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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
我……
皇城内,慈宁宫。
“如今外头传闻如何?”太后看着身侧的宫女垂问。
宫女笑着福身禀报道:“回太后的话,宫外都在传扬皇上的圣德。”
太后似是不信,挑眉道:“喔?他们怎么说的?”
“百姓都说皇上有情有义,是个难得的仁慈之君。”
“真这么说?”
“是,奴婢不敢欺瞒太后。”
“嗯,你下去吧。”太后随意挥了挥手。待宫女退下,太后看向身旁的天佑,宽慰的笑道:“这下好了,小姐你总算给夏家报了仇了。而且,皇上也因此事更得民心了。说句对小姐不敬的话,外头跑来女儿认亲,毕竟不是光彩的事,有损皇家威仪。如今这么一来,反倒因祸得福了。”
天佑知道,赏云鹤这么做,自然是前后都想到了,不会让她有什么后顾之忧。
太后见天佑没什么喜色,急切地问:“天佑,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来人……”
天佑抬手制止道:“我没事。”
太后到底是照顾了天佑十几年的人,悄然打量天佑的神色,片刻后试探着问:“小姐是不是想去见夏兰心?”
天佑微微颔首。
“小姐……”太后想要劝说天佑什么,但想到夏家七十三条无辜的性命,又默然闭了嘴。她知道,小姐想做的事,是没法更改的,可她不希望小姐太在意夏兰心,把整颗心都放在仇恨里。
“你放心,我并没有把夏兰心放在眼里。只是外公和我祖孙一场,我只是想让那祸首死不瞑目而已。”说罢,天佑起身,命春丫头去养心殿索要皇上的旨意,随后微服驾临刑部大狱。
一月后,济南东阳门街市口,让百姓打得狼狈万分的夏兰心,被衙役提出囚笼压上刑台,跪倒在多年前她生母所跪之处。兰心目光呆滞,没有看眼前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了她的众人,心思依旧停留在当日的刑部女牢。
“是你!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
“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你还没认出我是谁吗?”
“你不就是个以色惑君的花娘吗?我怎么会认识你这样的人!要不是运气好,你怎么能成了公主?你也别得意,你日后的下场未必比我好。”
“夏兰心,不是我小看你,是你一直高估了你自己。你想想,你拿着信物来顺天府认亲,结果皇上义女的名头倒让小燕子得了去。微服出巡时,你牺牲色相自荐枕席,做那皇妃太后梦。之后呢?皇上转眼即忘,你只能偷偷吃红花打胎。”
“你……”
“即便福尔泰给你机会,让你借机陷害我。最终,你不仅没能让皇上认你,反而被驱逐出宫廷。你不得不去福家,投靠你看不上眼的福尔康。谁知,做不成包衣奴才的正妻,反而沦为卑妾。好歹你我也是昔日表姐妹,我在一旁看着,也替你着急啊!”
“你……你是夏紫薇?不,不会的,不会的!夏紫薇已经死了,死了!”
“兰心表姐,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若不是你眼高于顶,又怎么会认不得我?要不是我,你又怎么会次次失利,弄得如今身陷囹圄?”
“是你!原来是你!你……我恨,我好恨!为什么老天要让你这个贱人来压着我?你有什么比得上我?只不过运气好些,你……咳咳咳,咳咳……”
“其实有几句话,我早想跟你说了。你从小在外公身边,我八岁才到夏家大宅,但外公却把夏家交给了我。你爹娘设计欲陷害于我,不想竟把你送入了勾栏,自己也背上一世污名丢了性命。你偷了属于我的一扇一画来京城认亲,结果呢?不仅没成为皇家格格,甚至为奴为婢,最后成了奴才的小妾。我呢?没有任何信物,却被皇上认为义妹,太后认为义女,成了固伦公主,这可是正宫皇后所出的女儿,才有的尊荣。”
“你,你……”
“我能成为固伦公主,而你只能沦为贱妾,我说了那么多,你还不明白为什么吗?”
“噗——!”
“给你,擦擦嘴边的血渍吧。何必恼羞成怒?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一辈子被我踩在脚底下,并不是你不承认便没有了。聪明人就该知道低头,我从未想跟你争什么,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噗……咳咳,咳咳咳……”
“你这又是何必呢?夏霜芝早斩于菜市口,赵姨太也被你烧死在夏家宅,你如今又咳嗽又吐血,她们也看不见,不会为你心疼。而我见了,只会高兴,你何必为了博我一笑伤了身子呐?”
“咳咳,你……咳……”
“你没多少时日了,我也不骗你。当初,外公把夏家交给我,我本想在外公过世后送给你。可惜你等不及,铤而走险,弄得自己这么狼狈。”
“咳……咳咳!你胡说,你会舍得?”
“这就是我和你的不同之处,你一直想依靠别人,而我却只靠自己。其实,就算成为大清天下的公主,我也不稀罕,何况区区一个夏家。”
“等等,你要走了?咳咳咳……咳……别走,你别走!我是你表姐啊!夏家只有你和我了,咳咳!我们如今是最亲的人了,求求你,救救我!你是固伦公主,皇上太后都听你的,你一定能救我的。求求你,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行,只要你能做到我提出的条件。”
“你说!”
“让外公活过来。”
“你……咳咳,你这根本是强人所难!”
“呵呵,你也知道强人所难?我一步步把你逼到这个地步,让你活的生不如死,等着看你卑躬屈膝在我面前求饶的模样,你说,我会成全你吗?”
“咳咳咳,咳咳……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只知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夏兰心,夏家七十三条人命还在底下等你呢,我又何必掺和?”
“不,不!你别走,你别走,不……”
……
“午时三刻到,行刑!”
一声厉喝唤醒了回忆中的夏兰心,伴随着的是钻心的痛楚,生不如死。一刀、两刀、三刀……夏兰心痛的喊哑了嗓子,双眼模糊的看着眼前咒骂她的人海,眼角滚下浑浊的泪滴。
她后悔吗?
是的,她后悔,后悔不该一步错步步错。
可是她也恨,恨夏老爷的偏心、恨父母的牵累、恨乾隆的薄幸……恨上天的不公!既生瑜,何生亮,天佑的羞辱她致死不忘!
刀斧手斩下夏兰心那痛苦扭曲的嘴脸,那双布满血丝的大大的张着,显示着她死不瞑目的怨憎。末了,残尸弃世,众人多向尸首吐了口唾沫散去,只余下流浪狗慢慢聚集……
与此同时,顺天府朝阳街头。
福家三口睁着眼咽下最后一口气,人群里的鹦哥儿奇道:“你跟他们说了什么,他们怎么突然叫骂起来?”
春丫头笑道:“是公主嘱咐我说的。”
“说什么?”黄鹂挑眉问。
“公主让我告诉福伦,他托付给令妃的通房,令妃为怕牵连,已经处置了。跟福伦夫人说,福伦已经把怀有身孕的通房交给令妃庇护了,所以才不让他们供出令妃是同谋。提醒福尔康,夏兰心在随皇上南下时,已是皇上的女人了,他不过是捡了皇上不要的糟糠,引火自焚。”
慈宁宫偏殿,天佑卧于床榻,抱着温温轻轻抚摸,慢慢闭上双眸。一道挺拔的身影从屏风外转入,抖开柔软的薄被,悄悄披上天佑的肩头。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回帖,谢谢大家的鼓励,^_^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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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人害己
“好!射的好啊!皇上,此人是谁?秋弥开猎三天,他日日拔得头等,已经打了十三只狐狸,四十几头雄鹿,獐子野兔更是数不清。”
“可不是么?听说,他还徒手杀了一头黑熊。”
“还捕了只海东青。”
蒙古王爷们一言一语,看着远处车上堆积的猎物感叹道。
“哈哈!他是依尔根觉罗氏的族人。”乾隆昂首笑道。
“依尔根觉罗氏?呵呵,皇上,这么好的人材,怎么今日才看到啊?”娑图卢疑问。
乾隆瞅着赏云鹤的猎姿,心下叹了口气,转首回望蒙古王爷道:“他一直在江湖历练,如今学艺有成,方来朝廷效力。”
“这倒是个踏实的,有了这一身武艺也不骄不躁。”娑图卢讪笑着,低声道:“皇上,你看我女儿……”
“娑图卢,你女儿才多大!到能嫁人,怎么的还有五六年吧?倒是我女儿……”
“你……”
这些年,蒙古王爷们也看明白了,除了大清刚安定那会儿,皇帝后宫还有些蒙女的地位,而今早已不比从前了。与其嫁给皇上,让女儿侄女在宫内郁郁而终,不如嫁给有权势的,到时候也是个助力。皇子阿哥就不想了,那宗室子弟地位尊荣,却都是表面风光,内里没什么势力的。倒是眼前这般的男子,身手好懂得进退,值得拉拢。
如今天下太平,蒙古反使皇上忌惮,而皇帝最恨的就是臣下揽权,不可能把蒙女嫁给高位的臣子,让两者相交生出异心。亏得跟前的汉子初入朝廷,看他的样子日后定是会飞黄腾达的,然此刻他的身份还未使皇上忌讳,这么想来各位蒙古王爷的心都活了,怎么的也要试它一试。
听蒙古王爷这么说,乾隆自然明白其中的道道。虽说他潜移默化了历代的陋习,但蒙女嫁宗室这一条,他并不想变动。而赏云鹤的事,也不会使他为难,乾隆微微一笑道:“你们可是晚了,这依尔根觉罗•;鹰早被太后看中,让朕钦点为瑞珍公主的额驸了!”
蒙古王爷们心中一阵惋惜,却不好旧话重提,只能拱手恭喜皇上。有些心思的,还在暗中叮咛自己,回头别忘了问问这瑞珍公主是哪个妃子所出。
这头还在说着恭维话,不想,那方突然爆起,有人拉着嗓门大吼道:“啊——!你怎么这么恶毒?它们是这么可爱,这么圣洁,你怎么能射杀它们?你……”
蒙古王爷被突如其来的喊声震呆了片刻,随即一个个看向乾隆,眼底皆透着个疑问:这人是谁啊?
一时间,乾隆尴尬的撇过脸,生怕被人看到眼中的羞怒。前头因为济南大案,有不少人忽略富察皓祯藐视皇家之罪,不过仍有御史言官看在眼里,当夜写了奏折上禀。结果乾隆留中不发,倒并不是他对硕王爷一家留情,而是怕传言太多,让有心人搅浑钻了空子。
此次带富察皓祯来木兰秋弥,也是因为怕他在顺天府肆无忌惮,把平日对兰馨格格的不敬都嚷嚷开来。之前,幸亏夏兰心之事,倒让那天去顺承郡王府作客的人,淡化了富察皓祯的印象。要不是这般,皇家脸面何存?另外,他也有心让皇后查查,到底为什么,硕王爷、硕王福晋竟由着儿子折辱和硕公主,倒把个小妾捧得比正经主子还高。
可是,乾隆想不到,就算把富察皓祯放在眼底下看着,他仍急着给自己添堵。乾隆正想着该如何开口训斥时,那厢早有人喝叱道:“到这儿来难道不是打猎的,倒是来做菩萨的?哦,原来是富察皓祯啊!你小时候捉放白狐的事说到现在,我们也想看看你的本事。若是你在鹰贝勒射到狐狸前抓住它们,是杀是放自然随你的意。”
“行了,熙闻你是知道的,皓祯贝勒是个怜香惜玉的。往日,都把畜生当作人怜惜,怎么能逼着他杀人呢?要知道,这畜生和皓祯贝勒的心头爱可是同族!”
闻言,围着赏云鹤的八旗子弟上下打量着皓祯,一阵窃笑。
“多隆,你……我在和依尔根觉罗•;鹰说话,你们插什么嘴!我好歹是个贝勒,你们算什么东西,能跟我这么说话?我……”
嗖!嗖!嗖!
几道利箭轻响划破风声,一箭箭贴着皓祯的脸皮、发丝射入其后的树丛中。皓祯一个踉跄跌落马身,一屁股摔倒在地,青紫着脸色发抖,却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赏云鹤坐于马背,俯视其下的富察皓祯,淡然道:“皓祯贝勒,猎场上刀剑无眼,你可要小心了。”说罢,朝多隆等人颔首,勾起唇角,“走吧,多的是猎物等着我们,何必在这里多费唇舌?”
当即,众人策马与赏云鹤飞驰而去,只留下哆嗦的皓祯,一脸狼狈的卧倒在枯黄的草丛之中。尾随乾隆,伴驾其后的硕王爷见儿子这般窝囊的模样,是又心疼又愤慨,却怕引发众怒,不能喝骂依尔根觉罗•;鹰,直憋的面皮铁青,在同僚的奚落中低下了高昂的脑袋。
是夜,营帐中端坐着脸色未明的硕王爷,他怒视着跪于脚尖前的庶子,骂道:“你怎么能冷眼看着亲哥哥被人□,而不帮着排危解难?你难道要看着我们一家被人耻笑吗?”
“哼!”坐于一旁的皓祯气哼哼的瞧着皓祥,冷笑道:“阿玛,他哪里想过我们硕王府的名声?平日我不敢告诉阿玛,他可恨着我呢!恨我是长子,得了阿玛的宠爱,他一心想越过我去,却没办法。所以处处让那些纨绔折辱我!”
“呸!没脸没皮的东西。”硕王爷听了皓祯的话,眼珠猛地爆凸出来闪着凶光,倏地起身一脚把皓祥踢翻在地,唾了庶子一口,喝道:“你看看你,哪点比得上皓祯?我今天告诉你,就算我死了,也轮不到你来当家!要是今后我再看到有人为难皓祯,你就给我滚出王府!”
皓祥二十年来心早凉了,他微微侧身卸了硕王爷踢腿的力道,不卑不亢道:“阿玛这么说却是冤枉儿子了。就算大哥不认我这个做弟弟的,我也是念着大哥的。可是,今日是大哥找上鹰贝勒,说他不仁慈,不善良,不该射杀白狐。要是平日里,我再无用也定是帮着大哥分辨的。但目下在木兰猎场上,请问阿玛,儿子该如何帮着大哥说话?”
“这……”
“阿玛,你别听他的,他这是狡辩!”皓祯见硕王爷无言以对,张嘴咆啸道:“那依尔根觉罗•;鹰为什么不打猛兽,为什么只打狐狸这般弱小的动物?他还是不是男人?我……”
“大哥!话可不能乱说!”皓祥喝止道。
“阿玛你看,他居然吼我!”皓祯龇牙咧嘴的盯着皓祥,恨不得把他吃了。
硕王爷从未让嫡子失望过,立刻呵斥道:“有你这么跟大哥说话的吗?”
皓祥冷嘲道:“阿玛,这里可不是硕王府,没有高墙隔着。大哥喊声那么响亮,只怕半个营地都能听见吧?”
“你……”硕王爷心里明白皓祥说得对,但他向来看不惯庶子,即便对方没有做错事,也要苛责几声。硕王爷刚要大骂孽子,皓祯已跳下卧榻吼叫,“我怕他干什么?我站得直行得正,谁能怪我?我说话为什么要避着人?我不怕人听!就算依尔根觉罗•;鹰站在我面前,我也敢这么说!只有你们这些小人,才在暗地里每日想着算计我,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知道你天不怕,地不怕,可我怕,我怕你惊了圣驾!”皓祥正色道。
“你,你别用皇上来吓我,皇上那么慈悲,那么和善,他怎么会……”
未等皓祯说完,蒙古包外传入一道清亮的喊声:“富察皓祯接旨!”
怎会突然来圣旨,是福是祸?硕王爷未敢多想,赶忙拉着两个儿子,快步走到门口跪下,“奴才接旨。”
“皇上口谕,富察皓祯营内咆啸,惊扰太后安寝实属可恶,谅其初犯,着侍卫重打四十大板。”
“奴才叩谢圣恩。”不过片刻间的事,皇上就下旨定罪了?硕王爷心疼儿子,却也明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只得咬着牙谢恩。
只是硕王爷识时务,富察皓祯却拧着一股劲儿,闹将开来。“你胡说!你假传圣旨!皇上怎么会……”
啪!
硕王爷狠狠抽了皓祯一巴掌,打断皓祯的话。他第一次觉得大儿子不靠谱,做事不动脑子。那传旨太监奉旨说话也是能胡诌的?你这么胡闹,不是明摆着藐视皇上,无视皇威吗?
“阿玛,我又没说错,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的打我?依尔根觉罗•;鹰,多隆他们笑我辱我,为了我们王府我忍下了屈辱。可是阿玛,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怎么这么狠毒?”皓祯左手捂着被打疼的脸颊,右手握拳咆啸道。
硕王爷是为了救皓祯,才施的苦肉计,他打过儿子之后并不是不懊悔的。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