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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王爷-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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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头之资老子可只付十两,你手中既有米粮,我回头叫司务官高价买下便是,你少赚不了,哈哈哈……”

    随着话音儿,一个狐狸脸儿,微须黑面的军官在一副市侩商人打扮的柳彪陪同下色眯眯地闯进房来,他一瞧房中并非想象中的少女春闺,反是一间不大的花厅,一个白衣蓝带的青年公子,笑吟吟地足在椅子上望着他,那公子背后站着四个黑衣汉子,身形剽悍,神情阴沉,不由得一愣,马上伸手向腰间的刀柄摸去。

    柳彪懒洋洋的市侩模样一扫而空,抬起腿来一脚踹在他膝弯上,紧跟着一柄雪亮的匕首已压在他颈上,只听这个自称有米粮出售、要以美色奉献的商贾阴森森地喝道:“上坐的是提督内厂、大内侍卫亲军统领、奉旨寻察江南税赋的钦差杨凌杨大人,还不叩头见礼。”

    那军官懵了,听说不是强盗绑匪,死的危险大减。他提着的心已放下一半,可是堂堂的内厂总督、钦差大人,要见他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这么神神秘秘地做什么?他想起自己干下的那些违法乱纪的事。不禁冷汗涔涔,慌忙仆下身子,颤声道:“下官龙山卫指挥佥事丁林,拜见杨……杨大人……”

    杨凌俯身笑道:“丁佥事,本督冒昧请你前来,你可知道是甚么事么?”

    龙山卫指挥佥事丁林额上渗出颗颗汗珠,神色张惶地道:“下……下官不知。”内厂成立不久,有些甚么厉害手段他还不知道,可是东厂西厂锦衣卫的酷刑可是早有耳闻了,听说内厂还有督察两厂一卫之责。那手段少得了吗?丁林违法勾当也没少干,一边说着,已忍不住哆嗦起来。

    杨凌直起腰来一掸袍子,翘起了二郎腿。一只鞋帮雪白的靴子在丁林的额头上晃悠着,他悠悠地端起杯茶来道:“郑百户,念给他听!”

    “卑职遵命!”郑百户恭应一声,上前一步,将丁林强买卫所官兵田地、贪墨军饷、与士兵妻子通奸的不法行为一桩桩说来。听的丁林面如土色,郑百户还未说完,他已爬前两步,哀声道:“下官有罪,下官该死,求大人宽恕,求大人开恩呐!”说着头已砰砰地直磕下去。

    杨凌搁下茶杯,微微一笑道:“丁佥事,这些事我都查有实据,相信如果要人证,你如此‘善待’的官兵也会欣然出面作证,这其中任何一条,都足以杀你的头了,你说呐?”

    丁林颤声道:“是是,下官知道,下官该死,求大人……”

    杨凌截口道:“常言道,求人不如求己,丁大人如果想要立功赎罪,还要靠你自己才行呀!”

    丁林听出他话里有话,不禁双眼一亮,急忙仰起脸来急切地道:“请大人指点迷津,下官无不听从。”

    杨凌道:“其实本官也知道,你兄弟六人,只有你一个袭了军职,家族庞大,全靠你一人供养,近靠那点俸禄,确实不敖使用,至于你与士卒妻子通奸,你情我愿的,虽然罪无可恕,却也情有可愿,如果你肯帮本关做些事情,这些罪过我提你转寰一下,自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丁林喜形于色道:“多谢大人开恩,不知大人要下官做……做些甚么?”

    杨凌目光一凝道:“我听说龙山卫指挥使毕春毕大人,常常构陷士卒违犯军规,然后压迫士卒将卫拱手相让,与监军袁公公私吞,另外军中定额6500人,如今不过三分之一,还都是老弱病残,毕春和袁雄瞒而不报,欺吞军饷,甚至连拨付的造船银两都侵入各人腰包,如今军械破旧,不堪使用,可有此事?”

    丁林虽是指挥佥事,但是毕春大权在手,又和袁雄勾结起来,一手遮天,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这些好处他所捞有限,心中对毕春早已不满,听口气这位钦差似乎是想整治毕春和监军袁公公,他不禁心中暗喜。

    可是多年积威之下,他一时还不敢吐露实情,所以不免犹豫起来,杨凌见状冷哼一声,说道:“你既对本官不能推心置腹,我也懒得救你,你回去吧。”

    丁林再无考虑余地,慌忙道:“大人勿怪,下官招了便是!”当下丁林将所知的袁雄和毕春的丑事一一吐露出来,更令人发指的是,毕春除了亲兵营五百多人是精锐,余者全无战力,因此倭寇来时,他便你东我西,故意与倭寇错肩而过,任由倭寇抢劫。

    若论指挥能力和勇敢,毕春倒真是一员骁将,要不然当初集中几个卫所的精兵北上御边时,他也没有胆量和鞑子短兵相接了。可是这一回来,如果和倭寇拼死相抗,死的全是他自己的精锐,出于一已之私,他身负守土之责,却任由倭寇抢劫,等到倭寇退却时,才大张旗鼓追赶,倭寇每至不及逃走时,便丢下大量抢劫来的财物。毕春便趁机收入自己囊中,这大明的将军,倒做了黑吃黑的霸王。

    杨凌听的七窍生烟,待丁林说完,屋角一位伏案疾书的番子刷地拎过墨迹淋漓的一张供纸来,丁林无奈地按了手印,这才听杨凌冷笑道:“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希望丁大人能与本督精诚合作,你方才供认的事本督已记录在案,这桩桩件件,还需要丁大人利用方便,多多搜集证据,本督拿人也拿的理直气壮。”

    丁林听的目瞪口呆:“原来这位厂督大人是在诳他。他虽耳闻这些事情,却根本没有证物呀!”丁林有点儿后悔,可是他刚刚签字画押,此时已是上了贼船,再想下来,只凭这张状纸,杨凌就能把他抓进内厂拷问。

    人心似铁,官法如炉,谁能在厂卫的酷刑下还能藏的住秘密?就算袁公公和毕春肯救他,等他出来人也残了,丁林到此地步只好垂头丧气地答应了。

    杨凌倒不是一味地靠恐吓让他办事,见他答应了,忙笑吟吟地将他扶了起来。封官许愿一番,给他画了一幅锦绣前程,把瘪下来的丁佥事又吃足了气儿,才放他离开。

    待他离开,柳彪微微奇怪地道:“大人,咱们厂卫拿人,只消有些蛛丝马迹,象毕春,丁林这样的官儿无须请旨就可以拿下拷问,何况咱们多少也有了些确实证据,大人何必费尽周折还要利用这个家伙?”

    杨凌淡淡一笑道:“柳彪,丁林……不足惧!毕春……不足惧!袁雄……亦不足惧!不过,你以为我们的敌人真的是他们么?”

    他摇了摇头,莞尔道:“非也,我们真正的对手在京里,这几个人与其说是我们要对付的人,不如说是一件武器,京里那几位等着拿他们来对付我们,我们也在拿他们对付京里,呵呵,所以证据越确凿越好,如果人证物证千真万确,他们就是想搬开是非,也没有借口了。”

    柳彪听的怵然一惊:“是啊,怎么忘了为何来江南了?这根本就是司礼监和东厂设的一个局,他们会老老实实地看着杨大人来解这个局么?如今对付这几个镇守太监,其实是在打一场仗,赢了,便赢得了天下数百位税监地拥戴,削弱了司礼监和东厂的实力。败了,不止输掉一个税监司,到那时各地税监多方刁难,恐怕现有的财路和势力也要完蛋!”

    “大人越来越有心计了。”柳彪钦佩地望了杨凌一眼,恭敬地道:“那么,我们要等丁佥事拿了凭据才办他们么?”

    杨凌摇头道:“不!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江南三大镇守太监,确有不法行为,如果一个也不察办,同样授人口实。这个袁雄是拿定了。不过我们的借口与税赋无关,而是败坏军纪,做为钦差,我有顺便勘察之责,未奉旨意却不能办也。

    现在要马上派人进京将事情禀明皇上,请了旨意立即拿人!这事儿根本瞒不了厂卫,所以只能抢速度,你挑几个机灵点的立即回京,先去见过吴大档头,然后进宫面圣。”

    “是!”柳彪答应一声,急忙转身出去了。

    高文心从夹壁墙后俏生生地走出来,眨了眨眼道:“大老爷准备官兵追贼了?那~~~~~~明天张天师兄妹请了你去苏州游玩,你去是不去?”

    杨凌伸了个懒腰道:“去,为什么不去,京里传回消息哪有那么快的?这里有柳彪守着我也很放心!”

    他说着瞧见高文心那一副江南女子打扮,不禁双眼一亮,展颜笑道:“妙呀,这身衣裳一穿,根本就是水乡佳丽了,我看你也不用换了,明日就穿着这身衣裳,挽起裤腿儿,赤着脚丫,咱们去太湖泛舟采菱,学那……那……”他一拍脑门道:“那谁来着?”

    高文心被他那的难受,忍不住脱口说道:“西施范蠡嘛!”

    杨凌一拍手道:“对对,西施范蠡!”

    他倒不是有意诳高文心说话,而是那位范大夫的蠡字他不会读音,等高文心一说出来,他才发觉这个比喻有点不妥,自己和高文心的关系是比成西施范蠡,那成了什么了?所以他说完忍不住笑出声来。

    高文心眼珠一转,只见杨凌呵呵坏笑,他身后的郑百户和几个番子都紧紧抿着嘴唇,似乎十分严肃,可是脸蛋子都呈现出诡异的上翘形状,不禁羞得象只虾子一样,连脖子都红了。

第127章 姑苏城外

    自从唐代诗人张继举掉归里,夜泊枫桥,以一首脍炙人口的《枫桥夜泊》名传后世,寒山古刹闻名天下,到了苏州,又怎么能不去寒山寺一游呢?

    苏州首富吴济渊恭请张天师至府上为老太爷祈福,张氏兄妹也是头一次来江南,久闻太湖风光,想去湖上一游,采菱泛舟,特意遣人往杭州邀请杨凌。江南三大镇守太监位高权重,杨凌既然住在莫府,吴济渊当然不会把这位镇守江南的莫公公撇在一百年,于是便一并邀了莫公公夫妇一同前往。

    官船沿着古运河而作,恰巧经过寒山寺,张天师兄妹和吴济渊便在枫桥相候。杨凌今日换了一身轻衫,若不是身旁那一众背弓提刀的番子就是他的活招牌,以他的打扮相貌必然被人当成一个风度翩翩的斯文公子。

    虽然早听说这位钦差年纪甚轻,乍然看到他的样貌,吴济渊仍然忍不住露出一丝讶色。这位苏州首富年约五旬,看其相貌温文尔雅,虽然吴家世代经商,但是在苏杭一带也有大片的土地,吴家子弟也多有功名在身,所以算得上是江南豪门、士族名流。

    今日张天师是主,请的主客是钦差大人,但是要说到熟识,倒是莫清河和吴济渊彼此熟识一些,当下莫清河向吴济渊介绍了杨凌,吴济渊向莫清河介绍了张天师兄妹,一行人有说有笑地走进寒山寺内。

    今日莫清河也换了一身便装,他身材高大、仪表堂堂,这一打扮还真看不出太监模样,与那风情万种、妖媚动人的莫夫人站在一起,还真有种郎才女貌的感觉。

    寒山寺方丈听说今日京里钦差大人和镇守太监莫公公要到寺里一游,丝毫不敢怠慢,早早儿地就迎出了门外,老和尚年逾八旬,须发皆白,满面红光,身板儿硬朗的很。

    他披了大红袈裟,率着寺中长老、知客僧和十几个小沙弥恭恭敬敬地将杨凌等人迎进寺去,这寒山寺虽名声甚响,其实寺庙极小,要转上一圈儿用不了多少时光,一进寺门就见那口大铜鼎香火极旺,信众敬燃的两指粗的香插在鼎内,老远的就闻到一股呛人的烟火气。

    寺中并未因钦差大人光临而将其他香客拒之门外,不过番子们抢先冲进寺去。四下一站,那股其实任谁见了也知道来了大人物,又有寺中轻易不见客的老方丈亲自陪同讲解,那些信众早已识趣地避到了一旁。

    杨凌对这寒山寺,好奇胜于先上。虽说到了苏州,园林和寒山寺才是必须一游的地方,在杨凌心中,倒是燕子坞才是第一向往之地。张天师是道家至尊,到了这佛家圣地,也觉得自己身份有些尴尬,至于莫清河、吴济渊又是本地游惯了地人,虽然老方丈十分殷勤,众人的游兴也都不甚浓。

    这一来众人走马观花,本来不大的寺庙走起来更快,只不过半个时辰,杨凌就转到了寺后,绕过前边阁内供奉的佛像,一转过去他就瞧见两名僧侣正双手合什,跪在蒲团上顶礼膜拜,杨凌初时还以为是寺内僧人参禅礼佛做功课,忙止住了脚步,不过他们为何在佛像后边施礼,却令他有些奇怪。

    那位方丈原来以为钦差大人不会这么快就逛到后院,所以并未及时叫这后院僧人回避,这时见影响了大人游兴,他忙摆手示意知客僧将那两个灰衣和尚赶开。

    杨凌见那两个和尚一身僧衣与寺内僧侣有些不同,二人肩后又都背着斗笠,似是远道而来,瞧着总觉得有些怪异,又有些熟悉,他蹙着眉想了想,忽地想起一些日本漫画片中见到的僧侣就是这副打扮,不由奇怪地问道:“方丈大师,这两位高僧可是贵寺的僧人?”

    方丈恭敬地道:“钦差大人,这两位僧侣来自日本拾得寺,是来本寺参拜并求取佛经、佛像等物的。”

    吴济渊一旁笑道:“大人,唐贞观年间此寺有两位得道高僧,名曰寒山、拾得,后来拾得和尚东渡日本,在日本建了一座‘拾得寺’,传道授经,甚受当地人敬重。故此日本僧侣和信徒若来东土,大多要来这寒山寺参拜一番。”

    “哦?”杨凌见寒山寺方丈和吴济渊谈及日本,神色从容,毫无不忿之色,心中先是有些诧异,随即便想到此时日本尚未对中国犯下滔天罪行,虽然沿海一带倭寇作恶多端,但那群海盗在日本同样属于不法歹徒,况且其中还夹杂着许多中国海盗,这时的百姓并未因此迁怒日本国人,不禁释然一笑。

    他抬步走到那两个正欲退出殿去的日本和尚面前,先向二人参拜处看了眼,见墙上浅浅一副画像,年代甚是久远,绘的是两个憨态可掬、甚至有些滑稽的和尚画像,方丈大师迎上来笑道:“大人,这便是寒山、拾得两位高僧的画像了。”

    杨凌点了点头,瞧见画像左边有两行字,这两句对话实在有名,他早就听说过,只是一直不知出处,此时见了这才晓得竟是出自寒山、拾得之口。

    他顺口念道:“世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

    旁边立即有一人接道:“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杨凌诧然回头,瞧见正是两个年轻的日本僧人之一,正合掌向他回答,杨凌不禁笑道:“你这和尚,倒记的清楚。”

    那日本僧人地他夸奖,脸上不禁露出喜色,说道:“多谢大人夸奖,贫僧圆仁,是日本‘拾得寺’僧侣,贫僧还记得寒山大师曾问:还有甚诀可以躲得?拾得大师回答说:弥勒菩萨曾云:有人骂老拙,老拙只好说;有人打老拙,老拙自睡倒。涕唾在面上,随它自干了,我也省气力,他也无烦恼……”

    那一段偈语足足有三百多字,这和尚记的清清楚楚,一一念来抑扬顿挫,方丈大师听罢欣欣然合掌道:“善哉,善哉。”

    圆仁微微一笑,满面矜持地向方丈合什一礼,显然也有些自得。吴济渊在一旁呵呵笑道:“拾得大师东渡传经,果然信徒众多,真是功德无量。”

    杨凌瞧着这口述高僧偈语,面带得色的和尚,想起后世他们举国化身强盗、到中土来烧杀抢掠地行为。不禁淡然一笑道:“拾得大师这段话确实蕴含玄妙佛理,大师记地果然纯熟,那么我来问你,你背的下来……可铸得到么?”

    圆仁怔了一怔,沉吟半晌才肃然回答:“我做不到。”

    杨凌又问:“那么……贵国有信佛之国,又有多少人做的到呢?”

    圆仁沉默半晌,额上渗出涔涔汗水,竟是始终说不出话来,杨凌晒然一笑道:“纵然将佛经一卷卷倒背如流,那佛也不过是挂在嘴上,你刚刚说……悟得真常理,日月为邻伴,这真常理便是这么悟出来的么?”

    圆仁和尚沉默片刻,深深鞠了一个九十度地大礼。坦然道:“大人一语如当头棒喝,贫僧受教了,多谢大人指点。”

    杨凌笑道:“不敢,说是随意说,‘悟却是真常理,日月为邻伴’,呵呵,日月者,明也。若是贵国真的与人为善,则这日月之明……我大明朝岂不正是你们地友邻良伴么?”

    圆仁和尚听了抬头看了他一眼,有所警觉地道:“大人这么说……可是因为贵国海盗为患,胡此迁怒我国人民么?”

    杨凌笑道:“你敢否认那些‘海盗’之中,没有利欲熏心地大名派遣的军队冒充海盗为恶么?”

    这些事已是公开的秘密,大明朝都有许多人知道,更遑论来自日本的圆仁了,圆仁听了脸上一红,不敢出言反驳,他想了一想却道:“但是……贵国何尝曾表示出善意?我国想与贵国友好相处,互通有无,可贵国却无理要求我国必须以臣子之礼晋见。

    若依臣礼,贵国则不惜赏赐,而我国僧侣也要常常渡洋前来,随身携带回去一些,费尽周折,仍是不能满足信徒地要求,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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