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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升-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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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蔡三儿指着陈红兵大叫道,“你们在里面谋财害命,还不让我们进去,没天理了!兄弟们,咱们冲进去!”

    陈庆东等人早已经看出来,这个蔡三儿根本就不是在为受伤的春喜着想,甚至根本就不想给春喜治疗,只希望春喜早点死,他来赔偿款!

    对于这样的刁民,陈庆东也没什么客气的!

    “哥,顶住谁也不让进去!洪涛哥,你给派出所打电话,让他们派人过来,谁敢闹事,直接带走!”陈庆东叫道。

    这句话的效果很好,除了已经被陈红兵扭住的蔡三儿还在哇哇大叫之外,其他的人则纷纷停了手,场面暂时得到了控制。

    这时,一个穿在白大褂的医生从急诊室匆匆走了出来。

    陈庆东、郑洪涛等人赶紧迎过去,陈红兵则还在扭着蔡三儿,顶着其他人冲过来。

    “医生,怎么样了?”陈庆东着急的问道。

    “放心吧,病人没有生命危险。”医生脸色略微严肃的说道,“病人休克是由于轻微的脑震荡引起的,目前已经清醒,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但是乡镇医院的条件有限,还是县医院的救护车来了,去县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另外,病人还摔断了右腿和两根肋骨,其中右腿的伤较重,就算是恢复了,恐怕也会留下点后遗症。”

    原来只是轻微的脑震荡和骨折,这已经是陈庆东设想的最轻的情况了,不由得舒了一口气,握着医生的手说道:“谢谢你,医生!”

    医生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走廊里的那些人,说道:“病人已经清醒了,现在可以找个家属代表进来看看。病人没事,他们就不会闹了。”

    陈庆东又谢了医生,等医生转身走开之后,谢文海说道:“洪涛,庆东,这个蔡三儿就是个无赖,今天就是来讹钱的,别看他在这假惺惺的,其实他跟春喜平常就没什么来往!咱们是不是找人把春喜的媳妇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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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医闹

    陈庆东本来想自做决定的,突然又看到了站在旁边的郑洪涛,就说道:“洪涛哥,你说这事怎么办?”

    郑洪涛对陈庆东点了下头,问谢文海道:“谢叔,春喜家现在还有什么人?”

    “唉!”谢文海先叹了口气,然后才接着说道,“其实说起来这个蔡春喜也是苦命人。他妈死得早,从小被他爹蔡文明一个人拉扯大的。后来春喜长大了,因为家里太穷,又没妈,娶不上媳妇。他爹为了给他攒钱娶媳妇,每天拼死拼活的种地、干建筑班的活,终于累出了大病,他爹又拖着不治……最后他爹终于攒够了钱给他从外地买了个媳妇,但是刚给儿子把喜酒办完,当天晚上他爹松了一口大气,喝了半瓶酒睡了,但是睡了一觉也就再也没起来。可怜春喜,今天娶媳妇,第二天就送老爹……”

    一口气说了这些,谢文海感觉到自己略微有些说偏了,干咳了一声,又说道:“春喜结了婚才一年多,家里还没孩子,现在家里就他和媳妇两个人。”

    “他媳妇没来?”陈庆东问道。

    “春喜的媳妇是花钱买的外来货,在家里没人把她当成个人看,到现在跟春喜连个结婚证也没有,根本不是合法的,就算她来了也根本说不上话……”谢文海无奈的说道。

    郑洪涛和陈庆东对视了一眼,郑洪涛又问道:“刚才那个领头闹事的蔡三儿跟春喜是什么关系?他说他是春喜的堂哥?”

    提起蔡三,谢文海不仅冷笑了一声,说道:“那个蔡三儿是他堂哥倒也不假,但是他们没什么亲戚关系,蔡三儿今天就是来讹钱的!”

    郑洪涛沉吟了一下,陈庆东还想问的再清楚一点,免得处理这事的时候留下什么隐患,又问道:“谢叔,那个蔡三儿跟春喜到底什么关系啊?”

    “其实是这么回事。”谢文海道,“春喜的爹蔡文明跟蔡三儿的爹其实是亲兄弟,蔡三儿的爹在家里排行老大,但是蔡文明当时有个二叔没有儿子,后来看着实在没办法了,一大家子人在一块商量,蔡文明的爹就把自己的老二蔡文明过继给了自己的二弟。”

    “也是斜怪,隔了这层关系之后,蔡三儿的爹更人就不把蔡文明当成自己亲兄弟了,反而处处欺负他家!春喜小时候得过一场病,高烧将近四十度,好几天不退,蔡文明向这几家亲戚借几百块钱等着给孩子看病,都给他们下跪磕头了,结果硬是一毛钱都没借出来,春喜也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最后还是大队里先出钱给垫上看的病。春喜也因为这场高烧治得不及时,留下了一点后遗症,到现在都有点反应迟钝。更让人生气的是,当年蔡文明死了以后,蔡三儿家里连个跪棚的人都没来!”

    “这个蔡三儿跟他爹一样,没有什么人情味!而且,这个蔡三儿更不是个东西,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据说,赌的还挺大,家里的那点底儿都被他赌博输光了!哼哼!今天春喜出了事,蔡三儿听到消息就巴巴的带人赶了过来,到了医院也不问蔡三儿伤的怎么样,上来就要个说法,这个蔡三儿根本就不是关心春喜,他就没安什么好心!”

    听了谢文海这番话,陈庆东和郑洪涛大约就知道这里面是怎么回事了。

    谢文海又接着说道:“这个蔡三儿也拉了一个建筑班子,当初咱们的建养殖场的时候,蔡三儿也来找过我,想要接这个活。我知道蔡三儿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就没把活给他,他今天来闹事,应该也有点报复的想法吧。”

    郑洪涛对谢文海点了下头,然后问陈庆东:“小东,你怎么想的?”

    陈庆东说道:“要不,咱们先进去看看春喜怎么样了,跟他聊几句再说。要是春喜没什么大事,也就轮不到蔡三儿来闹,咱们直接跟春喜谈。养殖场马上就要投产了,这时候事情越小越好。”

    郑洪涛同意陈庆东的想法:“那咱们进去吧。”

    谢文海郁闷的小声嘀咕道:“这个春喜也是,自己一点都不在意,爬那么高还不带安全带,这出了事本来都是自己的责任,现在还得把别人给牵连着,你说这事……”

    虽然话是这么说不假,但是既然出了事,也就没办法那么一板一眼的去计较了,这件事养殖场必须得担着,推也推不掉。

    三人走进病房以后,那个刚才跟他们交代郑洪涛病情的医生对他们点了点头,带着几个助手走到一边,让陈庆东他们来跟蔡春喜交流。

    蔡春喜头上缠着纱布,腿和肋部也进行了基本的处理,此时他正躺在床上,面色蜡黄,精神还略微有些恍惚,看来还没有完全从脑震荡中清醒过来。

    陈庆东他们走近病床以后,由于谢文海跟蔡春喜最熟,所以就由谢文海先问道:“春喜,感觉怎么样?”

    蔡春喜怔怔的看了他们一阵,才认出了谢文海等人,嘴角弯了弯,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小声说道:“没……没事。”

    看到蔡春喜这幅样子,陈庆东他们就知道蔡春喜不是个胡搅蛮缠的人,心里便都轻松了很多。

    郑洪涛把手放在春喜的手背上,说道:“春喜,你放心的好好养伤,我们不会不管的!”

    蔡春喜微微点了下头,脸上的肌肉僵硬的挤了几下,两颗浑浊的泪珠从眼角流了下来。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警笛的声音,是派出所的人到了。

    陈庆东跟派出所的人熟,就说道:“洪涛哥,那我先出去看看,让人散开。”

    郑洪涛道:“行,我和谢叔在这守着,免得出什么事。”

    陈庆东来到外面走廊上,人群仍然熙熙攘攘的挤在走廊里,形成了由陈红兵和蔡三儿为首的两方人互相对峙,而谭业军、马伟等人已经分开人群挤了过来。

    蔡三儿等人或许是摄于陈红兵的厉害,没有人敢向前冲,但是仍然嘴里不干不净的说个不停,周围的人却已经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由于养殖场出现了建筑事故,医院里又这么多人对峙,稍有不慎就会造成严重的**,所以郑洪涛报警,并且说明了这里的情况之后,接线员立刻向派出所指导员谭业军做了汇报,谭业军也知道处理这种事情比较棘手,稍有不慎就会受到牵连,而魏海龙又在县里开会,所以谭业军就向高坤做了汇报。

    高坤听了谭业军的汇报之后,也非常重视,抬起腿就要去医院,不过刚迈出一步,他又考虑到如果那个伤者真的死了,他的家人肯定会在医院大闹,如果闹出什么不好收拾的事,而他又在现场,那么他的处境就会非常尴尬,但如果留在后方,坐镇指挥,则就进退有据的多了!

    所以高坤又走了回来,拿起电话拨了分管企业副镇长马伟的电话,给马伟吩咐以后,让马伟跟着谭业军去了现场,并且还交代谭业军,如果有人闹得厉害,可以使出雷霆手段,拷回来几个,至于该怎么善后,则等魏书记开完会回来,由他决定。

    谭业军当然知道高坤这么做是在推卸责任,心里不免感叹了一番高坤的圆滑。

    其实谭业军也不想去现场,来向高坤汇报就是想推卸责任,但是现在高坤让马伟跟他一块去现场,又给他专门做了交代,谭业军实在是没有合适的理由推脱不去,便只好等着马伟过来以后,两人各领着几个人,分坐两辆车赶往了医院。

    现场的局面要比谭业军想象的好得多,两边的人都只是对峙而已,没有人动手,则说明来闹事的家属没有那种拿得出手的刺头,最多就是个医闹的刁民罢了。

    走近以后,谭业军又发现,原来领头闹事的人是干建筑班的蔡三儿!

    谭业军跟蔡三儿很熟,还曾因为蔡三儿赌博被人举报,而把他抓走过,知道这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软蛋,心里面便便有底了,分开众人走了过去,虎着一张脸喝道:“蔡三儿,怎么回事?”

    蔡三儿看到是谭业军带着派出所的人来了,而且他今天来闹事确实有点胡搅蛮缠的意思,而本身又对谭业军比较怵,所以便有些心虚,不过考虑到身后站着的这些亲戚朋友,便还是悻悻的说道:“谭指导,我弟弟在工地摔死了,我今天是来跟养殖场的人要个说法的。谁知道养殖场的人连句好话都没有,还让人堵在这儿,不让我们进去看看我弟弟的尸体!”

    谭业军知道陈红兵是养殖场的总经理,也是魏海龙的座上宾,所以客气的对陈红兵打了招呼:“陈总。”

    陈红兵也客气的回应道:“谭指导。”

    “陈总,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人怎么样了?”马伟问道。

    陈庆东这时候走了过来,他听见了蔡三儿故意歪曲事实,倒打一耙的话,本来就对蔡三儿没有什么好感,不由的冷笑道:“蔡三儿,你哪只眼睛看到春喜摔死了?”

    蔡三儿确实不确定春喜是不是死了,当时春喜摔下来的时候,他根本不在现场,只是听人报信,说春喜从六米多高的挂板上摔了下来,当场就没气了,所以就先入为主的认为春喜摔死了,这才紧急召集了一帮子临近的亲戚朋友来医院闹事来了。

    所以听了陈庆东的诘问,蔡三儿强词夺理的说道:“你别管我哪只眼睛看见了!反正我弟弟摔死了,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这事就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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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谈条件

    因为谢文海给他们说的那些事,陈庆东对人性薄凉的蔡三儿等人十分厌恶,瞪着蔡三儿说道:“春喜明明只是受了轻伤,你却在这里口口声声说什么‘尸体’,到底什么意思!”

    蔡三儿明显怔了一下,不由自主的问道:“啥,没死?”语气里带着一种明显的失望,让别人听的一清二楚。

    陈庆东冷笑着反问道:“蔡三儿,听你的意思,好像巴不得春喜摔死啊?”

    “这……”蔡三儿被这句话问的面红耳赤,悻悻的向旁边歪了歪头,没有说话。

    马伟和谭业军听了陈庆东的话也很高兴,如果人只是轻伤,那今天的事就好办了!

    “庆东,人没事是吧?”马伟又忍不住问道。

    “马镇长,谭指导。”陈庆东这才对他们说道,“对,人醒过来了,受了点伤,没有生命危险。”

    谭业军便也瞪了一眼蔡三儿,斥道:“听到了蔡三儿,人没事,别在这儿胡搅蛮缠!”

    马伟拍了一下陈庆东的胳膊,说道:“庆东,咱们进去看看。”

    蔡三儿这时也叫道:“口说无凭,我也要进去看看!”

    谭业军不满的叫道:“你……”

    陈庆东说道:“没事,谭指导,他要看那就让他进去看看吧。”

    谭业军伸出一根手指对着蔡三儿晃了几下,没说一句话,便向病房里走了进去。

    经过了这一会,蔡春喜的精神状态比刚才好了很多,只不过脑震荡的后果还没有完全过去,而且他在小时候的那次连续高烧留下的后遗症,导致反应一直都比较迟钝,所以现在看起来,眼神仍然是有些迷茫,突然看到那么多人进来,便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们。

    看到蔡春喜确实睁着眼睛,蔡三儿的气立刻泄了大半。

    谭业军对蔡三儿说道:“怎么样,蔡三儿,这回你放心了吧?”

    蔡三儿前段时间去县里面著名的兴园宾馆豪赌了一个晚上,不光输掉了自己的全部积蓄和一辆二手的桑塔纳,另外还欠了双山镇著名的地痞马建华两万多块钱。最近这段时间,马建华带着人天天上他家来,扬言如果他在不还钱,就卸他一条腿,并且给他限期了半个月,原本只是欠了两万多块钱,现在利滚利,半个月后就要翻番,还四万!

    蔡三儿知道马建华最近攀上了县城的大混子孙瘸子,混的风生水起,说得出做得到,真的敢砍人,如果到期他拿不出四万块钱来,他要么跑路,要么就会从此变成瘸子!

    但是家在这里,家里还有这么多人,想逃,哪有那么容易?

    为了这八万块钱,蔡三儿最近愁得的头发都快掉光了!

    所以,今天他听到家里一个在养殖场工地干活的一个朋友飞跑着来给他报信,说他堂弟春喜高空坠落,当场就不行了的事以后,蔡三儿立刻想到了一个绝好的主意!

    春喜家里没人,只有一个从西南地区买来的媳妇,根本就没谁把她当个人看,就连春喜都只是把她当成一个买回来的牲口,为了怕她逃跑,现在还在家里锁着,那个婆娘,根本就没有说话的资格。

    那个最适合替春喜说话的就是他这个本家的大堂哥了!

    另外,蔡三儿也知道养殖场搞得阵势这么大,肯定有钱!而且,凭着这些年在社会上混的经验,他还知道,这些搞企业的老板都是怂蛋,一旦出了要人命的事,一个个怕得要死,要钱就给钱,一个屁都不敢放!

    所以,蔡三儿决定要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从养殖场讹一笔钱,来解除自己已经火烧眉毛的危机!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蔡三儿看到春喜还睁着眼睛之后,立马泄了气!不过,他很快又反应过来,虽然春喜没有当场摔死,但是这事还没完……

    蔡三儿的嘴角浮起一丝无人觉察的冷笑,诡如蛇蝎!

    因为脑子里想着这些事,蔡三儿愣了一会,才悻悻的说道:“现在没事,也不证明就一直没事。再说了,我弟弟小时候本来就发高烧留下了后遗症,脑子不太好使,今儿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了这么一下,还不知道有没有后遗症呢!”

    谢文海怒道:“蔡三儿,亏你还好意思说!春喜小时候为啥治病不及时留下的这个后遗症,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啊?”

    蔡三儿跟谢文海不是一个村的,所以不把谢文海这个村支书当回事,又因为前段时间养殖场开工建设的时候,蔡三儿提着两瓶酒去谢文海家送礼,希望谢文海能把这个活交个他干,但是谢文海看不惯蔡三儿为人,不但没有答应这事,还把蔡三儿提来的两瓶酒给他扔了出去。

    因为这事,蔡三儿跟谢文海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仇。

    现在听了谢文海的诘问,蔡三儿心虚,却不甘示弱的辱骂道:“谢文海,你也就是给养殖场打工的一条狗!人家主子都还没说什么呢,你这一条狗乱叫什么!”

    谢文海最忌讳别人那他给养殖场打工的事说事,蔡三儿却不但说了,还等着陈庆东、陈红兵等人的面骂他是一条狗,气得满脸赤红,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背过气去!

    郑洪涛从谢文海这里知道了蔡三儿的为人之后,也对他十分不齿,现在听了他这番恶毒的话,一句话不说,飞起一脚踢中了蔡三儿的膝盖,蔡三儿右腿一软,应声跪倒,郑洪涛又一个大巴掌扇在了蔡三儿的脸上,叱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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