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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虽然打打闹闹,偶尔吵吵,但日子还是在过,怀冬虽然爱玩,不务正业,但对新梅也是没得说的,说几句甜言蜜语,送些小礼物,多大的事都算过去了。”
魏落眉却是啐了一声,“还不是因为马新梅跟着你和顾彦,混出了点头,薪水也高过他,他才待她好的,他这人肤浅,俗不可耐,除了吃喝玩乐,还会什么?这种男人没责任,没担当,结婚这么大的事,他也不管,就让马新梅一个人忙上忙下,你看着吧,马新梅将来可有得苦吃。”
“日子还不是人过出来的,到底是要和马新梅走一辈子的人,我们还是祝福吧,我们不过是外人,这些话,可别在新梅面前说,太扫她面子了。”
“知道!”魏落眉不死心仍然加了一句,“若是这样的男人,我宁可一辈子不嫁!”
*
柳冬晴也慢慢学习一些杂事小事放手,顾彦新安排了个助理给她,刚毕业的女学生龚娇,年轻,朝气,做事勤快,她只有这一点要求,一定要勤快,可光这一点,已有难度,如今的小姑娘,个个身带娇气,撑个三五天,还活蹦乱跳,表现极佳,末了,新鲜感一过,人便显圆滑老态,没个十天半月,好像老油条一般,就是不见认真做事那份憨实。
顾彦感叹:“再找一个像你这样的秘书,可真的是可遇不可求了,但为了你的前途,我也不能这么自私。”
柳冬晴也不推让,捂嘴一笑,“这倒还真让我觉得自己有一丝与众不同来。”
二人唠叨几句,回归正题,顾彦道:“标书递到柯威,已有消息传来,要组织各路厂商到杭州开会,商谈进一步事宜,马新梅到底不是做秘书出身,这是柯威的会议通知,你安排一下这三天我的行程,细节处和她交待一下,我这次去,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柳冬晴本想脱口而出,既然这么重要,不如由我跟去,可是一想,又失笑,她如今也是一部之长,与各部门和分公司牵连甚深,顾彦不在,许多杂事她仍需代为处理,身份变了,始终就是变了,再放心不下,每个人总有自己的位置。
“慕朝阳说了,这回你若是能把这单接回来,要大举为你庆功。”于是她撇开话题。
顾彦沉默半晌,突然道:“冬晴,为人打工你只能做到最好,但结果如何,我们没办法预料,尤其是这职位越做越高,就不一定是付出多少就能收获多少的事,有一天,你能做到我这个位置,就会明白。”
她心里隐约有些不安,但还是强颜欢笑,“你可别吓我,我一向贯行的是,努力工作,然后越做越好,这样真是让我有些恐慌了。”
顾彦呵呵一笑,“慕朝阳的方针和我的始终是不一样,本来就不是一路人,现在我还能为公司谋些利,他也就能容忍我,这里面关系太复杂,你也不需要知道太清楚,做到我这份上,已不是把工作做得满分就够,我也有自己的要求。”
柳冬晴皱皱眉头,总算也闻出些异样,顾彦在其中的位置确实尴尬,做得不好,老爷子要说话,做得好了,压了慕朝阳的光芒,可他确实也是在为乐高付出,慕朝阳对他,不怪乎又爱又恨了,所以,顾彦有这番说辞,也是在情理之中,他这个位置,还真不是把工作做好就皆大欢喜的事。
“你到底还是我带出来的人,有时候,也要居安思危,为自己早作打算的事,不要嫌麻烦,我也就这么一说,你听进去就行,工作继续好好做。”顾彦到此时已有苦口婆心的意味,这番话,他早想对她说,但又觉得于心不忍。
柳冬晴没吭声,但对这番是十分认同的,于是低头长长吁了口气。
“另外有句说句,以你的能力,一直在捷运或是乐高做,未必就好,有机会能脱离出去,就要把握,如果不是太子爷对你有另外的想法,展阳如今正需要人,我一定极力保荐你过去,这事你心里下权衡权衡,当然你若想去,这个时候自然也不需要我做什么推力。”
柳冬晴抬起头,“顾总,慕朝夕未必就是我唯一的机会和出路。”
顾彦怜惜的看她,叹了口气,始终还是浇了她一盆冷水,“你今年25还是26?已经让你做到部门经理,离开乐高,你愿意又从文员或是秘书做起?你能爬到今天,除了自己的努力,还有天时地利人和,这些都不要忽略,做文员,做助理,做秘书都好,外头有的是刚毕业的年轻小姑娘,谁不把它当作跳板?争得头破血流,你还想走以前的老路吗?别说,你还只有一纸高中文凭,纵然你有能力,门槛已被大公司卡下,茫茫人海,终于有一天,有人发现你是一块金子,这个时间可长可短,太未知。”
柳冬晴苦笑,“顾总,若不是我们的关系,我还真以为,这番话定是慕朝夕让你来劝说我的。”
顾彦也回以一苦笑,“我始终还是多比你走一些路,多有些经验,机会不是常有,你若想摆脱,那就安安份份做个小女人,像马新梅这样,安安份份的过,也不是不好。就看你要什么样的生活。”
柳冬晴自问,她想要什么样的人生,未来该如何走,25岁,已近年关,即将26岁,一个26岁的女人,是该考虑以后的路了,她也是个俗人,让她放弃现在的成就,从头开始,是,她没有这个魄力,可是让她放下一切,比如,从了姚平之,不求自己的事业,嫁予他,做个现成的少奶奶,老板娘,她又有些不甘,这种不甘,是感性的,而不是理性。正如何文丽,魏落眉所说,姚平之这样的男人,已是打着灯笼再也找不着的好男人了,重要的是,他爱她。
结束与顾彦的谈话,她真的在认真的思考和姚平之的关系,她该如何抉择,她不怪顾彦在这个时候泼她冷水,这些话,虽然不中听,甚至有些残酷,但确实是为着她好,若真有一天,顾彦辞职,她是否还真的能够在维扬呆下去,如今维扬在顾彦的主持下,个个卖力,想做番事,风气也早调整了过来,换了领导,就如同换了一个公司的灵魂,让她和曹安一样,拍慕朝阳的马屁,左右逢源,过60分的日子,她是否真能接受。
这一天过得浑浑噩噩,快下班时,姚平之喜悦般的来了电话,“今天出去谈业务,正好路过乐高,一看已是下班时间,若今天不加班的话,我们去市里吃饭。”
她猛然道:“平之,我的坚持是不是真的很傻,其实我不过如此,所有的光芒,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的搭建出来的虚幻美景。”
姚平之一愣,“今天这是怎么了,说这些没头没脑的话?”
她才突然地又醒悟过来,“呵,我开玩笑的,你等我一下,我收拾好就出来。”
其实她想问,平之,我非要选你吗?这话自然她不会说,姚平之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她挥呼来呼喝去的小设计师,此一时彼一时,他仍对她旧情不忘,她该感激和惜福。
她没有开车,这个时候自然有自知知明,李煜的宝马对他是讽刺,□裸的讽刺。
在厂门口碰到回乐高的慕朝夕时,她十分颓废,两人愈有月余未见,她只知道,他十分忙碌,又继续以往,一个月才回一次乐高的惯例,他们之间,没有承诺,没有限制,这点慕朝夕十分配合她。
“出去约会?”慕朝夕停下,与她打招呼。
她已看到姚平之的车就停在不到二十米前的马路边,“是,好久不见。”
慕朝夕错综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终还是点点头,“好,不打扰了。”
“朝夕……”她隐隐对着他离开的背影轻轻喊了一声。
慕朝夕立即转头,面露欣喜,却没搭话。
她虚虚一笑,“没,没事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慕朝夕良久才点点头,终还是道了一句:“这几天预报说会有暴风雨。”
说毕转身便走,再不停留。
他不想让她出去,不想让她去约会,他们没有承诺,没有立场,但这话的隐意,双方心里,却十分明白。
她迟缓走向姚平之,突然将他抱住,靠上他的肩膀,久久未说话。
已是间接答应他的试试之说。
孩子的事
年关将近,各种总结报告层出不穷,马新梅也十分忙碌,需向各省区经理收讨新一年的销售计划,做成报告提交给捷运,以便他们安排第二年的生产行程。
自上次会议之后,各省区经理还算配合,每月都有市场分析报告回来,这压在马新梅身上,又是一项重大的任务,需整理归纳,每份仔细看过后,划出重点给顾彦,还好,和柳冬晴在同一个办公室,事事向她请教,勉强能够应付,她也时时自嘲,说再没有像她这么累的新娘子了。
柳冬晴的重心自然是放在新项目上,越南的客户又向乐高下了单,这批货不少,年前恐怕没有什么清闲的日子过,她各个分公司频繁走动,与各负责人聚在一起开会,整个生产的流程,时间节点和任务,必须由她做计划书,经各分公司和经理点头认可,顾彦不在的几天,她基本不在办公室落座,模具厂,捷运,研发部,仓库,采购,搬运,一一要协调,这份计划书修改不下数十遍,每个公司都想争取最大的自由,可哪个环节一变,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她还得逐个找相关负责人协商。
柳冬晴自然是不希望魏落眉辞职,毕竟她们合作愉快,她专业知识又强,采购有她帮手,事半功倍,可她现在已经志不在此,和慕朝阳的关系,已降至冰点,只差没有撕开最后一道面皮,安若素时常来办公室闲悠,静观事态发展,仍旧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有时候脸上挂着洞悉一切的笑,似乎这一切,早在她的预料当中,看到魏落眉,更加不屑与讽刺,魏落眉晚上回来,总要愤恨不休的骂一番。
她们都活在自己的世界,柳冬晴庆幸自己没有跳下去,这副嘴脸,她看着心寒,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早已经看不出任何爱情迹像,只剩争强好胜,你死我活,互不相让,连慕朝阳都烦不胜烦,搭了慕怀冬,提了一箱钱浩浩荡荡去了澳门,这一去,柳冬晴直觉年前是不会回来了。
魏落眉在他走后不到三天,匆匆将手头的工作交给她的助手,也跟着去了澳门,丢下一句话“是死是活,就这一次。”
柳冬晴送她出厂门,二人在寒风中惜别,魏落眉的背影有种绝决,又或是清醒,她赶凌晨的飞机,早晨浓雾笼罩,不出几步,便看不到她的人,而她,还必须还在乐高挣扎。
上班后便例行打电话问顾彦在杭州的近况,顾彦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不过带来的消息还是好的,“可能要多呆几天,年前会定下合作方来,初审名单过后,还要到公司实地考察,到时又有得忙。”
她简单交待了一下这批新订单的情况,顾彦十分放心,“你去安排,现在你是部长,这事你全权负责,沟通有麻烦我再出面。”
快要挂电话时,她终于道:“顾总,你还是和你妻子联系一下,她天天打电话到公司,不相信你出差,说是明天要来公司一趟,我想她是不是已经知道唐经理和你的事。”
顾彦叹了口气,“是的,就是因为知道了,所以不相信我是出差,不管怎么样,等我忙完柯威这边的事再处理。”
“那你最好让唐经理不要回公司,万一碰上了,就不好说了。”
顾彦应着,那边有人喊他,便匆匆挂了电话,柳冬晴有些无奈,为什么这种时候,男人总是畏畏缩缩躲在后面,由着这些女人上窜下跳,躲得了一时,又怎么躲得一世?
一上午便和各部门经理讨论产品线的分工问题,个个争得是脸红脖子粗,近年关,都想在年前结束手头的工作,或是将任务压后,过了年再做。
柳冬晴几天下来,喉咙嘶哑,这些个男人,讨论多了,也渐渐不卖她面子,到后来,几乎是拍案而起,比谁的声音大,商讨会变成吵架会,安若素自然不会淌这趟混水,知道魏落眉去了澳门,日日焦急让马新梅打电话给慕怀冬问情况。
“毛敏,你们模具厂是什么意思,年29号将产品交给我们,那我们生产线上千名员工就都不能过年了?这些员工有些可是几年没回家乡,万一到时逼急了,集体辞工,这个责任你们担得起?!”捷运生产部的洪一鸣拍桌而起,面红耳赤。
毛敏也不甘示弱,“朝我吼没有用,客户的图纸没有来,中间还要修改,这个时间已是最快了!”
于是众人齐刷刷看向柳冬晴,“你也别尽想着压榨我们,让客户要不早些,要不推迟到年后再开工!”
柳冬晴头痛,含了一声润喉片,“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合作这个项目,大家都有难处,我这几天也一直和客户在沟通,开发部和采购部已经尽量将能做的都提前了,若要加班赶进度,也没有办法,只好请慕朝阳多付工人一些加班工资。”
洪一鸣烦燥的挠挠头,“一到年尾就这么多破事!技术部还天天催我搞ISO认证,又要培训工人,规章制度一大堆,已经怨气连天了!”
众人发了一通牢骚,散了会,继续各就各位忙自己的事去了,每次开会,让一点,总达不到要求,项目进展缓慢。
姚平之几次约她不着,也有了脾气,几日也不联系她,两人就这么不平不淡的交往着,顾彦的归期一拖再拖,顾夫人终于杀到公司,像审犯人一样审马新梅,办公室乌烟障气,柳冬晴便到许又宣那里避风头。
集团行政部经理打电话来询问,过年放假的事,好出通告,她答道:“除了研发部以外,其它的部门由你们统一安排。”
这就是她的全部生活,无关乎爱情,只有冰冷的工作。
与越南客户的最终意向已经达成,一番交涉,终于将交货日期往后移了半个月,模具厂和捷运的矛盾总算解决,她松了口气,脚步轻松的去找慕正中,乔元冬仍然坐前台,仍旧煲电话粥,可衣着打扮早不是以前的地摊货,她眼光总是独到,人要靠衣装,人是越发娇艳,见到柳冬晴,便拉她到角落,问魏落眉的情况。
“她若真走了,乐高还真没几个人能和我说上话了。”
“她那始终不是长久之计,人始终还是要为自己谋划,你年后有何打算?”柳冬晴已经淡定。
乔元冬摇头,“先这样过着吧,走一步是一步了,对了,我报了一个舞蹈培训班,老师很看好我,说是我认真练,明年可能有机会参加演出。”
“那也是好事,人有一技之长,到哪里都是不怕的。”柳冬晴安慰道。
显然乔元冬只当这是爱好,并不太当回事,便道:“不打扰你工作了,晚上到我家吃饭,今天我提早下班,去市里采购,我们吃火锅。”
柳冬晴想了想,“也好,到时再细谈。”
她知道慕朝夕回来了公司,没想到,又是在慕正中办公室遇到,二人谈得热火朝天,用着他们家乡的方言聊天,兄弟的关系,好像自上一回的乔迁之喜,进展很多。
“坐下一起聊聊吧。”慕朝夕率先道。
慕正中一看她就打趣,上下打量她一番便道:“捷运吵翻了天,你没被唾沫星子给淹死吧。”
柳冬晴摇头苦笑,眼下的青黑若隐若现,脸上也不复红润,微微泛些青,比十一时不知道消瘦了多少,只粗粗在工衣外头,套了件浅灰格子外套,简单随意。
“习惯了,总算把订单给你拿来了。”
慕正中接过去低头看,她与慕朝夕对视一眼,后者眼里满是心疼,她微微偏过头笑笑,“慕总回来也是给模具厂下订单吗?”她也就是随口一问。
慕正中接过话,“对,咦,老大,你们的交货时间差不多啊,机器怕是忙不过来。”
柳冬晴心一紧,慕朝夕朝她安抚一笑,接过柳冬晴的订单看,一会才道:“我们自家人好商量,外头的货先出好了。”
她松了口气,“谢谢慕总。”
事情办完,二人一同走出模具厂,慕正中办公室空调开得大,刚走出门,她便被冷空气一刺激打了个喷嚏,人也不可抑止搂着自己发抖,慕朝夕伸手揽住她,看看风向,走到她另一侧,挡了一半的风。
二人还未说话,就被从别墅走出的老太太迎面而来,撞得正着,老太太严厉的眼光扫过他们,二人弹的一下退开,柳冬晴又捂鼻打了个喷嚏,这回不是冷的,是吓的。
“老大,你回来今天还没有进门,等着你吃饭呢,一天到晚的,都忙些什么事,难得回来一趟也不到家坐坐。”老太太揪住慕朝夕就抱怨。
“晚点会进屋的,我要去捷运找下老曹,今天风大,你进去吧。”
老太太点点头,盯着柳冬晴就道:“你不是小顾那秘书吗?”
慕朝夕听这秘书二字,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向老娘解释她已经是部长,又觉得不太合时宜。
“是,老板娘,我先去忙了。”
她也不作解释,匆匆离开,慕朝夕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