅正坐着几位记者,他们的相机袋。用束带固定好的三脚架,大刺刺地摆在地板上。其中一位摄影记者斜倚在楼梯入口处,嘴中怞着烟。他相当年轻,正举起手中的莱卡相机,望着观景窗,并把烟斜叼在一边。
  贝克笔直地穿过这群人,低着头歪向肩,并把帽子拉下遮住脸。这只是一种反射性的动作,却好像激怒了某些人,因为其中一位记者以酸到不能再酸的语气说:
  “今晚是否有幸和负责这个案子的最高长官聚餐呢?”
  马丁…贝克咕哝了几句,脚下不停地走到门边,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就在他打开门的前一秒,他听到轻微的喀嚓声,是记者按快门的声音。他顺着街道急走,直到他认为已摆脱那台相机,才停下步伐。贝克站在那儿犹豫了大约十秒钟,然后把烟屁股丢进水沟,耸耸肩,穿越马路到计程车站。
  他把自己丢进一台计程车的后座,拿右手食指摸摸鼻尖。回头注视旅馆的方向。从帽檐下方,贝克看到与他搭讪的那名记者,他笔直站在饭店前面,瞪着这辆计程车。还好只是一会儿,之后那记者也耸耸肩,回到旅馆中。
  新闻界和国家警署凶杀组的人,常常住同一家旅馆。如果很快地侦破全案,双方通常会在最后一晚聚餐,这多年来几乎已成惯例。马丁…贝克并不喜欢,但他的同事们可不这么想。
  即使他还不很习惯这里,但在过去的几十小时里,他已经对莫塔拉市有初步的了解——至少他知道街道的名称了,是坐在计程车上穿越大街小巷时记下来的。他让司机在桥上停下来,付了车费走出来。他双手放在栏杆上,沿着运河眺望。他站了一会儿才想到,忘记要司机给他收据了;然而,如果他回办公室再做一张出来,那也是很麻烦的,要写清明细,他借款才容易通过。
  当他沿着运河北侧的步道漫步时,还在想这些。
  这儿早上下过几场雨,所以空气清新恰人。他驻足在路当中,好好享受那清爽的感觉。他沉醉在野花和湿草地的味道中,而联想到儿时……但那是在烟草、汽油与各种刺鼻的味道夺去他敏锐嗅觉之前的事了!近来,他已久未亲近大自然了。
  贝克穿过五道水闸后,继续走向防波堤。水闸和防波堤附近有几艘小船停泊,外面水域也有几艘小帆船隐约可见。防波堤外约一百五十码处,挖泥船正发出铿锵巨响,有几只海鸥在附近低空盘旋,好像在监视着大地,它们的头左右摆动,似在等着挖泥桶从河底带来些特别的东西。它们的观察力和耐心真是惊人,更不用说是它们的持久力和乐观,这一切让贝克想到柯柏和米兰德。
  他走到防波堤的尽头,停留了一会儿。她曾经躺在此处,准确一点说,她被强暴后的尸体曾被放在防波堤上,平放在防水布上,公开地让任何人观看;几个小时后,她的尸体又被两个穿着制服、冷冰冰的人用担架抬走;不久一位年长的绅士因职业需要,又来打开防水布,仔细地检验她的尸体,并在将她送入停尸间前把她缝好,他并未亲眼目睹这一切,这真是令人庆幸。
  贝克突然察觉到,他正把双手交握在背后,并将双脚轮流垫起支撑体重……这是他当巡逻警员时,不知不觉养成的习惯,到现在仍保留着。现在,他站在这片灰暗、陰沉的地面上,注视着地上残留的粉笔痕迹,那是做最初的例行调查时涂上,再被雨水冲刷后残留的。他的脑中被这些景象盘踞着,以至于没察觉四周环境起了许多变化。当他再度抬头时,他看到一艘白色小游艇,以高速开入水闸。它经过挖泥船时,大约有二十台相机对着它拍照,而这还不算什么,挖泥船的船长竟也爬出船舱对它拍照。贝克盯着那艘船看,却只注意到一些讨人厌的细节:船身还算干净,但主桅杆被截断了,而原该竖一根挺拔优美的烟囱之处,却换了个小而诡异的锡制顶篷;那在船身内干嚎着的一定是一台柴油引擎了。甲板上挤满游客,多数是上了年纪的人,也夹杂一些中年人,有些甚至戴着草帽或花圈。
  这船叫“乌诺号”。他记得刚和艾柏格会面时他曾经提到这艘船。
  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在防波堤上和运河边,有些人在钓鱼或做日光浴,但大多数人只是无所事事地看着那艘船。贝克终于找到理由打破沉默。
  “这艘船每天总在这时通过吗?”
  “如果它从斯德哥尔摩来就是,大概十二点三十分吧。和它对开的船大约四点会来,它们在瓦兹特纳交会,也在那里停靠。”
  “这儿人真多,我是指岸上。”
  “他们是来看船的。”
  “每天都这么多吗?”
  “经常是。”
  接着那人从口中取出烟斗,向水中吐了一口口水。
  “就站着看那些观光客,不也蛮有趣的?”
  当贝克沿着河堤往回走时,又经过了那艘小船。它已经驶过一半的行程,正在第三道水闸中,被水平稳地托举着。许多旅客已经上岸,有些在拍照,有些围在堤边的售报亭旁,买些无疑是香港制的明信片或纪念品。
  贝克其实并不赶时间,就合计程车而搭巴士回城里,也省一笔政府开销。到达时既没有记者等候,也无留言。他无聊地进房,坐在桌前远眺广场。其实他大可再去警局一趟,但今早他已经去两次了。
  半小时后他拨电话给艾帕格,艾柏格说:
  “很高兴你打来,检察官正在这儿。”
  “所以——”
  “他六点得开一个记者会,正烦恼着呢。”
  “噢。
  “他要你也去。”
  “我会的。”
  “通知何相好吗?我没时间通知他。”
  “米兰德人呢?”
  “和我的同事出去追一条线索。”
  “这么说,有什么新发现…?”
  “恐怕不是吧!”
  “不然去干嘛?”
  “没什么,检察官正忙着——又有电话来了,抱歉不能陪你了。”
  “好吧,等会儿见。”
  贝克没津打采地继续坐在桌前怞烟,然后站起来,看看时间,开了门往前走。走到第三扇门停下,敲门后立刻又轻又快地走进去。柯柏脱了鞋子和外套,敞开衬衫领口,正躺在床上看晚报。他的配枪则用领带包着。放在床边的茶几上。
  “我们今天可说是两面挨打,”柯柏说,“这些小王八蛋,可真是会找我们的碴。”
  “你说谁?”
  “那些记者。什么‘残忍的莫塔拉美女谋杀案,当地警方束手无策,连国家警署的凶杀组也仍在黑暗中摸索’。真不知道他们凭什么推断的。”
  柯柏身材肥胖,有着平淡愉快的神情,许多人初见面时,会对他做出致命的错误判断。
  “命案开始时似乎并不特别,但如今看来却越趋复杂。专案小组指挥官不作任何透露,但已下手清查几条线索。伯轮的女裸尸……于!”
  他扫瞄了这篇文稿的其余部分,就把报纸甩在地下。
  “什么美女!那个有着大屁股、小胸部和萝卜退的普通女人吗?”柯柏说。
  “你有没有去察看她?”贝克问。
  “当然,难道你没有?”
  “只看过她的照片。”
  “噢。
  “下午做些什么?”
  “你说呢?还不是看这些访谈的询问报告。真是堆垃圾,叫十五个人四处作调查根本没道理,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表达方式和切入点。有些人在四张满满的报告里,只提到一只独眼猫和几个流着鼻涕的小孩;另一些人发现了三具尸体和一个定时炸弹,却只用了短短几行字来描述,更糟的是,问题五花八门,竟然没一个一样!”
  贝克一言不发,柯柏叹口气说:
  ‘他们做事真该有点方法,那至少可将破案时间缩短五倍。”
  “没错。”
  贝克正把手放到口袋里找东西。
  “你知道我不怞烟。”柯柏开玩笑地说。
  “检察官半小时内要开一个记者会,他要我们参加。”
  “那应该很津彩,”柯柏指着报纸说,“如果让我们反问那些记者一次。接连四天来有个家伙都预测今天晚上以前犯人会落网,而那女尸看来嘛有点像安妮塔…爱克柏格,又有点像索菲亚…罗兰。”
  他起身扣钮扣、绑鞋带,贝克则走向窗边说:
  “看来随时会下雨。”
  “天啊!”柯柏打个呵欠说。
  “你累了吗?”
  “昨晚我只睡两个小时,我们在布满月光的森林中,追查那个圣席格菲来的怪物。”
  “是啊,当然。”
  “是啊,当然…!而在这个无聊的观光城闲逛七个小时后,竟有人特地来告诉我,前天晚上,一群住在斯德哥尔摩卡拉那车站后的小鬼,在柏瑞里公园逮到那家伙了。”
  柯柏穿好衣服插好枪,迅速瞒了贝克一眼说:
  “你有点沮丧,怎么了?”
  “没什么。”
  “好,我们走,全世界的记者都在等着呢!”
  举行记者会的室内,大约挤了二十个记者。此外另有检察官、警察长拉森及一个电台摄影记者。艾帕格不在,检察官坐在桌子后面,正若有所思地看一份文件。还有些其他人站着,因为椅子不够用。里面很吵,而且很多人同时在发言,因而空间又挤,气氛又僵。贝克也不喜欢人群,他背靠着墙,离每个人几步远,站在发问的那方和答方的中间。
  几分钟后,检察官的头转向警察长,用足以压过所有嘈杂声的声量问:
  “该死的艾柏格哪去了?”
  拉森立刻抓起电话,四十秒后艾柏格就走进房里。他双眼通红、汗流浃背,正努力要把夹克穿好。
  检察官站起来,用他的钢笔轻敲桌面。他身材修长、体格健硕而且穿着得体,但给人一种过分优雅的感觉。
  “各位,很高兴见到各位对这临时记者会这么捧场。这里容纳了各种媒体的代表,包括报纸、广播和电视。”
  检察官向那位电视摄影记者弯腰致意,很明显他和记者们不怎么熟。
  “我很感谢各位……一开始处理这一悲剧的态度……大多数的报导是正确、有根据的……但有一些煽情的文章和轻率的推测,对如此敏感的案件实在……”
  柯柏打了个大呵欠,甚至懒得用手去遮一下。
  “众所周知,这个案件已经……而无庸赘述的是,最为……关键的部分以及最……”
  房间另一头的艾柏格正望着贝克,前者正因开始了解还有一堆废话尚待出宠,而流露出沮丧的眼神。
  “如上所述……关键的部分需要特别审慎处理。”
  检察官继续长篇大论,贝克看着坐他正前方的记者,正在笔记本上一笔一笔地涂鸦,那个电视摄影记者则用三七步斜倚着三脚架。
  “因而我希望,哦,不,我是说,我们虽未请求援助,但非常感激许多人鼎力相助。简而言之,我们需要神探们帮忙,他们来自国家警署的凶杀组。”
  柯柏又打了个呵欠,艾柏格看来更加无津打采了,贝克这时才敢环顾四方。这些记者中他认得几位,他们也来自斯德哥尔摩,年纪都较大;其他大部分都很年轻。
  “除此之外,我们所能获得的资料都已在各位手上了。”
  检察官说完后坐下来。
  他的开场白已经够坦率了。接着警察长拉森等人,开始依序回答问题。大部分的问题重复且相关,又多半是由三位年轻记者接力式地开炮。贝克注意到许多人静静坐着,不做任何笔记,这些老手对于案发至今仍无线索的警方,露出同情和了解的态度。不一会儿摄影师也打呵欠了,室内因怞烟而弥漫着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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