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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客气。”耿云翔无耐,只得苦笑称是,宫月逸上下打量他道:“你武功不错啊,我年青之时,便无你这般身手,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耿云翔忙道:“宫大侠见笑了,在下能练到这等功夫,想来也是百尺竿头,很难有什么进步了,怎么敢和宫大侠相比?”
宫月逸笑呵呵道:“不错,不错,你天资还算可以,若不是耿神君的弟子,我恐怕真想收你为徒哩,好小子,你脑筋灵活,方才在少室山后说的云雾峰秘道中所见的那番话,不尽是实吧?”耿云翔一惊,他之所以半真半假说了那番话,本意是不得罪玄灵道人,再节外生枝,只求众人宽心,他好趁机逃走,但这宫月逸怎么知的自己所说不尽是实呢?这时宫月逸哈哈大笑,已把话叉开道:“你对我有脱困之恩,我对你有救命之情,咱爷俩有缘份,就做个忘年交吧!若有人欺侮你,便来找我,老夫定会为你出头。”耿云翔心中一动,陪笑道:“宫大侠……”“叫我大叔。”“是,宫大叔,听你这么说,晚辈真要有一事相求了。”
宫月逸欢喜道:“老夫几十年没杀人了,正要开开杀戒,太好了,你快说,是不是想让老夫替你去杀玄灵道士?”耿云翔小心翼翼道:“不是去杀谁,是晚辈想求宫大侠不杀之恩。”宫月逸惊奇道:“我何时说要杀你了,我为什么要杀你?”耿云翔只得道:“恕在下放肆直言,我看大叔你虽为人豪爽,却易动怒,生怕日后有些微得罪处,大叔你一时生气,把我一掌拍死了,事后再后悔也已不及,所以想求宫大叔立个誓,不伤晚辈一根寒毛,晚辈方敢与大叔忘年相交。”
宫月逸嗯的点头道:“我的脾气这些年来变的是古怪了些,但还不至于见人就杀吧?不过你既然不放心,我便应允你一句,大叔保证不伤你半分就是了。”耿云翔喜道:“宫大叔一言既出,可无反悔么?”宫月逸一怔道:“自然,除非你要向老夫先动手,否则,老夫定不食言。”耿云翔笑道:“大叔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怎么敢向您动手,就这样,咱们可说定了,不许反悔。”宫月逸极认真的道:“决不反悔。”他只当耿云翔真的怕自己脾气不好,会暴起伤人才这么说,耿云翔却是另一番心思,暗想这老怪物既答充不伤我,不管怎么样,日后万一让你知道我曾参于剿灭明教之役,好歹也有一线生机,可以和你理论,二人相视大笑,携手前行,耿云翔摸了摸怀中银子,乘兴道:“宫大叔,你离开江湖日久,如今想去何处散散心?晚辈当陪您老一同前往。”
宫月逸拍拍脑门,略想了想,忽的道:“和我逛窑子去吧?”耿云翔闻听此言,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红着脸道:“怎么,大叔你想去逛窑子?”宫月逸舔了舔嘴唇,得意洋洋道:“我为什么不可以逛窑子,怎么,看我很老了吗?”耿云翔忙道:“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宫月逸微笑道:“大概三十五年有了吧,我连女人的肉香是什么味都忘记了,小子,你宫大叔也是汉子啊,现在看我这大把年纪,不去逛窑子,难道还能学你们年青人,正儿八经的慢慢去说个媳妇儿么?我没那个本事,也等不得了,来来,快带我去,对了,有银子先借我使使,等大叔抢了钱就还你……。”
耿云翔只觉得度日如年,二人穿州过府,一路逢窑必逛,宫月逸兴致极高,不知是重见天日了呢,还是从年轻女子的肉体中又重新汲取了青春的养份,总之精神面貌焕然一新,从骨子里透出无穷的勃勃生机来。耿云翔却是洁身自好,没他那般性致,每次陪他到了青楼门口,便即止步,宫月逸入内风流,他便施展绝顶轻功潜入老鸨的房中盗出金银,然后回正门外的茶摊上悠然相候,等宫月逸尽了兴,再出面把钱还给老鸨,往往是二人跑的没影了,老鸨美滋滋的回房存钱,发觉银箱大开,才知上了这两个‘大富翁’的当,但愿时除了悲嚎痛骂外,又能上那里去找他们?
耿云翔之所以这般陪宫月逸玩乐,不一走了之,实是因为两个人顺路,这次都想去一个地方,那就是昔日明教总坛云雾峰,闲聊中宫月逸奇道:“我是明教中人,到云雾峰凭吊感怀一番自是情理之中,你却为何也去那里。”耿云翔闻听此言,心中隐隐做痛,不禁神色黯然,宫月逸不知自己那句话说错了,引他伤感,心下无计,捋长须道:“耿云翔,老夫方才胡乱说说,你想去便去,那是你的事,方才老夫多嘴了。”耿云翔摆手道:“其实晚辈早该和大叔说了,也没什么,不过是去年我曾在云雾峰上失手杀了荆拙,就手把她安葬在峰上一处山洞里,再过十几天就是她的忌日了,想去老地方看看她。”
宫月逸吃惊之余心下有诸多不解之处,刚要开口询问,想了想又把话咽了回去,暗道自己这位小兄弟乃是性情中人,何必多问惹他烦闷,尽管一同前去,顺其自然吧。
当下话题一转,谈论起江湖典故和武功心得来,这才引得耿云翔暂时忘却心中的无限愁肠,二人一路往太行山脉行去,这一日终于到了地界,晌午时分,拨草寻径,已然攀到了云雾峰上,寒风起,枯叶满地,残橼断壁间夹杂着丛生蒿草,放眼望去,一派苍凉!
宫月逸心中百感交集,想起三十多年前也是在这云雾峰上,明教总坛人强马壮,旌旗招展,高手如云,师兄花月星,师弟燕月仙,加上自己,师兄弟三人啸聚群雄,纵横四海,黑白两道人等提起明教两字,那个不是侧目而栗,闻之色变,想不到三十五年后再上云雾峰,往日荣华皆成梦中景。
宫月逸忽的心中一酸,险些潸然泪下,忙独自走到一棵虬松旁手扶树杆,强自抑制心中的悲哀,耿云翔见状心中闪过一丝内疚,也有些恐惶,迟疑了一下,上前道:“宫大叔,你别太难过了,保重身体。”宫月逸深吸一口气,慢慢胸中平复,闻言转过身来,故作轻松道:“无妨,对了,云翔,还是领大叔去你媳妇坟头上看看吧。”
耿云翔点点头,领他往峰后走去,耿云翔走在前面,将到白云洞,突然“咦”了一声,语气颇感意外,纵身几步到了洞前,只见洞旁青石板上,赫然倚放着一束艳灿灿的寒梅。幽香阵阵,随风迎面而来,耿云翔痴痴望着,蓦的醒悟过来,不由的心中欣慰,暗自祝道,菱儿,是陆姑娘来看你了,一定是她,我,我一定要当面谢谢她,菱儿,一年不见,你还好吗?我好想你啊……
耿云翔正沉侵在悲痛之中,随风隐隐听得从峰前传来呼叱声和兵刃披风之声,耿云翔心中咯噔一下,顿时热血直往头顶涌去,寒梅尤艳,陆姑娘定在左近,莫非是她遇上敌人了吗,究竟是什么人,竟也缀到了这久已荒芜的云雾峰上,一闪念间,他的担心牵挂之意立时化作一腔杀气与怒火:那来的狂徒,只要我耿某有一口气在,还容不得尔等鼠辈在此撒野。想到此处,一个急转身往来路扑去,将到峰头,忽然身侧风声飒然,他本能的一掌拍出,劲力未发,已被那人扣住了脉门,顿时脚下一软,险些栽倒,正惊怖间,听的耳边声音道:“傻小子,莫紧张,看看再动手。”原来那人却是宫月逸,他一把将耿云翔扯到树后,朝前努了努嘴,耿云翔顺势看去,险些叫了出来,只见一个青衫美少女,正手舞柳叶单刀苦斗一个披发头陀,那少女腰似风前弱柳,面如出水芙蓉,细看不是陆雪源还是那个,他顾不得许多,正要窜出去援手,宫月逸忙拉住他低声道:“急什么,那头陀我认得,他从不乱杀人,小子千万沉住气。”耿云翔听他一说,满头满脑雾水,不明所以,疑虑的看了他一眼,只见宫月逸神情半是紧张半是恼火,猫着腰连头也不敢抬,耿云翔心下大奇,这个魔头怎么变的缩手缩脚,难道那头陀是他的克星不成?
这时陆雪源刀法散乱,眼看不那头陀的对手,那人呵呵大笑道:“小丫头,识的佛爷的厉害了吧,不弃刀退下,还等什么。”听声音甚是苍老,耿云翔再也忍不住,嗖的窜了出去,怒喝道:“贼和尚,休的无理!”陆雪源苦斗之下斜眸一看竟是耿云翔天神般的突然出现,不由心中大喜,咬牙冲头陀叱道:“弃刀便弃刀,不和你玩了。”话音未落,已抖手将柳叶弯刀掷了出去,同时左手连扬,打出三粒飞蝗石子,披发头陀笑声不绝,僧袍微拂间,已将单刀,石子尽数扫飞在乱草丛中。耿云翔也在此时扑到他面前,挥手拍出一掌,那头陀袍袖一拂,去卷他手臂,两股劲道一碰,耿云翔但觉对方这一拂似挟有无穷的大力,顿感手臂酸痛,被拖的向前去,他心中一凛,急吸气运使真力回夺,陆雪源在旁一抖手亦发出飞蝗石,那人嘿的一声,双袖一振,耿云翔噔噔连退后数步,随即见他伸指向飞来的暗器弹去,铮的一声,那石子反激击回去,带着锐响从陆雪源面颊旁疾射而过,把陆雪源吓出一身的冷汗,忙向后跃去。耿云翔不等身形稳住,呛的右手拨剑在手,左掌刷刷向前连劈三掌,那头陀大袖飞扬,将这三股凌厉之极的掌力化于无形,耿云翔心中大骇,此人是谁,怎么的武功如此高强,自己竟不是他的对手。
头陀与他这一交手,看着他点头道:“年青人功夫不错啊,居然挡住了我这一招‘袖里乾坤’。”耿云翔凝神望去,这才发觉这头陀年纪已是很老,满脸皱纹,双目深遂,只因他的头发纷乱挡住面孔,长发又是根根墨黑,所以先前自己情急拼命,却没看出他已是六旬开外的老者了,耿云翔惊怒道:“阁下是谁,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与我们过不去。”那老头陀捋着长须笑道:“老衲是年纪一大把,从不随便与小辈结仇,我倒要问问那位姑娘,老衲怎么得罪你了,我只想在此峰上结一草庐,等候一位故人前来,你却为何三言两语不合,便拨刀要伤洒家?”
耿云翔闻言一怔,看向陆雪源,一年不见,陆雪源出落的更加的标致了,此时见她俏颊微微一红,冷哼道:“你这出家人好生无理,若大年纪,不去寺庙中修行,却厚着脸皮来这里要和我搭伴,你也不打听打听,江湖中谁人不知,这云雾峰已是本姑娘的地盘!你要打,便陪你打!”耿云翔先前见那行者手下留情,指弹飞石却有意不伤她,想必不是奸邪之人,正要出言劝陆雪源不要蛮横无礼,问清楚再说,但陆雪源话出人到,已挥拳扑向那老行者,耿云翔知这老僧武功奇高,若是动怒只怕一招便可取了陆雪源的性命,当下心中一急,管不得许多了,奋力出掌自侧凌空劈向头陀,这头陀左袖轻描淡写的一拂,将陆雪源扫在一边,右手食指自袖中伸出,点向耿云翔,掌风指力相碰,哧哧有声,他这道锐利指风竟刺破耿云翔的凶猛掌力,直点到他的胸前!
耿云翔见状大惊,忙横剑拦在胸前,“铮”的一声,指力正点到剑脊之上,耿云翔立时觉得半边身子如触电一般,手臂发麻,长剑不由自主的出手飞上半空。在陆雪源的惊叫声中,那头陀得意的大笑,倏的笑声止住,面露惊异之色,斜斜向旁掠开六七尺远,原来耿云翔长剑出手的同时,陡然使出归去来兮心法,左手一引下落的长剑,这剑竟如潜龙入海一样自行在半空中向前奏刺出,那老僧卒不及防,险些被削中左肩,耿云翔喝一声“疾”!长剑刷的又飞了回来,只见阳光下寒光夺目,耿云翔又已是长剑在手,指向强敌,那老僧躲过他这北四圣中的耿神君是你何人?“耿云翔见他一语道破自己武功来历,又见他年纪甚长,武功高强,不由的心下踌躇,这老僧必是上代中的武林前辈,但现在敌友未分,若先师曾与他有过什么过节的话,自己现在如实承认来历,怕是事情就更加的不妙了。
他正犹豫间,那老僧已是叹息一声,道:“你一定是耿神君的传人了,这一手天山派的归去来兮神剑,贫僧怕有二十六年没再领教了,今日得见,当真是,唉,不说了,不说了。”那老僧喃喃自语,似是勾起心中往事,生出万千感慨,他呆了会,忽的眼露精光道:“小施主怎么称呼,尊师可还康健吗。”耿云翔大惑不解,心说这老僧当年定是曾和师父交过手,但今日和自己答话又显得言语温和,却不象是有甚恶意啊,那老僧见他不语,微微一笑先自开口道:“老衲法号百朽,不知小施主可曾听尊师提起过我。”耿云翔闻言着实吃了一惊,垂下手中长剑,脱口道:“难道你就是少林寺的百朽大师吗。”百朽哼一声道:“百朽便是百朽,可却再也不是少林寺的百朽了。”
耿云翔在少林寺听慧通大师提起过当年百朽因昆仑少寺两派之争出走少林一事。当下已知不错,忙收剑抱拳道:“晚辈耿云翔,正是天山门下,方才得罪了。”百朽摆手笑道:“有甚么得罪的,你两个娃娃的脾气,便如老衲当年一样,罢了,我与你师父当年也是不打不相识,以武会友,人间幸事啊。哈哈。”耿云翔黯然道:“我义父过逝已有七年了,原来大师乃是义父生前的挚交好友,晚辈这里代他老人家向大师问安。”百朽哦了一声,语气中留露出无限感慨忧伤之色,少倾,方缓缓道:“岁月不饶人啊,当年武林中的南四仙北四圣,奇幻双绝,嘿嘿,武功名头,是何等的惊人?几十年的风光荣辱,到头来还不是黄土一埋罢了,除了象我这样风烛残年的老家伙,江湖后辈怕是没几人记的他们了。唉,万事皆空,红尘是幻,善哉善哉。”他话音未落,忽听的一声长笑自身侧十余丈外的长草中传出,随即一条灰影迅捷无比的掠下山去,正是宫月逸边奔边笑道:“百朽臭和尚,险些让你关门打狗堵在这云雾峰上,来来,两三年没见了,咱们先较量一下轻功再说。”他一边说着身形已是掠在半山腰了,百朽僧闻言大怒:“宫月逸,我师兄饶得过你,我却饶不过你,今天就让我再领教一下你的幽冥修罗刀法吧。”百朽不及再与耿云翔言谈,身形一晃,已如闪电般窜下山追了过去。二人轻功均是极高,一刹时便没入乱石杂树后没了踪影。
耿云翔犹豫了一下,不知是否该追上去看个明白,陆雪源吐了吐舌头,笑道:“原来这个和尚是来找那白胡子老头算帐的,我不知深浅去得罪他,险些坏了本姑娘一世英名。”
耿云翔心下了然,知道百朽上人必与宫月逸有甚重大过节,听说他重出江湖,料定他会来云雾峰凭吊,便赶来要与他相斗,不想却先和陆雪源这莽丫头交起手来,若非他感怀故人,分心与我交谈,恐怕宫月逸今日便得与百朽上人在这峰上决一死战了,宫月逸虽是魔教中人,但对我却着实不错,亏得二人没有决战当场,不然倒真要让我为难了。
此时听陆雪源如此说,忍不住哈哈一笑道:“陆姑娘,你若实实在在和他交手落败,江湖上传扬开了,那才真的让你出了名了,要知道那百朽上人是我义父一代的武林高人,能和他交手几招而不受伤,当今武林中怕还没有几个。”
陆雪源白了他一眼,神色却似喜非嗔,耿云翔怕她着恼,忙叉开话头道:“一年不见,你还好吧。”陆雪源怔了怔,原本是很普通的一句问候,她听在心中却是百感交集,自从去年在白云洞中连劝带骂的开导耿云翔绝了寻死的念头,带他下山后,一个去深山幽谷中苦修神功,一个去回疆大漠去探望双亲。二人就此分道扬镳,但际雪源人在大漠,心却留在了中原,总觉得有些事情割舍不下,也不知是耿云翔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那一幕始终震撼着她的胸怀呢,还是燕残菱姐姐人去情未了,那一缕至深情思不断萦绕着,终于感应了少女芳心中天然的那一段柔肠寸许……总而言之,说不清,道不明,无论是生灵,还是亡魂,那种感人至深的挚爱感觉,都已经不知不觉化做了无形的牵挂,让她无法解脱,痴痴陷落。
又一年的时光轮回,她终归忍不住要去寻找故地重游的这一刻,故地,故景,又见故人,一声轻轻的问候,却仿佛是一根细细的风筝线,把飘荡许久的心鸢重又收拢在红尘指间。
陆雪源暗暗稳住自己那颗莫名乱跳的心,故做随意道:“我很好,不过你却瘦了很多。”顿了下,嘴角又露出笑意道:“虽然瘦了些,可也更加显得英俊啦。”耿云翔的心里热呼呼的,女孩的话寥寥几句,但却象甘露一样,滋润了自己干旱许久的心田,虽是春寒荒峰,耿云翔看在眼里,又何处不是山花含笑,草木润泽,一年春夏秋冬,唯有今天的天是那样的明朗,今天的胸襟格外舒畅。他突然发现,自己原来是那样的渴望见到眼前的这位女孩,那样的渴望与她分享自己心中的快乐和忧伤。
他笑了,柔声道:“走罢,咱们到菱儿的墓上去看一看。”陆雪源点了点头,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了白云洞前,耿云翔缓缓下跪,双手抚着石门,垂下头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