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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迟到的真相
楚湘听朱志玖念出来的几个字,和杨新的话很是惊讶,“怎么会,他病得这么严重,之前不也有一次气晕了都没事!”
“若我伯父有个三长两短,就是被你气死的。”朱心慈姗姗来迟,慢条思理移着步子走过来。
朱志玖冷冷看一眼朱心慈,“能说点好听的吗?你怎么才来,杨新不是三小时之前就通知你了。”朱志玖顺手把手里单子递过去。
朱心慈接过堂哥递来的《病危通知单》,抬头环视一圈,还好刚刚听了又安的话,最后她视线仍是落在楚湘身上,“我伯父说是你气病的一点都不为过,上次他见完你,回去血压就高得离谱,医生就建议他住院了。今天你又气他,现在还来!你真是阴魂不散呢!”
楚湘心中极不是滋味,动动嘴角,想了想把口舌之争的话咽回去,“现在只能等医生出来看结果了,我没心思和你打嘴仗。”
朱志玖心情更是差到极点,自己的父亲在死亡线上挣扎时,自己却为别人的事弃他于不顾,真是惭愧,“你们两个都安静点,这是医院,朱家的女人该有闺秀样子去哪了?有时间都反思反思自己的错,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听到你们斗嘴。”
朱志玖霸气的一声喝止,耳边清静了,他冷眼看看朱心慈,这丫头从小无父母长在三叔身边,只怕是被宠坏了,半点名媛的教养都看不出来,呆在季予乾身边,只怕讨不来多少欢心。再看季予乾今天那表现,这丫头也是后路堪忧。
朱志玖走到杨新面前,“细说一下那老头的病情,之前治疗你一直陪着的。”
杨新无奈地看一下楚湘,低声道:“到董事长这个年纪血压偏高也算正常,但董事长一直很注重治疗和保养,要说他这病还真和楚小姐关系不小。从朱强出事,他见过楚小姐,到查明她身世,董事长的情绪波总是起起伏伏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遗嘱都立了,后来做了亲子鉴定又要改遗嘱,改完遗嘱他就病过一场。”
“他立了遗嘱?”朱志玖带着点意外问。
杨新随意看一眼,抢救室门口,“是。前天董事长见了楚小姐,血压就超高,医生让他住院,他不肯;你们三叔一祭拜完,他就去给度假山庄挂水,你说有电话会,也没理会他,他也没多说;今天楚小姐一个电话进来,他话没说两句就晕了。”
朱志玖微点点头,随意看一眼楚湘,双手交叉在胸前半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心中感慨万千,老头一面做着倒行逆施的事,一面烧香拜佛,终是难免报应。不是楚湘气病了他,而是他在做,天在看,老天在似乎要还楚湘公允。唉……
朱志玖长叹一口气想了良久,又把杨新拉到一边,“他这次来是带着多重目的来的,之前我听他说过几句,他早都买下了我三叔旁边那块墓地?”
杨新点点头,“是,落叶归根嘛,洛城是他的出生地,他常说香港只是他的客居之所。”
朱志玖又点一下头,“他似乎还带了律师来?”
“董事长觉得楚小姐找到了,很欣慰,想把那个收容所的各种经营手续让律师去办全,开始收孤儿入所,想做点善事。”
朱志玖听了此说,脸上泛出点无奈地笑,“善事?他满怀心机地抢人家公司,不是一次两次了,多少人因为他人财两空,家破人亡,他收几个孤儿就能弥补了!他悔悟的太晚了,若二十年前李南一出事,他就悔悟似乎还来得及。”
杨新听了朱志玖的话,没做任何回应,老板再多恶行,他都是人家花钱雇来的,拿着他的饭碗就得替他工作,更何况自己老婆的巨额医药费一直是他资助的。
朱志玖抬手拍拍杨新肩膀,“难为你这么多年对他忠心耿耿,他也信任你,他的后事也要麻烦你帮他料理,去安排吧。”
杨新又看一眼急救室的门,“朱总,这,董事长还在抢救,我们安排后事是不是太早了点……”
朱志玖也看向急救室的门,“进去了三四个小时没出来,病危通知都给了,早做打算吧。”
……
沐又安把找回的孩子分别交给吴妈和田婶后,调转车头急奔医院,当他跑去急救室走廊,看着坐在椅子上,垂头抓着自己头发的地季予乾时,他脚底若灌铅一般,抬不起来,也迈不动步。
父母故去多年后,这是第一次看到哥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沐又安的心一样难过,若不是自己的一意孤行,也不会有今天的惨局,他抬手摸摸带在自己身上,周嘉敏给买的领带和领带夹,呆立在那好一会儿,没动地方。
季予乾似乎意识到了沐又安的目光,抬头放下自己的手,淡淡说一句,“孩子们好好送回去了?”
沐又安点点头,才迈步走到季予乾身边,看到眼里泛着红血丝的兄长,沐又安自责地低下头,哥哭过!当年两家五口人齐遇难,他都没哭,二十岁的他说自己要像个男人一样,不流泪,现在他却为嘉敏哭了。
沐又安注意到季予乾手中的单子时,眼中竟然也不能自控的凝出水雾,嘉敏都是我的错!我不如哥,你爱对了人,哥的爱是适时放手,我的爱却成了你最大的禁锢。
沐又安仰起头揉揉眼睛,自己咽下眼中的水雾,喉结紧张地动动,“哥,嘉敏怎么样?”
季予乾抖抖手中的纸单,“除了这个,里面没给我其他任何信息。”
“哥,对不起!我错了!”沐又安说完,看看季予乾懊恼地低下头。
季予乾冷眼看着沐又安,“对不起,能解决什么问题!明知道姓朱的虎视眈眈,还去引狼入室?你不是不看重名利地位嘛,之前给你位子你推三阻四,不坐,要去追嘉敏。现在怎么回过头来又争总裁,我打破头都想不明白,你是哪根筋搭错了。”
“我就是有筋搭错了,因为我嫉妒你,所以我不想看着你样样都有,我一无所有!”
季予乾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头疼得要爆了,“我样样都有,我有什么?家里、公司里我有的,你都有,还差一个正副职位?更何况,你还有嘉敏不是吗?甚至你还有嘉敏之外的女人!”
沐又安长长叹口气,“我不在乎职位,我只在乎嘉敏,嘉敏是我硬绑在身边的,我拥有的只是躯壳,她心在你身上。”
季予乾苦笑着看看沐又安,“你能成熟点吗?她同你结婚生孩,她属于你!若说羡慕也是我羡慕你。
“孩子不是我的,积木是你的孩子!”沐又安低头带着点委屈带着点无奈说一句。
季予乾霍地站起身,情绪激动不矣,抓着沐又安双臂,“你说什么?你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沐又安抬头看着哥哥睁大布满红血丝的双眸,苦涩地笑笑,看来嘉敏说的都是真的,她没骗我,她不曾道出实情,我还傻傻的以为哥在c市已经知道了一切,她们过上了小子日,我才去找戴莉发泄不满。
季予乾见沐又安不回应,又放开手,若有所思地坐下,嘉敏之前电话里说让我像爱久久一样爱积木,是这个意思,积木居然是我的儿子!我曾经有过怀疑,却没从医生那得到想要的结论。
沐又安看着季予乾冥思苦想的表情,“积木是你的,久久是你的,他们都是嘉敏生的孩子。”
季予乾情绪再度激动不矣,“你说什么,久久是嘉敏的孩子!那怎么会是心慈带回来的?”
沐又安长长叹口气,“嘉敏当年九死一生,在汤俊臣家的医院早产下龙凤胎,是我和心慈姐里应外合,假称女宝夭折给偷走的。”
“你个混蛋!”季予乾听完一拳捶向沐又安侧脸,冷睨着他,“又安,你已经道德败坏了!且不说你对不对得起嘉敏,你们这样是违法犯罪,你知道吗?”
沐又安依旧呆坐着没动,他坦然地看向出离愤怒的季予乾,“我知道,所以我来和你说一下,就去自守,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心慈姐,所有事我一力承担,我想赎罪。”
季予乾依旧冷冷地看着沐又安,不知道从那拿出块酒精棉,递给沐又安,“这还算句人话!既然做好打算了,那就把我不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吧,看看你还有哪些见不得人的坏事,需要我替你善后。”
沐又安接过酒精棉随意擦拭一下自己的流出点血的唇角,又看向季予乾都说出来兄弟还有的做吗?可若不说终是良心难安。从他想知道,自己有意不让他知道的事情说吧。
“我和嘉敏领证,虽说是顺那个九姑的意思,但九姑真正的目的是要帮嘉敏保胎,具体为什么和我结婚才能保胎我一直也没搞懂,总之嘉敏出了民政局就晕倒了,险些流产,在医院一住就是半月。”
沐又安轻拍拍自己疼痛的面颊,自嘲地笑笑,“说了你或许不信,我和嘉敏领证到现在,从没做过真正的夫妻,我都未曾得到过她的身体。”
。。。
第二百零九章 命悬一线
“你说什么?真的假的!”季予乾再一次意外的大呼出来,他忽而有些窃喜,又有种难以言表的踌躇满志,更多的是满满写在脸上的心疼和追悔莫及,嘉敏那么多次单独相处的机会,你为何只字不提!
沐又安早料到季予乾会有此反应,他随意往后靠靠,“我是个男人,我对嘉敏的爱不比你少,我不是不想要,是她一直不愿意给。看着自己的老婆天天抱着别人的孩子,连个吻吝啬施舍于我,你说我会是什么心情。不夸张地说,我吻过她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季予乾看看沐又安,又看向急救室上方的红灯,唇角不自觉勾出细微的弧度,此时他不想嘲笑,也不想流露出那在心底一闪而过的窃喜。作为男人他有些许同情或是理解沐又安,嘉敏你真待我不薄。
沐又安继续道:“最初她怀孕我舍不得碰她;后来她生完宝宝抑郁我不敢碰她;有一次我喝多了没控制住,鬼使神差地去她和宝宝房里偷吻,她给了我两耳光,第二天自己带孩子走了。”
沐又安又是自嘲地勾勾唇,“更滑稽的是她把c市楚家当成自己家,我家她来的次数都寥寥无几,坐月子、丛陆受伤、过年,我若没记错,在我们婚姻近的500多个日子里,她在家里住不超过50天。即便这样,我都默认,试问我的爱少吗?”
季予乾暗叹,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
“我这特么是个正常男人过的日子吗,所以我心有不甘。但是我依旧不想强迫嘉敏睡在我床上,我想感化她,想等她爱上我,完全接受我。终于我等到了,过年了,看她卸下防备睡在我身边,我真像过年一样心里乐开了花。”
听到这,季予乾的心揪紧了。
沐又安叹口气,“尽管那晚我们什么都没做,看她在我旁边安然睡去,我也心满意足,那天是年前腊月二十九。可能我太得意忘形了,一时大意把一部不该拿的相机拿出来用,又忘了收,除夕夜我又喝多了,她翻看了我相机里全部照片,就此我在梦里庆贺大获全胜时,现实中我却功败垂成了。”
季予乾大脑随着沐又安的思路迅速思考着,“你相机里的照片,什么照片?”他隐隐猜着是周嘉敏被偷拍的照片吗,应当不是,他更期待沐又安说是别的什么照片。
沐又安坦然看着季予乾,“嘉敏至今都没说破,她真的好体贴。嘉敏那些艳照是我拍的,也是我寄给你的。一步错就是万丈深渊,更何况我错了不只一步,嫉妒燃烧了我的本心,我就此走上了万劫不复的绝路。”
季予乾气得手直抖,他抬手指着沐又安,嘴角动动找不到用什么词形容他,最后冷冷地扔下几个字,“真特么混蛋!以后别叫我哥。”
季予乾说完,站起来大步走开,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他掷地有声的脚步和愤怒的背影。季予乾走到公共吸烟区,燃起一支烟,狠狠吸了几口,被烟呛得干咳不止,他抬手擦一下,因为咳眼角带出来的水滴。
嘉敏,这么久以来,你为什么要隐忍着什么都不说!你不和又安同房,是在为我守身如玉吗?你今天为保清白命都不要了,你真傻的让我心疼。我爱的是你灵魂,而非你的身体,在我眼里你的生命高于一切,你又何苦走此绝境。
嘉敏你若服软,工作岗位而已,说一句让我让位,何至于我们伤痕累累地相见,你的伤在身上,我的伤在心里。原本我要指责又安没照顾好你,反问我自己又做到了什么。你隐忍地寄人篱下,是为我!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吃那么多辛苦还是为了我。
而茫然不知的我,却不知道在为谁辛苦为谁忙。我还把伤害你的人,心慈奉为季家少奶奶,和伤害你的人称兄道,甚至有意在你面前退避三舍,装绅士装风度。真是愚蠢透顶了!
季予乾丢掉依旧燃着的半支烟,双手抵着墙,低头看着自己沾满周嘉敏血迹的黑色鞋子。
那些或深或浅的痕迹,鲜血已干,由鲜红变成暗红,一条弧线、一个圈,一个点像是兀自勾勒出来萎蔫的红玫瑰,这让季予乾想到了那日清早看到周嘉敏留在自己纯白床单上的那么艳丽的红玫瑰。
是黑白有别,亦或是萎蔫与盛放的差异,同样是嘉敏的血,一个丑得刺心,一个美的晃眼。那时,她才22岁青春尚好,风华正茂。而今,她也仅仅24岁,不该零落成泥,就此凋零。
想到这,季予乾边快步往急救室走,边拨通院长的电话。一顿沟通之后,季予乾再走到沐又安跟前,伸手拉起颓然坐在椅子上的沐又安,在他肩膀拍了拍,“又安,谢谢一直以来帮我照顾嘉敏母子。浪子回头金不换,去做对的事情,我等你回来。”
沐又安对于季予乾一下反客为主的说法,没落地笑笑,“好,我走了!”
沐又安迈着深重的步子往外走,季予乾目送着他那笔挺的背影离开,又安还是那个又安,还是那样爱笑,还像小时一样犯了错先掖着藏着,实在忍不住了再竹筒倒豆子,都说出来。只是他这次错的太过离谱了,好在他还有担当,肯认错。
季予乾长长吐口气,想让自己释然。不管又安怎么错,最终他还没太令人失望。况且他还曾经替我守护了一个纯洁的嘉敏,给我还回了一双健康的儿女。
院长来了,他上前同季予乾握一下手,“季总您无需质疑我们的急救团队,即便是普通的病人我们也会全力以赴,更何况她还是警方高度关注的受害人,还季总的太太。等一下,我进去看看情况。”
季予乾再坐在椅子上,身边没了兄弟,心里没了对失踪两个孩子的牵挂,又拿出那《病危通知单》看了看,现在只有心心念念的一个期盼,嘉敏求你活过来。
时钟又缓慢地走过了一圈,急救室的门在季予乾沉静的思绪中拉开,他大步走过去,低头看一眼身上插着管子、床边放着器械,完全看不出一点模样的周嘉敏,“她怎么样?”
院长摘下口罩,朝身边的一行医生护士摆摆手,“去吧,送icu。”之后他转身看像季予乾,“季总,到我办公室细谈吧。”
坐在院长办公桌对面,季予乾比当年高考或是站在法庭上都紧张,院长把在一堆检查单据、x光片推到季予乾面前,“季总,情况不乐观。患者现在深度昏迷,颅骨骨折、硬膜出下出血,蛛网膜下腔出血,桡骨远端骨折,碗关节骨折,加上撞击的脑外伤,颅内血块淤积压迫神经……”
季予乾紧张地拍拍那堆专业的检查报告,“院长,一些专业词汇我听不懂,直接和我说结果吧,她会活过来吗?”
院长摇摇头,季予乾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儿。
“不好说,先在icu观察看看吧,不能说没有可能性,但是你要有心理准备,即便患者活过来,也有可能是植物人,还有可能失明、认知混乱……”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我都要她活着!谢谢你,往后还劳您多费心。再见!”季予乾最后对院长说话无比的客气,院长的话他听不下去了,再说下去他都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季予乾拎着那厚厚的一袋子检查报告、治疗诊断单据,一步步走到icu探视区,放下手中的东西,换上探视服走到周嘉敏床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抬起手又放下,对待这样被仪器和各类管子包围的周嘉敏,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可以做什么。
最后他默默退出来,不忍直视的人,不忍听的各种伤情解释,他有那么一丝想逃、想忘记的想法,护士并未如他愿,“周嘉敏家属,给把这个拿上。”
季予乾接过护士递来的《重症监护病房(icu)住院须知》,他低头看了第一条:病人入住icu,表明病情极其危重,随时有生命危险……
无情的提醒,季予乾大步走到垃圾桶边,把纸单揉做一团直接扔掉,之后他晃晃痛得欲裂的头,未来在医院是个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