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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只道是寻常-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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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懂?那好,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御赐东西的下落,娘娘可能不清楚,但你宫里的大姐长乐难道也不清楚么?就算她这经手的人也不清楚好了,本君担保,京内博雅堂的当家掌事绝对一清二楚!只是本君不知道,这一两件东西没了,或者还可推到奴才身上,若是十几件东西全都在这延禧宫里失了踪,娘娘你要如何向皇上解释?”被我点到名字的那个宫女吓得立刻跪了下来。 
“……”喜妃急喘着气,看着我反指向她身后那名宫女的手指,脸上第一次露出恐惧的神情,眼神在我脸上不住游移,许久,她沉声说道:“……你想拿本宫怎样?” 
我放下手,掸掸袖角,仍冲她笑着,“娘娘何必如此紧张,本君也只是做些假设而已。其实这有些事情,喜妃娘娘也不是宫里第一个做的人,大家心照不宣就是,闹大了也未见有多少好处。” 
“……华容能这样想……自是大家的福气。” 
“是娘娘的福气,却不是本君的福气。” 
“叶华容,你只把话说明白就是,本宫现在落在你的手上,就不要再绕弯子了!” 
“本君的话已够明白了,本君不想将你治于死地,但还请好自为之,看清各人不同,收起那些自以为聪明的诡计,以后安安份份地待在延禧宫里,不然,能抖出来的事情也许还不止这些。” 
我这样对她已算仁慈,可喜妃听后却终于认命一般,颓然退后一步,脸现凄然之色,看着我喃喃说道:“各人不同?好一句各人不同,可是你和我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同?我争取我应得的,到底有什么错?我一样有青春一样有美貌,凭什么只有你能得到皇上那么多的宠爱?!” 
有什么不同?我敛眉,或许在本质上,我与她真的并没有什么差别。 
“喜妃,你明白吗?你,是女人,是宫里好几位妃子里的一位。而我是华容……当朝唯一的华容。” 
不再看向喜妃不复倨傲的惨容,我扫过后方两名奴才,冷然道:“你们把嘴都看紧些,今天的事,不要跟任何人泄露,否则你们自己晓得后果。”两人立刻如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唯一……好个唯一……” 
抛开身后喜妃不断的失神低喃,我径自走出殿外,待离得处延禧宫远些了,齐颜才趋近问道:“主子这么宽容,万一喜妃不知好歹,再使什么小动作,岂不是养虎为患么?” 
我答他道:“气势一旦输了,那便是真的输了,她如今已再难振作,就算她仍不肯收手,我也不会怕她。留着她在这位上,以后反而或许有用。” 
想到比喜妃更深沉难测的皇贵妃,那才是我最不可不防的人物,不知她若晓得喜妃已受我钳制,会有何种反应? 



三十五 



那日之后,颇有几次机会与皇贵妃碰面,由她那隐隐气怒而不得发的表现看来,我知道了她必定早已了解喜妃对我有所计算,是以一直稳坐壁上观,以为不费分毫力气就可看人将我除掉,可惜她没有想到,事情竟未能如她所料地发展,因此看到喜妃一夕之间改变了态度,才会如此心气难平。 
一举解除了来自喜妃的威胁并压制了皇贵妃,不能不说,着实令我自喜了一段时间,虽然由于动作之大,瞒不过我宫里的那位刘公公的眼光,因此皇上那边想必仍是知道了大概,但他未见干涉的沉默,还是让我放下了心。 
一切似乎都尽如我意,可是我竟不知原来短暂的志得意满后会迎来那般震撼的噩耗。 
八月末的一日,暑意已尽无,因着再过不久就将是皇上的寿辰,各宫都在费尽心思准备贺礼,我也不例外,一早将送来的古玩册子翻了个遍,还是不见任何中意之物,眼见时日已是不多,实在有些烦恼。 
就在我反复考虑之时,房间正门突然被撞了开来,我不悦地看向几乎是连爬带滚进了房内的小梁子,奇怪他跟我已久,为何突然如此没有规矩。 
但他接下来喊出的话却令我失去了反应能力。 
“主子!席泰御侍他、他……他没了……!!” 
手中的薄薄画册掉在地上,砸出不大不小的闷声,朝着上方的页面绘的正正是雕漆八仙贺寿图盖盒,看着那剔红的“寿”字,我突然觉得心纠痛得厉害。 
冲过去抓住小梁子的衣领,急急问他:“你刚才说谁,谁没了?什么时候?到底怎么回事?!” 
小梁子被我勒得直咳咳地勉强发声道:“奴才是说、说启祥宫的席泰御侍他,今早被人发现已经、已经没了!” 
无意识地低叫一声,我放开他,转身跑了出去。 
看不清跑动时那些擦肩而过的人的面容,甚至看不清红墙圈起的宫道廊影,只是凭着一种念头向启祥宫的方向跑着。 
我不信,我不信,这样的事情我一点也不相信,我要去用自己的眼睛亲自确认,确认那个活泼的青年仍活着! 
可是,液体仍是一点点模糊着我的视线,眼眶被风吹得酸痛,像此时的心肺一样。 
一路跑到启祥宫门前,我突然停住了脚步,里面可能的景况让我不由得恐惧。 
几乎是战战兢兢地迈进门内,却看不到半个人,我继续向里面走去,沿着通往席泰应住的房间的路线。 
在还未到东侧游廊转角时,忽然一眼看到了站在那里的明绪。 
很久很久未曾见过他了,但此时我无心叙旧或思考与他之前种种,只对着他显见苍白的脸,问出最想问的话:“席泰他……在哪里?” 
明绪看着我,张了张口,却未发出声音,直到再次开口才说出话来,“他已经,停灵在东殿里了。” 
脑中发出震天动地的声响。 
“怎么会……怎么会……”我喃喃着,慢慢走到东殿,里面肃煞的满目白色,刺得人眼前一阵茫然。 
平横在殿中台床上的,不知是什么东西。 
那里被盖得白蒙一片,连面目也看不到的,怎么可能会是席泰。 
我跪下来,手伸向碍眼的白布,缓慢地,颤抖地。 
“不要看……叶岚,不要看。”一只手在我碰到布巾前捉住了我的手。 
我回头,无声问着明绪,为什么,要阻止我? 
明绪握紧了我的手,“他、他是从楼上跌下来的,头部先落了地,现在样子……很不好,他,不会希望你看到的。” 
我再次看向那抹白布,模糊的形状根本让人无法让人想象那下面是席泰那张脸庞,我终于闭上眼,流出泪来。 
为什么,为什么。 
未曾大喜,已有大悲。 
人生为何偏要无常至此。 
让人怎能承受。 
“叶岚,不要太伤心了,人死已不能复生,我们也只能节哀顺变。” 
明绪将我慢慢扶起来,他不肯让我再待在这里徒增伤感,坚持要带我出去。 
我转头看向那张台床之上,依然无法有那就是席泰的半点实感。 
心里空得像是一呼吸就可以听到风声拂过五脏六腑,遇不到任何阻碍。 
走出殿外,我漠然问明绪:“到底是怎样的情况?告诉我。” 
“是这样的……今早巡查的守卫,路经体元殿北侧,结果在殿下发现了当时已经……绝气的席泰,然后立刻来通知了我和齐则罕,传了御医同侍卫长等等过来,经查看,应当是他昨晚从二层高台上倚栏仰面跌了出来,然后头部坠地,折断了颈骨,立时就无法救了。至于他昨晚为何上去体元殿,并没人知道,昨夜启祥宫也无人出入行寝有异常,情况或还要等再经细查。” 
体元殿?原来,他竟是从我的旧处出了事情。 
只是他为何要夜半独自到那里去?是真个独自?还是与人有约?是单纯的观月赏景,还是别有原因?各种可能,难以明断,混在脑中。 
可就算查清了一切又能如何,终还不回席泰一条命来。 
再也再也看不到他爽朗的大笑了。 
我想起席泰初进宫时说得那般天真,他说只当是来玩乐一圈,参观一番皇宫大内,换环境住个两年,然后再回家去。 
如今竟已物是人非。 
那么想要离开的他,却再也等不到那么一天了。 
心血无伤,只有痛感,为他。 



“禀华容君上,萨勒御侍的兄长到了。” 
我恍惚抬头,就看到席满正走了过来。 
他还是同以前一般,没有改变分毫样貌,只是此时神情憔悴,眼角浮红。 
可是形止态度还能如常镇定,走上前与我和明绪略打了招呼,便进到东殿里去见席泰,然后一声不响地守在他的身边,却只是看着。 
我跟了进来,在一旁眼见着他神情几次变化,显出揪心般悲痛,几乎以为他就要情绪失控,可他仍是没有落下泪来。 
坐得约有近个把时辰,他才站起身来,对我开了口。 
他说:“小岚,我想把小泰接回家里去,让他以后可以永远留在家里,和我们在一起,我知道这一定是他最大的心愿。” 
他的声音抖颤,却是十分坚定沉着,除了润湿的眼眶泄露了他的丧亲之痛,其余皆完美得像个外人一样。 
反是我,听到他的话,终忍不住扑过去抱住他,再次大哭起来。 
阿满,阿满,求你不要这样,不要表现得这么镇定。 
阿满,对不起,是我的错啊! 
昔日进宫,我曾定下决心要替你保席泰周全,不让他在这里吃亏遭祸,可等到我升至华容,离开了启祥宫,便只顾及了自己,将席泰的事情忘个干净,甚至数十天未曾来看过他一次,如今再面对时,却已是阴阳相隔。 
若是我再多费点心思,再多记挂他一些,没有让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也许,今日就不会如此了! 
可是此时再来悔过,又能有何意义。 
我的眼泪无法停止。 
“阿满……我对不住席泰,也对不住你对我的信任……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他……对不起……” 
我感到自己的右肩上渐渐渗入凉意,席满的臂也抱着我,既是支撑,也是倚靠。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小岚没有错,一切都只是……命……只是我们从没想到,会是这样……”他的声终成哽咽,而我听着,愈加难过。 
灵殿之外,一个痛哭的人,和一个默泣的人。 



到后来,是明绪来劝我们两个。 
“你们是他的亲人朋友,为他太过伤心的话,席泰也会不放心的。” 
席满比我先恢复了冷静,“念安君说得是,小泰平日那么开朗,不爱看人哭,我跟小岚都该振作才是。” 
我在他们两人的安抚下好容易才平复,明绪把我送到他的正南殿,借地方让我洗净脸上泪迹,重新整理好仪容。 
再回到东殿,他们两人已开始一件件处理善后事务,我如今不在启祥宫,很多时候帮不上忙,只能在一旁看他们换香持烛,再听了些御前侍卫那边反复的追询调查,都是些过场,没有什么实在意义,越听越觉得心中空荡。 
原本活生生的人,被他们说得像一件物什。 
席泰的贴身太监说昨天傍晚席泰已说了要出去走走,去哪里却不晓得,只说不需要他伺候,因此他也就早早休息了,今晨要去服侍席泰盥洗时才发觉他竟是一夜未归,待赶来报知时侍卫那方已有了消息。 
零总的事一直忙到近晚,席满已算是破例入宫,夜晚不得留宿在宫里,因此他递了请求送灵还家的文书后,便不得不离开了。 
我一夜未能睡好,几乎是睁着眼熬过,回想以前与席泰的旧事,琐琐碎碎,不胜感伤。 
第二天却听到消息,说皇上没有批准萨勒家的请求,仍是要席泰停灵在宫内,然后入后宫陵寝。 
我立时感到愤懑,连身份时辰也顾不得,便直接到了养心殿要求觐见。 
开始时还算言语平和,我一项项陈说理由,试图说服皇上,可皇上却是态度强硬,坚持不肯更改。 
后来渐渐情绪难控,我竟是跟他吵闹了起来。 
说是吵闹,也并未如何激烈,他只不怎么理睬,任我如何表现也一径冷淡对待。 
可是我也不知自己竟哪来的这样勇气,敢和他屡屡顶撞,明明已看到他额上青筋暗冒,还是一遍遍重复着他不想听的话,只觉得不达目的无法甘休。 
以前我从没在他面前这样放肆过,甚至用了根本不该对一位皇帝使用的态度,只为了一个意气之争。 
是啊,不过意气,其实我也晓得,自己对席泰的感情有多深厚呢,并不,与他曾打的交道不过尔尔,根本犯不着为了他的逝后归属,冒着被治罪的危险与皇上翻脸。 
这样一来,好容易同他之间建立起的和睦关系就被自己亲手打破了。 
可我还是坚持着,只是究竟在为了什么而坚持,我也不知道了。 
也许只是一种念头,那个平白在深宫里失去了性命的青年,纯纯粹粹的青年,既然生前无法离开这里,总要在他死后,让他回到自己想去的地方,葬到萨勒家的土地上。 
皇上被我弄得极为不悦,咬牙切齿问我:“你就这么想帮他?为了什么?你又不是萨勒家的人!” 
我说:“那是我的朋友,那是可以算做我兄弟的人。” 
“好了,那真是好了,朕宠出来的人,再反过来和朕粗声大气,不依不饶,叶岚,你真是生得良心。”他冲我冷笑着直点头,“你非要闹到朕答应为止?” 
被他的目光看着,我不禁低下头,道:“臣只是……请求。” 
“呵,这样的请求方式,要是再多些人用,朕这里也就不得安生了。罢了,朕准了,你退下吧。”在我跪下叩谢皇恩时,他再说道:“……叶岚,记得,这次你逾矩了。” 
终于听到他答允的话,这已是对我太过的宽容了,我心里却没有半分如释重负的感觉,。 
一直到走出殿门,转过头望着皇座之上,我知道,他始终没有再看向我一眼。 
三十六 



席满知道了皇上恩准的消息后,对我感激万分,我只说是我应尽之事,没有告诉他关于其中过程分毫。 
虽然已可以送灵返家,但旨意言明,席泰毕竟曾为后宫御侍,且非寻常病逝,要在宫内停足五天,才可由家人领走。不过这本已算是皇家的极大恩典,萨勒家自然无不遵从。 
几日里的白天时候,我都会从自己的宫里到启祥宫为席泰守灵,与明绪也多有接触,起初心内满是悲痛,不觉它物,后来渐移思绪,也就想起了当初的诸多事情。 
皇上对明绪的责难质疑,明绪的含混态度,我对他不由心生的戒避,在在徘徊于我的脑海。 
本可直接问询于他的,但我却一直没有,反而有意无意地减少与他见面的可能,大约痕迹一旦落下,便难以消除留在心中的怀疑,因而更加害怕明了真相。 
以明绪的心思敏锐,想必定然察觉到了我与他之间的微妙变化吧,不过以他的个性,只怕也不会明言出来。 



五日很快过去,已到了送灵时候,我一早便赶到启祥宫,准备送席泰最后一程。 
身为启祥宫里高位的明绪和齐则罕均素衣庄颜,我到达的时候法僧正在进行颂词祭行,于是只和他人一般站在殿外聆听等候。 
明绪一眼便看到了我,不动声色地移到我身旁。 
“叶岚,你的脸色不是很好。” 
我看向他,“你的看起来比我还糟糕的样子,这几天很辛苦吗?” 
“只是些查问和后事安排而已,没有什么。”他不在意地摇摇头,有些迟疑地说,“领侍卫府那边已经有了定案,判定席泰是夜间独自外出,然后失足坠楼,与他人无干,你……怎么看?” 
我望着殿里盘桓不散的烟雾说道:“既然他们这样说,那么,我也就会这样相信吧。……明绪,假如我知道了席泰的死是他人所为的话,我一定会耗尽全力查出真相的,但,假如没有事情表明另有隐情的话,我就宁愿相信这一切只是场意外,我希望他是干干净净离开人世的,而不是被纠缠在这黑暗莫测的后宫内幕里。” 
“……你这样想,那就好,我只担心你钻了牛角尖。” 
太好了么?是真的好么?对那个死去的与我同龄的人是真的维护,是真的公平?明绪,其实我不知道。 
就像你和我之间,如今算是怎样关系?我也不知道。 



席满在午时之前赶了过来,还有萨勒家的长子席荣,两人一起同法僧做了最后的祭仪,然后便准备运送棺木出宫。 
席荣在一旁看着侍卫抬运固定时,席满将我拉到廊下阴凉处,再次冲我道谢。 
“小岚,这次要不是你帮忙,事情大概根本就不会被允了。” 
“你已经谢我太多次了,其实我做的也不过是最后一点能为席泰做的事,倒是你家里……伯父伯母还好么?” 
“他们还算冷静吧……我娘哭了一整天,被我们渐渐劝了下来,总算家里还有我和大哥两个儿子,这时候也只能说是聊以慰怀了,不然爹娘一定伤心欲绝。” 
“这种时候,你和席荣就要多辛苦了,记得……多保重身体,别累垮自己。” 
“那你呢……在宫里生活得可还习惯?” 
我低下头,看着他伸出的握住我的手掌。 
“就像你说的,习惯罢了,过得日子长了,什么样的生活都会习惯。” 
抬头,他看着我,满眼深藏的心疼,看得我胸前蓦然一痛。我知道我的话有些刻意,刻意的无奈,也许只为了看他此时流露的表情。 
他的手沿着臂肩抚上我的脸庞,温柔又轻如翼羽,我抓住他的手,摇头微笑,“不,不用为我感伤……阿满,没有你想得那么糟糕,我一切都很好。” 
“小岚,小岚……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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