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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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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静悄悄的,澜渊抚着篱清的发,顺着发丝滑下又慢慢移到他的额前,拨开遮着脸的发,想仔细看看那张似被冰雪封住的脸。 
紧闭的眼却睁开了,灿金的眸一片清明,刚才茫然无措的样子似是梦里的幻象。 
“好了?”手紧紧扣住了他的腰。 
怀里的身体一僵,推拒的动作不大,意图却很明显。 
手指不依不饶地向前。刚碰上脸颊,篱清就立即错开脸。指就停在了半空,进退皆不得宜。 
“放开。” 
这下,再不能当没听见了,嘴角往上一扯,双臂的力道一松,怀里就空了,温度骤失。跟他方才独自在这里时一样冷。 
白衣在眼前闪过,他已退到了三步外,灿金的眼睛看过来,又是那种看路人的漠然眼神。更冷。 
展开扇子挡在胸前,胸口还留着些微余温,脸上惯用的斯文笑容泛开来:“酒还合狐王的意么?” 
不等他回答,自顾自地为自己斟了一杯喝下。酒香合着百花的芬芳在口中弥漫,入口就是一股子甜,蜜糖水一般,滚到喉头时却渗出了苦味,不及皱眉就已咽下,一阵呛辣从深喉处冲上来,神清气爽,思绪异常清明。 
“这个味道……难怪叫梦回。”偏头看着篱清,“想来不能讨你的喜欢。下回我带个清淡些的来,一定更好。” 
篱清不理会。澜渊又看了他一眼,端着酒杯自得其乐。 
元宝又送了些点心进来,芙蓉酥、鹅儿卷、桃花饼……用小碟子装了并在一个烤漆的食盘里。手摆弄着点心,眼珠子却在一坐一站的两人间打转,看得太入神,后退时没留神让门槛绊了一下,摔了个四脚朝天。 
“噗哧——”澜渊笑得把酒喷了出来。 
赶紧七手八脚地爬起来,元宝都不敢瞄篱清那张绷紧的俊脸就关了门。瞥眼看见铜钱在掩着嘴笑,羞愤地对着他的脖子扑上去: 
“笑!笑!笑!看小爷咬不死你!” 
铜钱也不捂嘴了,转身就跑,笑得更大声。 
笑声就随着两人的离去而远了。 

澜渊扫着桌上的点心问篱清:“想要哪样?” 
篱清看着澜渊,目光沉沉:“你想要什么?” 
缓缓地收了扇子,澜渊望进那双金色的眼睛:“我要你。” 
目光便复杂起来,似遮了重重云雾,忽而又散开,只留下耀眼的灿金:“那你就来要吧。” 
扇子自手中滑落,澜渊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得小心。直到近得不能再近,墨中透蓝的眸中闪闪地映了一片金。 
指,勾起他略尖的下巴,唇迫不及待地贴上去,舌尖撬开他的牙关,长驱而入缠上他软滑的舌。察觉他的默然,吻得更深。唇齿相交,眼还死死地盯着他无情无欲的灿金瞳,压着他一再靠近,直把他逼到墙角。齿在唇上重重一咬,满意地看到他锁起了眉头才甘心地合上自己的眼睛,任由情欲没顶。 
放开时,连喘息都纠缠到了一起,伸出舌来舔,相连的银丝断了,沿着嘴角淌下。 
“好。那我就要个够……我……”哑着嗓子把半句话说出口,后半句吞没在篱清主动欺上来的齿间。 
感觉到他的舌自他的嘴角掠过,在唇上流连勾勒却偏不进来。耐不住了,便伸了舌来勾,你来我往,纠缠到恨不能把对方吃拆入肚。 
情Se。 

第七章 


一跨进天崇宫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同往常,安静中,各人都小心谨慎得过分。仆役们连见了澜渊也笑得勉强,走路时脚底下一点声响都不敢有。 
“我来看看文舒。”见仆役带着他往勖扬君的寝殿走,澜渊忙说明来意。 
“您还是先跟着小的去那边看看吧。”仆役低声道。 
澜渊见他言辞闪烁就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说吧,怎么了?” 
“这……您……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仆役咬紧了唇,随后问什么都不答了。 
直到把澜渊带到门前,躬身对里头低声通报:“主子,二太子来了。” 
澜渊也扬声对里面喊道:“小叔,侄儿过来给您问安了。” 
边说边推门要往里面闯,谁想,那门却是从里头锁着的,推不开。有些狐疑地去看一边的仆役,仆役只对他摇了摇头,让他稍等。 
里面的勖扬君没有答话,却听到一阵唏唏嗦嗦的声响,偶尔还夹杂着几声低低的闷哼。 
许久,门才开了,勖扬君冷着脸站在门前,银紫的长发,银紫的额印,一双带紫的眼里冷得能看到飞雪:“什么事?” 
“小侄来给叔叔请个安。”澜渊从不惧他,收了扇子恭恭敬敬地弯腰行了一礼。一双眼睛却抬了起来,悄悄地往里面探,却被勖扬君的身影给挡了,只瞧见里面紫色的纱缦挂了一层又一层。 
“嗯。”勖扬君点点头,澜渊方才直起了腰。 
“前一阵子送来的琼花露,味道甚妙,想来费了小叔不少心思,小侄在此谢过小叔的恩典。”澜渊不过是随口说,却不想勖扬君立刻脸色大变,额上的龙印光芒大盛,眼中的杀机是连掩饰都不用了,直直地看过来,双眸紫得妖异而怨毒。活活把澜渊吓得往后倒退了一大步,“小叔……这……这是……” 
这是怎么了?他这个一向号称清逸上仙的小叔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脾气? 
“当时多酿了一坛,您嫌弃甜不爱喝,我又不能多喝,想与其浪费了不如送给二太子,所以就自作主张让人送了去。还请主子恕罪。”文舒从勖扬君身后走了出来,俯身就跪在了地上。 
文舒的身子似乎比先前又瘦了许多,肤色也是苍白得透明,唇色却是鲜红的,衬得一张脸更显黯淡。 
澜渊想要去扶,可碍着勖扬君难看的脸色,着实不敢再有什么举动。 
三人就这么僵了半晌,勖扬君冷哼一声飞身掠了出去。人影才刚消失,文舒就“哇——”地吐出一口血,额上的发已被冷汗浸得湿透。 
澜渊刚才看得分明,勖扬君临走前抬脚在文舒肚上狠狠踢了一脚,是文舒强忍住了才等他走了才发作。此刻,赶紧跑上前搀他,去握他的臂才惊觉文舒竟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想要把他搀进寝殿,文舒却摇着头拒绝: 
“没什么,回我那儿去吧……这儿……这儿不舒坦……” 
澜渊依了他,见他虚弱的样子,想要打横抱着他,却又被他拒绝。只能让他靠着自己才一路勉强地走回那个后花园深处的小院子。 
院子里也是一派萧索,昔日院墙上满墙的绿色藤蔓都发黄干枯了,圆石桌子和石墩也蒙了厚厚一层灰,许久没有人坐的样子。 
文舒自己挨着一个石墩坐了,抬头对澜渊道:“最近身子不好,人也懒了,才许久没有打理,让二太子见笑了。” 
澜渊看着他淡定的模样,心里更不好受:“文舒,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要当我是朋友就告诉我,这天界里还有什么是我这个二太子不能帮你办的?” 
文舒只是摇头:“没什么,真的。我要有什么要帮忙的一定告诉你。” 
澜渊心知依文舒的脾气,他要不肯说便谁也勉强不得他,只能移开了话题,想法设法地说了些趣事来逗他开心。说到那个篱清,说到那个夜晚,有酒有风有月,酒有些浓,风有些寒,月有些淡,就这么抱了,就这么亲了,就这么说我要你了,就这么着了。 
文舒边听边点头,脸上终于有了点笑的痕迹:“既是如此,就好好对人家吧,莫要错过了。” 
澜渊摇着扇子笑:“那是当然,我自是要给他最好的。” 
临走时,文舒问他:“二太子,你可是真心?” 
“呵呵……”澜渊笑了,回过头来问文舒:“你说呢?” 
文舒的眸光就暗了,低低地叹息:“一样都是无情无义的人啊……” 
澜渊就走了,出天崇宫时见东边飘来一朵祥云,云上站着的人赤发红衣,不是东海龙宫的赤炎皇子是谁? 
只是,为何行得如此心焦呢? 

没有回宸安殿,直接去了狐王府,那晚之后就几乎赖在那边了。 
篱清没有如往昔般冷淡,喝酒、品茶、写字、画画、谈天,虽仍是他在滔滔地说,毕竟是有个回应了,抱他时也没有推拒,偶尔还会主动亲上来。自是不能放过的,管他旁边的小厮们眼睛瞪得有多大,不亲得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绝不罢休。 
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拿扇子抚上自己的唇,过处还有丝疼,昨天让那狐王咬的。啧,不过是手不小心往他身下多伸了一些,那双眼就亮得能烧起来,身上也叫他狠狠掐了一下,估摸着现在还是青的,那个时候,谁要忍得住谁就不是男人。脸上的笑却再藏不住了,灿灿烂烂地露出来,叫狐王府的小厮们看直了眼。 
元宝奔出来说:“今天长老们来议事,王现下不得空闲。公子要不先到花园转转?” 
想想等在门口实在要折了天界二太子的面子,便应允了。摇着扇子跟着元宝往花园走。 

狐王府是仿着人间王公贵戚的宅院造的,元宝说,曾有一任狐王专好此道,得了闲就大把大把的心血钱两往房子上扔,还特特请来了人间修建的王宫的巧匠来修造。要不是平时都布了结界,叫凡间的皇帝看了非眼红不可。 
“自然,这都没法和天界的比,公子您说是不?”澜渊的身份篱清不说,澜渊自己也懒得提,底下的元宝他们当然是不知的。只是天族的气息是个有鼻子的妖精都能闻出来,何况出手又是如此阔绰,聪明的狐自是巴结都来不及。 
澜渊点点头:“确实不错,有点意思。” 
元宝便得意起来,添油加醋,说得唾沫星子四溅,还拉来别家的房子比,仿佛妖界里上上下下只狐王府这一处能住人了。 

走着走着,澜渊猛地被撞了一下:“什么东西?” 
“我。”对方大摇大摆地抬高了头看他,淡金色的眼睛里满是傲气,“哪家的?不知道这是本大爷的地盘啊?见了本大爷怎么不行礼?” 
是个五六岁模样的孩童比寻常孩子更多了些顽劣。 
澜渊觉得好笑,便当真弯腰拱手道:“在下鲁莽,还请大人恕罪。” 
“这还差不多。”小鬼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受了他的礼,鼻子凑近了澜渊使劲地嗅,“你身上带了东西了吧?” 
“哦?”澜渊有些惊讶,是带了一小壶酒,那天篱清不喜欢“梦回”,今早就又去酒仙那儿挖来的。一直放在袖子里,没想到被这小娃儿给闻出来了。 
便从袖子里取了出来,在他面前晃了晃:“还真是个聪明的孩子。狐族都这般伶俐么?” 
小孩子却不理会他的夸赞,一双眼只滴溜溜地对着他手里的酒壶打转:“喂,你是来找王的吧?” 
澜渊点点头。 
“最近天凉,酒冷了喝下去对身子不好。” 
“这我知道。等等我就让他们拿去热。”澜渊说罢看看身边的元宝。 
元宝忙低头哈腰地说是。 
“为什么要等等呢?应该是现在才对。等等长老们一走,王就可以喝上热酒了,岂不是更好?”小孩子板起脸认真地说道。 
“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澜渊对这孩子渐渐起了好感,“那可否麻烦小公子帮个忙呢?” 
“没问题。”小娃儿说着就自澜渊手中拿过酒壶蹦蹦跳跳地走了。 
“这是谁家的孩子?”澜渊转头问元宝。 
“小的……小的不知道。”元宝回了个难看的笑。 
随后,便再不多说什么了。 

所幸,这时铜钱来通报,说是长老们走了,此刻狐王正在书房中。 
澜渊就急急走了过去,一进门就见篱清在桌后坐着看文书,绕到他身后环住他: 
“不是刚说完事么?怎么又看上了?你也不怕累得慌。” 
篱清站起身,澜渊便坐下,让篱清坐到他腿上,整个人都圈进了他怀里。 
“没事。还有两、三本就完了。” 
澜渊就伸出一手取来桌上的砚台慢慢地磨:“事儿怎么这么多?平时怎么就没见墨啸他们忙?” 
“你没看见罢了。”篱清道,偏头躲开澜渊在颈窝边游移的唇,“别闹。” 
“你看你的。”澜渊不放弃,继续追着不放。篱清便由得他去。 
从侧面看过去,此刻的篱清撤去了人前旁人勿近的冷硬,五官俊挺,面容白皙,反而显得温文尔雅,灿金色的眸专注地看着文书,眼中的戒备和疏远也渐渐失了踪影。澜渊看得心旌荡漾,凑过去就在篱清脸上亲了一口。犹觉不够,就细细地捧着他的脸自额头起一寸一寸吻下来,一直吻到唇瓣,呼吸粗重起来,舌尖一舔,篱清就半张了口任他伸进去舔舐纠缠,直吻得难舍难分。动情处,把篱清往书桌上一压,文书飘飘扬扬散了一地。 

厮磨了许久才渐渐寻回了理智,胯下的欲望已热硬如铁。知道此刻要干那事,篱清仍是不肯依的,还要慢慢来。只能抱着篱清,抵着他的腿根蹭弄。篱清知晓他想什么,自己那里也同他差不多,便咬着唇不出声,脸上的红隐隐露了一点,随后便晕了一大片…… 

亲热了半晌才想起那一小壶酒,就叫来元宝问。 
元宝却满脸茫然:“小的……小的没见过什么酒啊?小的一直在书房里伺候着。” 
“不是领着我逛花园了么?还碰上一个好玩儿的孩子,那酒就让他拿去热了。”澜渊吃了一惊。 
“小的……小的一直在书房呐……王知道的。”元宝苦着脸解释。 
“他一直在我跟前。”篱清说。 
“那……”澜渊不解。 
“元宝还有个孪生的弟弟叫铜钱,两人长得一模一样。铜钱是跟着篱落的。” 
篱清这一说,澜渊就明白了。笑着对篱清道:“看来我也得跟狐王告一状了。篱落少主在花园里头骗了小的一壶美酒,还请狐王明察秋毫,还小的一个公道。” 
说罢,还用袖子抹抹眼角,装出了一个苦大仇深的委屈表情。 
“让铜钱看着少主些,别让他多喝了。”篱清吩咐元宝。 
“这就结了?”澜渊讶异。 
“结了。”篱清瞥了他一眼,灿金色的瞳灼灼地看着澜渊,“二太子还想要如何发落?” 
“这……便结了吧。”澜渊暗道倒霉,抵上篱清的肩头低声道,“一起去人间走一趟如何?” 
“好……”再就说不出话了,全数被他的舌堵在了嘴里。 
火热之间,金色的眼半睁半眯,精光一闪而过。

第八章 


人间,下了后山就是人间。凡人的茅草屋子,凡人的篱笆墙头,凡人的鸡鸭牛羊。 
两人也不带小厮,运起身法,日行千里。只拣了繁华的大城镇落脚。 
曾在某处遇到一个乞丐,独眼瘸腿,臂膀也被折断,身家全部不过一只破碗一身破衣。他长年累月缩居在破庙,浑身恶臭,旁人避之唯恐不及,更休提给他几个铜板或是一餐热饭。 
澜渊对他说:“城东郊大槐树下有金银万两,足够你医治手脚再享后半生温饱。” 
乞丐连连磕头道谢,直到他们走到看不见还犹自将头磕得“砰砰”作响。 
“他命中有九世劫难,熬过这一世,下一生就可苦尽甘来封侯拜相甚至做一世帝王。你何苦要在此刻改他的命盘,叫他提早享了安逸,下辈子继续偿还?”篱清厌恶他任意妄为的举动。 
“世间果报循环,不会错了因也不会错了报。此生或是下世,他终是要一甜一苦,我不过是颠倒了顺序,该有的因果他还是有,怎能说是我害了他?”澜渊不以为意,“我只告诉他有金银,拿与不拿还是他自己来种下因果。” 
篱清只是沉思,不再与他辩。 

到了京城外,千年帝都,龙蟠虎踞,不同凡响。 
澜渊想起当年那撅着屁股斗蟋蟀的太子与当街斗富的王孙,不知不觉,数百年不过白驹过隙,只是城墙依旧巍峨高耸。 
“便做一回凡人如何?” 
“无妨。”篱清点头同意。 
“那就说好了,不许用术法。”澜渊得寸进尺。 
“若用了呢?”篱清挑眉。 
“若用了,任凭对方处置。”澜渊笑意晏晏,是起了游戏的心情。 
“一言为定。”说罢,篱清举步就要进城。澜渊追上来跟在他身边问道:“狐王身边可带了银两?” 
“不曾。”脚下一顿,侧过头来看他,“二太子呢?” 
苦笑一丝丝挂上轻松从容的脸:“只怕天界二太子与狐族之王要在这凡尘京都食一回嗟来之食了。” 
又用手指了指城门道:“你看,此处甚好,人多又晒得着阳光,你我就在这里安顿吧。坐到傍晚兴许就能一人讨得一个热乎乎的肉包。” 
篱清不搭话,拿眼角斜睨着澜渊。 
澜渊展了扇子来挡他的轻鄙:“我也知你是断断不肯的,可现下身无分文,进了城该如何住宿吃饭呢?” 
篱清瞧着他玉骨描金的山水扇,嘴角一抿,灿金瞳融冰化雪笑意吟吟:“二太子的宝扇可否借来一观?” 
澜渊暗道不好,想藏却无处可藏了。 
于是,方进了城门,二太子与狐王直奔当铺。 

京城的繁华远非他处可比,道路两边挤挤挨挨满是各式小玩意。 
随着人群漫无目的地走,脂粉、鲜花、发簪……随手翻上两件,绿衣红袄的大婶就凑过来拖着袖子拉生意:“公子家的娘子好福气呀,这般的好人品又这般的能体贴。您瞧瞧这凤钗,宫里头娘娘头上戴的新样式,姑娘们喜欢着呢。您给您娘子捎一个?管保她喜欢!” 
澜渊笑嘻嘻地看边上的篱清:“我家娘子朴素,不好这些。” 
拈起一枝白兰花放到鼻间嗅:“我倒也想买一朵送他,直怕他不高兴,再不让我近他的身。” 
大婶笑开了,直道:“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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