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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swer-暗示(suggestion)-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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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摊的时候,秦野还能努力装出参与其中的模样。不过他并不在上班族的体制内,因此不管同学们说得多悲哀,他也只能默默倾听,完全无法给予建议。
  秦野目前的职业是幼教人员,也就是所谓的保父。他在熟人经营的私立托儿所上班。
  纤细温柔的脸孔,加上占了极大比例的黑瞳眼睛,不只园内的小朋友,就连家长们也很喜欢他。举凡和小孩子有关的工作,娃娃脸肯定比一脸横肉来得吃香。秦野一边耙了耙不见一根白发的黑发,一边想着别看自己这样,其实早已是能够独当一面的保父了。
  其实幼教之类的工作并没有表面上那么轻松简单,但至少没有业绩压力,和同事间的相处也遗算愉快。秦野曾经当过几年上班族,有了那段经历,托儿所内的人事问题对他而雷根本是小儿科,
  从前的秦野并非沉默寡言的人,不过也不是率先炒热局面的开心果。酒酣耳热之际,尽管老同学们彼此聊得十分开心,却也不会硬逼他加入。
  秦野目前是一人独居,根本没人会等他回家。而眼前的老同学则有个薄情的妻子,两人共有一种寂寞,不想回家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呀、抱歉!」
  正当同学会没完没了地进行到第四摊的时候,秦野不小心撞到一名醉汉的肩膀。
  这画画在灯红洒绿的新宿根本不算什么,每个人都喝得醉茫茫,想要不撞到旁人也难,因此没有人会在意这点小事。
  秦野也一样,以轻松的口吻道歉之后便要离开。
  就在下一刻,身后突然传出巨响,秦野吓得赶紧回头。
  「你、你没事吧?」
  秦野绷紧因酒精而泛红的脸颊,将手臂借给跌倒在地的男子。
  「……啊、对不起……」
  然而,尽管秦野以紧张的声音赔罪,男子还是没有起身的意思。他转眼一瞄,发现对方是个五官端整的好男人。
  清楚的双眼皮,直挺挺的鼻梁。前额覆着整齐的发络。
  (哦,这男人还真帅。)男人穿着出色的西装,秦野暗想着那套衣服还真是适合他。
  呜呃,一身酒臭的男人吐了一地。跌倒时大型纸袋顺势掉落在地,从中滚出一样像是婚礼纪念品的包裹。
  「唉呀呀,难得的纪念品……」
  觉得抱歉的秦野赶紧拾起包裹,望向满面通红眼神虚茫的男人。男人轻声说了句没关系。
  包装纸上果然印了『寿』字。秦野将东西放回纸袋递到男人面前,可是男人却看也不看。
  「没关系……反正我不相要……」
  「不,这怎么可以呢……』
  对方不肯将东西收回的话,基于道义的立场,自己也不好离场。
  秦野窥视若这名有点棘手的男子,不过对方还是一动也不动。
  (伤脑筋……)从男人脸上看不出任何异常,还有他说话的音量虽小却十分清楚。秦野判断,男人的外表虽然正常,但想必他早就暍得酩酊大醉了。
  尽管大气已逐渐回温,但晚风还是带着一定的凉意,就连喝到热烘烘的脸颊也能感受到,要是放任男人趴在原地睡觉,隔天大概会感冒吧。
  「总之你先站起来,不然可就糟蹋了这身好西装啰。」
  「对不起……」
  从声音中的清朗可以听出,男子应该比自己年轻。因此秦野的语气不自觉便向年长的那一方。
  秦野噗地笑出来,一边想着自己好像正在教训托儿所的小朋友,一边半强迫地将男人拉起来。拍掉男人沾在外衣的泥巴后,他发现对方的个子还挺高的。
  精悍的小麦色脸庞非常适合那套色泽鲜明的西装,而年轻气盛的男人总难免会引来同性轻微的嫉妒。
  正因如此,烂醉如泥的模样看来就显得特别可笑。
  「喂喂、振作一点。」
  男人连直立都做不到,甚至还左晃右摆地摇动着上半身。不得已,秦野只好苦笑地伸出手撑住那男人。他当然不是那种急公好义的人,只是男人会如此狼狈多少和自已有关,加上他也已经有点醉意,才会做出平时没有的亲切举动。
  或许是职业病和个性使然吧。对于处于危急的人,秦野实在没办法视而不见。
  保父这工作并不轻松,成天应付小孩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秦野的身材虽然瘦小,但他对自己的体力倒是相当有自信。
  然而,天壤之别的体格差异以及醉客特有的瘫软体势,长时间下来绝非乐事。
  (哇,这下该怎么办……)既然已经把手伸出去,那就更无法中途抽身了,秦野顿时陷入困境。此时,背后突然有人叫他。
  「幸生——喂、你跑到哪儿去啦?」
  原本走在秦野身旁的友人,似乎正在寻找半路消失不见的他。
  相对于总算松了一口气的秦野,将脖子垂靠在秦野肩膀的男人,身子顿时一僵。
  「你在干嘛啊?他又是谁啊?」
  「那个、我不小心撞到人家……」
  正当秦野对友人说明的时候,冷不防听到痛苦的呻吟声。
  「啊、喂,别闹了,你没事吧?」
  「我的……头……」
  男人捣着嘴巴微微皱起眉头,似乎真的很不舒服,眼角甚至泛了一层泪水,秦野无奈地叹了一门气,对站在一旁觉得莫名其妙的友人说了句「对个起」。
  「你先走吧。我等一下再和你们会合。」
  不能让自己一个人耽误大家的时间……秦野如此说明之后,老同学仅回答一句「那你小心点」,便干脆地离开了。
  「真冷淡……也不会帮我一下。」尽管明白彼此间原本就是这样的关系,秦野还是忍不住浮现苦笑。「——你叫幸生吗?」
  目光一直追随着霓虹灯那头的秦野,耳畔赫然听见清清楚楚的说话声,不禁有点吃惊。
  「咦?啊啊、对。我叫幸生没错。……那、你怎样?身体没事吧?」
  「你的名字和我朋友一样。」
  男人不但没有回答秦野的问题,反倒自顾自地攀谈起来。
  「咦?」
  「今天我就是去参加他的结婚典礼。」
  男人的眼睛被蓬松的浏海遮住,看不见他的表情。
  声音虽然轻浮,语气却充满讽刺。加上扭曲的嘴角,不难看出他心有不甘的模样。
  (……难道、他爱上了朋友的新婚妻子?)见男人再度深深叹了一口气,秦野不禁在内心嘀咕着「伤脑筋耶」。
  「我……被甩了。」
  (……唉呀……宾果……)所以,这个年轻大帅哥才会一个人喝到烂醉如泥。正因是青年才俊,遇到这种事才更显得悲凉无奈吧。
  「……是吗,难为你了。你叫……」
  「真芝、真芝贵朗。这是我的名片……」
  男人虽然喝到醉醺醺,怪的是说话时的咬字一直很清楚。不过,将名片从胸前口袋掏出来时,他的手指却微微发着抖。
  名片上印着秦野知之甚详的大企业名字,害他忍不住要低叹。
  哪怕是外貌无懈可击的社会菁英,人生道路依旧不可能—帆风顺。
  「……真芝,你要不要换个地方喝酒?」
  为什么会脱口邀请他呢?秦野自己也颇感意外,不过真芝瞪大眼睛的神情似乎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稚气,而秦野一向无法拒绝无助的人。
  「闷酒也得有人陪才喝得起来吧。」
  秦野对男人笑了笑、这也算一种缘分吧。
  同情心和酒精打乱了秦野的判断,以至于男人只是佯装脚步踉跄、依靠他的手臂却充满力道一事,他都浑然不觉。
  奈野并不知道,几个小时后,这男人将会彻底颠覆他的人生,将他卷入浪涛之中。
  后脑勺感到一阵剧痛之后,秦野的视线也随之泛黑。
  鼻尖能闻到焦焦的味道,他费了一点时间才明白,原来自己倒在地板上了。
  眼前一片漆黑,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是睁开还是开着。好不容易他才终于能判断目前的情况。
  秦野试着伸出手,想要摸摸头部有没有受伤,可是双手被绑住了无法动弹。此时,头上传来低沉的男声。
  「……不准动。」
  (咦?)就这样,脑子逐渐恢复意识,秦野开始明白此时的状况。
  透过眼皮细缝,他看到熟悉的壁纸和家具摆设,可以确定这里是自己的屋子没错。秦野一边皱眉,一边在心中推测目前的情势。
  胸口凉飕飕的。自己正躺在大门前方的地板上,而且手腕被衬衫反绑住了。
  还有,覆盖在上方的沉重身躯。
  ——是谁?「你……你要做什么!?……好痛……!」
  就算勉强想要撑起身体,膝盖却被人从上方抵住,根本无法使力。
  「……你是谁…!快说!」
  秦野极尽全力挤出凶狠的声音,但在无以名状的恐惧和痛楚双重打击之下,声音听起来非常虚弱,他的威吓根本发挥不了作用。
  「真芝贵朗。……你不记得了吗?我才刚把名片给你而已耶。」
  男人的声音非常平板,一点也不像施暴的凶手。他虽然故意报上全名,但不见得就是真实姓名。
  「这算什么……而且你为什么会在我家?」
  「天啊……你连这个都不记得。」
  名叫真芝的男人一边从喉间发出笑声,一边说着那也无所谓啦。
  可能是头部受到撞击,不管秦野再怎么回想,仍旧只记得在新宿和朋友把酒言欢的事情而已。
  今晚恐怕是喝多了。残留在口中的酒气十分浓烈,对刚刚才酒醒的身体而言,那滋味实在不太好受。
  (怎么会这样……!)秦野试图挣脱被衬衫绑住的手腕,却还是解不开上头的死结。
  「你找错人了……我家里根本没钱……!」秦野痛苦地呻吟道。
  「……我想要的不是钱。」夺去他身体自由的男人冷酷地笑道。
  男人声音中的异色味道给秦野带来重重一击。于是,仿佛想要更加刺激秦野的不悦感般,男人的手指爬上秦野赤裸裸的胸膛。
  「……你要做什么……」
  那指头又细又长,触戚异常冰冷。一点也不符合即将发生在秦野身上的事。
  秦野咽下一口津液,背脊嫌恶地沁出冷汗。
  不会吧,开玩笑的吧?尽管脑中盘旋着一堆词汇,但秦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原本想突然移开臀部,藉此逃离男人的掌控。不幸的是,男人远比外表强硬的手臂竟分秒不差地将它抓个正着。
  然后,穿着高级西装的他,开始进行着与那身打扮相悖的粗鲁举动。
  「我、……我是、男人耶……?」
  不管秦野再怎么娃娃脸,看起来再怎么不像三十多岁,即使被同事取笑长得「很可爱」,也绝对不曾被误认成女性。更何况上半身的衣物已经被强行褪去,更没有看走眼的道理。
  「我的眼睛没瞎。」
  不出所料,真芝一边冷静地回答,一边拉松自己的领带。
  「既然如此……呜呃!」
  闪着光泽的干净衬衫被揉成一团塞入秦野嘴巴,他惊愕地张大眼睛。真芝随意翻转秦野的身体,让他变成趴伏的姿势。
  (开什么玩笑——!)这样下去自己真的会被侵犯!三十二年岁月中未曾经历过的恐惧,让秦野浑身立起疙瘩。尽管遇过不少波折,秦野的世界向来只有异性恋存在,他和所谓的男同志根本搭不上边。而现在、居然……
  陌生的男人正打算从后方强暴他。
  「呜呜呜——」
  挣扎、扭打,所有可能做到的抵抗秦野都试过了,无奈身体一直被牢牢地压制在下,根本动弹不得。这就是弱肉强食。尽管明白这道理,秦野仍要怀疑「为什么?」。
  为什么,一个素昧平生的男人要对自已做这种事呢?虽然已是初春时节,但房间不开暖气照旧会冷死人,赤裸的膝盖在水泥地板上不停摩擦,感觉真的又冰又痛。然而现在已不是在意那个的时候,
  先前消失的醉意又回来了,呕叶感和头痛不断交互侵袭着秦野的脑袋。
  中途,男人粗糙的掌心覆住了荒谬的部位。
  「……老实一点,」
  冷冰冰的手指抓住秦野的大腿腿根,让他的恐慌到达最高点。他再也使不出力气,膝盖喀答喀答地猛打哆嗦,几近崩落。
  「反抗的话,吃亏的可是你、」
  温柔的嗓音说着威胁字句——妤像有某种软滑物质被涂进身体内部。
  秦野张着眼睛,泪珠就这么落了下来,他作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一天。
  (我、不行了——)于是,除了闭上眼睛默默忍受接下来的跊躏,秦野再也别无他法。
  隔天早上,秦野在床上醒了过来。
  全身关节都在嘎嘎作响,秦野张开了眼睛。接着,传遍全身的痛楚让他想起疼痛的原因,可能的话,他真不想醒过来。秦野重重叹了一口气。
  「……好痛。」
  真庆幸今天休假。秦野工作的托儿所并未实施周休二日,基本上,周日那是轮休的。因为昨晚要开同学会,预料很可能会喝醉的他,早已先见之明地请休假。
  (好好的一个假日,居然拿来调养被强暴过的身体。)秦野自虐地笑了笑,艰难地缓慢撑起身体。
  尽管明白昨晚的事情并非恶梦一场,但陡然看到上半身的状况,秦野还是惊讶到哑口无言。
  (可恶?……)冷冰冰的身子正在打颤,不知是出于愤怒还是恐惧。或许两者都有吧。
  倘若是全裸那倒也罢了。下肢不着一褛,上半身却偏偏挂着一件被撕裂的衬衫,腰际附近明显还沾着血迹。
  秦野一边发抖一边拉合衣襟,鼻尖嗅到一股酸味。特有的味道引起他的回忆,胃部突然一阵翻腾。
  「……你醒啦?」
  脸色铁青的秦野就这样僵直不动,仿佛连空气也为之凝结。
  「你怎么……」
  秦野呆愣地喃喃道,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完全不像自己。
  他万万没料到真芝会一直待到早上。男人坐在床沿,睑上挂着浅笑,慢慢接近茫然失措的秦野。
  身体反射性地节节后退,这动作拉扯到腰部,害秦野啊地发出呻吟。接着,男人居然将手搁在他裸露的肩上。
  那之后的发展,老实说秦野记得并不是很清楚。
  依稀知道有某种硬块执拗地翻搅内部。当然,秦野的男性部分并没有出现任何反应。
  然而,恐惧和痛楚还是让他失去了意识。
  因此,当温暖的掌心触上肩膀的那一刻,秦野还是陷入了恐慌。
  那单纯是对于痛楚和暴力的恐惧。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身体甚至僵硬到不允许他出力拨开真芝的手,就连奋力骂出来的怒吼,一出口便沦为虚弱的蚊鸣。
  「是你邀我来的耶。」
  「啊……!?」秦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要带我回家喝两杯。」
  「——!」
  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秦野冷冷拿开搁在肩膀上的手,然后从正面睨视男人。
  「……你给我出去!」
  「为什么?」
  「为……你、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做贼的还敢喊抓贼啊,一股怒气直冲脑门。
  胃也痛到几乎没有感觉,秦野好久没认真生气了。
  过于愤怒的他甚至无法完整说完问句,仅能从纤细的喉问发出呼吸般的声响。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面对这哀愤的问题,真芝并没有回答。
  真芝既不道歉也不替自己找藉口,秦野无从得知那张强硬的侧脸在想些什么,还有,怒吼只会让他的头痛更加严重罢了。
  平日的他还不到滴酒不沾的地步,但昨晚真的是喝多了。真不该在昔日同窗面前逞强,要不然也不会连灌那么多自己根本不喜欢的日本酒了。
  记忆到路上相逢后便嘎然中断,后面的发展仿佛被人从中剪断,秦野—点也想不起来。虽然真芝说是自己邀请他回家的。不过秦野根本记不得当时的情况。
  唯一记得的,是真芝苦涩的呼喊。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幸生……!)承受暴力的人明明是自己,然而他却不停地以哀伤的声音重复呼唤着这名字。
  秦野隐约记得,自己和那个新郎同名。
  他忽地抬头,目不转睛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因为我也叫幸生吗?」
  紧接着又丢出另一个问题。
  「甩掉你的人不是新娘,而是那个叫『幸生』的人吧?」
  真芝没有回答。不过瞬问低垂的眼睑,早已给了肯定的答案。
  秦野只觉得头晕目眩。开什么玩笑,这事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两人只是凑巧同名罢了。
  「如果只是……迁怒……也不用、这么过分吧……?」
  「……说的也是。」
  「你、你居然还有脸……」
  真芝的声音平板,脸上不见一丝反省。秦野的火气直线上涌,但随即瘫落肩膀,抗议的话只说到一半便停止。
  真芝嘴角含笑,以挑衅的语气询问深深吐气的秦野:「为什么不继续骂?说我是强暴啊?」
  「说了也只是浪费唇舌。」
  身心俱疲的秦野,觉得自已好像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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