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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物语 作者:宫部美幸 宫部美雪-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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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三桥神社毕竟就是三桥神社,里面悄无人声。
  一张张审视手中的照片。亘的房间。那个甜美声音的人果真没有拍到。
  在动物园的抓拍,以展翅的红鹤群为背景,做滑稽动作的亘,向鸽子扔爆米花的邦子。那天天气好,邦子和亘都笑得很灿烂。
  的确如芦川所说,完全没有三谷明的身影。


  五 事件的影子
  ——本月不走运。
  亘这么想。这个六月是诸事不顺的月份。所以尽发生无聊的事情,尽是烦恼的念头。
  ——老老实实待到暑假吧。
  即使没这些事,在一年之中,亘也最讨厌这个六月份。湿漉漉一个劲儿下雨。有时突然降温,弄得鼻涕不断,可到晚上却让人汗流浃背。弄不清是穿长袖好还是穿短袖好,自己中意的衬衣和裤子,一旦洗了就不干了。不明白妈妈为何不买干衣机呢?买这台新洗衣机的时候,明明家电店的老板拼命推销,说配套买的话给便宜价。说什么“我家朝南没必要”,太阳不出来,晾晒的东西就是干不了嘛,而且我觉得在家里晾干衣物挺寒碜的,不喜欢。
  在这一点上,可谓“父子同心”吧,三谷明也这么认为。当邦子满屋子晾衣服时,他便面露不快,像孩子那样嘟着嘴发牢骚,说“这是怎么回事嘛”。
  “买台干衣机不是挺好吗?”
  他也作过和亘同样的建议。可是,邦子不接受。
  “那是太奢侈了。所谓梅雨,也并非整个星期或者十天不出太阳呀。”
  持续下雨的话,这种小争吵似的交锋,便以早晚的问候语的频率发生在三谷家中。但是,除此之外便大体平安无事,六月静静地——而且湿湿地过去了。亘心想,还是乖乖待着好,于是像小乌龟般缩起脖子,变得更老实了。
  幽灵大厦的传闻也完全听不到了,当中也许有亘已不去留意的原因吧。大家都见惯不怪了。自那以后,也没再见到过大松家的人,阿克也说没见过他们家任何一个人。工程依旧停在那里。
  芦川美鹤证明了自己不仅在学校,而且在“春日共进研习社”也同样是尖子生。补习班每两个月搞一次实力测验,负责教学的石井老师和补习班负责人说是“为了掌握大家学力进步的情况”。芦川轻易就超越了宫原佑太郎,遥遥领先。据说他的成绩不仅在本届五年级补习生中独占鳌头,在历届中也绝对领先。
  无论在补习班或在学校,亘每天都留神不与芦川打照面,略带古意的说法是“萍水相逢”也免了。像那样子单方面被弄得灰头土脸的就省了吧。那也不是全力相搏一败涂地。亘是全豁出去了,而芦川却仿佛只是剑尖儿晃了亘一下。正因为如此,亘不仅当时受伤,之后每次回想起来,都觉得伤得更深了。避之则吉吧。
  六月过半,所幸亘有一个比芦川和幽灵大厦更值得惦记的快乐目标。不是别的,正是整个八月要在千叶老家度过的计划。
  迄今的暑假,在七月底至八月第一周——最宜于海水浴的季节里,去千叶奶奶处度过快乐的假期,这已成惯例。一方面是三谷明不能休假,而丈夫工作期间邦子又不能丢空屋子,所以这种时候,只有亘住在奶奶家。亘从幼儿园时起便已习惯这一安排。为想家啦想见妈妈啦之类动不动哭鼻子的事,他一次也没有,连“路”伯伯也保证道:“亘是大海的孩子。”
  为此,今年终于不再小里小气地只去过一周或十天了,计划整个八月在千叶度过。当然啦,既然待那么久,就不能游客似的只顾玩了。奶奶的店子,海边的小卖店,“路”伯伯的工作,亘都得尽量帮忙。
  “要真能干活,就给你发相应的工资。”“路”伯伯说过的。亘为此而兴奋不已,“工资”这词儿太棒啦!
  在《浪漫辛格斯顿·萨加Ⅲ》之后,可能在十一月中旬,会推出很有趣的电视游戏《仿生洛德》。虽然不是RPG(注 RPG:即Role Play Games,角色扮演游戏。),而是动作游戏,但仅以杂志所提供的信息来看,这个科幻故事情节复杂,悬念重重,主人公特帅,那是亘所喜欢的,令他心动的游戏啊。它的预定售价是7200日元,双碟CD。
  最初在杂志上看见时,心想只能死了心,距《萨加Ⅲ》不到两个月,绝对无法筹措7200日元,毫无办法。
  要是阿克,可能找到法子。有两个月的话,零用钱可以筹划一番。小村家叔叔阿姨忙于生意,顾不上阿克,为此在零用钱方面就比三谷家体恤多了。叔叔阿姨也不会严格审查游戏的内容。
  不过,有一个根本性的大障碍——阿克不喜欢动作游戏。他是RPG命。“《仿生洛德》?”是什么东西?噢?主人公是电子生化人?痛击了侵略地球的异星人,救出了被关在宇宙殖民地的居民?亘拼命向他吹嘘游戏的有趣之处,阿克似听非听,然后就发问:
  “那,不使用魔法吗?”
  一答他“不使用”,当时就没戏了。因为对阿克而言,不使用魔法的游戏如同不放梅干的寿司,没有意思。
  也就是说,让小村克美君买《仿生洛德》,然后借过来玩或者就玩一玩——这一招从一开始就行不通。
  呜呜,我需要钱!亘切实地感觉到这一点。正在此时,传来了“路”伯伯的话。想整个八月份都到这儿来?好好干活的话,给你发工资!
  我能干活!我当然能干活呀!
  亘拼命地说服父母。三谷明和邦子一开始都对儿子整整一个月离家颇为抵触,最多半个月也就好了吧。可是,三十天?那可是有点儿……
  “你一直待在千叶奶奶那里的话,光玩不做作业,不行哩。”邦子反对。
  “我七月份就做完作业。就练习册嘛,其余的日记和作文,我在千叶也能写。”
  “牵牛花的观察呢?”
  “那在千叶也能做得到呀。妈妈,你不是说过,在自己天台上放盆栽牵牛花的话,虫子就会来,很讨厌吗?”
  邦子“噢噢”地沉吟着。她的确讨厌虫子。虫子会从藤蔓爬到晾晒的衣物上。每年夏天,每逢因亘的作业栽培牵牛花时,天台上都会发生邦子惊呼的事态,在附近大丢面子,毫无办法。
  另一方面,三谷明更难对付。
  “即使是在亲戚那里,干兼职工作也还过早。亘是小学生,升上初中前还是不行。”
  “可‘路’伯伯说可以的呀。”
  “那是伯伯的想法,爸爸的意见不同。你还是个孩子,不能为了钱干活儿。”
  简直是无从说起。说什么也好,怎么说也好,回答都一样。你还早。亘感到眼前一片漆黑。他每天每天都挖空心思想如何改变爸爸的想法,应该用什么理由说服他,以至于亘晚上都不踏实了。
  然而——事情就是这样。
  “亘,你暑假可以在奶奶和悟伯伯那里过。”
  六月最后一个星期天,在迟开了的早餐饭桌上,三谷明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明读着报纸,冷不丁就若无其事地说了,与其说是对一个议论了多时,被求了无数次的事情的结论,毋宁说就跟“拿点盐”那么轻而易举似的。亘一下子难以置信,以为自己是不是睡迷糊了,转而望着邦子的脸。妈妈也吃了一惊。
  “老公——行吗?”邦子带着一丝笑容,叮问道,“让亘整个八月去千叶?”
  “没什么问题吧。”明翻动着报纸,“或者,你也不妨走一趟。”
  “那可不行,”邦子笑起来,“把你丢在这,我一个人去洗海水浴,嘿!”她对亘点着头。
  “也没有什么嘛。”明没有从报纸上抬起视线,很洒脱似的说道,“平时嘛,总是没法合拍,弄得母子家庭似的吧?我也像个孤家寡人似的。”
  这说法里头——似乎有那么一点“内容”。亘的确感觉到这一点。昨天星期六,爸爸休息日上班,一整天在外头,回来得很晚,也许有不顺心的事,也许实在太累了,因此而心情不佳吧。
  “正因为这样,所以才暑假多抽时间在一起呀,对吧?”
  邦子对亘笑道。这次,她的脸上明白无误地写着“帮帮我呀”,“明队长进入了坏心情模式之中了,亘二等兵。”
  但是,亘很为难。爸爸的承诺是他求之不得的。这回好不容易送上门来,却要站在妈妈一边拒绝它吗?
  “而且,亘整个八月去了千叶的话,就见不到小田原的公公外婆啦。”邦子说着,站起来,拿来了咖啡壶,“他们二老都会寂寞的呀。好可怜哩。”
  明不做声。非但如此,他还举起报纸挡住脸。邦子又说这说那的。但明只是含糊其辞。饭桌的气氛也凝重起来。
  最终,虽然是一点一点实现的,亘还是获准在暑假里去千叶待一个月。
  为能在千叶度过高效、快乐的一个月,必须在人在东京的七月里搞定大部分作业。在这一点上,亘属于安排周全的性格。他订立了计划,在七月份的约十天里,无论有多么强烈的诱惑,也要赶在广播体操的时刻起床,除了每周两次上游泳学习班,一门心思待在家里做作业。一想到这些,亘就兴奋不已。要在以往,这可是最讨厌的六月份,而且还是讨厌的核心——湿沥沥的雨水和闷热,以及晚间一受凉又堵了鼻孔;可今年,亘对阴郁的梅雨,却丝毫不以为苦。湿漉漉的空气和阴沉的天空上,乐趣无穷的夏天,正为着亘而等候出场。
  “你最近心情好的很啊?”
  被阿克这么问及,亘透露了开心的秘密,羡慕之情清晰地写在阿克脸上。
  “真好啊,我要是能去玩一下就好了。”
  “我给你问问‘路’伯伯吧?”
  要是阿克一起去,亘就更开心了。
  “伯伯他一定说OK的。”
  “噢……”阿克少见地显出稍微犹豫不决的神色,“不过,我还得给店里帮忙呢。”
  “盂兰盆节假期呢?”
  “那时候我们一家出去旅行。我家因为老爸老妈很少休息,所以全家旅行是必去的。”
  “你那么孝顺吗?”
  “——你说呢?”
  说着,二人笑了。
  日子这样过着,到了六月底,再掀一张日历的话,就进入盼望着的七月了——就是这么一个日子的下午。
  因为这天要上补习班课,亘急急返回家中。他想塞点食物到肚子里,然后出门。
  这时,他看见玄关摆着漂亮的女式鞋子,起居室传来说话声,是女人的声音。
  悄悄窥探一下,是妈妈的那位朋友——地产公司的社长夫人来了。传来古龙水的香味。
  “哟,你回来啦。”邦子发现了亘,打一声招呼。社长夫人也回头来看。时至今日,亘可不想犯错误,让近在眼前的千叶之行告吹,所以,他很照顾妈妈面子地做了一个好孩子式的问好。
  也许很满意吧,妈妈麻利地准备好点心,特许亘在自己房间里吃,而不是在客人跟前吃。点心是豪华级高点,水果堆的小山似的。
  “是佐伯夫人送的,你得谢谢阿姨。”
  妈妈一边递过托盘,一边像社长夫人展现笑容,说道。对了,社长夫人的公司,叫做“佐伯地产”。
  母亲兼女王——邦子的朋友来访时,亘必须同席,一边喝茶一边接受种种询问:学校啦朋友啦——都是些很没意思的事情,这是第一王子亘担负的使命,是三谷家的法律。今天轻易就免除了,让亘心底轻松起来,但他随即又莫名地觉得奇怪。为何享受到如此超越法律的待遇呢?邦子和佐伯社长夫人继续聊着,嘁嘁喳喳。嘁嘁喳喳。
  答案是很清楚的。她们的谈话不想让亘听见。那怎么办?还用说吗,偷听。亘边用手抓起糕点吃着,边贴近门口,竖耳倾听。
  “——那么警察打算怎么办呢?”邦子低声问道。
  亘舔着粘了奶油的手指头,双目圆睁。
  “当然正在搜捕犯人啦。大致有了目标了吧。”
  “一定是变态的吧。之前也许也干过同样的事。”
  “那也是有可能的……听说可能是不良团伙。”
  “不良团伙——高中生吗?不会是初中生吧?真能做出来哩。不是连车都能开吗?”
  “没错。最近挺多孩子升上高中随即辍学,在家里游游荡荡,这些家伙聚在一起……”
  “要出问题哩。唉,何止出问题,是干犯法的事呀。”
  “所以在说什么组织治安队嘛。我家和您家一样都是男孩,可那些有女孩子的家庭就烦恼了,直打哆嗦哩。”
  “那是很自然的呀。真是可怜,”社长夫人叹道,“大松家也……”
  亘刚好把放在蛋糕最上面的樱桃放进嘴里,吃惊之余,把果核咽下肚了。
  大松?是大松大厦业主大松先生?没错没错。告知在建中的大松大厦详情的,正是这位佐伯社长夫人。
  “是初中生吗——他女儿?”
  “对。可大松家在事件发生后,并没有马上报警。发生这次事件之后。于是才——说不定劫走小姐的罪犯是同一伙人,于是才说了出来,警方也在到处打听。”
  “虽然也明白他们的心情,但他们要是再早点报警就好了。”
  “这个呀,听说大松家小姐因事件的打击,说不了话了。怎么说呢,应该是脑子出了问题吧。”
  受到打击?邦子沉默了。而贴着门内侧的亘被更大的冲击震撼了,呆立不动。他脸色苍白,跟粘在脸蛋上的奶油一样。
  大松家那位念初中的女儿。
  不会说话。
  脑子坏了。
  是香织。不会是其他人。
  她有一双摄人心魄般美丽却空虚的眼睛,坐在哥哥推的轮椅上。就像一个没有制作完成的玩具娃娃一样。纤细的脖子晃动着。
  香织——说是她变成那样子,是“出事”的结果,说是与变态者或不良团伙有关的事件,说是出动了警方。
  佐伯社长夫人刚才说“劫走了小姐”?香织被谁劫走了?她被绑架了,被损害成那个样子吗?
  胃囊缩成拳头大小,“刷”地下坠,掉到膝头附近才停下来。蛋糕多一口都吃不下了。
  亘的年龄虽未达青春期的入口,却可从立足之处看见入口。而且,青春期的入口既无门扉,也无栅栏。从前是有的,但随着时代的进步,逐渐地拆除了。所以,远远就足以充分窥探里面,因入口处和那里头的东西都格外艳丽,亘已经知道的事情,比他父母推测他可能已探悉的事情要多一倍。
  因此,可以推想,大松香织是为什么,因怎样的经过被损害了。这种事情对女孩子而言是怎么回事儿。因为是推测,所以细部会不同——也许有相当的差异,但整体而言,是一种可怕的、不详的、污秽的事情,这样直感的认识倒并不错。
  到上补习班的时间了。亘必须把托盘放到厨房,告辞之后出门。不过,不知作何表情为好。妈妈,我认识那女孩。我认识香织。见过她,实话说,一直惦记着她,因为她很可爱呀,就像妖精尼娜。
  光是想着这些事,几乎就会哭了。
  亘像忍者似的溜出房间,摆脱开妈妈和社长夫人的低声对话,在一股难以言说的力量支撑下,一直跑向补习班。路人也许会惊讶;那男孩子为何那么生气呢?
  那天在补习班的整个时间里,即使是静静坐在椅子上——老师为亘解析他作业中算术题做错的地方,或宫原佑太郎一如既往地认真学习的情形令人叹服——亘都感觉自己一个人在不停地奔跑,跑向哪里、为何要跑都不清楚,只是跑啊跑。就像那个英雄一样,坚信只要跑起来,前方目的地有一只怪物在等着,他必须击败它。
  不过,现实中一片茫然,不知路向何方。所以他很孤独。
  补习班下课,已过晚上八点。平时会肚子很饿,今天却不觉得没吃东西,只是有些腹中空空的感觉而已。亘也不和朋友聊天,匆匆收拾好参考书和笔记本,默默踏上回家之路。
  走着走着,无来由地想去大松大厦,总觉得去了能见到香织。初次相遇是在晚得多的时间,半夜三更。所以这个时间去,她应该不会在。而且连在建中的大松大厦,是否包括在香织平时散步的路线中,尚且不得而知。那个夜晚也许碰巧大松社长带女儿出来散步时,顺路拐过去看一眼建了一半停下来的大厦的情况而已吧。
  即使很理想地思考着,脚下已走向大松大厦那边。今天晚上没有发生走到公寓楼大门口被明喊住的偶然性。亘径直地、目标明确地走向大松大厦。幸好今晚停雨了。
  阿克偶遇大松社长已是约半个月前的事,当时大松社长和穿灰色工作服的人在一起。可是,之后也不见大厦要重新开工的动静,大松大厦精瘦的骨架上套着防水布,虽已临近夏天,却略显清寒地立在那里。
  空无一人,不出所料。每天上学放学路过时,相应还有人走动,但这里毕竟邻近神社,四周都是住宅,一眼看不见商店和自助商场,入夜便变得静悄悄。
  亘站在街灯下仰望大松大厦。把防水布绑在一起的粗绳,吸收了这几天的雨水,像死蚯蚓似的垂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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