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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子在背上。”她沉思着说:“对了,唐诺,阿利的体型有点怪。记得他那西瓜样的胃部——还不真像西瓜,简直是哈密瓜型的胃部。
“莫很正相反,胃部凹下,这是阿利伪装莫根时的戏装。”她解释。
我检查那件救生衣,正合这个用途。
柯白莎镇静地把救生衣卷起说:“找张旧报纸来,唐诺,这个鬼东西我们一定要带走。我们这件案子中不需要这玩意儿。”
房间里没有报纸。我走进客厅遇到他蒂刚从那另一卧房出来,她问:“柯太太在哪里?”
我指指我出来的房间,仙蒂经过我身边,桌上有报纸在一堆杂志上面,我取了一些,把它打开平铺在桌上。等了一两分钟,我走进卧房说:“那玩意儿我来处理。”
柯白莎与汕蒂面对面站着。我听到柯太太说:“什么事也不要告诉我,亲爱的。除非—一你把所有事都想通了,否则不要开口。你看,你受到惊吓,受到打扰,你要好好想一想,想通之前不要把我不应该知道的告诉我。然后我们再来谈生意。”
“我想通了。”仙蒂说。
柯太太交给我那一摊东西。说:“把它包起来,康诺,扎起来,捆起来,扎紧,捆牢,我们要带走。”
我花了很多时间来处理这件东西。我在小厨房中找到一点绳子,我扎了又扎,捆了又捆,打了很多结,刚刚完工,大门上敲起了不耐烦的声音。一个声音说:“开门!”
我把包裹放在桌上,把我帽子放在包上,叫仙蒂:“有人在敲门。”
她自阿利的房间走向公寓房门。在她开门之前,外面的男人又敲着门。
两个便衣男人推门进入,其中一人说:“太太,我来通知你一下真相已经大白,顺便问你些小问题。”
“请问你什么意思?”他蒂说。
“杀死莫根的枪也是杀死米约翰的枪。米约翰你也许不知道是堪城的一个侦探。他在查一个勒索集团。米约翰有一切证据可以到法庭作证使勒索集团伏法。他终于没能出庭。最后证人见他和一个漂亮的马子在一起。次晨发现他胸口中了三个铁枣子。堪城警局有通报全国正在找这把热枪。现在,我们就是来听你怎么说。”
韩仙蒂站在那里,直直的,白白的,非常怕。
柯白莎白卧房出来,另外一个便衣人就问:“这些人是谁?”
“我们是侦探。”柯白莎说。
“你们是什么?”
“侦探。”
那男人大笑。
柯白莎说:“私家侦探,韩太太要我们调查这件事。”
“滚出去。”
柯白莎自在地坐到~个椅子上说:“你可以赶我出去。”
我望了一眼桌上的包裹和帽子说:“我走。”
柯白莎见到我拿起帽子及报纸包的包裹。
“我有我的权利。”她说:“假如你要拘捕韩仙蒂,请便,假如你们要问话也请便,反正我总坐在这里。”
“你以为你可以在这里不走。”警官叫着,给她压力。
韩仙蒂轻轻地为我开门,当两位警官集中精力来对付柯白莎的时候,我偷偷地溜上走廊,我不敢等候电梯,我跑步走楼梯,一次两步的下楼。在最后一层的地方慢了下来,轻轻地经过门厅,好像我有一包衣服要去送洗,来到马路上,警车就停在前门口。
公寓助理员正在把车库里的车一辆辆停靠到路边来,准备公寓住客随时上班用车,我选了其中最豪华的一辆,希望有钱人上班也许晚一点,我大模大样打开汽车前门坐进去,把包裹随手一丢放在前座右侧。
柯白莎还真神气地自公寓出来,向马路两边看来看去,随后开始步行向街角走去,她走过我坐着的车但没见到我,我由她经过,她走了50尺之遥我仍能自后望镜中见到她。明显的她有点奇怪我怎会完全失踪,在走到街角前,她曾两次半途回顾,在街角她向左转,我不知她目的是要招计程车,还是在找我,我不敢乱动,一方面只好在后望镜中看柯太太,但集中全力注意公寓大门。
不多久那两位便衣出来,韩仙蒂并未与他们一起。他们停步交谈了一下,进入警车离开。
我拿起报纸包的包裹,离开汽车,走向公寓,一个大的垃圾筒在路旁,是公寓工人每晨拿出来等垃圾车的,我打开筒盖,把包裹丢进去,又直接走向仙蒂的公寓。我敲第二次门她才开门,她正在哭泣,才一下子黑眸下的脸颊凹了下去。她说:“是你!”
我溜进公寓,关上门,挂上闩。
“那包东西,”她问:“怎么样?有没有抛掉?”
我点点头。
她说。“你不应该回到这里来。”
“我一定要与你谈谈。”我说。
她把手放我肩上,“我怕死了,”她说:“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认为莫根——那艾玛——”
我把手围过她腰说:“仙蒂,不要怕。”
她好像就在等我这一手,她把整个身躯靠向我,眼睛看着我说:“唐诺,你一定要帮着我。”
她吻我。
她也许有别的心事,也许真太怕了,但是这一吻到是衷心的,不是姊姊对弟弟的吻,也不是友善之吻。
不久她把头仰后以便直视我的眼睛。“唐诺,我只有靠你了。”我还来不及发表意见,她又说:“喔!唐诺,你使我好过多了,有你我觉得安全多了。”
“我看还是让我脑子清静一下,办点正事要紧。”她说:“唐诺,你会帮我忙,会不会?”
“你以为我转回来是干么的?”
她用手指把头发梳拢向后,“我已经觉得好多了。”她说:“我知道我可以信任你,我第一次见你就有这种感觉,我愿为你做任何事,唐诺,你有与别人不同的——”
“我要点钱。”我说。
她愣住了:“你要什么?”
“钱。”
“什么钱?”
“钞票,现钞,”我说:“很多钱。”
“为什么?唐诺,我付过柯太太聘用金。”
“我发现,”我说:“柯太太是小儿科,我们现在面临那么大困难,她应付不了。”
“但是你是替她工作的,不是吗?”
“我以为你要我为你工作,”我说:“是不是我误解了。”
“但是唐诺,她为我工作,而你为她工作。”
“那就算我没有讲。”我说。
她慢慢把自己推离我的身体,她的体温就不再传给我的身体。“唐诺,”她说“我不了解你。”
“算了。”我说:“我本以为你会了解的,看来我只好把想法告诉柯白莎了。”
“你要多少钱?”她问。
“很多,很多。”
“多少?”
“多到你会昏倒。”
“你为什么要那么多?”
“给你办事。”
“怎么个办事法?”她问。
“我要开始反击。”我说。
“唐诺,告诉我你什么意思?”
我说:“柯白莎有个天真的想法,她认为可以把一切推在阿利身上,由阿利来顶罪,因为反正谁也找不到阿利。假如这是一个简单的卧室枪杀案还会有点希望,照目前的情形是行不通的,一位堪城的警官被枪杀,你知道警察最忌恨枪杀警察的人,他们不会放松的。”
“你说反击又是什么意思?”
“我意思我要澈底的来一次。”我说:“我要使你与艾玛完全脱罪,我去向警方自首人是我杀的,不过我要用我的方法去做这件事。”
“但是唐诺,他们要吊死你的。”她说。
“他们不会吊死我。”我说。
“但是唐诺,我不相信你愿意——你不会——”
“我们不要浪费时间来辩论。”我说:“时间不多了,警察没有拘捕你,因为目前对你的证据还不足,任何能干的律师都可以保你出来。所以他们放长线,看你自己用线来困自己。同时也希望钓到其他大鱼,他们回去报告之后就会把这公寓管制起来。连进出的蟑螂都会跟踪识别,到那时一切就太晚了。”
“你要多少钱?”她问。
“3000元。”
“什么?三什么?”她喊道。
“3000元。”我说:“三洞洞洞,而且现在就要。”
“我觉得你疯了。”
“你才疯了。”我说:“目前这是你唯一脱罪的机会,要不要随你。”
“我怎么能信得过呢?”她问。
我把唇上的口红抹掉,正经的说;“你没保证。”
“我已经被很多我信任的男人欺骗过。”
“莫根在那些保险箱中存了多少钱?”我问。
“没有租什么保险箱。”
“保险箱用的是你的名字,警方很快会查封的。”
她笑了,她说。“你看我会那么幼稚吗?”
我观察到她笑的原因了。我说:“你以为你聪明,你跑出去把保险箱中现钞搬空,在起诉检察官看起来,这正是最好的谋杀亲夫动机。”
自她眼光我看到她已开始了解其严重性了。
我继续说:“假如你正好把这些现钞带在身边,你就更疯了,因为今后开始他们会跟踪每一个你去的地方。早晚警方会拘捕你,监狱中大屁股的女监护会把你衣服脱并搜查你美丽的小身体。一面他们就有权查你公寓,你想会有什么结果。”
“唐诺,他们不敢。”
“他们就会来。”
她说:“我身上绑着个钱袋。”
“多少钱?”
“很多。”
我说:“你不要完全处理掉这些钱,你留一点,留两、三百元钱还是放在钱袋里,万一他们搜你,他们可能不会想到你在他们眼下占了他们便宜,至于其他的钱,你有两种方法处理,第一种方法你可以交给我,记住我可能见钱眼开溜之乎也。第二种方法你可以分放很多的信封内,用邮政总局留交自己亲领的方法,投在公寓内信箱中,没有人会想到,不过要立即办。”
她用5秒钟来做决定,这5秒钟她站着仔细看我。头偏向一侧,我站着不为所动,她看着我我看着她,她自裙侧把扣子解开,伸手进去摸索钮扣,那不是条钱袋,而是一个肚兜样的钱包,她把钱包交给我,我无法放口袋,我把它塞在背后衣服里,扎紧裤带。
“上帝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她说;“我把自己完全交给你,我现在两袖青风空无所有了。”
我说:“只有一个条件,你要对得起艾玛,我就对得起你,我是为艾玛冒险的。”
“不是为我?”她把嘴翘得老高。
“不为你,”我说:“是为了艾玛。”
我开门来到走廊,顺手把她房门关上。
我走到楼梯口时她开门叫我:“唐诺,回来!”
我赶紧下楼,我听到她一面叫一面追我,我只比她早到门厅1、2秒钟。自大门外望有辆车停在门口,两个在车里,这两个人不是较早那两位便衣,我走出去时他们看我的样子足证他们身分。
我假装没有看到他们,自然地走向前面停着一行车中的一部,我已知这些车是管理员给真正车主住客准备好的,门一定未锁。钥匙在打火位置,我打开车门开始发动,把头尽量向前凑到仪表板上,从前面不太容易看到我。
她冲入街道向左右看着,当她不见我影子时显得十分奇怪,她开始跑向街角,两位警官互换眼神,一位轻松地自窗中半探身说道:“找什么东西呀,妹子?”
她转身看他们两个——立即明白。
“我听到什么人叫救火。”她说:“没有失火吧?”
警官说:“妹子,你在做梦。”
我车子已发动,我直起身来,她见到我。可是两个警官正在注视她,她无法可想,眼睁睁看着我,我向她挥挥手,她颤抖地对两们警官说:“我今早太紧张了,我丈夫昨晚给谋——谋杀了。”
我看到两位警官松弛下来。“真是不幸。”一位同情地说:“让我送你回公寓吧。”
我把车开走。
第十一章
来到白京旅社,我把自己登记为俄勒岗州克仑福市来的华林敦先生,租了一间有浴厕的房间,要仆役把仆役头请来谈一谈。
请来的仆役头一脸龟鸨,淫媒,拉皮条的傻笑和顺从样。一脸不用我开口,他可以完全知道我要什么的信心。
“你不是我要找的仆役头。”我说。
“别人能为你做的,我都能为你做。”
“不是这件事,我要找的是我老朋友。”
“什么名字?”
我说:“我想名字已经改过了。”
他笑了:“告诉我他以前的姓名,我可能认识他。”
“告诉你,你一定会认识。”我让他看到我确信的神情。他不傻笑了,“我们共有三个人值班。”他说。
“都住在旅社里?”我问。
“我往里面,我在地下室有一间房,其他都外宿。”
“我要的人,”我说:“大概25岁,头发又多又黑,一个短而粗的鼻,深蓝灰色的眼。”
“你在哪里认识他的?”他问。
我故意犹豫一下,说:“堪城。”
答案正中目标!那仆役头做了一个合作的姿势说:“那是葛求伟,下午4时来接班到午夜12时。”
“葛一嗯?”我缅怀往事地问着自己。
“你认识他时也是这个姓吗?”仆役头小心地问。
我故意敏感地等了一下回答了一个:“是。”
“我了解了。”
“哪里可以找到他?”我问。
“在这里,4点钟之后。”
“我说现在。”
“我也许可以找到他的住址,也许你可以用电话找他。”
“我还一定要见到他才行。”我说:“他认识我的时候我用的是另外一个名字?”
“我去看看能不能帮你忙。”
“谢谢。”我说,他走后我把门关上,我把钱包取下,开始自钱包中拿出一堆堆100元及50元大钞,共有8450元之多,我把钞票分成四叠,分放在裤子各口袋中,把钱包卷成紧紧的一束。
仆役头来回报,“他住在铃木房间出租。”他说:“假使求伟不想见你,不要告诉他消息来自何处。”
我给他一张50元钞票说:“能不能找回我45元。”
他的脸又变成高兴与顺从,“当然,”他说:“马上找回你45元。”
“再带份报纸给我。”我告诉他。
当他把45元及报纸送来后,我用报纸包起钱包离开旅社,我来到火车站,坐在一张长椅上数分钟,把纸包留在长椅上,我站起来走我的路。
在车站的邮政支局里,我买了一个特别专送的信封。收件人写上铃木房间出租交葛求伟先生,把报纸撕开折叠放在信封里,封上口,叫部计程车去铃木房间出租。
铃木房间出租第一层有一个开向街道的门,一个上楼的木梯,一个小柜台上面有一个铃,一本登记本和用纸板做成的告示牌,牌上污渍斑斑,上面写着,“请打铃叫经理”,我打铃。
没有反应,我又打铃。过了10秒钟,一位瘦脸金牙妇人微笑着出来看我有什么需要。
“葛求伟先生的特别专送。”我说:“你可以签收吗?”
“他住18号,走道到底就是。”说完就关闭那有金牙的嘴,转回她自己的房间,房门也跟着关闭。
我走进来到18号,正经地轻敲房门3下,没有反应。我试着用怀刀插进弹簧锁来开他的门,5分钟之后发现做小偷也不是太容易,我从毛绒已大部磨掉的地毯走回那柜台。铃,登记本和纸告示没有移动过,我抬起一端有铰链的活动柜台板进入柜台里面。四周看着,有6捆待洗的衣服,3、4本杂志和一只纸箱子。我继续看,终于看到了我要找的,一个铁钉钉在墙上,钉上挂一根粗铁丝,铁丝尖端弯成一个钩,钩上挂着一只钥匙,我谨慎地拿下铁钩使它不发出声响,走回走道。
通用钥打开18号的门一点困难也没有。
这小子已经开溜了。
几件脏衣服丢在壁柜地板上,还有一只有洞的袜子及用过的刀片也丢在附近。5屉柜中什么也没有,只有条褪色的领带,杜松子酒的空瓶及捏皱了的空烟盒,床铺自上次整理好后没有睡过人;虽然被单看起来早就该换洗了。
整个场所有臭味、肮脏、沮丧,已没人居住,廉价柳安木的5屉柜上有一面褪了水银的镜子,扭扭曲曲地照映出我东肿西瘀的脸。
我走回壁柜捡起肮脏的内衣看有没有洗衣店号码,有一个陈旧的X—B391,已褪到差不多不能辨识了,相同的号码在内裤裤腰上,不过是新近所写,用的是不同笔迹。我记下号码,离开房间,关上房门。走回柜台,停在柜台外面把铁丝钩用脚自地下轻移到原来钉子下面,好像是它从钉上掉下来似的。
葛求伟可以笑得出声音来,我出25元向他买了一技热得炙手可热的黑枪。葛求伟值班时间既是下午4时至午夜12时,他习惯上可能每天要清晨2时上床,这个时候他不在床上而懂得开溜,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