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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会2008-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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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上飞一惊,这一刀下去还不割破那些脓疮吗?谁知一刀过后,头皮依旧如上次一样清凉,连半点疼痛也没有,再一看铜镜,这回的“林间小道”没有上回笔直了,而是依势而剃,弯弯曲曲或隐或现,绝对没碰着疙瘩、脓疮一星半点,好刀功、好力道!草上飞脸上竟露出了激动的神色。 
  就在这时福庆哥的手却难以觉察地轻颤起来,这大盗草上飞的脖子与雪亮的刀片相距不过盈寸,只要下力一抹…… 
  草上飞忽然声音清晰地开了口:“师傅,你是不是想杀了我?” 
  福庆哥大惊,想不到自己的心思竟然被他晓得了,时不可待机不再来,既然如此,干脆豁出去得了!他一咬牙,捏紧刀片正要抹,忽然肚子一紧,低头再看,一柄雪亮的尖刀正抵在自个的肚皮上! 
  只听得草上飞冷冷地说:“不错,我就是大盗草上飞!你先给我老老实实地剃头,否则,你只要一动我就先杀了你,你应当知道你动作绝对没我快!” 
  福庆哥急得眼睛都红了,他想,即使同归于尽也是值得的,于是挥刀尽力一抹,哪知刀片未见血,右手却突然失去了力道,手腕一麻,剃头刀不知怎的就到了草上飞手中,好快的身手! 
  草上飞轻掂着雪亮的剃刀,像猫戏老鼠一样眼里满是嘲弄的神色,说:“就凭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剃头匠也敢杀我,你就不怕死吗?” 
  福庆哥什么也顾不得了,血脉贲张跳脚大骂道:“我不怕死,我就是要杀你,我本以为你是个侠盗,可你连老百姓的赈灾银子要敢偷,我的老娘就是被你逼死的,你再看这扬州城里有多少人因为你倾家荡产、上吊跳河,你说,我要不要杀你?” 
  草上飞望了一眼福庆哥,忽然神色严肃地站起身来,一揖到底,说:“我没找错人,扬州百姓的生死就全在你身上了。” 
  福庆哥心想这人疯了,却听草上飞问他:“我问你这吕松仁为官如何?” 
  这话不问还好,一问之下福庆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恨恨地说:“自从他来之后,我们百姓的日子就一日难似一日,只怕地皮都给他刮去三尺了。” 
  草上飞这才娓娓道出一番话来:“那一百万两银子根本就不是我偷的,试想一下,那一百万两银子沉重无比,我本事再大又怎能从仓库中独自偷出?即使偷出,又如何从这城门紧闭的扬州城中运出?那知府吕松仁本是个雁过拔毛的大贪官,这笔赈灾款他又岂能白白放过?于是便想出这阴毒无比的一箭双雕之计,一方面说我偷了,让大家的矛头都指向我,自己悄悄把银子贪了下来,另一方面又借机大肆搜刮钱财,你娘、那些贫苦百姓都是被他活活逼死的,你说这样的人该不该死?” 
  福庆哥听得目瞪口呆,喃喃地说:“难道就没有人上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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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03月 TOP              故事会            
    故事会        》》》 2008年第2期   3分钟典藏故事  作者:佚名  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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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系扣的爱 
   
  那时他们刚刚结婚,日 子并不宽裕。丈夫在工厂上班,妻子没有工作,就在家洗衣做饭。 
  二月里春寒料峭,丈夫刚下班回家,妻子就为他端上一杯热茶。这时,妻子发现丈夫白衬衫的领口居然是敞开着的,再一瞧,袖口的扣子也没有系上。妻子想,可能是他干活身上热了吧。 
  第二天早上,丈夫准备出门,可领口袖口还是大敞着。妻子按捺不住,走上前要给他系好,丈夫却阻拦道:“扣上好难受!” 
  妻子却一边系扣,一边说:“外面风大,还是系上吧!” 
    
  丈夫出门了,妻子站在阳台上远远地望着他。 
  忽然,她看见丈夫的手伸向领口,然后是袖口。她明白了,丈夫是在解开扣子!她生气了: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任性得像个孩子! 
  晚上丈夫回来了,衣服扣子系得整整齐齐。 
  妻子一边端上热茶,一边心疼地责怪道:“到家门口才系扣子,不冷吗?” 丈夫惊讶地问:“难道你都看见了?” 
  妻子有些伤心地说:“你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惜,以后怎么会顾惜这个家?” 
  丈夫急了,涨红了脸分辩说:“还不都是为了你!” 
  原来他们家里没有洗衣机,所以不管天气有多冷,妻子都要用手来清洗换下的脏衣服。看着妻子被冻红的双手,他心疼极了。所以,为了让白衬衫脏得不那么快,让妻子少洗几次衣服,他在外面时就这样敞着领口袖口,任冷风吹着。 
  丈夫说完这些话时,妻子已泪眼,她依偎在丈夫怀里喃喃地说:“你知道吗?能给你洗衣服,是我一生的幸福。” 
   (推荐者:岳定勇) 
   
  感谢那只手 
  琳达是一名小学教师,她班上的 
   孩子大部分来自贫民区。感恩节快到了,一家报社向琳达约稿,希望她让孩子们画一些画,内容是孩子们想感谢的东西。 
  琳达把这项作业布置了下去。孩子们很快交上了自己的作品,当小道格拉斯交上他的画时,琳达不觉大吃一惊:他画的是一只大手。 
  琳达知道他家里很穷,父亲经常喝酒,母亲体弱多病,没有工作,他不但要照顾自己还要照顾两个小弟弟。 
  那么这画上到底是谁的手呢?琳达问这个又瘦又小的孩子:“能告诉我你画的是谁的手吗?” 
  “这是您的手,老师。”孩子小声回答,“因为每天放学,您都要拉我的手,送我回家……” 
  琳达想起来了,每天放学,她都要拉着小道格拉斯黏糊糊的手,走一段路送他回家,虽然,她也常拉别的孩子的手,也送别的孩子回家。可是这只手对于小道格拉斯来说却意义非凡,他要感谢这只手。 
  对于很多给予者来说,这种给予也许是微不足道的,但对于被给与者来说,可能意义重大。 
   (推荐者:小董) 
   
  孤独的大号手 
   
  杰克应朋友的邀请去听 一场交响乐。杰克听不懂音乐,就一个个观察乐队成员。他发现乐队最后排,坐着两个大号手,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音乐渐渐进入高潮,几乎所有的乐器都演奏了一遍,但大号手依然如故,甚至连号都没有抬起来一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音乐会就要结束了,就在此时,他听到了那震耳欲聋的一声。杰克惊讶地回头望过去,发现两个大号手已经把号握在了手上,吹奏起来,他们的声音压过了音乐厅里其他一切声音,壮阔的音乐把一切都打开了。 
  全场的观众都激动地鼓起掌来。音乐会结束了。三个小时的演奏里,他们吹了不到三分钟。 
  事后,杰克跟朋友说到了那两个大号手,朋友说:“他们要做的就是一直数拍子,然后,吹出那激动人心的一响。要知道,那一响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吹出来的。”   (推荐者:赵永跃)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03月 TOP              故事会            
    故事会        》》》 2008年第2期   白云深处有人家  作者:王应良  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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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忘记的人 
   
   这天中午,村长周全安正敞着院 
   门,坐在院中喝茶,忽然听到外面玩耍的孩子们惊叫起来:“狼!狼来了!”只见一头高高大大的大灰狼竖着耳朵,夹着一条大尾巴直朝周全安家奔过来。村民们一见,大吃一惊,这狼也太大胆了,青天白日地竟然敢闯进村子里来,他们纷纷抄起锄头扁担,围了上来。 
    
  周全安仔细一打量,赶紧制止道:“别打别打,这是张老三家的‘张老四’!” 
  说来好笑,几年前,张老三家的老母狗发了情,跑到山中几日几夜才回来,回来后不久,竟产下了一窝小狼崽,只有一只活下来,张老三看得比儿子还金贵,还给它取了人名叫“张老四”。 
  一想起张老三,周全安心里就乐了。这张老三一家三口远远地住在大山里,很少与村里人接触,也就是自己这个村长每年十月二十八日上山一次,去他家收两税。其实早两年国家就停收两税了,可这张老三啥都不知道,去年自己上山,张老三依旧拿出他家的上缴款,交到周全安的手中。周全安也不说啥,就接下了。 
  周全安一见大狼狗,立即明白了:今天刚好是十月二十八日,一定是今天张老三不见他上山,就派他家的“张老四”来请他。他看着大狼狗,挥了挥手说:“张老四!你回去告诉你家张老三,就说我今年不想去了!” 
  哪知大狼狗一听,“呜呜”地怒吼一声,扑了上来,咬住他的衣襟就向门外拖。村民们一见,禁不住大笑起来。周全安也忍住笑踢了它一脚,骂道:“狗日的张老三,哪有这样请客的?好!好!好!我进屋拿点东西,总不能空着手上山吧?”说罢,走进屋里,从一大堆城里人献爱心捐赠的衣物中,翻出几件衣物,打成两捆,用扁担挑着,就和大狼狗一起出门了。 
  张老三的家就在大别山主峰背后,一个叫朝天垭的地方,那里海拔两千多米,每到十月底,就大雪纷纷,积雪有几尺厚,直到第二年的三四月份,冰雪才开始消融,这大半年的时间,张老三一家,就像蛰伏的青蛙,一点消息都没有。 
  傍晚时分,周全安和大狼狗才到达朝天垭。就在这时,只见一个人影突然从垭口闪过,贴着枯黄的草尖飞一样往回跑,一边跑一边扯开喉咙喊:“大!村长来了!”周全安听出来了,这是张老三的瘸腿儿子。 
  张老三正站在他家门口的一对石头狮子前,望眼欲穿地等着,一见周全安,赶紧迎上来,从他肩上接过担子自己挑着,一边往家里引,一边激动地说:“村长!这咋好?你能来,就是高看我张老三了!咋还带这么多的东西呢?” 
  张老三家的火塘已经熊熊地燃了起来,上面吊着一个黑糊糊的吊罐,里面肥嘟嘟的野猪肉“”地冒着香气。周全安看了一眼,咽了一口口水,就挺了挺腰,又把领导的架子端了起来,他说:“应该的!我是代表村委会来看你的,这也是党和政府的一点心意!” 
  张老三激动地搓着双手哆嗦道:“这咋好哩,总要党和干部为我操心,我……我……” 
  周全安一见,心里好笑,这个张老三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山里人,这么几件不值钱的破衣裳,就把他感动成这样!这时,张老三对着他的瘸腿儿子说:“还不去挑担水,村长走了大半天,等一下烧一锅热水,给他洗洗。” 
   
  被提起的事 
   
  瘸腿儿子出门不久,两人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惊呼声,周全安连忙跟在张老三身后赶了过去,他一看惊得半天合不拢嘴巴。只见那盛水的石窠前,一群大青猴和一群野猪,正摆开阵势,龇牙咧嘴,随时准备扑向对方。而它们中间的空地上,一只健壮猴子正与一头肥硕的野猪撕咬在一起,野猪的眼睛被猴子抓得鲜血淋漓,猴子的肚子也被野猪的獠牙挑得血肉模糊。周全安看明白了,它们是在争石窠里那点少得可怜的水。 
    
  张老三苦笑着告诉周全安,这几年山里少雨,这座大山就剩下这口水了,山中凡是喘气的,都指望它活命,每天不是狼和黄羊,就是野猪和猴子,在这里为了一口水争得你死我活。周全安一听,着急道:“你咋不管了?就这么点水,它们把水糟蹋了,你们吃什么喝什么?” 
  张老三无奈地说:“怎么管?刚开始我也管了,我在石窠上搭起一个茅蓬,把水锁起来,可我前脚搭起来,后脚就被猴子拆了,后来,我又抬来一块大石板盖起来,原以为这样好了,猴子搬不了,野猪也拱不动,可我没想到,它们喝不了水,就开始找茬了,猴子大白天把我家晒的衣服粮食收走了,夜里还爬上屋顶把瓦掀得一块不剩。野猪也大摇大摆地冲进屋里,把睡觉的床腿咬断不说,还把做饭的灶台拱塌了。”张老三说到这,笑哈哈道:“好在我家现在也用不了多少水,索性就让它们闹去,好歹它们也是条命!” 
  周全安听了,说不出话来。他回头又看了一眼远处的山坡,这是张老三家放火烧山,烧出的一片山壳子地,只见一大片枯萎的苞谷东倒西歪的,一看就知道是去年种的。周全安有些纳闷地问:“张老三!咋的了?怎么今年没种苞谷?” 
  张老三笑哈哈地回答说:“种了几十年,再也不种了,反正也没多少收成,况且我家再也不吃这东西了!” 
  周全安板着脸说:“你们家这也不吃,那也不喝,成神仙了?” 
  张老三依然笑着,正要回答,他老婆站在家门口喊他们回去喝酒。他们回到家里,他老婆已经在火塘边摆好了一张矮桌,桌子上八只大海碗里堆满了香喷喷的野猪野鸡兔儿肉,一只能装三斤苞谷酒的大锡壶,正在火塘里冒着喷香的酒气。 
  俗话说,兔儿是狗撵出来的,话儿是酒赶出来的。酒过三五巡,话匣子就打开了,张老三父子不停地打听山下的新鲜事儿,周全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海吹起来,听得二人眼睛冒光。酒至半酣时,张老三突然又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大把毛票子,毕恭毕敬地递到周全安面前,说:“这是今年的上缴款,四百一十二块九,你点一点!” 
  周全安知道,这是村里根据他家开荒的面积测算出来的上缴款,十几年来就是这个数。可今天他酒也喝多了,端着酒碗,挥着手说:“你……你个狗日的张老三,一年到头……不下山……过神仙日子……你还不知道吧……国家早在三年前,就取消了两税……” 
  “你说三年前就不交两税了?”张老三不相信地问。 
  周全安点点头,醉眼昏花地说:“不交,早不交了……” 
  张老三一听,“咚”的一声,把一碗酒扣在桌子上,转身就钻进后面的灶房,接着,就在灶房里“霍霍”地磨起刀来。周全安一听,酒也醒了。周全安听村里老一辈人说过,张老三爷爷的爷爷曾经是大别山占山为王的长毛鬼,后来,队伍慢慢地散了,他就在朝天垭的神庙里住了下来,又从山下抢了一个女人,在这里一代又一代地居家过日子了。他们直来直去,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最恨别人胡弄他,在这深山老林里杀个人,就好像捏死一只蚂蚁。周全安后悔自己酒后吐真言,肠子都悔青了,两条腿吓得像筛糠一样打起了摆子。 
    
  不一会儿,张老三一手拿着两把剔骨钢刀,一手端着一大钵黑糊糊的、冒着热气的肉出来了。他“咚”的一下,把钵子放到周全安的面前,手里拿着刀挨着他坐下,挽着他的脖子说:“村长,今天咱们哥儿俩好好地喝两杯,这是我留了好几年的麂子腿,一直舍不得吃,来!我们边吃边喝边聊。”说着,他就用刀割下一大块麂子肉,用明晃晃的尖刀挑起递到周全安面前。 
   
  难舍却的情 
   
  此时的周全安,吓得尿都快出来了,现在就是龙肝凤胆放在他面前,他也没心情吃。但他的头点得像鸡啄米,颤抖着说:“你说!你说!” 
  张老三一仰脖子,咕嘟嘟喝下了一碗酒,说:“村长,实话跟你说,其实,早在三年前,我到山下卖狍子皮时,就听人说了。” 
  周全安一惊,不解地问:“你都知道,咋还愿意交两税?” 
  张老三长叹一声,拉着周全安的手,哽咽着说:“你说这国家是咋的啦?交皇粮国税是天经地义的,咋说不交就不交呢?村长!我知道,有上缴,你们还会每年上一次山来看我们,我才知道我自己是哪村哪县哪省的人!如果没上缴,你们恐怕十年也不会上山看我们一回。我们在山上一年还碰不上一个人,时间久了,天不收地不管的,连自己是不是人都迷糊了,哪怕是死了也没人知道……” 
  周全安一听,“刷”地一下站了起来,说:“兄弟!是我这村长没当好!从现在起,我一定会隔三差五地上山来,什么也别说了,我们喝酒!”这一夜,周全安和张老三都放开了量,喝得酩酊大醉后就和衣倒在火塘边。 
  天快亮时,周全安睁开醉眼一看,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地上,张老三不见了,自己怀中竟然抱着大狼狗“张老四”。他吃惊地爬起来一看,只见满天的大雪下来了,天地一片白,他借着雪光仔细一瞧,张老三家屋后的山峰坍塌了半边,他家的半边房屋已被埋在巨大的石块和几尺厚的积雪当中,只有自己睡着的半截房屋孤零零地立在风雪中。周全安想:难道是昨天晚上山体突然滑坡,我醉死了不知道?可张老三一家又到哪里去了?他试探着大声喊了起来,可他的声音在山谷里久久回荡,却没有人应声。 
  这时,一个猎人从这里经过。他一听,就没好气地接过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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