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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翔摸鼻子装傻充愣,“哈!那啥,今晚天气不错……”
“哈哈哈……你个臭小子!”陈锐大乐,揽着云翔的肩膀往桌边去又用下巴示意对方坐在自己的对面椅子上,把桌上的茶杯推给他。
端起温热的杯子,大麦茶的清香就这么冲进了鼻子里,一口气喝干那些刚才还藏在肺腑间的燥热好像都不见了。执起八仙桌上的茶壶又为两人续上茶水,云翔这才坐了下来。
“安庆那边都安顿好了?你的部队都到了?”吹了吹杯中漂在茶水上的茶沫,云翔抬头看向陈锐问。
“差不离,留了人在安庆那边在招人,先期能招个1000人我就该偷笑了。准备先招个2000、3000人再说,兵源是个大问题。我的人要半个月后才能赶到。人多,走的慢些。”陈锐挠挠头又估摸了下时间,自己手下那两千多铁杆庄稼可是自己的命—根子,都是一起雨里风里过来的。先搁下了招兵的事情,他接着问:“对了,你知道在安庆、桐城、怀宁这附近有什么比较适合建营的地方吗?地方要大,最好是山里的。”对于安庆那边前任留下来的狗窝陈锐想起来就呲牙,那还能叫军营?整一个猪窝,里边窝了一窝子的废柴。
“怎么,安庆那边不行?那里不是有驻扎的地方吗?”
“狗屁!你见过有把大部队扎在城里闹市区的?怎么出操?怎么训练?”一想起抽大烟抽成枯柴的那些渣子他就来气,随便挑出他手下一个来就能把他们都给折断了,陈锐撇嘴。
“哦……那你这次过来是找兵源来的咯?!”云翔问,低头喝茶。
“主要还是来看看你,顺便招兵。”陈锐心里偷乐,就知道这家伙小心眼,当初在学校里就这样,自己就喜欢看他这副别扭模样。要不老大怎么总说他不安好心,不是良善人呢!
其实,云翔一点也没有感觉,会这样问也是延续了前任的性子,自然而然的就这么说了,绝对没有狗狗护食的自觉。
“要不是黑仓山那里窝了土匪到是挺符合你说的要求的……溪口那里也不错,有山有水的地界也够大,两里外就有村子补给什么的也比较方便。怀宁的话……黄花屯子后边有座山包子也可以,那边猎户蛮多的招到军营里比一般的庄稼汉子有用多了。”云翔在说到溪口的时候顿了顿,联想到电视里演的结局他便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试想,要是那里被建成军营的话他到要看看展大少还有什么本事给拗回去,他还用什么地方来为他的美人建寄傲山庄。
“你是地头蛇,说好的话,肯定不会错。我明天先派人去这三处看看再决定选哪处建营。”陈锐眉开眼笑,这种事情问他肯定错不了。这家伙只要涉及到有关钱财的事情总是要比别人多张个心眼,想到这那个一直藏在脑子里的设想再也藏不住了。“有没有兴趣到二哥这里来干?辎重什么全交给你了。”陈锐笑的像只摇尾巴的蔫坏狐狸,坐等傻狗狗上钩。
云翔瞥了眼那家伙总觉得对方想设好了圈套在等他跳似的,其实陈锐也是被他当初在学校里桐城的一纸诏书叫回,连马上要到手的毕业证书也不要了的事情搞得有些不确定,在他心里展云翔绝对是个把家人看的比天都要大的人,直到今日他还记得辎重科教官惋惜的神情,对于这个在辎重科名列前茅的小师弟他眼馋了很久了。
“这个……我要考虑一下,你也知道的家里大多数的生意都在我手里,就算真的答应你一时也脱不了身。”云翔给了他一个你懂得的眼神,从戎……只要一想到中华大地在接下来的几十年中战火纷飞的情形他总有种后脊梁骨发冷的感觉。他绝对不会认为凭自己这个小小穿越者会有改天换地的能力,蠢人才干螳臂当车不自量力的事情,他可不认为在枪炮子弹的招呼下穿越人就金身不死了。
陈锐也不逼他,只要现在他不是一口回绝总会有机会的。光从今天从桐城那些商贾的交谈中他就闻到些展家不和谐的气息,这就是他最好的契机。
“嗯,这是大事想清楚才好。眼下我头疼的事是招兵啊,小翔子有啥好主意?你小子脑袋活替哥哥好好想想!”陈锐从裤子口袋里摸出包烟点上一根,几缕烟雾模糊了他的面孔。
“招兵?”云翔念了下这两个字有些脑仁疼,确实对于传统的中国人来说这可不是个好词。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当兵吃粮,混度光阴,这些词可全是为兵造的,可想而知国人对当兵的厌恶程度。在他们眼里当兵的无非两类人,一是“□”即在当地混不下去的人,或破落子第,或无业游民,或在逃罪犯,或其它好逸恶劳者;二是少数来源于突然暴富家庭的恶少,他们的目的是混个一官半职为家庭撑腰、光祖耀宗。而当今的北洋政府军阀林立鲜少有真正是为了百姓利益成军的部队,且治军手段松散匮乏使得现如今的军爷和土匪没啥两样,严格说来这些当兵的比土匪更祸害百姓,如此老百姓们怎么会对当兵有好感。要不是实在活不下了,也没人会选择这条路。
“难啊!”
“唉……”
一时间,刚才还有说有笑的房里安静下来。显然,两个人都被这个问题难住了。
溪口杜家小院,杜爷爷把自己面前那碗只有几颗米粒子的清粥三两口喝干净,半块糙米粑粑加上碗清粥就是他今天的晚饭了。叹口气,杜爷爷转身去院子里的灶头上换自家老太婆来吃饭。
萧家姐弟暂住的小屋内,雨娟犹如困兽般的来回转悠。最里边的床上躺着她最小的妹妹,小五。此时,烧了三天的小五额头上的伤处冒出了一溜水泡,手上脚上全是烫伤,病的迷迷糊糊的孩子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大姐雨凤手里涅着杜奶奶给她的治烫伤的药膏,不停地在给她上药。望着小妹妹现在的模样,她心痛又心焦眼泪便不听控制地淌下来。
“雨鹃,你看小五这个伤……我已经给她上了药,怎么还是起水泡了?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小五最爱漂亮,如果留了疤,怎么办?”
雨鹃低着头,只是一个劲儿的走来走去,似乎根本没有听到雨凤的话。
小五低喃的喊着:“小兔儿,小兔儿……”
小三恐惧地看着小五,颤抖着问雨凤:“大姐,小五会不会……会不会……”
一直坐在窗边的小四突然跳了起来,大声的冲着小三叫喊:“不会!她会好起来!明天就又活蹦乱跳了!”说着他就冲到床前,摇着小五瘦小的胳膊,大声的说:“小五!你起来,我给你当马骑,带你去看庙会!我扮小狗狗给你看!扮孙悟空给你看!随你要做什么,我都陪你去,而且永远不跟你发脾气了!醒来!小五!醒来!”
雨凤心中一酸,低头抚摸小五:“小五,你听到了吗?你要为我们争气啊!娘去了,爹又走了,我们不能再失去你!小五,睁开眼睛看看我们吧!”
小五似乎听到兄姐们的呼唤,睁开眼睛看了看。虚弱的笑了笑:“大姐,大姐……”
雨凤等人连忙凑到小五跟前,满眼期盼地望着转醒的妹妹惊喜万分。
小五呓语:“鸟,好多小鸟啊!”说完,她又闭上了眼睛。大家这才知道她根本没有清醒,刚才小五只是被烧迷糊了在说胡话。
雨凤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淌,一滴滴的全都掉在了小五的衣裳上。她惊魂不定地抱起小五的上半身,另一只手摸上妹妹的额头。
“天啊!她浑身滚烫像只烧热了的炉子似的,雨娟,雨娟我们该怎么办才好?”雨凤扯住雨娟的一只袖子,大声地问道。“我们应该送她去城里看大夫,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可是,我们一块钱都没有,怎么办呢?现在住在杜爷爷家,也不是办法,我们五个人要吃,杜爷爷和杜奶奶已经够辛苦了,我们不能老让别人养着,怎么办呢?”
雨娟唰的下站了起来,摔开了雨凤的手狠狠地用手敲自己的脑袋。怨愤地说道:“我就是笨嘛!连一点大脑都没有!骄傲是什么东西?能够换饭吃吗?能够给小五请大夫吗?能够买衣服鞋子吗?能够换到可住的地方吗?什么都不会!为什么要把钱袋还给那个假惺惺的老王八蛋呢?不用白不用!”
“现在懊恼这个也没有用,事实上我也不会收那个钱的!爹的山庄,叫‘寄傲山庄’,不是吗?”
“寄傲山庄?寄傲山庄已经变成灰烬了!还有什么‘傲不傲’?”雨鹃拚命在那个窄小的房间里兜圈子,脚步越走越急。“我已经想破了脑袋,就是想不出办法,不知道怎样才可以混进他们展家,一把火把他们家给烧得乾乾净净!”
雨凤瞪着雨鹃,忍不住冲到她面前,抓住她的双臂摇着她,喊着:“雨鹃,你醒一醒!小五躺在那儿,病得人事不知,你不想办法救救小五,却在那儿想些做不到的事!你疯了吗?我需要你和我同心协力照顾弟弟妹妹!求求你,先从报仇的念头里醒过来吧!现在,我们最需要做的事,不是报仇,是怎样活下去!你听到了吗?”
雨鹃被唤醒了,她睁大眼睛看着雨凤。然后,她一转身,往门口就走。
“你去那儿?”
“去桐城想办法!”
“你是存心和我呕气还是鬼迷心窍了?这儿离桐城还有二十里,半夜三更你怎么去桐城?到了桐城,全城的人都在睡觉,你怎么想办法?”
雨鹃一阵烦躁,大声起来:“总之,坐在这儿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我去城里再说!”
这时,一声门响杜爷爷和杜奶奶走了进来。
杜奶奶走到雨凤身边,手里紧握着两块大洋,塞进她手里。慈祥的说:“雨凤雨鹃,你们姐妹两个不要再吵了,我知道你们心里有多急,这儿是两块洋……是我们家里所有的钱了,本来,是留著作棺材本的……可是,活着才是最重要……快拿去给小五治病吧!明天一早,用我们那个板车,推她去城里吧”
雨凤一楞:“杜奶奶……我……我怎么能拿你们这个钱?”
杜爷爷诚挚的接了口:“拿去吧!救小五要紧,城里有中医又有西医,还有外国人开的医院,外国医生好像对烧伤很有办法,上次张家的阿牛在工厂里被烫伤,就是去那儿治好的!连疤都没有留!”
雨娟冲了上来,兴奋地望向杜爷爷,“您……说的是真的吗?连疤都没有留?”转头又冲雨凤囔道:“雨凤,雨凤你听到了吗?”
雨凤连连点头:“听到听到了,小五最要漂亮了。这下小五有救了,杜爷爷杜奶奶……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才好!”雨凤手里攥紧了两块大洋,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矛盾极了。
杜奶奶把她的手紧紧一阖,让她握住那两块大洋:“这个节骨眼,你就别再说可是了!等你们有钱的时候,再还我也一样。我和老头子身子骨还挺硬朗的,这个钱可能好几年都用不着,先救命要紧啊!”
雨凤握紧了那个救命的钱,不再说话了。雨鹃走过来,噗通一声,就给杜爷爷和杜奶奶跪下了。雨鹃这一跪,雨凤也跪下了。雨凤这一跪,小三和小四上前,也一溜跪下了。杜爷爷和杜奶奶又惊又慌,伸出手去,不知道该拉那一个才好。
杜奶奶好不容易把他们都拖起来,柔声地开口:“孩子啊,以后你们就要自己讨生活了,对事对人要多加琢磨才行啊!”其实她老人家想说的是几天前萧家姐弟对展家人不礼貌的事情,但又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说他们便也就没直接说明。
雨凤、雨娟满心都在小五的病能医好医药费有着落上了,对于杜家老人的话听进去多少只有天知道了。
于是,这一晚就这么过去了。
11。发展才是硬道理… 13。鸡飞狗跳的展家(下)
11。发展才是硬道理
第二天一早,小五就躺在一个手推板车上,被兄姐们推到桐城,送进了“圣心医院”。这家医院是教会办的,医生护士都很和气,立刻诊治了小五。诊治的结果,让姐妹两个全都心惊胆战了:“你们送来太晚,她的烧伤本来不严重,可是她现在已经受到细菌感染,必须住院治疗,什么时候能出院,要看她恢复的情况!你们一定要有心理准备,她的存活只有百分之五十!”医生说。
走廊里,另四个萧家孩子顿时呆愣在那里,雨娟更是激动的上前扯住医生的前衣襟大力地摇晃人家,嘶声力竭地喊道:“你是在和我开玩笑是不是,她明明就是在发烧怎么可能会死掉!你这个庸医,庸医!”
“小姐,病人之所以会发烧是由于伤口引起的,现在伤口已经被细菌感染,这是很危险的情况你们还是快些为她办理住院手续吧!”江医生被雨娟晃的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都快掉下来了,赶忙用手接住。隔开一个安全的距离,江医生把白大褂抚平,叹口气,对于病人家属的激动情绪也早已锻炼的处变不惊,真是无语,这些人早干什么去了即便是早送来一天情况都不会这么糟糕。
雨凤拖住要暴走的雨娟,怯怯地问:“百分之五十……这么说,她有生命危险……”在得到医生肯定的回复后,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那住院要多少钱?”雨娟觉得头疼的快要裂开了,这些天来接二连三的坏消息快要把她逼疯了。她好恨,要不是展家现在他们一大家子依旧还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想到此处她美丽的脸上闪过一抹凶狠。
“我们是教会医院,住院的费用会尽量算得低!但是,她必须用最新的消炎药治疗,药费很高,当然,你们也可以用普通的药来治,治得好治不好,就要碰运气了!”
雨凤还来不及说话,雨鹃斩钉截铁坚定有力的说:“大夫,请你救救我妹妹,不管多贵的药,你尽管用,医药费我们会付出来的!”
于是,小五住进了一间大病房,病房里有好多人,像个难民营一样。雨凤、雨鹃没办法在病床前面照顾,要出去找钱。只得叮嘱小三小四,守在病床前面照顾妹妹。
把缴住院费剩下的钱,大部份都交给了小三。姐妹两个看着人事不知的小五,看着茫然失措的小三和小四,真是千不放心,万不放心。但是,医药费没有,住处没有,食衣住行,样样没有她们只得摘下那颗惴惴不安的心,出了医院,去想办法了。
一连三天,姐妹俩了解了什么叫世态炎凉、什么叫走投无路,每一次都带着最大的希望走进一家店铺却总以失败告终,两个人沮丧极了。可姐弟四人和小五的医药费像座山似的压在她俩身上,即便是医院里能拖欠几日的费用可另四人总要吃喝这个钱是怎么剩也剩不下了的,彷徨无依的姐妹俩一个默默流泪一个骂老天无情。
几经波折两人终于在一家叫作“待月楼”的地方,找到一份登台卖唱的活计。虽想自持身份但在日渐承重的生活压力下,两姐妹也顾不得这么许多,豁出面子半只脚跨入风尘了。
待月楼的金大姐到是有些怜惜两个姑娘的境遇,见她们确实有本事把戏台子撑起来,便叫人拨了店铺后边的小院子安排她们姐弟住下,至少这样姐妹五人的生活终归是安定下来了。
自从在展祖望的寿宴那日云飞遇见了酷似自己亡妻的小姨子魏映月后,这十几日来除了没法子一定要陪展祖望出去应酬,剩下的时间全耗在了与映月聊人生、聊理想、聊他写的那本《生命之歌》,云飞带着映月和她的贴身侍女詹晴卿还有阿超四个人逛便了桐城的每一条大街小巷,带着她品小兰花茶、尝鲟鱼,丈量六尺巷、观遍桐城八景,这些甜美的日子深深地刻进云飞的记忆里。
云飞觉得遇到映月是上苍对他最大的眷顾,这个和他所有理念合拍如同一人的女子太美好了。有时夜半无人时云飞也会默默地望着皓月自问,这是否是映华在天上不忍他在凡间孤寂所以才把映月送到他的身边。每想到此,他总禁不住要流泪。
直到半个月后,展祖望连连逼问他到底要接管展家的哪一项生意时,他才苦恼的重又被那些俗世中的烦心事给弄的心烦意躁。接连不断的几场应酬让展云飞痛苦不堪,是啊,是啊,展家所有的亲朋都知道他云飞回来了,争着前来示好,筵席不断。于是在记忆深处,有个鲜亮的人影出现了,脑海里经常漾起那个歌声:“问云儿,你为何流浪?问云儿,你为何飘荡?”好奇怪,自己名叫“云飞”,这首歌好像为他而唱。那个唱歌的女孩,大概正带着弟妹在瀑布下享受着阳光,享受着爱吧!自从见到雨凤那天开始,他就知道,幸福,在那五个姐弟的脸上身上,而不在这荣华富贵的展家!
又过了几天,阿超给他带来了一个天大的消息:“我都打听清楚了,萧家的寄傲山庄被二少爷派去的什么执法队给烧掉了。”
云飞大惊失色,焦急地确认:“你说什么?萧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