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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着他,正想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见一个纸包从上落下,摔在地面上。
“……”我抬头,铁栏上边被一个黑影笼罩着。
“哼,发作过了?”她上挑着嘴角,眼神冰冷恶毒,是个难看的笑容,“来晚一步,真可惜。”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看来他定力不错,只是咬两下而已。”
“……毒?!”
“是很精致的甜品。”
“你!”
“他是个不错的材料。”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全身的经脉抽搐疼痛难当,能忍到这一步,还真是佩服。”
“这话你等他醒了以后再亲自夸奖他好了。”
“那是给他的药。”她扫了一眼地上的纸包,“如果你不想他醒来再咬你或是怎样,就拿给他吃。”
“你不会那么好心御赐解药吧。”
“甜品候补。”她笑,那笑容让我恨不得冲上去掐死她。
“我们……和你,该不会结过仇?”莫靖离我不保证,可莫非的话应该不会得罪这样的“长辈”,毕竟年龄和生活环境相差甚远。
“擅闯我的林子,就活该当我的实验材料。”
“我们无冤无仇,你何必这样害命?”
“我高兴。”语调冷淡毫无感情,眸子里是化不开的阴霾。
“变态。”
她没再理会我,离开了牢门那里。
经脉抽搐……比流血的伤口更痛苦。
莫靖离……
难怪他推开我,不要我接近。
我摸他的脸,好苍白。没有一点血色,让人看了心疼。
肩膀上麻麻的,时不时地一阵阵刺痛,像是被针扎到,痛觉直传心房。
我拾起那个土黄色的小纸包,吃了它可以抑制他的疼痛……嘁!那不是跟毒品一样?!会越吃越上瘾!
明明知道这东西不能留,可我的手就是紧紧抓着它不放——这是……减轻他痛苦的唯一希望……
“嘁……”我最讨厌做这种难以抉择的事,不要把这种事情推给我决定啊!
太他妈混了!
我帮他揉搓手、肩膀还有腿,不希望他醒来再痛了。
我们谁都不知过了多久,水牢里是没有时间可言的。
没有食物没有水,唯有伤痛清晰历目。
那女人医治了他的皮外伤,却喂了他更猛的毒。只为要他活着,把他当小白鼠一样实验观察。
我迷迷糊糊得睁开眼,连做梦都是那包毒药的事。心想要快点逃出去才行,那女人是疯子,医学变态!不会要我们活着出去……
“爹……”恍惚中,对上了他的眼神,“你醒了?”我爬起身,摸摸他的脸,不像刚才那么冰冷了,最少有了点血色。
“……嗯。”他很没精神,连眼神都是暗淡的。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那毒的原因?揣在怀里的毒药突然变得有如千斤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心脏也紧张的乱撞。
“非儿……”他捧着我的脸,指尖摩挲。慢慢的,那手移动到我的肩膀,掀开那里的布料,“这是我弄的……是不是?”
“呃……”我很想说不是,可这里只有我们俩,总不会是我自己咬得。我拉起衣服,低着头不知说什么好。
“……”他没再说话,只是刻意的和我保持了距离。
“爹……”这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
“诶?”这是干吗?好生疏的感觉,“你……”这是什么态度?!
“别靠近我,我不想伤你。”他撇过头不看我,语气平淡。
“……”好像有什么哽住了喉咙,我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我干脆站起来,走到水牢的另一头靠着水边坐下,离他不远,却也各占一边。后背贴着墙壁冰湿一片,被莫大老爷弄伤的地方被凉得一激灵,那叫一个疼!
我离开墙壁坐着,看着黑漆漆的水面上泛着微弱的蓝光,鳞片般随着冷空气晃动。四周安静的只能听见我们的呼吸声。
心里觉得别扭!
想起那疯婆子,我更是火大,恨不得找把机关枪把她秃撸了!
不经意的发现,手环上那颗红色的石头不见了。我看看石阶地面,四周围的溜了一遍,好像没有。
叹气我都觉得俗,流年不利!
我站起身,把自己身上——他的外衣脱了下来丢在地上,往水里走。
“你干吗?!”莫某人抓住我的手臂。
“……”我没理他,走我的。爷我不爽,下去凉快凉快!
“非儿!”他抓着我不放。
“放开!你又弄伤我怎么办?!”
“非儿……”他愣住,抓着我的手也松了。
“嘁!”我往下走,水没过了我的膝盖。
咬是你咬的,挠是你挠的,完了叫我离你远点儿;我离你远点儿你又过来抓我,你有没有准儿?!
“……莫非!”他用力把我拽出水面,双手抓着我的手臂吼我,“你这是闹什么别扭!?”
“谁闹别扭?!”我跟他打起来,“我天生命贱,不爽了就爱往水里扎!你少管我!”我下去找东西!
“你!?我是因为……”
“你怕你再失去理智弄伤我?好啊,所以我离——你——远——点!”
“莫非!”他一下把我按倒在地,后背皮肤直接挨地撞到了伤口疼得我够呛,“你这是跟我赌气么?!”
“唔……靠!滚!你弄疼我了!”
“你!”
我知道你怕,你怕又会弄伤我……可你知不知道自己当时疼成什么样子,有多难受?!
“滚开!”
“非儿……是爹不好,你别这样……”他把我抱起来,拿过衣服抱我裹住。
“离我远点!”虽然嘴上那么说,可被他抱在怀里更觉得一阵委屈。如果下次发作你咬我就能捱过去的话,我还有一边肩膀让你咬,那种毒药……我怎么能给你吃……“你根本就不明白……你……”真得很浑蛋!
他亲我的脸,然后吻我。舌头袭扫口腔里的每一个地方,像在安抚我一样温柔。我豁出去了,管他什么跟什么?回应他,咬他舌头,用力咬。
冷静下来后,再次发觉水牢里是满满的清冷森寒,下面的水光微微晃动,漾着骄傲的波纹。
头顶上铁栏牢门的外面所撒进的微白的光,也许是月光也说不定呢……
莫靖离说墙边太冷,所以我们坐在台阶的中间。他依旧抱着我,很暖和。
我还是很困,总迷迷糊糊的要睡。
人家都说“饱了发困,饿了发呆”,我这饿得快棍儿了的怎么还困?
他一直不说话,闭目养神。
幽幽的,好像有什么声音飘近。
啊~~~啊~~~
我的宝贝,快快睡
梦里有娘影相随
啊……
你笑我笑,你伤我憔悴
梦里有娘梦最美
梦醒也安慰
……
声音很呆涩,也很凄凉。回荡在阴森森的牢室里,仿若哀婉的风轻轻拂过,却又盈溢着丝丝……很他妈诡异的幸福!!!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本是无神论者,我本是无神论者,我本是无神论者……我抓他胳膊。
“嗯?”
“……”没事,饿了,饿得幻听了。
“怎么了?”
……
媛儿梦里清甜
醒来朝阳笑
娘有好宝宝
西山有山娘
东山有殿堂
媛儿换新装
玲锣响叮当
……
“……”我不想搭话,只是两手很自觉地抓着莫靖离,有点胆寒啊。
“歌声。”
“……”不是只有我一个听得到啊,阿门。
“你怕?”他笑。
“……”我把脸挤到他怀里。不怕!不怕是假的!这种鬼地方,这种鬼歌声……
想想,我们肯定也不是那毒女抓来的第一帮人了,那之前的……我下意识的又环顾一遍四周,这里又湿又臭,之前我在水里扑腾,还有站在水里那脚下的触感……突然一阵恶寒,真的不是我的心理作用?那些“前辈”们,不会都在这黑水里长眠呢吧……
算算我都觉得自己好长时间没见着太阳了,那个长时间不见阳光会得的病叫什么来着?
……死人,这里还有很多“前辈”们……过去什么涩谷怪谈,校园鬼故事我都不当嘛,毕竟是假的,眼下是啥?亲身经历?
渐渐的,声音好像消失了。就真的像过往云霞,风过而散。
“非儿。”
“嗯?”
“……”
“怎么了?”我看他,他又不说话。只是看我的眼神有点怪,很无奈的样子,“你不舒服?”想起来他身上的毒会定时发作,我一下子紧张起来,“是不是又疼了?!”
我拿过他的手,帮他捏。我也知道这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他没吭声,也没动。
“爹……”那毒女说的,全身的经脉疼痛是难以忍受的。我们要快点逃出去才行,那个神医一定会有办法救他,“你别硬撑,咬也没关系!”我撸起袖子把胳膊递给他。
“非儿……”他低下头贴近我,热气扑在我脖子上。
“……”我以为他要咬我脖子,可始终没有。
他捧过我的脸,亲我。然后很轻柔的吻住,只是唇贴唇的那种。他把我的衣服拉好,默默的抱着我。我知道他在忍耐着,也确实和之前的发作不一样——不似上次那般痛苦。
“真的……你别忍着啊,一点都不痛的,喂……”
“嘘,别说话……让我靠一会儿。”
被他抱着,我没再动弹。手心里攥着那包毒药,分量竟如此沉重……这种东西,我们……我们绝对不能吃!!!
我环过双臂把他抱住,顺势将那个小纸包丢到了黑水里。慢慢的,水浸湿了纸包融化了其中的粉末……我笑,“前辈”们,当是孝敬您们了。
“有没有好点?”我摸摸他的头,手指掠过好象带了什么一下。
倏地一声响,随着这个声音莫靖离的长发披泻下来,白玉发簪应声落地断裂开来。
“爹……”我帮他把头发顺到耳后,看到那断裂的发簪不禁愣了神儿。
怎么早没想到?!
记得以前在学校里和一哥们儿学过开锁来着……高级的数码锁咱们搞不了,但古老的……也许能试试,总比坐以待毙强!
“……咱们……也许能出去。”
……
莫靖离抱起我来,我才能摸索到上面的牢门。摸了好几次,我才摸索到那条大铁链。果然,锁着铁链的锁好像很复杂的样子,不太好撬。
好容易找对了孔,可是白玉簪子太粗,只能勉强深到锁眼里,根本撬不动。
他这样抱了我好久,我怕他吃不消。
“你还好吧?”我示意他把我放下来。
看他脸色还是不太好,我有些担心。那女人很厉害,我们能不能安全的逃走还是个问题。
“没事。”他笑笑,很努力的表现出“我很好”的样子给我看。
“那,再试一次。”不能就这么放弃,我会不甘心!
“嗯。”
他又抱我起来,我的胳膊也很酸了。谁想到手一滑,白玉簪掉落竟然滚入那潭黑水里!?
怎么可以这样?!
我立马跳下来,要下水找那簪子,那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啊!
“非儿!”他拦我。
“靠!耍我!?”我也顾不得水里有什么了,难道我们要在这里呆一辈子?!
“莫非!”他硬把我拽上石阶,“你好好呆着,我去找!”
说着他就走下去弯下腰在水中摸索。
“……”我跪在岸上看他,只觉得希望是这么的渺茫。虽不是大海,却也是捞针的心情感触。
老天写剧本看乐儿是怎么的?!
拿我们当猴耍……
“别找了,打不开的……那簪子不够细……别找了……”
“非儿……”
“……”我看他,目不转睛的看。
“咱们该偷笑了。”他笑,手里握着一枚很精致的发夹——很像现代的那种,夹身很细。
“……”我也笑。是啊,别说偷笑,大笑都可以!
“前辈”啊!多谢了!
他再一次把我抱到可以够到锁头的位置,我将弯开的发夹捅到锁眼里。一分一秒都让我觉得紧张,心脏也咚咚咚地乱撞。
我弯动着发夹,感觉有种把身家性命全都压出去的感觉。
啪!
“……开……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虽说这章也许真的有些狗血,不过如果用漫画的形式来表达的话,我想我会表达的颇为出色……好像很欠抽……跑走鸟~~~原来上面根本是个杂物间,堆积着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整个屋子都很黑很暗,只有一个巴掌大的小窗口能透过点光来。
我们摸索出去,竟然是个很阴暗的通道,时不时有阴凉的风吹过。墙壁是石头堆砌的,很湿很潮,跟水牢里的感觉很像。
莫靖离走在前面,护着我左右。
身上的衣物和鞋子还有些潮湿,紧贴着皮肤。我们的脚步都很轻,生怕惊动了谁。
当我们凑近一个房间时,里面撒出来微弱的灯光……还有那,带着丝丝寒意的哀婉的歌声……
……
你笑我笑,你伤我憔悴
梦里有娘梦最美……
透过门缝,我看到那女人怀抱着一个人,看不清是男是女。她喂那人药,一勺一勺满载着母亲的爱意。
明明是在喂她药,为什么要唱摇篮曲?
不知不觉地,有股难以形容的味道飘进鼻子里,有点想吐……
她怀里的人渐渐清晰映入我的眼帘,浅色的薄衫下面,皮肤颜色很深,还有什么参差出来,那是……
不禁倒抽一口冷气,那根本是堆稻草!!!!!
疯了!她精神根本不正常!
所以才会监禁我们,所以才会用活人当材料……这就说得通了,她是疯子!
莫靖离从我身后将我搂紧,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
一个眼色,我们轻手轻脚往门的另一边移。
总有个感觉,很不安的那种。
“这林子里,百草千毒。”
“只要能坚持一会儿,我就能带你离开这儿。”他亲我的脸,却没有以往那样让我安心的效果。
“嗯……”简直是个赌博游戏,吉凶参半。
终于踏足阳光,出了那石头房子,根本来不及松口气就被身后突兀的声音拦住了去向。
哑然失笑,世界上哪有那么好逃脱的牢笼?
“你们要去哪?”那毒女阴沉着语气,手里提着长剑。
“当然是离开这儿。”我苦笑。
“你们把我的媛儿吵醒了,她在哭呢……”她眉毛蹙起来,很悲伤的样子,深黑的眼袋更添她的苍老。
“那你还不快去哄哄她,她看不见你会更伤心。”
“媛儿她很乖的,很听娘的话。都是你们不好,把她弄哭了……”她提起手中的剑,嘴角咧开,好像要哭出来,“都是你们吓她,她都不好好吃药了……你们要付出代价……”
“……你不陪她,她会哭得更伤心呢。”我本能的往后退。
疯子,她真把那堆稻草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莫靖离环着我的肩膀带着我一步步后退,小心翼翼的和她拉开距离。
“不过是只老鼠罢了,竟然吓到我的媛儿……为什么要跑?”她一步步逼近,浑身散发着冷洌的杀气。“乖乖把血给媛儿喝不就好了?乖乖回去的话,我会考虑原谅你们……”
“谁跟你一样脑子不正常?!”难怪那屋子里的那种气味,原来是和着血的药汁所散发的恶臭。
“喂,你。”她看着莫靖离,“你该吃药了,不然会发作……来,吃药,再过段时日就可以让媛儿喝了……呵呵……”
“喂,你,该吃药了。”我有些无力,把话还给她,“你女儿都被你吓死了!”真是讽刺啊,那么多人没了命,原来都是为了那个稻草人?!那些死掉的人们如果知道自己的血,自己的命都是给了一堆恶臭腐朽的稻草,不知会是什么反应……
“‘死’?媛儿……”她扭曲着脸,声音沙哑颤抖,“媛儿才没死,她没死!”她挥动着手里的剑,乱砍着身边的东西,霎时间像是爆破般所有被她砍到的东西都炸裂开来。
“疯子!真他妈疯了!”我拽着莫靖离,尽量躲避那些飞来的碎片。
他没说话,竟然将我推到了一边去!
“莫靖离!”
你赤手空拳和她打什么?!她是疯子,根本不正常啊!
“为什么?!”那女人躲过他的掌风,“你的内力明明那么弱……而且中了我的毒!怎么可能……”
他像是玩命儿似的,出招迅速有力专攻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