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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皇演义-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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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石闵受命镇守此地,严律军纪,她的父母才得以有机会求医痊愈。谁知好景不常,石闵调走之后,她和村中的少女都被掠至赵国卖为奴卑,幸而后来被石闵的府中管家买回府中,多加调教,直至今日。

    后来又听人说,因为征战,他们的村落早已沦为一片废墟,已渺无人迹,她的父母也不知所踪,不是落难也定是去世了。

    一说到此,紫柯顿时泣不成声,美眸中涌出泪珠,如杜鹃泣血,令人不忍一听。萧逸闻言,心中却猛然一震,但却不知如何安慰她,只好说道:“紫柯姑娘,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你父母没有消息也未必是坏事,至少还有一丝希望不是?”

    紫柯闻言先是一怔,继而双眸迷蒙,娇靥上现出超越平时不知所少的美丽,幽幽点了点头,拭了秀颊上的清泪道:“承蒙萧少侠吉言,但愿如此。”

    两人静了片刻,萧逸方喟然一叹,忙转移话题问她可熟悉赵国的语言?紫柯在石府经过严格的调教才能在‘听涛园’行走,自然懂些羯族自身的语言,但却只能略其表,而不能达其意。

    饶是如此,萧逸却早已心中大喜,令她在书案上取来一卷,为自己读着听。而他正好可以解释给她听,让她多开开眼界,开解开解自身。

    紫柯自然十分乐意,当下取了一卷她最感兴趣的书来,其中有些许不懂而又感兴趣处,当下坐在萧逸的对面,读与他听。

    稍有不懂处便开口问他,萧逸便详细地为她一一解述。

    紫柯来到赵国之后本无亲人,但自从遇到了萧逸,倍感亲切,与以前他见到的人都不一样,不久便将他视为自己的亲人一般,半日下来减了不少原来的拘束,喜容渐浓,有时竟能说笑,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她笑起来真的很美,但可惜萧逸心不在此罢了。一直到谢千里回来时,她已为萧逸又读了羯族的两卷古书,她自己也获益匪浅。

    谢千里一回来,看到紫柯的模样,顿时有些目不转睛了。萧逸或许觉着她累了,当下要她收卷歇息,但紫柯知道萧逸意犹未尽,虽然短短的相处,她便被他的胸怀和见识所折服,知他乃是个爱书之人,妙目霎了一霎还要读。

    但萧逸却执意不再读了,她只好感激一笑,转过娇躯告辞回去。

    谢千里却突然拦住了她,疑道:“紫柯姐姐,你好像一直没有看到我一样,你怎么变美了,我记得方才出去的时候,你好像还不是这个样子啊!”

    他哺喃了半晌,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紫柯却有些嗔怒,一整娇靥,娇声说道:“你怎么乱叫人姐姐,我可没你这样一个弟弟,整日游手好闲的……”

    一言甫毕,轻蹙双眉便出了两人的精舍。倒是谢千里怔了半晌,方自语地道:“古人常说‘三步之内必有芳草’,看来真的有些道理……”话未说完,眼睛早瞪得圆圆的。

    晚膳后,谢千里谈起了今日上街,却遇到了件热闹事。

    原来,今日他上街兜了几圈,心里很想去赴曲婉婷的佳人之约,但一想到萧逸的警告,只好替那曲婉婷暗叫侥幸,心道这次先放过你,以后一定让你看到我这个英俊不凡潇洒不羁的少侠的本事。

    他本来打算到“天上人间”去看看舞乐,结果在路上正好碰到琥珀和一帮手下,正要躲开她,谁知那琥珀的眼力贼尖,一眼便看到他,上去将他团团围住。

    谢千里费尽了机巧死皮赖脸之能事,才免去了一场一对多的车**战,结果琥珀采纳了他以文比代替武比的建议。

    琥珀郡主颇感好奇,很想知道他如何比法,谢千里本来打算趁机溜走,谁知琥珀满怀热忱地命四个手下将他架到了一家酒楼,说是要与他好好斟酌斟酌,到底如何比试,谢千里暗暗叫苦不叠。

    一进酒楼,他便发现剑狂正和一个少年分别占了一副桌子对坐,整个酒楼弥漫着一股一触及发的战意。

    这少年身穿白衣,有着一头与年纪不相符的白发,眉毛亦根根发白,双颧额高耸,容貌冷峻而肃杀,肌肤简直就像是死鱼肉似的,一丝血色也无。

    那嘴唇亦不例外,犹如冰封过一样,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铅白色,特别是他那双眼睛,双眼睛狭而长,眼珠竟然是白色的,而眼白却是黑色,像是冰石一样,彷佛已经冻结。但他眼神中的透出的杀气一直绕在剑狂周身,令四周的武者连大气也不敢喘。

    剑狂只是兀自喝酒,结果有几个江湖中人,实在看不惯那少年的桀傲不逊,其中有一名武者以请酒为名想挫一挫他的锐气,谁知他才说了一句:“这位朋友……”

    话音未落,那少年按剑的手不见动弹,一道白光一闪而逝,那人连痛还没感觉到,闭着的嘴中溢出了很多鲜血,过了片刻,他才哇地一声喷出一口血肉。

    原来那少年在他闭嘴的一瞬间,便一剑透过他的双唇,将其的舌头割破,而双唇一点不伤,其剑术实在精妙绝伦,将那群武者吓得抬着那人便灰溜溜地走了,那少年只说了一句:“我不是你的朋友。”

    后来,他和剑狂提酒出去,说是要到城外比剑。谢千里也趁琥珀郡主不留神跑了回来。

    萧逸听完谢千里所说,不禁对这个少年很好奇,要知道以他上次看剑狂半步先天的修为,什么样的少年竟然这么有自信对付他?两人一直谈到酉、戌之交,紫柯为他们沏了两杯茶也退去休息。

    这夜亥牌时分,谢千里夜间出恭,看见萧逸还坐着似睡非睡,像是在想些什么。

    谢千里看他想得出神,便没打扰他,出去溜答了一会儿,便折了回来,谁知刚到廊头,他神意惊遽地猛然沁出一身冷汗,瞠目惊呆了,静静立在廊中一动也不敢动,目光中却透着一股深深的恐惧……

第四八四章 玉璧之祸

    原来在谢千里前面,正是他与萧逸的房舍,南窗却已经敞开,里面依然跳动着灯光,萧逸伏在案上,似是已经睡着,朦胧的灯光穿过飘缈的夜岚,正射到此窗对面的屋脊上,而谢千里的目光也正惊慑地望向此处。

    但见其上立着一个银衣人,全身批着长褂,分不清男女,恍恍惚惚之中,好似有一双令人颤栗的眼睛,这双眼斜向上挑,眼光精烁,如精灵一般,透着魔鬼似的诡异,正是这双眼,再一动不动地盯着对面的萧逸看过不停。

    直到谢千里突然出现,那动也不动的人影倏然转过脸来,向他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冷笑,突然消失不见了,而这阵若有若无的诡异笑声,将谢千里吓得浑身哆索,若非刚才尿完了,说不定便会重新溺到裤裆里。

    直到那个人影消失了很久,他才感觉到自己口中还有气息。忙四下警戒地扫了几遍,直到确定那个诡异的人影不在周围,方才如同受惊的老鼠一般,匆匆地溜回屋中,却发现萧逸虽然爬在案上,却并未睡着,反而瞪大了眼睛。

    谢千里正愁没人为自己壮胆儿,见他没睡也没有想事,便急急拉住了他,将方才所见告诉他,萧逸却截断他道:“我早知道了!”

    “什么,你刚才是在装睡?”

    萧逸点了点头,谢千里却犹有余忌的直拍胸口,但他更惊异于萧逸超凡的感觉,当下问道:“他……他是什么……人?”

    他话犹未竭,突然想到那人的模样,说不定不是人,而是鬼怪什么的,是以犹豫半天,不敢确定。

    萧逸回道:“什么人都有可能,但绝对不是我们的朋友,所以我们以后一定要小心些,而且……”萧逸继而嘱咐道:“这件事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其实萧逸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猜测,因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此地,此人的修为自然不消多说,更何况萧逸的探查术也不是吃素的,除了先天武王强者不会有别人,只是让萧逸好奇的人,此人到底谁是谁,来此究竟是什么目的?

    当夜,两人都在深深的不安中睡去,第二天一大早,谢千里起得出奇的早,他早早便在府中领了一副铁甲,穿在外面宽衫衣内,整个人看起来胖了一圈,但行动起来却怪怪的,而且一见到紫柯,便不停地打听这园中以前是否闹鬼。

    紫柯一大早被他吵得难忍,说没有他根本不信,反而缠得更厉害,直到她被烦得说有,那谢千里方才满意,但这种印证更使他胆气大减,男子气概被一下减去了九分,倒安分了许多……

    且说另一边,此时,赵王王宫,御前殿内守卫森严。赵王石遵正襟危坐,花信风立侍于侧,四大护法包括令狐绝在内立于两旁,石遵的的脸色令殿下所有的臣下捉摸不定。

    他踌躇半晌,不言不语,也不退朝,朝中大小事务,不分轻缓,一旦有人俯伏奏陈,一概以“暂缓”挡下,直到王室守卫者石豹悄然入殿请安,石遵方才舒了一口气似的,安坐王庭。

    因为石豹的站队,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意味着石遵的地位已稳如泰山,量无大碍。到了此时,他方想起了让他不安的人,那便是萧逸。不过一想到萧逸在石闵府中,他又有所犹豫。

    正在此时,殿外有一侍卫秉报,说龙骧将军孙伏都携带幼子孙猛,要求觐见。

    石遵闻言大怒,这孙伏都完全是一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狡猾的老狐狸,若非孙伏都已经晋升为先天之境,以石遵的秉性,在他看来,世界上只有两种人,要么是自己人,要么就是敌人,像孙伏都这种摇摆不定的人早就被处死了。

    要知道即便石闵,之前在明面上都是受石遵调遣,作为前锋攻打石世的。

    就在石遵犹豫不决的时候,那侍卫连忙取出一个礼盒,说道:“启禀大王,这是龙骧将军孙伏都呈送给大王的。”

    石遵忙问道:“此是何物?”

    那侍卫回道:“大王,这……小的并不清楚,只是龙骧将军说是求见大王的信物……”

    这刻,早有侍卫将东西呈了上来,那侍卫将锦盒打开之后,原来里面是一枚玉璧,晶莹剔透,莹润如酥,翠色温碧,灿若明霞,五色涡纹缠护于玉璧之上,内有虹光萦绕,可谓是美玉无瑕,神秘非凡。

    赵王石遵见状,随即将那玉璧收起,一面扫了众臣一眼,挥手道:“花信风与四大护法留下,其余众臣暂且退下……”

    众臣闻言,纷纷执简当胸,恭身悄然退出。一时殿内只剩下寥寥无几的数人。

    花信风与四大护法中的令狐绝正待上前正待询问,石遵摆了摆手,对那侍卫道:“告诉本王,这到底是件什么东西?”

    那侍卫闻言一怔,道:“大王,这不是一枚玉佩吗?”

    石遵闻言,失望地摇了摇头,挥手招来了八名武士,将那传信、传物两个侍卫拿下,冷冷地道:“杀了!”

    那两名侍卫闻言吓得魂飞魄散,连求饶也说不出来,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便被八名武士拖出去削去了首级。

    石豹见状,如坠入云雾中摸不清头脑,当下问道:“大王,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无故要杀了两名近侍?”

    石遵一言不发,一面将那玉璧递给了石豹,石豹自是莫名其妙,但一旁的花信风却看得再清楚不过,他身为晋国之人,自然知道那玉璧是什么东西。

    作为晋国皇室压底箱的物品之一,连城玉璧,自然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知道的,但是花信风恰恰非常清楚,而那两个侍卫不知深浅,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还不知闭嘴,这才招来杀身之祸。

    当下,石遵传孙伏都入殿进见,石豹正要发问,石遵挥手止住其话锋,道:“这件事日后再说,暂先处理当前之事。”

    石豹闻言,只得揣了一肚子的疑问站到一旁。

    这刻功夫,殿外之人已经宣孙伏都进殿,众人但闻一阵稳健有律的脚步声传入大殿,孙伏都带着幼子孙猛拾阶而上,洒然踱入御前殿内。

第四八五章 心理作用

    孙伏都抱拳行礼之后,只见那孙猛紧随其后,进入大殿,入朝不趋,只是抱拳道:“小子孙猛,见过大王,叩请圣安。”

    花信风闻言,首先哼了一声,道:“既是叩安,见了大王为何不跪?”

    孙猛只抱拳一笑,石遵却突然截口道:“花先生不得无礼,孙公子乃是龙骧将军孙伏都的公子,龙骧将军毕竟是先天武王强者,不得妄言!”

    说完看了孙伏都一眼,一面转向孙猛,拂髯一笑道:“据说孙家一门四豪杰,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想必孙公子得了令尊不少真传,说不定不久之后,我赵国又会诞生一位先天。”

    孙猛闻言连道岂敢,石遵摆了摆手道:“你不用客气,何不趁此闲暇,让本王见识见识阁下大才?”

    孙猛闻言面不改色,抱拳道:“既然大王开了金口,小子不才,自当现丑一回,请大王赐问。”

    孙伏都对孙猛的神色很满意,而石遵也是点了点头,沉吟一下,忽然指着殿内东首五名虎贲武士,道:“孙猛,我们就以他们五人为题,还烦请孙公子不发一问,辩出他们奉职的先后顺序。”

    周围众人闻言,都是一怔。这个问题恐怕连他们都不知道,更何况是孙猛这个第一次来赵国王宫的人。

    众人丝毫不觉得孙猛猛答出来,可孙猛闻言之后,脸色处若静水,略一沉思,抱拳笑了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他踱到那五名武士近前,扫了他们一眼,回道:“大王这个问题太过简单,想我孙家便是以命里之术传家,家祖年轻之时,也曾亲自预言了几十人的生死,言无不中。只是后来家父从军,但也没忘本,幸好我也略懂一二,否则今日恐怕真的要出丑了。”

    石遵闻言,“哦”地一声,半信半疑,道:“命理之术或能预知人的生死,但若是连他们入殿奉职的先后顺序也能看得出来,本王还是头一回听说,今日倒是非见识不可了。”

    孙猛道:“非也,他们入殿时间的长短,正是决定他们寿命的原因。”

    那五名虎贲武士闻言无不一怔,似乎已被这少年的话深深吸引。石遵与石豹听他愈说愈奇,也不禁不起被勾起了兴趣,只有孙伏都似乎很满意孙猛的发挥,满脸笑容地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只听石遵说道:“愿闻其详。”

    孙猛道:“大王乃是一国之主,天命所授,气质非同凡人,御有王者霸气。而霸气比任何刀剑更凌厉三分,能伤人五脏肺腑于无影无踪,慑人于不知不识。众位试想,之前殿内是否有不少人死于大王威严之下?”

    众人闻言一想,这殿内确是死了不少人在石遵手下,方才还有两个莫名其妙地被削去了首级。闻听此言,殿中众人纷纷信了九分。其实这都是废话,那个国家的王宫前不死很多人呢?

    孙猛转过身来,注定那五名武士,接着道:“人之根在腹下气海,人之生气运转,自上而下,由头顶到脐腹,但王者之气伤人却是自下而上,由气海直上头顶。头乃五脏之首领,所以,最先到此殿供职的受陛下影响最深,伤头最久,额首应黄中暗藏青淤之气……”

    一言及此,他微微一顿,仔细扫了五人一眼,接着道:“次来者必伤鼻下人中稍深,所谓‘人中一曲,性命有虞’,所以第二个入殿的人相对来说,人中上直下歪……”

    说到此他又一顿,打量五人一眼,接着道:“再次入殿者伤咽喉,喉节四散内缩……”

    话毕,看五人一眼,又道:“第四个人霸气下行两臂,五指指甲边缘发黑。”他一口气说了四人,到了最后一人如何,他并未说下去,只是笑了笑,突然转了话题,淡淡一笑道:“陛下,你的问题已经有答案了。”

    石遵本来正听得好奇,这时不意他突然转回原来的问题,不禁一怔,大感讶异道:“果然如此?你不妨说来听听。”

    当下孙猛扫了殿内众人一眼,剑眉微微一轩,淡然一笑,将那五人入殿奉职的先后顺序一一说出。

    石遵有些不信,严命那五名武士自报上奉职的时间,结果竟与孙猛所言顺序分毫不差,一模一样。

    龙骧将军孙伏都只是轻微一笑,并不为外人所知,但殿内其余的人却无不大惊,这下连石豹也不禁佩服不已。

    石遵更是连连赞叹,随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孙公子果然非同凡响,仅是观人一途,已堪称妙绝天下了,本王今日可算是大开眼界。”

    石遵掀唇一晒,当下命人赐坐。赵王此命,不啻缓和了与孙家的气氛,随后只听石遵对身旁的花信风说道:“花先生,怎么样,以孙公子今日的表现,想必今后会成为我赵国的顶梁支柱,只是不知龙骧将军的意愿如何?”

    孙伏都正待回话,那花信风却道:“大王,孙猛公子观人之术确是不凡,但这绝非是孙家所谓的命理之术。”

    石遵闻言一怔,微“哦”一声,道:“花先生此话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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