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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了大约十分钟,迎面便开过来两个厢式货车。他们的行驶速度非常正常,看不出什么可疑之处。但前面车里的警察也严阵以待,非常警惕。
等到与他们的车队擦肩而过,这两辆车也没有任何动静。
三辆车里的警察都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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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了大约十分钟,迎面便开过来两个厢式货车。他们的行驶速度非常正常,看不出什么可疑之处。但前面车里的警察也严阵以待,非常警惕。
等到与他们的车队擦肩而过,这两辆车也没有任何动静。
三辆车里的警察都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他们忽然闻到了一丝说不出的异味,非常淡,仿佛茉莉花香,带一点浅浅的甜,很好闻。那气息在瞬间便弥漫了整个车厢,包括驾驶室。车里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有人还以为是空气清新剂。石磊呼吸了好几次才猛然察觉,这是强力麻醉剂,但不等他再有任何意识,便软倒在座位上,失去了知觉。
那些警察比他倒下得更早。顷刻之间,三辆车中都静悄悄的,再也没有起初那种剑拔弩张的威严气息。
车子又开了几分钟,便在路边停下了。
此时,那两辆厢式货车已经掉头跟了上来,很快在他们的车旁停了下来。后车厢被迅速打开,卫天宇随着那些日月会帮众一起跳了下来。
他几步奔到中间那辆车前,打开了车厢门。
凌子寒受过系统的耐药训练,他的身体对世界上所有已知的麻醉剂都有极强的抗药性,这时只是觉得全身无力,却没有失去知觉。看到卫天宇,他笑了起来。
卫天宇警惕地看了一眼石磊,随即飞身跃上车,将凌子寒抱了下来。
三辆警车上的司机也都是警察,这时全都笑嘻嘻地站在地上,与日月会南港分会的副会长聊了两句。那些麻醉剂就是他们动的手脚,东西却是卫天宇提供的,要他们到时候通过车里的空调系统送出来,将所有人都放倒。放出药剂的同时,他们自己却捂住了口鼻,没有昏迷。
实际上,用合成的四太太岳婉怡的声音给恐怖分子打电话,要他们立刻逼B国警方交出鬼秋,在杀了鬼秋后再挟持人质逃跑,这都是卫天宇干的。整个计划是趁乱混水摸鱼,看着简单,实则天衣无缝,可以说兵不血刃,便迅速取得了成功。
这次的行动计划,主要是建立在日月党在B国分布广泛的人员资源上。不但是现在这三个开警车的司机,警察局中有许多人都是日月会的帮众,有些虽然自己不是,但家中有亲人是,因此在关键时刻都会帮忙,况且这个计划十分周密,也不会给他们带来危险。事成之后,他们会得到大笔金钱做酬劳,还有机会在帮中得到升迁,或者家中的亲人会被调到有油水的位置去,这都是他们求之不得的。
卫天宇抱着凌子寒上了货车后,那些人也都回身上了车。两辆车立刻以正常速度向前开去,然后在中途转弯,向海边疾驰。
三辆警车的司机这才上了车,大口大口地吸入麻醉剂,便即软倒在驾驶位上。
卫天宇觉得抱在手中的身体十分软弱无力,即使透过粗糙的布料,也能感到他浑身冰冷。他从身旁的袋子里拿出干爽的毛巾,将凌子寒身上的冷汗擦干,边擦边脱掉那套囚衣。
车上的日月会帮众早就退到了车厢的后部,将整个前半部分让给他用。
地上铺了一个厚厚的垫子,卫天宇将凌子寒放在上面,仔细地替他重新包扎了伤口,随即给他穿上内衣裤、棉布衬衫、粗布裤和毛衣。
凌子寒这才感觉身体渐渐在回暖,精神也不再萎靡。卫天宇那双无比灵巧的手温柔地从他身上拂过,替他擦身、上药、包扎、穿衣,让他舒服了很多。卫天宇虽然一言不发,可是从指尖却潮水般涌出汩汩热情,令人十分感动。
等到弄好,凌子寒在垫子上躺了一会儿,车子就停了下来。
卫天宇把他抱起来,跳下车就往海边走,坐上了等在沙滩上的一只小木船。几个帮众趟着水,用力将船推下了海,船尾的一个帮众用力划浆。小船荡悠悠地向海中驶去。
不远处的海面上停着一艘浅蓝色的游艇,甲板上站着洛敏。他负手而立,挺拔的身姿在蓝天的映衬下显得特别迷人。
小船很快来到游艇旁。洛敏伸出手去,将凌子寒接过,便走进了舱中。
卫天宇也跟着上了艇,转头对那个划浆的汉子摆了摆手,笑道:“兄弟,谢谢。”
“不客气。”那个汉子一脸开朗的笑容,对他摇了摇头,便将船划走了。
卫天宇进了后舱,驾驶舱里的人立刻开动游艇,飞快地向外海驶去。
洛敏将凌子寒放到沙发床上,拿出了消炎、退烧的药喂他吃下,这才稍稍放下了心。他心痛地看着凌子寒似乎骤然消瘦了许多的脸,轻声说:“对不起。”
凌子寒微笑:“你对不起什么?因为石磊?其实这孩子不错,挺优秀的。你不用对我觉得抱歉。对罪犯绝不留情,本来也是正确的,他做得没错。不过,你这次这么轻易地就把我劫了出来,只怕对他会是很大的打击。你回去了还是要安慰安慰他。无论如何,国际刑警也是个不错的职业,不妨支持一下。”
洛敏见他对石磊毫无芥蒂,顿时放下了心中大石,笑着点了点头。
卫天宇坐到凌子寒身旁,笑眯眯地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凌子寒仍在发高烧,伤口依然很痛,全身没有力气,但回到战友身边,感觉上好多了。他笑着调侃道:“罪犯不好当。”
卫天宇哈哈大笑:“这倒是。”
洛敏见他们视生死如等闲,此时刚刚脱险,便开起玩笑来,自己也是郁闷尽去,顿觉海阔天空,愉悦无比。
游艇很快开到了外海,那里停着一架白色的水上飞机。一艘小船等在那里,准备把他们两人送上飞机。
洛敏情绪激动,紧紧抱住了凌子寒,在他耳边闷闷地说:“你今天早上说后会无期,不是真的吧?”
凌子寒轻轻搂住他的腰,在他背上安慰地轻轻拍了拍:“从今以后,鬼秋是与你后会无期了,不过,我们还会见面的。”
洛敏这才高兴起来,依依不舍地说:“你平时休假的时候,也可以来找我玩嘛。”
“好,我尽量。”凌子寒笑道。
卫天宇上前去,紧紧地拥抱了一下洛敏,笑着说:“你放心,我们以后少不了要叨扰你。”
洛敏高兴地点头。
凌子寒忽然说道:“对了,忘了告诉你,小玉的哥哥小祺,我昨天已经顺手把他救出来了。他受伤很重,在溪罗医院。你回去以后好好安顿一下他们。”
卫天宇紧接着叮嘱他:“还有,昨天夜里的事,你要好好利用,争取上位,不要白白便宜了别人。”
洛敏十分感动,不断点头:“好,我会的,你们放心吧。”
卫天宇走出去,先下到小船上。洛敏这才抱着凌子寒出来,将他递了下去。
小船迅速将他们送到了飞机上。
卫天宇坐到驾驶位上,稍稍检查了一下,又帮凌子寒把安全带系上,便发动了飞机,随后对洛敏挥手道别。
凌子寒靠坐在副驾位上,转头笑着看向洛敏,对他挥了挥手。
洛敏看着他们,微笑着点头。直到飞机启动,贴着水面滑行了一段距离后,然后扶摇直上,迅速飞向天际,他才转身回舱,命令道:“回去。”
番外 山居时光
卫天宇在北京有自己的房子,但每当休假的时候,他便会来到京城远郊的山中小屋。
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然後被山中放声歌唱的群鸟叫醒,他先坐在院里,慢悠悠地吃完早餐,然後便决定开工,继续改装他的越野车。
他这里什麽工具都有,甚至有一台小型的多功能车床,可以自己加工零配件,做起事来得心应手,感觉特别开心。
正钻在车子底下捣古,便听到有车子沿著山间土路开了上来,然後停在了院外。
他的院子是用木桩做的,上面还爬满了青藤,开著星星点点的野花,看上去十分漂亮。这并不是用来防人,而是防止山中的野兽误闯进来的,所以并不高。
听到车子没再开走,卫天宇断定这是来找他的,不由得有些诧异。他这里很少有人知道,更是从来没有人拜访过。想著,他从车子底下探出头来,向院墙外看去。
凌子寒看著他那一副修车工的架势,不由得笑了起来。
卫天宇一见便大喜,立刻起身跑过去开门。
凌子寒看他穿著一身牛仔装,又是土又是油的,便笑著问道:“要帮忙吗?“
“不用不用。”卫天宇一迭声地说,立刻跑进跑出地张罗,把两张藤椅拖了出来,然後搬出一张方几,再捧出热茶,兴奋之情溢於言表。
凌子寒站在一旁看著,脸上一直带著微笑。
卫天宇虽然比他大几岁,可从来没有跟人发生过什麽感情纠葛,内心十分单纯。他们两人也相处了有十多年了,多少次一起经历生死,感觉上彼此就像是一个人。只不过,在凌子寒的心里,跟他始终是友情,而在卫天宇的心中,除了生死与共的战友情谊之外,更有著刻骨铭心的爱情。
卫天宇的动作极快,很快就在小院中放好了桌椅,随即招呼他:“快来坐,喝茶,吃水果。你饿不饿?早上吃饭了没有?”
“吃过了。”凌子寒微笑著过去坐下。
这里的空气十分清新,带著水晶般的凉意,完全没有北京城里的污染,呼吸起来特别舒服。凌子寒窝在宽大的藤椅里,放眼看出去,四周的群山之上竟然到处都是盛开的杜鹃花,白色如雪,红色如火,粉色的更显娇豔,就如在崇山峻岭上铺了一层厚厚的花毯,美得惊心动魄。
凌子寒慨叹:“你这小子,有这麽好的地方居然一直不说,怎麽?怕被人抢了去?”
“你要喜欢就送给你。”卫天宇愉快地笑道。“你一直没问过,我以为你不会想来我家,总不能巴巴地告诉你,反倒像是逼你来似的。”
“你也太敏感了。”凌子寒微笑。“我有时候比较弱智,想不到那儿去,自然就没问,你可以主动说啊。这麽好的地方,本来就应该逼我来,让我也早点享受享受。”
卫天宇喜出望外,开心地说:“好啊,现在来也不迟,正是风景最美的时候。你看这满山遍野的杜鹃花,一年中也就是这个时候开得最盛。夏天这里很凉爽,是避暑的好地方。到了秋天,山那边有大片大片的白桦林,叶子金黄,映著蓝天,看上去也非常漂亮。冬天这里就冷了,全是冰雪,最好不要呆。”
凌子寒听得直点头:“果然是神仙过的日子。”
卫天宇哈哈大笑:“是,我也这麽认为。”
凌子寒喝了口茶,好奇地看著院子另一边的车和一地的零件,问他:“你打算把这车改装成什麽样子啊?能飞吗?”
卫天宇顿时呆住:“对啊,我怎麽没想到?应该制造一辆能飞的汽车出来。”
凌子寒看他那如痴如醉的模样,不由得忍俊不禁,赶紧打断他的暇想,笑道:“你现在这辆车打算改成什麽样子啊?”
“哦。”卫天宇回过神来,立刻又变得兴致勃勃。“就是增加一些防护部件,优化智能系统,让它上山下海无所不能。”
凌子寒略有些惊奇:“真的能做到?那跟能在天上飞同样神奇,非常了不起。你如果真能改装好,可以申请专利,好好地大赚一笔。”
卫天宇听了,笑得前仰後合:“我要真想赚钱,帮人写写程序就可以了。你别忘了,我的正职可是著名的网络安全顾问,那个报酬已经够我生活的了。”他说得煞有介事,无论谁听了,都会信以为真。
“嗯,也对。”凌子寒点了点头,微笑著继续喝茶。“你去弄你的,不用专门坐在这儿陪我,我又不是客人。”
“行,那你就当这儿是自己的家,想要做什麽都行,别客气。”卫天宇说著,便站起身来,钻进车底下继续鼓捣。
仲春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非常舒服。凌子寒懒懒地看著那些大片大片怒放的杜鹃,觉得脑中渐渐的有些沈,便窝在藤椅里闭目养神,很快就睡著了。
卫天宇忙了一会儿,又钻出来看看,见他睡了,怕他著凉,赶紧起来去拿毛毯,轻手轻脚地替他盖上。
凌子寒立刻醒了过来,见他是替自己盖毯子,便对他笑了笑。
卫天宇的手是脏的,便俯下头去,用额角贴住他的额,随即皱眉道:“你还在发烧?”
“哦,是有一点。”凌子寒浑不在意。“都习惯了,没事。”
“什麽没事?”卫天宇对他的态度很不满。“身体是工作的本钱,你怎麽这麽不爱护?药呢?你早上吃了没有?带过来没有?”
凌子寒被他训得笑了起来,乖乖地说:“吃了,带了。”
“在哪儿?”卫天宇一边追问一边给他盖好毯子。
凌子寒朝外面的车子努了努嘴:“在车上。”
“把车钥匙给我。”卫天宇认真地命令道。“你到屋里好好睡,我去给你拿药。”
凌子寒很听话,笑嘻嘻地起身,从兜里掏出钥匙递给他,随即抱著毛毯进了屋。他最近确实很容易累,进了房间後,找到床便睡了下去。
卫天宇洗了手,这才把药拿进来。凌子寒躺在床上,听著从敞开的窗户传进来的鸟鸣,觉得好过了些。见卫天宇一手拿著杯子,一手拿著装了各种药丸的瓶盖进来,便坐了起来。
卫天宇看他把药吃下去,又端详了他一会儿,忍不住说:“你的心情不大好,第一次看你这样。出什麽事了吗?”
凌子寒靠著床头,呼吸著带了点凉意的清新空气,一直沈默著。现在不是工作时间,在卫天宇面前,他要放松很多,也不必硬挺,这时便有点笑不出来了。
卫天宇很耐心,也不追问,只将他扶著躺下去,温和地说:“你先睡吧,我去做饭。我这里有刚买的鸡,是山里人自己养的,没有用饲料,就放在山上吃那些野生的东西,所以肉很香,加上山里的野菌一起炖,非常有营养。”
凌子寒点点头,在床上翻了个身,安静地闭上眼睛。此时此刻,他有点像个受了伤的孩子,却又不愿意说出来,只好闷在心里,於是反复发烧,以这种方式发泄出来。
卫天宇细心地替他盖好被子,看著他那明显消瘦了许多,仍然很苍白的脸,心里也是一阵阵的疼痛。这个比他小了八岁的人平时总是无比坚强,无论遇到什麽样的情况,吃过多少苦头,脸上都是永恒的平静,既不会抱怨,也不需要别人特别的关注或者怜惜。卫天宇想著,看他把脸紧贴在深蓝色的枕巾上,微蹙眉头,仿佛有些难受的模样,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
在工作时间,凌子寒是卫天宇的上司,他怎麽也无法跨过那道无形的界线。而一旦任务完成,他们基本上不会有什麽接触,这几乎是猎手间约定俗成的规矩。今天还是第一次凌子寒在休假时主动来找卫天宇。他虽然仍然带著微笑,眼中却隐隐的有著忧郁,眉宇间显得很疲倦。卫天宇十分清楚,这绝不是因为他在生病或者太累。
不过,凌子寒能在这样的时候来找他,那就意味著当他是最可信赖的朋友,这令他感到十分喜悦。无论他的生活中发生了什麽事,卫天宇都希望他能在自己这里慢慢好起来。
凌子寒从恬静的睡乡中醒来时,一睁眼便看见屋里有几只红嘴翠羽的小鸟,有的站在窗台上,向他探头探脑地张望著,有的在床边的桌子上跳来跳去,还有一只干脆就站在床沿上,歪著小脑袋打量著他。他和那个小东西对视了半晌,忍不住笑起来。
那只小鸟感觉到他的动静,立刻扑楞著翅膀飞了起来,在屋里盘旋了两圈,看他没有什麽危险动作,便飞到窗边站著。
叽叽喳喳的鸟鸣声显得特别娇嫩清脆,在安静的空气中回荡著,十分好听。
凌子寒又躺了一会儿,感觉头已经不晕了,身上也不再有发冷的感觉,而且有点饿,便慢慢坐了起来,拿过外套穿上,缓步走了出去。
卫天宇悠闲地坐在院子里,拿著一个很细小的锉刀在锉零件。旁边的方桌上有一台小小的音响,正放著动听的音乐,当中有苏格兰风笛。坐在辽远的蓝天下,对著开满杜鹃的群山,听著这样的音乐,实在是让人有飘然出尘的感觉。
凌子寒看著他悠然自得的模样,不由得微笑起来,慢慢地走了过去。明朗的阳光下,空气中弥漫著一股蘑菇炖鸡的香气,那又是地地道道的人间烟火,让人感觉很舒服,很踏实。
长期的训练使凌子寒养成了习惯,即使平时走路也是悄然无声。卫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