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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凌，我要跟你说点事儿……”
正集中精力的推演战局，忽然耳边响起一个声音，肖凌扭头要看，却被立刻制止：“不要扭头，不要露出任何异常表情。”朴柔说道。
这种情况倒是蛮少见的，使用的还是自己的契约书页所化的近场共振频道，只能单线联系，绝不会被窃听。因为这种联系就跟量子传输一样，只有有人试图截取，就会变得支离破碎，无法分辨本来的意义。
“什么事？”朴柔单独找自己说话，这可蛮少见的。肖凌抽回了精神专注于此。
“你有没有注意到，菲菲有点不对劲？”
“不对劲？怎么不对劲？”肖凌疑惑。
朴柔微微叹息。这家伙心细如发，明察秋毫，偏偏有时候迟钝的发指。“菲菲表情不对。从她上线就一直不对劲儿……看你的眼神，眼睛的光线。尤其是从刚才开始，很是焦虑、不安，肯定有心事……”
“这不会是……你的偏见吧？”肖凌迟疑的回复，“你跟菲菲一直，那个，关系有点紧张……”
紧张你妈个头，要她是弯的老娘自己就上了，还会用到你？！朴柔气的鼻子冒烟。
不过她的话，肖凌还是上心了。
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偷偷瞥了卫菲菲一眼。
卫菲菲感官敏锐的不要不要的，是小伙伴们当中最高的，何况她又对肖凌尤其敏感，瞬间反应，回看肖凌一眼。
肖凌明白朴柔不让自己乱看的原因了，含笑开口：“菲菲，你有什么意见没？”
“我？”卫菲菲一愣，“我的意见就是……就是……大家还是要好好考虑周全，把所有可能的敌人找出来，否则的话……”
“好像没什么不对劲……”肖凌私聊中道。
“这还没有不对劲？”朴柔恨不得揪住肖凌脖子把自己的想法灌进去了，“要是以前，菲菲肯定不假思索的说，自己没有意见了吧！她连最本能的事都忘了，肯定心里有事。”
“有吗？你把一个人看得太简单了，人是会变的。就算性格没变，瞬间的情绪波动也会对表情、神态、动作等等产生极其复杂的影响，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可以被预计的……”肖凌严肃认真的说道。
朴柔鼻子都要气歪了，这家伙平时聪明绝顶，思路走弯的时候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
气咻咻的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拉住肖凌走到一边，把一段视频截图放给肖凌看。是她用镜子拍摄下来的，由于是记录满场，并不会惹发特别的注意，但是将角度焦点集中在卫菲菲身上的时候，明显可以看出小护士心不在焉、忧心忡忡的样子。
就算再迟钝的人也应该看出来了，何况是肖凌这样的。
朴柔拉着肖凌，指点视频，正慷慨陈词，忽然明白过来：如此明显的事，蒙着眼睛都能看出来了，肖凌如此精明的人怎么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若说真的没有察觉，只有一个可能……
“你早就发现了？是不是？”
肖凌苦笑，唉，还是没瞒过这个女人……奇怪，这女人一向大条，神经大条身体也大条，怎么这回这么敏感了？说实话卫菲菲隐藏的还是挺好的。
虽然有时候挺明显，她敏锐高啊，只要有人在看她就会立刻调整不留痕迹，只有无人盯视的时候才会露出那么几分，当然难以察觉。
“既然你发现了……”肖凌点点头，“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吧！事实上，我已经在处理了。”
“好吧！”朴柔点点头。既然肖凌说了这话了，那就没什么问题了，转身和大家一起投入到了热烈的探讨中。
就在此时，一个不幸的消息传来：按照约定应该死回来的一批人没有回来……
就算封神世界的时间线可能是拉长的，比如像仙侠世界一样，把一天拉长成为了一个月。那只会导致参与者的提前出现而不是拖后。
而封神这样的大战，也从来没听说过时间线不是拉长而是压缩的。
所以基本可以确定死去的人出不来，只能是呆在游戏里一直到最后封神了。
这应该算是第一个限定吧……肖凌心中暗道，猛然接到了某个人的回信，松了口气，终于联系上了！
“你这家伙，跑哪去了？找你半天都没有回应！”肖凌忍不住道。
“为了你们的事老夫东奔西走一刻也不得清静。你倒好，见面不打招呼，感谢的话不说，就晓得抱怨！”巫四海吹胡子瞪眼的现身。
“情况紧急。有空的话我给你道个够。”肖凌截断巫四海的话，将卫菲菲表现异常的情况说了一说，“你老比较有经验，能不能大致推断出来，这算个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巫四海呲牙一笑，“还能是什么情况？无非就是你们快速上升的趋势，黑暗魔域中出人意料的表现引起了上面那帮家伙的注意罢了。”
“也是，虽然还未入道级，以你们几个的表现，那是迟早的事……哦，不是迟早，肯定是很早的事。入了道级就能接触黑暗魔域的核心机密了，那可是天界不择手段、不计后果、简直为之疯狂的秘密。甚至传说这秘密足以颠覆宇宙，连天界都为之震动。”
“尤其难得的是，菲菲她虽然用掉了天命之种，竟然避过了黑暗魔域的筛查隔离，也不晓得是魔域的系统出了问题，还是天界研究出了新的手段，可以躲避魔域力量的排斥了……”
“应该是前者。”肖凌截断了巫四海的话，“假如是后者，菲菲就没那么重要了，应该也不会这么快就被针对。”算算时间，他们前脚在黑暗裂隙战场上赢了，然后回了领地，后脚卫菲菲就被召唤回去了。
肯定是被强行召唤的，领主府里有时光阵，有充沛的天命，各种恢复的手段不缺，最重要的是……大家都在呢，小护士虽然习惯半透明，但其实仔细算算，每个该在的场合她都会在，从不缺席，比小伙伴们任何一个的出勤率都高。
“所谓的黑暗魔域的秘密，其实也就是黑洞奇点的特性吧，既是宏观的，又拥有量子属性，既巨大无比影响力能够穿透时空，又小的根本就不存在……在普通人的眼里当然玄奥无比难以琢磨，但是在不断发展的科学领域，还是破解了其中一二分的。”
小伙伴们经历了黑暗裂隙战场的洗礼，虽然只是投影位面，并没有真正面对任何一个道级大能，可是对于黑暗裂隙，对于黑洞屏障的认知，已是黑暗魔域少有。迅速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
“掌握了黑洞的奥秘，天界之人就可以攻破黑洞防御，深入到黑暗魔域中来，解除超凡宇宙慢慢被黑暗魔域力量蚕食吞并的下场。他们自然要为之疯狂。”
“好像……不止这样。”巫四海沉吟道，“听说这件事还关系到了天界自己的生死存亡，不单单只是下界的事。”
“这也很正常。就好像咱们的时空流发展出了网络，人们衣食住行什么都靠网络，个人信息，纪念货币，甚至是知识、记录、数据，一切一切都放在了网络上。万一网络被病毒侵占了，除了病毒全都无法正常运行，人类社会也会崩溃的，肯定要挽救的啊！所以……他们在强制菲菲做卧底？想让我们接触破解黑暗魔域的秘密，然后通过菲菲搞到手里？”
“十有八九了。”巫四海点头。
第828章杀一人和杀万人
“假如愿意帮他们做事，则会成为毁灭多元宇宙，将整个宇宙重新纳入天界掌控的罪魁祸首……”
“假如不帮他们做事，那么咱们的时空流，还有我们几个，以及我们几个的亲戚朋友，亲戚朋友的亲戚朋友，整个时空流都有灭亡的威胁……”
“这次封神之战其实就是天界展现力量的手段吧！虽然是陈勾离发动的，背后却另有推手。”肖凌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诡异莫测的笑容，笑的巫四海都打了个冷战，不晓得这家伙正在打什么鬼主意。
不过马上又释然了，不管他打什么鬼主意，对象肯定不是自己……
可不是自己的话，他不会，不会连天界都打算玩弄吧？他要怎么做到？一时间巫四海心中无比好奇，却也知道，肖凌绝不会轻易透露。
肖凌的分析还在继续：“他们这是要告诉菲菲，随时随地有能力置一个时空流于死地。所以战斗中面临的敌人不仅仅有附近时空流的高手，恐怕还有天界的破界者甚至是游戏里的npc……”
“所以菲菲才在封神将开的时候下来，时间卡的如此精准。”
“所以才有了那一句，我们还是要考虑周全，把所有可能的敌人找出来……她是在暗示我们，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敌人，来自天界的敌人。只是这些事显然被限定了，不许她随便泄露。”
“所以这一战只许人进不许人出，杜绝了我们腾挪兵力的可能性……”
如此一来，就全通了！
肖凌冷笑：“选择一个人还是选择一万人，不，是选择一万人还是选择一亿人？”虽然比例相同，代表的量级却绝不相同，一个人是杀人凶手，一万人是种族屠戮者，没有反人类人格恐怕都难以决断。
而天界，竟是要卫菲菲在这两者中做出选择：“还真是出了一道难题呢！”
虽然一切都是推理，没有任何证据，二人相信，这跟事实已经差的不多了。否则不会有那么凑巧，小护士也不会如此心神不定，连朴柔都看出来了。
唔，换个角度讲，这一切也不是毫无来由的，而是肖凌早有预计的，甚至这其中他还有意无意的推了几把？
怎么回事？
既然知道卫菲菲已经属于上界，被上面随时随地监控，肖凌却从来没有在她面前避讳什么，尤其是事关下界生死存亡的黑暗魔域的秘密，以他滴水不漏的性格，可能如此粗心大意吗？
卫菲菲在小伙伴们不可或缺？金刚合体灵体巨人的话，没有卫菲菲的确会损失一部分战力，但并不是决定性的。
小伙伴间的羁绊让他不想单独撇下卫菲菲？假如有必要，撇下也就撇下了，这又不是让一个人死，从今往后都没有挽救的机会，弥补的方式真的不要太多。
肖凌其实是在试探啊，试探天界会对此有什么反应，采取什么手段？这种事早了解比晚了解好，早触发比晚触发更加安全……至少现在，大家还没到道级，没有接触到黑暗魔域的核心机密不是？
若是触发的晚了，在更加要命的关头被天界逼迫着做出选择，那可就郁闷了。虽然眼下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事，那绝对是因为天界的人对于下界的了解还不够深入不够透彻的关系……
商议的同时，时空流的应对方案也基本出炉了——
“根据超算中心的估计，今狐野的母舰基地位于东南亚海域以及太平洋西侧海域的可能性高达七成！这些日子以来，超算中心慢慢接管反物质引擎的运转状态，有意识的让天命流偏向于东南方向，所以这个范围的净化进度也是最快的。目前早已经越过第一岛链，逼近第二岛链了。”
“初步计划以曰本人留下的海峡基地为跳板，增加该方向的搜索力度。”
“另外，今狐野拥有不止一座母舰基地的可能性高达八成……所以只有海峡基地一个跳板肯定不够用。初步计划在曰本东京，塞班，新几内亚，新加坡等地建设二级跳板……”
传送基地能够大大加快人员之间的往来速度，做到兵力铺陈迅速，哪儿需要有人哪儿就有了。今狐野的航母基地其实也是同样性质。所以一定要想尽办法的破坏掉。
建设传送门本身并不难，难的是钱……材料以及核心部件很贵！
“还有，为了弥补本方人员极可能不足的问题，经过讨论，觉得最佳应对方案是发布赏金任务，凡是假如本方并帮助本方最终赢得胜利者，初六夜高手1个金币，初七夜高手3个金币。这是基础奖励，倘若过程中有突出贡献，另行核算。”
这是拿钱砸人的节奏了。人脉可以算作实力的一种，大势会对战局推波助澜，财力，自然也不受限制可以假如其中。
初六夜1个金币，初七夜3个金币，这看着不多，其实绝对不低了。
别看初六初七在黑暗魔域于七八品间挣扎，一场的押金要数个金币，真正花得起的并不多……因为指望时空流任务赚的天命真的是太少太少了，哪怕是小伙伴们这样的，每场都赚其他人十倍以上的收益，入手的金钱也是寥寥。
真正赚比较多的也就两次，一次是海贼王位面开启兑换窗口有了外捞；另一次是位面复苏大战，他们从十几万支队伍中胜出，作为最后的总冠军拿到了十个金币的奖励。
然而这样的事向来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绝大多数超凡者都是苦哈哈的过日子，算计着花费，算计着装备，算计着技能，节约利用入手的每一分资源。
想要有外快，最方便而且门槛低的法子就是领悬赏做任务了，本时空流的内部任务，或者是其他时空流的助拳任务以及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需求。
基本上除了小伙伴们这样一直以来都不差钱儿的，每个超凡者都有赏金猎人的兼职。
赚到的钱一部分补贴了家用，另外一部分则多在第二种外快途径上交了学费——黑暗魔域竞技场。或者在外围赌局中交的，或者是在擂台上交的，没什么区别。
否则肖凌小伙伴们赚到的几千金上万金是从哪儿来的？那都是超凡者一层一层的被剪着羊毛最后集中起来的……
策略布局说完，所有人的目光以及转向了小伙伴们的方向。
两个方案都很好，很切合实际，很具有可操作性，就是有一点，也很花钱！
为了位面复苏的大局，为了维持大家的状态，为了支援小伙伴们的领地建设，为了和顶二空间的援兵交换占场，这些日子以来天命流水般的花着，哪怕有双倍流量的天命泉眼供应也不够用啊！
唯一能够改变局面的就是小伙伴们黑暗魔域账户里的八万金了。相对于一个月打两场比赛都未必能赚够一个金币的同级普通超凡者而言，这已经是一个战略级的数额了，足以改变双方实力对比，左右一场战争的胜负！
肖凌和小伙伴们对视几眼，微微一笑：“那八万金里有洪校长的借款三千，借期一日，连本带利我们还七千金。额外一千金算是本时空流支援我们领地建设的预付款。此外我们再出四万三千金作为战争储备金，不要利息的，等封神、位面复苏任务结束，天宫手头宽裕了再还不迟。”
事情就这样定下。让彭帅、林秋然一起返回黑暗魔域做这件事，超过几万金的天命调用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需要的手续和验证可多了。
全权交给二人之后，肖凌向卫菲菲和朴柔招了招手：“你们俩跟我来。”
？二女疑惑对视，不明白肖凌要干什么。
带着二人肖凌行向了基地传送门，一番设置之后，晴空霹雳，电闪雷鸣……
眼前一暗复又一亮，三人虚空悬浮在一座现代化都市的空中。此刻已是入夜，但是大都市灯红酒绿，五光十色，正是一天里最热闹繁忙的一个时间段。
“你带我们回现实世界干吗？”看着下方熟悉的西单夜景，沿着西单一路向东的长安街，远方的故宫、中南海、国家博物馆、大剧院、音乐厅、军事博物馆、王府井、金融街等等标志的象征，朴柔纳闷不解。
已是深秋接近冬季，天空中有不轻的雾霾，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看到这一切，但是超凡者的视力足以穿透雾霾，他们站的地方更是能够俯瞰全城一览无余。
“这里……不是现实世界，是……镜位面。”显然卫菲菲在这方面更敏感一些。微微迟疑后开口，但是同样纳闷不解，肖凌突然带自己和朴柔来这地方干嘛？
肖凌也不解释，天书祭起，领域张开，向着某个方向风驰电掣，只是一眨眼就来到西城区某条比较偏僻的街道。街道这边是居民小区，另外一边是沿街的商铺。
此刻正是八点来钟。当三人悄然落地，就看到一个年轻人从二楼某个房间翻窗钻了出来，沿着消防梯落地。刚好此刻，一个胖子开着电动车停下。听电动车的声音，看那车架，显然是改装过的，体积大电也多，载的胖子稳稳的。
“下班了。”见面他打招呼道。
翻墙而下的青年懒洋洋回道：“自由职业者，哪有什么下班不下班的。一会儿还得去蹲夜。”说话间也走向自己停在边上商铺前的电动车。
走了两步猛然停下：“卧槽……”放眼四下左近搜索起来。
“咋了？”胖子询问。
眨眼间青年完成了一轮搜索，看向肖凌这边的时候，眼睛停顿了一下。肖凌手一挥领域力量扭曲光线，令得他无功而返。青年收回目光，呆呆愣愣：“我电动车好像没了……”眨巴眨眼眼睛，问还没关门的店铺老板：“老板，是不是有人把我电动车推走了？”
正在收拾准备打烊的老板纳闷摇头：“没看见啊？今天挺忙的，没注意。”
“卧靠！”青年咒骂，“现在的小偷也太嚣张了吧？”
“哈哈哈……”胖子忍不住爆笑，“记得夏天你才丢一回电瓶吧？现在倒好，干脆连车一起丢了……”
青年斜睨着这家伙一眼。
这家伙赶紧收敛表情：“嚣张，确实是太嚣张了！作为人民警察，绝对不能容许这样违法乱纪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