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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玲珑-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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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早,我没有回来啊,我是在……埃塞俄比亚,给你打电话的……我再有几个月就可以见到你了,你可一定要好好地坚持着,等妈妈回来啊……我给你带了好药,就能把你的病治好了……”卜绣文紧紧地抓着电话听筒,好像那是孩子瘦弱的小胳膊。她的胸膛剧烈的起伏,泪水纵横。
  魏晓日谴责自己动了恻隐之心。依卜绣文现在的身体状况,是极不直激动的。他做了一个坚决的手势,要卜绣文立即停止谈话。
  “妈妈,您跟我说说埃塞俄比亚是什么样子的啊?我只知道它是在非洲……”夏早早在电话的那一边,请求着。她实在是渴望知道外面的世界。
  “是……啊……埃塞俄比亚是在非洲……靠着红海……有沙漠,仙人掌……”卜绣文拼命在脑海中搜寻着,上中学时地理老师讲授过的关于这个遥远国家的知识。
  “红海的海水是红的吗?”
  “啊……红海……水是什么颜色我们就不要去管它了……红海里有小鸭子在游泳……”卜绣文知道孩子是最喜欢鸭子的了。
  “鸭子的羽毛是红的吗?”
  “当然……”卜绣文想说当然不是红的了。但她就连这么一个小小的遗憾也不愿留给孩子,她急转话头,用快活的语调说:“……小鸭子的羽毛当然是红的了。”
  “那太好了,妈妈!您从埃塞俄比亚回来的时候,请一定给我带回红颜色的鸭子羽毛啊……”
  魏晓日作了一个不容商议的截断动作。
  卜绣文只得恋恋不舍地放下电话。


  “魏医生,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听到了女儿的声音。可是……不知怎么搞的,我的头更痛得不得了……”卜绣文脸肌僵硬,颜色非常难看。
  “你安静一下。我来给你检查。”魏晓日淡淡地说。他不是不着急,但病人越是紧张,医生越是要冷静。
  他给卜绣文听了心脏,查了血压。一直担忧的危险的情况,果真出现了。卜绣文的状态急转而下,高龄产妇最可怕的子痫,如同一只凶残的野兽,在不远处露出了犄角。
  “怎么样?”卜绣文紧张地问。她也敏感地察觉到医生的异样。她不能出意外,在自己的身上有两条命。不,是三条命。
  “还好。”魏医生依旧淡淡地说。
  卜绣文懊丧地垂下眼睑说:“你不说实话。医生都说谎成性。什么时候问他病情,他早有一句话等在那里,就是——‘还好’。嗨!”
  “还好就是还好。”魏晓日也不多做解释,就告辞了。
  “对卜绣文的病情,今天一定要严密观察。”魏晓日开了一些对症处理的药,对薄护士叮嘱了一声,就匆匆地走了。
  “哼!好像我们平日对卜绣文的病情,就没有严密观察似的!”薄护士一边忿忿不平地想着,一边还是手脚麻利地给卜绣文服了药。平心而论,她对夏早早一家还是蛮同情的,只是看不惯魏晓日如此的焦急模样。
  魏晓日急找钟先生。师母说,钟先生飞机出诊刚回来,这会儿却不知哪里去了。师母连打了几个电话,熟人们也不知他的去向。卜绣文的情况出现变异,这是有关血玲珑计划的大问题。他做不得主,病情又不容耽搁,必须尽快做出决断。
  他开出了对症的药物。
  天渐渐暗下来。卜绣文头痛如裹,恍惚觉得自己就要死去。
  女儿的声音像涛声在耳边起伏不停。女儿的面容像花瓣一样在面前开放又合拢……她突然想到,要是自己突然死了,就再也见不到女儿……
  深夜,魏医生的对症药物开始起作用,卜绣文觉得好些了,挣扎着找到薄护士。
  “薄护士,您的这件衣服很好看,别致又大方,把脸蛋儿衬托得红扑扑了。”她竭力讨好着,由于大脑迟钝,技术显出拙劣。
  “哎呀,夫人,您这不是讥讽我吧?您见过多大的排场,哪里会把我这件衣眼看在眼里?再说,我们做护士的,一天包在白衣里。只有袖口衣领可以露出一点点花边。您哪里看得清呢!”薄护士很少受到表扬,很高兴地说。
  卜绣文扶着太阳穴说:“一件衣服好不好,第一并不在款式质地,我看在颜色。颜色是最鲜艳夺目的要素。打个比方吧,男人们常说‘女色’,其实就是指的女人的颜色。你的这件衣服,虽然我没看到全貌,但这颜色足以使人赏心悦目……”一番话,累得她气喘吁吁。
  不管这话是真是假。薄香萍听得很受用。这个高傲的女人,在向她表示讨好之意。
  “看您说的,我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不过,再买衣服的时候,倒真要注意颜色了,也许还要请您参谋呢。”薄香萍谦虚地说。“卜绣文知道天下的女人没有不喜欢听恭维活的。尤其喜欢听比她强的女人的恭维活。她惨淡地说:”我哪里能给你参谋,今天还不知明天怎样呢。“
  薄香萍听她说得伤感,忙劝道:“钟先生为了您的病制订了详尽的方案,我虽不是知根知底,但依我想来,您的女儿该是有救的。”
  卜绣文叹了一口长长的气说:“但愿这样吧。”为了博得薄护士对自己的全面好感,她把血玲珑的方案细致讲了讲。她此时要征得薄护土的帮助,想让一个女人和你同心同德,最好的办法是和她共享一个秘密。
  薄香萍以前也知道计划的一部分。此刻看清了血玲珑的全貌,不由得心惊肉跳。
  她说:“我再给您查一下血压和心脏吧。”
  卜绣文乖乖地躺下了。
  检查完后,卜绣文总要习惯地问一句:“正常吗?”
  今天她没问。
  “想跟您商量个事,你得帮助我。”卜绣文疲倦地说。
  “您说吧。”薄护士此刻心情复杂,对面前这个苦命的女人很是同情。
  “您先说能不能帮我,我才能告诉您。要是您不肯帮我,那我还有什么说的意义呢?”纵是在病中,卜绣文也还是用商业谈判的技巧,欲擒故纵。
  “这事若是太难,超出了我的力量,我就是想帮,也帮不得你。”薄护士不吃这一套,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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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是一点也不难。您什么事也不必做,只要像平日一样陪着我就行了。”卜绣文依计而行。
  薄护士的心被勾了起来,说:“既是这样,你说好了。我倒要听听是怎样一个忙?”
  卜绣文说:“我想见见我的女儿。”
  薄护士噎在那里。这要求不能说不合理。卜绣文的情形很不好,人在这种时候,极度想念自己的亲人。
  “可是……”薄护土沉吟着,卜绣文的一切行踪都得由钟先生和魏医生定,她一个小小护士,除了执行医嘱,实在是没法超越这个权力的。
  “……这个……”她继续沉吟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卜绣文在谈判桌上练出的察言观色的本领,已入化境,虽然此刻大脑眩晕,还是判断不爽。知道薄护士正在犹豫,心想一定不能让她把这扇门关了。一定要趁她心思未定的时刻,把自己的一只脚插进门缝,这样才有希望。
  她在一张病脸上,极力露出和颜悦色,说:“我是在这里住院,并不是在这里坐监,您说是不是啊?”
  待薄护士不得不点点头之后,她接着说:“所以我是一个自由的人。别说我只是想去看一看我的女儿,就是我一去不回来,医生也是没有办法的。对不对?”
  薄护士点了点头。她知道这是实际情况,医院里有时会在病历上注明:“该病人自动出院”,就是指的病人自己决定不治了,扬长而去,医院的确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当然了,也不必负责任。
  看到薄护士有些担忧的神情,卜绣文马上安定她说:“我当然不会那样了。”她困难地舔舔嘴唇,好像那里沾着药物的粉末。“但我实在是太想我的女儿了,要是不见她一面,我就六神无主,有一种世界末日的感觉……真的,我很怕。求求您了,让我到她的病房去看一眼,只一眼,我什么都不会对她说。也不会让她看见我……只要能看她一眼,我就死而无憾了……”
  大滴大滴的泪珠沿着卜绣文铁青的脸颊下滑,把她的衣领都打湿了。“求求您了……”卜绣文扯着薄护士的白衣袖子,好像幼儿园里一个向阿姨要糖果的小朋友。
  薄护土的自尊心,获得了充分满足。这个骄傲的女人,终于匍匐在自己的脚下。满足之后,女人天生的同情心很快占了上风,她开始真心想帮助这个哭泣的女人。再说啦,病人这样不安宁,与病情也是极不相宜的。心病还得心药医,也许带她看看女儿,心情稳定了,她的身体状况也就好转,魏医生用了那么多的药,未能解决的问题,倒叫自己给治好了,魏医生没准会夸自己呢!
  这样想着,薄护土就说:“好了好了,夫人,快擦干了眼泪。您的身子这样重了,实在是禁不得折腾。今天我就斗胆做一回主,陪您回咱们的老医院,看着早早。不过,路上一定要小心,不要动了胎气。”
  “好好。我什么都听您的。”卜绣文感激涕零。
  二人缓缓地走出玲珑居,坐上车,急驰而去。
  卜绣文身孕已重。又是冬季了。干枯的树叶在瑟瑟寒风中发出呜咽般的抖动声。
  卜绣文身着羊绒大衣,显得十分臃肿。头上裹着厚厚的披肩,只露出两只大而黑的眼睛,激动地望着车窗外逝过的景色。
  到了回春医院,血液病房熟识的护士,漠然地看了一眼卜绣文,全然认不出她了。只同薄香萍打招呼:“嘿?好久没看到你了,听说你在外边服侍一个特殊的病人,一定很轻松吧?做家庭护士是很占便宜的,活儿不累。人家还会很感谢,时常送你小东小西的,积少成多,也是一份收益。看来还是魏医生偏心你啊,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也要人家分摊才对。”
  薄香萍说:“少嚼舌。我才不是魏医生挑去的,是钟先生亲自点的。哎,求你一事,”薄护士用手一指,“这是夏早早的一个远方亲戚,刚从国外回来。马上又要到外地去。趁换乘飞机的间隙;来看看夏早早,我知道现在不是探视时间,还请你高抬贵手,通融一下。”
  那护士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用不着客气。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看看那孩子干什么呢。”说着,走出护士室。
  卜绣文感到自己的心剧烈跳动。她想。就要看到自己心肝宝贝的孩子了,啊!这并不太难啊,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想到!不知孩子是睡还是醒?当然是醒着最好了,她可以叫薄护士同孩子说话,自己躲在外面听……又一想,不不,还是睡着了好。不要打搅了孩子的梦,让她睡一个好觉吧……
  正想着,那护土走了回来说:“夏早早已经睡着了。这孩子近来的情形不稳定,你们就在一旁看看就是了,千万不要把她惊醒。”
  卜绣文把头点得像鸡啄米。
  薄护士说:“瞧你千嘱咐万叮咛的,好像我也成了外人。你就放心好了!连我还信不过?”
  卜绣文和薄香萍在病房长长的甬道里,缓缓地走。
  夜已经深了,各房的病人都已熄了灯睡下,肃穆的黑暗笼罩着病区,只有走廊里的夜灯凄清地亮着,像是一条生命的航道。
  自打家中巨变,一是为了节省开支,另一方面也是为给孩子找个伴儿。夏践石让早早和一个住院多年,患白血病的少女,同住了一间病房、那个姑娘叫花鼓,此刻也睡得沉沉。
  房门无声地推开了,走廊里的灯光像冰冻的桔子汁,淡淡地弥散开。把稀薄的光环打在孩子们的脸上。
  卜绣文站在门口,看到女儿蜷在雪白的被子里,纸片一样单薄。许久未见了。孩子靠输入别人的血,居然好像还长高了一点点。特别是她的五官。已渐渐长开,由很紧凑的娃娃脸,变成清秀的瓜子脸。有了少女娇美的轮廓。只是她更加苍白了,嘴唇几乎毫无血色,雪花石膏一样,紧紧地闭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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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卜绣文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想触摸孩子光滑的额头和柔软的头发,她还想吻吻她的嘴唇,用自身的温度温暖她的梦乡……
  卜绣文刚想俯下身,薄护士拉了她一把说:“不要吵醒了孩子。”
  卜绣文伸在半空的手,就乖乖地缩回了。
  “让我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吧。”卜绣文可怜巴巴地哀求着。夏早早的一只胳膊露在被子外面,蜡一样。
  薄护土心想,这样呆下去,不定卜绣文还会提出什么要求,就说:“那你就放吧。只是我们马上要走了。”
  卜绣文如遇大赦,赶紧扑上前去,轻轻地轻轻地把孩子的手托起来。一丝一丝地往被子里移动,仿佛一件玉雕。
  夏早早微微动了一下。
  薄护主转身走了。
  卜绣文倒退着挪出了门,眼睛痛得要滴出血来。
  刚一出门,卜绣文就倚靠在走廊冰冷的墙壁上,面色如纸。
  “你怎么了?”薄护士吃了一惊。
  “我……还好……我们回去吧……谢谢您……”卜绣文挣扎着说。
  薄护士不敢怠慢,架着卜绣文就往外走。
  “唷!夏早早的这位远方亲戚这是怎么了?我看孩子的病一时半会倒还没有什么,只是亲戚本人的病倒要好好看看了。”值班护士说。
  “这我自会料理的。今天的事可别跟别人说啊,要不以后有了好事,我也不想着你了。”薄护土叮嘱道。“
  “放心吧。”值班护土应遵。目送着薄香萍和那个奇怪的女人走出大门,护士想起又该巡视病房了。
  她蹑手蹑脚地挨个病房查看着。
  第十九章
  回春医院血液病房。
  “花鼓姐,你昨夜睡得好吗?”早上,趴在被窝里的夏早早,下巴颏枕在白色布枕上,悄声问。
  花鼓原是个乡下姑娘,到城里后干过许多活,最后落脚在一家做保姆,干得很尽心。主人家允诺她,再过几年,待自家的孩子送了幼儿园,资助花鼓上个夜校学电脑培训什么的。前程光明,花鼓干得更卖力了,却没想到得了重病。主人家有钱,还挺仁义的,知道她父母困难,就把医药费都包了下来,送她进了医院。没想到这一住,就是几年。幸好主人资产丰厚,保花鼓衣食无忧。花鼓久病成医,为自己成为医院最古老的病人而洋洋自得,打发寂寞时光的方法,就是探索一切他人的病情。去粗取精去伪存真,通过自己的分析,如同石膏能把断了的骨头接上,她能把任何人的病情,整得一清二楚。她最近从别的病区转来。
  “自打进了医院,我就没睡过一个好觉。人都说医院是养人的地方,我看哪,是害人的地方。轻病能养重,重病能养死。太吵了,哼,我在主人家,有一个十平方的仆人间。仆人间和狗窝挨在一块,错了错了,那不叫狗窝,叫宠物房……虽说背阴,可宽敞安静,气派着呢……”花鼓撅着厚嘴唇说。
  夏早早叹了口气,她几乎不敢想自己在家中的日子是什么样的了。她没心思听花鼓的豪华仆人间。
  自己家原来也是有仆人的,但随着妈妈到国外给自己找药,爸爸就把仆人辞退了。为了给自己治病,家中再也用不起仆人了。她现在关心的只是一件事。问道:“半夜的时候,花鼓,你看见什么没有?”她小心翼翼,主要是拿不准自己是想得到肯定还是否定的答案。
  “在这儿,除了板着脸的医生护士,你还能看见谁?除了活人,大概就是鬼了。”花鼓龇牙咧嘴地做了一个怪脸。
  夏早早反倒明显地松了一口气说:“原来是鬼。”
  花鼓一下子来了兴致,蹦起来说:“你真的看见鬼了?在哪里?什么样?个高吗?怎么不叫醒我,让我也开开眼?”住院的日子很单调,巴不得来点刺激。
  夏早早说:“哪有什么鬼啊,昨天半夜里我见到了薄护土。”
  “薄护士,哪一个?我怎么不认识?”花鼓奇怪。
  “她原是这个病区的护土,跟我挺好的。你没来以前很久,忽然就不见了。”早早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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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就是昨晚上那个穿护士衣服的人啊?我说她看起来熟门熟路的,可我怎么没见过她呢?原来她是老资格,比我熟得多了。”花鼓大大咧咧地说。
  早早打了一个激灵,险些从病床上翻下。她摸着胸口说:“你说的是值班护土吧?她夜里是来了好几次。”
  花鼓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早早,你也太小看人了。我就算夜里睡得迷迷糊糊,生人熟人还是分得清的。昨天那个护士不是还领来了一个大肚子女人吗?不是还摸了你的手吗?”
  夏早早一下僵成一团,缩进被子里。医院的被子有一种腐朽的气味,她赶紧又把头伸出来。
  从昨晚到现在,她问了一千次一万次自己:那是真的吗?
  她清清楚楚看到了薄护土,还有那个长得那么像妈妈的女人。她之所以说她只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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