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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两人争锋相对,萧雨娟给展云翔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展云翔那一鞭子,相信萧雨娟也不可能忘得掉。如果换了平时,他也许会调笑两句,缓解一下彼此的关系。不过现在他心情不好,所以只是冷冷的撇了对方一眼,脚步毫不停顿的差身而过。
自然,他也漏看了对方眼中繁杂的情感。
不过,即使看到了,以展云翔的性格,也只会当做没看到。
满怀着对郑老板的猜忌,展云翔匆匆回到展园。因为要去找纪天尧商量公事,所以走了平日里极少走的侧门。
一进门,就听到了纪天虹的声音。
“大师,还需要什么您尽管说。”纪天虹一边说着话,一边从下人手中接过米面杂粮,将和尚布施的米袋装得满满的。
那和尚显然颇为满意,对着纪天虹念了几句经文,大赞她菩萨心肠,好人定有好报。纪天虹心情更好,连忙从手袋中拿出一叠钱,又塞进和尚的钵盂。
和尚!和尚!展云翔最讨厌的就是这些不事生产的和尚道士,胡乱念些经文说些好话,就哄得愚夫愚妇忙不迭的奉上所有来养活他们!
和尚道士所谓的宗教信仰,展云翔承认自己是不懂。他看到的,是很多为了逃避兵役的农民抛家弃子躲进空门保自己平安!不事生产生活无着落的懒汉躲进空门住进佛堂骗吃骗喝!究竟是什么力量供养了这群废人?
还是人。对命运投降的人;对生活妥协的人;对失去的恋恋不舍,对得到的不加珍惜的人;永远觊觎着他人的所有,永远不满足自己生活,却又不肯努力,用心,改变的人;对自己极度不自信,渴望天降洪福的人。
恰恰,纪天虹,自己的妻子,就是这种人。
展云翔满腹的怒气顿时找到了发泄场所,大声对下人吆喝:“我说过多少次,和尚尼姑,一概不准进门!怎么又放进来!”同时对纪天虹忍不住的瞪眼:“你闲的没事做吗?”
纪天虹连忙将手上的钱塞进和尚的米袋,低声劝他快走。
和尚见到展云翔,却不逃,反而大声念经:“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回头才是岸,去去莫迟疑!”
展云翔不怒反笑,同样大声说:“和尚!就算是花花世界,只要我沉迷得心甘情愿,我也只会往前走,不会回头!我不需要你们佛家的救赎,你也不用期待我的布施!走!!”一把将和尚往门外推。
和尚一边退出门,还一边说:“阿弥陀佛,后会有期!”
“后会无期!除非你家佛祖不保佑你,让你下地狱!”大力关上门,展云翔对下人吆喝:“下次注意点!再被我发现吩咐你的事有听没有做,小心你的饭碗!!”
纪天虹看下人一脸惶恐,忍不住劝说:“一个和尚来化缘,你也可以生一场气?!”
“怎么不气?什么事都不做,一天到晚“沿门托钵”,还一股很有学问的样子,说些玄
之又玄的话,简直和我家老大异曲同工,我听着就有气!他们会上门,就因为你老是给钱!”
“好了好了,我不惹你!”天虹听到这也扯上云飞,匆匆转身就走。
拜山贴?(修)
展云飞一早上就兴致勃勃的开始准备去梧桐园,阿超有些不赞成的旁观自家主子这种行为。
“他们一家有五个姐弟,第一次去,除了糖果,娃娃,还要准备什么礼物好呢?”展云飞望着齐妈拿来的各种玩意,还在考虑。“阿超,你说,小四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会喜欢什么?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子,雨娟雨凤肯定都很疼爱他。”
阿超闷闷的说:“我那里知道?你别忘了,你现在只是和萧雨娟接触多一点,萧雨凤也许根本就忘记你了!”
展云飞诧异的看了阿超一眼,不理解的说:“阿超,你是怎么了?你原先不是很赞成我追求萧雨凤的吗?现在怎么变了?”
“我的少爷,萧雨凤姑娘长的漂亮人又单纯,我当然赞成!可是萧雨娟却很复杂!我怕你没追到姐姐,反倒被妹妹看上了!”阿超显然还有话说,但看了看展云飞期待的眼神,还是咽下了。
“阿超,我们是好兄弟,我希望你能够支持我的决定。”展云飞却没有注意,还是期待的说:“你把这些收拾好,我去和小妹打个招呼,多给萧家一些照顾。”
阿超看着展云飞的背影,犹豫的收拾着桌上的玩具,顿了顿,终于还是去找齐妈。
展云飞找到展娉婷兴致勃勃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下,满怀期待的望着自己的妹妹。
“你说,要开个茶楼?”娉婷诧异的看着自己的亲大哥,很想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有没有发烧。
“是啊,爹要我接管家里的事业,那些店铺纪总管都打理的很好,根本不需要我。我去过待月楼,那里生意很好,如果我们开一家,萧家的雨凤听说在帮你培育新茶,到时候正派上用场,萧先生和雨娟也可以直接转场过来,生意自然好。”展云飞眼中光彩闪烁,显然对自己的建议很有信心。
大哥,你究竟是要做生意?还是想照顾萧家姐妹?娉婷伤神的摁了摁太阳穴,努力想将自己的意思委婉的表达出来。
“大哥,开茶楼不能急在一时,首先是选址问题,城北已经有了待月楼,我们不能越界。然后是门面问题,城南这边临街的铺面好多都是自家的,生意一直很稳定,父亲一定不会同意关门转业。再来是人手,家里可以调出工人,但是从前期筹备到装修,进货,开业,我们都没有熟手。最后是萧家父女,金银花对他们有知遇之恩,又是雪中送炭的给他们工作。现在人面熟了,场面撑起来了,掉头就走,恐怕不好。还有”
“娉婷!你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吗?问题总是可以克服的,我是你亲哥!现在有心为家里做些事,你竟然不支持我?!”云飞面色不好的打断了娉婷的话,粗黑的眉毛皱成一个川字。“算了,今天先不说这个,雨娟已经答应我今天去梧桐园拜访他们,我来和你说一声!”
眨眨眼,娉婷终于发现了自家亲大哥值得佩服的地方,这泡妞的功力绝对远超二哥云翔。
“知道了,你快去吧!跟萧家姐妹说,今天家里有事,我就不过去了。”
见妹妹如此有眼色,展云飞刚刚的不快顿时消失了,满意的给妹妹一个大大的笑脸。“萧家多亏你照顾了,真是帮了哥哥一个大忙!”亲昵的摸了摸娉婷的脑袋,转身离开。
难道在大哥眼中自己才是小孩子?娉婷黑线的顺了顺被揉乱的头发,想了想,还是坐到梳妆台前,将长发慢慢编成辫子。镜子里慢慢浮现出云翔的身影,心里开始念叨,不知道他的公事忙完了没有?
展云翔此刻,却正悠闲的坐在郑家的花厅喝茶。
虽然答应了娉婷不做冒失的事情,云翔还是准备了礼物来拜访郑老板。不过事前的功课却做的很足。
郑老板,祖籍东北。目前有一妻二妾,除了发妻是从东北带来,两个妾室,一个是上海的歌女,一个是南京的舞娘。除了发妻诞下一个女儿,妾室并没有子女。女儿郑妮,今年应该十九岁,已经在嫁到法国。此人五年前搬到桐城,据说曾是东北三省的马贩子,手眼通天,和目前得势的多个军阀有交情。经过多方查证,应该是东北呼兰人氏,看似汉人,其实是满人。真名不确定,但应该是姓舒穆禄,郑,不过是化名。
这已经是展老爷祖望这几年查到的极限,民国初立,很多资料丢失,一个不出名的人,实在无从考证。但仅此,展云翔便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说不上理由,只是有种危险的直觉。
“呵呵,什么风把展二爷吹到我这儿来了?真是稀客啊!”
人未到,笑先闻。虽然是很俗套的做派,但配上郑老板的气度风范,又让人觉得理所当然。如此人物,难怪能够和展家分庭抗礼。
展云翔礼貌的起身,同样笑脸相迎。“郑老板客气,冒昧登门,应该是我打搅了!”
“那里那里,我一直想和展家亲近亲近,却苦无机会。展二爷这一来,正中下怀啊!”郑老板亲热的把着展云翔的手臂,一起重新落座。立刻又有下人换上刚泡好的热茶。
“不知展二爷亲自过来,有什么我能帮忙的?”郑老板面色和蔼,眼神真挚,好一副义薄云天的架势。
“郑老板过谦了。”展云翔客气的笑笑,直接让下人将礼单奉上。
“这是?”郑老板接过礼单,扫了一眼,便不解的问。
挥挥手让展家下人出了花厅,展云翔望着郑老板微微扬眉,托起手中茶盏以示敬意,然后自顾自的喝茶。
“你们也下去,别让人来打搅!”郑老板非常有眼色,立刻清场。再状似无意的将礼单重新看了下,唇角绽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展二爷这礼单,可是非常贵重啊!却不知是何意?我刚到桐城的时候也曾拜会过展老爷,那时的拜山礼,也不过如此。莫不是展老爷觉得我手伸得太长,不准备分我一份吃食?”
“郑老板切莫误会。在下并不是代表家父,只是个人的一点心意。”展云翔放下茶盏,俊朗的面容添了一份温柔。“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是来多谢郑老板对舍妹的一番照顾。”
“呵呵。”郑老板好整以暇的掀开茶盖,同样抿了口茶水,然后仿佛回味无穷的眯着眼睛,靠坐在太师椅的椅背上,但笑不语。
静候半响,展云翔到底城府不够,有些不耐的在椅子上挪了挪身子,发出轻微异响。
仿佛冥想般的郑老板,唇边笑意更浓了几分,睁开眼睛望着展云翔温和的说:“展二爷,既然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又何须诳我?我照顾婷婷与你们展家无关,这一点大家心知肚明。展二爷今趟来,莫不是还有深意吧?”
展云翔心中终于吃了一惊,本就觉着这郑老板不简单,现在看来更多了几分高深莫测。
“哦,郑老板可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展云翔面色不变,托着茶杯的手更是稳如磐石。
“我也只是听说~~。”刻意顿了顿,郑老板才继续:“往年这个时候,贵宝号都会涌现很多大城市里的时新货,让桐城里的老少爷们几乎恨不得掏空荷包,今年,却是晚了不少,莫不是,因为北京那边不太平?”
展云翔听到北京二字,心中一动,试探着说:“我也听说,再不太平,郑老板在北京的生意也是照旧兴旺,莫不是,和上面那位段总理有旧?”
郑老板眼神一凝,终于坐直了身子。“展二爷那里听来的糊涂话?我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商人,哪有那通天的手段?!却不知展二爷今次来可是为了那滞留路上的货?”
“没错!希望郑老板能帮这个忙,只要能够减少损失,即使,”展云翔得到心中答案,面色舒畅的说:“账面上只要收回成本就足矣~~。”
“哦~~只是成本?”
“只是成本。”
成了精的老狐狸推了推鼻梁上的圆框眼睛,觉得这笔买卖还算划算,只是拿不准这展二爷到底打得什么主意。展家的家业迟早是他的,往日里纪总管父子抽油水还说得过去,展云翔莫不是联想到和展娉婷同时回桐城的展家大少爷展云飞,郑老板心中有了答案。
“此事就此说定。展二爷可派人将票据递来,改日咱们一起吃茶。”着重点了那个“吃”字,郑老板笑得甚是和蔼。
“谢谢郑老板的厚爱,吃茶倒是不必,我最近对北京有了些兴趣,不知郑老板可有提点?”
咦?
察觉到郑老板诧异的面色,展云翔补充了一句,“这只是我个人的兴趣。这些年一直留在桐城,也该出去走走。听娉婷说北京不错,所以想去看看。”
大太太眼中的萧家媳妇(修)
萧雨凤是个极温柔的女子,即使对陌生人都彬彬有礼,更何况是曾经有一面之缘,救命之恩的展云飞。再加上萧雨娟的活跃打趣,不多会功夫,展云飞就如愿以偿的和萧雨凤搭上了话儿。
“雨凤,我可以叫你雨凤吗?”展云飞炙热的目光看着含羞带怯的萧雨凤,禁不住为对方的娇弱心生怜惜。
雨凤的腮边满是红晕,有些无助的看了眼身边的雨娟,颇有要她出头的意思。雨娟却不知想到什么,忽然跳起:“哎呀,小四早上没带今天的午饭,我要给他送去!”
“啊?那”雨凤正待说话,被雨娟一把按在展云飞身边。“我去送就好了,云飞第一次来我们家,你替我好好招呼瞧我这话说的,他也是你的恩人,你断不会怠慢他。我先走了!”转头对展云飞挤挤眼,风风火火的就跨出门槛,正好碰见在门口晃悠的阿超。
“诶,你!就是你!跟我一起去!”萧雨娟不客气的指着阿超叫唤。
“做什么?!我要跟着我家少爷。”
“你家少爷把你卖给我了,还不快走?!”
展云飞望着门外被萧雨娟强行拖着走的阿超,忍俊不住的做了个“去吧”的口型,心中对萧雨娟这个女子更喜欢了一成。
“雨娟怎么能这样?对不起啊,展少爷。”雨娟一走,雨凤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连称呼都尴尬起来。
“雨凤,大家都是朋友,怎么叫得这么生疏?雨娟都叫我云飞,你们既然是姐妹,就一样吧。”
展云飞期待的看着萧雨凤的眼睛,让这个清秀的女孩羞红了面颊,半响,才蚊呐般吐出“云飞”两个字。
“听说你很会调配花茶,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口福?”
“好啊,你喜欢什么味道?我马上给你调!”
“我最喜欢清丽柔弱的小花,香味淡雅悠长,让人难忘。”
云飞若有所指,雨凤羞怯中带了点窃喜,说话的声音更加柔软。
“那你可以试试这种。虽然是不知名的白色小花,但是香味独特,泡在绿茶中别有滋味。”
“哦?那我倒要好好试试”
“”
“”
两人站在花圃中,淡淡的影子在日光下交缠,躲避,欲拒还迎,仿若西厢的才子佳人。
桐城繁华的街市中,阿超被迫跟着萧雨娟东走西逛。
“你不要板着个脸好不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希望你家少爷能娶到我姐姐,不是?”
阿超诧异的看着对方得意的笑脸,半响才憋出一句话:“你倒是很乐观。”
“诶?我姐姐那里配不上你家少爷了?她又单纯又漂亮,多才多艺,温柔贤惠,我看,倒是你家少爷高攀才是!”
“跟你说不清楚。我家少爷的婚事并不是少爷喜欢就说了算。”
萧雨娟诧异的看着阿超板着的脸,忍不住问:“云飞喜欢都不算?难道家世好就算?你们展家难道眼睛里只有钱?”
也许是这话的声音大了几分,旁边的路人停顿了下,都好奇的打量这个大胆的女子。
“萧大姑娘,你声音太大了!”阿超面色有些泛红,顾不得许多,一把抓住萧雨娟就往僻静处走。
两人没有注意的是,路人中,有个中年妇人正默默的注视着他们离去的身影。
“婆婆,你看这匹料子怎么样?”妇人身边的铺子里,一个穿着香妃色褂裙的女子回身招呼,正是展云翔的妻子纪天虹。
“太太?”齐妈刚到旁边买了把纸伞,体贴的为大太太梦娴遮住慢慢爬到头顶的太阳。“快中午了,要不,我们先和天虹小姐去吃点东西?”
大太太梦娴面上重新堆上笑容,和善的点点头。转身看纪天虹挑选的衣料。
展娉婷难得在展园闲闲的待了一天,却也被难得逮到她的展老爷祖望足足唠叨了半天。幸好说来说去,无非是女大当婚的道理,总算是在为娉婷打算。
“娉婷啊,你毕竟是爹的女儿,我老了,很多事情已经记不得了。只是希望能够含饴弄孙,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展老爷祖望是个很严肃的封建家长,能够这样隐晦的表达对往事的既往不咎,已经是很难得。只是这难得中,到底有几分是真的心疼她这个女儿?展娉婷却不敢肯定。
“父亲大人,娘亲应该快回来了,我去看看。”
展老爷祖望无奈的看着这个翅膀硬了,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的女儿,只能点点头。
既然是打着大太太梦娴的幌子,展娉婷还是老实的往大太太梦娴房间走去。
却也正巧,遇见了刚回来的大太太梦娴,齐妈,和纪天虹。
“娘亲,齐妈。”展娉婷望着落在最后的纪天虹,微笑着招呼:“二嫂。”不管展云翔对她如何,毕竟,她是展云翔明媒正娶的发妻,自己的“二嫂”。
“娉婷,你来的好巧,我正好有事找你。”大太太梦娴眉宇间有些烦恼,看到展娉婷顿时目光一亮。
“婆婆,我先回去了。娉婷妹妹,下次有时间来找我聊聊,我一个人怪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