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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龙(古代,神仙受,龙攻,年下养成,虐,纠结)作者:苏特-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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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止淮已经被禁锢在他的寝宫内足足一月有余了。
  每一日每一晚,容琛都会强迫他喝下自己的血,可晏止淮的头发还是渐渐变得一片雪白,身体也越来越虚弱了。之前容琛还用长链将他锁在床头,晏止淮苦笑着说:“你都设下了结界,以我现在的法力,也绝不可能逃出去,何必还将我锁住呢?”容琛便将锁链解开了。
  起初,晏止淮还能下床在房间内四处走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连从床边走到桌旁喝口水,都觉得很辛苦了。
  体内力气流失的速度,快得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为免容琛起疑,他便很少下床了,白天便半卧在床头,时常出神的凝视着窗外发呆。晚间等容琛处理完一日的公务回寝宫,然后坐到床上,静静的拥着他。除了第一晚稍嫌疯狂而略带暴力的那场欢爱,容琛再不曾粗暴的对待过他,总是不厌其烦的一遍遍温柔的抚摸着他,耐心的等他适应后,再缓缓的进入他的身体。
  晏止淮也再不曾挣扎反抗过,而是在容琛情动的时候,也会伸出手,回应般的轻抚着他的背。
  他们已经是如同情人般的相处了,只有在容琛每晚强迫他饮下自己的血时,晏止淮才会痛苦不已的反抗。
  命当天数,在他仙骨被抽的时候,便已经知道自己所剩下的,只不过是有限的生命而已。这般强行以龙血龙精为他续命,容琛行的已然是逆天之举。若再不阻止他,容琛势必入魔。
  当看到他的头发终于变成一片雪白后,容琛竟然捉来了一株千年参精,已经修成了人形的千年参精,胖娃娃似的,依依呀呀的挣扎哭喊着,被容琛毫不犹豫的掐着脖子,现了原形后丢在沸水内,煮熟后浸在龙血中,强逼着他吃了下去。
  得道千年的参精,只差一步便能修炼成仙。容琛身为龙君,位列仙班,竟强行毁去它的修行,将它当做补品般逼着晏止淮吃下去。如此执着而又如此疯狂,如果被他发现自己如今虚弱到连多走两步路,都无法支撑的话,他还会干出些什么来?
  如今的容琛,和入魔又有何区别?
  然而不管晏止淮如何苦劝,如何恳求,容琛丝毫不为之所动。一心一意,只想要找到替他续命,让他恢复仙体的法子。眼看着大限之日将近,如果自己真的挨不过去,容琛还不知会陷入何等的疯狂。
  难道真的……就没有别的法子可想了吗?
  这一日,容琛醒来后,习惯性的伸手将晏止淮揽进了怀内,轻轻抚摸着他的长发,在他唇边吻了吻后,这才起身,去处理一天的公务。晏止淮留在房内,昏沉了一会儿后,勉力下了床,走到桌旁,倒了杯茶。
  “噗”的一声,窗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晏止淮转过头去,却看到小龙君爬到了窗台上,正瞪大了双眼,看着他。
  晏止淮诧异的挑了挑眉,随即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了一抹微笑,向着小龙君招了招手。小龙君从窗台转到门口,想要进来找他,奈何被结界挡住,怎么也无法进到房间,最后气哼哼的扭头跑了出去。
  小龙君一路跑,一路气得要命。
  难怪父王这些天,好似变了个人一般,每日除了处理公务,便呆在寝宫内不肯出来。他明明又去栖龙山胡闹了好几次,欺负了不知多少个小妖,也不见父王来骂他。想要去找晏止淮陪他玩耍,结果只抓到了那不济事的小猕猴精,哭哭啼啼的说什么神君不要他了,半天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原来,原来晏止淮是被父王藏起来了!
  为什么父王要把晏止淮藏起来呢?既然把他请来了水府,不是该和以前一样,晏止淮陪他玩耍,父王笑着坐在一旁看么?难道只许他陪父王一起玩,就不许自己也和他一起玩了?
  父王好过分啊!
  不多陪陪自己也就算了,还偷偷将晏止淮藏起来,两人躲在一处,把他撇在一边。讨厌,讨厌!
  小龙君跑得飞快,眼泪都忍不住掉下来了。满心的委屈,直到一头撞到个人身上,几乎跌倒,才被人一把拉住了。
  “咦,这不是小璟儿么,怎么了,被谁欺负了,哭得这么伤心?”被撞到的却是敖凌,见容璟哭得抽抽搭搭的,不由得好奇的问了一句。
  容璟往日虽不怎么喜欢他,如今却像见到了救星一般,边哭边嚷嚷着道:“父王偏心,将山神藏在自己房里,不陪我玩儿!”
  敖凌一怔:“山神?哪个山神?你父王将谁藏起来了?”
  容璟还要再说,身子被猛然一扯,一回头便对上了自己父王略带怒色的双眸,吓得噎了一下,剩下的话也吞了回去。
  “不乖乖呆在房内,又想跑哪儿去胡闹?”容琛将哭闹着挣扎不休的小龙君交给身后的龟丞相,吩咐道,“带璟儿回房,看着他,不背完今天的功课不许他出房门!”
  龟丞相忙应了一声,将哭闹着的小龙君带走了。容琛回过头来,对上敖凌满是诧异的双眼,镇定的笑道:“今日怎么突然过来了?”
  敖凌神色不定的看着他:“这段时日你足不出户,连去天庭述职也怠慢了——我实在有些担心,才过来找你。方才璟儿说你将山神藏起来了,哪个山神,莫不是那栖龙山的山神?”
  容琛笑道:“璟儿不过是个小孩子,随口说的话,你也当真?我怎可能将栖龙山的山神藏起来呢。”
  敖凌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我早想问你,那栖龙山的山神,便是当日被贬下凡的临虚真君吧?容琛,那日你非要我带你去那孽镜台前,究竟看到了些什么?不要瞒我!”
  容琛淡淡的道:“我看到的,自然是我入浣龙池之前的事情。不过是想要替我自己了却一桩心事,无甚可瞒,却也无甚可说。”
  敖凌皱眉道:“我是不知那临虚真君当年与你究竟有何渊源,只是万事皆有天定,他既已成了如今的栖龙山山神,和你之间的前尘往事,也算是全都过去了。你又何必强求?你不会真将他强行抓来,禁锢在了你的寝宫内吧?”
  容琛面色一变,声音也冷了下来:“我说了不曾有此事,你为何还要再三追问?我自知前尘往事尽成云烟,与山神之间的缘分也不可强求,如何还会做出这种事来?这些时日我足不出户,也不过是遍寻古籍,想要找出能让他重复仙体的法子,也算是我还了他当年助我化龙的恩情。”
  敖凌将信将疑,却又从容琛的话语中找不出丝毫破绽,只得作罢。想了想,道:“他当年为了你落得仙体尽毁,你如今为他担心,也是应当的。只是想要让他重复仙体,怕是不可能了。命定之数,你我皆无能为力啊。”
  容琛负手而立,淡淡笑道:“我但求尽心。”
  敖凌眼神闪了闪,张了张嘴,却还是将本要出口的话吞了回去,默然不语。

  第 33 章

  晏止淮坐在房内,一口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伸手再去倒时,不料却捉了个空。他瞬间愣了一下,眨了眨眼,呆怔了好一会儿,终于缓缓的站起身,摸索着走回了床前。
  傍晚的时候,容琛回了寝宫,见晏止淮正坐在床头,听到他的脚步声,微微转过头来,然后垂下了眼帘。
  容琛在心内默默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坐下,伸臂将他揽在了怀内。晏止淮将头靠在他的肩窝,听容琛开口道:“今日,是不是璟儿过来了?”
  晏止淮闭着眼点了点头。
  “他将看到你之事,说与了敖凌听,幸好被我死活瞒了过去。”容琛一边抚摸着晏止淮的长发,一边低声道,“只是我怕敖凌已然起疑。他又是个多事的性子,只怕会忍不住再来试探你是否真被我藏在了寝宫内。明日我去天庭述职,回来后便带你换个住处。”
  晏止淮仍旧闭着眼,点了点头,并无异议。
  容琛低头看着他,疑惑道:“你为何不肯睁眼看我?”
  晏止淮笑了笑,睁开眼,脸色有些苍白,伸手轻轻摸了摸容琛的脸,“你这张脸,我前前后后加起来也看了数百年上千年,少看这么一会儿,便不行了么?”
  话语里调侃戏弄之意颇浓,容琛不由得心内一荡,自晏止淮被他强行禁锢在寝宫之内,虽说这段时日两人之间已经亲近了许多,但类似于这般调笑的话语,却是一次也没听晏止淮说过。他不由俯身便将晏止淮压倒在了身下,手指轻轻抚过他的唇角,含笑道:“不行,少看一会儿也不行!”
  晏止淮嘴角带笑,他看着容琛的脸,却又仿佛穿过他,看着更远的地方。直到容琛的吻落下来,才微微侧开头,垂下眼道:“将蜡烛熄了吧。”
  容琛忍不住笑道:“为何你在床笫之间,总是这般放不开。”话虽这么说,却还是稍稍抬起身,手指轻扬间,“噗”的一声,烛火瞬间便熄灭了。
  一片黑暗中,晏止淮微仰起脸,迎合着容琛给予他的深吻,然后放松身体,任由容琛缓缓的进入了他。喘息间,他断断续续的开口道:“容琛……让我摸摸你的脸……”
  容琛一边在他体内激烈的挺动着,一边将脸凑到他手边,晏止淮的手指仔细的从他的眉间抚过,顺着他的眼角,最后落在他唇边。容琛一口含住他的手指,轻轻舔舐吮吸着。
  晏止淮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容琛低声笑起来,放开了他的手指,然后含咬住了他的耳垂。
  “我一定会想到法子的……”容琛喘息着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会想到法子救你的,再也不许你离开我了……”
  晏止淮闭上眼,眼角湿漉漉一片。
  第二日一早,容琛便驾云去了天庭。在他离开后不久,敖凌便再次登门来访了。龟丞相告知他龙君已去了天庭述职,敖凌笑道:“无妨,我是来找小璟儿的,带了些小玩意送他玩。”
  他是容琛水府的熟客,龟丞相也不敢拦他,放任他自去找容璟了。敖凌熟门熟路的来到容琛的寝宫前,微眯了眼,笑了声,自言自语道:“还设了结界,看来果然是将人藏在此处了。”
  容琛与他皆为龙族,而他的修为又远在容琛之上,这道结界又如何挡得住他,只见他伸手一挥,便破了结界,毫不犹豫的推门而入。
  一踏进房内,便见桌旁正坐着个人,听到声响,缓缓站起身来,含笑道:“来者当是南海太子殿下吧?”
  敖凌一怔,见那人满头华发,面色苍白,却正是日前见过的栖龙山山神。不由得吃惊道:“神君如何变成这副模样了?”
  晏止淮神色不变:“寿命将近,自然便是这副模样了。殿下是来找我的吧?请坐下饮杯茶吧。”
  敖凌憋了一肚子话,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依言走过去在桌旁坐下,看着晏止淮伸出手,慢慢的摸索着倒了杯茶给他。
  眼见着茶水沿着杯缘溢了出来,沾湿了他的指尖,晏止淮仿佛才晓得茶水已经倒满了一般,将茶杯放下,轻轻往前推了推,道:“请。”
  敖凌皱起眉,伸出手在晏止淮眼前晃了晃,见他毫无反应,不由得大惊:“你……你……看不见了?”
  晏止淮镇定的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口茶,点头:“是,看来不过这几日,便是我的大限了吧。”
  他的舌尖已经品不出茶水的滋味了,随着视觉、味觉的失去,他的五感将会逐一被夺,最后三花俱灭,魂体消散,再不存在于天地间。
  敖凌呆愣了良久,艰难的开口道:“那……容琛岂不是白费心机了?”他叹了口气,道,“难怪容琛这段时日变得如此怪异。看来他说遍寻古籍,想要找出让神君重复仙体的法子,一心想要还了你当年助他化龙的恩情,倒也不是骗我。”
  晏止淮微微一愣:“龙君是如此说的么?他还说了些什么?”
  敖凌点点头,开口道:“他说自知前尘往事尽成云烟,与神君之间的缘分也不可强求,然而亏欠神君甚多,不找出法子助你重复仙体,又如何心安。”
  这番话倒也不算加油添醋,晏止淮的手指微微颤了一下,沉默不语。半晌,才笑了笑:“亏欠吗……这话倒说得重了。既然往事已成云烟,他也不再是过去的容琛。如今的他,又何来亏欠我之说。”
  敖凌苦笑一声道:“就算你这么说,他还是觉得对不起你。”看到晏止淮如今的模样,敖凌自然也有些不好受,顿了顿,开口道:“虽说神君是为了容琛才落得如此地步……可是错也不在他啊。他如今为了你,足不出户,前些日该去天庭述职的,竟也怠慢了。若非我替他遮掩过去,少不得要被天帝治个玩忽职守之罪。万一你有个好歹,我看他只怕连龙君也不想做了,耽误了正职,等着被推上斩龙台吧!”
  晏止淮手中的茶杯一抖,垂下眼,开口道:“那么,太子殿下可是来劝我离开了?”
  敖凌张了张嘴,长叹一声,颓然道:“我本是为了此意而来,我知容琛愧疚于你,这种时候绝不会让你离开。可是现在见你……唉,我又如何忍心开口劝你离开他。”
  已经眼看着便要大限将至的晏止淮,若是此刻离了此处,又能去哪里?去到哪里,还不是一样闭着眼等死?
  可是若由着容琛眼睁睁看着晏止淮魂飞魄散在他面前,那容琛还不得把自己逼疯了!无论是出于对挚友的一片私心,还是眷顾着自己的妹子至今仍痴恋着容琛的缘由,他都不想看到这样的结局。
  晏止淮笑了笑:“太子殿下想来是一心为龙君打算了。其实我留在他身边,才真是毫无生机,你来劝我离开,倒是救了我。”
  敖凌愣了一下,忙开口问道:“神君可是有自救的法子?”
  晏止淮轻声道:“太子殿下,请附耳过来。”
  敖凌忙将头凑过去,听得晏止淮三言两语道来后,不由得面露喜色:“果然神君是还有一线生机?”
  晏止淮微微喘了口气,点头:“只是容琛怕我自寻死路,设下结界,不肯让我离开。他却不知我若再留在此处,才真正是自寻死路。幸好太子殿下及时赶来了,还请带我离开,我自有去处。”
  敖凌狐疑道:“若容琛回来不见了你,岂不是要闹得天翻地覆?”
  晏止淮微微一笑:“这个,不需太子殿下担心。我自有法子能瞒过他一段时日,待我无恙后再来见他,自然便万事无忧了。”
  敖凌点头:“若你无事了,容琛也算去了一桩心病。我三妹倾慕他多年,一心想要嫁他,没准我能喝上喜酒的日子也不远了。”又觉得这话说来他妹子未免颜面上太过不去,忙改口道,“咳,其实容琛,也并非对我三妹无意……”
  晏止淮微微一笑:“若真有那日,只怕我也能赶上,叨扰一杯喜酒了。”
  敖凌顿觉一阵轻松,心想晏止淮若能顺利续命,容琛也不必再为了他如此愧疚自责,两人之间的心结一解,容琛又能恢复成他所熟悉的那个容琛,自己也算是帮了个大忙了。正准备趁着容琛回来前带晏止淮走,忽见晏止淮缓缓抬手,双手结印,不由得惊道:“神君这是要做什么?”
  晏止淮闭目淡声道:“呆会儿无论看到我做什么,太子殿下都无需惊慌,也千万不要阻拦我。我说过,只要瞒得容琛一段时日,一切就不需再担心了。”

  第 34 章

  容琛自天庭述职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急忙回到寝宫内。不知为何,一路上总觉得有些心惊胆颤,害怕自己不在的时候,便有什么事发生……还好,踏入房门,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影仍在。
  如同往常一般,晏止淮半卧在床头,长发自脸侧垂下,神色安详。
  容琛悄悄的松了口气。
  自从晏止淮的头发全都变白了后,他便异常害怕起来,怕自己哪天醒过来,发觉身边的人已经咽下了呼吸,或者更可怕的是,那人在他的面前,微笑着,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一想到此处,便止不住恐惧到要发抖。容琛伸手便将晏止淮搂紧了怀内,仿佛这样,怀内的人便会永远留在他身边,不会消失。
  “你……千万不要一声不吭,就从我身边离开……”声音里带着些微的颤抖,晏止淮笑了笑,顺从的伸手回抱住了他。
  日子就这样平静的一天天过着,平静到容琛几乎以为,晏止淮的那场大劫,似乎已经能够躲过去了。
  他没有再继续衰弱下去,神色如常,每天只是呆在房内,喝喝茶,陪着容琛聊些闲话,晚间两人静静相拥而眠。这样的日子,是容琛一直渴求着的,却因为太过幸福,他反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总觉得哪里很奇怪。
  又是一个清晨,容琛如同往常般清醒过来,侧过头去,看到晏止淮安详的睡容。他的头枕在容琛的肩窝,一只手自然的搭在他的腰上。
  容琛小心翼翼的移开他的胳膊,起身的刹那,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为什么每天早晨醒来,晏止淮都是维持着同一个不变的姿势?
  他疑惑的顿了顿脚步,脑子里似乎闪现过什么念头,却转瞬即逝。于是摇摇头,起身下床,处理公务,然后去看看璟儿,接着再回到寝宫——每日都是这般一成不变,似乎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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