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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迟夏不知道真正忘记陆渊会需要多久。
可能要说一辈子都忘不了有些太矫情,但是现在的她却真的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大概都不会再这么深刻地去爱一个人了。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因为什么爱着陆渊,但或许正是因为爱情来得毫无缘由,才让人更找不到抵挡的办法。
正是因为心底忘不了陆渊,她才更不想听见岑亚琛说起这些。
而岑亚琛不知道是不是明白她的心思,听见她这么说,很快就又笑着补了一句:“好吧,那我不说了,刚刚的话只是在开玩笑,不过朋友的房子想要卖这件事是真的,说好了,你等下把现在的地址发给我,我回去之后就去接你。”
听见岑亚琛这么说,迟夏小小地松了口气,赶忙答应:“好,谢谢你。”
说完房子的问题,两个人又随便聊了几句才挂断了电话。
颜颜一直眼巴巴地在旁边等着,一看见她的手机从颊边拿开,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岑影帝说什么了?不让他胡说……他不会是表白了吧?”
颜颜时时刻刻都忘不了八卦这件事。
迟夏无力地瞥了她一眼:“开玩笑而已。”
颜颜又可爱地吐了吐舌头,才开口回应:“开玩笑?我看可不像!像他那么忙的人,每天把补眠的时间缩短都要抽空去我那儿找你,如果这都不是真爱,我大概又没办法再相信爱情了!”
“胡说八道!”迟夏白了颜颜一眼,直接把平板电脑塞进了她的怀中,“还是玩你的游戏吧,你的脑子根本就不适合思考。”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迟夏的心脏却还是因为颜颜的话抖动了下。
现在颁奖典礼才刚过了没几天,岑亚琛的工作强度可想而知。
可是前两天他确实是每天都要去颜颜那儿报道的。
就算迟夏没心情注意他,也都看到他短短的几分钟里猛打几个哈欠的窘况。
难道说他真的对她存了那样的心思?
迟夏直觉地不肯相信,就像岑亚琛说过的,她的骨子里其实是带了些自卑的。
迟夏五岁的时候就被妈妈扔在了孤儿院的门口,后来到了养父母家,得到的疼爱也是微乎其微。
而在情窦初开的那个年纪,迟夏就已经遇见了陆渊,也遇见了陆轻奚,从此一直被世人摆放在陆轻奚的身边做着对比,再也没有翻过身。
从小迟夏就常常想,如果不是她不够好,又怎么会被亲生母亲抛弃,被收养后这种心思又演变成,如果不是她不够好,养父母怎么会总是拿着她撒气,尽管随着时间的流逝,迟夏早已经明白自己被抛弃的原因不会那么幼稚,也明白养父母的性格才是导致她一直被他们当做出气筒的罪魁祸首,可是自卑的印记还是在当年的谨小慎微里被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内心最深处。
或许她现在之所以这么圆滑,也是从小讨好养父母时留下的习惯使然。
但是迟夏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自卑,她只是真的觉得她是不够好的,也觉得岑亚琛不可能这么莫名其妙的喜欢上自己。
但是却忽略了她对陆渊的爱分明也来得莫名其妙。
只是,如果认定了岑亚琛对她真的没有那种心思,岑亚琛对她的好似乎又有些解释不通。
迟夏胡思乱想的,心里免不了有些矛盾,一边不肯相信岑亚琛真的喜欢她,一边又觉得如果是真的,自己又像是在利用他的喜欢。
她本来没有丝毫利用岑亚琛的意思,最开始拜托岑亚琛帮忙跟耿春要主演的时候,甚至都已经做好了要尽早还上人情的准备。
接下来岑亚琛对她的帮助,也真的出乎了迟夏的预料。
只是她却也不好意思直接跟岑亚琛说,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可能喜欢你。
这种自作多情似的话语,她根本没办法说出口。
迟夏只由衷地希望颜颜和她都只是误解,岑亚琛也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关系好些的朋友。
仅此而已。
而另一边,在办公室呆了没多久,陆渊还是开了辆车,一个人去了墓地。
又不是什么传统的祭祀节日,整个墓地都很冷清,一块块整齐排列着的墓碑伫立着,沉静得一如它们早已经入土为安的主人。
陆渊手里举着一束白菊,穿梭在重重墓碑之间,走了好一会儿才到达他要去的地方。
那一块墓碑上没有照片,上面只写了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于轻奚之母于思青之墓。
陆轻奚在被收养进陆家之前,确实是跟着她母亲姓于的。
而于思青这三个字,已经折磨了陆渊快要半辈子。
这块墓碑后面埋着的人是因为他而死的。
平时他也不会再轻易想起,但是现在看着墓碑上的字,二十三年前发生过的那一幕却像是电影一般,再一次在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
“轻奚……我的女儿……”这是于思青临死前紧抱着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虽然那时候陆渊也不过只有八岁,却已经能够明白,这个轻奚,是于思青在这世上最重要的牵挂。
年幼的他甚至还不太明白责任到底是什么概念,却已经决定要帮她照顾轻奚一辈子,像她一样,什么事都把轻奚放在第一位。
陆渊重重地叹了口气,弯腰把手中的花束放在墓碑旁边,才突然反应过来似的,对着左右看了好几遍,却还是没有看到本应该同样出现在于思青墓碑前的那一束花。
陆渊的双眼眯了一下,蓦地想起在来时的路上,看到的那一束早已经被路过的车辆碾压得面目全非的白色花束。
那里正是他上午匆匆离去的路段,路面不算偏僻却也称不上车来车往。
来时瞥到的时候他还没当回事,但是现在却瞬间明白那里到底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一束花。
那束花本来应该摆放在这座墓碑前面。
至于为什么会被扔在了那条路上,陆渊不想追究,也懒得追究。
陆渊又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才对着墓碑上刻着的名字沉声道:“这么多年,你有没有后悔救我?”
以往他总是跟陆轻奚一起过来,所以,这还是他第一次开口对着这墓碑说话。
但是冰凉的墓碑却不可能给他任何回答。
陆渊又在墓碑前站了很久,一直到临走之前,才再次对着它低低地呢喃一句:“对不起。”
他大概没办法再继续履行小时候就许下的诺言了。
因为他心里的第一位,似乎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住了一个人,但是……他却似乎已经醒悟得太晚。作者有话要说:好饿好饿。
第34章
夜幕渐渐降临。
来到这个陌生地方的第一晚;为了让气氛缓和一些,尽管只有她们两个人在;颜颜还是拽着迟夏一起做了一大桌子菜。
在颜颜殷切的目光中;迟夏也表现得相当配合;起码看上去吃得津津有味。
迟夏平时演戏虽然也不会忙到脚不沾地,但是像这么一连几天都空闲下来的情况也不多;何况就算她偶尔休假也都是自己窝在家里,连陪着吃饭的人都没有。
有颜颜在;她的心情真的好了很多。
为了不让自己重新陷入胡思乱想的境地,吃过饭,迟夏就把颜颜赶出了厨房,自己窝在里面收拾碗筷。
虽然她的家务活有些上不了台面,但是像刷碗擦桌子之类的小事情也不至于做不好。
随着水槽里哗哗的水流声,那些混乱的思绪似乎也随着水流冲走了一些。
迟夏刷着碗,颜颜就举着手机把头探进了厨房。
“薇姐的电话!”害怕声音被水声遮住,颜颜的声音比平时大了许多。
迟夏放下手里正在冲洗的碗,伸手拧上水龙头,扭身对着颜颜问道:“什么事?”
这会儿颜颜的声音反而比平常小了许多,几乎只用口型对着她低语:“好像是试镜的事儿。”
试镜?
听见她这么说,迟夏的眉心不由得皱了下。
距离上次试镜的不欢而散,到现在才不过过了两三天。
她知道,既然陆渊交代了要帮她找个角色,艾琳和李薇薇肯定不会只给她找了高越那么一个电影。
不知道这回的试镜是不是还是陆渊给她的“补偿”。
好容易被她强行抛在脑后的陆渊重新又回到脑海中,迟夏的脸色顿时又是一变。
不过她还是很快拿起一旁的蓝色方格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痕,把颜颜手里的电话接了过来:“薇姐。”
还没等她问,李薇薇就老实交代:“放心吧,不是什么高大上的剧组,郑导的一部历史剧,虽然宣传不是太给力,但是剧情严肃正统,我看了一点儿剧本,看上去很经得起推敲,演一些这种不太火但是有固定观众群的戏对你也有好处。”
说到这里,李薇薇又停顿了下,才接着说到:“这次试镜的角色是主角,你最近的话题毕竟正多,会让你试主角也是理所当然,这个……”
李薇薇的话又停了下来,迟夏却明白她想说什么。
“所以这个不是陆渊给的,是吧?”迟夏毫不避讳的说了出来,“好,我去,什么时候?”
李薇薇早已经料到了她的反应,所以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自然而然地就把时间交代了下来:“明天早上九点,我直接在郑导这里等你,小杨过去接你们。”
“好,明天见。”
“明天见。”
刚刚挂上电话,颜颜好奇的声音顿时就在她耳边响了起来:“怎么回事?明天就要去吗?”
迟夏点点头,把手机递给她,重新把那只崭新的水龙头打开,拿起一只盘子继续冲洗:“是啊,明天早上。”
颜颜顿时郁卒地轻呼一声,捂住自己的双眼:“呜……不是吧!我还以为真能歇个三五天,没想到这么快就要重新上战场。”
迟夏看见她这反应,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我怎么看你不像是上战场,比较像上刑场。”
颜颜想了想,很认真地对着她道:“你不觉得上班跟上刑场的心情有种微妙的相似感吗?”
看着颜颜煞有介事的样子,迟夏忍不住又是一阵失笑。
确实,以往的她偶尔过个小假期再开始工作,也会有种上刑场的感觉,颜颜的形容还真是贴切。
只不过,现在的她倒希望工作能多一些,让她没有时间再胡思乱想。
第二天八点刚过,小杨就把车停在了楼下。
迟夏的这个住址未经曝光,所以也不用害怕记者。
但是颜颜和她刚要上车,还是被人开口叫住。
“迟夏!”
听见这一声叫唤,她们的身形顿时都停住,就连小杨都忍不住在车窗里往发声的方向看去。
迟夏这才看见,正从另一辆车里下来的人竟然是岑亚琛。
昨晚她是把这儿的地址给岑亚琛发了过去,但是却没料到岑亚琛回来得这么早。
她站直了身子,惊诧地问道:“你不是还在外地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岑亚琛摘下墨镜,勾着唇走到她身边:“我是昨天还在外地,打完那通电话就回来了。怎么?你不是在放假吗?又有事要出去?”
迟夏根本没料到岑亚琛会这么早回来,所以才会在答应李薇薇要试镜之后完全没想过要告诉他。
这会儿让岑亚琛白跑一趟,她顿时充满歉意地道:“有个试镜,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不会这么早回来。”
“试镜?怪不得今天这么漂亮。”岑亚琛说着伸过手来,大概是想揉一揉她的长发,不过看她特意梳好的发型,终究还是没能下去手。
迟夏这段时间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油嘴滑舌,笑着道:“谢谢夸奖,但是今天只能让你白跑一趟了。不然你把你朋友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试镜回来自己联系他。”
迟夏的话顿时让岑亚琛皱起了眉:“拜托,你能不能有点儿当明星的自觉,看房子这种事没有熟人带着你自己能去吗?而且……我朋友他现在不在国内,卖房子这事儿全权交给我处理了。”
岑亚琛说着,弯腰看了看空旷的保姆车车厢:“不然这样,我跟你去试镜,完事直接带你过去看看房子?”
迟夏第一反应就是重重地摇了摇头:“不行!要是被人看见你陪我去试镜,那咱们俩的新闻更是没完了!”
“没完就没完,有什么关系。”岑亚琛倒是一点儿都不紧张。
迟夏被他噎得一时说不出话,岑亚琛见状,就赶忙笑了出来:“好啦,放心,我不会让人拍到的。”
他又低头看了看车厢里,最后视线落在前座的小杨身上。
迟夏和颜颜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小杨一个人的身上。
小杨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瞩目,顿时被他们看得有些手足无措,握紧了方向盘结结巴巴的开口:“怎,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岑亚琛低笑一声,转悠到驾驶座旁边,反手把身上的名牌外套脱下来,拉开门递给小杨,手里的墨镜也再一次挂在了鼻梁上:“这位帅哥,能不能借我你的外套穿穿?今天你放假吧,我给她们当司机。”
第35章
戴上那只能遮半个脸的墨镜;又把小杨外套上的帽子也盖在脑袋上,岑大影帝的风采终于被遮下去一些;也终于能勉强做一个合格的司机。
只不过这个司机显然比上一个话多了很多;一路上嘴巴几乎就没停过;迟夏没怎么搭话,倒是颜颜一直被他逗得咯咯直笑。
等到了地方;岑亚琛也只能继续坐在车里等着,透过车窗看见迟夏和颜颜的身影消失在门里;剩下一个人的车厢难免显得沉闷了一些。
岑亚琛也从来没有没事儿就抱着手机乱按的习惯,他人又不能下车,无聊地坐了一段时间,最后还是忍不住,把自己旁边的车窗按了下来,想要透透气。
可是窗子才刚滑下去一般,岑亚琛眼睛的余光就从后视镜里看见不远处又停下一辆车,两个女人也从那个车子上走了下来。
是陆轻奚和她的经纪人唐清。
岑亚琛跟陆轻奚还出演过荧幕情侣,当然也能算得上熟悉,但是岑亚琛却没准备跟她打招呼,而是下意识地把玻璃车窗关了回去,只留了一道小小的缝隙,好让自己能够感受到一些冷空气。
岑亚琛倚回椅背上,又往下压了压帽子,才突然想起,迟夏要过来试镜,陆轻奚怎么会这么巧也出现在这里?
他皱了皱眉,把车窗又摇下来一些,而这时候陆轻奚正好带着唐清经过这辆车跟前。
她们一直没往这个方向扭头,大概也没注意到自己经过的正是迟夏的保姆车,更没注意车里还坐着一个打扮怪异的“司机”,说话没有丝毫避讳。
“确定迟夏会来这里试镜吗?”陆轻奚走在唐清的前面,问这话的时候依旧扬着下巴,连看她一眼都没有,看她这副模样,应该是早已经习惯了在唐清面前这么端着。
而唐清显然也已经习惯了她的态度,丝毫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反而满脸笑意地点了点头:“是啊,昨天我听见李薇薇给她打电话了,说是郑强的戏,我特意打听过,今天郑强试镜就在这儿。”
岑亚琛眯了下眼,从车旁的后视镜里明显地看见陆轻奚的嘴角轻轻地勾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她的唇边也逸出一声嗤笑。
唐清的脸上却有些疑惑:“不过,轻奚,郑强这戏又不怎么火,现在已经够忙了,你干嘛特意跑来跟她凑这个热闹?”
她的话恰恰也是岑亚琛想要问的。
岑亚琛的长指搭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但是他的注意力却一点儿都没放在自己的手指上面,而是全神贯注地听着车窗外的声音。
陆轻奚的身影已经掠过了他的这辆车,不过她的回答却还是一字一句地全都传进了耐心听着的岑亚琛耳中:“戏?呵……什么戏并不重要,我只是想让她明白,我们两个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主角。”
说完这句话,陆轻奚脚步又加快了许多,直直地朝着迟夏刚刚才走过的路走进去。
岑亚琛修长的指头依旧在方向盘上缓缓敲击着,但是脸上的表情却不禁带上了些莫测……
陆轻奚进房间的时候,迟夏的试镜已经到了尾声。
本来这剧就没有什么竞争,迟夏又已经有了相当的知名度,按理说这种试镜也不过就是走个过场而已,郑强给她选的戏本身都没有什么难度。
所以,尽管刚刚看见陆轻奚的时候走了下神,迟夏还是有惊无险地应付了过去。
等她从台上下来,陆轻奚已经走到郑强身边,看她演完,就笑着对她挥了挥手,一脸热络的样子。
在外人的眼里,她们也真算得上是熟人。
不过事实是怎样,只有她们两个人心知肚明。
上一回跟陆轻奚见面还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