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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别说孩子,”齐磊瞪大一黑一蓝的眼睛,双颊鼓鼓的,已过而立之年的男人,却在自己爱人面前展露不为人知的稚气,“你都不想我吗?”
唯茜看着他,无可奈何地翻翻白眼,“你每次都来这招……”
余下的话消失在爱人甜蜜的吻中。
傍晚最后的阳光啊,透过庭院四季常绿的藤蔓枝条射下来,洋洋洒洒,蕴成一片祥和与幸福。
即使是接近冬天的秋,仍然有嫩绿的新芽出现在枝繁叶茂之间,悄悄的,静静的,展开它的一片天。
不畏惧寒冬的威胁,不担心风雪的侵袭,在藤藤叶叶的呵护包围下,嫩嫩的芽伸个懒腰,展开了快乐的笑颜。
☆☆☆ ☆☆☆
同样的天空下,不同的世界里。
“妈,我回来了。”一个青年推开简易的房门,褪下鞋子,走进客厅,他意外地看到母亲居然在发呆。
“妈?怎么了?”青年俊美如童话中王子一般的面孔带着略微的疑惑,他将手里的书包放在桌子上,走到母亲面前。
“小聿!”被他唤做妈妈的女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美貌女人,由现在依旧风韵不减的外貌上可以推断,她年轻是如何的娇艳貌美。不过,此刻她的脸上却只有迷惘和彷徨,她抓着儿子的手,像个溺水的小孩,迫切地想抓住身边唯一的浮木。
“妈,怎么了?别慌,先告诉我,”已经比母亲高出一个头的青年揽着母亲的肩头开口。
“你祖父死了。”
死了?青年眉头连动都没有动,仿佛死的只是路边的野狗,不,也许野狗死了,他还会施舍一点怜悯,可是这个所谓的“祖父”,却得不到他半点注意。
收起眼中不自觉显露的淡漠,青年开口,“他死了又如何?”对他来说,“祖父”的名字后边,是一个会把身怀六甲的女儿驱打出家门的人。
“别这样,小聿,”母子连心吧,虽然青年极力隐藏,母亲还是感觉到了儿子身上的冷漠,她撑出一丝笑容,“他毕竟是你祖父。”
“恩。”青年点头,那声“恩”,算是对母亲话的回应,也是一个简单的,表达无谓的鼻音。
女子将一封信交给儿子,“这是他的律师川田先生寄来的信,你先看看。”
青年打开来,深邃的眼睛快速地扫过信的内容,俊眉轻轻皱起,“要我来继承他的企业?”老头子死前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他不是连见都没有见过我吗?”
“可是你确实是他唯一的外孙啊。”
是啊,你也是他唯一的女儿啊,他还不是把你扫地出门,任你走投无路,任你险些流产丧命……青年脸色不变,心中却波涛汹涌。
“妈,你的决定呢?”半晌,他开口。
“妈妈,妈妈……小聿,还是你来决定,毕竟你刚刚考上了第一医学院,也不容易,虽然,虽然日本那边……不过,过去也不一定就好……”母亲挣扎的眼神中,其实已经显露了她的想法。
青年闭上眼睛,波澜不惊的脸庞上没有显露出半点心思,不一会儿,他睁开眼睛,带着一脸优雅的微笑,“妈,我们回去。”
“啊!?”说实在的,这个决定,显然出乎了女子的意料。“可是你的学校——”
“日本也有很好的医学院,而且,我也可以申请在我们学校的远程教学。”青年笑着挥了挥手要母亲不要担心。
“小聿,律师川田先生在信里也提到了那边还有些人对我们的继承不满意。”
不满意?其实应该是恨得咬牙切齿吧?青年又扫了一眼信上的内容,毕竟是到嘴的肥肉突然跑了,谁心里也不好受吧?
不过,既然他决定要回去的,那些人就要明白,有些人可以欺负,有些人却绝对不可以招惹。
“真的要回去?”母亲抬眼又问一边。
“是啊,”青年灿烂地一笑,“不过要给我几天时间准备学校的事情。”
“好,好!”这时女子才放心地一笑,“好在你一直都有学习日语,所以语言一定是没有问题的,天啊,终于,回去了,都二十几年了,我连基本的礼仪都快忘记了,怎么办……”
看着又开心又忙碌的母亲,青年转过身,他就知道,自己的决定一定可以使母亲开心的。
性感的唇微微勾起。
那就回去吧,反正目前还不是时机,他还有时间。
青年跟母亲打了声招呼,便走进自己的房间,他坐在电脑前,打开一个文档,数张照片立刻跳了出来——
“只是计划要稍稍变动了,”原本清朗俊秀的容颜,突然邪妄地一笑,“不过,相信也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秋风吹拂起窗口的窗纱,纱的影子隐隐笼罩住青年潘安一般的容貌,却使电脑屏幕上原本在逆光中不甚清晰的图片更加清晰。
翠绿的庭院中,微笑地少妇,正抱着可爱的女儿采摘成熟的葡萄,两张相似的面孔,笑得满足而幸福。
青年的手指轻轻抚过屏幕上的一点。
“你是我的,所以,等着我回来好吗?”
攀枝
第二章
“你也是来办出国签证的吗?”含羞带怯的声音打破签证厅的宁静。
“恩。”基于修养,他礼貌地点了点头。
“你要去哪个国家呢?”好有缘分啊……少女的心儿都乐开了。
“……”他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扫了一眼头上的招牌,这里是哪里的大使馆难道说她不知道吗?不过仍然是基于修养,他还是好脾气地回答了,“日本。”
“啊……那我们真的好有缘分呢,我也是去日本呢……”
“……是吗……”¥#%¥·%%&^&,青年垂下眼帘,心里一阵咕哝。
这个时候广播里播放了下一批面签人员的名单。
青年站起身,“不好意思,请让一下,到我了。”
“啊,是,真不好意思。”乐陶陶地少女赶忙让开。
青年越过她的同时,怪异地扫了一眼她手上的资料,她的名字——不也是刚刚广播里的人员之一吗?
俊朗地眉挑了挑,带着一抹笑意走向自己的签证官。
而少女还留在原地,完全没有注意到已经是她面签的时候了。
礼貌地敲了几下门,听到里面有人应声后,青年随后推门而入。
“名字?”签证官是一个年轻的日本籍小姐,而且显然中文并不熟练。
“常聿。”青年用中文回答,见到签证官脸上对中文的迷惑后,又用日文说了一边。
“咦,你日文很好嘛,”听到准确的日文,签证官略微惊讶地抬起头来。
“还好,承蒙夸奖。”常聿礼貌地回答,顺便副赠礼貌微笑一个。
好……漂亮的男人……签证官呆了一下,直到常聿又出声,她才反应过来,赶忙推推眼镜,借以消除尴尬。
“那,那你去日本是?”
“省亲。”
原来有亲戚在日本啊,签证官脸上笑得更开。
拜托哦,你高兴个什么劲儿啊……晕……
“哦,那大概准备停留多久?”
“三年。”对签证官破乱的问讯丝毫不以为意,常聿自始至终都带着优雅的微笑。
抬起头,看到签证官又开始发呆,常聿加深笑容,“麻烦您了,我什么时候可以拿到签证?”
“啊?啊,” 签证官一阵手忙脚乱,找出常聿的单据,拿出印章一阵乱盖,“很快,马上,就可以了。”
伸手接过单据,看到在需要盖章的地方确实有盖好,常聿满意地一笑,“辛苦了,谢谢。”
不再多说一句,起身,点头,转身,离开。
留下签证官小姐望着他的背影,还在出神……
☆☆☆ ☆☆☆
走出大使馆,常聿拦了一辆出租车。
“先生去哪里?”
“首都机场。”他抬手看了一眼表,指针正指向三的位置。
还有一个小时,从这里到机场需要四十分钟,然后登上飞机,三个半小时后到家,刚好可以和母亲一起吃晚餐。很好,一切都在控制之中,常聿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将视线调向窗外。
“先生是外地人吧?”北京的的哥似乎都有一个好客的个性。
常聿分神地看了司机一眼,带着笑,“是啊,看得出来吗?”
“是啊,”豪爽的司机笑笑,“你的口音很标准,没有咱的京腔啦。”
常聿礼貌地又一笑。
“先生,来北京怎么没有四处逛逛,最近咱北京可是有不少好东西,又是展览,又是巡演的。”
“行程太匆促了,没有时间去。”常聿简单地回答,不算热烙的口气,却丝毫不让人觉得冷淡,仿佛他说话天生就应该是如此平和斯文,又略带距离感。
“那太可惜了……”司机又絮絮叨叨说起了北京的几件新鲜事。
“是啊,”常聿礼貌地回应着,突然,他眼神一亮,“司机师傅请在前面停一下。”
“什么?不是去机场吗?”司机一愣,不过却下意识地按他的吩咐停了下来。
“不好意思,临时有点变动。”常聿看看计程器,从皮夹里抽出纸钞,“车钱给你,不用找了。”说完就开门,几乎是冲地下了车去。
“咦?”司机搔搔脑袋,“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看他刚刚的表情,好象发现了什么珍宝一样,那张斯文优雅的面庞上居然出现了那么,那么灿烂又带点幼稚的笑容……
司机重新启动车子,“奇怪,总觉得刚刚的那个笑容不太一样……”
☆☆☆ ☆☆☆
你见过追杀吗?
一个人在前面玩命地跑,一堆人在后面玩命地追?不,不,不是这样的追杀。而是另外一种。
例如说,一个女孩子左手画板,右手颜料盒地在前面拼命地跑,呃,或者说是连滚带爬。
而她的身后是成群结队的——大大小小的,老老少少的——狗。
呃,别怀疑,真的是很多很多的狗,哦,不对,仔细看去,居然还有不少是被狗拉着跑的主人,或者,狗跑掉了,而拼命跟在后面追的主人。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常聿赶过来后看了一阵子,却始终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哇,别追了,别追了,呜呜,嗝,呜呜……”女孩子边喊边跑,可是不久,她的体力耗尽了,终于再也跑不动了,“啊,不要追我啦!”她刚刚放弃地坐在了地上,下一秒钟,随即被一群毛茸茸的动物扑了上去……
“糟糕!”常聿立刻迈开步子跑了过去。
☆☆☆ ☆☆☆
“你还好吧?”从她身上拔开最后一只狗,交还给也跑地面红耳赤的主人,常聿来到女孩子身边。
“呜呜,不……嗝……好。”女孩子被狗狗们热情地舔吻,弄得一身狼狈。她趴在自己的膝头,说什么也不肯抬起头来。
常聿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那些还恋恋不舍,不断回首的狗狗们,忍住笑,“小姐,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受狗的欢迎?”
“呜呜,我也不知道,嗝,从小,我和妈妈就特别容易被狗扑,嗝。”无比委屈的声音闷闷地传来。天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爸爸和姐姐一瞪眼,那些狗就老师无比,可是一见她和妈妈落单,那些狗狗就伸着口水哈拉的扑过来?!原本还以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谁知道?她不过是脱队到花园的一角来写生,偏偏这些瘟神就出现了?!开始只是两三只,后来她越跑就越多,到最后,几乎所有在这个公园里的狗辈都联合在她身后了……
常聿看着她,脸上所流露的俊美笑容,让几个路过的少女,少妇忍不住驻足评论。
“别哭了,”他的手帮她理了理那头凌乱不堪的卷发——还是这么柔软的触感啊——眼底的笑意更深,“你都开始打嗝了,还哭啊?”
“我,嗝,忍不住。”泪痕斑斑的小脸抬起来。看到意外的英俊笑脸,愣了愣,然后,脱口而出,“哎?你长的不错哦。”
常聿一愣,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对了,是昨天母亲看的那部什么片子里,女主角遇到色狼时,那个色狼说的话嘛!
“你……你……”
“你怎么了?”看到常聿扭曲的脸,女孩子停住了打嗝,皱了皱眉头,她开口问。
“你真是……个宝贝。”一丝笑声从常聿口中逸出,接着像是谁触动了什么开关一样,再也止不住了。
“喂,你还好吧?”女孩子站起来,看着在自己面前捧腹大笑的男人,“这个人该不是疯子吧?这年头,疯子都长得人模人样的……”她吸吸鼻子,被男人这么一刺激,即使仍旧为刚刚丢脸而心酸,但是也哭不出来了,毕竟眼前这个人好象更惨了一点……
听到她情不自禁出口的话语,原本笑意稍歇的常聿,又克制不住地笑起来。
“喂,喂,叔叔,你不要紧吧?”女孩子推推他笑得直颤抖的肩膀。
常聿听到她的称呼皱了下眉,强压下笑意,“我不是叔叔。”
“哦?”女孩子挑眉,“难道是阿姨?”
常聿抿唇,“我有那么老吗?”
女孩子上下打量他一下,“笔挺的西装领带,一丝不苟的发型,”她又比了比他夹在胳膊下的公事包,“你算不上老,但是绝对也不年轻了。”
“你……”常聿无话可说,今天为了签证,母亲特意为他准备的正式一点的外形,谁知道在她眼中居然成了“叔叔”?
“我才二十二岁!”常聿别扭的开口,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样子完全不同于自己平常在人面前的形象,反倒是像是个男孩子极力在和自己有好感的女孩子斗嘴的样子。
“哦,”女孩子点点头,抹了抹脸,啧,全是笨狗们的口水,“不好意思啊,我才十三岁。”她眨了眨狡黠的眼睛,“我们差了九岁哦,叔叔……”
“你,”常聿收敛了外露的情绪,“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
“过奖,过奖。”女孩子笑笑,挥了挥手。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她没有这么“开朗”啊?这样的场景,简直就是姐姐才干得出来的事情嘛!一定是刚刚被狗狗们吓到了,她拍拍胸口。
常聿笑笑,“出来写生?”
“恩。”气氛好象突然变了味道,两个人似乎同时收起了什么,又恢复了什么。
“刚才那一翻折腾,颜料恐怕都不能用了吧?”常聿开口。
“啊,对了,颜料!”女孩子赶忙打开颜料盒,果然——所有的颜色都混了。
“还能用吗?”常聿学她一样在草地上蹲了下来。
女孩子翻了翻,苦笑着开口,“能,不过恐怕只有为数不多的颜色了,经过混合后的。”
“哦……”常聿在她一边坐下来,“你是学画画的?”
“不是。”女孩子看他一眼回答。
“那你为什么——”他比了比画板,“只是兴趣?”
“恩。”
“画得如何?”
“还好。”
“还好是多好?”
“不会把苹果画成西红柿。”
“哦……”他看了她平平的小脸一眼,“你现在像一种小动物。”
她抬头,快速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发问。
“一只全身戒备的小兔子。”他笑。
“哦?”她挑眉,“那你是什么?一只摇着尾巴的狼吗?”
他又笑,“呵呵,放心,这只狼很安分的,他可不想把这只兔子吓跑。”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女孩子收拾好画具,“我可是只有十二岁,不要动歪脑筋,小心坐牢哦,叔——叔!”最后两个字,特意加了重音。
常聿眼睛一怔,接着笑着眯起来,“放心,就算动歪脑筋,也一定等到你长大。”
“哼,那你就等吧。”毕竟是年纪尚轻的女孩,即使再早熟机敏,听到这里,也难免会脸红一下。
常聿不回答,只是淡笑着。他在心里悄声地说:放心,我很有耐心。
半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女孩子重新背起画板,“好了,我要走了,谢谢你帮我解围,叔叔。”她顽皮地一笑。
常聿看向她,眼神一闪,突然伸手拉住她的画板,“你画过人物吗?”
“恩?画过啊。”女孩子轻灵地眼神看着他。
常聿拉开笑容,“那你画我看看吧。”
“什么?”女孩子后退一步,“我的颜料都混了哎?”
“没事,画画看好吗?”他望着她,望入她的眼睛。
“你这个人,真的是个疯子。”
☆☆☆ ☆☆☆
天色渐渐黯了下来,一张白色的水粉纸上,一个人形也渐渐地清晰了起来。
并不纯熟的笔法,只剩下混合而成的冷色调的色彩,奇异的,居然把常聿的神采画出了七分。
“你画的很好,”常聿站在女孩子身后,看着她做最后的修饰。
“是哦……”女孩子撇他一眼,只有灰蓝黑的色彩,仓促而成的画作,怎么能称之为好?
看着她不甚满意地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