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凤英见珠儿如此温婉柔顺,不禁也有几分疼惜她,忙忍住痛道:“妹妹,不要紧,你陪我一起坐下来谈谈。”
珠儿顺从地坐在凤英身旁,关怀地扶持着凤英,边问道:“姊姊,你是怎样和这些恶人结仇的?”
凤英却未听到珠儿的话,原来她此时倚壁坐下,闭目试行运气。
她适才有过经验,只要一提真气,受伤处经脉立时痉孪收缩,痛苦难以忍受,此番不敢贸然尝试,只敢缓缓提吸真气,一面又尽量放松受伤的半身经脉。
果然痛苦的反应,减轻了不少,不似先前那般强烈,直待大半真气凝聚在丹田之后,忽然觉着受伤经脉,开始萎麻,疼痛,赶忙把提聚的真气散去。
真气一散,伤脉痛苦立止。
这发现大大的提高了她的希望,暗道:“只要我这般慢慢地自行运气,也许能自行把伤脉治愈,把闭塞的穴道打通。”
她开始静坐调息,想运气打通受伤的经脉。
珠儿灵慧的头脑,已然想出凤英是在运功疗自己的伤势,她不敢打扰凤英,怕惹她分神而有碍伤势复原,遂默默地陪侍在一旁。
那知半个时辰的时间过去了,不但受伤的经脉没有打通,而且愈来愈重,已觉经脉起了变化,不禁心头大骇,挣扎着想站起来,才发觉左腿左臂已经失去了效用。
凤英这番完全崩溃了,整个人陷入绝望之境,若然不是有珠儿在旁,她真想放声痛哭。
珠儿渐渐觉出凤英的神态有异,不禁关切的凑近身来,低低问问道:“姊姊你觉得好些了么?”
凤英怕被珠儿耻笑,忙收摄心神,凄然一笑,强道:“妹珠,我不要紧……”
忽然,她觉得珠儿纤纤素手触及自己的“少阴”脉上,登时感到血气一畅……
她忽地脑际电光一闪,忙道:“珠儿妹妹,你先不要移动。”
珠儿不解其意,缩回手,茫然问道:“凤姊姊,你说什么?”
她手掌一离凤英身上的“少阴”脉处,凤英立时又感气血逆阻。
凤英遂指点珠儿用双掌纤纤十指,按住自己身上的“少阴”脉处,使血气上下运行,她这才试行运气,虽然伤处仍微作痛,但已不甚剧烈。
凤英知道自己竟于无意中,发现了疗伤之道,喜不自禁,遂嘱珠儿继续按住自己身上的“少阴”脉处,她续行运气。
大约过了顿饭工夫,正身坐定,闭目养息。
珠儿也累得娇喘吁吁,却仍不胜关怀地问道:“这法子可真有效么?”
凤英笑道:“伤处似已好转许多,只是太累着妹妹你了。”
珠儿放心了,高兴地道:“只要姊姊的伤势能治好,我不累。”
凤英休息了一阵,又由珠儿相助,继缓依法自疗、每行一次,伤势就好转了许多。
又过了半个时辰,凤英伤势已好了大半,“少阴”、“少阳”两脉已通,全身气血已能畅行运转了。同时不知身内何时增了一股潜力,助己复元极为迅速。
凤英心中一阵感激,不禁将倚在身旁,疲倦十分,已浙渐酣睡的珠儿紧紧一搂,
珠儿蓦然惊醒,忙问道:“凤姊姊,你已经全好了么?”
凤英俯视着珠儿,含笑道:“差不多全好了,要是没有你相助,真不敢想会有什么……”
忽然,她吃惊地将话咽住,原来她目光无意中触及珠儿颈下一枚半片金锁。
凤英脑际中电闪,立时想起侠青在大漠中,出示的那片镌有“长命百岁”的吉句,而有恰好是从命中间剖开,留得百岁二字及半个命字,和侠青携有那片金锁上的一个长字及半个命字,恰好相合。
凤英心中暗暗称奇道:“天下竟有这等巧事,自己竟无巧不巧,无竟中发现了侠青的师父的后人。”
她一时却不说破,只想待日后见了侠青时,再令他合锁认人。
珠儿有些惑然地问道:“凤姊姊,你何以对我这片金锁发生兴趣?”
凤英支支地道:“你……你这片金锁真怪,为何只有半片?”
珠儿忽然伤感地垂首道:“听说这是和我身世有关的信物,只是秀才叔叔从不肯向我详说明白。”
凤英心中忽然一阵怆痛,暗忖:“这女孩也太可怜了,生身之父早已葬身大漠异域,她却还毫不知情。”想到这里,凤英益发不敢泄出自己知道金锁的秘密,忙将话锋一转,徐问道:“珠儿妹妹,在这世上,你只剩下秀才叔叔和花子叔叔两个亲人了?难道再没有别人值得你去想念和关怀的吗?”
珠儿忽然无限娇差,怯怯的低笑道:“凤姊姊,难得我两是患难之交,而且我一见了你就十分信赖,我把从未向人倾诉过的心事告诉你,你可不许笑我!”
凤英喜她一片天真稚纯,含笑道:“妹妹,你只管说,姊姊绝不笑你。”
珠儿甜密地若有回忆般地道:“我最近心中老是关切着一个和我并不相干的人。”
凤英不敢取笑,真诚地问道:“那自然是个男人了,你如何关切法呢?”
珠儿一片坦率地道:“我时时想念他的声音、笑貌,关切着他的安危和幸福,连梦寐中都似乎时刻不曾离开他。”
凤英微微笑道:“珠儿妹妹,你已经懂得了爱了,你所说的这一切关切之情,全是因为你对那个人深深心爱而起的。”
珠儿忽又问道:“凤姊姊,那么你呢?你也有关切的人吗?”
凤英含笑点了点,不觉脑中浮现出侠青那付英俊、魁伟的形貌。
珠儿追问不休,又道:“他呢?他知道有你关切他吗?你想他也关切你吗?”
凤英忽然一怔,暗忖:“侠青自然知道自己对他的关切,但是他,他也时常在关切想念着自己吗?”旋即心中肯定地自答:“自然!侠青自然也会时常在关切想念着自己的。”
珠儿忽然一声叹气。
凤英听了奇怪,忙问珠儿为何叹气。
珠儿感伤地道:“凤姊姊,你比我幸福得多了,你心中关切的人,也时常关切着你。我就不同,我关切的人,他就不会关切着我了!”
凤英又一奇怪,同道:“为什么?”
珠儿惘然道:“他根本不知道我的心思呀!”
凤英不禁失笑道:“傻妹妹,那怎么行呢?你得找机会把你的心思,让你所关切的人知道,凭你的美丽、灵慧,我相信他一定会喜欢你的。”
珠儿不禁兴致勃勃,高兴地道:“好的,凤姊姊,谢谢你给我的提醒,我离开这黑屋子后,一定要去找他,向他说明我的心思。”
凤英经珠一说,才又想到现实环境,忙又由珠儿相助,作了最的的一次运功疗伤,所幸伤脉受伤时间甚暂,甚易复元。
而且,凤英一阵运功之后,自觉功力反比往昔大有进展,仔细一想,可能是服食了穆勒和卓木所配制的“琥珀琼桨”之故。
伤势一转,凤英功力完全恢复,她听暗室外面有步声行近,料知必是人要来暗室探视她与珠儿两人,她遂低声嘱告珠儿安坐不动,勿露惊惶之色。
她忙潜缩到暗室一角。
果然少顷暗室之门打开,一个番僧手执一个烛台向里面照了照。
一照之下,发现仅有珠儿一个人坐倚壁旁,却看不到缩在暗室一角的凤英。
番僧疑惑地又高举烛台一照,仍然看不清凤英所在,他迟疑了一下,终于跨入室内,徐徐前进,直到已近珠儿面前三尺,忽然停步转过身去。
这才发现赫然从屋角立起的凤英。
番僧大吃一惊,丢下手中烛台,转身便向室外拔足狂奔。
凤英冷笑一声,道:“你还能走得了么?”
纵身一跃,如影随形般追去,左掌“玉凤舒翅”猛向番僧右肩抓下。
这时,她伤势已好,功力全复,出手快速无伦。
那番僧也是一名能手,闻得凤英近身,反手一招“横驾金梁”,挡开凤英左手,双脚连环飞起,猛踢过来。
那知凤英陡然一个转身,让开两脚,直欺近身,左掌一扬,斜肩劈下。
番僧吃了一惊,急向后面一跃,退四尺,虽然让开了凤英一掌,但因心中慌急,未能取准出口位置。
凤英双肩一晃,抢在暗室门口,阻住番僧出路。
番僧忽地右袖一斜,一枚二寸之径的金环,突然脱手飞出,挟着破空的劲风,直向凤英前胸击去。
凤英却不惊讶,微一侧身让过金环,右掌蓄势相待,番僧本欲趁势冲出室外,却刚进步,被凤英“呼”的一掌劈出,又把他逼退回去。
不过,那番僧一挫右腕,飞出的金环,陡然间重又收了回去。
敢情那金环之后,有着一条极细的金线相系。
番僧心头大急,“嗖嗖嗖”连攻三环,这三环可是狠辣至极。
凤英冷一笑。喝道:“你这点微末之技,还是省了!”
说罢左掌疾吐一招“疾风断草”向番僧骤又斜肩劈下。
番僧金环再振,“拦江截斗”横截凤英左臂,那知凤英左掌倏的一收,竟借势引开金环,右脚疾上半步,欺入中宫,右手闪电般攻出,指风拂及番僧握环右腕,金环登时脱手。
凤英怕金环坠地之声,惊动寺中僧众,一把抄住,左手弹指一拂,便点中番僧腿上穴道,登时木然立于原地,分寸难移。
第十章 水晶秘录出江湖
凤英这才向番僧喝问道:“适才外面来人比武,胜负如何?”
番僧情知凤英身手了得,不说实话,徒增痛苦,悻悻然道:“今日一场比武,我方天龙大师原可胜那秀才,忽然多了一年轻人插手,此人竟身具密宗功夫,功力与天龙大师不相伯仲,两人相持许久,都已受了内伤,直到后来,红云国师赶去,才将那年轻人及其余三人击伤退走,但天龙大师内伤甚重,红云国师正为他疗治,无暇来此,才命我前来一看你们的情况,不料被你所乘。”
凤英一听侠青受伤,芳心大急,不顾番僧,扯了珠儿,往外便闯。
暗室之外,便是一座禅房,穿越禅房,已是置身寺院中。
凤英闻知红云魔僧正为天龙喇嘛行功疗伤,一时半刻也必然难抽身到此阻挡,心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一手挽住珠儿疾往院外奔去。
珠儿在凤英一拖之下,只觉身子如被人托起,凌空而行一般,身不由主地随以向前奔去。
凤英也自在讶异,她不知何以自己功力突然如此剧增,此刻凭内家真力,挽带珠儿而行竟是十分迅快,毫不吃力。
想来不禁又归功于穆勒和卓木所配制的“琥珀琼桨”的灵效,心中又惊又喜。
只觉奔行如风,片刻间不但出了禅寺之外,且已奔越过一座山头。
回顾那禅寺中无人追来,心情一宽,足下却不愿稍歇,仍是继续疾奔。
珠儿信赖凤英功夫,虽惊不骇,而且她丝毫不须用力,一些儿也不觉困疲,反倒感到十分新鲜、出奇、有趣。
凤英目光四下搜索,看看有无敌踪,忽见山坡下一棵大树旁,有一个鹑衣百结的瘦削中年乞丐,正与从树上探出半条身子的巨蛇相斗。
凤英颇知一些奇蛇异兽的来历,她一见此蛇大吃一惊,原来那是一条又细又长的墨黑活蛇,头如三角铲形,口中红信舌吐,蕴有奇毒,这是只大云贵苗疆的瘴疠之区偶有生长的“乌铲线蛇”,这一种极其难制的异种毒蛇,怎会在京师近郊出现?
凤英不觉心中惊疑,断定这“乌铲线蛇”必是有人在故意施于此,以陷害别人的。
再者那中年乞丐颇有一身功夫,俗传叫花子弄蛇,但此丐非仅弄蛇之能而已,轻功、内力均有相当的造诣。
只见那中年乞丐严然如临大敌,手中一根青竹杖使出穷家帮“伏蛇杖法”,稳如泰山,动若脱兔,称得变化万方。
那“乌铲线蛇”也直如受过武功训练,蛇头一甩,宛如武学中的鞭招“虹射经天”,向中年乞丐左肩斜砸而下。
中年乞丐以静制动,以稳制躁,只把双目视定蛇头,不轻易出杖。
果然,此蛇阴险异常,一到中途,三角铲形的蛇头,突然向左右一摆,全身右移三尺,电疾风飘一般,蛇信舌吐,毒牙森列的向中年乞丐右肘咬到。
珠儿看得惊心怵目,将头倚向凤英身旁,几是不敢卒视。
凤英却在心中暗赞这中年乞丐果真是个伏蛇能手,尚非常于此道之人,一见“乌铲线蛇”那类似“虹射经天”的一招甩来,必然挺杖左接,绝想不到此蛇尚懂得卖弄玄虚而在中途变向,右半身岂非全无防御,毒蛇只一上身,再好的武功,也无命在!
但此中年乞丐似是此道能手,智珠在握,他始终以头作为注意目的,见蛇头向右一摆,知它必然变向来袭,手中青竹杖,握住杖尾,单臂凝功,“魁星点元”,照准那飞噬而来的三角蛇头,用力点去。
这一手用得恰是克制此蛇的极好手法。
那“乌铲线蛇”真个通灵,突然头骨一挺,竟从空中倒卷一个圆圈,避过中年乞丐一招“魁星点元”,二度一屈一伸,仍再向中年乞丐右肘原处,带着一片腥风,电疾噬到。
中年乞丐一杖点空,便知不妙,但他功力也有相当火候,见危不乱,手随竹杖上滑,抄住中腰,改用杖尾横敲二度噬来的“乌铲线蛇”七寸要害。
他变招如此灵妙,又引得凤英心中暗自一声喝采赞赏。
蛇头不能容人点打,七寸要害,当然更禁不得内家真力硬击,那“乌铲线蛇”竟似懂得这些,蛇身一挫,猛一个大旋舞,霎时卷起一片蛇影,和弥漫腥风,把个中年乞丐,笼罩在内。
凤英益发认定这条“乌铲线蛇”不但是有人故意施放于此,而且还是经过相当训练的。
她不禁疑心这“乌铲线蛇”的主人是否潜伏附近窥伺,妙目四下里一阵搜索,却看不出视界内有何异状。
那中年乞丐一时竟被“乌铲线蛇”困住,奇险迭经,生死呼吸。
不过,中年乞丐也抓住一项要领,就是用青竹杖贯注足内家真力,向蛇头或七寸要害猛击,手法又稳又准,狠辣无比。
那“乌铲线蛇”虽是凶焰大发,却真个也不敢迫近中年乞丐身边。
忽地,中年乞丐背后“嗖”地一声,突然一条小小的触角青蛇,不知从何处飞来,陡往中年乞丐右臂后上方飞噬咬去。
凤英电出自意外,而且两相距过远,不及救助,只见那条触角青蛇生生咬住中年乞丐的左手肘上方之处。
中年乞丐微觉微微一痛一麻,知道不妙,赶紧先行提气闭断右臂能往藏腑血及脉,然后以左手二指,钳住青蛇七寸,微运功力,青蛇立时松口,但整条右臂业已麻木酥酥的毫无知觉。
而那“乌铲线蛇”,又岂肯放过这大好机会,早又飞射而来,直向中年乞丐齐胸噬来。
中年乞丐右臂中了蛇毒,加以真气闭穴业已完全麻痹。
下能动转,只剩一支左手,又扣住触角蛇七寸,不敢移松,实无法再腾出手来应付这猛袭过来的“乌铲线蛇”。
他自分必无幸理,情知自己这条性命,今天要交代在这西山之上。
忽见那“乌铲线蛇”如受电击,骤然一阵痉挛蜷缩,向左方甩落数丈之远,同进自己右臂被触角青蛇啮伤之处,突有一个凉冷的圆球而过,登时一股清凉之流沿血脉流转,全身知觉便已恢复,那种麻痹感觉不再存在,右臂伤口也不痛疼。
也就在同一刹那间,左肘被一人自后一拍,手指所钳的那条独角青蛇冲天甩起数丈之高,随即也如适才那“乌铲线蛇”一般,遂渐痉挛蜷缩,冉冉下坠。
中年乞丐惊喜地回顾,才见自己身后二尺之处,亭亭玉立两个美姑娘,一个较高而年纪较长,一个较矮而年轻,正是凤英和珠儿。
原来,凤英见中年乞丐已连遭“独角青蛇”所噬,忙急挽着珠儿从山头飞坠,百忙中她以“弹指神功”先击中“乌铲线蛇”及“独角青蛇”的七寸,令其蜷缩而死。
同时,凤英又迅即取出穆勒和卓木所赠的可澜明珠,为中年乞丐疗治青蛇咬伤之处的剧毒,三般动作,只在一刹那间同时完成。
中年乞丐自知今天这条命系受凤英之赐,硬从鬼门关抢了回来,十分感激,忙躬身稽首,行丐帮中最敬大礼向凤英致谢,口称:“丐帮三十一代弟子瘦丐常力感谢恩人再造大德。”
凤英却突抬头朝向一棵极高的古木梢头喝道:“何方之人?躲在树顶驱役毒物害人,算得是什么英雄,还不快现身出来!”
瘦丐常力和珠儿随即仰头望去,只见那古木近梢的极细枝条之上,现出坐着一人。
枝条迎着山风,上下左右,不停地摇摆,那人身形,却如钉在其上一般,毫不摇晃,稳当已极。
瘦丐常力也是内行,看出此人不但内家真气精纯,就是这手轻功,也足以惊世骇俗。
那人一阵露天狂笑说道:“无知小辈!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伸手伤‘乌铲线蛇’及‘独角青蛇’,阻我杀此花子,犯我规例,死不容忍,还敢向我呼唤叫阵。我看你们不必妄自张致,还是乖乖等死的好,须知这种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