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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错吧。”杜冷拍了拍狗头,后者的两腿搭在栏杆上,满脸笑容,狠命的摆头摇尾,舌头乱舔。
路家声觉得这两只狗有几分贱相,与人亲密,讨人的喜欢,却没有猎犬的风骨。
杜冷被他的话逗笑了:“狗中真名士,你可太能胡掰了,这是人教的,估计也逮不了兔子,留身边解个闷完了。”
“那倒不如养博美。”
“太娇贵。”杜冷一脚出去,狗在地上打了个滚儿,有些怯生生的望着他,仿佛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主子。
路家声忍不住开口:“你好好的踢它干什么?”
杜冷笑了笑:“谁叫它是狗呢,仰人鼻息,被踹也是应该的。”
路家声知道他话里有话,但不想跟他计较,他比较担心的是这两条狗,杜冷玩心大,没常性,两天也就玩腻了,说不定什么时候 就会送红烧狗腿给他吃:“你快算了吧。”
他摸了摸猎犬的耳朵,那小家伙没受过这种待遇,欣喜若狂,把他的手当了玩具,又啃又舔,路家声忽然觉得这两个家伙有点像大眼睛的阿多:“这俩狗你花多少钱弄来的,我如数给你。”
杜冷瞄着他微笑,似乎早就料到了是这么个结局,画好了圈子,只等他往里面跳:“我们哥儿两说钱那不就太远了吗?就算我花了一百万,你给我,我能拿得起来?”
路家声不言语,杜冷攥了他的手,本来是假戏,倒有些当真了,心里砰然一动:“你让我亲一下,就都归你,怎么样,这可够划算了吧。”
路家声明白他那点小把戏,不想跟他纠缠:“那算了,你的东西,我犯不着替你操心。”
他站起身想走,杜冷在后面哎了一声:“跟你说笑话的,你还当真哪,别说是两条狗,就是人,我的命,你招呼一声,我能不给?”
路家声听得耳朵里直生茧子,倒笑了,事到如今,他对这个人是一点想头都没有了,偶尔斗斗嘴,说两句闲话,倒别有一些风趣:“那好啊,我可说了,我要你的命,你拿来给我。“
杜冷一怔,路家声这样的口气风情,他从没见识过,却不知道人越是对自己喜欢的人越放不开,路家声万念俱灰,反而倒谈笑风生了,杜冷被他看得脸上一热,暗暗叫了一声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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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冷经历过的女人也不算少了,他不大挑剔,但对这方面的事也不是很上心,家里有哪个兄弟叔伯为了女人寻死觅活的,他只觉得特别荒唐,他心里看不起女人,所以路家声在他面前摆出予舍予求的姿态的时候,他本能的也看不起他。
杜冷这样的男人在男性群体中不在少数,他们对肉体关系不屑一顾,更崇尚于精神和力量的吸引,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杜冷比路家声更接近于一个同性恋者,但他自己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他似乎从这种明刀暗枪的言辞往来中得到了许多乐趣,浓眉微挑:“双手奉上了,你过来拿。”
这是公然的挑衅,没什么诚意,路家声笑了一笑:“算了吧,你的命连两条狗都不如,我要它有什么用?”
杜冷失笑:“好啊,你这是明目张胆的来骂人了。”
“不是你自己说给命不给狗。”
“算了算了。”杜冷挥了挥手,这种口水帐从来都是越打越糊涂“我不跟你计较,狗你带走,命我留下,说不定哪天你还得用得着我是不是?”
他把用字说得极重,仿佛别有话外之音,路家声只听得微笑,用他的话,都不如用阿多来的方便,真的要到了用这一步,路家声想,怕是他自己都要鄙视自己了。
爱尔兰猎犬一向不娇贵,路家声回了家里,就交给下人去打点。
这时天已经黑透了,却还没看见阿多回来,他起先并没有留意,后来安绿不放心,跟他把下午的情形交代了一遍,路家声这才感到不对劲儿。
“他会跑哪儿去?”
安绿摇了摇头:“不好说,不过那车上的玻璃是毁了,回来得让他赔。”
路家声本想说你让他拿什么赔,话到嘴边,却又莫奇妙的咽了回去,心里有点忐忐忑忑的,仿佛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安绿仿佛也被这种气氛感染了,显得有些不安:“他要不回来了,那可就不用赔了‘‘‘‘‘‘‘‘呵呵‘‘‘‘‘‘‘‘”他笑了两声,自以为十分幽默,但声音明来是干的,雕空了的壳子,没什么说服力。
阿多恍恍惚惚的听到了一些声音,极熟悉,近在眼前,又仿佛远在天边,他觉得头痛,想起了什么似的,记忆仿佛岩浆,瞬间就把他吞没了,他胡乱挥舞着双手,似乎想抓到些支持或者屏障,然而什么都没有,他几乎绝望了,忽然 之间他碰到了冰凉的指掌,他迅速的攥住,像章鱼一样缠了上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种冰凉的感觉浸润着他,让他得以平静,他终于渐渐的清醒过来。
周围是漆黑的,只见墙壁上一点如豆的灯光,阿多发现自己紧紧攥着一个人的手,那人正歪过了头,静静的看着他。
阿多从没见过这么美的人,他的美是一种妖,几入肌里,遍体生寒,阿多猛然坐了起来:“你干什么?”
那人拍了拍手,说了一句话,阿多却听不懂。
听不懂,又觉得十分耳熟,以前在什么地方听到过,阿多紧皱着眉头,那人笑了,艳色直上眉稍,连阿多都吃了一惊。他却探过了手,玉琢一般的,在阿多眼前缓缓的绽开来,指尖处淡绿色的痕迹,很快听引了阿多的注意力。
那人轻轻的念了一句。
阿多仿佛被重锤猛击,后脑处的旧伤也发作了,痛不可抑,他双手抱住了头,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惨叫,那人把他搂进了怀里,轻抚着他的肩头,他奇迹般的安静了,打量着那个人,那人笑了一笑,声音略有些古怪:“我们不大像。”
阿多隐隐约约的记得,从小就不大像。
“你像妈妈。”那人说这两个字的时候,似乎要把自己的舌尖咬下来,阿多被这种口音触动了,忽然紧紧抱住了他,试探 着叫了一声,极低,几乎听不到。
他们分开的时候年纪还小,阿多所能记得的不多了,然而这个人是他的亲人,唯一的活在这世上的,与他血脉相连的人,他心里有一种柔软的感觉,水一样的轻轻的荡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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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多想问他为什么在这里,但很快发现这个地方他其实来过,天底下的地牢大多都相同,不同的是在牢里的人,会记得很清楚,会分辨其中的细节,阿多猛的推开了他。
牙生也并不意外,他早等他来问,铺垫好了一切的细节,然而阿多并没有问,牙生攥住他的手,发现他正细微的颤抖着,牙生微微的笑了:“你怕我?”
“你为什么‘‘‘‘‘‘‘‘会跟李庆后‘‘‘‘‘‘‘‘‘‘”
“当初你为什么?”
阿多无言以对,这世上的事,包括自己在内,都不是他们所能掌握的,他们与其说是人,到不如说是一件东西,从这个人手里转过来,再传到那个人手里,李庆后如此,路家声‘‘‘‘‘‘‘‘‘路家声‘‘‘‘‘‘阿多微闭上了眼睛,听牙生近乎喜悦般的说道:“你知道的,他是个虐待狂‘‘‘‘‘‘‘‘”
阿多微打了个寒战,李庆后的手段他见识的太多了,牙生不比自己,他那么纤细,白,透明一般的,他像一朵花,把男人比做花太牵强了,然而他就是像,任何加诸于他的严厉都会让人想起辣手摧花这四个字。
“他喜欢折磨我。”牙生的语气很平淡,仿佛是谈论天气或者菜色,太平淡了,让阿多全身的汗毛都悚立起来。忽然牢门咣的一声响,他身子一跳,一把抱住了牙生,瞪大眼睛看着来人,那人却笑了。
“怎么?这么两天就不认识我了?”他摸了摸阿多的脸“路家声把你养的不错啊,都长膘了,你看看你这副样子,真是惹人怜爱‘‘‘‘‘‘‘‘‘‘”
他忽然狠拧了下去,阿多惨叫,刚想起身扑倒他,他却把手放在了牙生身上:“不过比起你呢,还是这个美人儿更合我心思‘‘‘‘‘‘‘‘‘‘想不想看我怎么了玩儿他?“
阿多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又猛的提高了声音:“有本事你冲我来啊!“
“我舍不得。”李庆后微笑“我留着你有其他的用处,一根手指都不舍不得动你‘‘‘‘‘‘‘‘‘”他攥着牙生的手略略向后一折,阿多清楚的听到了,像咬断麻花一样清脆的声音,牙生脸上的表情却平静的让人心寒,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痛到了极处,根本感觉不到痛苦。
“你放开他‘‘‘‘‘‘‘‘”阿多挣扎了两下,被身后的几个男人迅速的按住“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你说‘‘‘‘‘‘‘‘‘‘‘”
李庆后用刀片紧贴着牙生的脖子,笑容可掬:“你不该不知道吧,这还用说么?”刀刃在牙生后径上绽放了一朵血花,颜色极艳,触目惊心。
“你跟路家声离得最近,裸身相对,除了了Zuo爱,还有一件最适合在床上做的事”李庆后拖长了声音“我不伤你,回到路家声那里,你不会有任何破绽,但要记住,你唯一的哥哥,亲哥哥‘‘‘‘‘‘‘‘‘就在我手里,相信你会记住对不对?”
他笑了笑又说:“听说路家声正打算送你出去读书,这读书里面的猫腻儿可就大了,你想想看,他既然送你走,那就是不待见你了,读书‘‘‘‘‘‘‘‘‘‘呵呵‘‘‘‘‘‘‘‘‘”
阿多微抿了一下唇角,李庆后说的,也正是他自己想说的。有太多的疑问,不能够深思,想多了就像是滔天的水浪,会把自己淹没,也会淹没别人‘‘‘‘‘‘‘‘‘‘
“事成之后,我会放你们走,这个你放心‘‘‘‘‘‘‘‘‘‘”
阿多不放心,他根本不相信李庆后,但是牙生‘‘‘‘‘‘‘‘‘牙生要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难道‘‘‘‘‘‘他对牙生的记忆很淡薄了,但总是有一些,血脉相连,这是不可能磨灭的事‘‘‘‘‘‘‘那么路家声‘‘‘‘‘‘‘‘‘他对他有恩,到目前为止算是好的,以后呢,谁知道‘‘‘‘‘‘‘‘‘‘
李庆后仿佛是等的不耐烦了,用牙生做消遣,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戳着,他的血比一般人更鲜艳似的,晃得阿多一阵阵的眼晕,他打着哆嗦,终于向李庆后伸出了手:“我去‘‘‘‘‘‘‘‘我听你的话‘‘‘‘‘‘‘‘‘‘去杀人‘‘‘‘‘‘‘”
李庆后微笑了:“这就对了,男人满地都可以捡得着,哥哥就只有一个‘‘‘‘‘‘‘‘‘”
阿多两眼发直,听到他的话略微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向牙生走了过去,他抱住了他,像紧抱着一个婴儿,牙生在他怀里显得很柔弱,他似乎总是柔弱的,小时候‘‘‘‘‘‘‘总是生病‘‘‘‘‘‘‘‘母亲为他们所唱的歌谣,那么的清晰,又似乎很遥远‘‘‘‘‘‘‘‘
阿多自然而然的哼了两句,牙生也有些恍惚,没想到他会记得‘‘‘‘‘‘‘‘多少年的事情了,连他都记不清楚,阿多的手紧凑有力,他没有被人这样的抱过,他们总是急于扑上来,撕开他的衣服。
他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有一些凉‘‘‘‘‘‘透心之凉‘‘‘‘‘‘‘他看了一眼阿多,不想揭穿他,阿多的手却在抖,终于慢慢的向后退去。
他退到牢门处,忽然间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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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家声和安绿等了又等,也不见阿多的人影,安绿就有些着急,毕竟人是从他手里走失的,他跟路家声没法交代,平日里说归说归,他不是真的要他死,于是自告奋通去外面找。
路家声敲着桌面想了想:“我跟你一起去。”
安绿一怔:“这事儿怎么能劳动大佬,我带几个兄弟去就行了。”
路家声摇了摇手:“这里头恐怕是大有奥妙。”
安绿想不透,跟着路家声出了门,车开到李家大宅墙后,路家声让安绿带人下了车:“你们翻墙过去,不要惊动任何人。”
安绿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大佬是疑心‘‘‘‘‘”
路家声并没有多说,弃了车徒步走到大门前,那看门的人一见是他,顿时大吃了一惊,急急忙忙的跑到屋里去通报,李庆后一听心里就犯了嘀咕:“一个人来的?”
那看门人说了声是。
李庆后心想,这是演的那一出呢,他既然敢孤身前来,那一定是有势无恐,说不定是手里拎着渔杆,就等着自己去咬呢。李庆后微微吸了口凉气,转到前厅,见路家声气定神闲的坐着,更觉得自己绝不能上他这个当。
李庆后几步赶过去,和路家声攥紧了手,两个人仿佛多年不见面的的挚交好友,你望着我,我看着你,那股子亲热劲儿,偏偏又都是一脸的笑容,看不出半点破绽。
坐下来却没有什么话说,不着边际的闲扯了两句,李庆后就暗暗的寻思,难不成是他得了消息,知道是自己把阿多弄来了,一想又觉得不可能,阿多是个什么身份,小猫小狗似的,丢了也不过是少吃他路家的一口饭而已。
路家声半遮半掩的,说起自己偶然看见一个美人儿,一直念念不忘,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是李家大佬手底下的人,微笑着又说:“你这人艳福还真是不浅呢。”
李庆后恍然大悟,哈的笑了一声:“原来你是想来个又杠开花。”他心里微微一动,要是把牙生送过去‘‘‘‘‘‘‘但这念头一转就没了,牙生这小子不比阿多,搁在身边也还怕他造反,更何况是放长线钓鱼。
“那小子性子太烈了,路家大佬,不是我说,你怕是制不服他。”
路家声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明白‘‘‘‘‘‘‘‘‘那样一个美人儿,任谁也舍不得割爱。”
两个人哈哈一笑,路家声眼见时间也差不多了,做出一副求美不成的狼狈相,怅然出了门。
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扑到了厅前来。李庆后一听脸色就变了:“你怎么不早说?”
那人委委屈屈的苦了脸:“路家‘‘‘‘‘‘‘‘他他坐这儿‘‘‘‘‘‘‘‘‘”
李庆后一巴掌扇翻了他:“你是吃他的饭还是吃我饭?”
他气极败坏的在屋子里绕了两圈,怎么也没想到路家声竟会为了一个男宠孤身涉险,漂漂亮亮的唱了一出空城计,早知道刚才就该一枪毙了他,现在就算是他不毙他,路家声从阿多嘴里知道 了一切,也会赶上门来先把自己毙了,到了现在,这一仗是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别无选择,必战无疑了!!
路家声绕到墙后的车前,见安绿正和人把阿多往车上搭,从李庆后那里出来,路家声原本也没指望他是个全人,但一看他全身都是血,紧闭着两眼,还是略紧了一下眉头:“快走。”
安绿也知道情势紧急,他们不过是打了李庆后个时间差,让他醒过闷来,还未必能脱得了身呢。
几个人往车上一挤,飞车奔向了老街区。
路家声用手绢给阿多擦了擦脸上的血,他略微惊动,一把攥住了路家声:“我杀了他‘‘‘‘‘‘‘我杀了他‘‘‘‘‘‘‘‘”
路家声听得蹊跷,屏息凝神,阿多却不再言语,气息也渐渐微弱,过了一会,突然嗷得叫了一声,车上众人都吓了一跳。阿多哆嗦着,抱住路家声死不松手,几个人都 不好意思多看,掉转了目光。路家声也就由他抱着,他却猛的睁了开了眼,瞪了路家声许久:“大佬!”
路家声轻应了一声:“我在这里。”
他仿佛精疲力竭,全身骨肉都松弛下来。
车到大门口,迅速请了医生过来。路家声听安绿把经过一说,就知道这事情是不妙了:“李庆后是想杀人灭口。”
“亏着我们去的快。”安绿却有些不明白“大佬怎么料到了李庆后把阿多弄走了呢?”
路家声没说话,却问:“你看阿多的伤势碍不碍事?”
安绿略微迟疑了一下:“不好说。”
安绿是玩枪的高手,他要说不好说,那就是真的不好说了。路家声也不再追问,在沙发上坐等了一会儿,想起李庆后这个人,凶残狠毒,异常的神经质。如果自己不支救阿多,这局面怕是还能维持几天,路家声实在是不想打仗,打仗就要死人,他是最看不得生离死别的场面的。
但现在这情势,怕是想躲也躲不过去了。李庆后的矛头是冲着路家声来的,无非认为他性格软,没决断,而且这两家一交上火,别看杜冷整天的咋咋呼呼的,未必就真的会发兵支援。路家声寻思着,拨通了杜家大宅的电话。
杜冷这几天被妮卡缠得脱不开身,正焦头烂额,忽然听到电话响,拾了根救命稻草似的,妮卡却有些不乐意:“这又是哪个野女人?”
杜冷横了她一眼:“你小叔叔。”
妮卡一向畏惧路家声,总觉得这个人别看是一脸的笑容,不知怎么的,就给人一种笑里藏刀的感觉,立刻噤了声。
杜冷难得的清静会儿,对路家声也就份处的和声悦气。路家声却一向都是和气的:“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儿?”
杜冷笑起来:“你这是怎么的了,这么客气?”
路家声本想跟他借五百个人调去青令大营。青令大营兵力最弱,李庆后必然会先向那边伸手,杜冷的爱兵如子是出了名的,他不会坐视不管,一旦扯他下了水,他就算是想脱身,也绝对是脱不出来了。但路家声张了张嘴,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杜冷等的不耐烦:“到底怎么了?”
路家声苦笑,他狠不下心来算计杜冷,还是父亲说的对,他没出息,不是成大事的人:“没什么。”他顿了一顿又说“那两条狗不老实,哪天你过来看看。”
杜冷笑了:“是不是你想我了?”
路家声听他没心没肺的笑着,自己也苦笑了,这世上的事情永远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是,我想你了。”
杜冷倒是一怔:“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