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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心中仍然不够好。”
她说出实话,“你的嚣张与他不同,你带着清高,他很真实,让人惺惺相惜。”
慕朝夕悻悻然,“那是他的手段,比我高明许多。”
她并不否认,话里十分心酸,“是,结果是一样的。”
“你总觉得我不尊重你。”
“你不必在乎我如何想,人生有过这样一次历练,已经足够,不想重头再来一次,不合适的人在一起,只会给双方都造成严重的损失,我需要这份工作,我需要在工作中拿回尊严和价值,而你,拥有的比我多许多,更是损失不起。”
慕朝夕觉得这个女孩子聪明得让人惊讶,心如明镜,掌控自如,很少有女人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以为我们是互相喜欢的。”
她摊摊手,避重就轻,“何必要去讨厌一个人,我喜欢生活简单一点。”
“我觉得你已变了许多,可是发生过何事?”他确信,她曾经是对他有感觉的。
她叹了口气,“是,很多事,都在一念之间。”
“你说话总是让人心痒难耐,也许就是这点吸引我?”他摊手自嘲。
她便笑,“你也会遇到令你很难诉说的事。”
他抖眉,“你总是堵得我无话可说。”
她笑开,“你早已经领教过。”
“我誓死如归,命似小强。”
她捂唇大笑,“世人内心深处,皆有受虐的欲望。”
“甘之如饴。”
他心情十分爽朗,这一刻。
这个女孩子,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真实自然,毫不做作,时而隐约,时而明快。
敞开心怀聊天,话题渐渐没了边界,聊起读书时光,昔日旧友,童年趣事,又聊到屋内装修,电视节目,还聊到阿姨,无所不谈,渐渐有了困意,仍然意犹未尽。
“乐兴手机的销售你是如何打算的?”
慕朝夕伸伸懒腰,“这个问题让我很难做答。”
“行或不行,都是个答复,如今各省级经理,窝居不去,令我与顾总十分头痛。”
他便模棱两可,“理想与现实总难权衡。”
柳冬晴也不便拆穿他,“男人当以事业为重。”
“我若说这个行与不行,其实你起关键作用,你会如何想?”
她感喟“男人始终都是这样,惯于将责任推于女人身上,我极其厌烦这点,若不能两全其美,便责怪女人不成全,其实何不去想,是自己自私又贪心?”
慕朝夕摸下巴,隐忍着笑,“一针见血。”
她眼一瞪,“你该觉得羞愧。”
“女人真十分麻烦与棘手,逼得人无处可逃。”
“所以恼羞成怒,最后一句女子无才便是德封口?”
他不响。
“男人才擅自欺欺人,好时任你撒骄任性皆为可爱,被刺痛脚时,怎样都是错。”
“看得如此清楚,有何乐趣。”他以退为进。
她叹:“是,活到这份上,真少了许多乐趣,上天总是公平的。”
慕朝夕坦然道:“最好不惹你这种女人。”
她便笑,“我当你在夸奖我。”
“我在恼羞成怒。”
“看出来了。”她捂唇笑,顺便打了个哈欠。
慕朝夕拉她起身,“好好睡,我真害怕又十分不忍,看你如拼命三郎的模样,你喝酒让我害怕。”
“身不由已。”她有些感伤,又想起李煜,竟十分心疼。
“明天我有时间,可否当你导游。”
她仰起头,看他俊朗的脸,“你勿需待我这般好,我要的,你给不起,你能给的,我不屑。”
“真的不可以?”
“你真执著,我横竖不过是一个人,并无特色,于你亦无作用,再过几年,你便会发现,现在多么幼稚。”
“你说的好像是爱情大师,看似有理,其实一窍不通,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想要你,不想你在我身边若即若离,想你无所保留的爱我,这就是我最真实的想法!”他突然紧紧抱住她,竟撒起小孩子般的执拗脾气。
她亦突然梗住喉,觉得这个空间里的他们,渺小又可怜。
“我们都有自己坚守的阵地,我们都更爱自己,朝夕,人力其实十分有限,踏出这房门,我们才是正常人。”
“你固执的让人可恨!”他攸地放开她,踢开隔壁的门,呯的一声关上。
他待她并未使手段,比李煜更真实。
可这又如何,凭添些多余的感慨罢了。
(咦,只改了标点,为何会显示少字数????)
无路可退
七天的休养生息,终还是会结束的。
正如她所说,踏出这道房门,他们才是正常人。
乔元冬的乔迁之喜以及马新梅的订婚,她还是要送些礼物的,早上吃罢饭,便开车在深城的街道闲逛,最后一天的假期,竟是阴天,出门未多久,已下起大雨,狂风大作,刮雨刷拼命的两边晃动,试图为她带来清晰的视线,车流缓慢,出门时的好心情,也褪然的阴暗下来,她在车里吸烟,瞬时便蒙蒙一片,车里车外,皆如幻境。
绿灯亮了,她掐灭烟头,专心开车,大雨打在车身,又急又吵,她开了音乐,还是那首歌,渐渐的,唱的人,成了李煜,好似在她耳边呢喃和倾诉。
她不禁摇头苦笑,一切都是自己作茧自缚,明明已经逃了出来,重新生活,结果,还是坐在李煜的车里,不,这已经是她的车,女人,你何时不再感性与幼稚?她嘲讽自己。
雨已经停下,街道和天空,如洗涤过一般的干净,冲刷了连日来的炎热,风一吹,清爽通透,吸一口气,直达心底深处,路边一家水晶装饰店,吸引她的目光。
一入店,便看到百万个自己,大的,小的,正面的,侧着的,商品琳琅满目,五彩斑斓,店员正称职的为她介绍最新的产品。
女人皆爱闪亮晶莹的东西,她也不例外,看到一条紫水晶菱形手链,爱不释手。
“紫水晶是所有水晶里最高贵的,你手上这条,产自乌拉圭,产自这里的紫水晶紫色非常深,非常娇艳,你看一下,微微还带着酒红色的「火光」,非常漂亮呢。”
她点头。
节假日最后一天,生意并不是很好,这个年轻的女店员十分热情,“知道吗,关于紫水晶,还有一个非常感人的神话故事。”
她并不想听什么神话故事,但凡女孩子购物,来自于一种冲动,本来犹豫,但如果此物被赋予感情,尤其是爱情,刚好又对胃口,可能就会毫不犹豫的买下来,商家,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相传酒神巴斯卡有一次酒后搞恶作剧,将一名叫作阿麦斯特的美丽少女推到一只猛兽面前,恰好被女神戴安娜看见,为使少女免遭残害,于是施法术将少女变成了一块白色的石头雕塑,巴斯卡顿然醒悟,后悔不已,因为他发现他已经被这尊洁白的雕像深深迷住了。伤心之时手中的葡萄酒不小心洒到了雕塑上面,慢慢的这块石头居然变成了美丽的紫水晶……”显然店员说这个故事已不下百次,几乎如背诵一般的流畅,但她并不想听下去。
“对不起,我不喜欢紫水晶。”她淡淡一笑,将货品放回原位。
店员顿时呆愣,想不通情由,“小姐……”
“并非每个人都会喜欢这个故事,恶作剧便是恶作剧,不会有谁这么幸运,碰到戴安娜女神,而肇事者也勿需对雕像迷恋与后悔。”
店员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但是……”
“我已看中这两样,请帮我包起来。”柳冬晴笑着指向另一个方向。
将易碎的水晶小心棒到后座放好,启动车子时,不由得失笑摇头,“恶作剧。只是一个恶作剧而已。”
所有后续,都无必要,正如她与慕朝夕。
到育儒苑,已近中午,刚打开门,已经闻到饭菜香味,慕朝夕正面朝落地窗跑步,挥汗如雨,CD环绕机里,放着激情奔放的音乐,每一处角落都覆盖。
“柳小姐,回来得正好。快去洗洗,吃饭了。”阿姨端汤从厨房出来。
慕朝夕马上停下,一边擦汗,将音响关掉,顺手从冰箱里掏出一瓶运动功能饮料,仰头便灌下。
“买了什么?”他指向她手中包装精美的盒子。
“易碎的装饰品,你没有出去吗?”
“不喜欢在雨天外出。”
她点头,回房将东西放好,阿姨跟了进来,“你快去吃饭,这些我来收拾。”
“还好不是一直与你同住,否则你会惯坏我。”
阿姨也难得幽默,“我以为你会不舍得我。”
她起身拥抱她,“我会想你的。”
*
两人洗过澡才去吃饭,阿姨正为他们乘汤,气氛十分古怪,柳冬晴只顾低头吃饭,并不说话。
阿姨看看他们,在围裙上擦擦手,呵呵一笑,去了阳台浇花修花。
“何时走?”
她看看天色,已经又是艳阳天了,“太阳下山后。”
慕朝夕低低唔了一声。
“多谢你这几天的照顾,我会更努力工作的。”
他放下筷子,“你一定要将我们区分得这么清楚?”
“除此以外,我并不知道,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
“这几天与你在一起,我很开心,你不必觉得欠我什么。”
她吁了口气,“那就好。”
就此再无二话,直到吃完饭。
阿姨收拾好,朝她告别:“有需要,再找我,慕先生有我的名片。”
原来阿姨是慕朝夕专门请来照顾她的。
她送阿姨出门,看她消失在电梯里,始终对慕朝夕的体贴还是感恩的。
“过来,我有东西送你。”慕朝夕站在他的卧室门口朝她招手。
房间窗帘未拉开,一张足有二米的大床,白色的床单,藏青色的薄被,对面是一整面墙宽的书架,只开了个床头小灯,被单已拉开一半,看样子准备睡个午觉。
“是什么?”她打破沉寂。
“你会喜欢的。”打了个响指,他拉开衣柜,抱出一只硕大的人形娃娃,如此得意忘形,自然糗事也接着发生,从衣柜里跌落出一个小箱子,撞到地上,便趴着裂开,散了一地的女性衣服,几件性感的睡袍格外的显目。
柳冬晴反倒先尴尬,低低的轻咳了二声,接过娃娃,“谢谢。”
慕朝夕转身蹲地胡乱的将衣服重新塞入箱子,柳冬晴站在边上,不知道如何动作,只好左顾右盼。
“她只来过一次。”
柳冬晴无所谓一笑,并不回话,低头看手中的娃娃。
慕朝夕将她拉出卧室,“在厂里转了一圈,一眼就看到这个,当时马上就想到你了。”
她翻翻标签,写着果然是立升出品,这玩具长得奇特,竟是横眉竖眼,讽刺不屑的神色,实在不能说可爱,却也不丑,真是奇怪。
“哦,天哪,它一定卖得不好。”
慕朝夕无奈,“设计师已被开除。”
柳冬晴反倒有些遗憾,“总会有人喜欢的。”
慕朝夕便笑,停不下似的。
她反省过来,“你是说我像她?!”
他摸着下巴点头,“你将饮料瓶扔到我身上时,真的是这副神色。”
她哭笑不得,“慕朝夕,你真小气。”
“留下来,冬晴。”
她看着他微微一笑,已不需要大动作,那笑里,与身上抱着的娃娃如出一辙。
“我是认真的。”
“是,然后你再对下一任说,她只来过一次。”
慕朝夕忍住气,“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你是真心或是假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结果。你怎么不明白。”
他妥协,“至少给我时间。”
“不,我们不需要承诺,休想这样来限制我。”
他忍不住狠狠的捏上她的肩膀,面目狰狞,咬牙切齿:“至少,至少等我拿到展阳!”
她没有挣脱,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任何事情,都是有条件的,况且我并不爱你。”
“你在说谎!”
她摇头,“我爱的是他,你不是调查过我吗,应该知道,我跟他在一起很多年。”
“你当时还年轻……”
“不要自欺欺人,慕朝夕,我厌烦了你这种三番四次的‘求爱’方式,我并未对你欲擒欲纵。”
慕朝夕闻言如醍醐灌顶,点头放开她,心中说不出的酸涩,他已将自己置于一厢情愿,纠缠不休的痴汉地位,如此的惹人生厌。
也许他真的在恼羞成怒,阖上双目,艰涩道:“你以为我真的做不到……”
柳冬晴打断道:“有朝一日,你会说,当初你用的确实不是欲擒故纵,其实是激将法。”
慕朝夕顿时额现青筋,接近暴怒边缘,“你这女人!”
“我这女人,真的不适合你。”
“你自私的再无以复加了!”
她扬头一笑,“对,我一点也不想承担责任,也不想落人话柄,我又不傻,何不去找个简单的男人。同样一句话,你说出来如同割肉削骨般的痛苦,如此血淋淋,我受起来也不痛快。”
慕朝夕这时不怒反笑出声,“比如那个广告公司的小老板?”
她也反讽道:“你的调查当然是对的。”
“好,我们确实不必要斗气,我和家吟也好,你和那个小老板也好,都随自己的心,你不必因为想避开我……”
“我不会拿我的终生幸福开玩笑。”
“好,开车小心,我不送你了。”他疲倦的转身回房,像个节节挫败的将军,溃不成军。
在太阳未下山前,她已经起程离开,暴雨过后的太阳,更加粗爆,好像熊熊大火,晒得人好像要裂开,她不敢将车开得太快,否则负担太重。
人总是希望自己的爱情,轰轰烈烈,刻骨铭心,而轰烈的代价是什么,是烧成了灰烬,连自己都面目模糊,看昔日爱极爱惨的恋人,也失去了原有的滋味,这个代价,并非每个人都承受得起,如她,如慕朝夕。
无人看出她异样,今日的柳冬晴,已是凤凰浴火,涅磐重生,大把美好的生活等着她。
七日不见,她与魏落眉如若历经天人永隔,紧紧相抱,撂出一箱啤酒纵饮,真是爽快。
“从今天起,我与慕朝阳从此一刀二断,再不纠缠!”魏落眉豪言壮语,这七天,她也一样经受着天人交战,最后,理智占了上风。女人可以为爱情而死,毫不犹豫,可只要活着,时间便是最大的敌人。
“人生有过这么一次,足够了,冬晴,你看我,这些年辛苦的工作,混到今天,除了长了几道皱纹,其它看得见的东西都没有,空的,都是空的,到了30岁,谁来可怜我?”她痛哭流涕。
虽然这样说,始终还是不舍的,她能劝慰魏落眉什么,只道:“喝吧,睡一觉就好。”
“我不甘心,冬晴!”猛灌几口,她又咬牙切齿。
“你想如何?”她失笑,这世间感情是什么,真的什么都不算。
魏落眉叹了口气,颓废道:“我也不想变成这样,以前的隐忍,辛苦,最想换得的,是他对我的爱。”
“换得爱与金钱又如何。”她仍然痛苦伤心,赔上的,是一辈子的不心安。
魏落眉不知她这几天的际遇,二人双双倒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各人有各人的劫。
恢复平静
十一长假的后遗症,在每个人脸上都明显的刻画了出来。
放假即是受罪,未必真的比上班清闲放松。
柳冬晴脸色虽然苍白,但精神却不差,七天的正常作息,仔细营养调理下,人瘦了些,反倒衬出一份清脱,可到底是刮了身上的血肉,又经受思想与情感的磨练,眉眼深处,仔细一端详,有淡淡挥之不去的忧伤和心痛,仍然是这样的笑,仍然卖力工作,始终还是有哪个地方不一样,却又让人说不出所以然来,这就是成长,在你所不知道的时候和位置,轻轻的刻画下,从内透出,外面却瞧不到里,好像往海底深处,投入一颗炸弹,投得越深,等浮到海面时,你只会觉得海水更蓝,更漂亮,如繁花般的灿烂和美丽,却不知道,它已经变得深沉与压抑,万物皆如此。
顾彦晒黑了许多,这个节假日,他定是过得十分的丰富,宿醉未醒的神色,仍然未能掩饰干涸心灵所沐浴春雨后的滋润。
一上班,唐佳敏便拿了份文件进了顾彦的办公室,足有半个时辰,都未出来,也未见动静,安若素翘着二郎腿不时往里面关注,马新梅正仔细的看着柳冬晴送予她的水晶熏灯,不时啧啧称奇“柳部长,这东西可不便宜吧。”
安若素伸出手,“拿出来给我看看。”
马新梅小心的递了过去。
“是好东西,K。O产的,是在深城买的吧,专卖店徽源都没有呢。”
马新梅宝贝接过来,不由得雀跃,“真的?太贵重了。”
安若素打趣道:“老实交待吧,我就知道这七天,每个人都有故事,小马订了婚,你莫不是发了笔横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