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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同人)对不起,推错了!+20番外 作者:诀明紫(晋江vip2014-04-07正文完结)-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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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觉得这是鬼扯,过去几天他们从未听说“赛拉”有定时祷告的习惯,她一直坐在那张方桌后面,用怪兽般的臂力崩坏所有人对“东方美人”的幻想……
  但没一个人能出声阻止她。祷告是件神圣的事,也许古老的中国人有这种奇怪习俗,到了周日晚上九点二十三分就要准时祈祷……
  数十双眼睛目送那个衣袂飘飘的身影没入酒吧尽头,包括方桌旁的棕发战败者,不同的是,沢田纲吉比其他人提前看到了今晚的结局——
  那个家伙,大概不会回来了。
  十分钟后,红发女主管走过来,语气歉意地宣布赛拉身体突然不舒服,今天的条件竞拍到此为止。
  在所有人忙着惊愕猜疑的时候,沢田纲吉静静起身。
  米兰夜晚璀璨的街灯下人群唏嘘着散去,沢田纲吉站在酒吧门口,拿出手机,拨通那个几日来始终关机的号码。
  他做好了再一次听到冰冷的“对方已关机”的准备,然而稍稍出乎意料,手机竟然通了。
  “Ciao~”电话那头的人语调欢快,“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嗯。”沢田纲吉握着手机,视线落在远处的哥特式建筑上,“家族训练结束了?”
  “啊啊可不是么,累死老子了……”抱怨了几句,那头忽然话题一转,“纲吉现在在哪儿?还在中国吗?”
  嘴角微微勾起,沢田纲吉换了个姿势:“不,我在米兰。”
  “诶,米兰么?”仿佛真的很意外似的,那边语气遗憾,“真可惜,本来想约你出来玩的……对了对了,你猜我现在在哪里?”
  沢田纲吉随口猜了几个地名,都被笑眯眯地否决了。
  “我在□广场呢,在等升旗仪式。”对方说着,大约是开启了免提模式,沢田纲吉清晰地从手机里听到那边嘈杂的人声,汉语,混着旋律奇特的歌曲……(左近:听到了吗,旁边有人在放‘最IN天朝风’呢,好热闹哈哈哈……真可惜呢纲吉已经回意大利了BLABLABLA……)
  “……”
  沢田纲吉突然有点想揍人。
  所以还要玩吗?现在是在向他证明十分钟前坐在酒吧门前和他掰手腕的家伙不是“左近”?不在场证明玩得这么熟练,需要他配合点说几句话表扬一下吗?
  想到之前居然被蒙了这么久,沢田纲吉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超直感是不是又被人动了手脚……那种到处都是破绽的家伙,为什么他一开始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酸奶也好,对其他食物的喜好也好,日常的生活习惯也好……现在回头想想,那家伙简直像是完全没有花心思似的,马脚丢得到处都是……
  唯独一点做得很好——左近的性别,资料上写的是男性,外表看来也确实是男性无疑,甚至自己这个与“左近”朝夕相对的人也没发现任何问题,就连之前难得的一次猜疑,也在后来的验证中失望而归……
  直到现在沢田纲吉才忽然想起来,类似的事情其实以前就发生过,未来战时两人第一次约会,在游乐园门口,凉宫奈就是以男生的形象出现在自己面前,当时他还黑线怨念了很久……
  ——所以,谜底是“手环”。
  她又一次用她那个该死的手环戏弄了他。
  这个伪装真是太成功了,成功得沢田纲吉握着手机站在酒吧门口,一阵后怕,手心冷汗涔涔。
  ——若不是越来越清晰的直觉告诉他“左近就是凉宫奈”,他一定会陷在迷惘里,也许不久后就会开始自我怀疑,甚至最后放弃。
  高兴么,你这家伙……你差点连超直感都骗过了,那可是连骸都没辙的东西。
  如果能一直装下去的话,或许超直感也拿你没办法,但你却为了什么“条件竞拍”,大刺刺地穿着女装坐在酒吧门口……
  简直是……
  ……干得好啊,凉宫奈。
  “……你什么时候回来?”沢田纲吉听到自己对着电话那头语气温和地说,“米兰的十月快结束了,明晚有一个庆典,想参加吗?”
  “诶?”那边惊讶了一下,“什么庆典,我怎么不知道……明晚吗?”
  “嗯。”
  毫无迟疑,那边爽快应下:“OK,我现在就去订机票,大概下午就能到。”
  “嗯,我等你。”略略一顿,仿佛随口一提似的,沢田纲吉问电话那头的人,“你那边现在的天气怎么样?”
  “天气?”那边静了一秒,似乎在观察头顶的天空,“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出来,不过应该不错吧,就是风有点大……哦,刚才一个我身旁的一个大婶说天气预报说今早可能会下雨……哇!”电话那头语气一变,“真的下雨了!刚刚有雨滴掉在我身上!”
  橘黄路灯下,沢田纲吉朝自己的腕表望去——九点三十九分。
  “快找个地方避一下。”他一面收回视线一面对电话里的人说,“雨很大吗?”
  “现在还好,但目测是要越下越大的节奏,讨厌这样就看不了升旗了啊……啊啊又有一滴掉在我脸上!……先挂了,上飞机前给你发短信。”
  “嗯。路上小心。”
  电话里的声音变成了单调的“嘟,嘟,嘟”,沢田纲吉握着手机停在原地。
  夜色里青年的神情显得有点落幕,他静静站在那里,来往的人潮中只有他一个人是静止的,白色车灯从他身上一闪而过,风掠起棕色的发。
  慢慢地,棕发青年拨通了另一个人的电话。
  他请那个人帮他查看一下,中国北京□广场此刻的天气情况。
  “……啊,是这样……”凝视米兰墨蓝的夜空,沢田纲吉低声追问,“是什么时候开始降雨的?能查到吗?”
  对方拍着胸脯表示没问题,接着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五秒后,那边给出了答案,沢田纲吉听着,垂着眼睫低声道:“换算成米兰这边的时间的话就是……”
  “九点四十分,左右不会超过一分钟。”对方信心满满地接道。
  “……”
  久久未等到沢田纲吉的回应,那边的人开始有些紧张,“十代目,突然要查清楚这个,莫非是和那边的合作案出了什么问题吗?”
  沢田纲吉回神。
  “啊,没有那回事。”笑着安抚了几句,突然手机传来新来电的提示音,沢田纲吉忙对正在通话的同伴说:“抱歉,强尼二,我先接一个电话。”
  强尼二满口应下,沢田纲吉接通了新来电:“你好……”
  “十代目!”
  沢田纲吉一怔,然后脸色微微一变:“狱寺……”
  糟糕。
  彭格列十代目一阵心虚,他完全忘了另一边的事了……
  狱寺隼人的声音一直在电话里嗡嗡地响,彭格列十代目一面朝远处那栋建筑物走去,一面安抚部下:“我很好,抱歉狱寺,我刚刚遇到了一点事所以耽搁了……不不没什么大问题……现在就回去!”
  酒吧逐渐被棕发青年抛在身后,越来越远。沢田纲吉握着电话走在前往战场的路上,在经过某个拐角的时候,他忽然停下脚步,侧过身遥遥地回望了一眼——
  那座酒吧已经成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小黑点,唯独招牌上的霓虹彩灯依旧耀眼,“Ciao Barra”一行花体字母光芒闪烁,穿透夜色。
  这是沢田纲吉第一次注意到米兰有一家叫做Ciao Barra的特色酒吧,而彼时他已经预料到不久后自己还会再来。
  事实上,就在第二天晚上,沢田纲吉又来到了Ciao Barra的门前,并在十分钟后,被红发的酒吧女主管不客气地告知“赛拉已经辞职了。”
  “可以告诉我她的联系方式吗?”
  “不行,劳动合同书上写明了必须保护员工*。”
  “这样啊……抱歉,让你为难了。”
  青年始终恳切的态度让女主管“飞了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的气稍稍平了些,终于正眼看了看对方。
  数秒后,红发女郎挑挑眉,一边转身,一边随口似的对蓝发的调酒师说:“比斯,记得给赛拉打电话让她从UM大学来一趟,她的背包忘在这里了。”
  调酒师脸上浮起诧异,然后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望向棕发青年。
  沢田纲吉浅浅一笑。
  调酒师耸耸肩,拿出手机,开始通知某人那个莫须有的“忘在这里”的背包。
  电话拨过去了,然而得到的却是“对方正在通话中”,调酒师摇摇头,拿开手机,一抬眼就看到那个笑容很好看的东方青年正握着手机和谁说话。
  “我吗?”棕发青年微笑,“我在外面,左近过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27叫狱寺隼人“狱寺君”,却叫关系更加疏远的六道骸为“骸”=。=说是因为音节长短的问题也解释不通……或者“六道”其实不是姓氏是外号么……【远目
  顺带说一句,因为觉得用意大利语发“君”这个词不太科学,就擅自让沢田纲吉和忠犬之间进化成了“十代目”和“狱寺”的关系……如果有懂得意大利语的妹纸,超级欢迎出来教教鱼唇的阿紫!意语的话到底能不能继续用“狱寺君”这种叫法啊嘤嘤嘤……




☆、第98章

  凉宫奈是下午三点二十分抵达米兰的,三点二十分是当地时间;从机场到UM主校区又用了半小时,于是最后她在三点五十分推开402的门。
  沢田纲吉正坐在大厅的沙发里,听到动静朝这边望过来,凉宫奈冲他挥挥手里的登机牌(已使用),“嗨,我回来了。”
  ——这就是凉宫奈这次不辞辛苦不用瞬移而用正常人的旅行方式回来的原因,晕机症可以用手环开挂解决,但登机牌只有坐飞机才能得到,而她需要它证明“左近”确实是刚从中国回来,这样昨晚的不在场证明就完美了……
  昨天晚上,一离开沢田纲吉的视野范围,凉宫奈立刻就萎了,连表面的淡定都维持不住,直接跌进员工椅里半天没动一下。
  ……绝对没错,那家伙已经认出她了,so“赛拉”阵亡……凉宫奈苦着脸想,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这位彭格列十代目有没有完成“赛拉”→“凉宫奈”→“左近”的逻辑链……
  凉宫奈觉得情况不容乐观,因为“赛拉”开溜沢田纲吉却没有立刻追过来,对此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彭格列十代目有把握自己过后一定找得到某只笨蛋,所以他不紧不慢,好整以暇,穷寇莫追……
  凉宫奈呻|吟一声,捂额。
  脑子一片混乱,在乱七八糟的思绪里沉浮了半天,最后闪过的念头是“不行还不到面对的时候”。
  ……就算是垂死挣扎……也要死活拖一阵!
  ……
  ……
  “诶,和我比掰手腕?”黑发少年在沢田纲吉面前坐下,摆摆手,“放过我吧,刚结束家族训练,我现在手酸得都快抬不起来啊,连拿个遥控器都艰难……”
  “咦,是这样吗?”沢田纲吉诧异似的,目光转向桌上某人刚放下的一大袋“手信”,凉宫奈顺着他的视线一望,脸微微一热,清咳一声,“那不一样,那是精神上的力量在发挥作用……不一样。”
  沢田纲吉没再说什么,伸手去翻那袋手信,凉宫奈松口气……
  这时候还和他比掰手腕的话她就是真傻了,多容易露馅啊……虽然她现在大概和煮破了皮的饺子也差不多了嘤嘤……
  “对了,晚上的庆典在哪里举行?”凉宫奈果断换一个安全的话题,“市中心吗?”
  沢田纲吉没抬头,依旧翻着那堆吃的,“不是。”
  “唔,难道是在郊外?也对,如果要放烟花的话,还是在郊外比较好,烟味会被流动的空气吹走,爆竹残渣什么的也……”
  “左近。”
  凉宫奈心一跳。
  以前也经常被他叫“左近”,但现在这种情况……
  “……什么?”她有些心虚地应道。
  “晚上七点,我们一起出发吧。”沢田纲吉抬起头,对她慢悠悠地一笑,“到了你就知道是哪里了。”
  “……哦,好……”凉宫奈下意识往后缩了缩,然后发现自己这个反应简直是弱爆了……
  她呼地站起来,声音掩饰似的提高:“我……出去买酸奶!”她边朝门外走,边问窝在沙发里的那个人,“要我帮你带什么吗?”
  沢田纲吉说不必,他微笑着目送那个身影消失在合拢的门后,然后低下头,看着“手信”里十几袋酸奶,原味红枣味橘子味等等一应俱全……
  ……
  凉宫奈回来的时候,屋里已经没有人了。
  她发了一阵呆,然后洗了个澡,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半干不干的头发,坐在窗户旁看太阳一点点下沉,最后酡红的光球滑进水泥教学楼的背后,赤霞占领了大半个天空。
  头发已经完全干了,沢田纲吉还没回来,凉宫奈站起来,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情绪,也不想给他打电话,迷迷糊糊地回房间,扑倒在床上。
  醒过来时整个房间都是暗的。凉宫奈一惊,捞起睡前丢在床头的手机一看,都快八点了……
  没想那么多,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拨通了那个被设置为“1”号快捷键的号码。
  电话通了,温和的男音从那头传过来。
  “……你在哪里?”凉宫奈稳了稳口气,用开玩笑似的语调,“我等你都等得睡着了。”
  “我吗?”那边的人仿佛带着几分笑意,“我在外面,左近过来吧。”
  “外面?”凉宫奈立刻跳下床走出房间,找了一圈,“没啊,房里没人……”忽然反应过来,“……你不在学校里?”
  “嗯,不在。”
  凉宫奈有些发愣。
  不是说好一起出发的吗……这句质问离开舌尖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就变成了“哦,那我去找你吧,你现在在哪儿”。
  “一家酒吧。”他说,“Ciao Barra”。”
  温温的嗓音从那头传过来,似乎沾着酒香。
  凉宫奈沉默了很久,然后对着手机轻声道:“我知道了。……你在那儿等着。”
  ……
  ……
  黑发少年出现在酒吧门前时,Ciao Barra正是一日里最热闹的时候。
  喧闹的人声,若有似无的乐音,热烘烘的空气,超过一百种的气味分子正在酒吧里欢呼翻腾,老烟草呛鼻,汗味咸酸,薄荷酒冰凉里带着苦涩,女人脖颈处散发的幽香令人回忆起初吻那天的月光……
  拥挤、嘈杂又混乱的空间里,无论丢失什么似乎都是件顺利成章的事,要找到什么则像在不断涌来的浪潮里抓住一粒滑溜溜的鱼卵,必须竭尽全力。
  凉宫奈努力了很久,都没能在人潮里找到那抹棕色,她几乎要开始怀疑自己身为杀手的眼力。
  歌台上,扎马尾辫的女歌手正闭着眼睛高唱时下年轻人中间最流行的一首辣歌,火红裙摆热力四射。
  手机打开又合上,凉宫奈闷闷地倚着吧台,她背对着调酒师,目光依旧在人群中搜索,只是略略偏过了头,对身后的调酒师说:“一杯Black iris。”
  她需要一些酒精提高自己的兴奋度,让细胞活跃起来……
  梯形玻璃杯被送到她耳旁,里面波光荡漾,冰块悬浮在深红色液体中,冷气浸染着脸颊的肌肤……
  “谢谢。”凉宫奈头也不回地接过来,在饮下之前下意识地闻了一下……正在倾倒的手顿住。
  她垂眸,看着杯中的饮品,然后转身望向身后——
  昏暗的吧台后,调酒师的大半个脸庞被帽檐遮住。他穿着一件白衬衫,衣领被蓝色灯光染成矢车菊的颜色,外面套了一件黑色马甲,银灰色圆扣一直扣到靠近锁骨的地方。
  一缕棕色发丝从帽子里漏出来,似不小心透过乌云的阳光。
  凉宫奈静静地望着调酒师,然后低下头,抿了一口手中的“Black iris”。
  “……黑加仑,蒸馏水,还有一点薄荷。”凉宫奈抬起眼,“和‘Black iris’完全不沾边的东西,我可以告你欺骗消费者。”
  对方发出一声轻笑,“没关系,我也可以援引米兰的禁酒令,证明我是在确认这位消费者年龄不满十六岁的情况下,善意地将酒精饮品换成无糖饮料。”
  凉宫奈抿抿唇,“我早过十六岁了。”
  “谁知道呢。”棕发的调酒师语气轻松,“总之‘左近’的护照上显示的年龄是十五岁。”
  “……”凉宫奈撇撇嘴,“调查自己的舍友是彭格列的一贯作风吗?彭格列十代目。”
  黑色礼帽被摘下,棕色的发丝亮着润泽的光,刘海下的眼睛微微弯起,眼里笑意却朦胧浅淡,宛如米兰清晨的白雾,只需轻轻一阵风便将彻底化作虚无。
  “好玩吗?”他问。
  凉宫奈郁闷地看着他:“被人调查,你会觉得好玩?”
  “我问的不是那个,”沢田纲吉依旧弯着眉眼,“我是想问,这样被自己信任的人约出来,到了约定的地方,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对方……好玩吗?”
  “……”
  “起先是怀疑自己的眼力,勉强定下神后一遍又一遍地找,但始终一无所获……接下来,开始担心对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无法赴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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