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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情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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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的记忆里,这是表姐第二次搂抱自己,而这次竟让他体验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他忽然对表姐温柔的胸怀产生了强烈的依恋和欲望……他尽情地吮吸着表姐身体散发出来的芬芳,仿佛置身在一片轻纱烂漫的温暖世界,一朵飘来的白云将他载上了蓝天,又随着清风游向远方。他完全失去了正常的思维,茫然地进入了一种飘飘然然的境界。    
      第二天一大早,钱国庆跟着姨夫、姨妈来到火车站为表姐送行。在拥挤不堪的人群中,钱国庆发现,但凡是女的,不管是送人的还是被送的都哭得脸歪鼻红,十分投入;而男人们,无论老少,一律精神焕发、笑逐颜开。可他无论如何却笑不起来,姨妈和表姐泪水涟涟的伤心惜别让他目不忍睹。他不时地把脸转向别处,借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害怕自己忍不住又会跟着她们一起掉泪。    
      火车终于缓缓启动了,刺耳的汽笛和沉闷的轰鸣汇成了一曲悲壮哀伤的乐章,渐渐消失在雾气茫茫的远方。半年以后,表姐在一次扑救山火的行动中遇难了。表姐遇难的噩耗彻底击垮了姨夫、姨妈的精神世界。钱国庆生平第一次尝到了失去亲人的悲痛和哀伤。这些日子,他天天买菜做饭,尽可能多做一些家务,好让沉浸在巨大悲痛和忧伤之中的两位大人能得到一丝安慰。夜里,当他躺在床上的时候,一想起美丽亲切的表姐,他也偷偷地流过好多次眼泪。表姐的死给钱国庆的情感世界带来了很大的变化,也给他少年时代的心灵留下一段黑沉沉的伤感记忆。从那以后,钱国庆几乎再也没有见到过姨夫和姨妈的笑容了。    
    


第一章初中一年级 (1)

      二    
      表姐死后的第二年,钱国庆进入了初中一年级,胡安川依旧是他唯一最好的伙伴。随着年龄的增长,两个人不幸的身世成了他们彼此相互信赖和依附的基础。他们很少和别的孩子交往,也从不热衷参加学校举办的各种集体活动。同龄人的那些五花八门的玩闹和欢笑似乎离他们很远、很远。一年多来,姨夫和姨妈憔悴衰老了许多,像是换了两个人,对一切都麻木不仁,他们对钱国庆的关心也越来越淡漠了。渐渐地,钱国庆除了吃饭、睡觉几乎不愿呆在家里。他害怕终日笼罩在家里的那种死气沉沉的郁闷和凄凉里。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当他看见墙上表姐的遗像时就会情不自禁地浑身发紧、心神不定,似乎死亡就在他身边,随时都有可能把他带走。    
      这天晚上姨夫来到他小屋里,告诉他,学校老师反映他最近的学习成绩越来越差了,而且经常不按时完成作业。姨夫缓缓地说,国庆,你现在是大孩子了,应该懂得学习的重要性了。我和你姨妈岁数大了,身体又不好,你要慢慢学会自己照顾自己。钱国庆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姨夫离开以后,钱国庆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本发黄的破烂不堪的繁体字小说。小说的封面和前几页已经没有了,其左右上下的边角也已烂掉了。这本没有封皮的破书是前些日子他从一个收破烂的老头手里要来的。虽然不知道名字,但上面的内容却非常精彩,写的都是解放前的事情。那上面关于男女性爱的描写绝对刺激,让人热血沸腾。小说的大意是说在民国初期,有一个非常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爱上了一个家仆的儿子,以及两人如何相爱、如何偷欢,最后又如何生离死别的爱情悲剧。这本书成了钱国庆最早真正认识和探索男女性爱的启蒙老师。这两天他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幻想着那书里描写的每一处男欢女爱的细节,下体亢奋、火热的坚挺使他根本无法入睡。他不由自主地伸手紧紧握住自己的那个玩意儿,脑子里充满了五花八门的各种联想……    
      钱国庆手淫的第一个幻想异性是学校教英语的老师——黎红敏。其实黎老师并非那种美貌青春的女性。钱国庆之所以对她产生非分之想,是因为他觉得黎老师身上有一种非常突出的柔性和宁静。在班里,钱国庆的各科成绩,除了英语,没有一样考试能够及格。渐渐地,黎红敏对这个在课堂上常常带着一种异样目光,痴呆地注视着自己的男孩子也有了比较深刻的印象。她知道在这个年龄的男孩子对异性的痴迷往往是浑浊而又纯洁的。在新的学期开始时,钱国庆被选举为班里的英语课代表。钱国庆常常利用收发作业的机会,有意接近黎老师,以此来满足自己内心躁动不安的欲望。    
      “你喜欢黎老师?”一天,胡安川突然问钱国庆。    
      “你怎么知道?”钱国庆并不想隐瞒自己内心的秘密。相反,他一直希望能够把自己内心的这个既危险又奇妙的感觉能与胡安川分享。    
      “我看出来了,你经常死盯着黎老师看,眼睛直愣愣的,就像是在白日做梦,”胡安川小心翼翼地说,“有好几次,我都发现你跟在黎老师后面,老盯着她的屁股看,像电影里的特务一样。”    
      “我是不是太流氓了?”钱国庆竟是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说:“我就是喜欢黎老师,想跟她结婚。哎,你说,我要是现在就长大了娶她做我老婆,你觉得怎么样?”    
      胡安川充满忧虑地看着钱国庆,心想,这家伙真是色胆包天了。一个13岁的小崽子居然一天到晚想让老师给自己当老婆,简直是发疯了!胡安川一时想不出该跟他说些什么。对这个在班里唯一敢从小就跟自己交朋友的革命军人的后代,胡安川充满了复杂而又深深的敬意,他非常珍惜他们之间的友谊。在胡安川眼里,钱国庆比很多同龄人都敢想敢为,其思想和言行有时候简直就是反动透顶。为此,作为一个反革命的后代,胡安川经常陷入困惑。每当胡安川在学校挨打受气的时候,只要是钱国庆在,他就会站出来死命地保护自己。在他挨打受伤跑到小河边清洗自己的时候,钱国庆总是悄然地来到他的身边。钱国庆眼里流露出的真诚的同情和怜悯是对他最大的安慰。有时候,他们默默地坐在河边上,谁也不说话,就那么坐着,直到屁股吸足了潮湿的地气,才又一前一后地回到厂里。    
      “哎,我问你,你知道女人的下面长什么样吗?”钱国庆歪着脑袋,诡秘地问胡安川。    
      胡安川紧张地摇摇头,回答说:“不知道,没见过。”    
      “你说她们也长毛吗?”钱国庆继续兴致勃勃地探讨这方面的问题。    
      胡安川认真地想了想,说:“当然,是人就应该长毛。岁数越大毛就越多,跟男人一样。”    
      “唉,那多恶心呀!”钱国庆于是失望地躺在了地上。    
      胡安川侧脸看着躺在身边的钱国庆,神秘地说:“不过我听说,女人生孩子的时候,医生都要把女人那里的毛用刮胡刀给剃了。”    
      “那为什么呀?”钱国庆一挺身坐了起来,兴趣十足地问。    
      “不知道,可能是毛多碍事呗!”胡安川认真地回答。    
      “哎,”钱国庆环顾四周,诡秘地说,“我有一本黄色小说,解放前的,太好看了。想看吗?”    
      “不,我不看!”胡安川坚决地回答。    
      “为什么?”钱国庆很不理解。    
      “我跟你们不一样,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还不得打死我呀!”胡安川黯然地说道。    
      “你就说你想看不想看吧?我保证不会让别人知道!真的,向毛主席保证,这本书实在太好看了。全说的是男人跟女人弄那个的事,解放前的。告诉你吧,旧社会的人坏着呢,男人女人都是流氓。女人那玩意儿叫阴道,男人的叫阴茎。那上面说,女人越漂亮就越骚,胖的女人比瘦的女人骚……知道‘丰满’是什么意思吗?”钱国庆得意洋洋地问胡安川。    
      “‘丰满’?就是胖的意思呗!”胡安川漫不经心地回答。    
      “不对。胖是胖,跟‘丰满’还不一样。我查过字典,上面说‘丰满’就是胖得匀称的意思。也就是说、说,怎么说呢,就是奶子大,但腰不粗,屁股还圆滚滚的意思。明白吗?”钱国庆一本正经地解释说,“你比方说吧,教音乐的张老师,那身材,上下跟邮筒似的,那叫胖。黎老师那种,奶大腰细屁股肥,那就叫丰满……”    
      胡安川惊恐地看着钱国庆,他心里怎么也想不通,这个革命军人的后代,为什么会有满脑袋的流氓思想呢?相比之下,他这个反革命的后代倒是纯洁多了。然而,男孩子那种强烈的本能又驱使着他战战兢兢的一点点接受着钱国庆给他灌输的那些污七八糟的东西。    
      从这以后,俩人只要在一起,话题基本上就是关于女人。胡安川从钱国庆那里知道了很多关于女人真真假假的知识。钱国庆居然知道女人那地方其实有三个眼儿,拉屎的不用说了,关键是撒尿和生孩子竟是分开的。还有就是女人为什么会有月经……为什么生孩子……为什么天天要洗屁股等等、等等。钱国庆告诉胡安川,医生是最大的流氓,什么都可以看,什么都可以摸。虽说是带着批判的口吻,但言辞间却透着实实在在的羡慕和愤愤不平。钱国庆经常说着说着就把他自己和胡安川弄得生硬生硬的难受。有一次,钱国庆拿来了一本名曰《少女之心》的手抄本,俩人肩并肩坐在河边上,一字不漏地翻阅着,那上面更是黄色下流之极,简直令人无法忍受。终于看完了,钱国庆呼生生地站起来,引用了一句刚从书里学来的成语——欲火中烧,说自己现在正在“欲火中烧”。接着,扒掉身上的衣裤,“扑通”跳进了河里。胡安川不会游泳,只好呆呆地坐在原地发愣。钱国庆在水里直到自己的那个东西彻底耷拉软了下来,才又怏怏爬上了岸。“哎,你说,黎老师还是不是处女?”钱国庆穿上裤子以后,第一句话就问。胡安川张着大嘴,眼神发直,摇摇头,又咽了一口吐沫,结果没说话。“不是?!”钱国庆的眼睛大了。胡安川继续摇着头,还是没有说话。    
    


第一章初中一年级 (2)

    这天夜里,钱国庆再一次“跑马”了。这回他在梦里梦见了黎老师。他从床上坐起来,脱掉被弄得黏黏糊糊的裤衩,就势擦净自己的下身,在黑暗中余兴未尽地回味着梦里所发生的一切。随着勃勃兴致的渐渐退去,钱国庆开始为自己成天沉溺在这种事情上的世界观有些担忧了。那些布告上被判了大刑的强奸犯,一开始不也都是这样的吗?一想起那些不惜以身试法,到头来悔恨终身的强奸犯们,钱国庆顿时浑身一紧,本能地把脑袋缩进了被窝。快到天亮的时候,他又做了一个梦,这一次他成了强奸犯,强奸的对象却是教音乐的张老师。当警察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押上警车的时候,他终因极度的恐惧和悔恨万分而嚎啕大哭起来……    
      姨夫拍着他的头,把他从噩梦中唤醒。“你怎么了?”姨夫关切地问。尚未完全清醒的钱国庆傻呆呆地冒出一句:“我不是强奸犯!”“什么,你说什么?”姨夫诧异地问。钱国庆这才意识到自己好端端地待在床上,什么坏事也没干。    
      可能是那场噩梦带来的后果,以后一连好些日子,钱国庆再也没有跟胡安川跑到河边上谈论那些下流的话题了。不仅如此,每当跟黎老师照面的时候,他都尽量回避她的眼神,要不干脆老远就躲开。这段时间,他的心情和外貌都发生了急剧的变化。他常常独自一人望着教室的窗外出神。有好几次,胡安川都想接近他,急于要弄明白到底出什么事了。    
      一天下午放学的时候,胡安川在钱国庆回家的半道上叫住了他。    
      “国庆,你这几天怎么了?”胡安川问。    
      “没怎么,就是烦。”钱国庆烦躁地回答。    
      “为什么呀?是不是那本书闹的?”胡安川诡秘地问。    
      “我把那书烧了。妈的,就是烦。对了,你做梦吗?”钱国庆问。    
      “做呀,谁都要做梦呀!”胡安川很认真地说。    
      “那种梦,强奸女人的梦,你做过吗?”钱国庆诡诈地问。    
      “那没有!”胡安川回答。    
      “你没跑过马?”钱国庆显然不信胡安川的话。    
      “跑过,但不是强奸呀。是女人自己愿意的!”胡安川急忙申辩。    
      “跟谁?”钱国庆又来了精神。    
      “不、不认识,都是些以前没见过的女人。”胡安川喃喃地说。接着又问一句,“你强奸谁了?”    
      “你才强奸谁了呢!”钱国庆硬着脖子,嚷一句。    
      暑假快到了。钱国庆再一次陷入了茫然的境地,除了只有跟胡安川在一起才能找到一点乐趣或者是共同的语言外,他跟别人几乎没有一点交往的欲望。胡安川的家住在劳改犯的宿舍区,胡安川从来不会主动跑到管教干部的宿舍区来找钱国庆。这么多年了,钱国庆没有进过胡安川的家门;胡安川也从没到过钱国庆的家。这天,正当钱国庆来到劳改犯的宿舍区,胡安川家楼下的时候,胡安川的母亲下班回来碰见了他。她看了看他,问:“你找安川?”钱国庆点点头,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女劳改犯,也不知道该不该跟她对话。但他从她那双疲惫的眼里能够感觉到,她为自己的儿子能跟管教干部的孩子交上朋友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欣慰。他记得小时候曾经见过胡安川的母亲几次,但今天他突然发现,胡安川的母亲其实是个很慈祥的女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女反革命分子。要不是那身藏青色的劳改犯工作服,她跟姨妈她们那些女管教干部们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女人进到楼里不久,胡安川就从里面跑出来了。    
      “我刚才看见你妈了。”钱国庆对他说。    
      “我妈告诉我了。”胡安川说完,转身朝自己家的窗口望去,他看见母亲正在注视着他们。    
      这一天,他们又一次来到小河边上,但话题没有涉及女人。和胡安川母亲的邂逅,让钱国庆忽然对胡安川的家世产生了很浓的兴趣。一开始,胡安川只是支支吾吾地被动回答他提出的问题。到了后来,胡安川干脆自己讲开了:……胡安川的父亲,胡雪秋出身于一个国民党军官的家庭,爷爷解放前就失踪了。但父亲胡雪秋在上大学期间就加入了共产党领导的进步学生组织,“背叛”了自己的反动家庭。解放后,大学毕业的胡雪秋,响应党和政府的号召,来到四川支援大西南的社会主义建设。并与同样“背叛”了自己反动地主家庭的柳安美结成了夫妻。可是到了后来,夫妻俩因反对“三面红旗”(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于1958年被打成了现行反革命。时下,胡安川的母亲已临近分娩。也就是说,胡安川一生下来,直接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反革命。他父亲胡雪秋在被强迫劳动改造期间,顽固坚持反革命立场,一直没有停止过自己的反革命活动,还狗胆包天多次上书党中央和最高领袖,继续恶毒攻击、污蔑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大好形势,直至最后被无产阶级专政的铁拳砸了个一命呜呼。钱国庆很想知道胡安川是否怨恨自己的父母?胡安川不置可否地摇摇头,他说他从来没有怨恨过自己的父母亲。老天爷把他的命运和这个不幸的家庭紧紧地捏合在了一起,他把这份满目疮痍的人间亲情视为自己生命不可缺少的,却又随时可能失去的唯一依靠。钱国庆想不明白,胡安川的父母为什么非要当反革命呢?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以党和人民为敌,最后落得如此悲惨可耻的下场。“安川你说,你爸和你妈为啥要反革命呢?”钱国庆问。胡安川呆呆地看着缓缓流动的小河,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我也不知道。可能他们有他们的道理呗。”“道理?”钱国庆更是糊涂了,他非常忧虑地问:“反革命还会有道理?那你呢,将来也去当反革命?”胡安川委屈地看了看钱国庆,没再说什么。    
    


第一章初中一年级 (3)

     钱国庆四周环顾了一下,极为神秘地说:“喂,安川,我听别人说你爸爸不是一般的坚强、顽固,跟电影里那些地下共产党差不多,宁死不屈。都快死了还唱《国际歌》呢。哎,你说怪不怪,你爸是反革命,那他为什么还要唱《国际歌》呢?”    
      “我不知道。”胡安川喃喃地说。    
      “你爸死的时候你看见了吗?”钱国庆小声问。    
      胡安川点点头,说:“我妈就让我看了一眼。”    
      “你哭了吗?”钱国庆问。    
      “没哭。我妈不让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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