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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墙-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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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躲了初一躲不了初二,第二天早上老妈只看了我一眼,脸色马上就阴下来:“把饭放下,先说说怎么回事!”她指了指墙角,我不情愿地站了过去。
  我说昨晚天黑摔着了。
  “你当我是膘子啊?是不是又打架了?和谁打的,为什么打,打得什么样儿?不说清楚今天不能出这个门。”
  我说有个叫秋生的欺负我,半道截住我打了我一拳。
  他为什么不打别人就打你。
  我说我也不知道。
  我今天去找你老师。
  我说妈你别去了,我已经告老师了。
  老妈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先上学去吧,回来再算帐。
  老妈比秋生更可怕。
  上午第二节课,校长把我传唤了去,秋生已经在那儿站了一节课了。校长的威严是不可抗拒的,没过多久,在她的逼视下,我也全盘招了,随后鱼干也被请到,没精打彩地站到了我旁边。
  是谁走露了风声?这件事至今是个谜。
  鉴于秋生和我认错态度都不错,校长放过了我俩,让我们回去写个检讨书,在全校大会上作深刻检讨。鱼干惨了点儿,不仅要写检讨,还要把一二班的卫生区都打扫一遍,这还不够,校长令他下午回家把家长叫来——这是最严厉的处罚之一。
  周日的全校大会,我“光荣”地宣读了厚达五页的检讨书,记得上边写的全是些保证和决心之类的套话,写得太精彩了,读完后还赢得了小范围的一阵掌声。不知何故,秋生却得以幸免,校长在最后的补充说明中解释说由于时间关系,赵秋生同学不用上来检讨了,相信他会改正错误,做个更好的学生。
  岂有此理。
  正文 六、 查找信件
  终于为心上人做了一件轰轰烈烈的事情,我感觉自己是个人物了。和秋生打架后的那些日子,我每天都在期待幸福时刻的到来,我为我的壮举感到无比光荣和自豪。不是说付出就有回报吗?我笃信这句名,时刻期待琳琳给我一个暗示,给我一个信号,我会全心全意做她的守护神。
  全校大会后的第三天,琳琳终于有所表示了,那个课间我一个人在墙根儿晒太阳,她走过来冲我面前狠狠吐了口唾沫,我当时脑子轰一声,一点思维都没有了。
  不用解释我也知道为什么她会给我这样一个回报,因为在她心里,我是无法与秋生比的,秋生是圣洁的化身,而我只是个痞子,我输给秋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秋生没打赢我,却是大大的不正常了。
  我从激越的顶峰一下子跌落到冰冷的深渊,那种心情没法描述,受煎熬的感觉在几天内就把我摧残得面黄肌瘦。秋生却仍然是春光无限春风满面,对我也特别大度,几次遭遇,他都给我一个真诚的夸赞:“好样的!”,当然,他不论和谁说话,都是一副居高临下的神态。
  那几天我特别的沮丧,我的心思只停留在琳琳身上,对鱼干的仇恨竟然淡化得没剩下多少了。鱼干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可以的,在我倍加失落的时候他几次试探着向我靠拢,只是我的神情让他畏惧,其实他大可不必害怕,我心里边是多么渴望能有个人和我说说话儿,尤其盼望听到鱼干的声音。
  中午刚刚到校,鱼干从花墙根儿闪了出来,他说在这里等我好久了。这家伙神神密密的,我敢断定准不是什么好事儿。鱼干急于向我表述他中午为我做的一件事情,从他讨好的语气中不难听出是在将功补过。鱼干说他翻看了邮箱里所有的信,在信箱里,他找到了这个——他的动作像变戏法儿,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就擎出了一封信。这封信他已经拆看了,是秋爽写给秋生的。鱼干做的这件事情确实出乎我的意料,我既兴奋又激动,搂住他的脖子结结实实亲了一口,亲的他极不自在,脸腾地一下红到耳后。我当时真得特别激动,感觉这世上唯有鱼干才是我最值得交往的人。
  激动与兴奋只持续了几分钟,看了信的内容后,我大失所望。这封只有一页半的信里自始至终没有一个字与情和恋有关,倒是让我和鱼干知道了一个秘密:秋生和秋爽是姑表兄妹!
  真他妈没意思。我不甘心也绝不相信秋生会这么干净。
  鱼干受我的情绪传染,说他也这么想的,并且保证一定会揪住秋生的尾巴,他计划每天都去翻邮箱。鱼干说这话时非常地郑重其事,看来这次他真要在我面前好好表现了,我留意到他整个下午都在为此事动脑筋,果然,课外活动他塞给了我一张纸条,这张纸条的性质类似于委任状,大意是让我任全权代表,可以自由出入邮局查看邮箱,并且有权查阅所有人的信。
  有了这一纸委任,我觉得自己掌握了生杀大权,别人的命运在我手里主宰着,那感觉真是飘飘然妙极了,我甚至开始考虑生死薄上的第一批人选了。
  但我并没有足够的信心去完成这份计划,我毕竟还有点理智,知道这么做是最卑鄙的,我不敢想像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会承受什么样的压力和打击。所以,我多半是在幻想中完成了对某个仇恨的人的厄杀,如左明宇之类,而并没有真的去邮局查找什么信件。
  鱼干与我不同,他认真履行起自己的诺言来,他的努力没有白费,那天一大早,他竟然跑到我家里去,说是叫我一起上学,实际上我明白他定有重大发现。
  鱼干的重大发现是查到了秋爽写给琳琳的信。还没等我展开信看,他就忍不住把重要内容都讲了出来。
  我又有了一种被别人戏弄了的感觉,我感到自尊心受到了莫大的伤害。从这封信中我渐渐理出了一个头绪。可以肯定的是琳琳和秋爽保持了好长时间的通信关系,这些来来往往的信中,反反复复交流的竟然只有一件事情:秋爽没完没了地回答琳琳没完没了的追问(追问她和秋生的关系)。难得秋爽有那么大的耐心,琳琳的行为也让人感到无聊,她怎么对秋生这般在乎?既如此,那我在她的心中一直是个什么位置?
  我突然思念起林英英来,她如今在哪儿?她真得把我忘记了吗?我期望鱼干能够带给我一个惊喜,带来英英的消息。
  这几天鱼干疯了一般为我到处搜集情报,晚自习他还真得给我带来了惊喜。他溜到我的桌位上,给我打开一本相册。这本相册是秋生的,我问他怎么弄到手的,他说是秋生借给他的,我半信半疑。管它呢,看了再说。鱼干迅速翻过前半部份,翻到最后,我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我夺过相册,死死盯住那张情调十足的合影:秋生得意地拢着林英英的肩,两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幸福和满足。
  你能想像出我当时的感觉,心在一点一点往下沉,神色越来越凝重,鱼干说了些什么,我一句也没听进去。那晚放学后,我一个人走在漆黑的街道上大哭起来,哭得伤心欲绝,仰望着点点繁星问苍天: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
  鱼干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暴打了一顿,听说是武校人干的。我说你怎么得罪了这帮家伙?鱼干委屈地说实在冤枉,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我帮他进行了详细的分析,断定问题出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拆了不该拆的信。二是说了不该说的话(我的言外之意是你太两面三刀了)。三是拿了不该拿的东西。鱼干听我的话立马翻脸了:‘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五讲四美我学的比谁都好。‘我毫不示弱:‘你发什么火?你以为你是老几?你以为我是瞎编?你想想对不对?事情肯定与这三方面有关系。‘鱼干被我呛白地翻了翻白眼,张张嘴却无话可说。
  我从武校的兄弟那里打听到,是秋生干的。但我并没有告诉鱼干,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对他多了些戒心。那些天,鱼干的情绪一直低落,听课老是走神儿,成了任课老师批评的重要对象。作为好朋友,我不忍心看他窝囊下去。晚自习前的一个多小时,我就拽他到校后的山上遛达。看来这家伙受的打击确实不少,他削瘦的脸上多了些大人的沉重。更让人头疼的是他的心态完全变了,变得极端地愤世嫉俗,什么道理也听不进去,说多了他还烦躁。什么办法都使了,不灵,我想刺激他一下:‘你这样下去,女生们可就要小看你了。‘这话还真有用,他停下来不走了,问我怎么个小看?我哪儿知道?这小子整天以为自已有多么优秀呢。我说你自己去悟,说出来没意思。然后我又说:‘你是我最好的哥们儿(故意不用同学和朋友这个词),以后,我会保护你,只要你重新振作起来,我就是你的保镖。‘鱼干大受感动,一把抓住我的手握紧了,叭哒叭哒直掉眼泪。
  我所在的南坡联中是全公社重点中学,据说这里的老师水平高,升学率高。在这儿就读的学生可以分为三种类型:一种是全社选拔上来的优秀学生,一种是通过关系进来的后门货(我是其中一个),最后一种是就近上学的。前两部分人都集中在重点班,后一部份,也就是占绝大多数的同学,分散在其它班级,用左明宇的话说:我们是花儿,他们是草。左明宇什么话也敢说,挺反动的,校长对他并不欣赏,可人家的学历高,水平也不差,带的班是全社升学率最高的,单凭这一点,他的地位就无可动摇。在学校里,有相当一部份同学是非农业户口,我们私下里称他们为贵族分子。他们也毫不掩饰自己的优越,除了对老师表现出应有的谦恭和尊重外,对我们这些农民的孩子不屑一顾。我最大的自卑就是来自于并不是非农业户口,这一点,对老妈来说,也是最心疼的一桩事情,她对我们说起此事,常用遗恨和失败两个词来形容。对“非农户口”这四个字,我是既羡慕又妒恨。南坡中学在公社所在地,非农户口的同学多,对他们,我一向敬而远之,只交往了鱼干一个人,原因似乎很简单他不像其他非农户口的同学那样孤傲。而且我能镇住这家伙,如此我心里多少有了些平衡。我们读书的目的,说起来也简单,就是考出去,成为吃国家粮的非农人口。对我们姐弟三人来说,不仅要达到这个目的,还要胜别人一筹成为国家干部。国家干部到底好在哪儿?我并不清楚,但肯定是非农户口无疑。
  所以我要好好学习,考出去,别无选择,否则,回家拉锄钩子。拉锄钩子有什么不好?如果社会上没有了拉锄钩子的,非农人口吃什么?这是我的逻辑,我懂这个道理,但是,这个道理归于没出息之类,是不能随便说的。有次我说出来,老妈连嘲带骂地狠狠批了我一晚上。从此后我更恨非农人口了。
  林英英不是非农人口,赵琳琳不是非农人口。
  秋生是非农人口,秋爽是非农人口,后来确认那个黄毛丫头吴瑞芹竟然也是非农人口,只是她的户口不算光彩,是她叔叔给的指标。
  班里学习好的同学中,非农户口的了了无几。这使我更有信心和理由成为优等生。老师评价我时,给我最多的肯定是:脑子好使,但就是不用功。我是从老妈的训导中得知这些说法的,但可信度要大打折扣,原因是这些中听的话,多是老师们从老妈那里买到了便宜货后言不由衷说出来的。但老妈却是坚信不疑,加上姐姐考上了大学,我便没有理由考不上。
  我的脑子好不好用不敢说,但学习不用功那是肯定的。于是我决定用用功,力争期中考试拿个好名次。另外这个阶段姐姐每次回来,都要给我上一课,她提醒我说:要想转到红旗中学(县重点中学),你必须考个好成绩。
  为了实现姐姐的愿望(不是我的),我决定安下心来往前冲一冲。琳琳对我的疏远,鱼干的萎靡不振,都是我的有利条件,我可以好好地学习几天了。
  老师们的洞察力就是厉害,我再小的变化也逃不过他们敏锐的眼晴,我听课时的认真和专注感动了老师们,他们像找到了金矿一样兴奋不已,直接的表现就是课堂上提问题、爬黑板时也有了我的份儿。
  离中考剩下不到一周时间,左明宇把我调离了禁区,一杆子插到前排去了。
  正文 七、 我成了优秀学生
  这次中考,能否取得一个好名次,对我来说至关重要,可以说生死攸关。不管我有多么远大的理想,不论我的追求多么切合实际,都不能与考试成绩相抵触。升学,是一道鬼门关,它主宰着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过了这道关我就是神,过不了,恐怕连鬼也不如了。如果说转到南坡中学之前,我对自己的升学还有七分把握,那么,转到这里仅有几个月时间,我连三分把握也没有了。到南坡中学后,我的视野一下子开阔了,同时,学习兴趣也一下子丢失了。我现在的学习水平与老妈的期望值越来越远,已经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我给自己评估了一下,即使尽我200%努力,充其量,也只能考个中游,我总是感觉自己的智商低于普通人的正常值。所以,我最后的希望只能寄托在再次转学,转到县重点中学。转学就像转院,这儿的医术不高明,那就到另一家医院试试,最终的目的是榨出你全部的精华。有造化的,便能修得正果,造化浅的,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可怕啊。
  星期天,我们重点班仍然按时上学。这个阶段,我既本分又老实,一直在刻苦努力,耗尽了不少脑细胞,体质也明显下降,突出表现在腰疼,剧烈的疼痛差一点使我不能走动,经常在放学后感到闷得慌,头脑呆滞而又空虚,我怀疑是不是肾有严重的问题。我这个人坐久了是不行的,有人说我是好动症,老妈找大夫给我看了看,说没事,天生滑皮(调皮的方言版本)。
  终于熬到了开考。 1983年1月13日,整整考了一天。
  我对自己信心百倍。上午考数学,我满以为凭自己做通了书本上所有的题,一定会顺利过关,岂料,头题就是一个硬钉子,第二题容易一点,做出来了。往后的题,却象座座高不可攀的峭峰无法愈越,我慌了,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与无助。接下来考英语,也不轻松,特别是汉译英、英语时态和五种形式,搞得我焦头烂额,大败而归。我计算了一下数学成绩,算来算去,最多只能得八分。
  我抗不住了,想到了鱼干,这家伙有许多应对考试的妙招。鱼干似乎早已预料到我会有今天,这小子的神态让我感到非常憎恶:他鼻腔里吭出一声鄙夷,脑袋往旁边扭了扭,正眼不瞧我。我尝到了求人难的真正滋味,我不敢惹恼他,以近乎哀求的语气和他商量:“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帮我这次,最后一次,以后保证不再麻烦你。”鱼干这才呲牙笑了一笑,丢给了我一句话,只这一句,就盘活了我的脑筋,他说你小子运气真不错,你那张桌子是全班最好的,多少人眼红?却让你摊上了。
  鱼干认真地给我做着示范,不能不承认,他很专业,很熟练,颇有大家之气。他示范的是怎么样利用桌上的洞口抄答案。这些洞口,是历界同学艰苦奋斗、锲而不舍的结果,洞口的布局非常合理,各项指标也恰到好处。利用这些人工设施作弊的具体流程是:右手保持正常抄写,左手在桌洞里持书本贴近洞口慢慢运行,就像现在的电子屏幕一样。效果好极了。要克服的难题有两个,一个是单手翻书必须熟练,第二个是神态必须自然。这种方法对于文科门类的考试非常适用。
  开考前,我作了大量准备工作,开考后,我认真作完了会做的题后,暗暗寻找出手时机。好在早有人行动了,这大大增强了我的自信心。只是这些“先烈们”的作弊方式非常原始和拙劣,他们采用的是传统式的传纸条,监考老师轻而易举地将他们一一拿下。我却没有后顾之忧,神情自若地搞地下工作。我盯住“电子屏幕”,以极快的速度抄写着,监考老师居然一点也没然察觉,虽然直觉告诉他们我有点不太正常,但苦于找不出破绽,在我身边站立了几分钟又走开了。
  凭此绝招,我从胜利走向胜利。
  初三的期中考试我挤进了前十名,成为轰动全校的事件。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反正我成了优等生。那种感觉确实不一样,我的前途一下子光明起来。从惴惴不安到心安理得,重复一百遍的幻想就会成为事实。
  我把优秀学生的证书和红色表扬信抱在怀里,同时还有左明宇对我的暗示:下学期的学习委员,你要有思想准备。
  赵琳琳在花墙外喊住我,她的脸上绽开了花儿一般的灿烂:“王连杰,服了你了。”她夸张地冲我挑起大拇指,我矜持地说没什么,发挥的好就是了。赵琳琳的名次排在我后边,我觉得大有资本和她平等交流了,同时还滋生出一股强烈地要教导她的欲望。我敢保证此时不论我提出什么要求,她都不会拒绝,我脱口而出:“到坡上走走吧!”果然,赵琳琳立刻就答应下来,说好啊,走!她在前边,我远远跟着,我有意控制步率,准确计算着在拐弯儿处和她并行。
  离拐过弯儿处仅有十几米了,鱼干却在后边扯直了嗓子大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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