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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鸽破空飞去,三十六女无不欢声雷动,围著郑毅兴高采烈地笑开……
她们虽是奉了师命,负了任务才来接近郑毅的,但是这麽多天的日夕相处, 又与他有过真正的合体之缘之後,每个人都深切体会到自己所得的,远比所付出的 多得多。
人心总是肉做的,她们知道这个郑毅只是个可怜的,被师父选来压榨的被害 者,不禁个个都对他产生敬爱与悲怜交织的复杂感情。
但是,这个状似痴迷的郑毅,自己知道麽?
他们欢笑中又带得也有悲怆,突见「黑寡妇」提著洁净白布覆盖著的竹篮子, 走近郑毅,从篮中取出一个又白又嫩,热气腾腾的包子来:「你记得这甚麽?」
郑毅道:「记得,这就是那天你喂给阿仪吃的那种肉包子。」
老管家在一旁笑道:「乖孩子,你的记性真不错。」
「黑寡妇」道:「阿仪一吃就死了,你敢不敢吃呢?」
郑毅道:「我敢,我敢一口气吃下五个,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黑寡妇」道:「你有甚么条件?」
郑毅道:「我要拜你做乾娘。」
「黑寡妇」一怔,老管家却呵呵大笑道:'这麽聪明伶俐的儿子到哪里去找? 还不赶快答应?」
这「黑寡妇」脸色数变,最後只好答应了。
郑毅一高兴,立刻跪下,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头,叫了一声:「乾娘!」
接著他就转向老营家,也恭恭敬敬地叩三个头,叫了一声:「乾爹!」
「黑寡妇」哇哇大叫:「你这是怎麽回事,我跟他又不是夫妇……」
老管家哈哈大笑道:「谁规定乾爹与乾娘一定是夫妻的?」
「黑寡妇」虽不满意,也只好认了,老管家道:'这孩子已经是我乾儿子啦, 你可不准欺负他。」
「黑寡妇」瞪眼道:「谁说我要欺负他?」
老管家道:「不欺负他,就别小气,把你篮子里的五个包子全给他。」
「黑寡妇」一怔,道:「可是……」
老管家呵呵大笑道:「我说这孩子聪明,他早就知道你的篮子里有五个包子, 你还舍不得麽?」
「黑寡妇」叹口气,果然将篮子放下,道:「好吧,都给你。」
仪娘与三十六女全都脸色大变!
因为她们知道「黑寡妇」的包子有毒,吃一个都不得了,他竟然要一口气吃 五个?
但是「黑寡妇」与老管家严厉冷峻的眼神下,谁也不敢吭声!
只得眼睁睁地望著郑毅一口气不停,把篮子里五种口味的包子,吃得一乾二 净。
吃饱了,也心满意足了,向她们笑笑,道:「你们答应让我见阿仪的,可不能 骗我。」
说完他就倒地不起,瞑目死去。
三十六牧灵女个个悲泣,却不敢哭出声来。
「黑寡妇」却掀开了这口棺材的盖子,吩咐道:「把他装进去。」
最後的一只信鸽也飞回来了。
真正在幕後主持这项行动的,是当今世上最可怕的黑道领袖「鬼母阴姬」。
她的「牧灵鬼手」之下,慑服了多少无恶不做的黑道巨擘!
她的「牧灵丹」驱使了多少穷凶恶极的匪徒为她卖命;
她手上训练出来的「牧灵三十六女」鞭策过多少恶贯满盈的凶神恶煞,乖乖 听命……
世上的事只怕都是如此,厄运远比好运多,坏事总比好事多,坏人也绝对比 好人多得多。
所以「鬼母阴姬」统治了所有的坏人,就等於统治了大半个武林。
但是她只能奴役、驱使、统治这些黑道坏人,而不敢沾到好人!
因为白道的好人是由另外一个人在领导统治的,那就是「傲仙宫」主人徐啸 天。
因此「鬼母阴姬」只能躲在她的「幽冥地府」中,只能恨得牙痒痒,而一点 办法也没有……
也幸好她一直没有去沾到白道的好人,否则「傲仙宫」主人就会毫不从情地 下手把她铲除了。
「鬼母阴姬」恨得牙痒,但是她绝对不甘就此蛰伏的,她终於探出「同心剑」 的真正下落,精心安排了这样一场「护相行动」终於让她得到了完整的「同心剑法」 三十六招。
但是……
这驾凌天下所有剑法之上的武林至宝「同心剑法」到了她手上,却仍只是废 纸一堆,毫无作用!
她明明看出这套剑法之中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著精妙绝伦,惊天动地的威 力!
为甚麽以她这样的武功造诣,她这样聪明才智,竟然完全无法练成其中的任 何一招一式呢?
她不眠不休,茶饭不思地反覆研究,逐步演练,总是碍手碍脚,施展不开, 不是左剑去撞到右剑,就是右脚去绊到左脚,
每一次都是格格不入,无法协调,心里总有一股冲动,恨不得把多馀的一只 手砍掉才好!
绝对不是这剑法有漏洞,也绝对不是牧灵三十六女写漏了或是故意写错。
她曾轮流召回她们,当面演练来看,奇怪的是,她们经过郑毅亲自传授,虽 然每人都只学了一招,却都能熟练而流畅,都能发挥无穷的威力……
虽然她们目前的功力尚浅,如果假以时日,必定成就非凡!
这是怎麽回事?
难道这「同心剑笈」里面,除了这三十六招剑法之外,另外还有一篇练剑秘 诀?就像是其他各门派的武功,都有自己的入门口诀一样?
「鬼母阴姬」把阿仪召来,将手中最後这一招剑谱也交给她,道:「你再看看 这一招。」
阿仪仔仔细细地看过,又交还给她,道:「看完了。」
「鬼母阴姬」道:「都记得了?」
阿仪点点头,她从小聪明伶俐,文学武功一学就会,尤其难得的是,她能一 目十行,过目不忘。
这麽简单的三十六招,每招只有简单的九个变化,清清楚楚,一目了然,她 岂有记不住的道理?
「鬼母阴姬」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她身上,道:「都记得了,你能看得出其中的 奥妙吗?」
阿仪坦白承认:「我看不出。」她喟叹道:「我生就的七阴绝脉,天生的活 不过十七岁,大约半年我的阳寿也该到了……」
「鬼母阴姬」抱住她,道:「是我对不起你。」
阿仪道:「这不能怪您,您生下我也不知道我会是这种绝症的……」
她抱住母亲,道:「您放心,仪娘她们,会把他送回来,我会把同心剑的 秘诀问出来,交给您……这是我能为您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这「鬼母阴姬」统驭黑道,凶残暴戾,以暴制暴,以毒攻毒,令人闻声色变, 竟也有这样舐犊情深的仁慈一面,叹道:「七阴绝脉十万个人里面才有一个,为 甚么偏偏是我的女儿,难道这是老天爷给我的报应麽?」
阿仪却收住悲叹,反过来抱住母亲道:「不管是甚麽,既然来了,就得面对, 只望您得了同心剑笈,练成了同心剑法之後,洗手收山,别再与这些恶人打 交道。」
正说间,牧灵女的声音传来:
「来了来了,郑毅的棺材已经回来了。」
郑毅被有毒的包子看死了。
郑毅被装进了那口一路由他护送的棺材。
郑毅的棺材又被送进了这「幽冥地府」。
棺材就停放在这地府的神殿里。
棺盖是掀开的,棺旁布满著一层又一层的鲜花。
馥郁芬芳的花香,沁人心肺。
郑毅就从这种混合著药材的香味中醒来,他睁开眼睛,从棺材中坐起来,他 花了好一会儿工夫,才从迷惘中真正清醒。
才发觉自己置身在一座巨大的神殿里!
比世上所有庙宇、殿堂都要庄严伟大的神殿,光线是从不知有多高的顶上透 下来的天光,垂直地投射下来,有如图画传说中的「神光」而四下里香烟缭绕,就 像是原野里的雾一样。
雾氲烟香,垂直照射的光线,郑毅只能看清自己周围径丈方圆。
有一层又一层的石阶,从他的棺材处向上伸展,也是一样 满了鲜花……
馥郁香气中,他听到——不是听到,他只是感觉到,那道石阶的上面,就 是那个阿仪,在轻轻地呼唤著他:「上来,我在这里!'
郑毅就上去了,一步一步地走上这道长长的、布满著鲜花、被缭绕烟雾所包 围著的石阶。
终於看到了她——阿仪。
却是躺在一张宽大的石床上,这石床上铺著一张纯白毛绒的兽皮,阿仪就直 挺挺地躺在兽皮上。
她被成千上万朵的鲜花包围著,所以香味更浓郁芳香了!
她洁白的丝质长袍上,还沾著艳红的血迹,就像那天在那座石牌坊前,吃下 有毒的包子之後的情形完全一样。
她直挺挺地躺著,全身冰冷、僵硬、没有呼吸、没有脉博。
她死了?
但是他刚才似乎听到不是听到,是感觉到,她在召唤他?
现在他又感觉到她在召唤:「我答应过让你再见到我的,对不对?」
「不错,我又见到你了……」
「你也答应过我,炼好了内丹,就要送给我的,对不对?」
郑毅道:「不错,我答应过你的,我已经准备好了,可是……」
「你听过一个很美很美的童话故事吗?有一个沉睡了许久的公主,在等待著 她的王子来吻她……」
郑毅就低头吻了下去……
她全身冰冷,嘴唇却是热的。
丁香舌又柔、又软,郑毅吻得满口芳香,比身边的这成千上万朵花卉更芳香……
她的身体也温暖了起来,又温暖又柔软……
她的心灵也温暖了起来,又活泼又激情……
郑毅亲吻著她,抚摸著她……
阿仪也亲吻著他,抚摸著他……
「你的『九阳丹。呢?你不是答应要给我的麽?」
「我是要留给你的,可是那天在山顶上的时候,你居然猜错了。」
「我甚麽猜错了?」
「九阳丹你找了三十六名牧灵女来给我炼丹,我也真的很努力的在炼;可 是真正炼成了,这颗九阳丹却融化了,融进了我的身体去了。」
阿仪叹气:「融化了……那怎麽还能给我?」
郑毅道:「融化了,你就算剖开我的肚子,也拿不到了,不信你可以摸摸看。」
他牵过她的手,在他的小腹下按著。
入手火烫,但是那颗滚烫圆溜的「九阳丹」却真的不见了……
再往下,却摸到他那条坚硬昂然的巨龙。
「融进了我的全身,我才能把我的全身都给你,连生命也给你。」
他的巨龙已触及到她的玉泉之口,引起她全身一阵惊惧战栗,退缩著快要哭 出来:「我怕,我从来,没有想像过……」
郑毅从她全身红疹就知道她不是假的怕,而是真的怕;他本该就此放手,等 她准备好了再来。
但是她的手却环抱住他,不让他脱身:「你小心些,轻些……」
郑毅这就真的很小心了,自从那天在「飞熊堡」的玫瑰花圃第一眼见到她, 郑毅就像迷失了心窍灵魂一样,寸步不离地追随在她身边,答应她任何事,为的只 是要再见到她。
现在,她已经在他的怀中了,他怎么可能放开她?
他激情终於得偿,他相思终於实现,他把一切的热情化为无限的轻怜蜜爱, 亲吻著她的每一寸肌肤,尝遍她每一滴的芳香!
这样的亲吻引起她无限的战栗,却是更甜美的颤抖,她不由自主地缠著他, 扭摆著,要求更多,更多……
郑毅当然不会吝於给予的,他更热情地亲吻,更技巧地抚摸……
他感觉到她已潮湿了,他感觉到她已张开了。
她已准备好了,她开始接受他了,郑毅仍是不敢妄为,仍是小心翼翼地试探 著,向前缓缓推进……
那是条庞然巨物,又滚热火烫,又坚硬如铁。
虽然已被他挑逗得情欲高涨,欲罢不能,虽然已经潮湿淋漓,滑润无比,仍 是感觉到无比的胀痛紧绷!
阿仪咬紧牙关,极力忍耐……
郑毅极小心地缓缓推进,小心翼翼,一分一寸地向前推进……
阿仪几乎咬碎银牙,满头大汗,那条巨龙终於突破了最後防线,抵达了她的 大本营了!
那已经是前进的极限了;接下来就发觉他在缓缓後退,也是小心翼翼,一分 一寸地後退著……
刚才他强力推进,令她紧绷胀痛得受不了,此刻他开始退出,却更教她难过, 不由心慌地缠住他:「怎麽?全都进来了?」
郑毅道:「对,全都进来了!」
阿仪道:「你要,拿走?」
郑毅道:「我……」
阿仪急道:「不,不要拿走,求求你……」
郑毅当然不会拿走,他怎么舍得拿走?
他前後经历过多少女性,却只有她,这个阿仪,里面是这么紧,这麽窄,这 么温暖柔滑……
有人说是温柔乡,有人说是桃花源,郑毅却曾经形容过,这里是「不过方寸 地,多少世人迷」。
如今他自己就迷失在这里面,就算有人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都舍不得拿 走的,所以他又回来了。
又抵住了最深处,那里是一朵柔软、芬芳又甜蜜的花蕊,这条巨龙就顽皮地 咬住了这朵花蕊!
但是他又开始撤退,阿仪心中一慌,用力将他抱住,谁知他又突然返身撞了 进来!
接著他就开始退出又撞入。抽回又插入,重覆著这样的活塞运动!
这就造成了一种反覆不断的摩擦,造成了极大的刺激,阿仪突然全身颤抖, 全身抽紧地缠住了他。
郑毅吓了一跳,发觉她双目紧闭,呼吸与脉傅全部停止,全身也变得冰冷了!
郑殿惊慌中本能的反应,双手环抱在她背後,按住了她的玉枕穴与命 门穴一股浑厚无比的「九阳神功」灌注而入。
同时,他也找到了她的嘴唇,一口真气渡了进去!
她终於有了反应,在他的怀中挣扎了一下。
郑毅知道这个方法有效,立刻继续给她灌注「九阳神功」一口一口的真气渡 了进去。
终於她又动了一下,深深地吸了口气,道:「我怎麽啦?我刚才死去了吗?」
郑毅道:「放心,有我在,怎麽会让你死..」
阿仪幽幽叹道:「我这个病,只怕就连神仙也救不了……」
郑毅惊道:「你有病?你是甚麽病?」
阿仪道:「我今年就要满十七岁……」
郑毅应了一声「哦?」
阿仪道:「我是七阴绝脉之身!」
郑毅道:「哦?」
阿仪道:「七阴绝脉之人,活不过十七岁!」
郑毅这才大吃一惊:「啊?」他想问为甚麽,但是他没有问。
阿仪自己又说:「所谓七阴绝脉,就是心脏跟正常人相反,是生在右边的,所 以几条重要经脉就跟正常人相反……更重要的是,心脏瓣膜也缺损!」
她叹了口气:「所以天生就不能做剧烈运动,那样会引起血液从破损的瓣膜处 逆流而回,导致死亡……」
郑毅怜惜地搂住她:「怎么会这样?你是这么聪明,这麽美丽,这麽善良……」
阿仪道:「虽然美丽,却是脆弱,虽然聪明,却不长寿……不能运动,不能练 功,甚至不能大喜大悲大激动,就像刚才……」
郑毅一惊,急要退出,阿仪却将他缠住,要求他继续留在里面:「我曾经答应 过,要让你欲死欲仙,美妙至极的……」
郑毅叹道:「那当然是好,可是,你会大剧烈、太激烈,你会受不了的,我不 能害你!」
阿仪却哭泣道:「那又如何?反正我也活不过十七岁,反正再活也只有半年…… 与其教我寂寞孤独地死去,何不让我痛痛快快,享受一次真正的人生?」
她说得容易,郑毅却千难万难,这到底是一条宝贵的生命,更是他唯一挚爱 过的人。
一个自己心爱的女子的宝贵生命,如果只是因为自己贪图一时的鱼水之欢, 而弄得她血液逆流而死亡,自己岂非就是杀人凶手,罪大恶极!
阿仪却缠住他,哀求道:「你答应的,你答应要把你的内丹给我的……你答应 连你的生命一起给我的!」
郑毅道:「好,我会给你,我会连我的生命一起给你!」
他心里的结解开了,他不再有所顾虑了!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与其孤寂而平凡的一生,不如轰轰烈烈地去爱一场、干一场!
她如真的死了,顶多我也把性命赔给她,
能与自己挚爱的人同时死去,才是最最幸福的人生!
郑毅终於想通了,他不在有所顾虑,开始挥动他的一条巨龙,鼓起他全身精 力,长驱直入,毫不保留地把自己的生命投注进去! . 虽然是拚著性命也要的一场男女之爱,阿仪便不在拘束,全心全意地承享著 他的爱情,承受著他的冲击……
她是年轻却又脆弱的生命,受母亲全力保护却又极空白的生命,现在她就把 自己的生命全部空白出来,把所有的精神,体力,意志,都集中起来,凝集到那方 寸之地。
全心全意的体会他的热情与生命,去感受他的粗壮坚实,去承受他的勇猛冲 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