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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望1魔鬼的玩具(前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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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他不爱她,谁会信呢,可是他却不肯承认这一点,并且拒绝带施施走,他说:“五四三二一,你的时间到了。”他也拒绝善待施施。 
这个人在冷家,从未被人善待过,所以,对一个人好,爱或被爱,在冷恶内心深处是一种可笑与可耻的行为,他万万不肯承认自己也是一个可笑的会产生那种软弱混乱情绪的小丑。 
如果一个人有弱点,他一定会全力掩饰。 
掩饰过了头,反而成了致命弱点。 
一个从未爱与被爱的人,对待爱情会是什么态度?极度渴望却又极度恐惧。 
不是不知道火会烧痛自己的手,依旧如飞蛾般扑上去扑上去。 
那种清醒的,眼见自己走向死亡的痛苦,让人渴望死亡快一些来临。 
施施再一次选择沉默。 
她知道自己选择了什么,并决定担当。 

韦行睁开眼,看见眼前熟悉的帐子上的淡青影子,他微微震动,缓缓侧头,看见坐在旁边的施施。 
熬了一夜,已经腊黄的脸,半边脸淤着血,韦行知道那一定是冷恶打的,事到如今,他也知道冷恶是不会杀施施的了,不过让施施受伤,他还是有一点内疚,他不该赌气离开,他问:“你受伤了吗?” 
施施的脸色,忽然变得惨白。 
这个人,受了这样的重伤,醒来第一句话,是问她受伤了吗? 
施施摇摇头,如果韦行杀了她,那感觉或者会比现在好更一点。她对韦行的伤害,无论如何都无法弥补。 
韦行转头向韩青,苦笑:“你又救了我一命。” 
韩青道:“是师父与我。” 
韦行叹口气:“那老狗。” 
韩青哭笑不得:“韦行!” 
韦行道:“你去歇着吧,放心,我死不了。” 
韩青道:“施施也彻夜未眠,让她先休息吧。” 
施施摇摇头:“不,我在这儿。” 
韦行看着施施的眼光,微微有一点温和,韩青见他夫妇情义绵绵的样子,不好意思坚持,起身道:“我先回去,一有异样,马上叫我。” 
韦行道:“放心,我还会同你客气?” 
韩青离开。 

韦行看到施施双手颤抖,以为她受了惊吓又一夜辛苦,可是他在施施的脸上看到恐惧。 
然后床下人影一闪,胸前一片殷红色的冷恶站到他床前。 
韦行微微动一下,又停住。 
不必了,他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等死就是了。 
好在,那个人是不会伤害施施的。 
可是这个人为什么会在他的床底下?他什么时候来的?施施——是知道的吧? 
那样冷硬的一个人,事到如今,也微微有一点想落泪的感觉了。可是流泪对于韦行来说是一件永无可能的事。所以他只是慢慢咬紧牙齿。 
为什么人在受了伤害时,总是咬紧牙齿?是一种原始本能吧,想咬回去 

冷恶笑:“从你身上我得到教训,要杀人一定要马上动手。” 
他刚要动手,施施已经扑到韦行身上,冷恶笑骂:“他妈的,你要殉情吗?你爱的不是我吗?”他捉住施施双手,施施那双手不肯放开,冷恶微微加力,施施的脸渐渐惨白,她不肯放手,冷恶坚持要她放手。 
只听“咔嚓”一声,施施左手手腕忽然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折向一边,冷恶白着脸,怒骂:“贱货!”施施软软地倒下去。 
冷恶把施施拎起来,对着那张惨白的脸,笑:“你看你现在多可笑,你是打算做我们两个人的烈女吗?贱人!你从灵魂到肉体都不能忠贞吗?” 
施施的脸色惨白得象个死人,她已痛得不能出声,可是她的眼神却忽然间变得骇人。 
漂亮的眼睛,原本淡蓝色的眼白忽然多了许多条血丝。 
冷恶看着那双眼睛,看着白眼球上,一丝丝增加的越来越粗越来越多的血管。真是可怕。那双曾经美丽,现在竟然狰狞的眼睛。 
冷恶轻声说:“我不仅要杀他,而且要先阉了他,再砍下他的四肢,让他流尽每一滴血。” 
施施忽然低头,一口血喷在冷恶胸前。 
冷恶低下头,着着自己胸前,她的血与他的血交溶,一点一点滴下来。他的恶狠狠里忽然有一点悲哀。 
一直觉得这个世界欠他良多,所以从不把人命当回事,只要好玩,只要能让自己高兴,什么都可以做。 
可是现在他要做的事,他曾经喜欢做的事,不能让他快乐。不知道为什么,他与施施的相聚渐渐有了一种悲哀的底色,让他不快,让他的游戏不好玩。可是他却象着了魔一样不住地回头来找施施,好象他会对痛苦的味道上瘾一般。 
他松开手,让施施软倒在地上,来到韦行面前,希望韦行的面孔,能让自己再起杀机。 
韦行有眼里有一种奇怪的悲哀悲愤悲痛,韦行看着施施的眼光那样复杂,冷恶很讨厌他这样看着施施,可是这张悲怆面孔不能让他觉得有趣,他还是觉得悲哀。 
是什么让他悲哀? 
他的女人,为了别的男人吐血。 
她爱他,可是她出卖他,她嫁了别的人,她为别的男人吐血。 
可是,他的悲哀还不是这样的,不是因为这个。 
是为什么?人要明白自己,真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 

冷恶笑了,这个荒谬的世界,这个荒谬的女人。 
冷恶用一种出奇的温柔口气对施施说:“如果我不杀他,你与他是否会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白头到老?” 
施施坐在地上,仰起头看着冷恶那高大冷酷身影,那张冰冷地笑着的脸,那张微笑的脸,却有一双脆弱的眼睛。 
那双眼睛有一种天真的脆弱,即使那张脸邪恶而扭曲,那双眼睛依旧天真,好象一个五岁孩子的眼睛,不知为什么,在一张沧桑的面孔上拒绝长大拒绝老去,可是它那脆弱的白色,好似随时会崩溃下来。 
他总是微笑,永远微笑,如果你与他离得远,你会觉得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啊,可是施施离他太近,近得能看到那双透明的眼睛里住着一个哭泣的孩子,他眼睛里的神气,常让施施想拥抱他,告诉他:“不怕不怕,我在这里,我同你在一起。”可是,冷恶是那样竭尽全力地保守着他的秘密,如果施施过来拥抱他,如果施施说自己看到了那个哭泣的孩子,他怕是会远远逃开永不再回来吧? 
或者,那只是施施拿来骗自己的幻觉? 

施施回答:“不,冷恶。” 
冷恶作出个大吃一惊的表情:“啊,不,是不?我还以为你不知道,你的梦醒了?” 
施施说:“我不会忘记你,永不。” 
冷恶沉默,他心里有一个声音,一个轻轻哭泣的声音:“带她走,带她离开。” 
可是另一个声音说不,绝不。为什么不?不为什么,就是不要不想不愿意,那个声音说:“不,我不爱她,我不能带她走,那会拖累我,我终究有一天会再厌烦她,如不,那更可怕,爱上一个女人,是多么可笑可怕的一件事,难道要我天天守在她身边保护她守护她?就象那个可爱的韦行一样? 
冷恶上下打量施施,不过是个女人罢了,这个女人,有一身好外皮,除此之外,一个女人就是一个女人,有什么了不起? 
冷恶对自己一时的软弱,表现出极大的厌恶,他皱着眉:“那么,你是打算留这个蠢男人平时给你解闷吗?” 
施施慢慢觉得无力,她没有任何办法可以保住韦行的性命,不过让韦行在生前白受折磨,她呆了一会儿,轻声道:“不,你杀了他吧。” 
没有表情没有眼泪,可是她眼里有比泪水更痛苦的绝望。 
放弃挣扎了。 
她欠韦行很多,可是她连为他而做的挣扎也放弃了,这场折磨,显然超出了她能承受的范围。 
如果冷恶杀了韦行,她会做什么可想而知。 
把一个玩具玩残玩死是很容易的事,玩得好不等于玩死她。 
冷恶微笑:“如果有日我死伤于韦行手下,你又做何感想呢?” 
冷恶低下头对韦行说:“你老婆让我杀了你呢,她想通了,她不需要你这蠢货来给她解闷,因为我,伟大的冷恶冷教主,是任何人无法取代的,是你这种蠢货永远代替不了的。”他在韦行脸上吐了一口唾沫,转身走了。 
冷恶有一点不舒服,他从施施的眼神里看到死亡,施施的死亡。 
他并不理解施施的决定,可是他知道。这个女人无法抉择,无法两全,怎么做都是错的,以施施的智慧,她可能只会选择这种解脱方式。蠢女人,冷恶想,如果真的带她走,十年八年都要不住替她解决这种麻烦,不能两全有什么了不起?谁能对得起所有人,选择一个牺牲掉就是了,比如——冷恶忽然笑了,啊比如,比如冷恶不肯带她走,所以她是绝对不该牺牲掉韦行的,比如,她可以选择出卖冷恶,杀死冷恶,绝了自己的念想,永除后患。 
冷恶的灵魂象是忽然被什么撞了一下,这个蠢女人,或者他所爱的正是她的愚蠢。 
冷恶回望冷家,轻声:“可惜,我只愿享受你的愚蠢带来的好处,至于你的愚蠢带来的麻烦,你自己消受吧。” 

27,没有原谅,有结束也行 

如果韦行起来拿刀砍她,她也不介意。 

可是那个男人什么也不说,他的沉默高贵而克制。 
即使病情反复,他发着高烧,依旧是沉默的,有时梦里会呻吟一声,可是什么也不说,也不落泪。 
他本来就象一块石头,现在他人性中的少有的一点温柔也全部死了,韦行象石头一样冷硬象石头一样坚硬象石头一样沉默着。 

等他退了烧,他便站起来离开。 
苍白削瘦地,站起来,穿好衣服,不过是三两天前的衣服,已经宽大了一圈。施施扶他,他停住,微微低下头,微微皱眉。 
施施放手,后退。 
她知道,她也理解,这一次不会有原谅。 
韦行这一去,再也没回来。 

韩青问韦行:“你真的要到京城去?” 
韦行点点头。 
韩青沉默一会儿:“施施——” 
韦行回过头,望着韩青:“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他是不会杀她的。我所谓的保护,对施施来说,可笑而讨厌。” 
韩青沉默。 
韦行道:“她很好,只是不爱我。” 
那双手死死抓在他身上的力度,是一个女人力量的极限了吧。她是拼了命地挡在他身前,不过重伤了他的冷恶躲在他床下,她却不说,她宁可拿他的性命来冒险。他不能要求更多,可是他必须了解,真正的爱情没有发生在他与妻子之间,他必须放手,看那个女人折磨自已,不如放手。 

施施常会在小帅望“妈妈妈妈”的叫声中恍然停止自己的发呆,然后在小帅望的眼睛里看见一张哀伤的面孔,在小帅望的眼睛里看到担心与惊怕,她会急忙露出一个微笑:“呵,宝宝,呵,宝宝。没有事,什么事也没有。” 
生命是一场折磨,更惨的是,你不能结束它。 

人活到一定地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己开怀,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自己解脱出来,那样痛苦地让自己受罪,让别人的眼睛受罪,就不如死掉干净了。 
帅望四岁了,这一天是他的生日。 
韦行从南边回到冷家,不过没有回到自己家,他住在韩青那儿,某日遇到施施,他的目光穿过她的身体,好象看到她身后的桃子夭夭。 
施施默默看着他的背影,她曾与他在一起很多年。 
象一场梦,一场噩梦。 
远处的小帅望摔倒在地,正在用眼睛寻找自己的妈妈,找到后,立刻大哭。 
施施过去扶起小帅望,轻笑:“小笨蛋。” 
亲亲小家伙的脏脸:“男孩子不兴总哭啊。” 
帅望似条八爪鱼,紧紧缠住施施,把整张脸皱起来:“抱抱,妈妈抱抱。” 
施施抱起他:“呵,宝宝。”呵宝宝,抱不了许久了,能抱且抱着吧。 

那一天,是韦帅望的四岁生日。 
韦帅望吃了好多好吃的,被施施哄上床,施施说:“宝宝,妈妈爱你。” 
韦帅望说:“妈妈,我也爱你。” 

施施在房子外面不远的小桃林里上吊自杀了。 
韦行,我说了我会担当,我就会给你担当,时间并不能冲淡与改变我的承诺。 
她曾在韦行与冷恶间做出过选择,她的选择必会辜负一个人,她会为这种辜负担当责任。 
如果一个人重伤的第一句话是问你有没有受伤,而伤了他的男人就躺在他床下,你却不肯说,这种背叛与伤害,应该如何担当? 
虽然她的牵挂那样多,她是那样的不舍。 
韦行明明可以杀她洗却耻辱,一个男人头上长角,唯一的洗去耻辱的方法不就是杀了奸夫淫妇吗?可是韦行没有动手,为了韦行这份情谊,施施没办法再活下去。 
拖了四年,她很感激韦行的宽容,四岁的孩子已经可以脱离母亲拜师学艺了,施施也累了。是走的时候了。 

那一年的冬天,居然下雪。 
一团团的大雪花,漫天连地。到了晚上,却又停上,露出又圆又大的完美月亮来。 
(至此,桃林的风花雪月已全。) 
白衣的冷恶坐在桃林中的老桃树上,据如兰说,施施就是吊死在这棵树上。冷恶看着天上的大月亮,微笑:“我说我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原来是月圆之夜,据说月圆会让人发疯。” 
吊死的,听说吊死挺难受的,要是长得瘦的话,会挣扎好久呢。 
冷恶想象施施濒死的挣扎,一向会给他带来快意的事,忽然让他觉得窒息,他捂住胸,吸深一口气:“他妈的,真他妈妖异,我这是怎么了?月圆之夜容易走火入魔,可是老子即没打坐也没练功啊。” 
胸闷,大口呼吸也解不了的郁闷。 
冷恶自嘲:“这他妈该不会就是人们所说的伤心吧?” 
冷恶的眼前忽然晃过一个黑影,一个小男孩儿哭泣着缩在墙角,一个巨大的黑影慢慢地压过来压过来。 
冷恶大声喘息,不不不!我已经杀了他了!不!一切都过去了! 
可是无形中,命运那巨大的身影压过来,无论是强是弱,在命运手中统统都是玩偶,摆什么样子是什么样子,你打算永不再软弱永不再伤心吗?即使把灵魂卖给魔鬼也做不到。 
冷恶在树上慢慢缩成身子,他不由自主地再一次做出幼儿时动作,只是身形那么大,缩着身子,变得可笑且丑恶。 

原来,那么恐惧,那么退缩,最后,还是爱了。 
当冷恶明白自己竟然是爱着施施的,他垂下头,沉默。 
怎么?他竟然还敢爱与被爱吗?一发现自己依恋就强迫自己离开了,可是残存在他性格中的那个任性的孩子,一次又一次地回来,象是在大雪天,一次又一次来到炉火熊熊的窗外,不敢进去,只是看着那火光已觉温暖,可是,还是上瘾了,爱了。 
爱的指爪,会伤人那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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