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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不甘心。可我也劝你最好死心。”
说著话,魏明之一下拉住了苏长卿挣扎得散乱的鬓发往後扯去。
头被拉来仰起,脖子上绑的绳子顺势就深深地勒了进去,苏长卿一口气上不来,脸色顿时涨得通红。
他呼哧呼哧地从被勒著绳子的嘴里喘著气,怒睁的双目之中也似要滴出血来。
“太傅还是希望你儿子能好好坐稳皇位的,我和他要的只是长卿你而已,所以为了让他不起疑,继续好好做他的皇帝,将你继续交给我们看管,我们才愿意做出这样的苦肉计。不过如果你真地妄想从我们手心里逃走,不好好配合,那可就别怪我们对你儿子不利。虽然我现在是个阉人,可你别忘了,我也是和陈朗一样能够取敌首级於千军中的武将。杀掉一个没有防备的小皇帝,这一点现在的我还是完全能做到的。”
魏明之看见苏长卿依旧在使劲挣扎,言语之间也变得更为凶狠。
他跟在苏长卿身边那麽多年,对对方那倔强顽固的脾气已是十分了解,他与林安这麽陷害苏长卿,可对方是绝不可能轻易屈服的,他会不断地反抗,不断地挣扎,不断地找机会向苏重墨求救,然後逃离他们的控制。
苏长卿听到魏明之的威胁之後,终於渐渐不再挣扎了。
他惊怒交加地望著魏明之那双看上去有些疯狂的眼,焦急而愤怒的情绪让他失去了往昔的自控能力,一时之间,这个曾经果断冷静的男人也想不出什麽对策。
他虽然手中藏有暗中的势力,可是现在的他根本无法传递出信息,而且,他就算传递出了消息又能怎样呢?
在外面的人看来,夺位的是自己的儿子苏重墨,说不定 ,效忠自己的暗卫们反倒会针对苏重墨展开报复,这样的结局亦是他万万不愿看到了。
这是第一次,苏长卿在困顿中感到了难以解脱的绝望。
他用死後受数百年的酷刑换来一次重生,他满以为这是一个可以让他重新开始的机会,却没想到这次重生竟将他推入了更为痛苦的深渊。
难道他们父子相残注定是宿命不可更改?
无法抑制的唾液顺著苏长卿被绳子勒开的嘴角流了下来,他满身落拓地被绑在椅子上,双手因为过度的挣扎,指甲在扶手上早就抓破流出了鲜血。
看见苏长卿的意志受挫,魏明之却变得温和了许多,他解开了苏长卿嘴上勒的绳子,又用手帕替对方擦了擦流血的嘴角,低声在满面死寂的苏长卿耳边说道,“现在你儿子已经回来了,可我们还没调教好你,所以注定我们不会放手。不过你要是这段时间乖乖地接受调教,配合我们不要搞出别的事情来,我和太傅都会尽量多安排你们父子之间相处的机会,斡旋你们之间破裂的亲情。或许你还能等到抱孙子的那一天呢。”
苏长卿的嘴角僵硬地抽动了两下,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慢慢地抬起了头。
他的目光依旧明亮灼人,丝毫不见颓败之色,魏明之被这样的目光所震慑,一时也收敛起了得意。
“哈哈哈……”
嘶哑的笑声诉说著苏长卿内心的痛楚与无奈,他从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更不会认为哭泣便能扭转自己颓败的命运,博得敌人的同情。
“你笑什麽?”魏明之不解。
“我笑你们都看出我的吾儿的一腔深情了,可惜吾儿却是对我误会重重,这莫非真地是上天给我的报应吗?所以在这一世,让你们都背叛我!”
魏明之并不知道命运之轮的倒转,他听见苏长卿的最後一句话,沈默了片刻,这才说道,“都是你逼人太甚。”
他看到苏长卿的面容很快掠过一丝惯有的冷酷,那双眼愤怒地瞪视著自己。
苏长卿牙关紧咬,重重地吸著气,始终难以平静下来。
他想起了阎王看著自己时那轻蔑的笑容,也想起了对方的戏谑,果然,他与自己定下的交易并不简单。
但是这样就想难倒他苏长卿吗?!
即便林安和魏明之将他调教成性奴,即便苏重墨也因为误会一时不能原谅他,但是他也绝不会轻易屈服於命运的安排。
就算最後他被折磨至死,但好歹这一世,他也不再是逼死儿子的凶手,仅凭这一点,这一次的重生对他来说其实并不是全无意义。
只是苏长卿的内心里终究是忍不住想追逐那份从未得到过的爱,那是一份除却父子之爱之外的爱意。
人果然都是贪心的,为了功名而贪心,为了权势而贪心,最终为了爱亦是贪欲不止。
苏长卿禁不住自嘲了起来,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已经落到这般田地的他为何还是那麽贪心,贪心著能得到儿子的回应,得到儿子不同於亲情的关爱。
这样的贪欲注定要他付出太多。
苏长卿终於平静了下来,他不再面容狰狞扭曲,而是渐渐舒缓了本是英俊的五官,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好,好,好!”苏长卿连说了三个好字,随即目光平静地投向了魏明之,“别忘记你说过的话。今日之後,这世间便再无天启帝,有的只是你们帝奴。”
(10鲜币)五十 阉人之恨
似乎是为了验证苏长卿所说的话,魏明之当即将自己的衣袍撩开,露出了他被阉割过的下体。
这还是苏长卿第一次看到魏明之被自己惩罚之後所留下的惨状。
象征著男性的分身被切割得只剩根部的一小点,两颗小球也早就不是常人饱满的样子,瘪瘪地垂落在那断根之旁,萎缩干瘪。
苏长卿的眼里很快就掠过了一丝淡淡的笑意,随後干脆微微闭上了眼。
魏明之凄然地指著自己残缺不堪的下体对苏长卿说道,“怎麽把眼闭上了?当初可是你令人把我割了的……这麽多年来,我任劳任怨在你身边,像条狗一样让你使唤,可你还是从来不肯好好地看我一眼。你是在逼我对不起你。”
苏长卿不回答他的话,只在嘴角若有若无地牵起了一抹略带冷嘲的笑容。
“好了,好了。知道你心里还是不乐意的,不过你现在也没办法了。来吧,好好给我舔舔,我就算做不成一个真的男人,也算是过一次瘾。长卿,你该知道当年我有多爱你的。”
说著话,魏明之动手将苏长卿从椅子上解了下来,对方已经无力再多做挣扎,当即便被魏明之扔到了床上。
魏明之跪坐到床上,冷眼看著虚弱的苏长卿,等著他乖乖地爬过来伺候自己。
手足都因为长时间的捆绑而变得软弱无力,苏长卿缓缓撑起身子,抬头看了眼冷冷盯著自己的魏明之,低头苦笑了一声,这才慢慢地爬了过去。
他又看了眼魏明之下体那残缺可怕之处,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後,决然地闭上了眼。
就如魏明之所说的,他已经没有办法了,至少在这个时候他没有办法。
他好不容易等到了苏重墨回来,但是林安和魏明之却竭力破坏挑拨他们父子之间本就变得脆弱的感情。
如果自己要是再不顺从,苏长卿不敢想象会他与苏重墨之间的关系还会恶化到何种程度,毕竟,他的对手可不都是是善与之辈。
魏明之带著几分残忍的兴奋看著苏长卿闭上眼,伸出舌头缓缓地舔了过来,对方那根滚烫的舌头舔到自己残缺破损的男根末梢之後,又开始舔自己干瘪的囊袋。
对方这顺从卑微的动作,真像一条狗。
突然之间,多年来压抑在魏明之心中的痛苦与疯狂在这一刻完全爆发了出来。
早就缺失了做男人乐趣的他厉声大笑,下体那不轻不重的刺激实际上并没给他的身体带来太多的爽快,倒是他的内心中充满了难以言表的纠结之情。
时光如水,一转眼已是十多年过去。
曾经风华正茂,威武昂扬的四皇子如今卑微地趴在自己胯间,像一条狗那样舔著自己残缺的性器。
魏明之已经辨不出这是快意还是痛苦,他的内心中渐渐只剩下茫然,这茫然又在他看清眼前人所作的一切後,渐变酸楚。
苏长卿全似没有感觉似的认真地舔弄著魏明之的下体,将他在兰字间所学到一切唇舌之法都用了上来,只要没有人叫停,他就会一直舔下去。
往昔魏明之所爱的是那个倜傥率性,潇洒不羁的四皇子,更爱对方骨子里那让人仰视的皇者气概。
而如今这个浑身赤裸,浑身伤痕,趴在他胯间不知廉耻的男人又是个什麽东西?!
魏明之的双目一红,忽然抬手便将苏长卿从床上丢了下去。
苏长卿猝不及防,只能忍著摔痛的身体看著突然间爆发出怒气的魏明之。
魏明之快步冲下床来,起脚就向苏长卿赤裸的身体踹去,他狠狠踢打著对方,仍是不解恨,最後干脆又将对方拉起来,一连抽了对方十几记耳光。
苏长卿被他打得头晕目眩,浑身疼痛,他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只是不屑地瞪著对方。
“是你,都是你害我变成这样的!”
魏明之声嘶力竭地嘶吼著,一拳揍在苏长卿腹上,打得对方当即呕出一口血水。
这时,苏长卿那张冷硬的脸上终於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痛苦的神色,他轻轻地拉扯住魏明之的衣袖,虚弱地说道,“别打了,你会打死我的……”
魏明之听了,果然神色一怔,缓缓地攥紧了拳。
他看著蜷著身体,满面痛苦的苏长卿,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或是做的过火了。
就这麽将对方打死了的话便是一点意义也没了。
“你也会怕死啊,苏长卿?!”
苏长卿擦了擦嘴角的血,冷笑著点了点头,他斜睨著这个已经陷入疯狂的男人,心道对方是绝对不会知晓死意味著什麽。
死对苏长卿来说并不可怕,可死却要将他与所爱之人分离,那种不曾厮守便要分开的痛苦才最令他害怕。
“现在我要杀你太简单了,我不杀你。”
魏明之渐渐冷静下来,他扯住苏长卿散乱的发丝,将他拖到了自己身边。
“帝奴,这个名字真适合你,你说过自此之後世间再无天启帝,只有我们的帝奴。但是现在你还不是完整的帝奴,我期待著看到你彻底成为帝奴的那一天。”
魏明之的手伸到了苏长卿的胸口,他狠狠掐著对方那两颗早就被调教得无比敏感肿大的乳粒。
果不其然,持续的调教让苏长卿的身体发生了剧变,对方几乎是连这样的逗弄也忍不住,很快脸上就露出了一副无法忍耐的表情。
“唔……”苏长卿拧著眉,因为乳头被魏明之不断搓弄而忍不住发出几丝诱人的呻吟。
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地能坚持到最後,他只期望,这一世不要再後悔,不要再伤害他心爱的儿子。
(13鲜币)五十一 父子重逢
自苏重墨回来後,在没有试探出他将怎样处置“发疯”的苏长卿之前,魏明之并没有再让苏长卿去地宫之中继续接受调教,而是亲自将对方看管软禁在重华宫中。
为了减少苏长卿身上被捆绑出来的伤痕,往日用来捆他的麻绳或是铁镣都换成了轻柔但是极具韧性的锦带。
魏明之坐在一旁,看著被绑在床上不发一声的苏长卿,饶有兴趣地走了上前。
平日里为了方便调教和他们的玩弄,苏长卿一早已被禁止穿衣,如今苏重墨回来了,为防对方发现他们如此虐待堂堂上皇,魏明之著人替苏长卿穿上了里三层外三层的锦衣华服,也顺便可以遮挡一下对方因为残酷的调教或是虐打而留下的痕迹。
苏长卿的双手被柔软的锦带牢牢缚在背後,脚上也被捆了起来。
他微蜷著身体,侧躺在床上,似是睡著了那般没有睁眼。
“到现在陛下还未作出对你的处置,不如你来猜猜,你儿子会想怎样对你?长卿,毕竟你可是一个怙恶不悛,死性不改的大恶人啊。”
魏明之坐到床边,将苏长卿抱进了怀里。
他看著对方紧闭的双目,冷冷一笑,伸手在对方脸上轻轻拍了拍。
苏长卿果然没有睡著,他听见魏明之的话後,很快就睁开了眼。
“怎麽对我?大不了关我一辈子。”
说这话的时候,苏长卿并非心甘情愿,他一旦想到父子二人之间越来越深的隔阂就只能一声叹息。
世事无常,却是谁也想不到会变幻到这般地步。
正在说话间,一名内臣忽然急匆匆地闯了进来,魏明之瞪了他一眼,顺手放开了苏长卿。
“何事?”
那名内臣来的非常匆忙,进屋时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他看了眼被绑在床上的苏长卿,这才小声回报道,“陛下已下令设宴重华宫,要来看他了。”
魏明之略一沈吟,点了点头,斥退了那名心腹内臣,转而又回到了苏长卿的身边。
“哈,你儿子已下令在这里设宴,看来是想好好款待你这被软禁的父皇一番,他还真是孝顺啊。”
苏长卿内心的期待并没有轻易表现出来,他只是微微捏了捏拳,既而将目光悄然投向了门外。
一味的逃避也并非办法,苏重墨知道自己总还是要见见苏长卿的。
他先一步令人在重华宫中摆上了酒宴,自己静坐著等待苏长卿的到来。
魏明之仔细检查了苏长卿的衣装,确认对方身上的伤痕全然被藏在衣服下之後,这才解开了他的束缚扶他起来,此时,魏明之又看到苏长卿面上有一处难以遮掩的淤青,似是昨日自己一时鲁莽出手打出来的伤痕。
“你知道该怎麽说话吧?”
魏明之轻轻抚著苏长卿脸上的瘀伤,内心之中也并非全然冷酷,但是如今事实所迫,他也无法表现出过多的温情。
苏长卿冷笑了一声,径自说道,“放心。我不会拿自己和重墨的命来开玩笑。现在你们的势力占上风,我会乖乖听你们的话。”
“知道就好。那麽就去吧。”
魏明之冷眼看著神色淡然坚定的苏长卿,真是恨极了对方这副即便已经彻底落在他们的圈套之中依然不肯屈服的样子。不过他现在也不急著收拾对方,因为他知道一定还有很多时间给他们将苏长卿慢慢调教成为一个合格的帝奴。
听到外面陆续而来的脚步声,一直静坐不动的苏重墨终於抬头望向了门口。
月余不曾相见的苏长卿在魏明之的搀扶下缓步走了进来,对方穿著一袭黑红二色的龙纹锦服,举手投足之间仍是不改往昔的潇洒帅气。
苏重墨其实一直觉得,自己的父皇真是一个十分优秀的男人,不管从相貌还是从能力上来说他都远远比不上对方,便连心狠这一点也是不及对方一二。
大概是父子之间芥蒂仍存,两人虽然四目相接,却是没有说话。
倒是魏明之出声打破了这尴尬,“陛下,上皇已带到了,宴席这便开始吗?”
苏重墨被苏长卿那两道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他点了点头,随即抬手说道,“父皇请入座吧。”
“哈,吾儿……”
苏长卿没想到到这时候苏重墨还是能叫出一声父皇来,他万般感慨地苦笑了一声,缓缓坐到了一边。
魏明之随即替他斟了一杯酒,同时递了个警告的眼神过去。
苏重墨举起杯,遥敬苏长卿道,“父皇,这一杯酒是墨儿敬您的。”
苏长卿看了眼自己面前的盛满了美酒的水晶杯,缓缓伸出手举杯在了唇边。
忽然之间,他瞥到苏重墨看著自己的眼神里充满了痛苦的纠结乃至是愧疚悔恨的颜色……
这孩子是觉得对不起自己吗?苏长卿微微一愣,目光仍不住久久停驻在苏重墨面上。
他一手将对方带大,也曾设想过孩子长大之後的事情,却万万没想到他们父子之间,会有今日。
苏长卿轻笑了一声,仰头便将美酒一饮而尽,美酒的滋味令人回味,苏长卿也是忍不住舔了舔唇。
自从落入林安他们手中之後,他已经很久没喝到酒了,每日都只被灌一些滋补的药汤药粥,早就吃得他想吐。
就在苏长卿回味著美酒的滋味时,苏重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只是他的声音听上去是那麽哀伤那麽无奈。
“父皇,我知道你对我的所作所为心怀愤懑,只是……你也应该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对大家带来了多少痛苦。为何到现在,你仍是执迷不悟呢?我曾是那麽崇敬你,视你为榜样,可……唉,太傅他从都没有怪过你,他怎忍心对他屡次下毒手呢?!如果你真地要恨,便恨我这个不孝子吧!”
苏长卿沈默地听完了苏重墨的这一席话,一时间,他觉得自己的胸口闷痛难当,几乎让他说不出话来。
他承认他在很多地方都太过恣意妄为,残暴不仁,他对别人冷酷,是因为他觉得那些人不值得自己对他们好,事实也证明,不管是看上去温文儒雅与世无争的林安,还是忠诚隐忍为人老实的魏明之,不过都是想害自己的人而已,一早,自己就不该一念仁慈留他们活到现在。
这世间唯一能令他信任的人,只有自己一手带大的儿子,可最後,出卖他的人,让他坠入如今这个万劫不复地步的人也是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