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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怎么这样?!
我真怀疑我是不是他亲儿子!
我合上书,狠狠地甩在床上。
“……绍卓?”
“是他打来的电话……”
“又吵架了?”GAMEOVER的音乐嘀嘟嘟的响着,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房间里意外的清脆。
“又。”
“绍卓。”
“我恨他。”
“别去想就好了。”
“嗯,我正在努力。”
“绍卓。”
“嗯?”
“多融入我们吧。”
“我还不是天天和你们在一起。”
小路儿跳下床,蹲到我跟前。
“你应该多笑笑。”他歪着头。
“你没见过我笑?”我咧嘴给他看。
“你不开心的时候多。”
“怎会?”
“因为,你总是没什么表情……”
门里,我和小路坐在床边,凝视空气中粉尘飘扬。
门外,翔子靠在门边一颗又一颗的吸烟,烟雾缭绕,迷蒙双眼。
……
树叶干枯,变得很脆。
踩过后只剩下残碎干裂的叶脉,和叶片化成的尘埃。
小月的声音很轻,很轻很轻。
悲伤是什么?
与高兴相互抵消?
所以一正一负归结于零?
那为什么我会因为高兴而倍感悲伤……
“我们……都病了。”
“会不会很痛?”
“……很痛。”
我把头抵在他的胸前,他伸手抱住我,可是他的手臂太短,只能环在肩膀处。
“拜托,要我靠一下,就一下。”
“我会,保护你。”
“……嗯。”
十岁的皇月身材幼小纤弱,却认真的说出要保护我的承诺。
孩子说出的话,既简单又纯真,不会是谎言。
收敛了情绪,我和皇月进到房间。
“你哥哥呢?”我倒了杯茶给他。
“我还想问小非哥哥你呢。”他接过茶壶,又给我倒了一杯。
“哈?”
“哈?他没去找你下棋么?”
“……”
“他中午就去了。”
“……”
“你们不是约好了么?”
“……”
啊……我完全忘了,有这事儿么?
正想着怎么解释掩饰了,突然扫到桌上一个还没编好的红色手绳,上面缀着一枚琥珀色的玉石。
“这是你做的?”我问小月。
“嗯,给哥哥的庆生礼物。”他笑。
“庆生?生日?”
“嗯!”
“啊?什么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大大大大~大后天!”
……还有七天。
“那,小月……”
……
既然是生日就好好庆祝一下吧~
那天我放他了鸽子,被他敲了两个板栗。说以后除非我亲自去找他,否则绝不在我的地方等我。
……因为我没信用……
算了,这样倒好。
不能让他知道庆生的事儿,我好准备个什么送给他。
我决定,这东西一定要有新意。
书房里满地纸团,我正用毛笔勾勒着机械原理的线条。
当然,大概也只有我把它当作是机械原理……
继续团纸,线条都洇了。
“你这是干嘛?字写不好,拿纸出气?”莫靖离走进书房,小惊讶了一番。
他低腰捡起一张纸,正着看倒着看,然后皱眉。
“非儿,你画的是什么?”
“……”拜托,我那是设计图。
“这圆圈是什么?月亮?”他拿着“图纸”坐到我身边。
“不懂了吧,这叫自行车。”我举起一张还比较凑乎的图在他眼前晃,有点小得意。
“字形车?”莫帅哥一脸不解。
“……我画得不好,爹,你能按着这个重画一个没?”我实在不会用毛笔。
“你确定要画的是这团黑乎乎的东西?”
“……我确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我真觉得,我们俩的合作比二万五千里长征还艰辛。
后来,莫靖离找来一块碳条按照我的说辞和之前那个草图的参照,画出了一个很清晰的设计图。
看他绞尽脑汁努力的样子,我非常的伤感。
爹,其实你一点都不明白自己画的是什么东西吧……
“这个送给濯逸?”他挑眉。
“挑眉也没用,这个多有新意。”我举着图纸晃来晃去。
“……”他伸手把我抱过来,放到腿上,“可这是我画的。”
这个动作,已成习惯。
“我知道这是你……画……的……”我转过头看他,“你不会以为,我是要送他这张纸吧?”
“……”他一脸“不是么”的表情。
“爹,这东西用铁打出来,可以吧。”
“……可以是可以。”
“车轮用木头吧,坏了可以换。”
“这到底是什么啊?”
“说了是自行车啊。”解释讲不通啦,做出来你就明白了。
“是种田用的么?好像犁车。”
“……啊!爹,有没有铁匠木匠可以把这个做出来?”我看着他,满眼期待。
“你确定要做这个?”
“当然。”
“好……”
后来的几天,我们分配的得当。
有时候,我就去找濯逸下棋。给小月多制造时间把手环编完。
然后就是,小月陪着濯逸。
我和莫靖离去木匠铁匠师傅那监工。
其实我们的图纸没有太大问题,但有些零件什么的还必须由我再讲解一遍才行。
还好铁匠木匠大人脾气好,人又和善;然后就是莫靖离的面子大,人人见了点头哈腰,恭恭敬敬,要是换做别人估计早就周桌不干。
莫靖离,因为我的事,带着我跑来跑去毫无怨言。
终于在濯逸生日的前一天,莫靖离带着我去拿成品自行车。
本来说找个下人来就好了,结果我还是想亲自来验货比较好。
除了木头的大轮子,其它都是铁打的,让我想起过去人们骑的二八大车。
觉得丢脸,我们选择林荫小道回家。
莫靖离推着这辆限量版自行车,表情很不自在。
我跟在他身边,边走边看。
车轮碾过地上堆积的落叶,印出深色的车辙。
莫靖离一身蓝灰色便装,依然风度翩翩,乌黑的长发在背后一飘一飘的。
怎么看都觉得这种搭配很绝。
“爹。”
“嗯?”
“想不想试一试?”
“什么?”
“咱们的成品。”
“……”
“试试吧。”看他一脸不想的表情,我更想看他骑在这车上的样子。
“我不会。”
“这样,就这样……”
被我半推半就拱上了车,莫靖离双手扶着把,坐在座椅上一脸尴尬。
我一屁股坐在后面的座椅上,两手抓着他的腰。
“爹,要有勇气!勇气勇气!”我指着前方一个小陡坡,从这里滑下去就能看见河流。
见我没有妥协让步的意思,莫靖离硬着头皮一副大义凛然将赴前线的慷慨。
“抓紧了。”
“GO!”
一个停顿,然后向下滑去。
风夹着草叶残香扑面而来,呼啸而过。
野草干干的,沙沙鸣响。
“非儿,这个怎么停?”他黑色长发随风飞甩。
“啊!没闸!没安闸啊!”开什么玩笑,要坠河啊!“爹!弃车!弃车!”
“啊?”
“跳下去!跳!”还啊什么啊!?人贵有随机应变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开心得大叫。
一个力道,我被他抱在怀里,两个人抱成一团滚落在后半段斜坡上。
眼前转啊转的,他脑后的颜色一会儿是蔚蓝蓝的天,一会儿是金灿灿的草,身下的触感是干干软软的草地。
“哈哈哈哈……”
滑到平地时,我们终于停下来。我枕在他的手臂上看天,他躺在我身边喘着大气。
“哈哈哈哈……好刺激……哈哈哈……”
“真乱来。”他笑。
“你。”我也笑。
“是我们。”
“对,我们,哈哈哈……”好像滑草,好有趣。
“我从来都没有这样过。”他拨开挡在额前的长发,美丽的眼睛映着天空白云。
“你是说躺在这里看天?”
“所有的,找到你之前的……所有的,没有这么开心过。”
我坐起身,他躺在那里看着我,眼睛里盈满了开心的笑意。
“头发散开了。”我第一次摸莫靖离的头发,又柔又亮。
“发带找不到了。”他随意的在身边摸摸,却根本没有要仔细找的意思。
我又躺下,枕在他的手臂上。
那辆二八大车横在草地上,车轱辘被小风吹着,悠闲的转动着。
想太多没用,至少维持着我们这样的联系我很开心,这样就够了。
只有这样。
我右手边碰到了什么,是他兰紫色的刺绣发带。
一个小小的怀心眼儿,我把他偷偷的藏在衣袖里,不打算还给他。
我嘲笑他披头散发,还满身的枯叶时,他笑着解下我的发带随意的系住头发。
这次,变成我长发飘飘。
“噗……”忍不住笑出声,笑他少有的孩子气。
“你笑了一道儿了。”莫靖离回过头,觉得我很不给面子。
“很配。”和二八大车。
“快跟上来。”他无奈的笑笑,单手扶车把,腾出一只手伸向我。
“嗯。”我伸出右手握住他的左手,仿佛迈出第一步似的豁然开朗。
就这样,他一手推着和空间时间不搭调的简陋自行车,一手牵着我走在飘满落叶的小路上。
三十岁的莫靖离,十四岁的莫非,在相遇那一年的秋天留下整齐的脚印和车辙,印证我们悠闲的步伐和确实存在过的意义。
那个河畔,映着夕阳,不知是否记下了谁和谁的回忆。
作者有话要说:因修改原因,18、19两个章节没有内容。亲们直接接着20看就好了。*__*
到家时,天都黑了。
匆匆吃过晚饭,我就拉着莫靖离去打包礼物。
趁着夜黑风高,人烟稀少……咳,反正就是不能让濯逸看见就行。
“咱们来马厩干什么?”说这话时,莫靖离很自觉地压低了嗓音。
其实莫大帅哥推着自行车还是挺落落大方的。
估计是看见我弯着腰陀着背,左右瞄来看去,连脚步也轻起轻放的阵势。
莫大人也可爱至极的推着车在后面学样儿。
“当然是来安置坐骑的。”我招招手,示意他靠近点儿。
“坐骑?”
“就是你手里那匹。”
“干吗这么鬼鬼祟祟?”他环视了一下四周。
“嘘,咱府里进了贼。”我一脸认真。
“进了贼?”
“对,咱俩。”
“……”
“嘻嘻……”呵,瞟见莫大帅哥无奈的笑脸了。
“……”
我们俩的声音都是嗓子眼儿里震动的空气,声带不太颤的那种。
这样一句一句的感觉很搞笑。
第一次来莫府的马厩,不禁感叹还真是大马啊!比我以前在公园里骑的马要大得多。天太黑看不清,大概都是栗色的吧,看起来也老实得很,我们经过时也没理我们。
“啊呀!”我赶快压低声音,莫老爸你干吗推我头?!我转过脸,刚要瞪他,就看见一张大马脸对着我,吓了我一跳。
我坐在地上,拽着莫靖离的衣袖。
没看见这格儿里有马啊,突然出来俩锃亮的大眼珠子,吓得我一激灵。
“黑火!”
怪怪,莫帅哥只是叫了个名字,那马就很听话的退了回去。这算不算心有灵犀一点通?
“它在和你开玩笑。”莫靖离把我扶起来,“看来他很喜欢你呢。”
我站起身,这才看清眼前叫黑火的家伙。
原来是匹黑色的高大骏马,毛色黑亮,难怪我都没注意。
黑火看起来比之前那几匹傻不唧唧的栗色马聪明很多,应该说是有灵性吧。
它看看莫靖离,又看看我,呲着牙“突突”的发了两声短音。
“这是在表示友好?”我问。
“嗯,感觉它很喜欢你。”
“可它对我呲牙啊。”刚才还推我脑袋呢。
“它要是讨厌你,早毫不留情的把你踢飞了。”
“……”
“放心,黑火是我的马,不会讨厌我儿子的。”他笑。
“那个,爹……”
“啊?”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它真的讨厌我,我现在已经被踢飞了?”
“……”
“……”泪……小庆幸一下,我命不错。
“有我在,它才不敢踢你。”莫靖离看了一眼黑火,拽着我手腕的手紧了紧。
黑火扬了扬头,又“突突”的嘶了两声。
我们俩进了马厩里最后一个空着的位置,里面全是稻草。
“把它拴在这儿?”莫靖离扶着车,蹲下身来。
“埋在草里怎样?”
“……随你。”
“嘿嘿,还不快搬草?”
我们俩真跟做贼似的,搬开稻草,把二八大车塞了进去,又用草盖上。
好容易弄得差不多了,莫靖离拎起一条黑乎乎的条状物。
“这是什么?”
“啊……”车……车链子……爸,你怎么把二八大车给拆了?
“啊?”
“车链子。”我又把草扒开,果然,简易的东西就是爱坏。
这车就是个简单轴承牵着链子带着后轮子……我的脑子也规划不出更进一步的零件了。
莫靖离把链子放到车轴上比划着,想着法儿的要把它安回去。
“这样这样……”我从他胳膊底下探出脑袋,指手画脚的摆弄那条大铁链子。
“这样?”
“这样这样……”我看不太清楚,又往他怀里靠了靠。
“这样,上去了。”他下巴垫在我脖子上。
“好……重……”我慢悠悠的摇晃着,他依然靠在我背上随着我晃。
“非儿。”
“嗯?”
“以后,爹老态龙钟走也走不动的时候,你就背着爹吧。”莫靖离悠闲的摆弄着稻草往车上盖。
“你让我背?不怕我摔着你?”
“不怕。”
“好,背你。”
“好啊,我不怕没儿子养老送终了。”
“您长命百岁。”
“呵呵……”
“嗯。”不要那么坦然地说着未来那么远的事,太远了……
安置好二八大车,我和莫靖离走出马厩。
“月亮好奇怪。”我抬头,看见天上的畸形月亮。
“这叫‘凸月’。”
“秃月?”月亮本来也不长毛儿吧。
“上弦过后,月亮一天天变圆,就是凸月。”
“那就是快月圆喽。”
“……嗯。”
虽然满身沾满了马厩独有的臭味,但是想到明天皇某某的惊讶表情就满心期待。
嘿嘿,就等明天给濯逸一个惊喜了。
转天一大早儿,当然,我什么时候起床,都算一大早儿。
一大早儿!
我就拉着濯逸往马厩去。
“到底要去哪儿啊?”他一幅没什么兴致的样子。
“有东西要送给你。”我嘿嘿着。
“送我?”被我不明缘由的拽着跑,皇某某满脸疑惑。
“对,送你。”
“送我马?我不会骑……”
“不是马,比马有趣多了。”
我俩在马厩的最后一格儿停下来。
“送我草?我不吃这玩艺儿。”
“礼物在这草里,自己挖吧。”
“……”濯逸看看我,又看看草堆,“谢谢,我不要了。”
“等等等……”我拽住他,开玩笑!这是我和莫老爸辛劳的结晶,哪能说不要就不要?!
“……”
“我错了,我挖还不行么?”
他果然很没良心的站在一边,看我一点一点把那二八大车挖出来,都不说帮我一下。
“这是……?”
“这叫自行车。”我满心成就感,早把“昨晚埋车子有无意义?”的论题抛诸脑后。
“你要我种田?”
“……这是娱乐项目。”
“好像牛犁。”
“骑这个锻炼身体。”
“好奇怪。”
“你要不要?”
“可以不要么?”
“不行。”
“好,我勉强收下。”
“……”
真不知是该说濯逸的学习能力强,还是他运动细胞不够发达。
明明一教就会,而且能把车子骑起来,可就是坚持不了太长时间,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