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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王爷-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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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习公公脑满肠肥,心眼儿也极是油滑,内务府官员敲皇上竹杠的事情慰然成风,平时罗祥也是时常揩油的,此刻听了皇上要吃灌肠,在他有意识的诱导下,罗祥不知不觉就陷进了他的圈套,最后听了他匡算出来的银子,罗祥大乐,拍拍习公公肩膀道:“老习呀,不错不错,明天我就拨银子过来,就这么定了。”

    永淳公主府的小丁子躲在门房内见罗祥走了,立即闪身出来,一溜烟儿奉了皇上寝宫。

    池孩子说话本就喜欢夸大其辞,再有杨凌这个能用嘴皮子煽动人掏棺材本买保险的家伙教了一遍,两位公主的惨状真是描述的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啊。

    正德本来还笑嘻嘻得蛮不在乎,反正两个妹妹平素在宫里也没什么地方支。禁几天就禁几天呗,可是他听了内务府官员跑到两个御妹府中‘蛮横跋扈’当场带走一半侍候的宫女侍婢,克扣月例银子,害得两个妹妹伤心痛苦时,脸色就渐渐变了。

    最后听说现在天色晚可是御妹宫中蜡烛用量做了限制,妹子坐在偌大的宫殿里,黑凄凄的只燃着三两只蜡烛,连用膳都多有不便,顿时触动手足之情,鼻子不由一酸。

    杨凌袖着手在一旁叹道:“唉,不看僧面看佛面,娘娘要执行宫规,也只是做做样子,免得皇妃公主们有样学样,这一句削减用度大可商榷,削多少,怎么削,做奴婢的还不明白吗?内务府狐假虎威的,这也是变着法子给皇上难堪呐,谁叫这公主是皇上宣出来的,却没通过和内务府照准呢?”

    正德听得心头火起,“啪”地一拍桌子,骂道:“罗祥这个混帐,在朕面前人模狗样,想不到背后如此嚣张,连朕的御妹也敢如此欺辱,朕的内库寒酸成这副模样了么?让朕的御妹过得如此委曲!亏朕这般……这般信任他!”

    正德骂声未止,御膳房习大总管腆着大肚子满脸堆笑地跑进门来,搓着又胖又油的手道:“皇上,罗总管吩咐下来,皇上喜欢吃灌肠,可奴婢不知皇上想什么时候食用,若是今日要用,奴婢马上派小的去豹房前门外饭馆子先买上几根,那东西虽说才十文钱一根,可禁不住放啊。皇上要吃咱们御膳房自己做的灌肠,那还得稍等,大约小半个月的功夫也就成了。”

    “呃?小半月?习公公,你们买些肥肠调料用得了这么长时间?皇上的差事也敢耽搁!”杨凌故意问道。

    “奴婢哪儿敢呐,杨大人有所不知,罗总管吩咐下来,要新建一处御膳房,专门做灌肠,设正副总管两名,一批厨子杂役,怎么着也得小半月呐,罗总管说明白就先拨三万两银子下来准备……”

    正德不知柴米油盐,物价在他心中全无概念,可是这习公公刚刚说过一要灌肠才十文钱,这个畜牲居然拨了几万两银子又是建房又是加人,几根灌肠而已,用得着专门盖座厨房,配上一帮厨子?这是明目张胆的贪污啊!

    正德听得气不打一处来,顺手抓起桌上镇纸狠狠一摔,一块上好美玉啪地一声摔得粉碎,正德皇帝戟指大吼道:“好他个罗祥,真对得起朕啊!传旨!传旨!即刻夺了罗祥内务府总管之职,彻查所有帐目,这个……这个混帐,朕封他一个灌肠大使,以后就专门给跑前门饭馆子买灌肠!”

第236章 绮韵东来

    惩戒两位公主的懿旨刚刚传遍后宫,众公主、嫔妃、太监、宫女们远远瞧着永福、永淳公主殿阁内黯淡的灯光,正有的摇头叹息、有的幸灾乐祸时,皇上的旨意就到了,公主府重放光彩,削减的用度、抽走的侍婢全部发还回来,内务府大总管罗详被皇帝亲军统领杨凌的人带走,罢职查办了。

    谁也想不出杨凌使了什么法子,反击竟然如此之快。但是就连后宫上下都知道,两位公主和外廷的威武侯爷过从甚密,而威武侯爷是皇上跟前第一红人。这一仗,输了。

    正德着人立即去宫中传旨后,犹自怒不可遏,愤愤然地道;“混帐东西,朕的御妹想用几根蜡烛都得掰着指头算,数万两的银子他说贪就贪,亏得朕一直把他当作好人。”

    杨凌劝慰道:“皇上,您也不必过于生气。两位公主常年困在宫中,那份苦闷皇上是最清楚的,皇上体恤公主,带了她们出来散心,本来是一番好意,也是臣没注意那些繁文褥节,以致违反了宫中的规矩……”

    正德余怒不息,摆手道:“不关你的事,这是给朕使脸了呢!也好,不如此朕还看不出罗祥的狼子野心!”

    杨凌趁机道:“皇上,娘娘刚刚下了懿旨,就被这么驳了回去,面子上一定不好看。娘娘母仪天下,是六宫之主,也不能叫娘娘难堪了。臣恭请两位公主时,担心皇上久等,宫门前命妇们又多,臣忙中出错,未来得及请示娘娘,臣终归是有错的。

    再者,

    这几日弹劾臣的奏折也不少,刘大夏、马文升两位大人去职,群臣中不满的人一定很多,皇上不如下旨责办微臣。这一来全了娘娘的脸面,二来也可以稍稍平息群臣的怒气,三来……”

    正德的傲性腾地一下升了起来,竖眉道:“岂有此理,朕要御妹出游的,她给朕难堪朕倒要赔着小心了?办什么办?朕就是不办。朕倒要看看,谁敢动你!”

    杨凌忙道:“皇上,您忘了,等四镇总兵率军进京,臣还要陪着皇上演武练兵呢。皇上信任微臣,交付臣很多的差使,可这一忙起来,难免忙中出错,那不是辜负了皇上的信任,让旁人看笑话么?臣的意思……把司税监交出去,由户部、司礼监共同掌管,这第三……臣才能陪着皇上练兵,辅佐吾皇成就霸业啊。”

    他这一说,正德转怒为喜,说道:“说的是,朕倒忘了。杨卿事事操心,可就没空陪朕练兵了,不过……司税监原属司礼监管辖,当初王岳那老匹夫欺上瞒下,朕放心不过才移交给你,如今何必要户部插手,难道刘瑾也信不过么?爱卿有所不知,朕一和韩文要银子,他就跟朕哭究,朕实在不想搭理他。”

    这个时候还不是扳倒刘瑾的时机,从他对谷大用的处理就可以看出。谷大用造成的祸患可双罗祥大十倍,小皇上还不是想庇护他?这位皇帝重情胜于重理,除非伤害了他至亲至信的人,背叛了他的信任,否则以他的性子天大的罪过他也会替你扛下来。

    杨凌深知这一点,于是正色说道:“臣不敢为以后打保票,可是现在刘公公肯定是忠心耿耿为皇上办差,臣有什么信不过呢?臣这是相互制衡、防患未来呐。

    治国之本,在于用律之公、制度之严、用策之明、制衡之谨,臣希望皇上这么做,不是因为刘公公信不过,而是形成制度从长远打算,这样将来就不会因人废事,也不怕有人蒙蔽皇上,再出现像罗祥这样的人了。”

    杨凌笑嘻嘻地道:“就拿臣来说,皇上吃肉,臣也是想捞点汤喝的,等臣辅佐皇上,一直到满头白发走不动路时,有了儿子、也有了孙子,说不定也就有了贪心,没准儿也会敲敲皇上的竹杠,从皇上身上揩揩油,可要是有另一帮子人虎视耽耽地盯着臣,随时准备向皇上打小报告,臣哪还敢呐?”

    正德被他逗笑了,说道:“别和朕装可怜,你的儿子可是朕的干儿子,还会委屈了他不成?嗯……不过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外廷户部、内廷司礼监互相监督,天下税赋就不会揣到个人包囊里,这差使将来交给旁人、这江山交给朕的子孙时,也就不怕有人从中取利了。就这么办吧,明日交内阁议议,看看这权柄怎么个分法,只是……”

    正德歉疚地看了杨凌一眼,拍拍他肩膀道:“只是爱卿替朕受过,唉!真是委屈了你。”

    ************

    杨凌和焦芳同车驶往午门。

    天色未明,春寒廖峭。车子保养得极好,车轴只是微微发出吱呀之声,行在宽敞平坦的京师大道上,车子丝毫不见颠簸。

    焦芳一身朱红色官袍,坐在软垫上微捻胡须道:“大人,门下昨日也是一宿没有睡好啊,虽说很多事现在还只在筹议阶段,可是要做的事太多了,与朵颜三卫互市通商、养马,接待日本国使节、议商使节的人选,水师、市舶司、海关的筹建人选、章程,衙门设置,船厂的设置……大人交托下来。门下生怕哪里有所闪失,是一点不敢马虎啊。”

    杨凌已看到他一脸倦意,眼中还布满血丝,闻言劝道:“阁老要懂重抓大放小,取重弃轻,事必躬亲是贤臣,但绝非能臣,咱们这政策要推行下去,别被地方官员唱迈出歪经。必须要依靠一批可信的官员。”

    杨凌微微瞟了焦芳一眼,轻笑道:“严嵩政绩出色,早该予以迁升,此次上书言事又立下大功,可是阁老却仍不予重用,呵呵……是因为他是江西人吧?”

    焦芳手一滞,老脸一红,吱唔道:“大人,门下……”

    杨凌宽慰地拍拍他的手,温声说道:“阁老仕途沉浮,多年抑郁不得志的事,本官也听说过,南方多才子,做官的人也就多。恰巧碰上几个妒贤嫉能,喜欢取用同乡本土的大臣,也难怪阁老愤怒,可是阁老既深受其害,何以今日身居高位也像自己昔年深深痛恨一屑的人一般呢?”

    杨凌笑道:“阁老是当朝宰相,该有宰相的胸怀。如今正是用人的时候,别说严嵩咱们的人,哪怕他不是,只要他忠于国事,一心为民咱们的大计能够认真执行,阁老也该重用他。”

    他沉吟一下,道:“我的意思,造船厂和水师建设可以大胆交给工部、后部和南镇抚司负责,只要取用一个信得过的人做兵部尚书,至于具体的选址、用人、设立有司衙门,制定章程规定这些事全部放下去,把握大局就可,否则把自己累得吐血,就算真制订出慎密的计划,没有精干之吏推行,也难行其志。”

    杨凌自信十足地道:“松花江船厂近邻原始森林,金陵船厂有已植种百余年的千亩大树,都可以就地取材,泉州船厂大型的龙骨等物可能需要从北方运输,这些事交给工部去办,阁老也不要担心。”

    杨凌如此胸有成竹

    ,是因为他已见过了刘大棒槌从兵部武库司搜出的郑和海图。

    在他原来的印象中,以为郑和海图不过是区区几张纸,记载了行经西洋的海上路线而已,想不到刘大棒槌从兵部搜回的海图资料居然有九大口箱子。看了这些箱中的资料,杨凌才明白刘大棒槌给他掘了一座金山回来。

    他原先对于水师建设想的过于简单了,而且简直是一腔热血地胡闹如果没有见到这些资料,没有见识到其中对于各功能舰只的组成介绍、战队配合,可以预见他的所谓水师一旦组成,将要付出多少次血的代价甚至全军覆没的危险才有可能成长、成熟起来。

    九大口箱子中,除了海行路线图、沿途诸国的人土风情、政治、地域等珍贵资料,还有宝船、旗舰、马船、粮船、战船、警戒船、传令船,整个庞大舰队指挥、战斗、给养、运输各个方面的战舰制造和水战、陆战兵器配备的详细图纸,以及各种作战部队的组成和白天、夜晚水上作战的七大通信联络方式。

    大明如今不但没有能制造整个舰队各种功能舰只的全能人才,而且没有一个合格的水师将领想得全大船队出海作战所需要的各种舰只的种类。而通过这些整只船队组种和配备的图纸,一个有经验的指挥将领却可以轻易揣测出它们的作用,能够迅速掌握远洋作战积累的丰富经验。如果这一切从无到有,从头学起,那要付出多少血的代价才能把这些经验和知识积累起来?

    杨凌大喜过望,这些资料当中稍加改动就可以使用的技术实在是太多了,他原来低估了水师建设的复杂性,看了这些详尽的资料他才知道,如果没有这些海图,从新打造一支可出海作战的水师,训练相应的人员,在航海技术、通讯指挥以及船队的战术编队上达到科学的配备,至少也得摸索十年才能完善。

    他所不知道的是,这些技术在百年前就已领先世界七八十年,就是现在原封不动地拿来使用,不敢说更先进,但是也绝不落后,这些海图的得而复失,为大明至少节省下来数千万两白银。杨凌现在正集中工部、军器局,并要内厂的一些人员参予整理,分门别类造册登记并重新抄写。

    因为有了这些详尽的资料,杨凌对焦芳说话才如此胸有成竹。

    他想了想,又道:“阁老千万记住,你只须抓三件事,而且绝对不可放手:一是水师、市舶司、司税监、海关、互市衙门的人事,必须要有我们信得过、用得动、站得稳的人!

    第二,就是司税监,制定税法、税律、税种、监察税收之责一定要交给户部、收税、缴税交给司礼监;互市诉讼、海市诉讼、税收诉讼交给刑部,三者相互制衡。

    第三,交易税赋可按交易额、交易量和各地特有产品关乎国计民生的产品划分出一部分由当地官府直接收纳,无需上交朝廷再由朝廷拨返,一来省却了收缴运输的麻烦;二来可以使地方官员拥戴此略。不遗余力地推行,不致受阴于地方官府的阳奉阴违;三来通过税赋对不同商品的征收分成,引导地方官府发展相应的产品货物,再从而,对于当地的施政大略都会产生影响,这就叫以点带面了。

    这三点做到了,也就把握住了全局,把握住了船舵,把住了舵,任他风浪再大,这方向也不致偏了。”

    焦芳听得精神大振,心中为之大奇,这位杨大人有时在官场上幼稚得很,只要在宦海中混过几年就看得出的利弊得失、甚至明显的陷阱,这位大人却幼稚得很,若不是皇上宠信不减,早被人下绊子整得万劫不复。可是有时他随口说出的政见、打算,却前瞻远见、一针见血,顾及到诸多方面思虑缜密的针插不进、水泼不入,连他这样的老臣都要自叹弗如。

    焦芳连连点头称是,不一时车到御道。杨凌下轿,换乘自己的马匹,一同到了午门前。

    午门前已汇聚了不少等候上朝的官员,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天说地。

    薄熙初明,不知是谁耳目灵通,已经听说了昨日宫中娘娘敲山震虎,指使八虎之一的罗祥制裁两位公主,杨凌反击剥了罗祥的职务,但自己也招架不住内外廷的同声指责,不得已交出了控制天下税赋大权的事。

    消息很快在诸多官员中传播开来,杨凌和八虎内哄,弄得两败俱伤,被迫交出财赋大权的事,让那些因为两位尚书被免职、解海通商的国策也得以施行而被打击得无精打采的官员们精神为之一振,心中大是快意。

    可是连刘大夏和马文升这样的四朝元老都被罢官免职,他们多少有了忌惮,瞧见杨凌的马来,焦阁老也从轿中走了出来,不觉笑意稍敛,谈话的声音也放轻了。

    杨凌今日是来陪同礼部尚书王华出城迎接日本国王使臣的,所以来得也甚早。杨凌发现大明的士子官员有一种很奇怪的心态,一方面他们以天朝上国自居,四夷蛮狄皆是边荒之民,在天朝面前渺小卑微,似乎根本不值得重视。但是对于来使的番邦,他们却极尽礼仪,无论住处、饮食、馈赠的礼物,都数十倍于来使,以显示天朝的富庶、恩遇和礼仪之邦的大义。

    他们肯为了番邦使节是双腿下跪还是单腿下跪争得面红耳赤、决不让步,可是对于来使反复讨价还价成倍增长讨要的回馈礼金却羞于和他们斤斤计较。

    杨凌翻看礼部与安南、琉球、高丽等国来使交往成例时,对于大明如此“务实”的外交态度,真是打破脑袋也想不出他们是怎么考虑的。于是借着今后诸国之间已允许百姓自由通商的理由,申明今后来访的使团必然多是为了商贸目的,如非大明规定的朝贡之期、朝贡规定的来使人数,一概不得再以国宾之礼接待。

    王华倒不愚腐,他也知道杨凌这个建议呈上去皇上必然应允,所以便爽快答应了。不过为了有据可查,还是以礼部名义向皇上进了奏折。

    杨凌走到宫门前,看到王华站在一角正和几位大臣聊天,刚想走过去,忽地察觉情形有异,四处散落的官员都感应到了突然静下来的气氛,目光向同一个方向望去。

    杨凌定睛望去,只见一个布衣白发、身板硬朗的老人,昂然向午门走来。

    旁边窃窃私议的官员中有人低声道:“是兵部尚书刘大人。”

    “他还未离京?不是听说皇上下诏甚速,礼部拟了恩赐,昨天已着驿丞署送返家乡了么?”

    “啐!就知道你没去相送,那是马大人,马大人八旬高龄,身子骨本来就不好,这几日抑郁成病,听说到了长亭都没下车,只和几位知交好友隔帘聊了几句,就杨长而去了。唉,六部之首第一尚书啊,啧啧啧。”

    “还是的呢,就我这品秩职衔。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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