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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握着他手的小手却一直没有放开。
“别怕。”他轻声说到。
双眼慢慢闭了起来，化身一道白光进入扶笙的梦中。
扶笙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她看见一个和自己一样穿着红袍的人。
“你是谁？”扶笙问她。
红衣女子就是不回答，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扶笙知道她在看自己。
她坐在红色的树上，开始哈哈大笑，笑声如鬼魅般缠绕着扶笙。
扶笙不想呆在那，转身走了，她走，红衣女子从树上跳下来也跟着走。
她跑，红衣女子也跟着跑……
“你跟着我做什么！”扶笙生气的问。
红衣女子“咯咯”的直笑。
扶笙发现自己的身上的皮肤一片一片地开始脱落，身上落下了大大小小的血红色的疤痕。
扶笙慌乱地把地上的肉片捡起来，想把掉落的皮肤装回去。
可怎么也愈合不了，那一片片肉片都带着血红，格外扎眼，一下子生出许多的白色蛆虫来，扶笙恶心的赶紧抖落身子了起来。
那些恶心的虫子，正在啃食她的肉，她都能清清楚楚看见虫子挪动的身子。
红衣女子就在一旁袖手旁观，看着她的狼狈样。
又在一旁哈哈大笑仿佛嘲笑她一般。
“你走开！”扶笙厌恶地喊道。
她就像鬼魅一般，不停在自己周围转动。“哈哈”的笑声不绝于耳。
身边的山，水，红色发亮的树不停在眼前转动着。
“走开！”她像赶苍蝇一般驱赶着红衣女子，驱赶着眼前的幻像。
烈日炎炎，天空却开始飘雪了。
随着白雪落下，红衣女子消失不见了，扶笙眼里什么都看不见只有白茫茫地一片。
一白衣男子，缓缓而来，扶笙感觉他很高，高到可以为她遮挡一切，他伸出手轻轻拉住扶笙。
扶笙看不清他的脸只有光，她能感受到手掌心传来的温暖。
她知道自己应该认识他，“你是谁？”她现在就像个落魄的叫花子。
“别怕。”话语如春风般划过心田。虽然下着雪心却开始暖起来。
扶笙紧紧握着他的手，怕一松手这一丝光芒就会消失。
他领着她，缓缓地向前走去，一步一个脚印……
扶笙缓缓睁开眼，白光闪进了眼里，她像是溺水的人被救上岸一张开嘴就大口大口的喘气。
眼睛慢慢地四处转动了起来，看见一大片冰墙，冰墙里映出自己孱弱的身子。
她的手紧紧握住另一个人的手，白衣胜雪。
扶笙不敢相信地来来回回看了看他。
这个是在做梦吧！
“是你！”扶笙简直不敢相信，拉着他的手，左看看，右看看，甚至不相信的把他的手放在脸上蹭了蹭，“是真的！是真的！我一直觉得你一定会来救我的，所以没害怕，只是……”她摸了摸胸口，他给自己的迷谷没了。
“咳。”苍渊把手抽了回来，看她又是这个动作，“怎么了？”
扶笙不高兴地说：“你给我的迷谷坏了，被那个蝎子男弄坏了！等我好了我一定要找他报仇！”眼神中透漏一股恨意。
“身外之物，不必介怀。”
“可那是你送我的。”说完又看了看四周，“我这是在哪？是招摇山吗？！”
“嗯。”
“那你救我回来时，有没有看见……”她说着声音小了下去，但还是接着说，“怀翰？”
她不想称之他为尸体。
苍渊知道她说的是那个羽族的人，“云默送他回去了！”
二哥！
扶笙眉头皱了起来，满脸不想见他的样子。
她最讨厌的人就是她二哥了！
每次犯错，父君和母妃都舍不得责罚她，但只要犯了错，她二哥云默总会逼着她，接受他的惩罚。
她还没开始学会御剑的时候，一次因为上课没听文曲星讲课，他二哥知道了立马把她扔进他养的蛇窝里。
她吓得直哭，他也不把她救出来。
她母妃怪他，说了他也不听，依然只要她犯错她就要被云默惩罚。真不知道他怎么什么都要管。
“他走了就好！”扶笙提起来的一颗心稍稍的放松了下来。
“他回头接你。”
“什么！”扶笙差点从床上蹦起来，但下一秒，立刻倒了下去，像是祷告一般，“没好，没好，我没好。”
苍渊眼神流转着一丝不明的情感，只是一瞬，便一逝而过。
他站起身，准备离去：“休息吧。”
第四十四章 废人
扶笙这才发现她在一张冰床上，床上雾气缭绕，出奇的没有觉得冷。
“你救了我两次，我还不知道你是谁？”扶笙拉住她的衣袖，赫然看见自己手臂上的白骨，一下子缩了回来。
太难看了……
“苍渊。”苍渊没有回头，说完迈着步子走了。
苍渊！
他就是大名鼎鼎的苍渊！
一种强烈的感情仿佛要从胸口里蹦出来。
“等等！我要你！”扶笙看着他要走，一急说出了不得了的话。
“不！不！”扶笙急忙改口，“我要拜你为师！”
“甲班结业后才可以拜师。”
甲班。
……自己还在癸班，那得等到多少年之后啊！
“我现在就想拜你为师，我想变得厉害！”她从冰床上爬起来，来到地上。
“啊！”她忍不住惊呼起来，刚刚在床上，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异样，可现在一落地浑身疼痛难忍，关节与关节间扶笙都能感觉到它们在摩擦，而自己的肉像是棉花一样，一点也使不出力气。
“我……”她连一只手都举不起来。
怎么会这样？脑海里一片混乱。
怀翰、不化的脸在她脑海里闪过，为了她，他们都没了。
想到这扶笙比胸口压了块大石头还难受。可是她的记忆直到不化被那坏蛋给打散，之后的记忆一片模糊。
看她一脸沮丧，苍渊把她轻轻抱回了床。
“不要下床。”
回到冰床上，扶笙才感觉自己的手臂和脚是自己的。
“我这是怎么了？”
“你筋脉尽毁，要需要很长时间把它们长出来。”虽然他服了流殇丸，又以他给她迷谷为引，连接了两人的沟通。但在魔都外可以，后来她去了魔都流殇丸的功效，被里面的魔气净染，失效了。
迷谷也用不上。
要不是怀翰把他带出来，苍渊的迷谷也不能用，就不能确定它的方位。
尽毁！
那她现在不是跟废人一样，她心里很难受，她下了这个床，什么事都不能做，不过扶笙眼睛闪过一丝亮光。
“我是不是要一直待在这张床上。”
“这段时间，最好。”
“我是不是在你的殿里？”扶笙接着问。
苍渊点头，觉得她的问题一个也不停。
“嗯。”
听到答案之后，她满意地躺下来了，心里有了底，自己可是在苍渊的大殿里，他肯定能把自己治好的。
这张冰床，看起来挺冷的，但睡在上面一点也不觉得，反而会觉得眼明心静了。
看她乖乖躺下，两个眼睛滴溜溜看着他，虽然面容憔悴，但两个眼睛却精神的要命。
“卿雪，离断，他们也在吗？他们好了没”
“应该没什么问题。”苍渊淡淡地回答，“不要说话了。”
扶笙以为他嫌自己烦了，憋着想问的话，也重新咽了回去。
“说话多了，对身体不好。”他嘱咐道，转身离去。
这间冰室很简单，墙都是千年寒冰铸成的，上面雕刻着清冷孤傲的青莲图案。
柔和光线从四周的墙里透出来。
“别走，我不想一人在这。”扶笙说道，她现在一闭眼都是他们死去的样子，
苍渊没有回头，“会有人来陪你。”说完身影随着冰门的开合而消失。
扶笙一阵失落，要是他能在这陪自己就好了。
看这到处都是寒冰，扶笙心里空落落的。
她转身趴了过来，自己身上的衣服换成了沁爽的招摇山女道袍。
她戳了戳自己左手小臂那的露出的小截白骨。
一不小心又想起了不化。
心中一阵压抑。“不化！”她用手扣了扣冰床。可是力气小的连只蚂蚁都捏不死。
“等我好了！一定会为你们报仇！”她暗暗发誓，有仇报仇是她一直的信条。
还有那个叫九凌的！
你们都等着。
“笙儿～”一个好听的男声响起。
“九哥！”扶笙高兴地坐起来。
遇凡一步上前，像珍宝一样把她搂进怀里。
“九哥。”扶笙抱着他，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眼泪差点流出来了。
“乖。”他摸着她的头。“等你好了，九哥带你出去玩。”
她嘟囔着：“我是不是又闯祸了！那个被压在山底下的人是谁啊？我知道他的名字叫九凌。”
遇凡想让她不要多想，但还是决定和他好好说清楚。
他让扶笙躺下去。
慢慢地向她讲到：“九凌是前任魔尊流然的执教魔君。”
“流然？”她疑惑。
遇凡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脑袋，“在天庭不好好上课，什么都不知道吧。”
“九哥，你快说！”扶笙催促到，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除了你，估计很少人不知道流然，传说她当初一人单挑招摇九宫都不曾落下风！”
“什么！有这么厉害的一个人！”扶笙这么一听就觉得这个流然很厉害。虽然她不知道招摇九宫的实力，但一打九，谁厉害还是听的出来的。
“曾经有过。”他说。
“她被苍渊仙尊给杀了！这个我知道。”扶笙的语气里竟然有着骄傲，毕竟苍渊可是自己的师傅，至少她自己这样认为的。
遇凡听她这样称呼苍渊，就知道她心里也是敬畏苍渊的。
毕竟她平时喊太上老君，南极仙翁都是老头老头的喊。
“嗯，当年我还年幼，听他们后来说当初流然看中羽族之宝，心生贪念，屠了凤凰城，毁了丹穴山，让那里成为一片火海，从天堂变成地狱。也不过是一夜的时间。”
“凤凰？”扶笙听离断说过，“是不是这世上再也没有凤凰了？”
遇凡吸了口气，看着扶笙亮晶晶的眼睛，摇摇头说：“也许吧。”声音透着沧桑与无奈。
“九凌那个坏蛋他也很厉害吗？”
“他被封印这么久，一下子能把幽君打伤，毁了一座仙山，你说厉害吗？不过他的法力可能比不上流然，但听说他阴狠歹毒！比起流然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个绿毛受伤了？”
绿毛？
“呵。”遇凡轻轻一笑，知道她说的是谁，“去救你们的时候。”
“还以为他多厉害呢！”说着偷偷瞄了一眼遇凡，心里想起幽亦页那天和自己说的事，不禁脸一红。
第四十五章 暖心的九哥
遇凡看到她贼兮兮的眼神，问到：“怎么了，这么看我？”
“没，没什么！”其实她很想知道幽亦页说的是不是真的。但自己要是把心中想问的问出来，九哥肯定会尴尬的吧。
她把话头一转，接着打探她仇人九凌的事，“那个九凌和那个叫什么流然的关系是不是很好？”
遇凡点点头，开始想到在上课时有老师曾说过九凌和流然的关系，“据书上记载，他们是一起在蛮荒长大的，两人的关系像是兄妹。”
“蛮荒？”
“那是远离人、仙、魔三界的地方，所在之处一片荒芜，地理环境恶劣，还有一些上古凶兽，都是一些极恶之人所待的地方，因为三界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还有的是被各界驱逐出去的人，那边是一个崇尚武力的地方，去的人就要做好死的准备。”
“他们这样都能活下来？”
“他们不仅活了下来，而且做了蛮荒那一帮人的首领，以流然为首，他们逃离了蛮荒，出来后还统一了当时正在内乱的魔界，从此魔界一统，和天界抗衡。”
听了这些话，扶笙觉得自己在报仇的路上又远了一些，对方实力那么强悍，自己一定要努力。
想到九凌不化的身影又闪了出来。
“对了，九哥我在外面遇到一个会讲话的骷髅，它对我可好了，最后我为了我骨头架子都被打散了。你可不可以帮我去把他的骨头带回来，它小小的，不是大骨头，对了它的肋骨还可以变成剑，我还给它取了名字，叫不化，它可会捶背了，动不动就去讨好别人，对了对了，它最爱抱住我的小腿……胆子可小了，一害怕浑身就抖起来。”说着说着眼泪差点流了出来，她侧着身不再说话。
她好想那个叫不化的小骷髅再跑出来抱着她的小腿。
看着她微微抖动的肩膀，遇凡思考了一会，说道：“听你这么说～他不一定是死了。”
“什么？真的？”扶笙顶着两个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遇凡，满眼都是期待。
遇凡点点头：“如果我没记错，你说它是骷髅却会动，说明它还有灵魂，若只是毁坏它的尸体并不能使它死去，只是它复原找到寄生的人物，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真的？我的不化还没死，那怀翰呢！”她连他原有的脸都没看清。
遇凡摇摇头，“他死了。”
“为什么！不化可以，他不行！”
遇凡解释道：“你说的那种尸身都已经毁了，但它还留在人间荡漾，它应该有很深的执念，不会因为肉身毁掉而消失，它们是需要法术来超度的。”
“执念？”不化它有很深的执念吗？扶笙想不透！
“对，前世死前的未能达成的心愿，或者是有什么让他放不下留念的人，才不肯轮回转世，这些就是因为执念太深，通常执念得不到渡化，会变成怨念危害世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不化才不会变成什么怨灵，它胆子可小了，心地也很善良。”虽然它空荡荡的心房里，早就没了心脏，但扶笙就是知道。
“嗯！你也别担心，说不定你再见到它，它可能就不是那副骨架了。”
“只要是不化，我都喜欢。”当然如果能毛绒绒的就好了，上次见着的大白虎自己就很喜欢。
“嗯，不要担心。赶快休息吧，你看你脸色那么差。”
“噢～”说了那么多话，她的确有点累了。“你不要走～”
“不走，我在这。”遇凡笑。
“嗯。”扶笙慢慢闭上眼，突然想起了什么，自己要在这呆好久，九哥也不可能寸步不离的在这陪她。
“我想看书！”她提到。
“什么书？九哥去拿。”
“月以纪实！”自己在妖市费了好大劲的获得的那本丢在魔都了。
遇凡左眉上扬，他妹妹出去一趟，连天庭第一**都知道了。
“怎么？没有？”扶笙失落地问。
“这么想看？”
扶笙猛地点点头
说实话那部书遇凡自己也没看过。但它一直是仙界**榜上的第一，里面有很多造谣天界的事。
“九哥，我一个人在这可无聊了，那本书很好看！”
“看别的书吧，这本书……”遇凡有些为难的蹙起眉头。
“我想看！”扶笙坚持到，看魔界那些人对这本书的热爱，里面应该有很多好看的内容。
“那本书是天庭的**。”
“离断说过，他就看过！”扶笙语气颇为不服，怎么那家伙能看，自己怎么就不能看了。
“那条青龙？”
“嗯。”扶笙点头，她看过他变成龙的样子。
“西海龙族的人。”遇凡摇摇头，想起了一桩旧事，“没记错的话，他们族曾有个叛徒，坠入魔道。”
“叛徒？谁啊？”
遇凡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件事算是龙族的耻辱，他们怎么可能大肆宣扬，只是有所耳闻。”
“噢～那本书，你能帮我找到吗？九哥？”扶笙撒娇的问道。
遇凡看着她期盼的眼神，笑到：“你睡着了，我才能帮你去找。”
“太好了！”说着眼睛闭了起来，她就知道九哥对她最好了，末了她还不忘加一句：“我不要盗版的。”
“好好，快睡！”遇凡已经开始去想这本书去哪找比较好，想必要费些时日。
他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对了，还有我不要和云默回去，他指不定要怎么折磨我呢！我要拜苍渊仙尊为师！”
“好好。”看她头一次想和别人学东西，遇凡倒是觉得很开心，只是苍渊会不会收她为徒，这得以后再说，只是扶笙虽然现也是身受重伤，但天界的人都在怪扶笙放出魔头九凌，现在都在商讨该怎么惩罚她，她要是回去，日子怕是比从前还要难过了。“快睡吧，