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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监,找我有什么事?”
秦天用眼神示意我坐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T?S对我们这次的方案很满意。”
“真的啊,那太好了。”
“恩,公司能留住这个大客户,你是功不可没。”他点头微笑,“说吧,想要什么奖赏,升职还是加薪?”
我想起米米托付我办的事,“我都想要,不过……最希望的还是总监能考虑我的一个请求。”
“说。”
“你知道唐米米吧?她希望能来我们公司任职。”
“你是说你那个朋友?”
“恩,你别看她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其实她在学校时就一直是优等生,而且那个把我的文案偷偷塞进你文件里的主意也是她帮我出的。”回想起那个时候被秦天讽刺“有心机”的尴尬场景,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秦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怎么说来,我还要谢谢她帮我挖掘了一个好下属咯?”
“那这样是不是表示你赞同了她的能力和眼光啊?”
他颔首,“既然你这么费心举荐,那就让她明天过来面试一下。”
“谢谢总监!”我一兴奋,手一扬碰掉了秦天桌子上的文件。
“我来捡我来捡!”我阻止秦天起身的动作,弯下腰去把文件一张张捡起来,一抬头突然看见办公室里玻璃柜的底层放着三袋零食。透过半透明的塑料袋,我看到里面分别装着满满的烤猪脚、桂花糕和原味薯片。而那三个塑料袋居然印着三家不同食品商店的LOGO。
这三个袋子上不同的标志说明了它们是从不同的地方被采购来的。秦天为什么要骗我呢?我突然想起他曾在办公室里表情认真地跟我说如果哪天我和谨分手了,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还有我在乌镇落水时他关切的眼神。甚至那天在谨公寓的停车场他凝视着我,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永远有一个人值得我去相信,因为他只想看到我幸福。
我的脑子“轰”地一声炸开来,难道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向我坦白一个真相,那就是……
“上弦,怎么一直蹲在那里?”秦天疑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哦……没什么,就是腿有点疼。”我在慌乱中随便扯了个理由。
他在我身边蹲下,英挺高大的身躯有种不可忽视的存在感,“让我看看。”
“不用了……不疼了。”我连忙站起来,“总监,我出去了。”
走出他的办公室,我长吁一口气。秦天喜欢我?怎么会呢,他是那么优秀的上司,而我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下属而已。可是如果不是那样,他又为什么要骗我呢?我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但却没有急于知道答案的冲动。
反转
“YES!我通过了!明天就能来上班了!”米米从人事部走出,兴奋地扑过来。
我也替她高兴,“你的工作问题已经落实了,该怎么报答我这个恩人呐?”
她放开我,在我面前转了个圈,然后双手叉腰极度风骚地扭了扭身段,也不管自己穿的是多厚的毛衣,“以身相许成么?”
我用食指挠挠头,“不成,我倒不是怕人家说我是同性恋,就怕人家觉得我没品位。”
她眼珠一转,恍然大悟道:“好你个牙尖嘴厉的小妞!姑奶奶我灭了你!”
我笑嘻嘻地抵抗着她的进攻,“老大,老大,我错了!你注意点儿影响,别刚一进公司就被发现有作风问题。”
她捶我一拳,“什么作风问题,老娘这叫有个性!不过说到进你们公司,我觉得也太容易了点儿,就算我是名牌大学毕业的也不至于这么容易就进来了啊。你们公司在业界这么出名……你说会不会是秦天去打过招呼了?”说到这里,她的语气欢快起来。
“不会吧……我觉得他挺公私分明的,是你自己有实力嘛。”我说上这么说,但是一想到自己当初是怎么进来的,不禁有点心虚。
“嘿嘿,这话我爱听。”米米猛地一拍我的后背,让我差点吐血,“快到午饭时间了,请你吃饭怎么样?”
我顺了口气,“那当然好啊。只不过……麻烦你下次拍我之前先打声招呼。”
她听了我的话,不好意思地笑笑,“呵呵,一高兴就忘了控制力道。不如我们把秦天也叫上吧,怎么说他也算是帮了我。”
“他很忙的,等他哪天不上班你再单独请他吧。”其实就算他再忙,也不会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只是自从昨天有了那个猜想之后,我就有种不想和他面对面的心情。
“这样啊……他还真是个大忙人……”米米略显失望,但随即眼睛又跃上一抹喜色,“秦总监!”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原来秦天就在不远处跟陈秘书讲话,他闻声朝我们走来。我的眼神在接触到他的目光的一瞬不自觉地转移,假装欣赏着墙上的壁画。
“秦总监,我已经通过面试了,明天就能来上班了。”米米的声音有藏不住的兴奋。
“恩,好好工作。”秦天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
“我一定会努力的!对了,总监你怎么这么忙啊,平时连吃午饭的时间都没有?”
我一听米米的话,连忙收回看壁画的目光,打断他们的对话,“米米,我们去吃饭吧。
我饿了。”
米米居然丝毫不理会我的提议,自顾自地惋惜道:“总监,我本来还想今天请你吃饭谢谢你呢。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只好等下一次了。”
秦天听了她的话,看上去有点疑惑,“是谁告诉你我平时没有吃午饭的时间?”
“啊,是……”米米扭过头困惑地看了我一眼,“噢,是我刚刚听别的同事在说你是个大忙人,所以就猜你平时大概也忙得没有吃饭的时间。”
姐妹真不是白叫的。即使她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那样对她说,但是她了解我不想被拆穿的心情。这种维护是建立在我们多年的默契和信任上,让我心头一热。
“既然总监你有空,那能不能赏脸让我请一顿?”米米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
秦天点点头,“好啊。”
又是这家餐厅。上一次来这里就是碰到谨和歆韵在一起的时候,后来我便再也没有来过,即使每天下班都会路过这里。记忆太过疼痛,需要抹杀一切与之有关的配件。
秦天朝我沉静地微笑,似乎是在暗示我要把不美好的回忆沉淀在过去。
“那边有位子!”米米拉着我在熙熙攘攘的餐厅里穿梭,秦天不紧不慢地跟在我们的后面。
看着米米不停地撞到别人又急急道歉的模样,我释然一笑。
这家餐厅的装潢风格很普通,属于那种你来过很多次还是不会有什么特别印象的。无论是铺着深紫色桌布的四方餐桌还是中规中矩的菜色都显得平庸致极,唯一算得上优势的就是它的地理位置——本市中心商业区里,想不招来客人都很困难。
我一边推断着这家餐厅生意兴隆的原因,一边费力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忘了说,这里的牛排也是一大特色,不是因为好吃,是因为在绝大部分时间里它都硬得让你忿忿咬牙。
坐在对面的秦天应该也发现了这一点,无奈地一笑,“今天的牛排还是有点硬。”
“是吗?幸亏我没有点牛排,呵呵。”我身边的米米假装淑女地往嘴进送进一小口咖喱饭。
我好笑地看她一眼,继续用力切自己的牛排,听到前面传来秦天低沉的声音:“我帮你吧。”
他的身体微微向前倾,接过我手里的刀叉。我一时无措,想要拒绝又组织不出什么说辞。
“切牛排这种事情应该让男朋友来做吧。”谨的声音忽然在头顶响起。
秦天正要切牛排的动作僵在半空中,稍稍滞留了一会儿。他把刀叉放回我的餐盘两侧,收回自己的手。
我抬起头,“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啊?”
“我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我夏臣谨不知道的事,只有我夏臣谨不想知道的事。”他略显得意。
“嘁!你只要一问公司的同事就知道我们出来吃饭了。这里的餐厅一共也就那么几家,随便找一找就找到了。”米米扬起脸,语气不屑。
谨倒是不气不急,一脸悠闲地说道:“拜托你这位小姐,下次说话前先把嘴边的米粒擦掉。”
米米一听他的话,连忙低下头用手在嘴边乱抹一通,还神色慌张地偷看秦天两眼。我看着她“千年道行一朝丧”的崩溃样子 “扑哧”一笑,其实她嘴边压根没沾上什么米粒。
待她反应过来是对方在耍他,谨已经乐不可支了。
“我还以为你有多聪明呢。”谨趁机再踹一脚。
要是在平时米米早就站起来拽住他的衣领咆哮了,但是今天由于秦天在场,所以米米只好压住火气。我仿佛听到她的牙齿在“咯咯”作响。
谨修长的手指随意地轻轻敲打着桌面,以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俯视米米,“识趣点,坐到秦天旁边去。”
“想让我把位子让给你啊?我偏不,我就是要坐在你女朋友旁边,怎么样?”米米得意起来,似乎是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局。
“看来你不仅是不聪明,还蠢到一定境界了。我给你创造机会你都不知道珍惜。”谨瞟秦天一眼。
米米顿悟,屁颠屁颠地端着自己的盘子转移阵地了,坐定后还朝谨投去一个饱含感激的眼神,仿佛这俩人在瞬间建立起了革命感情。
谨在我身边坐下,挨过身来拿起我餐盘两侧的刀叉,低下头认真地切起来。他额前细碎的刘海轻垂下来搭在褐色瞳孔的眼睛上,睫毛细看竟比女孩子的还要浓密。
“是不是觉得你男朋友我很完美?”他突然冒出一句极度自恋的话。
我定了定神,“过得去。”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只是这样而已啊,那你干吗一直偷看我?”
我的脸“唰”地火热起来,干咳两声,催促道:“少废话,切好了没有?”
“好了。”他把刀叉放到我手上,眼带笑意地看向秦天,“秦天,你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啊,敢趁我这个正牌不在的时候窥视我的女人。”
秦天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情,恰巧被我捕捉到。谨见他不说话,伸过手去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开玩笑的,谁叫你上次在我面前故意和弦儿搞暧昧差点气死我。”
秦天开口欲言,却被一个浑厚的中年男声抢先:“夏总?”
谨闻声站起,朝来人礼貌地一笑,“陈总,这么巧。”
“对啊。”那个大腹便便、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也笑起来,“我很看好你们公司的前景,希望有机会能跟你们合作。”
“谢谢。”
“呵呵。”那个陈总招来侍者,“这桌的单子我买了。夏总,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慢用。下次有机会我再好好请你。”
谨点点头,“陈总慢走。”
我单手支着下巴看着他一派正经的样子,忍不住怪声怪气地叫了声“夏总”。
他轻笑,拍拍我的脑袋,“怎么样,想当我的秘书了啊。”
“您怎么也不跟我知会一声就当上夏总了呢。”我夸张地瞪大眼睛,“您这样会让小女子我很自卑的呀。”
他继续笑着,“自卑是崇拜的开始。看来你马上就会开始崇拜我了。”
“哟哟哟,我们还活着呢,你们就开始打情骂俏了啊。”米米暧昧的目光在我们的脸上来回扫。
“说话前注意自己嘴边沾没沾米粒了么?”我调侃回去,惹得她一阵尴尬。
“谨,看来你发展得不错。”秦天微笑。
“哪有你这个大总监混得好啊。”身旁的人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心里已经乐歪了。
秦天挑眉,“我知道你一直都比我厉害。”
即逝
四月的空气里弥漫着春天的气息,虽然这种气息在这片繁华而又冷静的商业区里时时被打断、掩盖。但是走在路上,偶尔看到被栅栏围得严严实实的树抽出嫩绿的新芽,心中仍会跃上一阵欢喜。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李若缺走在我身边,低低吟出林徽因的《你是人间四月天》。
我习惯性地要把手插进外衣口袋,却发现自己早已脱下了沉重的外壳。繁乱的心绪仿佛也被连带卸下,忽然之间没了踪影。谁在爱,谁在背离,谁在逃避,这一切在此刻都被我放下,或者说,刻意忽略。
我低下头数着脚下的地砖,并不想回应他,仿佛此人已经被我隔在了心门之外。
“弦,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他虽是这么问着,语气却平淡如水听不出任何的愧疚之感。
我继续低头走着,“找我有什么事么?”
“我们的作品得了青藤奖的第一名。”仿佛朝水面抛了一颗小石子,他的语气欢快了一刹那。
噢,得了第一名,所以你是特地来向我宣布我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么?
“一个多月没见,一见面就告诉我这么大的好消息。”我停下脚步审视他,希望把他的面容看得更清楚一些,“你有心了。”
“弦,不是我不想来看你。只是这段时间……出了些事情……” 他眉头一紧,似乎想解释下去却终究没有开口。
一丝不忍冲到我的胸口,我苦笑。在未见他之前,我早已依赖他上的文字,依赖上他笔下能让我产生共鸣的情绪。我时常在想,这个世界上或许真有那么一个人,与你有着相同的困惑,相同的委屈,相同的习惯。只是你们活在世界不同的角落里,虽然迈着相同的步伐,却只能换来几次擦肩。然而没有任何预兆的,他站在了我的面前,我看到了他温润如水的眸子印进自己的模样。虽然他的接近可能是有目的的,他的解释可能只是托词,可是我却恨他不起。仿佛,冥冥之中我与他有着某种不可被切割的联系……
我被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吓了一跳,定了定神,微微点头表示理解,继续沉默。
他轻叹一声,暖暖的鼻息混合着春日阳光的味道掠过我的发丝,“因为这次的获奖,所以有一家杂志社想聘请我当主编。这家杂志社有些名气又是在我老家,我就答应了。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
我惊讶地抬起头,这样的邀请,代表着什么呢?
他仿佛接收到我疑惑的目光,沉默良久,“我想,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搭档……”
我的心仿佛一只飞蛾,不自觉地飞向那一点明明灭灭的烛火却看到它瞬间熄灭。虽幸免于难,却着实扑了个空。
“成为很好的搭档,是不是意味着你在事业上还需要我的帮助?”我的语气竟出奇的平静,连自己也感到诧异。
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的确是这样……我有预感,只要我们两个人搭档,一定可以开辟出我们的一片天地。”
我耸耸肩,突然觉得无话可说,“我不想开辟什么天地,也不想去另一个城市生活。”
“你是怕和你男朋友分隔两地?”他问出这句话,沉吟片刻,“其实我……”
“弦儿!”谨的声音仿佛一下重击,让我浑身一哆嗦。
我愣愣地看着他走近,心想他碰到我和李若缺在一起一定又会发火。然而他只是微笑了一下,拉起我的手,“弦儿,我们一起去吃午饭。”他像是没有意识到李若缺的存在,目不斜视地凝视着我,等待我的回应。
“好。”我紧了紧被他握住的那只手,和他的手更严实地贴合在一起。一种充盈感跃然于心,填补了某块空白。
他的笑容放大,抬起我们握住的手在李若缺面前晃了晃,眉毛一挑。他这样子真是像极了一个孩子抢到了自己心爱的玩具。
“弦,希望你能考虑我刚刚说的话。”李若缺并不理会谨的挑衅,转身离开。
“喂,你怎么过来都不跟我说一声。”我抬起另一只手阻挡住谨折树苗的动作,“真不安分,好好的苗子都要被你掐死了。”
“如果我不掐它,我怕我会掐死你。”他瞪我一眼,“如果不是唐米米给我通风报信,恐怕我连自己的女朋友被人拐了都不知道。”
我说呢,这么会这么凑巧,我跟李若却刚一碰面他就来了。唐米米那家伙俨然已经成了他的盟友,有事没事就向他打探秦天的各种消息,更可恶的是以透露我学生时代的糗事来作为交换条件。为了这事儿我没少和她红脸,当然都是装装样子,但是效果甚微,最近更是有愈演愈烈之势。
“不会的。”我突然笑出声来,“我要是被拐走了一定会通知你一声的。”
“要死。”他嗔怪地白我一眼。
我朝他吐了吐舌头,如果刚刚自己没有答应他,估计真的会死得很难看吧。
“那个李若缺要你考虑什么?”他的语气漫不经心,但明显是在掩饰。
要告诉他吗?如果告诉了他,或许又会多生枝节,把事情复杂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