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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着身体，双手扶住脚下的树枝，抬头，看着额头冒着虚汗的鼬子，不太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沉吟了会儿，再次攻上。
正打算接住富岳这一击的鼬子猛然间眼前一黑。她用力睁大眼睛，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眼前的景象都一片模糊，无法看清。
身体反应也变得迟钝。等她好不容易看清眼前的景象时，富岳已经逼近近前。
来不及了！
富岳没有注意到鼬子的不正常之处。他只是觉得鼬子的这个空隙暴露得实在是太明显了。
不过，他也没有时间再仔细考虑，他必须动用强硬的手段逼迫鼬子放弃她的错误举动！
他手中的苦无已经到达了她身前的5公分，可是鼬子还没有做出任何应对措施……
她在想些什么？还是……是对自己的实力太过有信心了……？
就在这时，犹如一片墙壁的藤蔓出现在他与鼬子之间，阻挡住了他的攻击，并且藤蔓不断向外生长，迅速缠上了他的小腿。
这一招究竟是什么？富岳皱了皱眉，拔出嵌在藤蔓中的苦无。
他挥动苦无斩断顺着小腿往上盘绕着的藤蔓。但是，藤蔓生长的速度极快，他割断了一根，却立即长出了三根。
没有办法，他只好对这些真实的植物使用火遁。
“火遁·豪火球！”
巨大的火球很快这一大片植物给烧掉了大半。
剩下的那小片藤蔓也化作星星点点的光消散了。
富岳向后退去了三步，隔着一段距离看向鼬子，心中却波荡起伏，非常的不平静。
虽然这一种招术似乎比不上家族石碑上记载的“那个术”，但是……却也很难缠。
他看着鼬子双眼中那个象征着万花筒的奇怪的图案很快消失，再次变回了三勾玉的写轮眼状态。
……果然是万花筒的能力吗？
鼬子直视着富岳，眼睛周围的肌肉不停地抽动着。体力已经大幅度减少了，而且，她的眼睛……
“鬼鲛。”她喊了一声。
正与三名暗部玩耍着的鬼鲛转过头看去，立即注意到了鼬子的不对劲。
眼睛又……！？
“实在是太可惜了……”鬼鲛遗憾地说道。
“什么？！”那三名暗部不明白地看向鬼鲛。在他们的眼中，似乎再多一段时间他们就快要抓住了这个穷凶极恶的叛忍。
但是，原本看似快要耗光了查克拉的鬼鲛突然攻击就变得凌厉起来。他将手中的大刀舞动得“飒飒”直响。
很快，那三名暗部就被鬼鲛的攻击给逼退到了远处。
鬼鲛往后退去一大步，与他们隔开一段距离后，双手结印，大声喝道：“爆水冲波！！”
突然从森林的上方凭空出现了海啸般的巨大海浪。
海浪朝着那三名暗部毫不留情地涌去。
眨眼间的功夫，他们就被海浪所吞没，被冲到了很远的地方。
海浪波及到了鼬子他们所呆着的那一片树林。
鼬子勉强打起精神，连续踩踏着树枝远离这片很快就被席卷成平地了的树林。
大概一分钟后，那股海啸才慢慢平息下来。
鼬子站在树顶上，眺望着那片硬生生被鬼鲛用水遁给夷为平地的森林间的空地上。
树木东倒西歪地横躺在地上，地面湿漉漉的，她眯起眼睛，好不容易才看清那三名被鬼鲛用水遁给冲得七荤八素地倒在地上的暗部。
鬼鲛飞快地追赶上去，趁着他们失去战斗力的这个时刻，举起大刀，无情地砍下。
鲜血映红了土地。
他们，死了。
“你这就是你所希望的？”父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鼬子转过头，皱了下眉，无声地回看着他。
富岳的视线在她的脸上转了一圈，最终落在了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恢复成黑色的双眼上：“你……”他欲言又止。他莫名地叹了口气，脸上的苍老和疲惫怎么也掩饰不了。“你走吧。”他最终说道。
鼬子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下头，毫不犹豫地朝着远离木叶的方向跳着离开。
傍晚的夕阳染红了阴郁的森林
。鼬子紧握着心口的衣服，眼眶有些酸涩。
“小心，鼬子！！！”她突然听见父亲撕心裂肺地大喊了一声。
身体早已到了极限，她僵硬地转过身体，瞳孔倏然紧缩。
一个暗部打扮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
她举起右手，想将指缝之间的苦无掷出。
黑暗代蘀了原本的景象。她的眼睛看不见了。
她瞪大眼睛，眼神茫然而无助。
下一秒，她就落入了一个熟悉而且温暖的怀抱。
黑暗退去，她能勉强看见近处模糊的图像。
她仰起头，身体颤抖起来。
眼前的景象变得明晰起来。
父亲低下头，一道鲜红的血丝从嘴角溢出。他用力咳了声，大口的鲜血落在了她的脸上。
“不，不要……”她哆嗦地央求道。
父亲伸出手，摸着她的额头，声音虚弱地几乎听不清：“对不起，鼬子，一直以来都没能保护你……”
“不要再说了！只是小伤而已，快点治疗的话就不会有事的……”她咬住嘴唇，伸出手臂，环住父亲的腰，脱出他向前倾倒的身体。
指尖摸到了从伤口里流出的温热的液体。鼬子本能地按住伤口，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父亲浑身失去了最后一点力气，倒在了她的怀中。
“傻孩子……”他再次咳了两声，吃力的说道，“远离这一切，好好活下去……我的女儿。”
……
作者有话要说：总觉得会有人想揍我…………默默退散
53第五十章
“远离这一切；好好活下去……我的女儿。”
…………
世界里的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鼬子呆呆地睁大眼睛，眼神空洞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眼泪不停地流着；她死死地咬住嘴唇；用力收紧双臂。
“父亲；你说啊，鼬子在听呢……”
“这一次鼬子会乖乖地听你的话；再也不违逆你了……”
“……那样鼬子就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好不好……我再也不骗你了。”
“……”
她跌坐在大树的树枝上，定格般地慢慢低下头。
父亲的脸上成青紫色，嘴唇发黑；耳根后有红色的斑点。
这是中了剧毒的症状。
鼬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思路异常的清晰；心里也无法生出痛苦的情绪。
她目无表情地伸出手，摸上父亲的脖颈。
已经没有了脉搏。毫无疑问，确认死亡。
她歪着头，打量着富岳，有种理智与情感无法对接上的错位感。
这时候她应该痛苦地大哭吧……
她抚摸着富岳的脸庞，表情十分的困惑。
手像是触电般的猛地抽回，她转过头，看向那个握着沾满了鲜血的苦无的暗部。
他已经完全陷入了自我的罪恶感中。他手颤巍了一下，苦无就从他的掌心坠落了下去。带着的面具阻碍了鼬子观察他的神情。但是，从他的动作和话语中却可以了解到他大概在想些什么。
“不，我不是故意的……”他看着手掌上可怕的血迹，声音越发颤抖起来。
鼬子抬起头，失去了所有生气的脸看着让人心生寒意。她直视着他的双眼，声调平直没有一点点的波动：“哎呀，杀死自己的伙伴了，该怎么办？”
对方的身体颤抖起来。“不，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可以抹消你杀死了一同战斗的伙伴的现实吗？”鼬子空洞的声音再次在他的耳边响起来。
他看向倒在鼬子怀里，双眼变成了空洞的死灰色死灰色，手脚冰冷，心里涌起一股恶心感。
是他……杀死了宇智波大人，就算是误杀……这也是不可原谅的事！
“明明苦无上不图剧毒的话说不定还有救……”鼬子幽幽地说道。指尖描摹着父亲那严厉中透出温柔的脸庞，她感到心中有一条冬眠的毒蛇在悄然苏醒。
“我……”为了确实杀死敌人才习惯性地在所有的武器上涂抹上剧毒，结果现在就变成了……害死自己同伴的罪魁祸首吗？！
“没有错，我的确是罪该万死……”她面无表情地看向他，声音却陡然变得轻快起来，“该死的我却没有死掉，不该死的却死掉了。真是了不起的木叶忍者啊~！”她故作夸张地惊叹起来。
“……”但是这些话听来更像是对他的嘲讽。
“谢谢你帮了我的忙~刚刚我还在为这个死缠烂打的家伙儿烦心呢~”鼬子的语气透出十分的开心，只是脸上却连一点开心的表情都没有。
“……”他低下头，痛苦地握紧拳头。
“……夺走了别人重要的家人，将他们置身于痛苦当中，”她暗地下巴，直勾勾地看着他，话语就像刀子般不断地凌迟着他的心脏，“我要是你的话，就将苦无刺进自己的心脏里，用死来向他们谢罪……”
“闭嘴！！！”他大喊出声。
他抬起头，整个人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我究竟在做什么啊……”他双手抱着头，整个人蜷缩着抱紧自己。
看着对方一步一步地走进绝望，鼬子漆黑的双眸里透出一种报复的快感。
堕入绝望吧，就像她一样……
另一边。
鬼鲛收拾掉那三名碍事的暗部后，正打算往回走。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碰”的一声。他转过头去，却发现原本地上的三具尸体却只剩下了两具。
……事先制作的□？
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他居然被这种小伎俩给骗到了！
他火大地骂了句，提着大刀飞快地朝鼬子的方向飞奔而去。
鬼鲛赶到鼬子身边的时候，却发现富岳已经死了，剩下的那名暗部也因为某些原因失去了战斗力。而鼬子似乎变得有些奇怪……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冷了……不，不是，是失去了所有的表情。
她的眼中没有任何属于人的情绪，脸上也没有。
只剩下什么都没有的空洞的神情。
看起来真让人毛骨悚然。
鬼鲛别过脸，不打算再看鼬子的脸一眼。
“走吧。”鼬子抱起富岳就离开了。
鬼鲛急忙追了上去。他奇怪地问道：“你不杀了那个杂鱼吗？”
“不了，”她回道，“活着他就会日复一日的痛苦，死了就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鬼鲛沉默地摸了摸下巴。他总觉得鼬子话中有话，但是却又不明白她在暗指什么。
“对了，你之前准备的备胎呢？”他突然想起了没了踪影的止水。
鼬子沉默了会儿，十分镇定地回道：“已经找到更适合的了……”
鬼鲛看向她怀抱中的富岳，咧开嘴露出了阴笑的笑容。
被海啸不知道冲到了哪儿的止水被赶来支援的暗部给遇上了。
“是宇智波止水！他还活着！”
他们赶紧上前，查看起他的“伤势”。
“还好，只是中了麻醉剂……”
“其他人呢？”
“队长，他们已经……死了。”
“富岳大人呢？”
“……不知道。”
听到这话，那名暗部队长皱紧了眉头。
鼬子和鬼鲛回到了雨隐村。
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斑”急忙过来验收自己的成果。
他看着独自坐在石台旁边，仔细地凝视自己父亲的鼬子，将眼神中的喜悦隐去，故意加重脚步声，走了进去，说道：“你似乎没有抓住九尾呢。”
鼬子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只是呆呆地看着富岳的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斑”走到她的身后，看着富岳那张属于死人特有的死灰色的面容，语调变得悲伤起来：“真是可怜啊，明明已经逃过了灭族的惨案，却意外的死在了自己伙伴的手中。命运真是喜欢作弄人……”
鼬子依旧不作声。
“斑”再接再厉道：“鼬子呢？是为父亲的死而感到悲伤，还是……因为木叶的忍者杀死了爱护着自己的父亲，而感到愤怒？”
鼬子终于头来，表情空洞地看了他一眼，声音低柔地说道：“嘘，安静，你打扰到了我们……”
“斑”怪异地看了鼬子一眼，搞不明白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让人不舒服的沉默在他们两间弥漫开了，就在“斑”想试探下鼬子的想法时，鼬子却突然自然自语道：
“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想，当初我做了其他的选择时，父亲是不是就不会死……”她伸出手，想摸一摸父亲的脸，可是不知道是碍于什么，她又收回了手，“直到今日，我才明白，是我愚蠢的独断才害得父亲死去……我好恨，好恨自己……”
“斑”仔细地听着，不回一言。
“当然，最恨的就是……这个世界！”鼬子积累的恨意全部爆发出来，“是这个世界毁了我所有的一切！”
“斑”的心立即活跃起来。终于……
“你打算怎么做？”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就怕一时大意引得鼬子戒备，突然从复仇之路上回头。
鼬子转过头，眼神纯粹而且坚定：“毁掉它。”
“斑”将心中的兴奋压下，装出一副不敢否同的神情：“哎呀，这可不行呢。我的志向可是将世界引导向和平。咱们的打算可是有冲突的……”
鼬子站起身来，上前一步，嘴巴靠近“斑”的耳朵，幽幽地说道：“难道你听不见吗，世界在悲鸣的声音……毁掉这世界，然后再按照你的意愿重建它。有冲突吗？”她抬眸，？p》 凵癫ɡ讲痪？p》
哦~变得更难缠了吗。“斑”低声笑了起来：“嗯~原来是这样啊~真是的，我居然才刚刚发现。”他低下头，对上鼬子的双眼，却再也无法从这深潭一般的双眼中找出什么来。
鼬子转过身，再次回到了富岳的身边，歉意地说道：“对不起父亲，我还是这么做了……”她舀起父亲的手贴到了她的脸颊上。
——我发誓，有生之年，必定完成她的约定！
“斑”问道：“要换上你父亲的眼睛吗？”
“啊，当然。这是为了完成约定的第一步！”她冷声回道。
木叶。
终于苏醒过来的止水听闻到富岳的死讯后，难以置信地抓住告诉他这一消息的人反复地问道：“这不是真的？！不可能！你是说……鼬子杀死了自己的父亲……”他握紧心口的衣服，感受到了当初那伤口上传来的疼痛。
“不……只能说和她有关系……”那个人支支吾吾地回道。
“什么意思？！”止水的脸沉了下来。
对方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事情的大概情形一一告诉了他。
止水的脸色却变得复杂起来：“……”
“怎么了，前辈？你的脸色很不好。”那人奇怪地问道，“不是她的话，你应该……”表现得欣慰点吧。
“不，有时候……”无缘无故的死亡才会引来更可怕的仇恨。因为她没有目标可以转移愤怒和悲伤，所以，才会将那仇恨烧得到处都是。“我知道了，谢谢你。”他摸上自己的额头，心里不安起来。
“哦，那前辈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止水半躺在病床上，不停地猜想着鼬子的心情。
鼬子，你会怎么做呢？
富岳死后的第二天，那名误杀了他的暗部因为自疚选择了自杀。
一切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本打算写的撕心裂肺一点，结果…………扭曲了orz
54第五十一章
恨意是冰冷的；冻住了所有温柔的情感。鼬子换上了他父亲的眼睛；这让她有种父亲的生命和意志在她的生命里流淌的感觉。双眼被绷带紧紧地缠着，黑暗的世界里；她只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黑暗中痛苦和自我的罪孽感不断纠缠着她；她紧握着父亲冰冷的手，才慢慢地感到安定下来。
父亲死去的那一幕不停地在她的脑海中回放着，她没有刻意去控制；只是一遍一遍地感受着那份强烈到瞬间抹杀了所有情感的心死的寒冷。
冷到她的眼泪冻结在眼眶里，再也流不出来。
现在；她终于有时间可以好好整理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了。
是后悔吗；不；不是，是一种想继续完成自己心愿最后的决断。
在最终的死亡之前，必须完成这所有的事。
……
“踏踏踏”的脚步从外面空旷的走道上渐渐变大，终于随着来人的低笑声，脚步声停了下来：“怎么样，感觉还不错吧，在得到永恒的万花筒写轮眼之前。”“斑”对鼬子说道。
鼬子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声音淡淡地回道：“这是当然的事吧，如果这样都不能治好眼睛的话，那么我也不需要费那么大的功夫去夺取这对眼睛了。”
“……”“斑”被鼬子的回话一噎，事先准备好的一连串问话都被打乱了。他眯起眼睛，不怀好意地回道：“并没有费力吧，不是‘有人帮了你’吗……”
如果这样的试探鼬子都无动于衷的话，那么……
“的确呢，出乎意料地顺利！虽然中途父亲‘意外’地去世了，不过，幸好，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