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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复仇-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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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谦……他短期内应该也不会联系我。再说他联系我们又能说些什么?公司有林冬盯着,我还算放心。我父亲和韩云那边,只要我不主动联系他们,他们也不会来找我。这么想想,我发现即使我从人间蒸发了,也不会有人马上注意到。
  所以我放宽心,眯上了眼睛。这段旅程很短,只有三个小时不到。我下了飞机,取行李,打车去了一趟陈文修所在的私人诊所。那家私人诊所,主治神经类疾病。我心里咯噔一跳,实在联想不出狡猾如狐狸的陈文修,变成疯疯癫癫精神病患者的样子。
  我拎着行李箱站在诊所外筹措了一会儿,最后抱着侥幸心理走了进去。值夜班的护士和我打过招呼,很客气的告诉我,在七点后,诊所的病人不接受家属探访。
  我忍不住问她,“我是陈文修的朋友,他是在这里救治吧?”
  护士点头。
  我眼睛一亮,声音不由自主地急躁了起来,“那他得了什么病?”
  护士看着我欢快地笑着,“患者的具体情况我们不能透露。而且只有患者的直系家属才能探访。如果你真的很想见患者的话,请你明天携带着能证明你和患者血缘关系的证件。”
  “……”我和陈文修是血海深仇,这构不构成我见他的理由?

  算了

  我注意到这个小女护士似乎对我颇有好感。这点从她晶亮的眼睛里不难看出。不得不承认,人有一副好的皮相,能提供给自己很多的便利。即使我赖在门口不走,她也没有赶走我的意思,反而和我扯七扯八起来,“你是外地人?怎么拿着行李箱?”
  “是啊。刚下了飞机就赶来看他。”这话倒真是不假。
  “诶呀,真是辛苦。他一定是你很好的朋友吧?”
  我对此只笑了笑,没有作答。小护士却自动曲解了我的意思,对我的好感又深了一层,“真是不好意思啊。这诊所的规矩,我也不能破坏。但是……呵呵,你放心,你的那位朋友身边绝对不缺照顾他的人。他们家财大气粗……诶呀,我好像说得有点多了。”
  我看着她微笑,以退为进,“是这样?真是为难你了。你对我说了什么我保证不会再说出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哈哈……其实,他的病况已经逐渐转好,大部分时间都不在诊所里。他好像……只有周末才会来一两次。再悄悄告诉你一下吧,你的朋友从一开始,就很不配合我们的治疗。”
  “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因为我刚好有一阵子专门照看他,在他情绪很不稳定的时候。”小护士忽然想起了什么,捂上了嘴巴,心虚地扫了我一眼,“糟了,今晚轮到我值班,我还没把夜宵给病患送去。那个……可以留下你的电话号码吗?”
  我手伸到口袋里,刚想点头,猛然间才想起自己的手机已经被遗留在餐厅办公室里。我只好把电子邮件的地址留给她,然后拎着自己的行李箱离开了诊所。在我身后的小护士很开心,欢呼雀跃地对我挥手。
  我勉强地对她笑着,走出诊所三米后就慢慢地转过身,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凝固。
  这是怎么回事?赵谦的资料上并没有记录这些事情。他是别有用意,还是根本查不到陈文修不在诊所时的去向?
  不管怎样,我人已经站在这里,和陈文修站在同一个城市的马路上,那么近,近得使我甚至产生一种错觉,只要回过头,就能看到他的身影。
  附近较好的旅馆都已经住满了人,我最后只找到了一家无星的旅馆住下,凑合了一夜。床硬梆梆的,厕所的味道很恶心,壁纸是病态的灰色。我躺在床上数羊时,开始无限怀念赵谦家的那铺大床。
  我走得很匆忙,也没带睡衣,第二天从床上起来时,衬衫已经皱得不像样子。我看着洗漱台镜子里落魄的男人,心里忽然燃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荒诞感。为了陈文修,我跋山涉水地跑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如果不是他,或许这时我正舒服地坐在旋转高椅上,听员工汇报近日的收出,也或许,这时我怀里正揽着赵谦――他的手心握在我的手心里,温度总是比我的高出那么一点。
  当我还是闻玖的时候,陈文修便把我的生活打乱成一盘散沙,而现在我却要主动找上门去。说真的,我能这样冒失地跑到这里找陈文修,其中至少有一半是在一头热血的驱使之下。我在登上飞机之前,都没有想好要怎么对陈文修进行报复。
  面对狡诈、为达到目的不惜付出任何代价的他,我找不出丝毫的缺陷。……我真的可以复仇吗?我一边咬牙切齿地催眠着自己要复仇血恨,一面又忐忑不安。这就好像猎物面对猎人黑漆漆的枪口时的矛盾心理,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接一个地倒在地上,它双腿打颤地想着逃跑,又想着不顾一切地扑到猎人的身上,咬碎那该死的枪支。
  我以前很天真的想过,若想把陈文修彻底的打败,一定要夺去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物。陈文修对事业和金钱很看重,他是内定的陈氏企业下一班继承人。如果我能把陈氏企业搞垮,那一切的问题迎刃而解,到时即使把陈文修踩在脚下,让他舔我的鞋底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搞垮陈氏企业,谈何容易?即使把苏秦家上上下下的老底子都加起来翻一倍,也不足矣给陈家带来足以灭顶的危机。更何况我没有资本和他们斗,也斗不起。
  既然明的不行,那么就来暗的。虽然搞不垮陈家,但我还是有办法让陈文修坐不上公司的第一把交椅。陈文修并不是陈氏企业唯一的继承人,据我所知,他还有个哥哥,只可惜这哥哥在传闻中,像是扶不起来的阿斗。不知道在陈文修生病后,陈家对内定的继承人选,有没有进行改动。
  但我仍旧对陈文修患上和精神病挂钩的事实将信将疑。记忆中的陈文修,可谓是软硬不吃,坚不可摧。全世界的人崩溃了,他也仍旧清醒。我不知道他究竟在耍什么花样。是装病,还是真病了?若是真病了,那也真是老天开眼了。
  我上网给赵谦发了一封邮件,却迟迟没有得到回信。不知道赵谦是不是有意地避开了我的邮件。虽然知道赵谦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但念头还是让我烦躁了一整天。于是我最终决定在这个城市小转一下,消磨时间,也好好静一下。
  我重生后,几乎没有一日真真正正地给自己放过假,总是起早贪黑地为餐馆的那点破事想来想去。要不,就是和赵谦在一起。我和赵谦谈论的事也大多是和工作有关联的。偶尔,只是偶尔,赵谦会提起他设计的一款网络游戏。他试图从我这里寻找到新灵感,而我几乎每次都会让他失望。
  除了光鲜的外表外,我基本上是一个枯燥而无聊的人。脸上大部分时间都是面无表情的,偶尔的微笑也无比虚伪。餐厅里的新进员工一致认为我很难以接近,而原本苏秦在世时就在餐厅里工作的员工们,也时常议论我的变化。
  我也不明白我怎么就变成这样的人了。能不说话的时候,就绝对不出声,连一个字都吝啬得不肯发出。我和赵谦处在一起时,反倒会多说一些话。但我并不觉得我和他谈话间大段落的沉默有任何尴尬的感觉。现在想想,如果我能稍微主动一点,再风趣一点,或许赵谦就不会对我厌倦得那么快。
  算了。就算他暂时不厌倦我,又能怎样?

  ZERO

  火车站附近有一堆举着小纸牌的导游,上门大多用黑笔扭扭曲曲地写着‘XX一日游’之类的字样。我在火车站转了很久,最后下定了主意,和一个老妇人商量了一下去XX海滩的具体价格。当天去,当天回,整个来回只要五十元,很便宜。我想反正很久都没有去海滩了,更何况那老妇人手上举着的牌子,那一手毛笔字写得确实够漂亮。
  我在三十分钟后就坐上了去XX海滩的巴士。沿途风景很美,唯一可惜的是,巴士车上的音乐吵得我心烦。导游似乎只是个大学生,一路上兴奋地手舞足蹈,把知道的趣事都一股脑地向游客倒了出来。和我同车的大多是情侣,我的座位旁是只放着少得可怜的行李。
  车子颠颠簸簸地到了XX海滩,一跳下车扑面而来的便是咸咸的、湿润的空气。海边的天空比也别处要淡许多,和深蓝色的海水倒映,海平线一直伸延到肉眼看不到的远方。
  导游说这时游客可以跟着他走,也可以自由活动,但若想自由活动的话,一定要保证在四点前在原地集合,因为旅游车会在那时候按时发车,返回火车站。我没有跟着导游走,而是一个人到了海岸边。脚下的细沙像是一粒粒金子一样,在持续的阳光照射下,散发出炙热的温度。
  我在沙滩上,赤着脚,漫无目的地沿着海浪行走着,走着走着,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过去的事。陈文修曾带我来过一次海滩,那一次他执意要教我游泳。我记得我呛了很多口海水,嘴里咸咸涩涩的很苦。这使我最后很丢脸地放弃。虽然不会游泳,却喜欢泡在海里,我就在腰上拴上游泳圈,不管陈文修说什么都不肯再拿下来。
  我还记得那时陈文修挑眉对我说过,“小九,万一发洪水了,你绝对第一个遭殃。”
  那时我好像是这样回答的,“发洪水了有你,你会游泳就好。届时我一定勒紧你的脖子,要死一起死。”
  那时的我太软弱,总想依靠着谁。不管怎样,好的还是坏的,我总希望回过头时,身后有一个坚定的身影,支撑我一路走下去,像是黑夜里的掌灯,许多我可以亲自做到的事情,我会偷懒不去做,久而久之,我以为自己真的一无是处,只要乖乖的躲在别人身后,不期待什么,不争取什么,浑浑噩噩的活下去就是我最大的使命。
  “HEY,你要下海游泳吗?”我的思绪被不知什么时候站到我面前的人打断。我有些不耐烦地抬起头,打量眼前的男人。他的发丝在阳光下折射出柔和的浅褐色,笑容干脆无杂质,五官精致,嘴唇红润如樱,皮肤嫩得像刚剥开的煮鸡蛋。他的笑容很中性化,能让人轻易地产生好感――如果我此刻的心情不是这样遭的前提下。
  “不。”我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字,声音极为冷淡。正常人遭到这样的对待后,也应该知难而退了。可眼前这个人的厚脸皮程度显然超出了我的预想。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放松放松,只是打个招呼而已。你成天绷着脸不累吗?”
  “说的好像你多了解我。”我忍不住皱眉。这个不知从哪杀出来的程咬金自来熟得可怕,难道他没有看到我沉闷的表情吗?或许他是看到了,也装作没看到。
  “哈哈,以前不了解你,但可以从现在了解啊。”这句话不由得让我心里一动。他又继续说道,“你可以叫我‘ZERO’,也可以叫我‘零’。你呢?”
  ‘零’?这显然是一个化名。所谓礼尚往来,他不用真名,我自然也不会用。我在脑中随随便便地编了一个名字,用讽刺的口吻说道,“那可真巧,你叫ZERO,我叫ONE。”
  “我是ZERO,你是ONE……我0你1?哈哈……你也是圈子里的人吧。”ZERO不知因为什么大笑了起来。我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说的话,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之后又不禁气恼。这个人的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居然能这么快联想到这方面的东西!
  我冷哼了一声,直接转过身,向相反方向走去。我来时在沙滩上已经留下了一连串的脚印,有一些已经被海浪冲走。那个所谓的‘0’伸出手拉住我,一张漂亮的几乎分不出性别的脸盛满笑意,“怎么了,怎么了,生气了?”
  我轻松地把他的手甩开,却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忽然间觉得自己若怎么走了,显得有点小家子气。ZERO绕到我的身前,慢条斯理地说着,“我这整个上午,不知道在沙滩上走了多少圈,才能遇上你这么对胃口的1。赏我个面子,出去喝一杯?”
  “……”这时我应该拒绝他,可不知道为什么,拒绝的话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微凉的浪花拍打过我的脚板,一阵海风吹过,我前额的头发被吹得乱得不行。ZERO就势拉着我往岸边走去。岸边有许多的冷饮店、礼品店,远处还有极为高档的酒店。
  在这里消费自然不会便宜。我被他半拉半拽地拉入一家冷饮店后,毫不客气地点了一杯三十元的冰镇摩卡咖啡。既然他已经夸下海口要请我喝一杯,我没道理不点贵的。ZERO坐在我的对面,仍旧是笑眯眯的样子,“小1啊,你确定以后要我叫你1?这个名字真是让人浮想联翩。”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想了想说道,“叫我九。NINE。”
  “九……你是从外地来这里旅游的?”他晃了晃杯子里的柠檬汁,浅黄色的液体透过玻璃杯,在他脸颊边投下温润的色泽。
  “嗯。”
  “这城市我已经逛熟了,要不要我当你的导游?说真的,这海滩虽然美,但哪个城市的海滩不都是这样的?这里最有特色的还是XX宫,啊啊啊,明天天气好,我干脆带你去爬山吧。”
  我抿了一口咖啡,凉凉地说道,“是什么让你认为,我明天会和你去爬山?”
  “难道你不会吗?”他回以一个大大的笑容,那张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的艳丽面孔,让我一瞬间恍神。他的笑容杀伤力真的很大,就连对面桌的小女孩都频频发出尖叫、做出各种晕倒的动作。这样一个美人坐在你的对面,请你喝冰镇摩卡,热情地款待你……我的虚荣或多或少的还是得到了满足。
  我看着ZERO眨了眨眼,心想答应下来又有什么不好的呢,反正现在我和陈文修已经在同一个城市,我并不急着出手。就算我急也没用。小护士那里透露给我的唯一有用的信息就是:陈文修通常会于周末去诊所复查。那么我在打一场恶仗前好好的玩玩,放纵一下又有何妨?反正此时我是也是……单身。
  “好。怎么联系你?”
  “你真的答应了?”他睁大眼看我,像是看到骨头的小狗一样,“我还以为你会拒绝呢,幸好幸好。”

  画家

  我和他随便聊了聊,发现他这人的性格和我很合拍。他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这使得我们之间完全没有存在过超过两秒以上的沉默,有时他讲得太HIGH了,我甚至要打断他才能插嘴进去。
  ZERO在最后暗示我要不要晚上到他的旅馆住。我和他把性和爱这两个概念都分得很清。他不像是赵谦,一个十足的禁欲主义者,如果这辈子没遇到喜欢的人就打定主意做一辈子处男。我想了想,鬼使神差地,又答应了。那时我不知道我给自己惹来了一个多大的麻烦。
  “你经常这样吗?”我在答应下来后,忍不住问道。
  “嗯?”
  “你经常在沙滩上勾人吗?”
  “当然不……我之前说的是开玩笑的啦,我一般都去店里找,要不就去网上。我还没有那么随便。”ZERO回答的十分爽快,一点忸怩的姿态都没有。我考虑到安全问题,心里有些隐隐不安,但想到只要记得戴安全套,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ZERO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需要我指引的PARTNER,在床上应该不会太费劲。要知道我和赵谦做的那次,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我真的是小心到了极点。可即使这样也不能让他满意。
  我记得第一次和赵谦做的时候,他一点声音都没出。我不知道身下的他的表情是欢愉的,还是痛苦的。我只知道在第二日清晨时,他面无表情地起身,穿衣服,甚至用了两个小时洗澡,接下去我们三天没有说话。到第四天这尴尬的气氛才渐渐消散。我和他做过,可之后离他的距离更远。
  “那既然你不会随便上来搭讪,为什么还过来找我?难道我看起来像GAY?”我和他走出了餐饮店,热闹的旅游团已经离开。ZERO很自然地揽过我的肩,姿势在旁人看上去无比的暧昧,但实际上他的手臂控制的力道绝佳,在保持了一定距离的同时,又显得很亲昵。不得不说,这个ZERO是个非常好的419对象。即使有一天我们狭路相逢,彼此也不会太过尴尬。而且以他的条件,肯定不会在一夜风流后,赖着要我负责。
  他用暧昧的口吻回答,“不,当然不是。但是我感觉我们是一类人。”
  ZERO也住在旅馆里,没有固定的房子。我想他或许家住在这附近,只是不想把我带回去。可后来分析了一下,觉得这不太可能。他没有去旅馆订房间,而是直接坐电梯上了十一楼楼,用钥匙打开了房门。他的房间有点乱,空气中隐隐的有股染料的味道。
  ZERO招呼我随便坐,他则去冰柜启开了一瓶饮料,倒在两个杯子里。我漫步到他的书桌前,一眼就看到了那副几乎占了半个桌子的油画。那副画至今给我留下了很大印象。
  画上是哥特式的建筑,好像十八世纪的伦敦小巷,俊美的白马垂着头,拖着华贵的马车在漆黑的夜晚里默默地行走着,路边橘黄色的烛灯拉出长长的阴影。画面上唯一的人,是一个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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