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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锦绣-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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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还不是自个儿和崇业的囊中之物。谁知郡主虽然年轻却有一万个心眼子,使了一招反客为主倒把人逼到了悬崖边上,如今是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自己活了这么大吧把年纪竟被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片子给耍了。

    心中又气又恨,真恨不得一巴掌上去打烂她那张能说会道的巧嘴儿。耳边就听雨霏不耐烦地轻笑道:“老太君慢慢儿想吧。本宫乏了,先回暗香阁。回头您和姑妈商量好了使人来个信就成。

    安老太君见雨霏抬脚就往外走,心一横,情急之下冲口而出:“罢了,老身就代你姑妈答应下。通房丫头就通房丫头,今晚就让她给你们磕头敬茶。”

    话音未落,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带着怒气的高喝:“不必了。这件事我绝不答应”

    众人闻言,转头一瞧,原来是念远满面愠怒背着双手逆光而立,挺拔的身影在暗淡光线下隐隐透出一股逼人的寒气。

    上来端端正正给安老太君行了个礼,面沉如水,声音低哑而坚定:“老太太和郡主的好意子陵心领了。但请恕我不能从命。”

    雨霏显然没有料到念远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被他略带失望和责备的目光掠过,脸上一红,不由得低下头去,仿佛一个做坏事的孩子被长辈抓了个现行,心中隐隐有些懊悔:不是没有想过要问一问他的意思,只是听说连日来他都疲于应付宗长和那几个古怪难缠的族老,况且为了将来离开时不至于难舍难分,自个儿已经尽量在拉远彼此间的距离了,所以几次不由自主地悄悄儿踱到听雨楼前却都只能举步不前,怏怏而返,终是开不了口。。。。。。

    安老太君见念远一进来便毫不留余地拒绝,心中一沉,顿时拉下脸来,不悦道:“这是内宅的私事儿,我和郡主都说妥了,你年纪也不小了,别说子嗣了身边连个像样的人都没有。郡主病着,又有礼法拘束。你夜夜冷床硬枕独自宿在听雨楼,没个知冷知热的在一旁端茶递水可怎么好?时间长了不活生生熬坏身子才怪。这也是郡主贤惠宽厚,鸾丫头又是至亲,彼此间都熟悉,真是天降奇缘再好也没有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念远冷声打断道:“正因为咱们和姑妈是亲戚,才不能这般作践人家的女儿。况且子陵已有贤妻在堂,此生于愿足矣。又何必耽误表妹的终生呢。”

    安老太君不以为然地嗔怪道:“你这孩子真是天生的牛心古怪。你姑妈和表妹都不觉得委屈,要你在这儿瞎操什么心哪。我知道你是因为上次宁儿那死蹄子心里头不痛快,但鸾丫头可是大家小姐出身,我看重鸾丫头就是喜欢她稳重知礼,大方得体,难得性子又温婉随和,一定能谨守本分,和郡主和睦相处的。”

    念远听了这话,暗暗瞥眼见雨霏一副事不关己无所谓的态度,心里的挫败感就更浓了,阴沉着脸,上前去在雨霏耳边低声冷笑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将我推给她人。”

    雨霏耳根一红,不敢抬眼,只哑声长叹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你都知道了,你以为我还有的选吗?”

    念远浓眉微动,声音有说不出的痛楚:“为了一个外人要将自个儿的夫君拱手相让,郡主还真是贤良。”

    雨霏听了这话,仿佛心被尖利的钢针刺中一般,疼得五脏六腑都绞在一块儿,额头直冒冷汗,长长袖摆下的素手不自觉地攒成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送,如此往复几次,才长长地吸了口凉气,昂首义正言辞地肃声道:“你看着是外人,可别人瞧着却是内人呢。你的亲祖母,亲姑妈,亲婶娘一个一个都用自个儿和儿女的性命来逼迫本宫,仿佛本宫不答应你纳妾,就是要将她们一同送上绝路。要是你,你又能怎么办?”

    念远和雨霏这般形容在外人看来就好像甜蜜的小夫妻俩在咬耳根子,安老太君瞧着他们这副恩爱的模样,心里像被猫儿挠了一般烦躁不安,因强笑着打趣道:“呦,小两口说什么悄悄话呢。怎么我们就听不得了。要跪搓衣板还是倒洗脚水可商量好了没有?”

    安嬷嬷见状忙附和道:“哎呦,老太太您瞧您,郡主娘娘最是个通情达理,温柔体贴的,这小两口又蜜里调油一般,哪里能要郡马爷跪床头啊。只怕是说都舍不得说一句呢。”

    被老太君和安嬷嬷这样一打岔,雨霏和念远只得在众人戏谑促狭的目光下马上分开,终止了方才那场尴尬的对话。

    耳边只听安老太君放低了音调,有些无奈地缓缓叹道:“鸾丫头伤了脸,日后能不能完全好也不知道。只要你莫要因为容貌嫌弃她,多念着她的好,我和你姑妈就知足了。”

    又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左手拉着雨霏,右手拉着念远,一副慈爱祖母的模样,柔声款款道:“我这个糟老婆子这一辈子为你们这些孩子真是操碎了心,我知道你们心里都在怨我,小夫妻俩恩爱和美自然不想中间凭空多出一个人来,可等你们活到我这把年纪就明白了,什么都是虚的,只有子孙满堂膝下承欢才是最要紧的。日后等鸾丫头有了孩子,难道不叫郡主一声母亲吗?这会子只顾着嫉妒,将来老了膝下悬空,那份凄凉想起来都觉着心酸。到时候再来悔不当初就太晚了。”

    此话说的凄凄婉婉,底下众人都跟着淌眼抹泪儿。念远却不为所动,脸上依旧如寒冰凝结一般,沉声道:“老太太的苦心子陵能够领会。只是曾听闻姑妈有意和二婶结亲,虽未曾换庚帖,但也是嘴上约定了的,那自然是一诺千金,鸾表妹已经是有夫之妇,怎能再行婚配?”

    冷夫人闻言心下一沉,脸上一白,忙出声断然否认道:“郡马爷这是从哪里听来的闲话,两个孩子青梅竹马感情好是有的,可论起婚嫁根本就是没影的事儿。”想起孔姑太太那副忙不迭将女儿送人做妾的急切样儿,心里暗暗不耻,幸灾乐祸地冷笑道:“我倒是想呢,可也要人家看得上啊,要不然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了。”

    念远一本正经道:“正是这个理儿。如今二婶为了六弟被鼎鼐伯府逼迫,九妹妹又险些丢了性命。倒不如请老太太做主,将表妹许给六弟,岂不皆大欢喜,两相便宜。”

    冷夫人闻言,勃然大怒,柳眉倒竖,凤眼圆瞪,厉声道:“郡马爷这话好没意思难道自个儿不要的就硬塞给智儿。当我们是什么人了?再落魄也不会专拣别人剩下的。”

    安老太君听了不喜,出声斥责道:“好了,说这些不相干的做什么?什么叫做别人剩下的,难不成就你的孩子金贵,人家的孩子就都是破烂了。说话也别说的太过了。要叫凤儿她娘听见,你们这么多年的情分可就都完了。”

    冷夫人自悔失言,这些日子脑子里仿佛有一根弦紧紧地绷着,随时都要可能断裂一般,教人时不时就会失去控制。连贴身伺候的寒枝都说自个儿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只盼着智儿的病能快些好,鼎鼐伯府那边能息事宁人才好。一想起孟凌云冷夫人的头更痛了,倚在丫头的肩上,微蹙秀眉半眯着眼有气无力地揉着酸胀的额角。

    安老太君见状,紧拧眉心转过头去用不容置疑命令的口吻对念远吩咐道:“得了,我知道你见鸾丫头毁了脸,不再香娇玉嫩,爽心悦目。你心里头就一万个不乐意,这祖母都明白,男人嘛,哪个不是喜欢漂亮的。虽说娶妻娶德,娶妾娶色,可像咱们这样的人家,德行还是第一位的。鸾丫头到底还知根知底,总比外头寻来的好。万一是个狐媚子,闹得家宅不宁,只怕郡主更不乐意呢。疼媳妇是好事儿,但也不能什么都随着她的性子来被她牵着鼻子走。夫纲不振,叫外人怎么看你这个堂堂的侯府世子。”

    念远闻言,知道这是安老太君的激将法,但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心里头还是隐隐有些不舒服,半晌方和缓了心情,冷笑道:“老太太还真是说对了,子陵就是那种贪图美色,以貌取人的男人,表妹若跟了我只会一辈子受冷落,还请老太太三思。”

    安老太君见他不识好歹,登时气得七窍生烟,握着拐杖的指节都发白了,“你。。。你。。。你。。。”怎么也说不出个完整的话儿来。

    正在这时,就见冷夫人身边的丫鬟孤影匆匆忙忙跑了进来,焦急地说:“老太太,太太,门上说鼎鼐伯府来下定了”。。。。。。

206:福无双至祸单行(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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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6:福无双至祸单行(九)

    安老太君软话硬话说尽,念远就是一副冰冰冷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安老太君见他不识好歹,登时气得七窍生烟,握着拐杖的指节都发白了,“你。。。你。。。你。。。”却怎么也说不出句完整的话儿来。

    正在这时,就见冷夫人身边的丫鬟孤影匆匆忙忙跑了进来,焦急地回禀说:“老太太,太太,门上说鼎鼐伯府来下定了”。

    安老太君闻言脸上勃然变色,猛地直起身来,满眼不可置信说道:“什么?怎么会这么快?”

    话音未落,就听得外边鞭炮轰鸣,鼓乐喧天,冷夫人的脸色越发惨白,摇摇晃晃几乎站不稳,嘴唇青紫,不住地哆嗦着,过了好半晌方缓过神来,忙不迭地跟上了安老太君,就见院中此刻已经满满叠叠地摆着几十抬红漆描金楠木大箱,穿红挂绿的挑夫七手八脚地打开箱盖,金银珠宝,古董瓷器,衣饰绸缎举不胜举,外加以花茶、果物、团圆饼、羊酒等物,又送官会银铤等下财礼,更有活大雁一对,酒一埕、鹅二只、各布二匹、细茶一盒。色色全是遵照岭南旧俗。

    一个官媒打扮的冰人越众而出,恭恭敬敬向安老太君呈上礼单,冷夫人探身过来,只见上面赫然写着:聘饼:一担 ;海味:八式,每样两包:发菜、鲍鱼、蚝豉、元贝、冬菇、虾米、海参、鱼翅各两盒; 三牲:鸡两对,两雄两雌﹔猪肉三至五斤一起飞;鲮鱼:两担; 椰子:两对;酒:一埕;四京果:龙眼干、荔枝干、合桃干和连壳花生各一盒;生果两盒 ;四色糖:冰糖、桔饼、冬瓜糖和金茦各一盒;油麻茶礼:茶叶、芝麻各一盒;帖盒(礼金盒):莲子、百合、青缕、扁柏、槟椰各两对;另有芝麻、红豆、绿豆、红枣、合桃干、龙眼干若干、红豆绳、利是、聘金、饰金、龙凤烛与对联一副。香炮镯金:无骨透脚青,大鞭炮和大火炮,龙凤成对喜镯各一对。 斗二米:十二斤糯米、三斤二两砂糖。。。。。。。

    安老太君转眼怒视冷夫人,压低声音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去回绝伯爵夫人吗?怎么这会子那边府里又巴巴儿送了聘礼来,难不成你竟然对我说的话阳奉阴违,私底下定了灵丫头的亲事?”

    冷夫人也被唬了一跳,低下头满腹委屈道:“老太太真是冤枉我了,灵儿这么一闹媳妇三魂都去了七魄了,哪里还顾得上别的。本想着明日再使人带信向鼎鼐伯府致歉,没成想孟家的手脚竟然这样快。前个只不过递了庚贴过去,今儿就这般大张旗鼓地来过礼了,偏偏色色还准备的这样齐全,竟然连一丁点差错都挑不出来。这下可真是难办了,既然势成骑虎,不如。。。。。。”

    安老太君不满地瞥了冷夫人一眼,冷冷道:“这事儿你想都不要想,灵丫头已经死过一回,幸好菩萨保佑安然无恙。难不成你还想让她死第二次,真不知道你这个做娘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冷夫人原本就有心病,只要听到鼎鼐伯三个字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孟凌云那张冷酷无情的脸和疾言厉色的威胁,早已慌了手脚,再加上王淑灵寻死觅活迫使安老太君改了主意,便更加不知所措,眼下只想着如何能让事情就此揭过,从此跟孟凌云再也不要有任何瓜葛。此刻听了安 老太君这话,竟无从辩驳,只能垂头怏怏道:“如今这礼都送来了,媳妇也是怕老太太为难。郡马爷执意不肯纳妾,灵丫头的婚事也就没办法牵制郡主了,倒不如回归原途的好,老太君原本不是也很中意孟家那孩子的吗?况且要另寻冲喜娘子还要费时,智儿如今的身子再拖下去,就怕。。。。。。”

    一提起王念智,冷夫人冰凉的心就化做了一汪柔柔的清水,哽噎地说不出话来。

    安老太君白了她一眼,不屑道:“这件事儿我自然有数,用不着你瞎操心。还是赶紧想想怎么回了又不伤两家的脸面才好。”

    因转过脸来,和缓了颜色对媒人笑道:“伯爵夫人还真是个急性子,才隔了一日就忙着过礼,色色又这么齐备,连南边才有的雁儿都预备下了,可见是真心疼我们灵丫头了。只是这孩子没福,昨个就发起了高热,也不知是不是过了她哥哥的病气。若是耽误了贵府侄少爷反倒不好了。还是先把这些聘礼抬回去吧。”

    那媒人听了这话,满脸惊诧张大了嘴半日说不出话来,良久方讪讪地笑了两声,皱着眉头跺脚嗐声道:“这是怎么说的?姑娘不坐回头轿,亲家不退过门礼。这物什抬都抬来了,哪还有退还的道理。伯爵府那边我也不好交代啊。老太太可别为难咱们了。”

    安老太君不动声色,面色陈恳沉声道:“老身也知道这样做于礼不和,只是事出突然,我们也实在是迫不得已。你放心,明个老身必定亲自登门向孟家夫人致歉,不会教你们难做的。”又使了个眼色,吩咐一旁的丫头道:“还不快去里面拿一锭金裸子和两匹上等的尺头。”

    那媒人素日见多识广,却也从没瞧过这一出,面对丫头端过来红木雕缠枝纹托盘上的彩头连连摆手,直着嗓子喊道:“哎呦,这我可做不了主。孟姐姐,你快来瞧瞧,这该怎么是好啊?”

    听了这话别人倒还罢了,冷夫人却倏地白了脸,攒在袖子里的一双素手毫无意识地绞着帕子,指节都发青了。忙不迭地向后退了几步,将半个身子藏在安老太君身后,垂下头偷偷抬眼扫视着周遭。果然和孟妈妈那冷到冰点的寒光对了个正着。

    孟妈妈那一贯平静无波的声音炸响在耳边,如细小的蚂蚁无孔不入地渗透自己每一寸肌肤,身上不由自主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老太太和二夫人这事儿实在办的忒不厚道了。我们太太昨个特意请白云观的俞道长来合了八字,得知贵府的九小姐是帮夫宜家,多子多孙的命格,欢喜地跟什么似的,连夜命底下人准备各色物件,自个儿也跟着熬了一宿,眼圈都抠红了,今个一早就犯了咳疾,躺在床上下不来。饶是这样还不忘嘱咐老奴要好生将定礼送过来,也好早日将贵府小姐迎进门,了了她和老爷的一桩心事。老太太和二夫人不领情就算了,竟然还想当众反口。你们谨明侯府也是书香世家,诗礼大族,怎么能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就算你们不顾脸面,我们伯爵府断断丢不起这个人。”

    安老太君被孟妈妈数落地脸上顿时挂不住,青一阵白一阵,尖细的指甲深深扎进紫檀拐杖的木隙里,暗暗吸了口气,强压下满腹的怒火,强笑道:“这位妈妈方才也听见了不是我们不守信用,自食其言,实在是灵丫头这场风热来的突然,况且她的身子也实在不牢靠,素日里又是病病歪歪风一吹就倒,这回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痊愈。这孩子不像是个有福的,实在配不上贵府侄少爷。。。。。”

    话还没说完,就听孟妈妈冷笑着打断道:“看来老太太是瞧不起我们鼎鼐伯府了。这些话儿糊弄旁人还成,在老奴听来就句句是托词。前几日老奴代我们太太过来相看,贵府的九小姐还活蹦乱跳,神清气爽的呢,怎么说病就病了,哪有这么巧的事儿。老太太和二夫人当别人都是傻子由着你们戏弄吗?”

    安老太君向冷夫人递过去一个眼神,示意她出来解释。冷夫人无法,只得硬着头皮用几不可闻的声音为难道:“是真的,灵丫头素日和他兄弟感情就好,常常玩闹在一处,身子又弱,前几日就有些懒懒地吃不下饭,只怕那时就染上痘疹了。只怪我这些日子忙着他哥哥的事儿忽略她了,这才小病拖成大病。还望妈妈回去好好儿替我们分辨分辨,莫要伤了两家的和气。”

    孟妈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面色一如既往的冷漠,仿佛洞悉一切的眸子死死盯着冷夫人,淡淡道:“既然二夫人这样说,那不如先下定,等贵府小姐养好身子再完婚也不迟。”又满含嘲讽地抿嘴笑道:“只怕贵府六少爷等不了了。我们爵爷说了要让贵府九姑娘拜了堂,我们大小姐和六少爷的婚事才作数呢。”

    安老太君闻言心里一沉,随即怒道:“开玩笑也要有个分寸。让你们主子满京城打听打听哪有长兄没成婚,妹妹就赶着出门子的。要真这样做了,还不被人笑话咱们这样的人家连最起码的礼仪规矩都不懂。”

    孟妈妈毫不示弱,反唇相讥说:“这怕什么?老太太也太迂腐了。同一天嫁娶不过是差一两个时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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