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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谁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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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京城最大的势力帮派首脑,他已不再是一个流于草莽、无拘无役的简单的江湖人,他需要与京中的各种势力斗争周旋,需要在朝野间平衡自持,更重要的是,金风细雨楼这偌大基业,不能在他手中纷毁!他担着无数的重托和责任,必须永远挺住那一口气!
为此,他必须在必要的时候面对牺牲,懂得舍弃——尽管他比谁都了解:江湖人并不是真的那般潇洒不羁!
谁能体会他们的深藏的寂寞和伤痛?
戚少商念至此处,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起一双深远、冷诮、倨傲的,空负大志的眼睛。
他不能不去想,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此刻又到底有着怎样的立场,怀着怎样的思量。
既要灭我,又何必救我?
——他很想亲口对那人问出这个问题。

“世上没什么解不开的事,无非是人看不懂自己的心。”雷卷突然说。
戚少商似有所动,立即收回了思绪,一字一字道,“卷哥,烦请你立即替我去通知杨总管,并护送他回京。”
雷卷好象并没有太大的讶然,冷然一笑:“我就知道。”
“是。”戚少商垂首道,“我也不再相瞒,那批丢失的朝贡岁币,是我请连云寨和天机组的弟兄出的手,那些银两我分成两半,大部分已请杨总管亲自送至边关抗辽义军营中,剩下的,却是另有它用,杨总管也是为此事出的京……但这点,恕我暂时不能向卷哥明言。待杨总管回来后,一切自会有分数。”
雷卷微微一怔,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果然!果然是你。这么扎手的点子都敢动,真没叫错你戚大胆!”
戚少商苦笑道:“若非逼不得已,我也不想冒此巨险。也正是因为如此,除了杨总管,我也不欲令风雨楼中其他人知晓。”
他说罢又皱眉一叹,“可惜事情做得不干净,不知哪个关节出了漏子,杨总管三天前传回的秘信,有一箱硬货途中落到了有桥集团的手里,方应看必定会用此大做文章,对白道弟兄们不利,我正是担心这点,所以才急于回京。”
雷卷笑容一敛,立刻道:“你马上回京,我亲自去,负责将杨无邪尽快安全送回京师!”
说罢他很畏寒般将双手往袖中又拢了拢,一双眼睛却燃起了火花。
戚少商担忧道:“你的身子……”
雷卷冷笑道:“你瞎了眼珠是不是!想现在吃我一指试试力道不是?我的身子是不如你好,可只怕你死了我也还断不了这口气。”
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青白,显然正忍耐着恶疾的折磨,但他却似乎把这忍耐当成了一种享受。
——或许他早已习惯了忍耐。
病痛、寂寞、相思……他忍耐着常人所不能忍耐的一切,单薄孱弱的身体里却有着常人所不能有的火热情怀。
戚少商无声地弯了弯嘴角,没有再说什么。
雷卷亦重新把目光转回到面前的茶杯上:
“门外有马。你骑上。走。”他说。

3、天下棋峙

高堂,烛火通明。
红木云石桌案上,棋峙已成。
棋盘上黑白子纠缠绞杀一处,各占半阕江山,胜负之算,似乎犹未可期。
一声轻笑。
白衣胜雪的少年公子抚掌摇头:“顾兄好棋艺,在下执输了。”
“小侯爷抬让。”
顾惜朝不动声色地道:“比起神侯府里的成大捕头,在下恐仍未可及。”
方应看的笑容不着痕迹的僵了一僵,变得更是灿烂:“顾兄过谦了。”
说罢他执起一子,长声叹道:“过河的卒子又掉转了头,乱局之中,又生变数,依顾兄看,这下一步棋该如何走?”
“哦?小侯爷口中的卒子……?”
“怕不只是卒子,是长车,是飞象,是神龙——”方应看慢慢吐出几个字,“听说戚少商又回京了。”
顾惜朝眉心一跳,听见方应看不紧不慢地慨叹道:“放着故人之情不领,天大地大不去,顾兄你说,他非回来搅这小小京师的一潭浑水做什么?这个金风细雨楼代楼主的位子,就真的这么叫人恋栈么?”
顾惜朝低头不语。
方应看又是一笑,起身道:“天下棋峙,你我都是已身在其中的人,不分出胜负都抽不得身——不叨扰顾兄了,在下告辞。”

方应看走后很久,顾惜朝才从梦中惊醒般倏然抬头,疾步走到了屋外。
他扶着冰凉的阑干,仰头看天。
天上无月,只有几颗模糊的星子浮沉在黯黯天际。
一滴冷汗顺着苍白的额角落至微微颤抖的手背上,顾惜朝用力地攥紧了拳。
戚少商,你为什么总要逼我?挡我路的可以是任何人,可为什么偏偏总是你?!
他再一次回想起风雨楼前那白衣男子最后的回眸。
——那种近乎震怖的悲伤与当年连云大帐前的一幕有太多的相似,但那暗含的无尽怜悯又是什么?
顾惜朝弯身,捂胸,冷笑:
你算准了我会等着你回来,是不是?你要让我再一次费尽心机和你斗到最后,是不是?
他重重地喘着气:如果你不死,是不是迟早有一天要把我逼疯?!……

朝阳初升。
诸葛小花就迎着这新鲜的阳光,怀着暗暗的忐忑,缓步迈进了御书房。
赵佶今天的心情似乎相当不错,起了个大早,还把这个平常不怎么讨喜的老臣给单独招进了宫。
诸葛小花叩拜之后,第一眼便看见了皇帝身前的桌案上一副墨意淋漓的写意山水卷轴。
只见赵佶笑眯眯地指着那副画道:“爱卿觉得此画如何?”
诸葛小花移步上前看了看,隐隐动容,心中不由暗叹,这满纸苍劲磅礴,风云涌动,作此画之人一腔气吞天下的胸臆皆尽抒发于上,却也能看出不是皇帝的手笔,于是回禀道:“立意高绝,立志高远,挥洒万千,虽远不如圣上的笔法,倒也算得上是难得的佳作了。”
赵佶闻言放声笑道:“说得好!这是童爱卿献上的燕云山水图,听说是出自他新近招揽的人才手笔。”
诸葛心中“咯噔”一声,故意恭声询道:“童大人几时开始也醉情诗画了?”
“非也非也。” 赵佶晃着脑袋,哈哈笑道,“诸葛爱卿怎的看不出来,这乃是童爱卿的一片忠心,一腔大志啊。”
“老臣愚钝,请圣上明示。”
赵佶但笑不语,突然道:“童爱卿近日向朕献了一则联金灭辽复燕之策,甚得朕心,朕今日也想就此问问诸葛爱卿的看法。”
诸葛小花心中猛然一抽,自知所料果中,不由又是悲愤又是痛心,半晌方沉重地禀呈道:“兹事体大……请皇上三思。”
“爱卿有何见解?”赵佶敛了笑容,已有明显的不快。
诸葛当即跪倒在地,含泪禀道:“启禀皇上,宋辽交好,乃祖宗盟誓,违之不祥。以太宗之神武,征伐四方,百战百胜,却惟独于燕云毫无建树,今日哪可轻举妄动?且百年盟誓,一朝弃之,诚恐兵举一动,我大宋昆虫草木,皆不得休息矣!”
赵佶沉下脸道:“太宗在时,是为休生养息安国安民,如今我大宋四海承平,国库充盈,天下归心,时机已到,朕要替祖宗完成一统天下的大志又有何不可?”
诸葛一听这话,登时呆了一呆。
他明知此刻皇帝今日招他问话,其实早已心意有决,只不过要找多一个“老成持重”的臣工来给这“圣明决策”加点码而已,虽知要力谏阻止已是难行,却仍是痛心疾首地说出了这番话。触逆龙鳞自是意料中事,可他更痛心不已的,却是这不学无术、自作聪明的媪相童贯即将为大宋带来的这一场滔天巨祸。
此战若败,后果不堪设想;若胜,也是蠹国害民之举,必将把这风雨飘摇的汉室江山推入万劫不复、血流成河的深渊。
诸葛小花因而伏首顿地,禁不住老泪纵横,良久方抬首道:“臣下万不敢质疑尊上,为此大逆之事。老臣衰病,无补圣明,却蒙天恩浩荡,可为皇上,为朝廷呕心沥血,鞠躬尽瘁,老臣……”
赵佶不耐烦地摇手道:“行了行了,你的忠心朕知道,你起身,表个态吧。”
诸葛小花道:“我主圣明,自有决断,老臣本不敢置喙,但既蒙圣上垂询,臣也不敢藏私——”
赵佶的心情这才缓和了些,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诸葛小花知道大局难挽,当下之计,要立刻打消皇帝的狂热念头恐怕不行,惟有尽力拖延缓和,故此恭敬地回道“攻辽复燕之事须从长计议,更须寻得可担大任之人。如今蔡太师告病退养,朝中空虚,童大人虽威猛,却身担朝纲要职,难以抽身,且筹集粮草、整顿大军亦需时日,不如缓上一缓,再出兵未迟。”
他话语隐晦,曲折地给皇帝泼了点冷水:
且不说这联金灭辽根本是引狼入室、无稽之谈,就算是件好事,能不能做好,也要看什么时候,由什么人去做——眼下这时候,由童贯这帮人去做,大宋朝廷就真的完蛋了。
赵佶想了一想,倒也觉得不错,于是点了点头道:“爱卿所言不无道理,事所必行,却也要准备得充分些——至于人才嘛,朕看朝中能人不少,那个小方就很聪明能干,比他老子强。童爱卿也在替朕四方招贤纳士——”
“哦对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之前小方跟朕提起过一个人,后来却没了下文,倒是蔡卿临去前又在朕面前提起了他,叫什么……顾……顾朝西还是顾朝东的……”
“顾惜朝?”诸葛愕然抬首。
“对对,就是他。蔡卿力荐此人,说他是个不可多得的良才,听说以前是中过探花的,堪当大用。正好你在这儿,就替朕拟道旨,赐他个合适的官职,赶紧为国效力吧。”
诸葛一怔,道:“这个顾惜朝,以前曾是那傅宗书逼宫谋逆的同党,皇上忘了不成?”
赵佶一拂袖:“这个蔡卿已跟朕说了,他那是受人蒙蔽唆摆,误入圈套!人谁无过?朝廷一向用人惟贤,他既已痛改前非,有什么用不得?连你说的那个什么大风暴雨楼的九现神鹤商少戚,还有那什么劫过法场的王小二,朕不是都一样赦免了吗?”
诸葛心中喟叹,却也不好多说,只得称颂了一句“皇上圣德宽宏”,领旨告退了。

出得大殿,他极目北望,黯然长叹。
汉家天下,风雨欲来。
1、侠义与王道

暮色四合,玉兔东升。
冷清的街道上只有三两步履匆匆的行人,还有几片黄叶在风中寂寥地打着圈圈落下。
头戴深笠抱剑的男子伫立已久,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他的衣袍是白的,剑是白的,连气质也是洁净逼人的白。

“江湖夜雨一壶酒,吞吐天下意何加。从来多少英雄泪,不教春城又飞花。”
伴着几句叹息般的吟唱,有马车的辚辚声由远而近,踏碎了暮色。
当车中人怅然吟断最后一个字时,马车已在白衣剑客的身前猝然停下。
执辔的两个黑衣汉子一身侍卫打扮,均是怒目而视,其中一个已经低吼一声,擎高马鞭想跳下来狠狠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拦路人。
“慢。”
车帘一卷,一截青色素净的袖中伸出一只苍白胜雪的手,轻轻一扬。
然后那只衣袖又缩回了帘内。
这一声低喝,一个扬手,竟似令这漫天压抑烦闷的浊气一散而空。
两个黑衣侍卫对视一眼,心有不甘地跳下车,分头走到前后两头,封住了这条路。
可惜没有正好路过的眼尖路人,否则这惊虹一现间,可以依稀看到帘后人垂落的衣摆,以及清雅秀逸的眉宇。
这人的面目隐在帘后看不分明,但那浑身上下散发出的肃杀之气却足以让任何人震撼。

“顾大人,你倒真会给人惊喜。”戚少商摘掉斗笠,语带讥诮地冷笑,“堂堂五品立节中郎将,却如此轻车简从,便服出行,不怕辱没了大人的威风么。”
车中静了一静,传出声音道:“我没空与你斗口舌。倒请戚大侠先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你去而复返,招摇过市,只怕这汴京城里很多忙着找你忙到睡不着觉的人,才真要大大的惊喜了。”
戚少商的脸色有一些异样,深深吸了口气,道:“你费尽心机设圈套陷害我,又何必暗中通知小雷门?你知我必定会回来与你为敌,又何不干脆借唐门的力量除了我?”
“是啊,这是为什么呢。”一声带着轻嘲的叹息,若有若无的声音像是回答,又像是自语,“我为什么不杀你……我很早以前就告诉过你,不是我想杀你,而是不得不杀你,后来,我是杀不了你,这次……”
“这次怎么样?”戚少商眉峰一拧,话音明显有些急促,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想看到顾惜朝此刻的表情。

没有回答。
顾惜朝慢慢掀开车帘,跨了下来。
夜风扑面而来,吹乱了他的发,吹寒了他的面,吹得他的青衫猎猎而舞,越发显得他的人孤绝而飘渺。
他犹记得自己曾怎样不惜一切地要杀掉他:“坑杀连云寨手下,逼戚少商现身!”“雷家庄家眷,五里杀一个,十里杀一双!”“破毁诺城,屠城三日!”“戚少商,你一直不死,快要把我逼疯了!”……
其实他向来不后悔,也不喜回忆。
他认为只有蠢人才会回首过去,才会叫悔恨侵蚀了豪情壮志。
可他现在居然在回忆,心里在震荡——虽然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一丝波澜。
“这次我是想看看,所谓的侠义,到底是不是真的如你说的那个样子。”他冷冷地说。
戚少商眼中闪过一丝失落,继而举目直直地逼视着他,摇头道:“我知道,你永远也不会相信我所说的侠义——”
他低头,苦笑:“人人都以为在京里当权主事的是蔡京相党,其实有桥集团和内侍宦官亦同样树大根深,党羽遍布,无所不知,无处不在。我早猜到你和方应看暗中勾联,却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动了手,连六分半堂也着了你们的道儿。
顾惜朝冷哼一声,不作理会。
戚少商沉声道:“方应看的为人,你比我清楚,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这道理你亦比我更清楚。权势和地位,就真的那么重要么?就真的值得你这样不惜一切么?”
顾惜朝冷笑:“怕杀人的不一定杀不了人,不怕杀人的也难逃为他人所杀。什么英雄气概、侠义正道,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小玩艺而已。我不理什么道义大节,只管成败得失。谁胜了谁就是公道,谁能够活着就是大义!”
他深黑的眼中,现出星星点点的狂意,拂袖又道:“自古多少帝王将相崛起于草莽,逐并群雄,征战大江南北,一统中原,四海承平,功业震古烁今,最后还不是要归于王道?何况当今天下,要成大事、担大任,就更要走王道!若杀一人,他日可令我得救天下千万人,则什么无聊的侠义公道尽可一笔勾销——你须知这怪我不得。”
他言罢掀起长长的眼睫,狡黠地瞥了眼戚少商,突然转了话题:“你觉得苏梦枕算不算个英雄?”

2、英雄/江湖/人心

戚少商被他这么一问,倒也有些意外,沉吟了片刻方一字一字道:“他是个了不起的人。”
想了一想,他又补充道:“苏楼主于强敌虎伺、风雷环绕间进退裕如,笑饮热血,顾盼自傲,那一份气概令人折服,当算得当世英雄。”
“那是你们的看法。”顾惜朝半是讽半是笑道,“苏梦枕也不过是个赌徒,玩命一博,败多胜少。身有痼疾必不宜持久;锋芒毕露必失之厚重;再加上风雨楼秉承的所谓侠义宗旨,他本人纵再如履薄冰、小心应对,也难免为朝堂官宦之流嫉恨;他的兄弟没有谁有好下场,他心爱的女人与他水火难容——可惜啊,他这样的人,注定成就不了风雨楼的霸业。”他顿了顿,作出了结论:“像他这种人,做不了英雄。且生在这样的时局里,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戚少商皱眉,隐有些不快:“在你看来,是世无英雄了?”
顾惜朝眼中狂傲之色更浓,仰首道:
“今之所谓英雄,当咤叱起风云,翻手惊风雨,可纵横捭阖、经天纬地,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不惜翻转武林,够胆独步天下。赢得了,输得起,拿得动,放得下。人想做而下敢做的他做,人做不了的他做来天经地义,不怕流言闲语,不惧放手一搏,只消得失自知,只管独行其是——不必理会世间一切情理法则,去独行他以为所是。”
戚少商深深吸了口气,一阵寒意从他心底一点点泛了上来。
这样的顾惜朝,他很熟悉,正是因为熟悉,他才觉得如此的深寒。
可在感觉到深寒的同时,他又不得不承认,这番话他也多少有一些认同之处。
“你决定了要做下去么?”他明知故问。
“你不也一样执意要做下去么?”他立刻反诘。
“是的。”戚少商点头。
“我也一样会选我的道走。”
片刻的沉默。
犹豫了一下,戚少商还是忍不住问出来:“那天晚上……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是真心的么?”
(他想不通,忘不掉,也无法释怀,在那个发生惊天变乱的前夜,他在探访李师师的途中“不期而遇”了一个人,并和那个人有了一番令他足足神思怅惘了一夜的对话,也正是这一场“偶遇”令他有些微的恍惚,从而被动(甚至主动)地跌入了那场其实意料之中的陷阱。)

顾惜朝脸色一变,微微侧首:“你说是真的就是真的,是假的就是假的。”
他的声音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轻颤,阖了阖眼睛,似陷入了最深的迷梦。
这梦似渐浓的夜色一样,无边无际,把说的人和听的人都轻易吞没了。
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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