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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子的局-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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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华拱手道:“臣弟遵旨!”

安邑城外的官道上,陈轸一行数辆马车正在朝安邑疾驰。正行之间,车队突然停顿,前面一阵混乱。

陈轸从车中探出头来,大声责问:“怎么回事?”

随行军尉回马过来:“回禀大人,几辆牛车挡在前面,不肯让路。”

陈轸不无气闷地跳下车子,跟着军尉直走过去,果见几辆牛车不紧不慢地卡在大道中间,将路堵得死死的。几个军卒已经走到最前面一辆牛车上,扯住一头黄牛。另一军卒正与赶车的纠缠。陈轸放眼看去,那赶车的是个中年男子,四十多岁,瘦长个头,书生气十足,手中拿着一册竹简,显然对那个纠缠他的兵士不屑一顾。

几辆牛车既旧且破,发出咿咿呀呀的声响。每辆车上套着一头黄牛,走在最前面的是头老犍牛,脖子上挂着个铃铛,牛头一摆,叮当作响。除第一辆车上的这位中年男子外,其他牛车上并无御手。

军尉走上前去,大声呵斥:“你是何人,竟然在此挡道?”

中年男子瞥他一眼,慢腾腾道:“你这人好生无理!你走你的道,我走我的道,谈何挡道?”

“咦,”军尉来劲了,“好生无理的是你!你的牛车走在前面,占住大道中间,不是挡道又是什么?”

“谬矣,谬矣!”中年男子连连摇头,“好生无理的是你!我的牛车在先,你的马车在后。我的牛车走在前面,你的马车走在后面。我的牛车在向前走,你的马车也在向前走,为何能说我的牛车挡道了呢?”

军尉被这个中年男子的这番话搅晕头了,愣怔半天,方才转过弯来,学着中年男子慢条斯理的样子较起真来,晃着脑袋道:“你——这么说吧,我们的马车跑得快,你的牛车走得慢;走得慢的牛车挡在跑得快的马车前面,跑得快的马车无法超越,走得慢的牛车就叫挡道,懂吗你?”

“谬矣,谬矣!”中年男子连连晃动脑袋,大声叫道,“飞鸟不动,飞矢不行,何况是牛车马车?”

“什么飞鸟不动?”军尉火起了,“今儿老子偏就叫你动!来人,将他的牛车掀到路边去!”

几个士兵冲上前去,眼看就要朝路边掀车,中年男子大叫起来:“什么礼仪之邦?你们魏人简直就是一群强盗!”

眼见众人就要动手,陈轸重重咳嗽一声,走到男子跟前,冲他们略略摆手。

众兵士停住。

陈轸将中年汉子打量半晌,缓缓问道:“先生可是宋国的惠子?”

“子不敢当,”惠施也瞄他一眼,“在下正是宋人惠施。”

陈轸抱拳揖礼:“魏人陈轸多有冒犯!”

惠施坐在牛车上,抱拳还礼:“惠施见过上大夫。”

陈轸不无抱歉道:“在下因有急事欲回安邑,下人赶路心切,惊扰了惠子车驾,望惠子海涵!”

“呵呵呵,”惠施朗声笑道,“听上大夫口气,是想走在惠施前面喽!”

陈轸再次揖礼:“有劳惠子相让!”

“相让不难,”惠施摇头晃脑,“只要上大夫与在下切磋几个命题即可。”

“久闻惠子学富五车,善辩名实,在下早欲讨教,只是今日事急,您看——”

“呵呵呵,”惠施脑袋又是一晃,笑出几声,“在下只听说过心急,不曾听说过事急。上大夫大人,好事不从忙中起哟!”

陈轸怔了下,只得硬起头皮:“惠子有何命题,在下讨教。”

“惠施以为,”惠施摇头晃脑,“天与地同尊同卑,山与泽同高同低。”

“这……”陈轸思索半晌,“于理不合呀!”

“惠施以为,物方生方死,马生卵,鸡长三足。”

陈轸挠头,口中自言自语:“物方生方死,马生卵,鸡长三足。”

“惠施以为——”

“什么乱七八糟的,”惠施尚未说完,陈轸早已火冒三丈,变过脸色,大声呵斥,“简直是个疯子!”转对军尉,“来人,把他的破车掀到一边去!”

话音落处,陈轸怒气冲冲地走向自己的轺车,钻入车里。

众兵士不由分说,将惠施的几辆牛车连拉带拖,强行拖到路边,腾出道路,大队车马急驰而过。

“陈轸,”惠施站在路边,望着远去的尘土,嘴角现出一丝冷蔑,摇头道,“只怕你欲速不达!”弯腰捡起几捆掉落于地的书简,再次摇头,“就凭你这点才气,又是这般惶急,安能成就大事?”

陈轸甩掉惠施,风尘仆仆地驶入安邑,急急匆匆地赶回府中。

听到车马声响,戚光小跑迎出,叩道:“主公,可把您盼回来了!”

陈轸急问:“怎么回事?”

戚光起身,在他耳边低语一阵。

“真的?”陈轸又惊又喜。

“千真万确!”戚光不无兴奋道,“是安国君亲口说的!安国君说,陛下征询相国人选,安国君趁机举荐主公,陛下吐出金口,‘陈爱卿倒是一个人选!’小人估摸,这一次,主公是十拿九稳了!”

“快备厚礼,去安国君府!”

陈轸顾不上旅途劳顿,与戚光径投安国君府。

听闻上大夫光临,公子卬的家宰匆忙迎出,看到戚光正在指挥几个下人扛抬礼箱,笑眯眯地朝陈轸揖一大礼,眼角瞥向箱子:“上大夫,此是何物?”

陈轸还过一揖,笑道:“这是在下从秦国带回来的一点土产,特意孝敬安国君。”

家宰再次揖过:“上大夫处处想着我家主公,真是难得!”伸手礼让,“上大夫,请!”

二人走进客厅,家宰安顿陈轸坐了,拿出来茶具,亲自沏过茶,摆于几上。

陈轸抬眼问道:“安国君不在府中?”

“回上大夫的话,主公陪陛下钓鱼去了。”

“钓鱼?几时去的?”

“怕有两个时辰了。上大夫若有急事,可到翠山寻他。”

“不急,不急,”陈轸略怔一下,呵呵笑道,“在下只在此处恭候就是。听说家老棋艺高超,在下能否讨教一局?”

“呵呵呵,”家宰亦以一笑作陪,“上大夫既有雅兴,在下敢不从命?”从几案下面摸出棋具,将装有黑子的木盒递予陈轸,“上大夫,请!”

翠山位于安邑北郊,说是山,实为一连串的丘壑,最高处不过几十丈。一条不知名的小溪从中穿过,流过安邑城东,东拐后流入大清河,在孟津附近汇进河水。此处树木茂密,鸟兽甚多,早在文侯时期,就被辟为宫用猎苑。

翠山之中有个小石潭,约十数丈见方,深不可测,潭水清澈,成碧绿色。潭中鱼虾颇多,是御用钓场。绕潭修有许多凉亭,专供君上、公子等达官贵人垂钓之用。

这日午时,魏惠王、公子卬、朱威三人各持钓竿,埋头垂钓。朱威的浮漂动也不动,魏惠王、公子卬的浮漂却在不停抖动。

公子卬心头大喜,连连起钩,钩上的却是一条又一条寸长小鱼。魏惠王眼中虽馋,却迟迟没有起钩。

公子卬急道:“父王,已经咬上了,快点起钩!”

魏惠王白他一眼,不为所动。公子卬扭头再看朱威的浮漂,也在摆动,叫道:“朱司徒,你的也咬钩了!”

朱威应道:“回公子,不过一条小鱼而已。”

公子卬听得刺耳,脸色一沉,将安好鱼饵的钩子狠狠甩入水中。

陡然,惠王的浮漂被一股强力拽走,魏惠王瞧得准了,猛然抖钩,果然钓上一条近尺长的鲤鱼。

公子卬扔下鱼竿,拱手致贺:“儿臣恭贺父王钓到大鱼!”

魏惠王乐呵呵地将鲤鱼取下,小心翼翼地放入桶中,换好饵食,甩钩入潭,转向公子卬,教训他道:“卬儿,晓得不,这才是钓鱼。”

“儿臣谨记在心!”

惠王的钓竿刚甩下去,浮漂又见异动。魏惠王再次起钩,又钓一条鲤鱼。惠王再甩钩,浮漂再动,惠王再钓一条鲤鱼。

惠王连钓三条尺来长的鲤鱼,喜不自禁,不无得意地将眼角瞟向朱威的浮漂,看到浮漂也被一股大力拉动,朱威却如熟睡似的,眼睛半闭,纹丝不动。

惠王急了:“朱爱卿,有大鱼咬钩了!”

“回禀陛下,”朱威伸出另一只手,做个叩首的动作,“不过一条鲤鱼而已。”

惠王听得真切,回视自己桶中的三条鲤鱼,沉思不语。

“哟嗬,”公子卬不无讥讽道,“朱司徒难道欲钓北冥之鲲吗?”

“回安国君的话,”朱威沉声应道,“朱威只敢钓鱼,不敢钓鲲。”

“请问司徒大人,何人可以钓鲲?”

“北冥之鲲,当由圣人钓之。此潭之鲲,当由陛下钓之。”

惠王心中一动,盯住自己的浮漂沉思有顷,转问朱威:“朱爱卿,寡人欲钓此鲲,该如何放钩才是?”

“回禀陛下,”朱威话中有话,“鲲藏于渊,鱼浮于表。陛下欲钓此鲲,不妨将钩下得深些。”

“爱卿所言甚是。”惠王重重点头,收起鱼钩,将浮漂上移数尺,换上一块特大的鱼饵,用力甩入潭水深处。

就在此时,毗人走到。

惠王眼角瞥到:“人呢?”

“回陛下,”毗人小声禀道,“老奴去晚一步,殿下已经换过衣服,出宫去了。”

“出宫?”惠王眉头微皱,“他出宫干什么?”

“老奴不知。”

惠王沉思有顷:“去,传他速来!”

“老奴遵旨!”

安邑东市,惠施的牛车慢慢驰来,在闹猛处停下。

惠施不慌不忙地跳下车子,将几辆牛车分别扎好,将几头牛解下来,拴在车辕头上,又在每一头牛前放了一筐干草。之后,惠施从车上取出一块木板,拿出铁钉和锤子,将木板钉在砖墙上。

木板上面,是他亲手书写的“观物十事”:

〖一、至大无外,至小无内

二、深千里,无厚

三、天与地卑,山与泽平

四、物方生方死

五、万物皆同皆异

六、宇宙无穷亦有穷

七、今日适越而昔来

八、连环可解

九、大地中心在燕之北、越之南

十、天地一体〗

有条不紊地做完这一切,惠施拍拍手,满意地盯视木板一眼,走到木板下,背靠墙壁,席地而坐,眼睑微微闭合。

在这闹市区,惠施的怪异行为,尤其是那块木牌子,很快引来一大群观众,七嘴八舌地议论不止,不时发出哄笑声。

有人终于耐不住了,指着木牌,大声问道:“诸位,诸位,这句‘今日适越而昔来’,说的是啥?”

有人应道:“告诉你吧,说的是,今日你刚刚到达越国,可在昨天,你已经从越国回来了。”

前者惊道:“这不是瞎说吗?”

观众再次哄笑起来,七嘴八舌地议论不休:

“你们看,‘连环可解’。谁有连环,拿来让他解解看。”

“快看哪,‘万物皆同皆异’!要是万物都是一样的,岂不是没有长短粗细、高矮胖瘦了吗?”

“照他这么说,鸡就不是鸡,是狗;马也不是马,是牛。真是可笑!”

“唉,此人死读书,这是读出毛病来了。”

……

惠子依旧是双目微闭,端坐不动。

人群中,羽扇纶巾、一身富家少爷打扮的太子申两眼盯住木牌上的黑字,陷入深思。有顷,太子申抱拳揖道:“这位先生,晚生求教!”

惠施的眼睛并未完全闭上,因而早已看到此人,见他发问,并不回礼,依然纹丝不动,声音却是中气甚足:“客官请讲!”

“嗨,大家快看,这个怪人开口说话了!”人群中有人大声嚷道。

更多观众围拢上来。

太子申再揖:“先生的观物十事,可有破解?”

惠施朗声应道:“天地万物,有立自有破;观物十事,有观自有解。”

“请问先生,”太子申道,“何为‘至大无外,至小无内’?”

惠施应道:“万物皆同,何分大小?”

太子申沉思有顷,再次问道:“‘其深千里,无厚’,又作何解?”

“万物皆同,何有厚薄?”

太子申又是一番沉思:“‘天与地卑,山与泽同’呢?”

“万物皆同,何论高低?”

惠施皆以同一理由回答所有提回,听得太子申如堕雾中,憋得脸色通红:“那——请问先生,您又是如何理解‘物方生方死’呢?”

惠施依旧答道:“万物皆同,何言生死?”

太子申深思良久,再次拱手问道:“先生又是如何理解‘万物皆同’呢?”

“至大无外,千里无厚,天地同卑,生死同时,万物有何异哉?”

太子申愈加茫然:“先生这样颠来倒去,互为问答,晚生愚笨,当真是越听越糊涂了。”

惠施慢慢睁开眼睛:“这位士子,变化之理原本如此,非惠施饶舌也。”

“惠施?”太子申打个惊愣,拱手再揖,“先生可是宋国的惠子?”

惠施这也拱手:“正是在下。”

太子申正欲再说,一人挤过来,在他耳畔低语数句。

太子申略怔一下,转身朝惠施拱下手道:“先生,晚生有事,先行一步,他日再来讨教。”

话音落处,太子申随从来人匆匆走出人群,走向不远处的一辆轺车。

惠施收回目光,再次闭目。

小石潭边,魏惠王眼睛大睁,一眨不眨地盯在碧绿潭水中的浮漂上。浮漂静静地浮在水面,随微波起伏。

魏惠王似乎等得急了,扭头问朱威道:“朱爱卿,此水别是无鲲吧!”

“回禀陛下,”朱威沉声应道,“钓鲲非同钓鱼。鱼见饵上钩,鲲视情上钩。陛下欲钓此鲲,此鲲亦在观望陛下。”

“依爱卿看来,”魏惠王这也明白了朱威的深意,“此鲲在观望寡人什么呢?”

“观望陛下之情。若是陛下真情求鲲,诚意用鲲,此鲲必至。若是陛下只求小鱼小虾,或为一时猎奇,此鲲或将游向他处。”

“如果真有此鲲,”惠王沉思有顷,郑重说道,“寡人就以相国之位相托,爱卿以为如何?”

“陛下果能如此,此鲲必至。”

听到相国二字,公子卬总算明白过来,脸色一沉:“请问司徒,此鲲究竟是何人,明说出来就是,不要在此绕来弯去,净打哑谜。”

“是啊,”惠王盯住朱威,“朱爱卿,此地并无外人,但说无妨。”

朱威放下鱼竿,叩拜于地:“陛下诚意相求,微臣就斗胆放言了。微臣以为,此鲲就是公孙衍。”

“哈哈哈哈,”公子卬放声长笑几声,“司徒大人鲲来鲲去,我道是何大贤,原来又是此人!”

朱威重叩于地:“陛下——”

“朱爱卿,”惠王放下鱼竿,缓缓站起身子,“若是此鲲,就留待他日再钓吧!”

惠王转身走没几步,迎头碰到毗人领着太子申疾步走来。

见惠王面色不悦,太子申慌忙叩首:“儿臣叩见父王。”

惠王沉脸问道:“听说你出宫去了?”

太子申忐忑应道:“回禀父王,儿臣东市去了。”

“东市?”惠王斜他一眼,“所为何事?”

“儿臣并无他事,随便逛逛而已。”

“随便逛逛?”魏惠王气从中来,虎起面孔大声呵责,“自河西陷落之后,寡人日夜忧思国事,恨不能在一日之内重振大魏雄风,收复失地。可你呢?看看你自己,身为太子,却是一无用心,四处浪荡!”

“儿臣知罪!”

惠王盯他一眼,鼻孔里重重哼出一声,拂袖而去。

太子申无端遭此呵斥,不知所措地怔在那儿。

钓鱼台上,看到惠王走远,公子卬这也站起身子,斜盯朱威一眼,将鱼竿“啪”地摔在亭子上,大踏步离去。

公子卬赶紧驱车驶回,在老家宰陪同下走进府中,远远望见当院跪着一人。

公子卬扫一眼家宰:“跪者何人?”

“回禀主公,是陈大人,他在此地跪迎多时了。”

公子卬急跨大步赶去,边走边叫:“上大夫,你这是为何?”

陈轸行再拜大礼,朗声说道:“安国君提携大恩,下官万死不足以报!”

公子卬扶起陈轸:“上大夫快快请起!”携手走进客厅,“上大夫几时从秦国回来的?”

“下官刚刚回来,这不,回到府上,屁股尚未坐稳,就奔上将军府上来了。”

两人进厅,分宾主坐下。

“唉,”公子卬眼望陈轸,长叹一声,“你来得正好,本公子正欲寻你呢!”

陈轸心里一颤:“怎么,出变故了?”

“就差一点儿。”

“请上将军明示。”

“方才与父王在石潭钓鱼,若不是本公子在场,相国之位只怕已是公孙衍的了。”

陈轸惊得呆了。

公孙衍的老宅里,公孙衍正在伏案疾书,案上案下摆放着一堆堆的竹简。

朱威进来,神色沮丧地坐在他对面。闷坐一会儿,朱威随手拿过一卷:“公孙兄,这些全是你写的?”

“是呀,”公孙衍指着一堆堆竹简,“《兴魏十策》,就差这一策了。”

“兴魏十策!”朱威急急翻阅。

“你都看到了,”论及天下,公孙衍颇是兴奋,“方今天下形势万变,列国奇招频出,朝令夕改,唯有魏国因循守旧,依然在沿用数十年前文侯所订规制,早已不合时宜,流弊甚多。近段时间在下心血忽至,日日参研列国成法,针对魏国时弊,拟就这册《兴魏十策》,恳请朱兄斧正!”

“斧什么正?”朱威急站起来,“快,快把竹简捆起来,全都给我。”

“给你?”公孙衍一怔,“你要它们做什么?”

“拿它们去见陛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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