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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竹哥，子雅哥不在房里呀！”
“啊~小钰，你来啦~动作还挺快嘛，呀，还有王爷和南宫少爷呀，呵呵。”兰竹答非所问，快乐的朝他们招招手。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他好像把正事忘的一干二净。｜｜｜
雪钰觉得这个人比自己还没心肝，所以他得出自己还有得救的结论。
“不是啦，我是说子雅哥居然不在寝室休息。”
“么么本来就不在房里，还等着他照顾人呢。”兰竹搔搔头笑道，仿佛雪钰说了奇怪的话。
“什么！他自己都快病死了居然还去照顾别人！”雪钰瞠目结舌。
“呃~谁说么么快病死了，那个生龙活虎的么么会生病我们还要感激少被唠叨两天呢。么么现在活蹦乱跳的很，放心吧。”
“可……可……你不是说什么快病死之类的……”雪钰终于知道说不通捉狂的滋味了。
“是快病死了，不过不是么么，是竹林里的少年，啊，说起来真漂亮，原来么么一直‘金屋藏娇’，我们都才知道楼子里居然还有那么个灵秀的人儿，损失呀。哈，么么好过分。”
兰竹接下来说了一大串什么，雪钰都没进到耳朵里，他的思维只停留到“竹林少年”四个字上。
是臻瑶……病的快死掉……
“雪钰，身体不舒服吗？”雪钰脸色胚变，阵阵泛白，难道不舒服，南宫翱紧张的轻唤。
“嗯，啊，没，有点累而已。”雪钰思想斗争的紧，他即担心臻瑶又自私的不希望南宫翱与他见面。
真没事？雪钰讲话吞吞吐吐，心不在焉的，反而更让南宫翱担心的抚上他的额际。
“没事！兰竹哥，我跟你去找子雅哥。”甩开南宫翱的手，雪钰生着闷气跑下楼，拽起兰竹去了后院竹林。
现在有个公主就够乱了，再添个旧人重逢，把他往哪摆，他干脆打包回家算了，雪钰不由怨恨起总招蜂引蝶一大堆的多情相公了。
雪钰怎么了？六王爷奇怪的用眼神询问南宫翱。
我也不知道。南宫翱回一个无奈的眼神，并加紧脚步追上去。
怎样的“竹林少年”让雪钰突然变色？
“小钰，慢点啦，你怎么知道这个竹林的？”兰竹搔搔头。
“我，我以前来过啦，是误闯闹，不是故意的。”
“么么对你真好，要是我误闯，他一定把我念到失聪。这里以前是禁地，我们都以为有野兽鬼怪。”兰竹噘起嘴巴。
“才不是呢……”那是因为闻子雅不知道，不然他的耳朵也不定能幸免于难，而且这里没有鬼怪只有孽缘。
“两位公子……呼……让老朽喘口气……请慢点……”
最后，老大夫知道自己抗议无效而认命的不再说话。
首次这么仔细的打量林榭里面，清幽雅静的仿若仙界。初春的天地间唯有这里已经春意盎然，旁边流水匆匆好不怡人。
大老远就看见一座二层建筑上人影晃动，前厅进进出出的忙碌身影全聚集在此。
闻子雅凭栏焦急远眺，看见兰竹与雪钰拉着干巴老头一出现立马引颈高呼：“快点啦，别这么慢腾腾的！”
步上阶梯，雪钰心跳开始加速，在接近，在接近，就快看见那个人了。不知是高兴或是痛苦。他知道他不讨厌少年给人的温柔安心，甚至怀念匆匆一撇便不忘的晶亮透彻双眸。但这么接近，他担心南宫翱看见少年后会怎样风云变色，一切都脱控了，其实打开始他就没掌控过。他不理解自己怎么会有这种矛盾感情。
“雅，你完好无损吧，本王听说你病的严重，赶紧来看看，如果你有个闪失，本王受那人所托照看你就太失责了。”王爷远远招呼。
“呵呵，让王爷担心了。”闻子雅回一个安心的笑。
“雪钰……”南宫翱从后大踏步赶上来，雪钰觉得好懊恼。是懊恼南宫翱这么快跟过来还是懊恼不该出现的人近在咫尺。
兰竹把大夫拉进屋子，雪钰却在门口怯步停留下来。
“他病了吗？”
“是老毛病犯了，那次被雨淋过后就得了头疼症，不过这次很严重。”
“你们见过了吧。”
“嗯，无意中。”
“他跟我提了，你这小家伙真能乱跑，这儿都被你找到，难不成真是命。”闻子雅难得严肃盯住雪钰，然后透过他小小肩膀看向后面的南宫翱。
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谁，但南宫翱直觉里面的人很想念，很心痛，越过雪钰举步往屋里去。
“翱……”
雪钰心里明白，该来的躲也躲不掉。
南宫翱对欲言又止的雪钰给个微笑，便很坚定的走进屋去，闻子雅亦不阻拦。
屋子里四飘着清香的中药味，但让南宫翱不由皱紧眉毛。床前大汗淋漓的大夫和四周忙碌的人们都让南宫翱心惊肉跳。
到近前，纱帐间隐约睡着一个柔弱的人儿，南宫翱觉得自己竟有想上前抱住人儿的冲动。
撩开纱帐，南宫翱觉得心脏就要停止，曾经朝思暮想，曾经心疼难爱，曾经醉生梦死，曾经恪守至深。曾经这张脸刻在印象深处，一刻不敢忘，怕忘了就再也挽不回。现在死心了，他却也回来了。此刻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什么味道也尝不出来。
床上人儿像有感应，慢慢睁开澄澈眼睛，对上南宫翱，展开一抹虚弱明亮的笑容。
南宫翱心头一震，这笑梦过几旬却早已不付以往。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也不知道一个病弱的孩子为什么在大雨夜倒在我门口，我只知道好不容易捡回条命的他失去去找姐姐之后的所有记忆。”闻子雅从后方冷冷的道。
＇第四十七章＇
“小瑶……我……还记得吗？”南宫翱觉得声音有些不自然的颤动。
“我该认识你吗？”臻瑶对南宫翱笑的尽是轻松，眼神里纯然没有杂质，一如不曾存在过南宫翱的身影，合该是陌生人了吧。
“子雅，我都说没事了，你干嘛这么兴师动众呀。”歪着头自然略过南宫翱，甄瑶冲外面的闻子雅嗔怨，声音里夹带着亲密与信任。
说不上的难受，这份信赖曾经只属于他。
忘记，臻瑶是万不希望记得过往点点伤痛，所以才选择忘记吧。现在他好好的被关怀着，忘了过往不该加铸给他的伤害，只记得现在的幸福点滴，他也欣慰许多。
这样的臻瑶又莫名让他送口气，轻松不少。
想必现在说补偿什么的都是一种伤害了。说不准真是上天可怜，安排给他们此般最佳结局。
“还说呢，这次痛的这么厉害你居然隐瞒不说，要不是我发现的早……”闻子雅几步过去坐到床沿握住臻瑶递出的手，神色有些难看。
“人家觉得是小事，没必要紧张嘛。”臻瑶俏皮的吐吐舌，笑若灿花，南宫翱豁然开朗，以前的臻瑶不会有这种表情，现在的他截然不同。带给他这些不同的不是他。
“还敢说……大夫，他病况如何？头疼要紧吗？”闻子雅早习惯把臻瑶当弟弟待，对他不爱惜身体的性子是又气又疼。
“春凉乍暖，病人旧疾落下头疼的病根，因此受不了天气转换，不慎染了风寒，以后你们要注意着点，这种病去症不去根，重在保养。现在我就给开几贴去寒止疼的药。”擦擦汗，看完了诊，大夫收拾东西准备离去。
“多谢，我们会注意的，有劳大夫，兰竹，你再随大夫去取药吧。”
“又是我……我去取就是。”稍有抱怨，便被闻子雅狠狠瞪了一眼，兰竹赶紧咽回所有不满乖乖跟大夫去了。
“大夫慢走。”闻子雅送大夫出去，顺便谴退把小屋几乎堵满的男孩们，男孩们一离开，屋里顿时宽敞明亮不少。
“王爷，您也先去前厅休息一下吧，我一会儿就过去，我们好久没痛快喝一杯了，今晚让子雅陪您好好畅饮一番。”
“呵呵，好吧，反正本王在此也帮不上什么忙，那我就先出去了。”一直静观的六王爷无事可做，见南宫翱他们似乎有话不便留外人在场，便离开去了前厅。不过六王爷没忽略掉卧在塌上的可人曾经在屏障中匆匆一瞥。
茹琤的脸映回脑子，无论多久还是那么温婉清丽，临终前对他那番话言犹在耳“王爷，茹琤此生最对不起的就是您了，如果有可能，茹琤希望从没遇见王爷，这样一来也不会害王爷为我……总之王爷请不要为茹琤难过，找一个合心意的人就把我忘记吧。”
忘不了，曾经爱的那么刻骨。
茹琤一去也带走了他的心，他的魂，剩个空壳在人间孤独徘徊。
徘徊到以为此生不再激动的心突然重新跳动，都是那匆匆一瞥惹的祸，甘甜自晓。这算不算背叛，背叛爱的执着的心。
“这位公子识得臻瑶吗？对不起，我记不得您。”
“我……”
“翱……”雪钰默默站到南宫翱身后，眼神在南宫翱与臻瑶间穿梭不定。
“……你很像我的一位旧识，不过你应该不是他。”现在的臻瑶与以前性格差好多，怎么能说是一个人呢。他现在应该珍惜的是雪钰，以前辜负了臻瑶，现在不能再重蹈覆辙。他不舍破坏如今臻瑶和雪钰脸上的幸福。
“是吗，我也觉得。”
呼……雪钰暗暗松了口气。
“咦，你是雪钰吧，子雅经常跟我提起你哦，上次我们在竹林见过呀，你还认得我吗？”
“认得……”想忘都忘不了。
“我也是哦，对你印象深刻，后来听子雅谈论起你，我就想再见你，呵呵，今天终于如愿咯。”
“……”雪钰害羞的低下头，他又不是什么见不得的大人物。
“公子依旧怀念那位旧识吗？”臻瑶神色忽而一凛。
“从未忘怀。”南宫翱明白了什么，郑重答道。
“呵呵，怀念过往不如珍重今朝。”
“说的是……小瑶……”他的小瑶到今天为止，这名唤到今即止。以后将是方雪钰。他珍惜臻瑶的成全。
空气突然沉默起来。
“天色已晚，我们先告辞了，你好好休息吧。”南宫翱深深看了臻瑶一眼，发现他也深深看着自己。
“嗯，恕臻瑶有病在身不能相送。”
“快点好起来。”我才能放心离开，永远的离开。
“嗯。”臻瑶读得懂南宫翱没说出来的话，他懂，从以前就懂。
“小钰，你还会再来找我玩吗？我平时一个人呆在这儿好无聊哦，我就想找个人聊天。”
“嗯，我会来的，再见……”
“再见……”
“小瑶，这么做你真的不后悔吗？”送走所有人，闻子雅返回床边，臻瑶纯净面孔蒙上愁容，但很快就化解无踪。
“如果不这么做，我才后悔一辈子呢，我知道自己与少爷有缘无份，也希望少爷幸福，而且上次见过雪钰好喜欢他，既看的出他们俩很恩爱，又怎么忍心去破坏呢，所以我不后悔自己的决定。”他不后悔用失忆来结局。
“你呀，心肠就是太好。”唉，也罢，要是为了南宫翱才不管他死活呢，都是他咎由自取，不过雪钰的话就万分舍不得了，所以他拿不准心偏臻瑶还是雪钰，老天真是不公，温婉的可人儿都让南宫翱独享去了！
唉，今夜与六王爷把酒言欢去，愁事太多，当事人都明朗了，他还烦恼什么，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好。
回途中，并肩行，风清月明，对无声，夜微凉——
“原来你见过小瑶了。”南宫翱似有若无问了句。
心底一震，雪钰委屈起来，难不成南宫翱为这种事要责怪他？跟自己的夫君说自己见过他一直思念的旧情人，噢，那还不如杀了他。光纵夫思旧他就够委屈了。
“是呀，不过你要是怪我没跟你说那就太过分了，我就……我就……”索性挺直胸膛先发制人，不过生平没威胁过人，雪钰总少些底气。
“你喜欢他吗？”南宫翱笑笑把气焰高涨的小娘子揉进怀里。
“呃……喜欢……”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不过雪钰还是老实回答了，气焰也顿时蔫了一半。
“嗯，他肯定也很喜欢你的，我就知道你们彼此会喜欢上对方。”
“为什么这么肯定，我们水火不容的，他失去记忆博取同情，占进上风，说起来都是你不好，花心大罗卜。”
“呵呵，是为夫不好，他现在应过得很幸福，是在我身边不曾有过的，我不会再去打扰他的宁静，我希望他这次真正幸福。”小傻瓜，占进上风的是你呀，你最终赢得了我的所有呀，不过南宫翱没揭破雪钰口不对心的狠话，反而若有似无给了雪钰也给了自己一个安心的答案。
＇第四十八章＇
宁静总是短暂的，可就连这短暂的宁静上天似乎都有心剥夺。
“少爷，老夫人请您过去趟。”清晨小丫头来传话时南宫翱就知道暴风骤雨风不息。
“知道了，你去跟娘说，我更衣梳洗后就去给她老人家请安。”
“是。”小丫头掩门出去，清晨的房间染上和祥的阳光。
南宫翱起身轻柔，生怕吵醒身边的雪钰，给他掖好踢开的被角，雪钰睡的很熟，小脸荡着红晕。描绘着雪钰姣好唇瓣的轮廓，嫁给他的他还是个孩子呢，是该被疼爱的年纪，他经历太多自己带来的波折，幸好雪钰脾性温和。
起床放下纱帐，阻隔外界，如果可能，一辈子让雪钰隔绝尘世扮扰。
系着腰带南宫翱不自觉傻笑起来，记得第一次要求雪钰给他更衣时雪钰羞涩别扭的样子。
明日，他就要上京面圣了……往后无以计算……
“娘，您找我？”
“翱儿，你来了，快过来，娘只是想问问你明个儿上京的东西准备好了没。”
“娘不必担心，一切都已收拾妥当。”
“这就好，此次面圣非同以往，关系着咱们南宫家今后光大门楣的大事。”
“娘，我现在与雪钰过的很好，实在不想再娶个公主回来。”反正他打定哪怕被治抗旨不尊的大罪也会拒婚到底的主意，现在不如早些跟娘说通，省得爹娘失望。
“混帐，说这什么混话！男人三妻四妾算什么？现在万岁亲指最疼爱的公主给你，你居然还推三阻四，你既可以当附马为咱们家传宗接代又可以跟喜欢的人在一块，还有什么理由拒绝！这次为娘说什么也不能由着你任性枉为！”南宫夫人闻言拍案大怒，南宫翱无疑捅了她的马蜂窝。
“你以为娘老糊涂了，真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心里明镜儿的很，雪钰不能为我们南宫家延续香火吧。”
“您，早看出雪钰是男儿身……娘，雪钰已经明媒正娶嫁进我们南宫家，还望娘别再重蹈小瑶错误，做下憾事。”娘亲话里意思昭然若揭，聪明如南宫翱不会笨到以为娘在开玩笑。
“你不用紧张，娘要做手脚不会等到今时今日，况且事到如今让你放手徒然无意。娘只是希望你能多少尽些孝道，我和你爹原本早打算给你续房妾氏，虽说雪钰那孩子品性纯良，娘很是中意，娘也能看出来你真心实意喜欢他，但怎么说他终归是个男人，始终需要有个女人照料，现在万岁爷指婚，真是正中你爹与为娘下怀。”
“娘，恕儿子不孝，我不可能娶除了雪钰以外的任何人。纳妾也好，公主也罢，我想要的只有雪钰。以前儿子害了无辜的小瑶，现在绝对不会再辜负雪钰了。儿子此生注定不孝，为南宫家传宗接代全仰杖大哥跟三弟了。望娘亲体谅别要逼儿子。”
“翱儿，为娘不是逼你，鉴于臻瑶那次教训，又是我们提亲在先，我与你爹对雪钰一直是睁只眼闭只眼。现在皇上让你奉旨成婚，娘就不能不管了。总之做孽，我们二老最指望的儿子喜欢的全是无法传宗接代的男人。娘不能不为这个家和你们几个小辈今后考虑，你们都是我的孩子，为娘希望你们都好。”姜总是老的辣，儿子是她的，她知道怎么驯服。虽然这么做卑鄙了些，但她有义务为这个家和家人着想。
“……
”看儿子有些松动，南宫夫人赶紧再下重贴“只要你肯与公主成婚，亲家以儿充女嫁来咱们家可以不追究，否则别怪娘狠心把亲家告上官俯，到时候不怕拆不散你们。”
直到跟娘一起吃完早点南宫翱才回房。往回走一路他都在想娘最后的话，他可以不管不顾名誉地位，但他与雪钰的情谊不忍轻易被毁。反正他说什么都不能娶公主，不如先安抚住家人，再去求皇上撤回旨谕。还没见过皇上何必先把家人惹毛。摆平一边轻松一边。只要皇上撤了旨，娘她们还有什么话说。所以他答应娘的要求，条件是他回来前都不能跟雪钰提起半个字。
房门前，发现小丫头捧着早点托盘焦急的在门口晃荡。
“怎么不送进去给夫人用善，夫人呢？”
“二少爷……夫人她……夫人他清晨起来得知少爷去见老夫人就说去跟夫人请安，但没多久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准任何人进去。”
“好，我知道了，东西给我吧。”皱皱眉毛，南宫翱接过托盘，难道他跟娘的谈话雪钰全听见了，要他如何安心上京？唉……
“雪钰，我进去咯。”
……
“雪钰……”叫了几声没人应，南宫翱试着推推门，门一下开了，原来门根本没栓。
“你回来了！”雪钰从里间跑出来，开心的满面通红，南宫翱看见雪钰托盘忘了放下，整个人便呆住了，雪钰身上穿着一袭雪白映宝兰丝绢长袍，合身的剪裁衬托出他姣美身段，雪白肌肤更加被白衫映衬的白里透红，细致嫩滑，纤腰系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