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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以一个甜蜜的吻将骑士唤醒。
人们便整齐地停止喧闹,屏住呼吸,带着兴奋的表情望着舞台。
毗格娜站起来,果然做了个嘲弄的手势,然后缓缓向骑士靠近,口中说道:“可怜的、可爱的罗兰。德拉克拉骑士……”她低下头,长发挡住了她的脸,谁也看不出来她究竟有没有亲吻下去,随后骑士立刻站起来,热烈地倾诉爱意。
“请接受我诚挚的赞美,刻骨的痴心,别把善意的允诺当成无耻的轻狂……”音沙。查尔那的这番台词赢得阵阵掌声,可是洛韦斯听了却露出鄙夷的表情,他紧握的拳头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噢,无耻的骗子,他自言自语说,仿佛陷入某种奇怪的回忆当中。
连恩拖着疲惫的身体地回到圣玛度学院,情绪低落。
他花费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练习魔法,结果不仅没有在考试中得到优胜,还受了一堆莫名其妙的伤,最后当他在休息室里闭目养神时,又遭到其他人的冷嘲热讽,“小白脸、小白脸”的,简直令他恼火到极点。
“艾德那只可恶的狐狸,噢!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他了?为什么处处跟我过不去?”连恩气恼地想,“就算他千方百计阻饶我进入骑士团,我还是不会答应当他的学生的!我要告诉他,我已经决定跟撒丁太太学一辈子魔法!”马车在学院门口停了下来,连恩心烦意乱地走向门口的妖精雕像,心里盘算着该怎样应付门卫先生的查问,可是出乎意料,学院的大门敞开着,除了两盏忽明忽暗的魔法灯之外,一个看门的守卫都没有。
他这才想起,原来今天是情人节,考虑到学院里成年学生的恋爱自由,院方特别准许延后门禁两个小时。
“情人节……”连恩喃喃自语。他想到玻璃屋的舞台剧,毗格娜如此卖命地准备了一个月,希望他今晚去看她的表演。“她在观众席里找不到我,应该会很伤心吧?搞不好现在正在哪个角落里偷偷哭呢。”连恩心想,叹了一口气,心情奇妙地恢复平静了。
他不知不觉向玻璃屋走去。这时候舞台剧早已结束,屋顶的魔法灯大部分都熄灭了,只有门口还闪耀着星星点点的烛光,几个低头忙碌的学生还在做最后的打扫工作。
从他们口中,他了解到,毗格娜的舞台剧非常成功。
“啊,真是有史以来最成功的一场演出呢!”其中一个女孩还意犹未尽,抬头看着星星说,“尤其是最后的那场吻戏,毗格娜演得真好!”“吻戏?”连恩叫出声,他居然忘记还有那一幕。
“是啊!”女孩捧着脸颊,羞涩地说,“她用一个爱情之吻来唤醒骑士,噢,在今天这样的节日里,显得特别浪漫呢……”那姑娘后来说了什么,连恩再也听不见了。他心不在焉地和玻璃屋的学生们告别,快步向自己的寝室走去,之前同情和平静的心情,刹那间和他说再见了。
台剧果然是又可笑又无聊又愚蠢的东西!他心里再次确定。
现在他的心情恶劣得不得了,进寝室的时候,重重踢了一下门,“当!”门撞到了后面的墙壁,连恩就靠在门框上,疲倦地长吁了口气。
其后,他无意间朝屋子里瞥了一眼,赫然发现毗格娜躺在他的床上,看上去刚从睡梦中醒来。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连恩没好气地问。
“你终于回来了!连恩,你为什么没来看我的表演?”毗格娜揉了揉眼睛,开始讲述她在舞台上的“美妙心情”,说到激动处,她兴奋地叫嚷,“你真不知道,那有多棒!太遗憾了,那么棒的舞台剧你居然没有看到……”“我才不想看。”尤其是你的吻戏,连恩在肚子里哼了一声。
“不过在演出开始时,我碰到了一点小麻烦,当时真把我吓坏了!”毗格娜依旧自顾自说道,“幸好有个奇怪的大叔,他用金表为我做了一顶王冠,看!就是这个,是不是很漂亮?他说他叫露易丝……”连恩打断她:“回你自己的房间去,我很累了。”“你怎么啦?”毗格娜嘟起嘴问,“考试通过了吗?”“不知道。”“你该不会是输了吧……”“没错,我输了。”“什么?”毗格娜不敢置信地叫道,“你输给了谁?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人赢得过你?”“就是给你做王冠的大叔。他叫洛韦斯,不是什么露易丝,你好歹也该记住人家的名字吧?”“是他?我就知道他是个很厉害的人,也很温柔……”毗格娜还没说完,就被连恩一把掐住脖子,她急忙改口道,“对、对不起,你不需要沮丧,我没有变心哦,我还是喜欢你。”“我没有在为这个沮丧!”连恩气得抱住脑袋,直嚷着头疼。
他的模样的确凄惨极了,连毗格娜都发现他不对劲——他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眼睛又红又涩,呼吸非常不规律,情绪也糟透了。
屋子里一片沉寂。
在这片寂静过后,毗格娜怯怯地问:“连恩,你是不是病啦?”连恩还想辩解说他很好,但是他的嗓子沙哑得要命,听上去就像一只得了重感冒的河马。
毗格娜温柔地扶着他的头,让他平躺在自己的腿上,建议他还是先睡一觉比较好,出乎意料,连恩并没有拒绝。
他紧紧抓住毗格娜递过来的手,遮在自己眼前,拼命克制发抖。
可恶!无聊的自尊心!我不该如此脆弱的……可是,如果还有一次机会的话我一定……一定……
连恩就在这种复杂的情绪中昏昏沉沉入睡。
第二天醒来,毗格娜已经离开房间。可是到傍晚的时候,她又笑嘻嘻地爬窗进来。为了给沮丧的连恩打气,她提议出去吃饭,有一家非常好吃的餐馆,她执意要同他一起去。
这一次,她的态度非常坚决,以致连恩根本没法说服她改变主意。
到了那儿,连恩惊讶地发现,所谓的餐馆,其实是一家开在地下、狭小、空气混浊的酒馆,简直糟糕到令人叹为观止。
“既然是我请,我有权决定餐馆。”连恩毫不犹豫地掉头离去。
“等等!”毗格娜急忙抱住他,“我就要这一家,我就要!”“别开玩笑了!这种店能做出人吃的食物吗?”酒馆里头传来一个粗哑的声音:“小伙子,你说什么?”“我说……”连恩不屑地转过头,声音突然打住,他看到一个彪形大汉弯腰从门里钻出来,神情凶恶,于是连忙改口,“呃,我是说……”几分钟后,连恩垂头丧气地坐在酒馆里,被迫忍受极为恶劣的环境。
毗格娜却兴高采烈,直嚷着要点几道好吃的。“别看这里简陋,做出来的食物却很好吃哦!”她笑咪咪地说,“我敢保证,吃过以后你一辈子也忘不了。”“那是因为你没吃过真正的美食,才会说出这种幼稚的话。”连恩咕哝道,“你常来这里吗?”“这一带的平民都喜欢来这家酒馆。”毗格娜回答,“你也是个平民,一定会喜欢上这里的独特口味。”连恩突然不作声了,因为彪形大汉正朝他走来,手中端了满满一盘黏糊糊的食物,看上去有点恐怖。
巨人走后,连恩盯着盘子足足看了好几分钟,实在分辨不出来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它有点像牡蛎,有坚硬的黑色外壳,壳里隐约有红黄相间的肉,但他发誓这不是牡蛎!因为它还伸出两根长长的触须,触须顶端生有两颗眼睛……
“诶?你怎么不吃?”毗格娜舔着手指,诧异地问。
不仅是毗格娜,连恩发现,整个酒馆的人都点了这道菜,而且全都吃得津津有味,这使他感到毛骨悚然。
在心里斗争良久,他终于决定尝试一下,学着毗格娜的模样拿起其中的一枚,先割断两头的软筋,用力掰开外壳,然后取出壳内的肉。
他做得小心翼翼,刻意避开令人作呕的两只眼睛,慢慢地、非常缓慢地对着红黄相间的肚皮咬下去……
“吱”地一声,一股黑色的黏液猛地喷射出来,连恩的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噢!见鬼!它把我弄瞎了!”连恩惊慌地叫起来。
整个酒馆的人哄堂大笑,包括毗格娜,她捧着肚子笑到地上去了。“哈哈……”最后她抹着眼泪爬上来,替可怜的连恩擦干净脸,教他正确的吃法。
“看到了吗?要这样打个结,黏液才不会喷出来。”毗格娜一边示范,一边仍然大笑不止,“我的天啊,真不敢相信,你从没吃过吗?”“这种会喷墨汁的怪贝壳,我怎么可能吃过啊!”连恩红着脸,十分气恼地说。
他还惊魂未定,又一道菜端了上来。雪白的肉团拌着绿色的生菜叶,颜色清爽,香味扑鼻,它看上去倒还不赖!连恩挑了挑眉,心想,于是等毗格娜吃了好几勺,确定没有墨汁或者其他什么东西会喷出来之后,他也试着吃了一小口。
“好吃吗?”毗格娜问。
“一点也不!但是比刚才那道菜好多了。”连恩没好气地说,平民的食物果然有够糟糕,“顺便问一下,这个白色的是什么?”“蛞蝓。”毗格娜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地回答。
连恩怀疑自己听错了,他放下勺子,再问了一次:“什么?”“蛞蝓。”毗格娜重复道。
“噢……噢,上帝啊……”连恩恶心得一阵干呕。
“怎么啦?要不要来点酒?”毗格娜见状关切地递上酒杯,同时拍着他的肩背,连恩接过酒杯喝了一口,立即“噗”地吐出来——这是什么酒,真是受够了!
连恩气得快要抓狂了,一股冲动驱使他跳起来踢翻桌子,可是理智在下一刻阻止了他。
噢!看在老天的分上,彪形大汉正凶狠地朝他这个方向瞪视呢,这种时候发作似乎太冒险了。他只好屏住气一个劲地喝闷酒。
好不容易等到毗格娜享用完毕,连恩拉着她逃也似的离开酒馆。“蛞蝓?开什么玩笑!”再次呼吸到新鲜空气,连恩就好像死了一次又复活过来,他一边走一边大声指责,这家酒馆太不正常了,应该到地方法院去投诉才对。
“可是,”毗格娜跟在后面,不以为然道,“我觉得连恩你才奇怪呢,这些东西对平民来说很正常啊,蛞蝓很好吃,酒也很好喝啊……”她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连恩根本不像个平民。
“那是因为,我居住的国家从来没人吃这些东西,哪怕再饥饿,也不会把蛞蝓吞下肚!”想到这个,连恩就忍不住恶心。
“你曾经居住过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毗格娜趁连恩不注意,悄悄挽住他的手臂,居然没有被推开。
她红着脸心想,或许是因为喝过酒的关系,连恩看起来和平常不太一样,眼睛也不再凶巴巴地瞪着她了,于是她趁机把脑袋贴在他身上,唔,暖和极了。
“古兰蒂?那是个漂亮的城堡。”连恩喃喃说道,“门上有大片的野玫瑰花,院子里铺着厚厚的草皮,就像地毯那样,青色的石子路从地毯中央穿过,经过两片花圃,一直通向城堡……”“哇!光想像就叫人无限向往!”毗格娜的眼睛里满是梦幻的星星,“不过连恩,你住在那城堡里面?你不是个平民吗?”“不,我住的地方,其实是……马厩。”“马厩?稻草堆?”毗格娜听了哈哈大笑,“你的金发和稻草蛮配的,我以后可以叫你稻草王子。”天色暗下来时,连恩和毗格娜回到圣玛度学院,他们走得很累了,腿又酸又麻,连恩还因为喝了酒的关系,直抱怨他头晕。
学院的大门已经关闭,两盏魔法灯熄灭了一盏,门卫绕着雕像,左右巡逻,时不时还发出一些威吓声,给他自己壮胆。
连恩感到很伤脑筋,他和毗格娜商量着该用什么方法进入学院,是用她的捉迷藏作弊术呢,还是直接用魔法将守卫打昏?
商量的结果是后者,他正要悄悄向守卫走去,不知由哪儿突然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连恩!”连恩和毗格娜同时回头,疑惑地盯着树丛里的黑影。“是谁在叫我?”连恩逼近黑影。在看清那人的同时,他的身体突然僵硬不动了。
“连恩……”声音的主人从灌木丛里走出来。一头略鬈的亚麻色长发遮住了她的大半个脸,但仍掩盖不了她惊人的美丽。她实在漂亮极了!就像个夜晚出没的妖精,既纯洁又妩媚,蓝色的眼睛像星空一样夺目。
她走过来和连恩站在一起时,毗格娜不由自主发出赞叹,天哪,这是真正的王子和公主!
连恩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怎么也想像不到,相隔了半年之久,他又一次叫出了那个曾经刻骨铭心的名字:“爱莲娜……”
~第六章 舞会~
毗格娜有点吃惊,就在一秒钟之前,自己还和连恩站在灯光底下,魔法灯的蓝色幽光和连恩身上的风信子香味让她有点飘飘然,气氛很令人愉快,可下一刻却风云突变,她突然成了黑暗中的影子,而原本那个影子则取代了她,站在了灯光底下,成为女主角。
连恩叫她爱莲娜。空气中弥漫着不寻常的气氛,毗格娜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连恩!”爱莲娜小姐抛开她的行李,咬着嘴唇,伸出双手拥抱连恩,快乐地叫,“亲爱的,我想你想得快疯了……”“啊!”毗格娜在一旁吓得惊叫出来,不过她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慌忙捂住嘴。
她看到连恩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任凭爱莲娜拥抱他、倾吐衷肠,感到难受极了,但是理智告诉她现在要回避。
她于是一边叽叽咕咕对自己施放作弊术,一边蹑手蹑脚远离他们。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庆幸自己发明了作弊术,在这种时候,它比任何一道魔法都管用。
可是咒语还没念完,有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毗格娜灰溜溜地转过身,发现擒住她的人是连恩。
爱莲娜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停止倾诉,好奇地打量毗格娜,随后她带着明显的优越感宣布道:“你好,我是连恩的未婚妻,我叫爱莲娜。”“呃……你好,我是毗格娜。”呜……就知道是这样!可怜的毗格娜低着头,暗中祈祷作弊术立刻生效。
“毗格娜小姐,我想和连恩单独谈谈。”毗格娜被她的架式震慑住,慌里慌张地想要逃开,连恩再次拉住她。“别走。”他低声嘱咐道,随后又向爱莲娜昂起头,面无表情地说:“有什么话,你现在就可以说了。”爱莲娜开始掉眼泪,两只眼睛又红又肿,连毗格娜都开始同情她。“你太绝情了,连恩,我真没有想到!”爱莲娜哭哭啼啼说,“我是那么爱你,到现在也是,我从来、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你!”“……可现在说这些毫无意义。”连恩严峻地抿嘴,冷淡地回答,正眼也不看爱莲娜。
“怎么没有?你可以跟我回去,说服母亲让我们结婚。”连恩动摇着,表情有些挣扎。“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他喃喃说。
“你可以的!”爱莲娜急切地反驳,“因为据说某位有力人士很中意你,而且在魔法那个圈子里你很出名,你知道的,你会成为一个风风光光的伟大巫师,而我和我的母亲很为你骄傲!”连恩皱了皱眉,他总算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刚才的那些挣扎、动摇和犹豫立刻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呵呵……”他笑了出来,毗格娜担忧地握着他的手,因为他的笑声很悲伤。
“是你的母亲叫你来的?因为她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我的消息?”连恩不再僵硬了,他和颜悦色地看着爱莲娜,“噢!你的母亲真是神通广大,我真的满佩服她,麻烦回去的时候代我向她问好!
“还有,请替我转述,就说我做不成她的女婿,感到十二万分的遗憾,但是一定会有比我更适合的人选,请容许我衷心地祝福你们!再见!”连恩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爱莲娜苦苦挽留。“等等!”她可怜兮兮道,“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我的母亲将要举办一个舞会,把我们俩介绍给卡桑卡所有贵族名流,你知道我的母亲,她一向说到做到……
“所以,连恩,答应我去参加好吗?别让我难堪,看在从前的分上……”说话的同时,她拿出邀请函,塞进连恩手里,然后一边擦拭眼泪,一边慌张地离开。
“你会去参加吗?”毗格娜在一旁小声问。她以为自己的眼睛出毛病了,连恩居然露出邪恶的微笑。
“去呀,为什么不?”连恩以十分愉快的口吻说,“而且你也得去。”差不多在一个月后,连恩意外地收到骑士团的信,通知他考试合格了。
这真叫他既困惑又惊讶!
信上还表示,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来骑士团报到,因为他已经是骑士团的一员了。
这怎么可能?连恩不得不相信,团长和吉耐特在里面发挥了相当大的作用,但无论如何,这并不代表他的实力得到认可,所以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这样无法证明他的实力。
舞会的日子转眼就到了,毗格娜一改往常的兴奋劲头,垂头丧气地抱着腿坐在连恩的床上,嘴上不停嘀咕:“我不想去,连恩,我会害怕得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