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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否的表情,开口问道,“你似乎并不担心顾惜朝见到你,难道你当真是与他合作的吗?在他毁了你的
ER之后……或者ER的毁灭也是其中一步?”
“不。”戚少商摇头,“我只答应与他杀傅宗书,因为我要藉这个机会与诸葛先生面谈,以及从他手上
换下一些人的命……这也许只是一场不得已的合作。”
“真的是顾惜朝要杀傅宗书?”诸葛有些吃惊地问道。
“是。”戚少商肯定地回答道,“枪,是他开的,人,也是他杀的,我不过暂时替他背了这个罪名而已
,这算是我与他交易的内容吧。”
“你并没有开枪杀傅宗书?”诸葛进一步问道。
“如果真是我杀了傅宗书,我不能肯定,顾惜朝会不会立即利用这个理由将我与神威置于死地,现在,
他至少还有些顾忌,毕竟,傅宗书被杀这么大的事件,联邦的法庭总还是要拿出证据来才能达到杀一儆
百的效果的,我没有开枪,是他开了枪,这都是事实,真要查,未必查不出来,所以我想,他如果无法
一次性地赶尽杀绝,他就决不会轻举妄动。”戚少商解释道,换来诸葛赞许地笑容。
“你比我原先以为的,还要优秀。”诸葛笑道,“那些自然人没有选错人,我也没有选错人。”
“介意回避一下吗?”诸葛走到桌边,按了一个按钮,墙上随即出现了一扇暗门,“如果看不到你,我
想,顾惜朝也许会表现得比较真实。”
“可以。”戚少商点头,转身进了那暗门,随着那暗门关上的声音,另一扇门无声无息地开了,一瞬间
,那场景似曾相识。
顾惜朝进到这房间的时候,忍不住皱了眉头,但随即,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诸葛先生,打扰了。”顾惜朝微微欠身,算是行了礼,“昨日对诸葛先生的冒犯,还请先生包涵了。
”
“无妨。”诸葛摆手笑道,“是黄金麟要你来的么?”
如果是黄金麟要顾惜朝来的,那么说明顾惜朝可能依旧只是个被人利用的棋子,但是,若是顾惜朝自己
前来,那么,顾惜朝的身份以及他的心思,可能就是必须要重视的了。
“是。”顾惜朝抿嘴一笑,回答道,“黄金麟将军仓促上任,经验不足,所以要顾惜朝来向诸葛先生来
讨些指教……而顾惜朝,也有些事情,想向诸葛先生请教。”
“哦?”诸葛眯起了眼睛,看向顾惜朝,他听得出来,刚才顾惜朝的话,后半句才是重点。
黄金麟,控制不了顾惜朝。
“傅将军的突然死亡,对诸葛先生不能不算件好事,我想知道……”顾惜朝说到这里,微微一顿,抬了
下颌,面上没有半丝要诚心听人指教的恭敬,“关于嫌疑人戚少商的行踪,诸葛先生你可有什么线索?
”
“我怎么会有他的行踪?”诸葛摇头回答道,却突然愣了一下,抬头看向顾惜朝在嘴角绽开的笑容,忍
不住笑了起来,“……你并没有跟外界公布戚少商是嫌疑人,所以如果是不知情的人,只会知道可能是
某些地下组织的行为……你那样问,一般人只会回答‘戚少商是谁’或反问‘戚少商是嫌疑人’,我这
样直接否定,反而是让你抓到破绽了。”
“呵呵,诸葛先生是什么人,就算知道戚少商是谁,就算猜到戚少商是嫌疑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顾惜朝笑道,“顾惜朝这些小伎俩,如何哄得了诸葛先生……不过,话说明白了也好。”
“诸葛先生,恐怕已经知道傅将军的死是怎么回事了吧。”顾惜朝笑道,“希望顾惜朝的作为,没有引
起先生的反感才好,毕竟,惜朝对先生,也是寄了期望的。”
“呵呵,你也会有为了那么多自然人的权利做些什么的志向吗?”诸葛笑道,他知道的,顾惜朝不是戚
少商,顾惜朝不会有那样的胸怀。
“呵,我又不是戚少商。”顾惜朝笑道,“我只为我自己。”
“你很自私。”诸葛摇了摇头,说道,“ER那么多人命,都只为了你一己之私,灰飞烟灭。”
“我确实够自私,可我并不认为这是我的缺点……如果我不够自私,我活不到现在。”顾惜朝敛了笑容
,语调渐渐凄厉,“没错,ER那么多人命是葬送在我手上,有人要向我寻仇,他尽管冲我来就是,只要
他有那能耐杀了我有那决心杀了我……”
话音一顿,眼珠微微一转,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顾惜朝偏了头,皱了眉,看向诸葛:“先生您现在提
起,莫非是想听我的忏悔么?可若我现在痛哭流涕说着我很后悔我很惭愧,你定会说我流的是鳄鱼的眼
泪吧,毕竟,我顾惜朝以往的所做所为,根本无法证明我可以被信任。”
顾惜朝一声满是自嘲的信任,听得戚少商心头一痛。
戚少商先前并没有依约向傅宗书开枪,虽然他可以说这样是为了自保,可以说与顾惜朝这样的人合作不
留点心眼不行,但是,他确实没有给顾惜朝信任。
如果一个人从来没有得到过信任,他怎么能懂这两个字的重量?
如果有人能够教会他什么叫信任,他的行事,会不会还像这样不计后果不择手段?他这个人,会不会还
像这样无情无义没心没肺?
只是,现在的自己,再也不是最初那个能让顾惜朝朦胧感知到什么是信任的戚少商了。
顾惜朝可有必要为此负责?
自己可有必要为此内疚?
=
努力填坑中……
12月上旬誓要平坑……因为我还要留点时间去奋斗六级和期末考TAT……
26、
“其实,我这样的人,是最好的合作伙伴。”顾惜朝嘴角微扬,笑着说道,“只要你我的利益没有矛盾
,我就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不会为了其他任何乱七八糟的理由做损己不利人的事情。”
“也就是说,只要我给得了你想要的,你便会为我卖命?”诸葛的语气里有些微的不屑。
“我只为我自己想要的东西卖命。”顾惜朝笑道,“这点你可要记得——傅宗书就是忘记了这一点,想
要我死心塌地为他卖命,我这才下了手……我不是戚少商那种会对旧情念念不忘的人。”
“不……你与戚少商,某种程度上,很像。”诸葛摇了摇头,“你与他,都对自己的目标很执着,很坦
白……但区别正是你所说的,他有情义,你没有,所以一旦你我的交易结束,你便会毫不留情地对我下
手,因为我的地位注定会成为你要更多的权利更高的地位的绊脚石……与你交易,我无法安心。”
“哦?”顾惜朝一挑眉,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在看到诸葛指向自己的枪口时愣了愣。
“我知道,你的能耐能给我多大的帮助,我不会低估你,但是,我也不敢高估我自己。”诸葛的枪口缓
缓上抬,对准了顾惜朝的额头,“我不认为我能比傅宗书高明多少,他会死,我也会死……我知道,如
果我继续让你说下去,我一定会有留下你的想法,也许就答应了与你合作,但那风险太大……所以,我
不会再让你开口……”
诸葛说着,手指慢慢扣紧,顾惜朝的神色由惊愕变成失望,最后,嘴角牵开了一抹失落的笑意。
一路辛苦,结果到头来,仍然没有人会听自己说话。
还记得那个突然而来的开始,因为自己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语和想法,超出了那些自然人的理解范围,所
以自己的优秀非但不被承认,更被认为是与恶魔做了交易让恶魔附了身才会有的现象,于是被从人群中
隔离,自己无奈地想要发出辩解的哭喊,却只看见那些愚昧的人们互相告诫着不要被恶魔的声音蛊惑…
…
然后,九幽,现在,诸葛……
顾惜朝闭上了眼睛。
到底无法甘心,开了口,一声轻轻的埋怨。
“我没想到的是,戚少商,你居然也会有学会应承后毁约的一天……既然如此,我活该认命……”
……………………………………
穆鸠平带着人一路拼杀赶到发射台的时候,几个工人正在进行轨道变更装置发射的准备工作。
所谓轨道变更装置,其实就是一个大型的推动器,让它落到那颗小行星上之后,这个推动器就开始工作
,将小行星从原来的轨道上推开,从而避免ZX被撞击的危险——这是最好的方法。
ZX的防卫系统确实是很周全,但是也无法抵御这种程度的撞击,就算能够赶在小行星降落之前将它击碎
,落下的碎片与尘埃,也是足以造成毁灭性的灾难的。
因为这里进行的工作与所有人的生命都息息相关,所以并没有人能想到,居然有人能什么都不顾地来组
织轨道变更装置的发射来将ZX送上绝路——哪怕搭上自己的命。
于是那几个工人在看到搬着爆炸声破门而入的穆鸠平等人,一个个都吃惊地张了口,不知所措地僵着,
一时间竟忘了逃命也忘了反抗。
看着那几个工人面上露出的惊愕表情,穆鸠平咧开嘴笑了起来:“姐,我要他们全给你陪葬。”
抬手,举枪,射击,于是不但是人,人身后的机械也被击得粉碎,一时间警铃大做,却让随后而来的爆
炸声所淹没。
“报告,所有的通讯设施都已经破坏,现在已经没有人能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了。”一个人跑步上前
,对着穆鸠平说道,爆炸落下的灰尘落了他一头一脸,却遮不住他面上激动难耐的神色。
虽然为了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到这里,这些自然人几乎用的都是同归于尽的手法,包括在自己身上绑
着炸药装做误闯禁区的过路人然后在别人上前阻拦的时候自爆,包括几个人一起在那些改良人反击的枪
火面前充当肉盾的角色好让其他人能够行动,包括为了阻止有人向外界报信而连那些在这个发射台为改
良人工作的自然人都杀了个干净……
但这效果是显著的,至少现在,已经无法再发射那轨道变更装置,ZX,只有等死。
“好,我们就在这守着,别让半点风声透出去,否则,那些人都逃光了,我们的牺牲还有什么价值。”
穆鸠平开口命令道。
“是。”那人领命,于是一帮人各自散开,去守着自己该守的地方。
穆鸠平寻了处干净地方,盘腿坐了下来,从怀中摸出通讯器,摩挲着,却迟迟没有打开。
穆鸠平在犹豫。
他早就不在乎自己的命了,所以他对自己做的这决定没有半点的犹疑——死就死了,毕竟这样的牺牲,
也算是有价值有意义,更何况,可以为明正姐报仇,可以给那些害惨了自己害惨了ER的改良人一个教训
——他要那些人也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他要那些人知道,报应,不会因为他们的优越而放过
他们。
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对戚少商。
他答应过阮明正,他不会让戚少商死。
但是他知道戚少商绝对不会赞同自己的作为。
戚少商会拼命,会杀人,但是他的目标,从来都只是为了更多人的生存而非死亡。
所以穆鸠平这样做,无疑是悖了戚少商一直以来的坚持,因此,穆鸠平知道,如果自己现在就将这里的
情况告诉戚少商,戚少商一定会想办法公开这消息,或者谋求补救的措施,或者寻觅ZX全体逃亡的路径
……戚少商不会由得自己这样做。
但是自己,已没的选择。
“老大,为什么你不能干脆地杀了顾惜朝为姐和ER报仇呢?”穆鸠平喃喃地说道,“他说的那些东西,
对你的诱惑力真地就那么大吗?”
“他的那些花言巧语,竟真地把你给套进去了吗?”
……………………………………
“塞壬以歌声诱惑过往的水手……听到歌声的水手,都会被蛊惑从而心甘情愿地将自己奉给他作为食物
……”黄金麟轻声地念着书中的故事,一只手握着笔无意识地在纸上画着,却想起了什么,盯着书页的
空白处,一时不知该怎么整理自己的思路。
微偏头,却看见自己随手乱画的纸上,依稀是三个有些歪曲的字——“顾惜朝”。
塞壬,顾惜朝……
放下书,黄金麟拿起那张纸,眯起眼睛看了半晌,突然哈哈地就笑了起来。
“懂了,我懂了……”黄金麟用手撑着自己的额头,几乎笑出了眼泪,“我懂了我到底在怕什么了……
我懂了我为何会自私会听从他的话了……”
原来,怕的不是死,不是被抛弃,甚至不是天翻地覆的乱不是命中注定的劫。
怕的是与被塞壬的歌声所蛊惑的水手一般的自己。
怕的是纵然知道了,醒悟了,仍然会无能为力继续沉迷的自己……
塞壬的歌声是美妙的,更是致命的,顾惜朝的话语是有煽动性的,更是一个又一个布好的陷阱。
跳进去的人,逃不了粉身碎骨,躲不开万劫不复。
所谓妖魔。
待黄金麟好不容易停止了狂笑,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黄金麟将军。”一个传令官在黄金麟的办公室门口立定,“刚刚FS的发射台发过来了一条奇怪的信号
,可能有什么事情发生,需要派人去察看吗?”
“哦?”黄金麟眉毛一抬,放下了手中那张纸,开口问道,“现在呢?还有什么不正常的信号吗?”
“没有了,现在那边的回答是一切正常。”传令官回答道,“不过信号受到了很强的干扰。”
“是吗?”黄金麟微微皱了眉头,“这样吧,做些准备,我等会带人去查看一下……毕竟,那里也算是
要紧地方。”
………………………………
“别杀他!”戚少商听得屋外声音不对,心里一紧,也顾不上自己该有的立场,开了口大声喊道,同时
用力地拍着那扇暗门。
顾惜朝那句话,声音低得让戚少商几乎以为是自己幻听了,但是他不能不承认,这句话撞在他心头上的
感觉,不下于一柄利剑。
“我不像你,长大过程中有贵人相助。”
顾惜朝的话,戚少商还记得,他那时候的表情,戚少商也没有忘。
所以,他知道他的苦处,他能够体谅他,哪怕永不原谅。
不可能原谅。
那么多的尸骨摆在面前,原谅这两个字,实在是太沉重了。
可自己不肯原谅顾惜朝,是不是就代表自己也可以学他一样,做这种两面三刀的事情,应承了,却毁诺
,而让对方陷于因自己的行为而造成的险境,闭上眼就是死亡,再不见希望?
虽然一切的始作俑者是顾惜朝,但是,信任,并不该用来交易,也不该计较着回报,更不该被用做手段
——那都是对这两个字的亵渎。
这是雷卷教会了戚少商的,是戚少商一直想证明给顾惜朝看的,结果到头来,戚少商突然发觉,原来竟
是自己的举动,让自己的坚持变得不再纯粹。
不再坦坦荡荡的自己,懂了算计,失了真心,懂了欺骗,失了真诚,懂了计较,失了真情……这是成长
,还是悲哀?
他要顾惜朝悔过,要顾惜朝知道自己做错了,而不是让顾惜朝可以有更冠冕的理由来肆意妄为来颠倒是
非来涂炭生灵,更不是让顾惜朝死的时候还可以理直气壮地不甘和怨恨——那是那些受害者才可有的资
格。
顾惜朝,必须要学会忏悔。
暗门喀哒一声打开了,戚少商看着顾惜朝面上那混杂了惊讶与自嘲的复杂神色,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
开口,一字一句:
“ER的仇,该由我来报。”
27、
“你?”顾惜朝的眉梢轻轻地跳了一下,随即笑了,“好。”
“我能死在你手上,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毕竟当初交易的时候我答应过你,你随时可以取我的命。”顾
惜朝看着戚少商笑道,那笑容里不带半分对死亡的畏惧,眼底流转的光彩,仿佛ER最晴朗的夜空。
戚少商一时有些恍惚,但立即沉了脸色:“我不想在这里杀你,你随我来。”
说完,上前抓住了顾惜朝的胳膊,就要往门外走去,却听见诸葛轻声一叹。
“戚少商,我能理解你要为ER报仇的心情,所以我让你动手,但是我还是要说,顾惜朝,不能留……因
为他实在太危险。”诸葛在戚少商就要跨出门的时候开口说道,“不论你有什么理由,不论他对你说什
么理由,我都希望,你能干脆地杀了他……否则……”
诸葛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戚少商停了脚步,沉默了片刻,背对着诸葛开了口:“诸葛先生,我知道,顾惜朝的所作所为,没有办
法证明他有值得人信任的地方,但是,我想诸葛先生你也该知道,我戚少商,是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
说完,戚少商推着顾惜朝,出了门,转进了铁手带他进到这屋子的小门,消失在诸葛面前。
……………………………………
“还要找个风景优美的地方来杀我吗?”顾惜朝打量着周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