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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至少也是富资双全的金命。哪会是你所说的那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劣货?”
“你怎么知道不是?”小千反口逗笑道:“莫非你批过命了,能够肯定自己一定长命百岁?”
“噫?”小辣睇眼啧弄道:“你不是号称茅山一派的新生栋梁?算命、看相不正是你出来混世必备的本事之一。如果连我能活多久,你都不知道,你这个小老千就得准备收拾行李,滚回茅山重修了,还出来丢人现眼干啥!”
“乖乖!”小桂和客途同本失笑:“好利的舌头哩!”
“怎么办?”小桂吃吃笑问:“小老千,人家向你挑战了。你到底知不知道,小辣子究竟能活多久?”
“你少在那里唯恐天下不乱!”小千白他一眼:“你管人家活多久,反正这颗辣子儿不会比你早死就对了。”
贾太平哈哈大笑;“说得好,这下子,就算小辣子有难,第一个得担心的,反倒是小桂了。”
客途呵呵笑道:“那还得小鬼肯相信小老千的说法,他才需要担心。”
“就是嘛!”小桂撇嘴嘴笑道:“想吓我也得多花点心思,像这样随便说说的事,我怎么可能随便相信呢!”
小千眉头一挑;“谁说我是随便说说?”
“你不是吗?”小桂好玩的随口反问。
小千暗弄道:“兄弟,我教你个乖,只要是师出茅山的人,越是随便跟你说说的话,你越得把它当做一回事来听,我保证你不吃亏。更为提我刚才信口开河那句话了,其中自人玄机!”
“真的?”小桂仍是不信,捉狭道:“你这说法,难道包括作那个狗屁麻子师兄也适用?如果我现在在街上撞见他,他随便说说的话,我也要信?”
“没错。”小千正经道:“如果你真的遇上我那坏心眼的大师兄,他瞪你一眼,幸灾系祸的告诉你,等着挨砍吧!那时,你最好小心了,因为,快则当天,慢则三日之内,肯定会有人要来砍你!”
“真的?假的?”小辣子满脸狐疑;“真有还么玄的事?”
客途沉吟道:“莫非你们茅山的人,修练过什么奇门妙法,所以有这种未卜先知的能力?”
小千笑道:“其实,这不算什么未卜先知。只是,我们在修练法术的过程中,有一门基本心法叫通天奥义,那是我们用以和人界之外其他各界联络的一种秘法,也是我们被称为天师的由来。此秘法由浅到深,秘义无上,水无止境,能够参透多少,全凭个人资质然而,不论了悟的多寡.只要修过这门心法,自然能和大道的无极灵波相通感应。这即灵波,是道在冥冥中运行时,所产生非常细微的波动,先于意念之前,脱口而出。由于道的运行,尚得配合天时、地利、人和,才能生成事实、而灵波的传送,却在事实之前,所以感觉上,好像我们能够预知未来一般。”
小桂撵眉寻思道:“这有点像是所谓灵光乍现时的感觉。”
“然也。”小千点头同意。
客途笑道:“当然,修练这门心法越精深的人,灵光乍现的频率就越高,灵验的程度也就越准喽?”
“正是。”小千若有所思道:“而且,往往感应到无极灵波的人,自己也是在言语脱口而出之后,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像刚才,我也是话说出口后,才突然发现一件事,不过,可惜呀……”
他欲言又上,眼光不断在小桂和小辣子二人脸上来回巡像,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他纳闷之事,他竟攒起双眉,陷入沉思。
小桂和小辣子二人也跟着他的目光,莫名其妙的对望一番,半晌——
“喂!”小桂憋不住道;“你到底发现了什么事?有什么好可惜的,你倒是说话呀!”
小千回过神来,故做神秘道:“不告诉你。”
他嘿嘿一笑:“所谓天机,不可泄露也!”
“神经病!”小辣子和小桂不约而同骂了一声,同时白他一眼。
客途却是对小桂他们孩子气的举动,忍不住发出一阵呵呵轻笑。
床上,贾太平亦是莞尔:“好!”,既然我们家的小辣子,决定和你们三个成为命运共同体,而经过这位茅山天师的检定,还不至于太短命,我也就没理由阻止他,不让他和你们起出去混。”
小千急忙声明道:“我可不知道他是长命,还是短命。我只是说,他不会比小鬼早死。但他们也有可能,同年同月同日不同时死哦!”
“说什么话嘛!”小桂哭笑不得:“难怪小辣子要叫你臭牛鼻子,你这家伙的确满口是屎!”
“是死?还是屎?”小千啧舌道:“请你口齿清晰一点,不要随便出口成脏!”
小辣子加入炮轰:“既然是会臭的,哪还用得着问是什么屎?属于那一种就可以了!”
“哇呀!”小千瞪眼叫喧:“你们俩几时变成一国的啦?才刚认识,就联合起来讨讨我?”
他嘴里喳呼的凶,心时却暗自得意,自己刚才的推算果然奇准无比,眼前这二人来真是一生绝配,他们若要联手,不需先打商量,光凭感觉就能够配合的天衣无缝,默契自成。
天底下,如果一见授缘的搭档,还真是罕见。如果,自己没猜错这个小辣子的底牌,那就更妙了!
过午是分。
天。突然阴起了脸。
漫天呼啸的狂风.似是带着冰渣子般的森冷,肆无忌惮的横扫着眼前这条阳关大道。
太地一片晦涩阴沉,一阵阵尖锐的风啸,在空旷的路面上盘旋飞舞。
天气,变得恶劣的紧!
平时,应该是挺热闹的大路上,如今,却被这种说翻脸就翻脸的晚娘天气,将繁器的人潮给赶跑了。
远远的,有四条人硬却似和这种鸟天气卯上了般,顶着风,半伏在马背上。
艰辛的催马挺进,一寸寸,一尺尺的挣扎前行。
这四人,正是离开百荣镇,一路北上,急着赶往淮南山区的小桂他们。
伏在马背上的四人,个个夹袄加身,四张脸盘儿也都用挡风的面巾给蒙住了,只露出八只半眯着的眼睛来,手握缰绳,振奋精神与扑面而来的冰冷狂风教劲不休。
小辣子不是滋味的嘀咕道:“早知道会变天,还不如就在上一个小镇歇下。
这种天气,只有神经病才会在外面磨菇。”
小桂挺了挺腰杆,揉着冻僵的手,呵气如雾道:“奶奶的,这无可变得真叫邪,小老千,还有多远,才到下一个小镇,这一路折腾下来,我已经冻得麻木不仁了。”
“早着呐!”小千隔着面巾,揉了揉面颊,嘘气道:“大概还有二、三十里路,才能抵达老松集。若照这种天气走来、非得到入夜了才能进镇。”
客途挪挪臀部,呵呵笑道:“还要那么久?这么说,咱们还有得熬了。”
小辣子叹气道:“还好这种不是人过的日子,一年难得碰上一、两回。否则。在种江湖生涯,真是不混也罢,省得和自己过不去。”
风势更强了,四匹健马全都埋着头,喷气如雾的顶风而行。
呼啸的风声里就算想聊天,未免也太费劲了。
于是,四人索性又团上了嘴,还是抖起缰绳,加把劲赶路比较实在。个把时辰之后。
四人沿着行近一片黑压压的松林。
松林生长在一片斜起的山坡上,山坡幅度辽阔,又延伸向上,甚是陡倾。
虽是腊冬时节,这对松枝虬曲盘结的林子,依然叶密如海,狂惊的寒风,顺着地势吹来,松涛唬Щ',声势壮观。
只是,眼前这片如涛的针海,并不是明朗的青葱色泽,而是乌暗暗,黑沉沉的偌大一片黯影。
在此刻阴沉大气的烘托下,这片林子显得格外阴谋而又肃杀,仿佛其中隐隐蕴藏着一股森森庚气。
临到近前,客途忽然呵呵失笑:“看来,喜欢在这种鬼天气里,跑出来到处混的,不光是咱们四人而已。”
小辣子眨眨眼道:“古有明训,逢林莫入!”
小千嘿嘿笑道:“据我所知,这林子前面,有几条路自不同的方向境蜒而来。过了林子,也有几乎不同的路道远而去。但是,就在经过眼前这片松林的这段地面,只有一条土路可通。咱们若是逢林莫入,就得在这林子外面站到形销骨立。我个人觉得,这好像不是个好主意。”
小桂更是马不停蹄的沿着土路,直往林内闯去。
他蛮不在乎道:“堂堂大道,又不是只有咱们才能走,就算林中有人又如何?只要对方不邪到咱们头上来,咱们自是彼此两便,互不干扰。若是有人想找麻烦,正好趁机活动一下筋骨、噗噗身、出把汗也是挺不错的事。”
客途伴着他往里闻,呵呵笑道:“你倒是挺想得开的呐,就怕里面的人,不光是要让你流汗,还想要你也流流血。”
四人进入林中,风势顿减,他们不由得同时扯下蒙着口鼻的面巾,嘘了口长气。
就在他们刚刚攀上斜坡,进到黑林中途大位置时,前路上,八条人影四前四后的拦路而立,在这八个人身后,尚有二十来名喽罗,似模样的抱刀环侍,摆出一副刀头宴的模样。瞪着策马逼近的四人。
小桂他们缓缓行至距离对方约有三丈之遥处,勒马停下。
小桂瞄着对方,吃吃笑道:“怎么着?各位大老爷是来迎接我们的吗?”
客途呵笑接道:“难得各位利数周全,迎宾十里。不过,咱们似乎不曾见过面、各位何必如此客气?”
对方,一名身材壮硕,满脸横肉,双目如环的大高个,例提着大板斧,踏前一步,喝问道:“你就是君家之后,那个叫笑月修罗的小鬼?”
小桂嗤弄道:“你懂不懂礼貌?想要请教人家名号之前,记得得先报上自己的大名。你如果识相的滚回去,再按规矩重新请问一遍,少爷我可以考虑答复你的不耻下问。”
大高个登时暴跳如雷,吼道:“臭小子,你以为你是谁?凭你也敢对我刑三斧这个样子说话。”
“邢三斧?”小辣子呵呵一笑:“原来是皖中飞虎寨的邢老三。这么说,对面各位,应该就是飞虎寨的四位当家的,和四位大掌旗喽!”
小千故意吹了声长长的口哨:“乖乖,小鬼呀!你好大的面子,竟能劳动飞虎四义和飞虎四旗齐来觐见。眼前,可是飞虎寨的全部精英也!”
飞虎四义中,一名年约五旬,胖瘦适中,身着宝蓝长袍,头顶挽会,薄唇短须。长相刻薄的中年人,负着手、冷冷一哼。
这人沉冷开口道:“宋小千,不要以为自己学得两手茅山妖法,就能上得了天。你若再留逞口舌,可别怪老夫以大欺小,先将你教训一顿再说。”
“我好怕哟!”小千喀鼻反讽道:“飞虎寨的龙头老大铁扇银钩萧忠全。萧大当家的想要教训我也。有本事你就来呀,我可等得好心慌哩!”
萧忠全脸色倏变,却又强自按捺道:“小杂毛,你等着.老夫一定会照顾你。”
他转向小桂,森冷道:“君小桂,今天我飞虎寨在此,是要问你一件事。”
“好呀?”小桂笑得甚是愉快,一副很好商量的样子:“你想问什么?尽管问。”
萧忠全颇为满意的轻咳一声,问道:“笑月剑神可是将千佛塔交给了你?”
小桂依然笑眯眯的瞅着对方,不过,却是吭也不吭一声。
萧忠全不悦道:“我问你话,你听见了没有?”
小桂神色不耐的一撇嘴,索性环臂交抱胸前,抬眼望天,彻底摆出懒得理会的狂放态度。
萧忠全登时气得双目喷火,鼻息批咐,几欲暴怒咆哮。
但是,他身边一名身材瘦长,面容平凡,但细目如蛇,瞳孔阴森邪厉的中年汉子,微微侧身,在他耳际低语数句,却又令萧忠全将快要爆发的怒气,硬生才的压抑下来。
同个时候。小辣子也低声向小桂和客途说明对方身份。
小桂他们方如眼前之人,正是飞虎四义中的军师人物,也是飞虎寨的二寨主蛇眼邪心阮青文。
站在阮青文左侧之人,却是一名面如冠五,唇若丹朱,意态潇洒的翩翩公子人物。这人生得其是俊俏,如果不是他那冷寒阴鹫的目光,破坏了玉树临风般的气质,谁也不会相信他就是飞虎寨中。最为心狠手辣的寨主云中枭冠如玉。
客途望着神色阴沉,似是仍有所言的萧忠全,故做悲悯的摇头叹道;“唉!
这个小鬼真坏。明明不高兴回答,偏又叫人尽管问,这不是故意耍人嘛!”
“是呀!”小辣子狡黠接口:“偏偏就你那么笨,不但乖乖听话,而且问的真像一回事,简直是笑死人了!”
这下子萧忠全再也忍不住,切齿沉吼:“不知死活的小鬼.你竟敢戏弄大爷!”
小桂忽然笑了,只是他的笑意丝毫不带任何愉快的感受,反而冷清的令人心里发毛。
“你们怎么会想到跑来向我打听千佛塔的下落?”小桂语调平静的近乎冷漠:“这不仅是一个笑话,更是令人可厌的贪婪。”
阮青文冷涩道:“小鬼,你爹若是将千佛塔遗留给你,你绝对无力保管,反倒招来杀身之祸而已。你若真的拥有此宝,还是将它交出来,从此可免无妄之灾!”
小千不可思议的咕哝道;“天呀!怎么会有人一厢情愿至此地步?真搞不清楚这些人,他们究竟从何论点推测,竟能将千佛塔下落,硬栽在小鬼身上,真是荒天下之大谬!”
客途不以为讶道:“贪婪,能使人心言,只是经此讹传,将来的麻烦会更多。”
小桂冷冷瞪着飞虎四义,神情中,仿佛带着极度的嘲讽,古怪道:“人可以因为贪婪,连死亡的威胁都不在乎?”
阮青文不知为什么,心中竟对小桂如此的瞪视,生出莫名的忐忑。
他掩饰着不安的情绪,狠狠道:“小鬼,你考虑得如何?最好是乖乖听话。
”
“我记得……”小桂答非所问,径自道:“小老千,你曾提过,当年我爹对那些想要夺宝之人,订下过一个规矩,是不?”
“然也。”小千了然一笑:“夺宝者死!”
“那么……”小桂手抚鞍头,好整以暇道:“身为人子,理当克助其裘,继承父志,才算合乎孝道了。”
“那么……”小辣子学着他的口气,呵呵笑道:“今日来此寻宝的飞虎寨,理当撞正大板,继承前人死志,才算合乎贪婪之道了。”
萧忠全怒极狂笑道:“好一群狂言不惭的小鬼,本寨拼着宝贝不要,非得好好教训你们不可。”
客途好脾气的呵呵一笑:“会咬人的狗不叫。”
小桂嗤弄道;“萧大寨主,我师兄的意思,是说你已经废话太多了。”
萧忠全暴怒已极,猝然扑击。一边狂吼道:“我要你的狗命。”
小桂自马背上,飞身反扑,口中同时诉斥道;“亏你还是一寨之主,风度真差!”
只这两句话的时间,他们二人已在半空互换十数掌,随即错身落地,复又如斗鸡般一触即发。杀作一团。
蛇眼邪心阮青文见自家老大难忍激怒,已经抢行动手,一声令下,已和其余六人同时撤出兵刃,冲向客途等人。
客途自马背上飘闪即至,中途拦下阮青文和云中枭冠如玉。
他瞥眼瞧见一名飞虎寨的掌旗,正蹑足想自小桂背后偷袭,于是扣指猝弹,一记穿云指逼得对方扑躲不迭。
客选朗笑一声,掌势大开,一并将这个想偷鸡的大掌旗纳入自己攻势之中。
小千接下邢三斧和另一名提金瓜大锤的飞虎掌旗。小辣子舞起打狗棒。圈住另二人,其余一干小喽罗只敢在一旁吆喝助阵,却没本事插手战局。
萧忠全外号铁扇银钩,乃是因为他所使兵器为一把纯钢打造的乌黑折扇。至于那银钩,却是装在他左手断臂之上的要命家伙。
萧忠全浸沉手上这把铁扇,已有二十余年的时光,功力自是不凡。就连左手断臂的银钩,也已装了将近七年的历史,如今运用之纯熟,亦如臂使指,随心所欲。
小桂空手和他相搏,颇为吃亏,几十回下来,两手衣袖已被划破数处.总是稍差一线便得见血。
然而,这一线之差,正是小桂功夫所在。因为这小鬼胆子忒大,居然空手切入,想要抢夺萧忠全那把赖以成名的纯钢乌扇!
萧忠全原本以为小桂技艺不过尔尔,才会险些伤干己手。但是,几次下来,他发现小桂双掌每每能够切入自己把式转换的间隙之中,而自己至多只能伤其衣袖,他便已觉得不太对劲。
等他察觉这小鬼竟是企图抢夺自己的铁扇,他差点被这小鬼的狂妄气得当场吐血。
恼怒之余,萧忠全一把铁扇开、收、点、扫,舞得刷刷会响,呼然有风。果然逼得小桂不能再轻拈其锋,只得放弃夺扇的企图。
抢不成铁扇,小桂也懒得再和对方多作纠缠,他纵身一退,拉开双方距离,长腾挪掠之间,屈指连弹。
萧忠全骤觉数道如箭一般的无形劲矢,猛朝自己各大重穴激射而来,骇然之下,铁扇急张,舞出团团扇影,护住要害。
在剥然轻响声中,小桂的穿云指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