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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0儒林外史 作者:清·吴敬梓-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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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一个饭店里,店主人说道:“今日头船已经开了,没有船,只好住一夜,明日午后上船。” 
  牛浦放下行李,走出店门,见江沿上系着一只大船,问店主人道:“这只船可开的?”店主人笑道:“这只船你怎上的起?要等个大老官来包了才走哩!”说罢,走了进来。走堂的拿了一双筷子,两个小菜碟,又是一碟腊猪头肉,一碟子芦蒿炒豆腐干,一碗汤,一大碗饭,一齐搬上来。牛浦问:“这菜和饭是怎算?”走堂的道:“饭是二厘一碗,荤菜一分,素的一半。”牛浦把这菜和饭都吃了,又走出店门,只见江沿上歇着一乘矫,三担行李,四个长随。那轿里走出一个人来,头戴方巾,身穿沉香色夹绸直裰,粉底皂靴,手拿白纸扇,花白胡须,约有五十多岁光景,一双刺猥眼,两个鹳骨腮。那人走出桥来,吩咐船家道:”我是要到扬州盐院太老爷那里去说话的,你们小心伺候,我到扬州,另外赏你。若有一些怠慢,就拿帖子送在江都县重处!”船家唯唯连声,搭扶手,请上了船。船家都帮著搬行李。 
  正搬得热闹,店主人向牛浦道:“你快些搭去!”牛浦掮着行李,走到船尾上,船家一把把他拉了上船,摇手叫他不要则声,把他安在烟篷底下坐。牛浦见他们众人把行李搬上了船,长随在舱里拿出“两淮公务”的灯笼夹挂在舱口。叫船家把炉挑拿出来,在船头上生起火来,煨了一壶茶,送进舱去。天色已黑,点起灯笼来,四个长随都到后船来办盘子,炉子上顿酒,料理停当,都摔到中舱里,点起一只红蜡烛来。牛浦偷眼在板缝里张那人时,对了蜡烛,桌上摆著四盘菜,左手拿着酒杯,右手接着一本书,在那里点头细看。看了一回,拿进饭去吃了。少顷,吹灯睡了。牛浦也悄悄睡下。是夜东北风紧,三更时分,潇潇飒飒的下起细雨,那烟篷芦席上漏下水来,牛浦翻身打滚的睡不着。到五更天,只听得舱里叫道:”船家,为甚么不开船?”船家道:“这大呆的顶头风,前头就是黄天荡,昨晚一号几十只船都湾在这里,那一个敢开?” 
  少停,天色大亮。船家烧起脸水,送进舱去,长随们都到后舱来洗脸。候着他们洗完,也递过一盆水与牛浦洗了。只见两个长随打伞上岸去了,一个长随取了一只金华火腿在船边上向着港里洗。洗了一会,那两个长随买了一尾时鱼、一只烧鸭、一方肉,和些鲜笋、芹菜,一齐拿上船来。船家量米煮饭,几个长随过来收拾这几样肴撰,整洽停当,装做四大盘,又烫了一壶酒,捧进舱去与那人吃早饭。吃过剩下的,四个长随拿到船后板上,齐坐着吃了一会。吃毕,打抹船板干净,才是船家在烟篷底下取出一碟萝卜干和一碗饭与牛浦吃,牛浦也吃了。 
  那雨虽略止了些,风却不曾住。到响午时分,那人把舱后开了一扇板,一眼看见牛浦,问道:“这是甚么人?”船家陪着笑脸说道:“这是小的们带的一分酒资。”那人道:“你这位少年何不进舱来坐坐?”牛浦得不得这一声,连忙从后面钻进舱来,便向那人作揖、下跪。那人举手道:“船舱里窄,不必行这个礼,你且坐下。”牛浦道:“不敢,拜问老先主尊姓?”那人道:“我么,姓牛,名瑶,草字叫做玉圃,我本是徽川人。你姓甚么?”牛浦道:“晚生也姓牛,祖籍本来由是新安。”牛玉圃不等他说完,便接着道:“你既读姓牛,五百年前是一家。我和你祖孙相称罢。我们徽川人称叔祖是叔公,你从今只叫我做叔公罢了。” 
  牛浦听了这话,也觉愕然,因见他如此体面,不敢违拗,因问道:“叔公此番到扬有甚么公事?”牛玉圃道:“我不瞒你说,我八桥的官也不知相与过多少,那个不要我到他衙门里去?我是懒出门。而今在这东家万雪斋家,也不是甚么要紧的人,他图我们与的官府多,有些声势,每年请我在这里,送我几百两银,留我代笔。代笔也只是个名色,我也不奈烦住在他家那个俗地方,我自在子午宫住。你如今既认了我,我自有用的着你处。”当下向船家说:“把他的行李拿进舱来,船钱也在我这里算。”船家道:“老爷又认着了一个本家,要多赏小的们几个酒钱哩。” 
  这日晚饭就在舱里陪着牛玉圃吃。到夜风住,天已暗了。五更鼓已到仪征。进了黄泥滩,牛玉圃起来洗了脸,携着牛浦上岸走走。走上岸,向牛浦道:“他们在船上收拾饭费事,这里有个大观楼,素菜甚好,我和你去吃素饭罢。”回头吩咐船上道:“你们自料理吃早饭,我们往大观楼吃饭就来,不要人跟随了。”说着,到了大观楼,上得楼梯,只见楼上先坐着一个戴方巾的人,那人见牛玉圃,吓了一跳,说道:“原来是老弟!”牛玉圃道:“原来是老哥!”两个平磕了头。那人问:“此位是谁?”牛玉圃道:“这是舍侄孙。”向牛浦道:“你快过来叩见。这是我二十年拜盟的老弟兄,常在大衙门里共事的王义安老先生,快来叩见。”牛浦行过了礼,分宾主坐下,牛浦坐在横头。走堂的搬上饭来,一碗炒面筋,一碗脍腐皮,三人吃着。牛玉圃道:“我和你还是那年在齐大老爷衙门里相别,直到而今。”王义安道:“那个齐大老爷?”牛玉圃道:“便是做九门提督的了。”王义安道:“齐大老爷待我两个人是没的说的了!” 
  正说得稠密,忽见楼梯上又走」二两个戴方巾的秀才来:前面一个穿一件茧绸直裰,胸前油了一块,后面一个穿一件元色直裰,两个袖子破的晃晃荡荡的,走了上来。两个秀才一眼看见王义安,那穿茧绸的道:“这不是我们这里丰家巷婊子家掌柜的乌龟王义安?”那穿元色的道:“怎么不是他?他怎么敢戴了方巾在这里胡闹!”不由分说,走上去,一把扯掉了他的方巾,劈脸就是一个大嘴巴,打的乌龟跪在地下磕头如捣蒜,两个秀才越发威风。牛玉圃走上去扯劝,被两个秀才啐了一口,说道:“你一个衣冠中人,同这乌龟坐着一桌子吃饭!你不知道罢了,既知道,还要来替他劝闹,连你也该死了!还不快走,在这里讨没脸!”牛王圃见这事不好。悄悄拉了牛浦,走下楼来,会了账,急急走回去了。这里两个秀才把乌龟打了个臭死。店里人做好做歹,叫他认不是。两个秀才总不肯住,要送他到官。落后打的乌龟急了,在腰间摸出三两七钱碎银子来,送与两位相公做好看钱。才罢了,放他下去。 
  牛王圃同牛浦上了船,开到扬州,一直拢了子午宫下处,道士出来接着,安放行李,当晚睡下。次日早晨,拿出一顶旧方中和一件蓝绸直裰来,递与牛浦,道:“今日要同往东家万雪斋先生家,你穿了这个衣帽去。”当丁叫了两乘轿子,两人坐了,两个长随跟着,一个抱着毡包0一直来到河下。见一个大高门楼,有七八个朝奉坐在板凳上,中间夹着一个奶妈,坐着说闲话。轿子到了门首,两人下轿走了进去,那朝奉都是认得的,说道:“牛老爷回来了,请在书房坐。”当下走进了一个虎座的门楼,过了磨砖的天井,到了厅上。举头一看,中间悬着一个大匾,金字是“慎思堂”三字,傍边一行“两淮盐运使司盐运使荀玫书”。两边金笺对联,写:“读书好,耕田好,学好便好;创业难。守成难,知难不难。”中间挂着一轴倪云林的画。书案上摆着一大块不曾琢过的璞。十二张花梨椅子。左边放着六尺高的一座穿衣镜。从镜子后边走进去,两扇门开了,鹅卵石砌成的地,循着塘沿走,一路的朱红栏杆。走了进去,三间花厅,隔子中间悬着斑竹帘。有两个小幺儿在那里伺候,见两个走亲,揭开帘子让了进去。举眼一看,里而摆的都是水磨楠木桌椅,中间悬着一个白纸墨字小匾。是“课花摘句”四个字。 
  两人坐下吃了茶,那主人万雪斋方从里面走了出来,头戴方中,手摇金扇,身穿澄乡茧绸直裰,脚下朱履,出来同牛玉圃作揖。牛玉圃叫过牛浦来见,说道:“这是舍侄孙。见过了老先生!”三人分宾主坐下,牛浦坐在下面。又捧出一道茶来吃了。万雪斋道:“玉翁为甚么在京耽搁这许多时?”牛玉圃道:“只为我的名声太大了,一到京,住在承恩寺,就有许多人来求,也有送斗方来的,也有送扇子来的,也有送册页来的,都要我写字、做诗,还有那分了题、限了韵来要求教的。昼日昼夜打发不清。才打发清了,国公府里徐二公子不知怎样就知道小弟到了,一回两回打发管家来请,他那管家都是锦衣卫指挥,五品的前程,到我下处来了几次,我只得到他家盘桓了几天。临行再三不肯放,我说是雪翁有要紧事等着,才勉强辞了来。二公子也仰慕雪翁,尊作诗稿是他亲笔看的,”因在袖口里拿出两本诗来递与万雪斋。万雪斋接诗在手,便问:“这一位令侄孙一向不曾会过,多少尊庚了?大号是甚么?”牛浦答应不出来。牛玉圃道:“他今年才二十岁,年幼还不曾有号。”万雪斋正要揭开诗本来看,只见一个小厮飞跑进来禀道:“宋爷请到了。”万雪斋起身道:“玉翁,本该奉陪,因第七个小妾有病,请医家宋仁老来看,弟要去同他斟酌,暂且告过。你竟请在我这里宽坐,用了饭,坐到晚去。”说罢,去了。 
  管家捧出四个小菜碟,两双碗筷来,抬桌子,摆饭,牛玉圃向牛浦道:“他们摆饭还有一会功夫,我和你且在那边走走,那边还有许多齐整房子好看。”当下领着牛浦走过了一个小桥,循着搪沿走,望见那边高高低低许多楼阁。那塘沿略窄,一路栽着十几棵柳树,牛玉圃定着,回头过来向他说道:“方才主人向着你话,你怎么不答应?”牛浦眼瞪瞪的望着牛玉圃的脸说——不觉一脚嗟了个空,半截身子掉下塘去。牛玉圃慌忙来扶,亏有柳树拦着,拉了起来,鞋袜都湿透了,衣服上淋淋漓漓的半截水。牛玉圃恼了,沉着脸道:“你原来是上不的台盘的人!”忙叫小厮毡包里拿出一件衣裳来与他换了,先送他回下处。只因这一番,有分教:旁人闲话。说破财主行踪;小子无良,弄得老生扫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三回 发阴私诗人被打 叹老景寡妇寻夫



  话说牛玉圃看见牛浦跌在水里,不成模样,叫小厮叫轿子先送他回去。牛浦到了下处,惹了一肚子的气,把嘴骨都着坐在那里。坐了一会,寻了一双干鞋袜换了。道士来问可曾吃饭,又不好说是没有,只得说吃了,足足的饥了半天。牛玉圃在万家吃酒,直到更把天才回来,上楼又把牛浦数说了一顿,牛浦不敢回言,彼此住下。次日一天无事。 
  第三日,万家又有人来请,牛玉圃吩咐牛浦看着下处,自己坐桥子去了。牛浦同道士吃了早饭,道士道:“我要到旧城里木兰院一个师兄家走走,牛相公,你在家里坐着罢。”牛浦道:“我在家有甚事,不如也同你去顽顽。”当下锁了门,同道士一直进了旧城,一个茶馆内坐下。茶馆里送上一壶干烘茶,一碟透糖,一碟梅豆上来。吃着,道士问道:“牛相公,你这位令叔祖可是亲房的?一向他老人家在这里,不见你相公来。”牛浦道:“也是路上遇着,叙起来联宗的。我一向在安东县董老爷衙门里,那董老爷好不好客!记得我一初到他那里时候,才送了帖子进去,他就连忙叫两个差人出来请我的轿。我不曾坐轿,却骑的是个驴,我要下驴,差人不肯,两个人牵了我的驴头,一路走上去。走到暖阁上,走的地板格登格登的一路响。董老爷已是开了宅门,自己迎了出来,同我手搀着手,走了进去,留我住了二十多天。我要辞他回来,他送我十七两四钱五分细丝银子,送我出到大堂上,看着我骑上了驴,口里说道:‘你此去若是得意,就罢了;若不得意,再来寻我。’这样人真是难得,我如今还要到他那里去。”道土道:“这位老爷果然就难得了。” 
  牛浦道:“我这东家万雪斋老爷,他是甚么前程?将来几时有官做?”道士鼻子里笑了一声,道,“万家,只好你令叔祖敬重他罢了!若说做官,只怕纱帽满天飞,飞到他头上,还有人摭了他的去哩!”牛浦道:“这又奇了,他又不是倡优隶卒,为甚那纱帽飞到他头上还有人挝了去?”道士道:“你不知道他的出身么?我说与你,你却不可说出来。万家他自小是我们这河下万有旗程家的书僮,自小跟在书房伴读。他主子程明卿见他聪明,到十八九岁上就叫他做小司客。”牛浦道:“怎么样叫做小司客?”道士道:“我们这里盐商人家,比如托一个朋友在司上行走,替他会官、拜客,每年几百银子辛俸,这叫做‘大司客’;若是司上有些零碎事情,打发一个家人去打听料理,这就叫做‘小司客’了。他做小司客的时侯,极其停当,每年聚几两银子,先带小货。后来就弄窝子。不想他时运好,那几年窝价陡长,他就寻了四五万银子,便赎了身出来,买了这所房子,自己行盐,生意又好,就发起十几万来。万有旗程家已经折了本钱,回徽川去了,所以没人说他这件事。去年万家娶媳妇,他媳妇也是个翰休的女儿,万家费了几千两银子娶进来。那日大吹大打,执事灯笼就摆了半街,好不热闹!到第三日,亲家要上门做朝,家里就唱戏,摆酒,不想他主子程明卿,清早上就一乘轿子抬了来,坐在他那厅房里。万家走了出来,就由不的自己跪着,作了几个揖,当时兑了一万两银子出来,才糊的去了,不曾破相。”正说着,木兰院里走出两个道土来,把这道士约了去吃斋,道士告别去了。 
  牛浦自己吃了几杯茶,走回下处来。进了子午宫,只见牛玉圃已经回来,坐在楼底下。桌上摆着几封大银子,楼门还锁着。牛王圃见牛浦进来,叫他快开了楼门,把银子搬上楼去,抱怨牛浦道:“适才我叫看着下处,你为甚么街上去胡撞!”午浦道:“适才我站在门口,遇见敝县的二公在门口过,他见我就下了轿子,说道‘许久不见’,要拉到船上谈谈,故此去了一会。”牛玉圃见他会官,就不说他不是了。因问道:“你这位二公姓甚么?”牛浦道:“他姓李,是北直人。便是这李二公,也知道叔公。”牛玉圃道:“他们在官场中,自然是闻我的名的。”牛浦道:“他说也认得万雪斋先生。”牛玉圃道:“雪斋也是交满天下的。”因指着这个银子道:“这就是雪斋家拿来的。因他第七位如夫人有病,医生说是寒症,药里要用一个雪虾蟆,在扬州出了几百银子也没处买,听见说苏州还寻的出来,他拿三百两银子托我去买。我没的功夫,已在他跟前举荐了你,你如今去走一走罢,还可以赚的几两银子。”牛浦不敢违拗。 
  当夜牛玉圃买了一只鸡和些酒替他饯行,在楼上吃着。牛浦道:“方才有一句话正要向叔公说,是敝县李二公说的。”牛玉圃道:“甚么话?”牛浦道:“万雪斋先生算同叔公是极好的了,但只是笔墨相与,他家银钱大事还不肯相托。李二公说,他生平有一个心腹的朋友,叔公如今只要说同这个人相好,他就诸事放心,一切都托叔公,不但叔公发财,连我做侄孙的将来都有日子过。”牛王圃道:“他心腹朋友是那一个?”牛浦道:“是徽州程明卿先生。”牛玉圃笑道,“这是我二十年拜盟的朋友,我怎么不认的?我知道了。”吃完了酒,各自睡下。次日,午浦带着银子,告辞叔公,上船往苏州去了。 
  次日,万家又来请酒,牛玉圃坐桥子去。到了万家,先有两位盐商坐在那里:一个姓顾,一个姓汪。相见作过了揖,那两个盐商说都是亲戚,不肯僭牛王圃的坐,让牛玉圃坐在首席。吃过了茶,先讲了些窝子长跌的话,抬上席来,两位一桌。奉过酒,头一碗上的冬虫夏草,万雪斋请诸位吃着,说道:“像这样东西,也是外方来的,我们扬川城里偏生多。一个雪虾蟆,就偏生寻不出来!”顾盐商道:“还不曾寻着么?”万雪斋道:“正是。扬州没有,昨日才托王翁令侄孙到苏州寻去了。”汪盐商道:“这样稀奇东西,苏川也未必有,只怕还要到我们徽州旧家人家寻去,或者寻出来。”万雪斋道:“这话不错,一切的东西是我们徽州出的好。”顾盐商道:“不但东西出的好,就是人物也出在我们徽州。”牛玉圃忽然想起,问道:“雪翁,徽州有一位程明卿先生是相好的么?”万雪斋听了,脸就徘红,一句也答不出来,牛玉圃道:“这是我拜盟的好弟兄,前日还有书子与我,说不日就要到扬州,少不的要与雪翁叙一叙。”万雪斋与的两手冰冷,总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顾盐商道:“玉翁,自古‘相交满天下,知心能几人’!我们今日且吃酒,那些旧话不必谈他罢了。”当晚勉强终席,各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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